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谁去杀死棘手的克萝尔
古国，珂睐冰川
待到萨布莉尔和莉芮尔回到地图室时，那儿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好几张桌子都被用来展示地图。信使脚步匆匆，有的刚从国王身边离开，有的正等着将收到的来信进行报告。一群图书管理员用推车推来满车的书本，在另一张桌上进行分类。负责日常事务的珂睐正在圆桌上摆放酒瓶和酒杯。
尼克和萨姆坐在一张桌子旁，快速地说着什么，两人又是比手势，又是耸肩膀，又是微笑。看到莉芮尔跟在萨布莉尔身后跑进来，两个男孩儿都跳了起来。但是莉芮尔只能一边跟着阿布霍森径直朝国王走去，一边朝他们笑着摆摆手。
“都是真的。”离着十几步的距离，萨布莉尔便喊起来，“克萝尔集结了很大的力量，有各种各样的亡者和肆行魔法生物，还有数万名牧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将在一星期后发动进攻，在月圆之夜，或是第二天。”
“我明白了。”塔齐斯顿平静地说，“这么说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背水一战。”
“还不止呢。”萨布莉尔说。她走到塔齐斯顿面前，匆匆拥抱了他一下，然后继续说，“他们会耍花招，因为大桥并不是主要的进攻目标。”
“不是大桥？”塔齐斯顿问，“可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过河了啊。”
“也许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萨布莉尔说，“进攻会从大桥附近开始，但他们还有别的阴谋，肯定会利用法术。克萝尔手下有一大群肆行魔法生物。一百五十个，甚至更多。我不清楚它们聚在一起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们也有许多强大的咒契法师。”塔齐斯顿说，他小心地看着妻子，“要论法力稍逊一些的，就更多了。”
“不仅仅是数量的问题，你知道的。”萨布莉尔说，“是情报的问题。如果他们准备好某个咒语，联手施放的话，我们几乎做不到及时抵抗。无论如何，我们还算走运，有一种方法可以除去这批大军的头目，没有了它，所有的部落就会四分五裂，然后各回各家，或者像他们平常一样打个你死我活。”
“你是指克萝尔？”塔齐斯顿问，“她有弱点？我记得你说过，根本无法将她彻底杀死。”
“除非把她最初的躯体杀死。”萨布莉尔说，“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的位置，多亏有莉芮尔和她的暗镜。”
“在哪儿？”翁皮问，她夹在两个珂睐之间，利用肘部和拐杖妥妥地把自己撑了起来，“我要杀了她！”
“在荒土上，比大裂谷还远的地方。”萨布莉尔说，“你很勇敢，翁皮，但你不能去那儿。不过，是我从你身体里取出的护符带我们找到她的。你把护符带给我们，并且把消息送到，已经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只有亲手杀了她，那才真叫痛快呢。”翁皮低声嘀咕，不过没人听见。塔齐斯顿已经站起身来，他的额头皱纹重重，一双手反复地攥紧拳头又松开。
“哦，天哪。”萨姆斯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尼克紧跟着他。
“把我们带到她身边？”塔齐斯顿问道，一脸的平静，却暗流涌动，“你不会是说要到比大裂谷更远的地方去吧，萨布莉尔？那儿根本没有咒契。你打算使用肆行魔法吗？你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就算是阿布霍森也受不了。”
“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萨布莉尔说道，她同样很平静，但语气很坚决，“但是不用肆行魔法。我会带着咒契魔法之源一起去。如果他同意的话。”
塔齐斯顿转过头去，看向尼克，哀叹了一声。
“你怎么总是能找到一些办法去做最危险、最疯狂、最草率——”
“请原谅。”莉芮尔打断道，“但是这不应该是萨布莉尔的责任。我的母亲，阿瑞丽……她在冰瀑中预见到了这一切。我才是那个应该去比大裂谷更远的地方，杀死克萝尔的人。”
萨布莉尔朝她转过身来，眼睛里闪动着恼怒的目光，但是莉芮尔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片刻之后，阿布霍森叹了口气，表情放松下来。
“真奇怪，你怎么会记得这一点。”她不情愿地说，“不过，我想在大桥那儿也有很多事要做。”
