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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落入野人手中

  泰山想捕猎一些女人吃起来可口的猎物,比如鹿肉、野猪肉。他走了很远,充分发动他灵敏的嗅觉来寻找猎物的踪迹,最终还是没找到他想要捕获的猎物。他来到河边,希望能在这碰到鹿或者野猪,至少能找到些它们来喝水留下的印记,不想却闻到了沃马波部落的浓烈的味道。食人土著是他的世仇,他决定出其不意地去“拜访”他们一下。于是他绕了一圈来到村子后面。他爬到一棵树上朝村子里张望,看到街道上有人在忙忙碌碌,从他的经验判断,很有可能是在准备盛宴、享受人肉。

  泰山常常以给食人土著下套作为消遣。他觉得骚扰他们、恐吓他们、把他们要吃的人劫走,实在是很好玩的事儿。因此,泰山四处扫视,想找找看他们把俘虏关在哪里。他的视线被树丛挡住了,为了看清楚些,他往高处爬了一阵,爬到一根细长的树枝上。

  泰山拥有堪称奇妙的丛林生存技能,但尽管如此,他的感觉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他站立的那根树枝看上去粗壮结实,足以承受他的重量,其实在靠近树干的地方,树枝已经被啮齿动物咬成空心了。所以,泰山顺着树枝往前走的时候,树枝突然毫无征兆地折断了。下面没有树枝可以抓,他直往下落,脚却被一个带环的钩子勾了一下,最后直挺挺地落到街道中央。

  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和什么东西“扑通”掉到地上的声音,食人土著们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回小屋去拿武器。等他们拿了武器跑回来,他们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几乎全裸的白人。看到他没有动,他们大着胆子靠近他,又发现树上也没有他的同伙,他们越发大胆,十几个武士拿着长矛直扑到他身边。刚开始他们以为他已经摔死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只是摔晕了。一个武士自作主张要用长矛刺死他,但是努马波不同意。

  “把他绑起来,”努马波说,“今晚我们可以大吃一顿了。”

  于是他们用皮绳把泰山的手脚绑起来,把他带到关押史密斯的小屋里。史密斯也被捆住了手脚,以防他逃跑。一群食人土著聚在小屋周围,想看看刚被抓住的囚徒,但是努马波在门口派了两倍的警卫,以免他的族人太过兴奋,不小心杀死这两个人。要知道,按照他们部落的习俗,人肉宴席开始之前,他们要尽情地舞蹈一番,然后再屠杀俘虏。如果这时候把俘虏杀死了,其他人就没法兴高采烈地舞蹈了。

  史密斯也听到了泰山跌落到地上的声音以及随后的骚动声。现在他靠墙站着,看到泰山被带进来丢到地上,觉得很惊讶,又对他充满同情。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男性。他暗自揣测着,这个人是怎么被抓住的。如果从服装和武器上判断,很明显,这个人和抓住他的人一样是野人。但同样明显的是,他是个白人;从他的面容和神色看,他也受过良好的教育。

  史密斯盯着泰山看,突然发现他的眼皮在动。他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四顾。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恢复了知觉,眼睛也随之恢复了灵性。又过了一会儿,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当他看到他的狱友也被绑住了手脚时,他不禁笑了。

  “今晚他们要大饱口福了。”他说。

  史密斯苦笑道:“看他们这大动干戈的样子,一定是饿坏了。他们想吃我,所以把我活捉了。你是怎样被逮住的?”

  泰山悔恨地摇摇头,“全怪我自己,”他回答道,“我真是活该被吃掉。我爬到一根树枝上,结果树枝断了,我的脚被钩子挂住,所以我没能双脚着地,而是头先着地摔晕了,要不然他们肯定没法活捉我。”

  “有没有什么办法逃脱?”史密斯问。

  “我以前从他们手里逃掉过,”泰山回答,“我也见过别人逃掉。我还见过一个人被长矛刺得浑身是窟窿,在火刑柱上被活活烧死。”

  史密斯中尉浑身颤抖。“上帝啊!”他叫起来,“我希望我不用受这些折磨,我不怕死,但是被火烧死太可怕了,我不愿意自己临死前吓得像个胆小鬼。”

