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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巨子重现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巴尔的摩郊外的一座老式宅邸前。

  车上下来一位年约四十的男子,身强体壮,相貌平平,付过车费,就将司机打发走了。

  过一会儿,男子就走进了老宅的书房。

  “啊,坎勒先生!”老人吃惊道,起身问候他。

  “早上好,我亲爱的教授。”男子说,说话间还亲切地同老人握手。

  “谁接待的你?”教授问道。

  “埃斯梅拉达。”

  “那让她告诉简你来了。”教授说道。

  “不,教授,”坎勒答道,“我此番是来见你的。”

  “啊?我很荣幸。”波特教授说。

  “教授,”罗伯特·坎勒似是斟酌了一番,谨慎地说道,“今晚我来是想和你聊一聊简。您知道我的愿望,而且您已经慷慨地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阿基米德·Q·波特教授在扶手椅上,坐立不安。一谈到这个话题他就不舒服,也不知为何,明明坎勒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可是,”坎勒继续说道,“我不明白简的意思。她不是把我支到这儿,就是支到那儿。我总觉得每次同她告别,她都长舒一口气。”

  “啧啧,”波特教授说,“坎勒先生,简是世上最懂事的女儿,她会听我的话的。”

  “那你还是支持我的了?”坎勒如释重负地问道。

  “当然了,先生,这是肯定的,先生,”波特教授大声说道,“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如你所知,年轻的克莱顿也在这儿,”坎勒暗示道,“他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几个月了。”

  “我知道简不喜欢他,可是,人们说他不光是公爵,还从他父亲那儿继承了一大笔资产,如果最终是他赢得她的芳心,这并不算奇怪,除非——”坎特突然停顿了一下。

  “啧啧,坎勒先生,除非——怎样?”

  “除非你要求简立马和我结婚。”坎特一字一顿,清楚明白地说道。

  “我已经向简建议过了,她会顺着我的,”波特教授伤感地说,“我们再也养不起这座房子了,也不能再按她的想法生活了。”

  “她是怎么回答的?”坎勒问道。

  “她说她还没有做好和别人结婚的准备,”波特教授回答道,“我们可以去她母亲留给她的农场生活,就在威斯康星州北部。”

  “农场不光能自给自足,租户也一直靠它谋生,而且每年都能在那儿就近给简找点琐事干。她正计划着这周一去那儿,菲兰德和克莱顿先生已经出发去为我们打点一切了。”

  “克莱顿去那儿了?”坎勒惊叹道,似是懊恼,“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然我已经到了,还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简觉得我们欠你的已经太多了,坎勒先生。”波特教授说。

  坎勒正要回答,这时大厅里的脚步声突然停住,简·波特走了进来。

  “哦,不好意思!”她停在门口,大声说,“我还以为就您在呢,爸爸。”

  “我又不是外人,简!”坎勒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不如进来和我们一块儿聊聊呀?我们正聊着你呢!”

  “好啊,谢谢,”简走过来,坐在坎勒为她拉开的椅子上,“我只是想告诉爸爸一声,明天托比要从学院回来收拾他的书了。爸爸,我希望您能确保把那些您秋天才用得着的书标记一下。请您可别再把整个书房的书都搬到威斯康星州了。上回去非洲,要不是我横插一脚,您就把所有的书都搬上船了吧。”

  “托比来了吗?”波特教授问。

  “来了。我刚从他那儿过来。现在他正和埃斯梅拉达在门廊后面聊着宗教信仰呢!”