莉芮尔看着尼克。他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她用不着开口说话，他也不用回答。他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她的左手。
“我明白了。”萨姆微笑着朝他们两人点头，“我赞成，姨妈。但是，如果你要去那样一个地方，而且带着我这位集两种魔法于一身的朋友，我最好跟你们一起去。无论如何，你们会需要一个人，一个懂得高级咒契魔法的人。”
“在我把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之前，没有人要去任何地方。”塔齐斯顿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我们家的人，总是哪儿冒出一个敌人就径直冲过去呢？我们需要计划！先要思考，然后要做计划，前提是把你们在冥界，或任何地方所获得的全部信息分享给大家！”
“我想你应该喝杯酒。”萨布莉尔温柔地说，“咒契知道，我也需要来一杯。”
在许多杯酒、大麦汤和茶水下肚之后，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虽然也许不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式。
“时间。”塔齐斯顿说，“时间永远都不够。这样看来，在满月之前，我们甚至连训练公会的一半兵力都没法派到大桥去。护桥中队已经批准整个冬季班的士兵放假，他们大部分去了拜里塞尔和南方更远的地方，可能无法及时召回，也可能根本就召不回。”
他皱着眉，突然换了话题。
“你确定用猫头鹰的模样能飞到大裂谷那么远的地方吗，莉芮尔，还带着尼古拉斯？”
“我从前飞过，带着萨姆。”莉芮尔说，“这次花的时间会更长，也远得多。大概要飞几个白天，或者晚上飞更好。白天我需要休息。”
“有些地方能够找到安全的庇护所，我在地图上指给你看。”翁皮说，“只要是马儿到不了的地方都不错，但是在干草原上这种地方不多。岩石都是很尖锐的，这种地方很多。还有一些小山，单独的小山，但是很稀少。沼泽，到处是咬人的虫子，但是骑马的牧民不会去。”
“你会需要我的跳蛙帮你吃虫子。”萨姆说，“幸运的是，我带来了，在船上预备着。不过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我可载不动你们两个。”莉芮尔说，“纸翼又不能也不愿意飞过绿水河大桥去。而且，我确定大桥也很需要你。”
“你可以在我的箭上施放咒语。”翁皮说，她那满是伤口的脸上洋溢着激情，“就像小拉斯卡对她的箭那样。对付木怪和魂行卒很好用。”
“是——啊。”萨姆表示赞同。他歪过头去看向翁皮，也许这还是第一次，萨姆透过那满脸的伤痕，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姑娘，“这样吧，我帮大家的箭都施上咒语，多做一些留着用。好主意。”
“以后你能帮我做一只脚吗？萨布莉尔说你会的，你做的比用木头做的好。”
“好吧，如果妈妈说我可以，那我当然乐意服从。”萨姆说。翁皮失去了一只脚，却显得如此不以为意，这种态度叫他惊诧不已，“至少需要花上好几个月。你到时候要去拜里塞尔，去我的工场找我。”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会去的。”翁皮说。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萨姆，仿佛在估测他为自己制作新脚是否可行，又仿佛别有用心……萨姆挺胸收腹，然后转过头去对莉芮尔说起话来。
“我们刚才说到魔法假肢！我希望尼克能够让你的手继续发挥作用，否则那就只是一块废铁。”
“我会竭尽所能的。”尼克非常严肃地说。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不会让你面对这样的考验，不会那么快。”萨布莉尔说。
“我知道。”尼克小声咕哝道。他很清楚这一点，就像他知道萨布莉尔、塔齐斯顿、萨姆斯和莉芮尔决不会躲避责任一样。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们，他们就会挺身而出，不论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紧张地朝莉芮尔望了一眼，希望自己没有把担心表现出来。一方面，要和莉芮尔一起去做一件大事，这叫他倍感兴奋，可同时也对莉芮尔将要面对的考验感到担忧。他们才刚刚找到彼此，现在却要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而且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否帮得上忙，有可能最后会成为阻碍……