  “不用担心,”泰山说,“痛苦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你不用害怕。其实没有听起来那么可怕,你只会感觉到很短暂的疼痛,然后就失去知觉了。我见过很多次了,这种死法跟别的死法没多大区别。我们总是要死的。今晚死,明晚死,或者一年以后死,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已经活过了,我也活过了。”

  “你的人生哲理可真棒,大哥,”史密斯说,“但我觉得这么说一点也不令人信服。”

  泰山笑着说:“到我这边来,这样我可以用牙齿咬断绑你的绳子。”史密斯滚到泰山的身边,泰山开始用他锋利的牙齿咬绳子,眼看绳子就要断了,一个警卫突然进来了,见此情景,他马上举起长矛,朝泰山头部刺过来。他又把其他几个警卫叫进来,他们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把他们分别牢牢绑在小屋两头的柱子上,扬长而去。泰山难过地看着史密斯。

  “哪里有生命,哪里就有希望。”泰山苦笑地说着这古老的真理。

  史密斯回以微笑,他说:“我估计,我俩活不长了。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

  祖塔格是一只年轻的巨猿,不过马上要进入壮年了。它个头大,力气足,凶猛无比,而且远比它的同类聪明,这一点从它饱满的额头就看得出。莱特已经发现年轻的祖塔格有可能威胁它的统治地位,所以它看祖塔格时总是带着嫉妒和厌恶的眼神。正因为此,祖塔格总是独自狩猎。它勇敢无畏,所以才敢独自在远离猿群的地方游荡,这也让它的能力得到锻炼,变得更聪明,观察力更强。

  今天它又是独自往南边去狩猎,回来的时候顺着河走。这条路经过沃马波部落,它以前常走。它一贯对这些食人土著的行为方式、生活习惯很好奇,所以这一次它跟往常一样,打算去村子里看看。于是它爬到一棵树上,从这里它可以俯瞰整个村子,它看到土著们正在街上无所事事地闲逛。

  祖塔格还没有站稳,就看见泰山从树枝上摔到地上,人事不省。它看到土著们拥到泰山面前,把他带进小屋。祖塔格从树上站起来,仰天长啸,以示抗议和威胁。尽管泰山在它们部落只待了几天,但他轻而易举地掌控了整个部落,祖塔格对他充满尊敬和仰慕。

  尽管祖塔格恨不得马上去救泰山,但它很聪明,知道此时不能贸然行事。它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村子里人很多,而且好几个就守在关押泰山的小屋门口,仅凭它一己之力是救不出泰山的,于是它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溜下来,往北飞奔而去。

  莱特部族的巨猿在开垦地游荡,它们有的漫不经心地四处寻找食物,有的在树荫下蹲着打盹。

  柯切尔从小屋里出来了。她擦干眼泪,眼巴巴地朝泰山消失的南面盯着,又疑虑地朝她周围的巨猿瞧一眼。它们要想进来杀死她简直易如反掌。她太孤立无援了,就算有泰山留给她的长矛,也没法对付这些凶猛无比、力大无穷的巨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猛的野兽,它们的利爪一把就能把她的长矛折断,就像她折断两根火柴一样轻松,它们轻轻一击就会把她打晕甚至打死。

  正当她愁眉不展,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从南边的树林里跑过来一只年轻力壮的巨猿。柯切尔觉得所有的巨猿都长一个样,她一直没认识到,巨猿跟人一样,每个个体的面容和身材都有很大差异。即便如此,她还是注意到这只巨猿与众不同,动作敏捷,力大无比。当它走近一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欣赏它光洁、厚重、闪着银光的皮毛。

  很明显,这只巨猿压抑着它焦躁的情绪。事实上,就算它还没有走近,它的行为举止也早让人看出了这一点。不光是柯切尔,猿群也注意到了它。它们跑上前去,又是叫又是撸它的毛,用巨猿的方式来迎接它。莱特也过来了,它绷着身子,毛发竖立,龇牙咧嘴,低声嚎叫,谁知道祖塔格来干什么呢?也许平安无事,也许是来挑衅。莱特见过不少年轻力壮的巨猿突然犯上作乱,挑战首领的权力。它还见过年轻的巨猿杀气腾腾地从丛林里杀出来,制服部落的臣民。如果祖塔格只是随意到此找食物,它会悄悄进来,不引起大家的关注和怀疑,但是它这么大张旗鼓、义愤填膺地冲进来,莱特就不得不警觉了。

