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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神秘的脚印

  史密斯驾着飞机飞离荒野丛林,朝东飞去。此时,柯切尔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紧,似乎努力想往下吞咽些什么。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几次在这片荒野死里逃生,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危险可怕的地方了,居然感觉很难过,但她心里清楚,她离开的不仅是危险和恐惧,更是一个闯入她的生活、对她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的男子。

  她前面的驾驶舱里坐着的是英国军官和绅士,她知道他爱她,但是她居然对跟他待在一起并离开那个野人感到很难过。

  史密斯此时异常兴奋。他终于又可以驾驶他挚爱的飞机飞向他的战友、重履他的职责,而且身边还坐着他心爱的女人。美中不足的是泰山对柯切尔的指控,他说她是德军间谍。史密斯原本觉得身处幸福的云端,一想到如果泰山说的话是真的,又觉得跌入了绝望的深渊。他感觉自己被爱情和道义的矛盾撕裂成两半。一方面,他不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作为敌军间谍应受的处罚,另一方面,作为一个英国军官,他绝不能给她提供帮助和保护。

  史密斯一遍遍在内心否认她的罪行,这样心里才好受些。他想说服自己,泰山说的不是事实。他一遍遍回想着跟柯切尔在一起的情形,越发觉得这么甜美温柔的女孩,眼神如此清澈坦诚,怎么可能是可恶的敌人呢?

  他们各怀心事,继续朝东飞去。渐渐地,飞机飞离了草木茂盛的丛林,植物越来越稀疏,再往前飞,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荒野上时不时可见狭窄干涸的峡谷,里面看不到一点水源的痕迹。

  就在他们刚刚飞越丛林和沙漠的分界线所在的山峰时,一只秃鹫也正在振翅朝它的巢穴飞。它突然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巨型大鸟朝它的领空飞去。秃鹫决定飞高一些去会会这奇怪的大鸟,它这么做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想跟入侵者干上一架。毫无疑问它错误地判断了飞机的速度,飞机的螺旋桨碰到了秃鹫,秃鹫被撞得血肉模糊,骤然坠落到地上。一片碎片反弹回来击中史密斯的前额,他一下子失去知觉,飞机抖动了一下,头朝下猛然朝地面俯冲。

  史密斯只是瞬间失去知觉,但是这一瞬间对他们而言是灾难性的。史密斯恢复知觉的时候意识到问题严重,同时也发现飞机引擎失灵了。飞机俯冲的力量太大了,而且离地面已经很近了,没办法安全着陆。史密斯朝下看了一眼,下面是一道狭窄的峡谷,谷底看上去比较平坦,有沙子覆盖,于是他迅速做出决定:眼前最安全的办法是争取着陆到谷底。他凭着丰富的经验迫降成功,但是飞机还是受到重创,他和柯切尔也被震得够呛。

  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受伤,但是他们的处境却令人绝望。史密斯能不能修好飞机继续飞行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他们也不太可能走回东海岸或者返回他们刚刚飞离的地方。他们不可能在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情况下穿越这片沙漠地段,往回走同样危险,那里有无数的食肉动物和吃人的土著。

  飞机迫降以后,史密斯急切地转身看他身后的柯切尔是否受伤。他看到她脸色苍白但面带微笑。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我们完了吗?”柯切尔问道。

  史密斯摇摇头,回答道:“还没完,还有办法。”

  “但是你不太可能在这里把飞机修好。”柯切尔怀疑地说。

  “确实不能,如果飞机损坏得太厉害的话。但是我也许可以试一试。先检查一下飞机,但愿问题不算太严重。要知道这里离铁路还很远很远。”

  “我们不可能走那么远,”柯切尔说道,言语中充满了绝望,“我们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能安全走一小段路都是奇迹。”