莉芮尔也有着相似的念头。她绞尽脑汁，希望想出可以去大裂谷，却不用带上尼克的方法。可是还有谁能充作咒契魔法的源头呢？这时她又想到，若要确保这方法奏效，他们需要一起勤加练习，尽管在很大程度上，她只是希望能和尼克单独在一起，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荒郊野外，时时刻刻需要提高警惕的地方……
“我要练习如何通过尼克与咒契相连。”她说。
“我得帮你重新制作猫头鹰咒契皮肤。”萨姆说。莉芮尔告诉过大家，她已经做好了一个咒契皮肤，可以将做好的皮肤拆散一部分，做一个更大的。至少有了萨姆的帮助，做起来会更快。“我很好奇是谁把它折起来的，顺便问一句。”
“应该是一个阿布霍森做的影像干的。”莉芮尔说。
“嗯。”萨姆回道，“这儿的影像我不太清楚。不过，做一个会折叠咒契皮肤的影像还是有可能的。虽然可能很难……”
“去练习吧。”萨布莉尔说，“去做咒契皮肤。翁皮，你想和我一起飞到大桥去吗？”
“想！”翁皮用拐杖把地面敲得咚咚响。
“我们明天黎明起飞。”塔齐斯顿说，“萨姆和我共乘一架纸翼，翁皮和萨布莉尔乘一架。你们今晚就要动身，莉芮尔，如果你的咒契皮肤准备停当的话。”
“啊！”莉芮尔惨叫一声。她本以为还能度过一个舒适又安全的夜晚，不过现在，这个想法就像洗澡时漂浮在水上的肥皂泡一样破裂了。
“时间。”塔齐斯顿说，“两到三天的时间飞到大裂谷，穿过它至少还需要三天，另外还需要一天寻找石棺——”
“我有翁皮的护符。”莉芮尔说，“到了那儿之后，我会跟着冥界的那条线，很快就能找到地方。”
“希望如此吧。”塔齐斯顿说，“但是事情总是会节外生枝。希望你能在开战之前把克萝尔彻底解决掉。那样能挽救很多人，敌我两方的都包括在内。”
“我们族人的长者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翁皮说道，她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我们阿撒斯科人是最勇猛的战士，肯定是第一批上战场的。如果成年人都战死了，那我们部族就完了？”
“好的。”莉芮尔说，“我们今晚就走。大概午夜时分，从纸翼平台出发。”
她想了想，然后说道，“萨姆，你看看能在盔甲、旅行背包这些装备上，给尼克帮些忙吗？比如硬的食物，还有水等。请教一下米瑞丽，这位珂睐的装备很不错。随后我会在阿布霍森的房间和你们碰面，我们一起做咒契皮肤，和你一起练习，尼克。翁皮，我想知道在哪些地方休息比较好，所以需要你的建议。来跟我一起看地图。”
“我们会给你们送行的。”萨布莉尔说，“哦，真希望我自己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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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和萨姆坐在一张桌子旁，快速地说着什么，两人又是比手势，又是耸肩膀，又是微笑。看到莉芮尔跟在萨布莉尔身后跑进来，两个男孩儿都跳了起来。但是莉芮尔只能一边跟着阿布霍森径直朝国王走去，一边朝他们笑着摆摆手。
“都是真的。”离着十几步的距离，萨布莉尔便喊起来，“克萝尔集结了很大的力量，有各种各样的亡者和肆行魔法生物，还有数万名牧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将在一星期后发动进攻，在月圆之夜，或是第二天。”
“我明白了。”塔齐斯顿平静地说，“这么说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背水一战。”
“还不止呢。”萨布莉尔说。她走到塔齐斯顿面前，匆匆拥抱了他一下，然后继续说，“他们会耍花招，因为大桥并不是主要的进攻目标。”
“不是大桥？”塔齐斯顿问，“可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过河了啊。”
“也许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萨布莉尔说，“进攻会从大桥附近开始，但他们还有别的阴谋，肯定会利用法术。克萝尔手下有一大群肆行魔法生物。一百五十个，甚至更多。我不清楚它们聚在一起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们也有许多强大的咒契法师。”塔齐斯顿说，他小心地看着妻子，“要论法力稍逊一些的，就更多了。”
“不仅仅是数量的问题，你知道的。”萨布莉尔说，“是情报的问题。如果他们准备好某个咒语，联手施放的话，我们几乎做不到及时抵抗。无论如何，我们还算走运，有一种方法可以除去这批大军的头目，没有了它，所有的部落就会四分五裂，然后各回各家，或者像他们平常一样打个你死我活。”
“你是指克萝尔？”塔齐斯顿问，“她有弱点？我记得你说过，根本无法将她彻底杀死。”
