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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在圣玛莉的愿景中,神音堡是学习之都,照耀一切黑暗的光明。也因此神音堡才如此美轮美奂,用意在于上帝的卫士们来到此处可以放松心灵,并且以知识对抗厄忒卢的爪牙和伤害无辜人民的邪佞。她过世以后,我努力继承其志向,希望圣玛莉在天之灵对我们的成果感到满意。

  ——秘术院第二任主监圣丹尼斯

  安德爵士为了镇定情绪,傍晚到城墙上散步。以前看着点点星光与水面涟漪就会宁静祥和,但刚才杰柯神父接过晚餐以后继续埋首书堆,虽然不再提起要闯入禁书书库这件事,但安德明白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死心。

  这举动风险太大,报酬却不一定多高,毕竟杰柯神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的是什么书。安德爵士无法确认书库内到底有多少书,只是从这世上藏着多少邪恶来看,禁书数量应该很庞大吧。假设杰柯进去了,或许得花上好几天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资料,可是只要几分钟时间,圣克雷武僧团就会以强大的法术将他押走。

  对安德爵士也是莫大危机,但他还有一条退路,就是回到骑卫本部。

  但他笑了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放着朋友孤身犯险。杰柯神父虽然有天才头脑又是异人,却对于如何潜入一窍不通。还记得上回在圣艾妮丝修道院找到密室以后,杰柯满脑子只想着回去研究圣人遗卷的内容,要不是安德坚持两人花点功夫掩埋,他会留着陵墓地板上那个大洞,之后谁一进去就什么都看到了。

  城墙上有术式路灯,以两根青铜支架拖着青铜底座,顶端嵌着发光的珠子。经过时他吓了一跳,原来墙头还有别人,一名僧侣从对面走来。

  「愿上帝与你同在,骑士先生。」对方到了面前先开口。

  「保罗弟兄?」安德叫住他。

  「是安德.马特尔爵士啊,抱歉我没认出来。真高兴又见面了。」

  「弟兄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安德可不确定自己很高兴。

  「上回和你提过,修道院发生惨案以后,我在秘术院度过一段时间。」保罗回答:「后来和这儿的僧侣们也成了朋友,就会过来拜访。」

  他眨了下眼睛,眼珠子水汪汪,但藏在镜片下无法看清楚。路灯光线打落,突显出保罗肤色白得奇怪,好像鱼肚子。安德爵士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大为震惊,没法子再听他讲话下去,于是匆匆忙忙收了话题转身跑开,修士从背后一直瞪着他。

  骑士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图书馆往塔上跑,到了阅览室前面讶异发现门居然没锁,大剌剌地开着,杰柯神父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楼梯间严守纪律的僧兵不发一语保持监视。

  安德爵士叫了他好几次,最后挡住他的路,才逼得杰柯回过神。抬头一看,他也知道骑士有事情想说,于是两人进入隔间,轰然一声拉上铁栅。

  「怎么了?」杰柯问。

  「我刚才碰上老朋友保罗弟兄。你知道吗,他的模样看起来与你描述的下界人一模一样!」

  「大概因为他就是。」杰柯酸溜溜地说。

  安德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而且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也知道。」杰柯眉毛一挑。「不是十分明显吗?」

  「对我来说没这么明显。」安德暴躁起来。「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噢,刚见面就怀疑了。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可能与修道院遭受攻击有关。知道奥勃特找到前院长手札的就只有他和现任院长以及一些修女,不过修女们光是每天的功课与庶务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太多动机要将那本札记给偷走。何况窃贼技巧高明,不留痕迹,从这一点同样可以将修女排除。那么也就只有保罗一个嫌疑犯。」

  「再者,」他继续说:「保罗以『目击者』身分写了报告给主教长。我不禁要问,一名修士目睹修道院遭受血洗,会愿意花那么大力气将那惨况巨细靡遗交代出来吗?他一直引导我们相信凶手是地狱恶魔,可惜他做过头了,引述唯一生还者目击记录的时候,说到恶魔被玻璃碎片砸中后吓得大叫这件事。听到这句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凶手恐怕是人而非恶魔。」

  「目前为止我听得懂。」安德说。

  「但后来我也犯了个错,」杰柯叹息就座。「我应当立刻过去向那唯一生还者问话,结果却决定先去现场调查,导致可怜的修女任凭保罗摆布。」

  「被他害死了。」

  「当然。他杀死修女,将遗体丢进神息,却说是修女自杀。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地方可以推论出来,例如修道院图书馆被一个熟悉里面环境的人翻过,而保罗又太积极想说服我们相信一切是恶魔所为,太热心帮忙了——」

