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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杀死!杀死!

  狮子拉的战车被拉走以后,一群黑奴忙着打扫场地。观众站起身伸伸腿脚。贵族们从一个包厢走到另一个包厢和老朋友问候。斗狮场里人声鼎沸。这算是项目间歇的中场休息。

  当喇叭声响起,看押卫兵命令福贝格和泰山下到斗狮场,又带二人绕场一周,好让人比较一下两个角斗士,挑选自己喜爱的一个。在他们经过女王尼莫的时候,她半眯着眼睛,半倾斜着身子打量着高大的泰山和矮胖的福贝格。

  两人站在离皇家包厢不远的地方,队长向两人发出非常简单的指令:他们要待在场内,赤手空拳,相互厮杀,可以使用肘部、膝盖、脚和牙齿等,这就是所有的比赛规则。获胜者可以获得自由,但是需要得到尼莫的首肯。

  “喇叭一响,比赛就可以开始了。”队长宣布,“愿苏斯和你们在一起。”

  泰山和福贝格站在十步远开外,他们在等待开始的信号。

  福贝格挺起胸膛,击打着双拳,弯曲双臂,鼓起臂弯的肱二头肌,凸起来像一块巨大的肉球。他向四周跳跳,活动一下筋骨。看到自己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他感到极其开心。

  泰山平静地站着,双手松松垮垮地抱在胸前,肌肉松弛。他看上去并不在意乱哄哄的人群和福贝格,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睛和耳朵都保持着警惕,所以有备而来的泰山将是第一个听到开始信号的。

  喇叭声起,泰山的眼睛看向福贝格。斗狮场一片肃静。两人相互靠近,福贝格昂首阔步,充满自信,泰山轻松自在,优雅地迈着狮子的步伐。

  “祈祷吧,你!”福贝格叫道,“我要杀死你,一开始我要和你玩玩,好让尼莫觉得好玩。”

  福贝格开始靠近,扑向泰山。泰山让他抓住自己的肩膀,然后他拱起双手,突然抓住对方的脚跟,在下巴处使劲将他推得老远。福贝格快速转过来,但他高大的身形已经被向后甩出十几步。观众发出意外的叹息声。福贝格踉踉跄跄站住脚,此时他的面孔气得有些变形。一瞬间,他就变得狂暴起来,怒吼一声冲向了泰山。

  “不到一刻钟,”福贝格尖叫,“我就杀了你!”

  “你要不要把我扔得远一点?”泰山一边低声问道,一边灵巧地躲开了对手的疯狂进攻。

  “不!”福贝格尖叫着,笨拙地转动身体,再次猛冲,“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泰山张开双手,舒展双臂,闪电一般用一只手勒住福贝格的脖子,然后又猛地转身,向前一探,将对手甩过头顶。然后福贝格就被重重地摔在斗狮场的沙地上。

  尼莫从她的包厢里站起来,目光闪烁,胸口起伏。

  福贝格站起身,但这次很慢,也不再猛冲,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对手。他改变了策略,想靠近泰山抱住他,紧紧一抱,然后靠力气将对方压死。

  泰山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想法,他碰巧抓住了福贝格的左腕准备奚落对方。福贝格也不失时机地抓住泰山的手腕,试图将对方抱住。泰山疾步上前,用右手照着福贝格的脸就是狠狠一击,抓住对方的手,以他的胳臂为支点,自己的肩膀做另一支点,再次将对手摔倒在地。

  这次福贝格很难再站起来了,他想慢慢站起身。突然站在他身旁的泰山弯下腰抓住他,将他举过头顶,吼道:“要我现在跑动吗,福贝格?你太累了,追不到我了吧?”说完,将福贝格扔到离尼莫包厢更近的地方,紧张地兴奋着。

  就像狮子和猎物那样,泰山将这位曾经奚落过自己,并扬言要杀死自己的家伙,举起两次,又摔得离场边更近一些。

  此时,围观的人群向泰山尖叫着,要他杀死福贝格——卡士内最强壮的人。

  泰山再次抓住对手,将他举过头顶。福贝格轻轻挣扎了一下,毫无用处。泰山走到皇家包厢附近,将对手巨大的身体扔进了人群。

  “带走你们最强壮的人吧。”泰山说道,“我可不想要他。”说完走到坡道前面,等着要他的自由。

  在尖叫和吼声中,泰山最讨厌鬣狗的声音。人群将不幸的福贝格扔回到斗狮场,“杀死他!杀死他!”他们高声叫道。

  尼莫从她的包厢探出身子,叫道:“杀死他,泰山!”

  “我不会杀死他的。”泰山回答道。

  尼莫脸色绯红,兴奋异常。“泰山!”当泰山抬眼望着她时,她叫道,“为什么不杀死他?”

  “为什么我要杀死他?”泰山问道,“他没有伤害我,我只是在出于自卫或者觅食时才大开杀戒。”

  福贝格被打得满身淤青,虚弱无助地站起身,像喝醉酒一样踉踉跄跄,他听见无情的人群高声叫喊杀死自己,也看见对手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坡道前,毫不在意自己。隐隐约约听见泰山拒绝杀死自己,但他对此无法理解。

  “杀死他,伙计!”艾洛特对泰山叫道,“这是女王的命令!”

  泰山抬头看了眼这位女王的宠臣。“泰山只会杀死自己想要杀死的人。”泰山小声说道,但还是传到了皇家包厢,“我是不会杀死福贝格的。”

  “你这个傻瓜。”艾洛特说道,“难道你不明白杀死这个人是女王的愿望和命令吗?无人敢不听从,否则会没命的。”

  “如果女王要杀死他,为什么她不派你来干?她是你的女王,不是我的。”泰山的回答既没有畏惧,也并不客气。

  艾洛特吓坏了,他急忙看向女王,问:“要我命令卫兵杀死这个无礼的家伙吗?”

  尼莫摇摇头,她的面容依然令人捉摸不透,但是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芒。“我们给这两个人自由吧!”她说道,“放了福贝格,带另一个到我的宫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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