“除非把她最初的躯体杀死。”萨布莉尔说，“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的位置，多亏有莉芮尔和她的暗镜。”
“在哪儿？”翁皮问，她夹在两个珂睐之间，利用肘部和拐杖妥妥地把自己撑了起来，“我要杀了她！”
“在荒土上，比大裂谷还远的地方。”萨布莉尔说，“你很勇敢，翁皮，但你不能去那儿。不过，是我从你身体里取出的护符带我们找到她的。你把护符带给我们，并且把消息送到，已经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只有亲手杀了她，那才真叫痛快呢。”翁皮低声嘀咕，不过没人听见。塔齐斯顿已经站起身来，他的额头皱纹重重，一双手反复地攥紧拳头又松开。
“哦，天哪。”萨姆斯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尼克紧跟着他。
“把我们带到她身边？”塔齐斯顿问道，一脸的平静，却暗流涌动，“你不会是说要到比大裂谷更远的地方去吧，萨布莉尔？那儿根本没有咒契。你打算使用肆行魔法吗？你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就算是阿布霍森也受不了。”
“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萨布莉尔说道，她同样很平静，但语气很坚决，“但是不用肆行魔法。我会带着咒契魔法之源一起去。如果他同意的话。”
塔齐斯顿转过头去，看向尼克，哀叹了一声。
“你怎么总是能找到一些办法去做最危险、最疯狂、最草率——”
“请原谅。”莉芮尔打断道，“但是这不应该是萨布莉尔的责任。我的母亲，阿瑞丽……她在冰瀑中预见到了这一切。我才是那个应该去比大裂谷更远的地方，杀死克萝尔的人。”
萨布莉尔朝她转过身来，眼睛里闪动着恼怒的目光，但是莉芮尔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片刻之后，阿布霍森叹了口气，表情放松下来。
“真奇怪，你怎么会记得这一点。”她不情愿地说，“不过，我想在大桥那儿也有很多事要做。”
莉芮尔看着尼克。他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她用不着开口说话，他也不用回答。他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她的左手。
“我明白了。”萨姆微笑着朝他们两人点头，“我赞成，姨妈。但是，如果你要去那样一个地方，而且带着我这位集两种魔法于一身的朋友，我最好跟你们一起去。无论如何，你们会需要一个人，一个懂得高级咒契魔法的人。”
“在我把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之前，没有人要去任何地方。”塔齐斯顿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我们家的人，总是哪儿冒出一个敌人就径直冲过去呢？我们需要计划！先要思考，然后要做计划，前提是把你们在冥界，或任何地方所获得的全部信息分享给大家！”
“我想你应该喝杯酒。”萨布莉尔温柔地说，“咒契知道，我也需要来一杯。”
在许多杯酒、大麦汤和茶水下肚之后，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虽然也许不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式。
“时间。”塔齐斯顿说，“时间永远都不够。这样看来，在满月之前，我们甚至连训练公会的一半兵力都没法派到大桥去。护桥中队已经批准整个冬季班的士兵放假，他们大部分去了拜里塞尔和南方更远的地方，可能无法及时召回，也可能根本就召不回。”
他皱着眉，突然换了话题。
“你确定用猫头鹰的模样能飞到大裂谷那么远的地方吗，莉芮尔，还带着尼古拉斯？”
“我从前飞过，带着萨姆。”莉芮尔说，“这次花的时间会更长，也远得多。大概要飞几个白天，或者晚上飞更好。白天我需要休息。”
“有些地方能够找到安全的庇护所，我在地图上指给你看。”翁皮说，“只要是马儿到不了的地方都不错，但是在干草原上这种地方不多。岩石都是很尖锐的，这种地方很多。还有一些小山，单独的小山，但是很稀少。沼泽，到处是咬人的虫子，但是骑马的牧民不会去。”
“你会需要我的跳蛙帮你吃虫子。”萨姆说，“幸运的是，我带来了，在船上预备着。不过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我可载不动你们两个。”莉芮尔说，“纸翼又不能也不愿意飞过绿水河大桥去。而且，我确定大桥也很需要你。”
“你可以在我的箭上施放咒语。”翁皮说，她那满是伤口的脸上洋溢着激情，“就像小拉斯卡对她的箭那样。对付木怪和魂行卒很好用。”