  「等等,神父。下界人俘虏巴纳比时,保罗也被抓了,还拷问过他!」

  「那也是为了取信于人,并制造他从巴纳比那儿套话的机会。下界人当时应该有点慌张,保罗虽然知道圣人留下书卷在修道院那儿,却始终不知道藏在哪里。他以为巴纳比会听到,可是我们根本没透露过,所以巴纳比也帮不上忙。」

  「你以密誓将保罗送到秘术院来,他接受训问以后得到主监释放,这又怎么解释?」

  「我认为他与修道院事件有关,但我没办法证明。」杰柯说:「而且你得考虑到,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下界人存在。这部分是到了韦斯弗斯港,拿到头盔,施展通灵术之后的事情。可是紧接着韦斯弗斯港也被攻击,我脑袋受伤,完全不知道他竟然到了主教长身边。看样子一定是高层有人推荐,换言之在教会里头的下界人间谍不只是他一个而已。」

  「并不是很令人振奋的消息。」安德说。

  「让人晚上睡不着。」杰柯说:「我认为下界人的触手不只伸入珞榭的神息教会,恐怕也已经进了弗芮亚的教会以及各国宫廷。」

  安德爵士沉默下来思考神父所言,忽然察觉一件事。「在大主教宫殿那儿用逆术炸弹想要暗杀我们的就是保罗。」

  「他又犯错了。单独行动、出于一时冲动,只是因为知道我起了疑心。想必他的上司知道以后,会认为他冒了暴露身分的风险,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神父,保罗也在这里。」安德打了个冷颤。「他来到神音堡了,我刚刚才碰见他。」

  「来找圣人遗卷的。」杰柯神父说。

  「或者想杀你。」

  「也许想要一石二鸟,」杰柯耸耸肩。「保罗弟兄相当有干劲。」

  「真不明白你怎么还保持镇定,」安德说:「不如一起回去骑卫本部,在那儿就不用担心了。」

  「不可能,我得在这儿做研究。」

  「好吧,那我至少得请武僧过来站岗——」

  杰柯摇摇头。

  「为什么不妥?」

  「你不知道谁受到下界人指使。」

  安德爵士说了几句平常神音堡内不大可能听见的话,接着往椅子一躺。

  「那要怎么办?」

  「保持警戒。」杰柯回答。

  ⚔

  入夜了但风平浪静,安德留在阅览室陪着神父。他也想跟着读一读圣人留下的知识,但他既不是术匠,也对那些理论或哲学思维摸不着头绪,结果反而读着读着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听见有人叫唤杰柯神父的名字,他才从噩梦中惊醒。

  阳光流泄进来,一位修女站在外头,她负责送信。

  「杰柯神父,」修女又叫唤道:「有您的信。」

  杰柯也躺在小床上,双臂环在胸前,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交给我吧,姊妹。」安德说。

  「早呀,安德爵士。一封信是神父的,另一封信是您的。」修女递上两封信。

  安德一看信上笔迹与封蜡上的黄蜂印记就知道寄信者是谁,于是偷偷收到外套口袋里,先检查一下给杰柯的信。信封看来平淡无奇,也没注明回信地址,那笔迹看来陌生,但这不算奇怪,因为杰柯与许多不同人物通信。他将信放在桌子上,先去盥洗。

  回来时神父已经醒过来,披头散发瞪着那信封,脸上表情使安德爵士看傻了眼。

  「怎么了吗?」

  「我认得那笔迹……」杰柯的声音像是变了个人。

  他握着信,手微微发抖,取了拆信刀割开,掐出信纸,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松,信纸飘落桌面。

  「我可以看吗?」安德问。

  杰柯将信推过去,安德拾起,发现是张大页书写对折再对折。摊开之后,中间有个潦草简陋的图案,是一只猎犬头顶上有两枝箭矢交叉,底下有个号角。图的下面留了短短一句话:

  鹰巢年骄阳月十四日,卡皮翁港公共码头,小貂号接送。

  「鹰巢年骄阳月十四日,不就是明天?」安德说完,将信递回去,但杰柯似乎并不想收下。「对方安排会面,你认得那图案?」

  「嗯。」

  安德等着他继续说。

  「是我家家徽。我弟写来的。」

  安德眼睛一瞪。「那个想杀你的弟弟?」

  「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兄弟。」杰柯回答:「都过了这么多年,亚伦为什么忽然想见我……」说到一半他就开始整理书本与笔记。「安德爵士,帮我备船,我们立刻前往卡皮翁。」