  双方周旋了半天,互相嚎叫,互相闻嗅,剑拔弩张,最后终于发现彼此都没有恶意。接着祖塔格把它在沃马波部落看到的情况告诉了莱特。

  莱特嫌恶地咕噜了一声就走开了,它说:“让泰山这个白猿自生自灭吧。”

  “他是只了不起的白猿,”祖塔格说,“他和我们部落相处得很融洽。我们去把他救出来吧。”

  莱特又咕哝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祖塔格大叫起来:“如果你莱特害怕沃马波人的话,那我祖塔格自己去救他。”

  莱特愤怒地打着转,大声叫喊:“莱特才不害怕呢,但是它不会去的,因为泰山不是它部落的臣民。你这么想救泰山就自己去吧,你还可以把泰山的女人也带着一起去。”

  祖塔格说:“祖塔格会去的,它会带着泰山的女人以及所有勇敢的莱特部族成员一起去。”它边说边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其他巨猿。“谁愿意跟我一起去跟我们的敌人沃马波人战斗,救回我们的兄弟泰山?”它问道。

  八只年富力强的巨猿站了出来,但是其他年迈的巨猿老于世故,谨慎保守,它们摇摇头,跟在莱特后面慢慢走了。

  “很好,”祖塔格叫起来,“我们不要老的和母的跟我们一起去,这场战斗是属于勇士的。”

  老巨猿对它的话充耳不闻,但是这八只自告奋勇去救泰山的年轻巨猿,听了它的话群情激昂,手舞足蹈,龇牙咧嘴,长啸示威。

  柯切尔冷眼旁观,觉得十分恐惧,她害怕巨猿间的争执会演变成一场恶斗。当她听到祖塔格和它的拥趸喊叫示威的时候,她不禁浑身颤抖。丛林里的各种声音中,最可怕的莫过于巨猿示威逞强的嘶吼了。

  如果说她刚才还只是害怕的话,那么这会儿她看到祖塔格带着它的拥趸朝她走近的时候简直是要吓瘫了。祖塔格灵巧地越过栅栏,直直地站在她面前。她鼓足勇气拿起长矛直指它的胸膛。祖塔格急得又是打手势又是咕咕噜噜。尽管柯切尔不太熟悉巨猿的这种表达方式,她还是明白它并无恶意,因为它并没有龇牙咧嘴,它的表情和态度看上去是想要解释某个棘手的事情,或者是证明自己做的事是有价值的。

  最后它终于不耐烦了,它一巴掌打掉柯切尔手里的长矛,抓住她的胳膊,不过动作并不粗鲁。柯切尔吓得往后缩,但是她还是隐隐觉得这只巨猿并不会伤害她。祖塔格急切地喊叫着,指着南边的丛林,把柯切尔朝那边拉。它解释了半天还是没让柯切尔明白,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它指指栅栏,指指她,又指指森林,最后,好像是突然来了灵感,它弯腰捡起长矛,不停地指指长矛又指指南边。柯切尔灵光一现,突然明白它要解释的事情跟泰山有关,它们都觉得她是泰山的女人,泰山有可能遇到麻烦了,她得一起去。想到这里,她不再往后缩,而是跟着祖塔格一起往前走。在栅栏的入口处,她开始拔荆棘,祖塔格看到了也帮她拔,这样他们就把路障清理干净了。

  祖塔格和它的八个同伴快速朝丛林进发,它们走得实在是太快了,柯切尔不得不飞跑才能跟上它们。后来她实在是跟不上了,只好远远落到后面。祖塔格又急又悔,不得不一趟趟往回跑,催促她加快速度跟上它们。最后它实在等不及了,抓住她的胳膊就拽着她往前走。柯切尔抗议,可是她的抗议毫无作用,因为祖塔格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抗议。柯切尔的脚被草丛绊住,摔倒在地,祖塔格只好松手,这下它真是气疯了,狂叫不已,它的同伴还在森林边等着它去领导行动呢。它突然意识到,这个可怜的柔弱女子根本不可能跟上它们的步伐。按照她这个速度前行,只怕还没赶到,泰山可能就已经被害了。于是,它不再折腾,一把抓起柯切尔把她背到肩上。柯切尔的胳膊抱着它的脖子,它一只爪子托住柯切尔的腰,这样柯切尔就不会掉下来了。然后它开始飞跑,追上它的同伴。