“是——啊。”萨姆表示赞同。他歪过头去看向翁皮，也许这还是第一次，萨姆透过那满脸的伤痕，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姑娘，“这样吧，我帮大家的箭都施上咒语，多做一些留着用。好主意。”
“以后你能帮我做一只脚吗？萨布莉尔说你会的，你做的比用木头做的好。”
“好吧，如果妈妈说我可以，那我当然乐意服从。”萨姆说。翁皮失去了一只脚，却显得如此不以为意，这种态度叫他惊诧不已，“至少需要花上好几个月。你到时候要去拜里塞尔，去我的工场找我。”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会去的。”翁皮说。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萨姆，仿佛在估测他为自己制作新脚是否可行，又仿佛别有用心……萨姆挺胸收腹，然后转过头去对莉芮尔说起话来。
“我们刚才说到魔法假肢！我希望尼克能够让你的手继续发挥作用，否则那就只是一块废铁。”
“我会竭尽所能的。”尼克非常严肃地说。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不会让你面对这样的考验，不会那么快。”萨布莉尔说。
“我知道。”尼克小声咕哝道。他很清楚这一点，就像他知道萨布莉尔、塔齐斯顿、萨姆斯和莉芮尔决不会躲避责任一样。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他们，他们就会挺身而出，不论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紧张地朝莉芮尔望了一眼，希望自己没有把担心表现出来。一方面，要和莉芮尔一起去做一件大事，这叫他倍感兴奋，可同时也对莉芮尔将要面对的考验感到担忧。他们才刚刚找到彼此，现在却要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而且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否帮得上忙，有可能最后会成为阻碍……
莉芮尔也有着相似的念头。她绞尽脑汁，希望想出可以去大裂谷，却不用带上尼克的方法。可是还有谁能充作咒契魔法的源头呢？这时她又想到，若要确保这方法奏效，他们需要一起勤加练习，尽管在很大程度上，她只是希望能和尼克单独在一起，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而不是荒郊野外，时时刻刻需要提高警惕的地方……
“我要练习如何通过尼克与咒契相连。”她说。
“我得帮你重新制作猫头鹰咒契皮肤。”萨姆说。莉芮尔告诉过大家，她已经做好了一个咒契皮肤，可以将做好的皮肤拆散一部分，做一个更大的。至少有了萨姆的帮助，做起来会更快。“我很好奇是谁把它折起来的，顺便问一句。”
“应该是一个阿布霍森做的影像干的。”莉芮尔说。
“嗯。”萨姆回道，“这儿的影像我不太清楚。不过，做一个会折叠咒契皮肤的影像还是有可能的。虽然可能很难……”
“去练习吧。”萨布莉尔说，“去做咒契皮肤。翁皮，你想和我一起飞到大桥去吗？”
“想！”翁皮用拐杖把地面敲得咚咚响。
“我们明天黎明起飞。”塔齐斯顿说，“萨姆和我共乘一架纸翼，翁皮和萨布莉尔乘一架。你们今晚就要动身，莉芮尔，如果你的咒契皮肤准备停当的话。”
“啊！”莉芮尔惨叫一声。她本以为还能度过一个舒适又安全的夜晚，不过现在，这个想法就像洗澡时漂浮在水上的肥皂泡一样破裂了。
“时间。”塔齐斯顿说，“两到三天的时间飞到大裂谷，穿过它至少还需要三天，另外还需要一天寻找石棺——”
“我有翁皮的护符。”莉芮尔说，“到了那儿之后，我会跟着冥界的那条线，很快就能找到地方。”
“希望如此吧。”塔齐斯顿说，“但是事情总是会节外生枝。希望你能在开战之前把克萝尔彻底解决掉。那样能挽救很多人，敌我两方的都包括在内。”
“我们族人的长者担心的正是这一点。”翁皮说道，她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我们阿撒斯科人是最勇猛的战士，肯定是第一批上战场的。如果成年人都战死了，那我们部族就完了？”
“好的。”莉芮尔说，“我们今晚就走。大概午夜时分，从纸翼平台出发。”
她想了想，然后说道，“萨姆，你看看能在盔甲、旅行背包这些装备上，给尼克帮些忙吗？比如硬的食物，还有水等。请教一下米瑞丽，这位珂睐的装备很不错。随后我会在阿布霍森的房间和你们碰面，我们一起做咒契皮肤，和你一起练习，尼克。翁皮，我想知道在哪些地方休息比较好，所以需要你的建议。来跟我一起看地图。”
“我们会给你们送行的。”萨布莉尔说，“哦，真希望我自己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