  「怎么行,」安德回答:「亚伦.诺索普是强盗、罪犯……」

  「所以才要你跟我一起去。」神父将笔记夹在圣人遗卷内,然后书本都装到以术构保护的皮革包里。「如果是正常的家人团圆,我自己去就好了。」

  安德望着天空。「上帝,让这固执的神父听听我讲话!」

  杰柯见状咯咯笑。「昨天晚上你要我离开神音堡,说这里不安全。今天你又要我留下来,因为外面不安全。」

  「你明知道我怎么想的。」安德可没心情开玩笑。

  神父难得对朋友露出感性微笑。「我当然明白,安德,也很感激你这么关心我的安危。你去准备快艇,我去通知主监要先离开一阵子。」

  「他会大大松一口气吧。」安德咕哝道。

  骑士去了驿馆,请人备船。等待他们将翼蜥牵出来时,安德取出赛席璐寄来的信,内容相当简短,笔迹透露出写得很仓促。

  教子平安,勿挂念。

  「感谢上帝,这世界还有些好消息。」

  ⚔

  卡皮翁和韦斯弗斯一样是港都,但双方的居民都不屑于与对方放在一起比较。这儿的港口距离都市较远,约五哩路程;虽然市区的繁华明明倚靠航运与船坞来维持,市区民众却总将这都市视作观光胜地,而且专门接待上流社会。远自日光帝国那年代,贵族们就常来这儿享受著名的矿泉浴,欣赏天父山一带的瀑布与岩洞美景。

  有人将市区与港口的关系比喻为一对姊妹,姊姊是高贵的女公爵,妹妹下嫁给富商。女公爵不得已仰赖那位富商——也就是「商业」——来维持领地繁荣,但卡皮翁女公爵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依旧不可一世,以鼻孔看人。

  城区位在山丘上,漂亮的古宅周边有青葱的树林,是个占地小但相当优雅的都市,以保存完善的古迹为荣。到了晚上,卡皮翁相当僻静,不过码头却热闹喧嚣,游客也可以自己选择如何消磨时间。

  杰柯神父的快艇制裁号隔天早上就抵达卡皮翁,安德将船靠岸。由他开船,是因为还找不到替代巴纳比弟兄的合适人选,而安德说什么也不肯让杰柯神父靠近翼蜥。一靠近公共码头,岸上的人看见金边黑色船壳与上面的秘术院标志都垮下脸,通常秘术院派人来,代表有人惹了天大的麻烦。

  因此安德上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酒馆里,向大家保证两人来访是私事,不会以教会名义下禁酒令、要求店家在安息日歇业等等。他还请了一轮酒,佯称自己与杰柯神父只是来喝喝这边的山泉。老板与酒客反应很好,骑士喝到不错的啤酒,也借机打探了些情报,回船上以后就和神父报告。

  「最近神息上没有弗芮亚人的踪迹,无论商船或者军舰,但船员们特别提醒我,这儿陆缘线有太多渠道与洞穴,一支小舰队要埋伏不算困难。」

  「我弟弟可是私掠者,取他人头可以换到高额赏金,想必会好好躲着。」杰柯神父说:「会面时间是下午,到时候就知道了。既然你都告诉人家我们是为泉水而来,那就过去吧?」

  安德苦着脸。「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地方,味道好像腐烂的鸡蛋。」

  「配啤酒就好了。」

  「成交。」

  他们去了位在卡皮翁中央的著名山泉喝了一些,午餐到码头享用烤牛肉配啤酒,午后便回快艇上等待。

  整点时有人敲门,安德持着手枪过去,结果外头竟是个荡舟族小朋友,年纪大约十二岁。

  「杰克老爹在吗?」小朋友问。

  「我在。」神父走到门前。

  「有人请你跟我走。」小朋友撇着头说:「如果你是卫士先生,也请跟我一起来。」

  「正好,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过去。」安德回答。

  他带了阔剑与长刀,靴子也塞了许多飞刀。除了龙枪以外,还有一把可藏于外套口袋的小型枪。

  「你像个活动兵器库。」杰柯看了说。

  「还不是因为你是活靶。」安德讽刺道。

  两人与那个荡舟族小孩子走到附近的一条摆渡小船上,小孩说负责驾船的人是他老爸。无论那位老爸或小船样子都不是很干净,而且小船的结构只是宽木条两侧搭上短木板,形状像是长条竹筏,靠一条细细的桅杆与四条系索绑着气球,装了一个小螺旋桨推动。

