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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林中野兽

  莫干比成功逃脱后,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他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不到一滴水,食物也极其匮乏,在孤苦伶仃地流浪了几天后,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日渐削弱,几乎一步都走不动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甚至没有足够的力气在夜间搭建简易的窝棚来躲避大型肉食动物的攻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白天,挖掘可食的树根和寻找水源也变得十分困难,这几乎耗尽他最后一丝体力。

  一天,他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发现了几个死水潭,正是这几汪死水把他从死亡中救了回来;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偶然间又发现一条河,河流旁硕果累累,结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莫干比意识到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还需要很久才能返回瓦兹瑞地区。所以他决定暂留此地,恢复恢复体力,等身体状况好些再继续上路。他知道,在这儿休息几天,身体一定会日渐强壮,并且他也很清楚若是拖着疲倦不堪、弱不禁风的身体坚持上路,也许就永远失去了重返瓦兹瑞的机会。

  因此,莫干比围了一大圈荆棘护栏,在里面搭建了一个茅草屋,这样就可以在夜间安心入睡了。白天,莫干比可以在附近打打猎,捕杀一些小型肉食动物,补充能量,以便迅速恢复巨人般健壮的体格。

  一天,莫干比外出打猎,从一棵树下走过时,一双凶狠的眼睛隐藏在大树的枝杈上。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黑人勇士,露出一副残暴多毛的面孔。

  这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莫干比杀死了一只小型啮齿动物,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盘旋在黑人上方,穿过森林,一路跟着他回到小屋。

  树上庞大的怪物是查克,他好奇地看着毫无察觉的黑人,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任何厌恶不满的情绪。自从泰山给他穿过阿拉伯人的呢斗篷后,就激起了查克对“模仿”的渴望。此刻,类人猿满脑子想着怎样模仿大猿。尽管如此渴望,他还是把那个累赘的呢斗篷从身上扒下来扔得远远的,裹在身上实在太麻烦了,碍手碍脚的,实在没办法正常活动。

  现在,查克开心极了,他看到这黑人穿的衣服很轻盈,并不是那么繁琐——一块腰布,几件铜制饰品和一件羽毛头饰。比起那种冗杂的长袍马褂,这些更符合查克的口味,即使穿着它们也可以很随意地在树枝或灌木丛中飞来荡去。

  查克盯着莫干比吊在肩膀上的小皮袋,这小皮袋的带子很长,一直悬到屁股的位置,查克看着小皮袋在黑人屁股上晃来晃去,觉得好玩极了。袋子上装饰着羽毛和穗子,他幻想着自己也能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于是,类人猿一直尾随莫干比,想伺机悄悄地把它偷过来。

  没过多久,机会就来了。白天,莫干比待在荆棘围栏里,很安逸也很安全。炎炎烈日下,他总是四仰八叉地躺在窝棚里睡觉。直到太阳落山,温度稍微低点后再出门找食物。

  一个闷热的下午,查克站在大树上,看到黑人勇士昏昏沉沉地躺在窝棚里。之后,他兴奋地爬到附近的树枝上,“嗖”的一下跳进荆棘圈里。他利用自己特殊的丛林技能,解决了周围的树叶及草丛,它们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沙沙作响;查克踮着脚慢慢走近黑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之后他站在黑人一旁,弯着腰仔仔细细地盯着他身旁的东西。尽管查克力大无穷,凶猛剽悍,但此刻脑子也是一片混沌,他不敢冒冒失失地挑起战争——这是一种潜在意识,是一种对人类奇怪的恐惧,即使是最强大的丛林生物也是如此。

  若想不动声色地脱掉莫干比身上的腰布,简直是痴人说梦,来来回回折腾一定会把他吵醒的。目前看起来唯一能偷走的东西就是这根圆头棒子和黑人吊在肩膀上的小皮袋了。

  查克心想这总比空着手回去好,于是一把抓住两个小玩意儿,撒腿就跑,急匆匆跳上刚才那棵树,穿过丛林逃跑了。查克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表现出他害怕极了,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那种与人类密切接触的恐惧感。若是受到人类攻击,查克失去理智被激怒,或者有其他类人猿在场帮助,查克都可以勇敢地面对人类,但是,刚刚只有他一个人——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既没被激怒又没有任何帮手,所以查克内心十分恐惧。

  莫干比一觉醒来,发现身上的小袋子不见了。他非常震惊,袋子怎么会不翼而飞呢?黑人勇士陷入深思,他开始回忆,之前躺下睡觉的时候,还把小袋子戴在身上呢——这一点确信无疑,莫干比记得很清楚,这袋东西硌到他的肋骨时,他也没有把它扯开扔到一边。没错,莫干比躺下睡觉的时候袋子就在身上,可它怎么忽然消失了呢?