  柯切尔穿着马裤,免去了长裙的牵牵绊绊,这样她就可以紧紧地趴在祖塔格的背上了。有时候祖塔格跳到树上去,她就吓得闭上眼睛,抓得更紧,生怕会掉下去。

  这段跟随九只巨猿穿越原始森林的经历将永远留在柯切尔的记忆里。

  最初的恐惧过去了,柯切尔终于敢睁开眼睛饶有兴趣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现在她目睹着这群巨猿轻松自如地穿越丛林,心里感觉到的不再是害怕,而是一种踏实。后来,当她发现祖塔格背着她依然健步如飞,毫无倦意,甚至比那些轻装前行的同伴还跑得快,她不禁对祖塔格敬佩不已。

  祖塔格它们一刻不停地赶路,直到来到离那个村子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它们能听到村子里传来的各种喧嚣声:土著们的笑声、吵闹声,狗叫声。从树丛里往前看,柯切尔发现这就是她刚刚逃出去的那个村庄。想到有可能被重新俘获,她浑身颤抖,同时她也奇怪祖塔格为什么把她带到这儿来。

  现在,猿群开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接近村庄。它们在树上悄无声息地前进,简直跟松鼠一样轻巧,一直走到一个能俯瞰全村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祖塔格蹲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它把柯切尔从肩上放下来,示意她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蹲着,然后它转过身来,指着街道另一边的一座小屋的入口处不停地打手势,想对柯切尔解释什么,最后柯切尔终于明白了——泰山就被关押在那里。

  小屋的房顶就在他们下方,很容易就能跳进去,但是下去以后能做什么她就不能掌控了。

  天色渐渐暗了,炊具下的火也点燃了。柯切尔看到火刑柱和一堆堆的柴火,突然明白这些可怕的准备工作意味着什么。她多么希望自己手里有件武器,这样她至少占一点点优势,还有一点点希望。如果是这样,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到村里去救泰山。毕竟,泰山曾经三次救过她的命。

  她知道泰山恨自己,但她内心依然燃烧着救他的责任感。她无法评判他,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他这么既荒谬又可靠的人。很多时候,他比他周围的野兽更野蛮无情,但同时,他又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豪侠仗义。她曾经在丛林中迷失方向,只好跟他待在一起好几天,完全任他摆布,但是她对他有种无法言传的信任,对他的恐惧感早就消失殆尽了。

  但同时,他的残酷无情也是显而易见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恐怖的丛林里,让她日夜担惊受怕。

  祖塔格显然在等待黑夜的来临,这样它就可以实施它精心设计的营救计划了。它和它的同伴们都安静地坐在树上,观察着土著们的举动。这会儿他们好像正在争吵着什么,一群人围在看上去像是首领的人身边,情绪激烈地边吵边指手画脚。争吵持续了五到十分钟,突然捆柴火的绳子断了,两个武士跑到村庄另一头,搬来一个火刑柱,放到原来那个的旁边。柯切尔不知道第二个火刑柱是做什么用的,难道这里除了泰山还有一个俘虏?

  现在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村庄被火光照亮了。柯切尔看到一些武士走进祖塔格一直盯着的小屋。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出现了,中间走着两个俘虏。柯切尔立刻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泰山——她的保护者,另一个则是个穿着飞行员制服的英国人。原来,这就是摆放两个火刑柱的原因。

  柯切尔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放到祖塔格的肩上,指着下面,“来了。”她说,好像她在跟人类说话一样。说着她轻轻落到小屋的屋顶上。屋顶到地面很近,她跳到地上,躲到离火堆最远的位置,这里一片漆黑,不可能被发现。她回头看到祖塔格和它的同伴也都下来了,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

  柯切尔躲在街道旁的小屋边,审慎地观察地形。离她不远的地方是村子入口,稍远的地方是街道,食人土著们正围着两个俘虏,准备把他们绑到火刑柱上去。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柯切尔一行得以慢慢靠近,不用担心被发现。她多希望她有件武器,这样她就可以带领巨猿们发动营救,当然,她也不确定它们是否听她的指挥。他们轻手轻脚、一个跟一个地朝街道方向行进。柯切尔想找件武器,于是走进一间小屋找到了一支长矛,然后回去继续朝街道靠近。