  安德爵士给了小孩一枚钱币,他开心地接过后离开。两人让那位老爸载走,途中那人完全没开口,就连安德爵士问起到底要去哪儿,他也只是往左、往右各呸了下口水来回应。

  小船沿着陆缘线前进,后来进入一条窄沟。当地很多这样的地形,外人看来实在分不出差别,旁边都是长着树的岩崖。老爸将船带进去,转来转去一阵。两边岸上都生了树,安德爵士注意到有不少树枝折断或压垂的痕迹。

  「看样子不久之前才有船经过这儿,」他提醒。「你弟弟可找了个好地方,鸟不生蛋,弃尸在这儿谁也找不到。」

  杰柯神父笑了笑。「有船经过没错,但不可能是大船,大船没办法进入这么窄的沟里。」

  「你还没有和我讲过你弟弟的事情,」安德说:「他比你小多少?」

  「亚伦小我两岁。我离开弗芮亚时,他才十六岁。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二十年前,他和他的朋友亨利.瓦勒斯试图杀我。」

  「你从未说过原因。」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没猜错的话,已经到目的地了。」

  小船又转了一个弯,接着他们就看见一艘奇形怪状的炮艇,船身上漆了名字,是弗芮亚军舰坚龟号。炮艇宽度几乎占据整条沟渠,两侧钢板磨折着岸边的树木。

  阳光洒落,点点斑驳照耀出坚龟号外壳每一吋都包覆了钢板。甲板上有几个船员正在忙碌、汗如雨下。

  安德一看轻轻吹了口哨。「这家伙的名字真贴切,不就是一只浮在神息上的大乌龟!」

  「在修道院的时候,维伦纽夫先生和我提起过,有位工匠研究出如何将术力融入钢铁,这种特殊钢板可以抵挡炮弹。看样子我们眼前就是实用成果了。」

  「斯帝芬诺完全没和我提起。」安德说。

  「那是他们进行的秘密任务,本来维伦纽夫先生也不该多言,但当时他以为我真的要将他送入大牢,忙着对我告解忏悔。」

  小船停靠在坚龟号旁边,船员放下登船板,两边设有护栏,避免脚一踏空就摔进神息。安德先过去,杰柯跟在后面,上船以后立刻见到一位穿着弗芮亚军官制服的男人。

  亚伦.诺索普身高中等,有一头波浪状黑发,眼珠子是浅褐色,看上去如同琥珀一般。他睫毛浓黑,眉毛也很密,下颚方正、颧骨突出,皮肤晒得很黑,腋下夹着帽子。

  「欢迎两位,我是弗芮亚军舰坚龟号舰长亚伦.诺索普。」他一鞠躬。

  「在下骑卫安德.马特尔。」爵士慎重鞠躬回礼。

  亚伦注意到他一身武器。「爵士,你不需要身上那些东西,请容我暂时保管。」

  「恐怕不可能——」安德爵士语气颇激动。

  「安德爵士,我们来人家船上作客呢。」杰柯说:「你的确用不到武器。」

  安德瞥向亚伦。「舰长,你是否能担保杰柯神父的人身自由与安全?」

  「可以,爵士。」亚伦回答:「也请你保证会交出所有武器,包括外套内的小型手枪,以及靴子里的飞刀。」

  安德将兵器取下,交给对方的副官,亚伦一直注意着,也发现精美的龙枪。

  「真是漂亮,爵士,但我想没这福气请你卖给我吧?」

  「多少钱我也不会卖的,舰长。」安德回答。

  亚伦耸耸肩,望向杰柯神父。「该称你是『弟兄』还是兄弟呢?太讽刺了,当然更是累赘。」

  「亚伦,你看起来过得不错。」杰柯说。

  「你看起来也不差啊,杰柯。」亚伦冷冷补上一句。「真是可惜。」

  他还故意往安德爵士笑了笑,爵士自然没给他好脸色。

  「别担心,安德爵士,开开玩笑罢了。我和我哥之间的问题已经是太多年前的事,假如要聊往事待会再说,我的朋友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能和你讲话,杰柯。他在船舱里等着,跟我来吧,但小心别被绳索绊倒,要是你在这船上摔死我可没办法负责。」

  亚伦又笑了起来,安德爵士可不觉得幽默,于是一路紧贴着杰柯,直到下了阶梯进入一条极为昏暗狭窄的走廊,三个人站在那儿都嫌挤。亚伦敲了敲门。

  「他来了。」

  「请他进来。」里头传出声音。

  「安德爵士,这会面仅限他们两人参与,」亚伦挡住骑士去路。「连我也不能进去。」他推开门。

  「杰柯神父。」里头一名男子开口。

  「亨利伯爵。」杰柯神父回应之后,进去并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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