  莫干比疯狂地幻想着,是不是死去的战友或敌人的鬼魂飘回来了?不然打猎用的圆头棒子和小布袋怎么会不见了呢?正是这诡异的猜测才使莫干比发现东西不见后如此激动。但经过更加仔细严谨地排查后,摆在眼前的铁证,完美地解释了圆头棒子和小布袋消失的原因,打消了他所有迷信的幻想。

  莫干比低着头,仔细观察,身边的草皮明显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上面留有一双巨大的、人一样的脚印,虽然不深,但仔细观察还是能捕捉到这些印迹。没错,有人来过!真相大白后,莫干比皱起眉头。他爬起来,在窝棚四周窜来窜去,仔细搜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他爬到树上,想看看小偷是从什么方向逃跑的;但是,小心翼翼的查克只留下了一些零零星星极其微弱的痕迹,他一直都在树林中穿行,巧妙地躲过了莫干比的搜查。

  通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莫干比体力渐渐恢复,精神状态也比以前好多了,他觉得是时候出发返回瓦兹瑞了。黑人勇士又重新找了一根棍棒,向河流反方向走去,一头扎进迷宫般神秘的丛林里。

  丛林那头的塔格莱挣扎地撕扯简·克莱顿脚踝和手腕上的镣铐时,凶猛的狮子就躲在附近的灌木丛后注视着这两个人,慢慢向猎物逼近。

  塔格莱一直背对着狮子,所以并没有看见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枝繁叶茂的草丛中探出来,狮子头部四周满是粗糙杂乱的鬃毛,可怕极了。塔格莱也不知道,背后的狮子正摩拳擦掌,两只强有力的后腿在黄褐色的肚皮下攒足了劲儿,准备突袭。塔格莱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任何察觉,直到雄狮发出无法抑制的雷鸣般的咆哮,他才猛然发现身后的危险。

  耳朵里的嘶吼声令塔格莱大吃一惊,他几乎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地上失去知觉的女人,迅速向反方向逃走。但是塔格莱发现得太晚了,根本来不及逃跑,狮子猛地向前一扑,两只爪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就在塔格莱倒下的一瞬间,他心中一切的愤怒与凶残突然被唤醒,身体所有力量都服从于最强大的自然法则,即自我保护的法则。塔格莱转过身来,和可恶的肉食动物大干了一场,在这场殊死搏斗中毫不畏惧。那一刻,凶猛的狮子自己都为之一颤,开始担心这场恶战的结果。

  塔格莱一把抓住狮子的鬃毛,发黄的獠牙深深埋进怪物的喉咙里,透过鲜血和毛发发出低沉的嘶吼。猿猴的咆哮声与狮子狂躁的怒吼混杂在一起,发出阵阵回响,打破了丛林里那一丝静谧。一些野生小动物瞬间从嬉闹中回过神儿来,恐惧地逃走了。

  两个恶魔在草地上翻来覆去、撕扯搏斗,直到那狂躁的狮子,将后腿在其腹下猛蹬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将爪子深深扎进塔格莱的胸膛里。狮子在最后的挣扎中完成了逆袭,它看到生猛的对手血肉模糊,全身瘫软,终于松了口气。

  狮子盯着自己脚下落败的敌人,之后迅速向四面八方张望,好像在寻找其他敌人的踪迹;但是,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狮子将目光锁定在离它几步远的女人身上,之后又转过头把一只前爪放在塔格莱的尸体上,抬起头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这吼声象征着野蛮的胜利。

  过了一会儿,狮子站在原地,两眼恶狠狠地扫视眼前的空地,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女人身上。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下颌一张一合,淌着口水,滴在塔格莱一动不动的脸上。

  狮子两个黄绿色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丝毫不眨巴一下。可怕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简·克莱顿。雄狮挺拔傲岸的身姿突然蜷缩起来,露出阴险的面孔,踮着脚就像踩在鸡蛋上一般小心翼翼,野兽带着它魔鬼的面孔缓慢而轻柔地向简·克莱顿走去。