  泰山和史密斯都被绑到火刑柱上了。他们俩一言不发。史密斯抬头看着泰山,一脸凄惨。泰山站得笔直,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恐惧,也看不出愤怒。他们马上要上火刑柱了,但他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是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再见了,老哥。”史密斯轻轻说道。

  泰山看看史密斯,笑着说:“再见。如果你想早点了断,就尽量多吸烟雾。”

  “谢谢。”史密斯回答道。尽管他脸部扭曲,他还是尽力挺胸站直。

  女人和孩子围着火刑柱坐成一个圈。男人们浑身涂满油彩,开始跳死亡之舞。泰山回过头对史密斯说:“如果你想扫他们的兴,就保持平静。不管你觉得有多痛,都不要哼一声,也不要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样他们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再见,祝你好运!”

  史密斯没有说话,但是他咬紧牙关,神态平静,那些食人土著别想从他身上找到乐子。

  武士们开始围成圈。现在,努马波要用他的长矛刺出第一滴血,这是行刑开始的标志,这之前火刑柱下的柴火已经被点燃了。

  努马波离火刑柱越来越近。他尖利的黄牙在火光中不时闪现。他一会儿弯腰俯身,一会儿双足顿地,一会儿高高跃起,最后他跳到了泰山和史密斯的跟前。他举起长矛,直刺泰山的胸膛,血从光滑的皮肤上滴落下来。就在这时,外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随后是圆圈另一侧的骚动声。泰山和史密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泰山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听到了巨猿的叫声,知道入侵者是它们。他不知道的是它们怎么到这儿来的,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太相信它们会来救他。

  努马波和他的部下从圆圈冲出去,看到了他们前几天抓住又逃跑的白人女孩,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她后面是一群身形壮硕、让人畏惧的巨猿。

  祖塔格左右挥拳,龇牙咧嘴,猛冲过来,其他巨猿也学它的样子紧随其后。它们很快就越过老人、女人和孩子,直冲到努马波面前。这时,泰山看清楚来人是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是柯切尔带着这群巨猿来救他。

  泰山对祖塔格喊道:“去对付那些大块头,让那个女孩来给我松绑。”又对着柯切尔说,“快!砍断绳子。巨猿们会对付那些黑人的。”

  柯切尔飞快地跑到他身边。她没有刀,绳子又绑得很紧,但她还是马上开始行动。等祖塔格它们围住黑人武士,她已经把绳子弄松了,泰山很快就给自己松绑了。

  “现在快去给那个英国人松绑。”泰山喊道,然后一跃而起,和祖塔格它们一起对付土著。努马波他们意识到巨猿在数量上处于劣势,逐渐有了战斗的决心,何况他们还有长矛和其他武器,巨猿渐渐处于下风,已经有三只巨猿倒下了。泰山也意识到,除非有什么办法打击土著的士气,否则这场战争最后一定会以巨猿落败而告终。他四处环视,想找到合适的办法,突然,他看到一样东西,他觉得这东西能帮助他达到目的。他从火堆上拎起一桶开水,朝土著们劈头盖脸地泼过去。土著们又怕又痛,直往后缩,任凭努马波一再喝令,他们也不敢往前。

  泰山不容他们喘气,马上又拎起一桶水朝他们泼过去。不用再泼第三桶,土著们已经尖叫着四处逃散,躲到小屋里去了。

  此时柯切尔已经给史密斯松绑了。这三个欧洲人和剩下的六只巨猿慢慢朝村口撤退。史密斯捡了一支长矛做武器,这是土著们狼狈逃跑的时候丢弃的。

  努马波的手下现在又怕又痛,他没办法再鼓舞士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撤退出去,消失在黑暗的丛林里。

  泰山一言不发地大步前进。祖塔格走在他旁边,后面跟着幸存的巨猿、柯切尔以及史密斯。史密斯被发生的一切弄得莫名其妙。

  泰山一生极少感谢他人。他的一切成就全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他拥有勇猛无敌的体力、极其敏锐的感官、凡人所不能及的理性。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对他人感恩不已,因为他的命是别人救的,而且还是被他最讨厌的人救的。想到这儿,泰山不禁摇头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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