  “我们有武器,”史密斯回答道,“我有一支手枪没被他们发现。”说着他揭开一个箱盖,拿出一把自动手枪。

  柯切尔往座位后背一靠,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听起来既有点郁闷又有点歇斯底里。“这么小一把枪,跟玩具枪差不多,除了激怒野兽还能有什么用?”她大声说。

  史密斯沮丧地说:“但这毕竟是武器,你不能不承认,而且我敢肯定它能杀人。”

  “如果你碰得到人,也许你可以杀掉他,还得这枪不出毛病。说实话我对自动枪没有信心,我用过的。”柯切尔说。

  “哦,当然,”史密斯嘲讽地说,“有一把大步枪当然更好,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在沙漠里碰到一头大象呢。”

  柯切尔明白他受伤害了,她觉得很抱歉。她知道,只要能保护她,史密斯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而且他只有这么一把小手枪也不是他的错。

  况且史密斯自己也知道这把小手枪无济于事,他拿出来只是为了减轻她的焦虑,让她安心。

  “对不起,”柯切尔说,“我不是有意让你难过的。刚才这段插曲快成为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虽然我愿意为我的祖国献身,但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在临死前还要遭受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今天我才意识到,过去的几个月我几乎时刻都处在死亡的边缘。”

  “你是什么意思?”史密斯惊叫起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活得好好的,离死远得很。”

  “我不是说现在马上要死了,”柯切尔说,“我是说从我被乌桑格和他的叛逃队伍抓住,带到非洲内陆,我的死就已经注定了。有时候我会想象死期暂缓,有时候我会希望死里逃生,但是在内心深处我已经确信我不可能活着回到文明社会。我已经为我的祖国尽了微薄之力,虽然贡献不是很大,但我已经尽了全力。现在我唯一希望、唯一要求的是能够速死。我不想在恐惧和忧虑中苟延残喘,我宁愿忍受肉体上的折磨,也不愿意再受精神摧残。我知道你认为我是个勇敢的女人,但事实上我怯懦无比。夜里野兽的嚎叫让我浑身疼痛,我感觉利爪在撕扯我的肌肤,腥牙在啃咬我的骨头,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切,就好像我正在受折磨而死一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男人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史密斯说:“我能理解,正因为我理解,我就越发欣赏你在这些磨难面前表现出来的英勇气概。没有恐惧就无所谓勇敢,小孩子敢独闯虎穴,但是大人要进去救他就得有十二分的勇气。”

  “谢谢你,”柯切尔说,“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勇敢。我刚才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会重新鼓起勇气,和你一起再渡难关。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

  史密斯说:“第一件事是看看飞机受损到底有多严重,然后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修好它。”

  史密斯花了两天时间在飞机上捣鼓,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修好飞机是不可能的,最后他把实情告诉了柯切尔。

  “我知道,”柯切尔说,“我相信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修好飞机的希望虽然是渺茫的,但是回到丛林或者朝前走也同样是不可能的。我们都知道不可能靠步行走到坦噶铁路。还没走一半的路我们就会饥渴而死。如果我们往回走,回到丛林,即使我们走得到,结果还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死法不一样而已。”

  “所以我们就坐在这儿等死,不必浪费精力想法逃生?”史密斯问道。

  “不,”柯切尔说,“我绝不会自暴自弃。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不能朝已知的两个方向走,那我们就要想办法找一个新的方向。如果这片荒野有水源的话,最可能的方向就是顺着峡谷往下走。我们的食物和水还比较充足,如果我们省着点吃,还能管好些天,那时说不定我们已经找到水源甚至到达植物茂盛的地方了。我知道我们的南边就有这么一个地方。乌桑格把我从海边带到沃马波部落的时候是朝南走的,一路上水源和猎物都很充足。所以,如果我们能走到那里,我们就有希望回到东海岸。”

  史密斯半信半疑地摇摇头,说:“那我们就试一试吧,我也不愿意坐在这里等死。”