  仁慈的命运使简·克莱顿免受恐惧的侵扰,她没有任何意识,没有任何紧张与不安,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她不知道狮子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身边的;雄狮张大鼻孔使劲儿闻她身上的气味时,她也没有听到它嗅来嗅去的声音;她没有感觉到脸上散发出恶臭的热气,也没有感觉到从可怕的下颚滴落下来的口水离自己竟如此之近。

  狮子抬起前爪,把女人翻了个身,之后又站起来,认真地盯着她看,似乎是在确认这女人到底是生是死。忽然,附近丛林里传来一些噪声,还夹杂着一丝特殊的气味,狮子马上注意到这些轻微的变化,它的眼睛没有再回到简·克莱顿身上。不久它就走开了,走到塔格莱的尸体旁,蹲下来,背对着那女人,把这只猿猴吃掉了。

  就在这时,简·克莱顿慢慢睁开了双眼。她对这些丛林里的危险早已司空见惯,在恢复意识、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时,她努力压抑内心的恐惧,保持镇定。她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抖动抽搐,直到看清视野范围内的每一处细节。

  简·克莱顿看到狮子杀死了类人猿,现在在离她不到五十英尺的地方大口大口吞食着猎物;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的手脚被束缚了,所以只能耐心地等待,直到雄狮把那猿猴吃光,等它消化完了,一定还会回到简·克莱顿身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除非,在这期间,有可怕的鬣狗冲过来,扑向简·克莱顿,或者其他一些在丛林中觅食的肉食动物冲过来。

  简·克莱顿满脑子都是那些恐怖的画面,饱受折磨。忽然,她意识到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不再束缚自己,没有任何捆绑的疼痛感了。然后她发现双手不再是捆在背上,而是自然分开,安然无恙地放在身体两侧。

  简·克莱顿惊讶极了,她试着动了动手。天啊,奇迹竟然发生了?简·克莱顿这才肯定自己没被捆绑着。她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挪动着四肢。自由的,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自由的!可简·克莱顿苦思冥想,依然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是塔格莱,在他受到雄狮惊吓前,一直为了自己的邪恶目的而疯狂地撕扯简·克莱顿身上的镣铐,把它们全都砍断了。

  一时间,简·克莱顿沉浸在欢乐和感恩之中,但这只是暂时的。这重获的自由,在近在咫尺凶狠无比的野兽面前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是在不同的条件下,可以重获自由,那她一定会十分开心,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可现在,即使重获自由,她也几乎不可能顺利逃脱。

  距简·克莱顿最近的一棵树在一百英尺以外,可她距狮子不到五十英尺。要想顺利爬到那棵安全的大树上,简直是白日做梦。毫无疑问,狮子一定会从中阻挠,它绝不会白白放弃这顿免费的午餐,不可能让她轻轻松松逃走。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这完全取决于巨兽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气秉性。

  若是雄狮已经吃得饱饱的,肚子都快胀开了,也许会无动于衷地看着女人离开;可是,简·克莱顿能赌得起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一丝意外”吗?这一点她自己都十分怀疑。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放弃这渺茫的机会,毕竟是一线生机啊!

  简·克莱顿仔细地观察狮子,雄狮并没有回头,所以也看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她想出了一个计谋,打算试一试。简·克莱顿远离狮子,默默地向离她最近的那棵树滚去,之后她停下来,再次一动不动地躺在离狮子几英尺远的地方。

  简·克莱顿屏气凝神,静静地躺在那里仔细观察雄狮;但野兽似乎并没察觉到身后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简·克莱顿鼓起勇气,翻了个身又向前翻滚,停下后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凝望着野兽的背影。

  简·克莱顿神经紧绷,一次又一次尝试,利用这个战术不断靠近大树,但狮子显然没有意识到它的另一个猎物正在逃跑。不久后,简·克莱顿离大树只有几步远,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可以抓住机会,大胆一跳爬到树上。她压抑着内心紧张不安的情绪,鼓起勇气再次翻身向前滚动,打算到达离大树更近的位置。当她翻身向前滚动时,狮子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它看到女人从自己身边滚过,这时简·克莱顿也停下来了,她扭头望向狮子时,发现凶猛的怪兽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瞬间心跳加速、汗毛竖立,每一个毛孔都渗出冷汗。她绝望地意识到死亡之神渐渐逼近,此刻已是生命的尽头!