  “啧啧!我必须得马上去找他一下!”教授说,“孩子们,我先失陪一下了。”老人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老人的脚步声消失后,坎勒转过脸来看向简。

  “听我说,简!”他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事你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你虽没拒绝嫁给我,可你也没对我承诺过什么。我想明天把结婚证书领了,这样,在你去威斯康星之前,我们就能低调地把婚结了。我不想办得太张扬,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姑娘打了个冷战,但她还是勇敢地昂起了头。

  “你该知道吧,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坎勒补充道。

  “是,我知道。”她无力地说道。

  “你这是在花钱买我吗,坎勒先生?”简终于挑明,语气冰冷,“花这么几个钱把我买下来?罗伯特·坎勒,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吧,我的父亲轻率地决定去冒险,你在借钱给他时,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了吧,若非一些极其微妙神秘的状况,我们的冒险会非常成功!不过,若是那样,坎勒先生你估计会很吃惊吧。你知道这次冒险不会成功。你真是个精明的商人!还是个好心的商人!借钱给别人去寻找埋在地下的宝藏,还不要保证人——除非你别有企图。

  “因为你知道,没有保证人更能以声誉牵制波特父女。你知道这是强迫我跟你结婚的最佳手段,不过是以退为进。

  “你一直不提我们欠你债的事情。如果换作别人,我应该会觉得他坦荡慷慨。可是你太诡计多端了,罗伯特·坎勒先生。我对你的了解并不止于你所知的。

  “如果别无选择,我自然会嫁给你。不过,我们还是相互彻彻底底地了解一下吧。”

  简在说这番话时,罗伯特·坎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等她说完,他微笑着站起身,冷嘲道:“简,你可真让我吃惊呀!看来你的自制力,你的自尊心,也不过如此。你说的当然不错。我就是在花钱买你,我知道你也明白,不过,我还以为你会陪我演一场情投意合的戏码呢。我原以为你不会承认的,你怎么会抛开自己的自尊,放下你们波特家的骄傲,去承认——自己是被花钱买走的呢。不过,亲爱的姑娘,随你的便吧。”他又淡淡地说:“我一定要占有你,我只关心这个。”

  简默不作答,转身走出了书房。

  简没有和罗伯特·坎勒结婚。她和父亲,还有埃斯梅拉达去了威斯康星州的小农场。火车徐徐地驶出,她冷冷地向罗伯特·坎勒告别。坎勒大声表示,一两周后他就赶去和他们会合。

  刚一到站,简就看见了开着大型观光汽车在那里等候的克莱顿和菲兰德先生。车子穿过北面稠密的森林,向小农场飞驰而去。姑娘自打童年过后,一直没有再回过这里。

  农场的房子地势稍高一些,和佃农的房子相距几百码。三周的时间里,克莱顿和菲兰德先生把房子给彻底整修了一番。

  克莱顿从远处的城市雇了一群木匠、泥水匠、管道工、油漆工,这么短的时间里,原先破烂不堪的房子已经变成了舒适的二层小楼,屋子还安装了便利的现代化设施。

  “天啊,克莱顿先生,你做了什么呀!”简大声说道,她估算了一下,知道克莱顿在这上面花了不少钱,不禁心里一沉。

  “嘘——”克莱顿小心翼翼地说,“别让你父亲发现了。只要你不跟他讲,他一直都不会注意到的。我和菲兰德先生只是觉得这幢房子又破又脏,不忍心让他这么住着。简,这不过是小事一件,我想做更多。看在他的份儿上,请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你知道,我们还不起你的,”姑娘大声说,“为什么要让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

  “别这样想,简,”克莱顿悲伤地说,“如果只是你,相信我,我不会这么做的,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只会有损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我不能让你父亲住在那样一个破地方。你就不能相信我翻新房子只是为了他么?难道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点吗?”

  “我当然相信你,克莱顿先生,”简说,“因为我知道,你既高大,又慷慨,所以你会为他去做这些事情。啊,塞西尔,要是我能像你希望的那样报答你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呢?简。”

  “因为我心有所属了。”

  “坎勒?”

  “不是。”

  “但是你要跟他结婚了。早在我离开巴尔的摩之前,他就跟我说了。”

  姑娘不由地皱了皱眉。

  “我不爱他。”她近乎骄傲地说。

  “那是因为欠了他钱吗,简?”