  史密斯靠在飞机上,垂头丧气地盯着脚下的土地。柯切尔顺着峡谷朝南望过去,那个方向或许能带给他们一线生机。突然,她碰了碰史密斯的胳膊。

  “你看。”她小声说。

  史密斯抬眼朝柯切尔注视的方向看去,他看到峡谷第一个拐弯处突起的一块岩石上立着一头巨大的狮子,狮子也看见他们了。

  他惊叫起来:“啊,哪里都有这些可恶的东西。”

  “它们应该不会远离水源,对不对?”柯切尔的语调充满希望。

  “我想也是,”史密斯回答道,“狮子不是特别耐饥渴。”

  “那么这头狮子就是我们的希望使者。”柯切尔欢呼起来。

  史密斯笑了:“这么小巧的希望使者,让我想到了春的使者知更鸟。”

  柯切尔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别傻了,我不介意你笑话我。它的确让我充满希望。”

  “只怕希望是相互的,”史密斯说,“我们也让它充满希望。”

  狮子显然对它眼前的两个猎物很满意,慢慢朝他们走过来。

  “快,快上飞机。”史密斯叫道,边说边把柯切尔推进飞机。

  “它进不来吗?”柯切尔问。

  “我想它进不来。”史密斯回答。

  “你保证。”柯切尔说。

  “恐怕不能。”说着史密斯掏出手枪。

  “看在上帝的分上,”柯切尔喊道,“不要对它开枪,你可能会伤到它的。”

  “我不想射杀它,但是如果它想靠近我们,我可以开枪把它吓跑。你没见过驯兽员驯狮子吗?他拿着把没上子弹的小手枪,再加上一把厨房椅,就可以制服最凶猛的狮子。”

  “但是你并没有厨房椅。”柯切尔说。

  “是没有,”史密斯说,“政府做事总是不靠谱,我已经很多次提出来飞机上要装配厨房椅。”

  柯切尔笑了,虽然还是笑得有点歇斯底里,但是这下午茶式的轻松对话还是让她心生感动。

  狮子朝他们慢悠悠地走过来。它走过来似乎是因为好奇,而不是想来吃掉他们。它走到飞机旁边停了下来,盯着他们看。

  “好漂亮好威风的狮子,不是吗?”史密斯惊呼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比它更漂亮的动物,”柯切尔回答道,“更没有见过一身黑黝黝皮毛的狮子。天哪,它浑身上下全是黑的。”

  他们对话的声音似乎惹恼了狮子,它突然皱紧眉头,龇牙咧嘴地发出一阵怒吼,与此同时,它一跃而起,扑向飞机。史密斯迅速掏出手枪朝地上开了一枪。狮子没被枪声吓着,反而被激怒了,它咆哮着朝史密斯扑过去,谁叫他开枪制造噪音,让它的耳朵难受。

  史密斯立刻跳出机舱,他叫柯切尔也赶快跳出来。柯切尔觉得跳到地上也于事无补,决定爬到飞机顶上去。

  狮子还不习惯飞机这奇特的结构,所以尽管它控制了机舱前部,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拦住柯切尔,眼睁睁地看着她爬到顶上。把飞机据为己有让它怒气顿消,所以它没有立刻追捕史密斯。柯切尔意识到她现在的位置相对比较安全,于是她爬到机翼的外侧,叫史密斯从另一侧爬到飞机顶上。

  这一幕刚好被泰山收入眼底。他听到枪声后马上围着峡谷四处找,此时正好找到了飞机,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柯切尔急切地看着史密斯往上爬,生怕他找不到安全的落脚点;史密斯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攀爬,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泰山悄悄走过来了。

  狮子首先注意到有人来了,它马上对着来人咆哮不已,表示不满和警告。狮子的举动引起了史密斯和柯切尔的注意。“感谢上帝!”柯切尔脱口而出,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泰山又出现了。他每一次出现都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每一次出现都救她于危难之中。

  狮子突然离开飞机,转头朝泰山扑过去。泰山有所防备,他拿着长矛沉着地向着狮子走去。事实上,此刻他已经认出了这就是他从陷阱里救出来的那头狮子。他从狮子的神态看出,它扑过来不是出于敌意而是出于好奇,但是史密斯和柯切尔看不出这一点。泰山暗自揣测,狮子对他的善意搭救会不会怀有感激之情呢?

  泰山明白,狮子认出他了。他非常了解他的丛林伙伴,它们对有些事情比人类忘记得快得多,但对有些事情它们可以保持长久的记忆。比如,对于特殊场合下闻到的气味,野兽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泰山确信,狮子的嗅觉已经帮它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特殊情形了。

  喜欢冒险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与生俱来的性格,此时,泰山不再是人猿泰山,而是英国人约翰·克莱顿,是格雷斯托克勋爵,他嘴角含笑,走上前去,想冒险看看这头狮子对他到底有没有感激之情。

  史密斯和柯切尔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史密斯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一边捏紧手枪,柯切尔把手放在胸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对泰山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知道他敢直面丛林之王的挑战,但是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毫无把握。她见证过泰山与豹子的搏杀,因此她知道,即使是泰山这么强大的人,跟丛林动物对决的时候,只有凭借机敏、智慧、运气才能势均力敌。而机敏、智慧、运气这三个要素里,运气又最为重要。

  她看到泰山和狮子同时停住了,相距不到三英尺。狮子的尾巴摇来摇去,不停发出低沉的嚎叫,但她不知道尾巴的动作和嚎叫的声调意味着什么。

  对柯切尔来说,这些就是动物发怒的表现,但是泰山明白这个动作和声调是和解与友好的标志。她看到狮子又往前走了几步,鼻子凑到泰山的胳膊上,吓得捂住眼睛。她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等着随之而来的残酷的搏斗声,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史密斯长出一口气,惊呼道:“天哪,太神奇了!”

  柯切尔放下手,看到狮子用它毛茸茸的头蹭着泰山的臀部,泰山则用手挠着狮子的耳朵。

  动物之间经常会产生奇特的友情,但是人类和野兽之间却很难产生,因为人天生就害怕野兽。但是,泰山不一样,他深谙丛林生活,熟悉各种野兽,所以他和狮子之间迅速建立起来的友情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泰山走近飞机,狮子跟在他边上。泰山停下来朝飞机顶上看,狮子也停下来。

  “我差不多已经不抱找到你们的希望了,”泰山说,“很明显,我来得正是时候。”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遇到麻烦了?”史密斯问道。

  “我看到你们的飞机坠落了,”泰山回答道,“你们起飞的时候我在树上看着。我无法准确判断你们的位置,只知道大概的方向。看上去你们已经朝南飞行了很长一段距离,然后就消失在山后面了。我找了好久,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了枪声,顺着枪声才找到你们。飞机没法修好了吗?”

  “是的,”史密斯回答道,“毫无希望。”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办?你们想做些什么?”泰山问柯切尔。

  “我们想走到海边去,”她说,“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我早该想到的,”泰山说,“但是这里有狮子意味着附近有水源。我两天前在沃马波部落附近把这头狮子从陷阱里救了出来。它一定是走了一条我不知道的路到的这儿。我经过的地方既没有水源也没有动物。狮子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从南边,”柯切尔回答,“我们也这么想过,那个方向一定有水源。”

  “那我们就去找吧。”泰山说。

  “但是狮子怎么办呢?”史密斯问。

  “看情况吧,”泰山回答道,“你们先从飞机顶上下来再说吧。”

  史密斯耸耸肩。柯切尔朝他看着,看他是否接受泰山的建议。史密斯突然脸色发白,他还是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从飞机顶滑到地面上。