  她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难道我还比不上坎勒吗?我也有钱,多得是,足够满足你的一切需要。”他伤心地说。

  “我不爱你,塞西尔,”她说,“可是我尊敬你。如果我必须辱没名声,和男人做这样的交易,我宁愿选那个自己嗤之以鼻的人。我讨厌自己被一个我不爱的人买走,无论他是谁。一个人你会更快乐,”她总结道,“我会尊敬你,做你的朋友,但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便只能让我蔑视。”

  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一个星期以后,当罗伯特·坎勒开着豪华汽车停在了农舍前,威廉·塞西尔·克莱顿——格雷斯托克公爵心里不由升起杀念。

  一个星期过去了,威斯康星小农场的人都觉得这是紧张的一个星期,平淡的一个星期,也是极其难熬的一个星期。

  坎勒坚持让简马上跟他结婚。

  最后,在他令人厌恨的、没完没了的纠缠之下,简终于屈服了。

  最后说定,第二天,坎勒开车进城,领回结婚证书,再请回来一个主持婚礼的牧师

  一得知他们的计划,克莱顿就打算离开威斯康星州。可是简生无可恋的、无助的眼神动摇了他。他不能就这么抛下她不管。

  也许还会有转机,他尽力安慰着自己。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明白,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他对坎勒的仇恨就会燎成熊熊的杀意。

  第二天一早,坎勒驱车进城。

  农庄东面,黑色的浓烟低笼着森林。一场大火已经肆虐了一个星期,虽然离农庄不远,但是因为一直刮着西风,火势还没有蔓延到他们这里。

  大约中午,简·波特外出散步。她不愿让克莱顿陪着她。她说她想一个人走走,克莱顿只好尊重她的意愿。

  波特教授和菲兰德先生正在投入地讨论着一些重大的科学问题。埃斯梅拉达在厨房里打盹儿,彻夜无眠的克莱顿眼皮也打架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东边,黑烟直冲天空升起,突然又拐弯,迅速地向西面飘来。

  黑烟愈来愈近。佃农们都进城去了,这天恰巧是赶集的日子,谁也没看见火红的魔鬼正快速逼近。

  很快,火势蔓延到了南方,截断了坎特回去的路。一阵风将森林大火吹向了北方,又旋转回来,火焰就在原地静静地燃烧着,如同被一只神秘的大手使了“定身术”。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从东北方向的公路上直冲下来。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屋前。黑发巨子从车里跳出,飞快地跑到门廊,直接冲进屋里。克莱顿还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巨子心里一个激灵,立马跳到克莱顿身边,使劲儿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喊:“天哪!克莱顿,你们都疯了吗?你们不知道大火都快把你们围住了吗!波特小姐在哪儿?”

  克来顿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却听得懂他讲话,一个箭步冲到走廊。

  “斯科奇!”他大喊一声,然后又冲回到屋子里,喊道,“简!简!你在哪儿?”

  眨眼间,埃斯梅拉达、波特教授和菲兰德先生都聚集到这两个男人身边。

  “简小姐呢?”克莱顿抓着埃斯梅拉达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她,大声问道。

  “啊,天哪!克莱顿先生,她散步去了!”

  “她还没回来吗?”不等埃斯梅拉达回答,克莱顿就冲到院子里,其他人也都跟着跑了出来。

  “她走的哪条路?”黑发巨子冲着埃斯梅拉达大喊道。

  “那条。”受惊的黑人妇女喊道,指着南方。咆哮着的火焰形成一堵高墙,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带这些人去坐另一辆车,”陌生人对克莱顿喊道,“我开车来的时候,看见那儿还有一辆车,从北边那条路走。”

  “把我的车留这儿。如果找到波特小姐,我们还得用车。如果没找着,就没人用了,照我说的做。”在克莱顿犹豫时,大伙儿看到一个敏捷的身影,飞速穿过空地,冲向西北方向的森林,那片森林仍然矗立着,没有被火焰吞噬。