  柯切尔意识到史密斯有点害怕,她也意识到他跳下去面对狮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狮子紧挨泰山站着,盯着史密斯看,它吼叫了一下,又抬头看看泰山。泰山摸摸它的毛,用猿语跟它说话。从人类的口里发出这种奇怪的“咕咕噜噜”的声音,史密斯和柯切尔听起来感觉特别不可思议。但是狮子好像听懂了,他们好像已经达成共识。当泰山走到史密斯边上的时候,狮子跟着他,不再咆哮,也没有对史密斯示威。

  “你对它说了什么?”柯切尔问。

  泰山笑着说:“我告诉它,我是人猿泰山,伟大的猎人,丛林之王,而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不确定是否丛林中所有的动物都能听懂巨猿的语言,我只知道猴子和大象听得懂我说的话。丛林动物都爱自吹自擂,我们的言行举止必须给其他动物留下这样的印象:我是最强大的,我是不可战胜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见到敌人就要嚎叫。我们是想借此警告它们要小心,否则我就会扑上去把它撕成碎片。也许狮子并不理解我的语言,但是我相信,我的语调和神态已经传递了我想传递的信息。现在你可以下来跟它打个招呼了。”

  柯切尔鼓起所有的勇气从飞机顶滑下来,第一次跟如此野蛮凶残的动物近在咫尺。好在狮子只是龇了一下牙,低声叫了一下,没有其他举动。

  “我想只要我在这儿,它就不会伤害你们。”泰山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它。不要靠近它,也不要表现出害怕。我走在你们和它中间可能会好点,不过,它马上就会离开了,我们很可能不会再见到它了。”

  根据泰山的建议,史密斯把飞机上的水和食物搬下来,他们三人各背了一部分,开始朝南行进。狮子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站在飞机边上目送他们离开。

  泰山顺着狮子刚刚走过的路朝南走,相信他们一定能在前面找到水源。峡谷底部有沙,所以狮子的脚印很清楚。刚开始只看到这头黑狮留下的脚印,但走了一阵子,泰山发现了其他狮子留下的脚印。临近黄昏的时候,他突然吃惊地停了下来。两个同伴疑惑地看着他,为了回复他们的疑问,他指着他脚下的土地。

  “看看这是什么?”他叫起来。

  刚开始史密斯和柯切尔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一堆杂乱的脚印,但是过了一会儿,柯切尔明白泰山看到的是什么了,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人的脚印!”她叫起来。

  泰山点点头。

  “但是没有脚趾。”柯切尔指出来。

  “他们穿着草鞋。”泰山解释说。

  “那么这附近一定有土著居民。”史密斯说。

  “对,”泰山回答道,“但不是我们以前遇到过的那种土著居民。据我所知,除了乌桑格部落穿德国军靴,其他的非洲土著都不穿鞋。我很确定这脚印不是土著留下来的。如果你们仔细查看的话,你们就会发现,尽管他们穿着草鞋,地上还是能看到脚后跟和拇趾头的印记,也就是说,他们落脚的重心和非洲黑人土著不一样。黑人土著都是整个脚掌着地,他们却是足弓着地。”

  “那么你觉得这些脚印是白种人留下的?”

  “看起来是的。”泰山回答道,他突然趴到地上闻脚印的味道,这让史密斯和柯切尔吃了一惊,因为这是一种动物获取信息的办法。泰山在小范围内反复闻气味来辨识脚印的主人,最后,他站起来说:“这些脚印不是黑人土著的,也不是白种人的。有三个人从这里经过,都是男人,但我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

  峡谷还是老样子,只是越来越深了。他们顺着峡谷往下走,两边岩壁陡峭险峻,不时可以看到高高低低的洞穴,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雨水冲刷侵蚀的结果。他们面前就有一个洞穴,跟地面平齐,洞门呈拱形,地上是白色的砂石。泰山指了指这个洞穴,笑着说:“今晚我们在这里休息,或者说,今晚我们在这里露营。”

  吃完简单的晚餐,泰山叫柯切尔到洞里去。

  “你睡里面,”他说,“我和中尉在洞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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