  他每向前一跃,大伙儿肩头那巨大的责任感就减轻一分。他们对这个陌生人满是信任,都觉得只要简还活着,凭他的力量一定能把她救出来。

  “他是谁?”波特教授问。

  “我也不知道,”克莱顿回答,“他叫得上我的名字,还认识简,一进屋就询问她的下落,还叫出了埃斯梅拉达的名字。”

  “我对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菲兰德先生大声说道,“可是,我的天啊!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啧啧!”波特教授大叫道,“真是太奇怪了!他会是谁呢?为什么他一去找简,我就觉得我的女儿有救了呢?”

  “我也不知道,教授,”克莱顿很严肃地说,“不过,我跟您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快上车吧!”他喊道,“我们必须赶快逃出去,不然困在这片火海里就出不去了!”于是,大伙儿都赶忙向克莱顿的汽车跑去。

  简·波特转身准备回家,却惊慌地发现,森林大火的烟雾已经近在咫尺。她加速向前跑,熊熊火焰很快截断了她和农场间的小路。简陷入了一阵恐慌。

  最后,她被迫钻进茂密的灌木丛,试图绕过大火,从西面回家。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这种努力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抓住一线生机退回到大路,向南朝小城的方向逃生。

  她花了二十分钟才退到大路上。与先前大火切断了她的去路一样,这期间,大火又阻截了她的来路。

  沿着这条路没跑几步,她惊恐地顿住脚步。眼前又出现了一堵火墙!大火向南伸出足有半英里长的“手臂”,将细长的小路搂在怀里。

  简知道再钻进灌木丛里也是徒劳。

  她已经试了一次,以失败告终。此刻,她清楚地意识到,要不了几分钟,“南北敌军”就会在此会师,前后夹击形成一片火海。

  姑娘平静地跪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祈求上帝赐给她力量,让她勇敢地面对命运,给父亲和朋友们留一条生路。

  她没想过要为自己祈祷。木已成舟,现在即便是上帝也救不了她了。

  突然,她听见森林里有人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简!简·波特!”声音清晰而有力,但却很陌生。

  “这儿!”她大声回应着,“我在这儿,在大路上!”

  然后,透过树枝,她看到一个身影像松鼠一样飞快荡了过来。

  一阵微风吹过,烟雾扑面而来,她再也看不见那个向她飞奔而来的人了,但是突然间,她感到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环在她的腰间。眨眼间,她已被抱起,感觉到风正迎面而来,时不时有树枝擦身而过。

  她睁开双眼。

  只见脚下是低矮的灌木丛和坚硬的土地。

  四周是随风摇曳的树叶。

  这个巨大的身影抱着她,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非洲丛林里的场景历历在目,眼前的一切仿佛梦境一般,与记忆中的悸动相重合。

  啊!若他便是那个抱着她在缠绵的茂林间穿枝打叶的人儿,该有多好!但这又怎么可能?不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强而有力、这么身手敏捷地抱着自己在树林里穿行呢?

  她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脸,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啊!就是他!

  “我的‘丛林上帝’!”她喃喃地说,“不,我一定是死前神志不清了。”

  肯定是简说话很大声,原本只是时不时低头看看她的巨子眼中充满了笑意。

  “是我,简·波特,你野蛮的原始人到丛林外来找他心爱的姑娘了——来找那个从他身边逃走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从你身边逃走,”她轻声说,“大伙儿已经等你等了整整一星期了,我也只能同意离开了。”

  他们冲出了火海,泰山又回到空地上。

  泰山和简肩并肩地向农场走去。风又变向,大火趁势杀了回去。再烧上一个小时,这场大火就该熄灭了。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我当时在照顾达诺,他受伤很严重。”

  “啊!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她大声说。

  “他们说你到黑人那儿去了,还说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大笑道:“不过,你相信他们的话吗?简。”

  “当然不信——我该怎样叫你呢?”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初次见我时,我是人猿泰山。”他说。

  “人猿泰山!”她惊叫道,“这么说来,我离开小屋答复的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的。不然你觉得会是谁写的呢?”

  “不知道。只是我没想过会是你写的。人猿泰山会用英语写信,你却对任何语言都一窍不通。”

  他又爽朗地笑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不会说话,可是能用文字表达出来。不过,现在情况好像更糟了,达诺教我说的是法语而不是英语。

  “来吧!”他又说,“上我的车。我们必须追上你父亲。他们就在前面,离我们没多远。”

  正开着车,他说道:“你在给人猿泰山的那封信里说,你爱的是另一个人——这么说,那个人可能是我了?”

  “是你。”她简单地回答道。

  “可是在巴尔的摩——你让我好找啊——大伙儿告诉我,或许你已经结婚了。他们说有个叫坎勒的人到这儿来和你结婚。此话当真?”

  “是真的。”

  “你爱他吗?”

  “不爱。”

  “那你爱我吗?”

  她双手捂着脸。

  “我已经答应了要嫁给他了。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人猿泰山。”她哭着说。

  “你已经回答过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我父亲欠他钱。”

  忽然,泰山回想起他之前读过的那封信——那时候,他还不明白罗伯特·坎勒这个名字所暗示的麻烦。

  他微笑着说:“如果你父亲没弄丢那箱财宝,你就不会勉强自己嫁给这个叫坎勒的人了吧?”

  “我可以请求他解除婚约。”

  “那要是他拒绝呢?”

  “那我就只能和他结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汽车开得飞快,颠簸在崎岖不平的大路上。右边的大火吐着火舌冲他们狞笑,只要风向一变就会肆虐而来,切断这条逃生之路。

  他们终于冲出了危险区,泰山降低了车速。

  “要是我去请求他呢?”泰山大胆地问。

  “他怎么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请求呢?”姑娘说,“更何况是另一个也想得到我的人。”

  “特克兹就接受了。”泰山冷冷地说。

  简·波特颤抖着,惊恐地看着身旁的巨子。她明白,特克兹就是泰山营救自己时,杀死的那头巨猿。

  “这儿不是非洲丛林,”她说,“你也不再是野兽了。你现在是位绅士,绅士不会冷酷无情地杀人。”

  “可在内心深处,我依然是野兽。”他低声说,似是自言自语。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

  “简·波特,”泰山终于说,“如果你自由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耐心地等待着。

  姑娘正努力整理思绪。

  对于身旁的这个怪人,她都知道些什么呢?他对于他自己又都知道些什么?他究竟是谁?他的父母亲是谁?

  为什么,连他的名字也反映着他出身神秘、生活野蛮。

  他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和这个丛林流浪汉一起生活,她会幸福吗?她和这样的人有共同话题可言吗?毕竟这个人从小生活在非洲荒野树顶之上,还和凶猛的人猿一起打斗、嬉戏。他会从刚刚猎杀的还在颤动的猎物肚子上撕扯食物,直接生猛啃食,也会和同伴咆哮嘶吼,为了自己的份额你争我抢。

  他能提升她的交际圈子吗?她能接受这种云泥之别的生活吗?这样可怕的婚姻,双方会有幸福可言吗?

  “你不回答,”他说,“是怕我伤心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简伤感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看来,你不爱我?”他平静地问道。

  “别问我了,没有我,你会更幸福的。你注定适应不了人类社会正式场合的各种条条框框和繁文缛节。文明会让你感到厌倦,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渴望从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融入不了你的世界,就像你无法适应我的生活一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很平静地回答道,“我不会难为你。比起得偿所愿,我更希望你能幸福。现在我明白了,和一个——猿生活在一起,你是不会幸福的。”

  他的声音有一丝苦涩。

  “别这样说,”她反驳道,“不,别那么说,你会错意了。”

  她还没说完,一个急转弯,他们就来到一个小村庄。

  克莱顿的车就停在前面,车边围着从农场里逃出来的一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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