  说来也奇怪,女人和狮子都纹丝不动,一直待了很长时间。野兽把头靠在肩膀上,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圆鼓鼓的眼睛盯着离它五十码远的猎物,简·克莱顿整个人僵硬地躺在地上,也同样看着残暴的野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四处乱动了。

  过了一会儿,雄狮故意回到它那残羹冷炙旁边,但是它那敏锐的双耳依然时刻警惕着,阴险地听着身后女人的一举一动。简·克莱顿敏感的神经几乎要崩断了,全身瑟瑟发抖,她难以控制内心的压抑,甚至抑制不住地想要尖叫。

  简·克莱顿意识到她不能再翻身滚动了,这可能会马上吸引狮子的注意,引来杀身之祸。她决定孤注一掷,最后试一次,努力爬上树,爬到低矮的树枝间。

  简·克莱顿躺在地上,默默地积聚全身力气,然后猛然跳起,但狮子也几乎同时张牙舞爪地跳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迅速扑向女人。

  那些一生都在非洲狩猎的凶猛的肉食动物会告诉你,世界上几乎没有其他生物能比狮子跑得还快。对于凶猛的狮子来说,这种短距离奔跑的速度,和一个巨大的火车头全速前进时一样。所以,尽管简·克莱顿相对大树的距离较短,但在狮子惊人的速度面前,她成功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莫大的恐惧竟创造了奇迹,虽然狮子已经快要扑到树上,前爪马上就要抓住简·克莱顿的靴子,可简·克莱顿却成功躲开了它的魔爪。狮子再次向女人扑上去时,简·克莱顿已经滋溜滋溜向上爬到它够不到的树枝上了。

  雄狮气急败坏地在树下踱来踱去,仰天长吼;而简·克莱顿蜷缩着身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气喘吁吁地窝在树枝上颤抖着。可算是逃过一劫!过度劳累、心惊肉跳的状态下,简·克莱顿再也不敢跳下去游荡在这阴森可怕的丛林里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穿过这个丛林到瓦兹瑞是多么危险!

  傍晚时分,狮子终于离开了。那只被撕碎的猿猴的残骸依然杵在小路上,并没有马上被一群鬣狗围攻啃食。面对即将到来的深夜,简·克莱顿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伏在树枝上无聊地等待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也许天亮后,她还有逃离这恐怖魔爪的可能。

  劳顿与疲惫最终克服了她的恐惧,简·克莱顿靠在树干上,虽然不是很舒服,但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就这样慢慢进入沉睡状态。

  简·克莱顿醒来时,太阳早已升得很高了,她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狮子和鬣狗出没。但那只猿猴的骨头已被剔得干干净净,散落在地上,这说明几个小时前看似祥和平静的树下一定发生了一场动荡。

  现在,简·克莱顿又渴又饿,肚子一直咕咕作响,整个人备受折磨。她意识到再不下去找食物真的会饿死在树上。最终,简·克莱顿鼓起勇气,跳下大树,重新踏上丛林之旅。

  简·克莱顿从树上跳下来后,朝南走去,她相信南边就是瓦兹瑞平原。尽管她知道,曾经幸福的家园已经毁于一旦,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与无尽的荒凉,但还是希望越过广阔的平原,最终可以到达众多分散在其他地区周围的瓦兹瑞村庄,或者可以在路上偶然遇到那些不知疲倦的猎人们。

  接近晌午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简·克莱顿大吃一惊,她马上停下脚步,之后,“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这意味着什么呢?她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阿拉伯侵略者与瓦兹瑞战士双方搏斗交火的场景;但是她并不清楚到底哪一方才能获胜,也不清楚身后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所以她不敢走近,绝不能暴露自己,让敌人有机可乘。

  简·克莱顿静静听了几分钟后,耳边传来的并不是嘈杂混乱的轰鸣声,她觉察到身后应该只有两三支步枪在战斗。

  几经犹豫后,简·克莱顿还是决定不碰运气,不想再冒险靠近了。她爬到小径旁边大树隐蔽的叶子里,躲在那里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可能出现的人。

  枪声一响,简·克莱顿就听到男人的声音,虽然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之后,枪声停止后,她又听到两个人大声呼喊对方。然后又是一片静默,前面小路上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了。不久后,一个男人走过来,走进简·克莱顿的视线里,他手里拿着一支步枪,眼睛仔细地四处扫视,观察着来时的路。

  简·克莱顿看到他的瞬间,马上认出这个人,这就是最近在家里做过客的朱利·弗柯特。朱利·弗柯特飞快地跳到一旁,躲在小路旁边茂密的树林里。这时,简·克莱顿兴奋极了,想要大声呼喊他。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朱利·弗柯特一定是被敌人跟踪了,所以简·克莱顿急忙捂住嘴巴,保持沉默,唯恐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或者引来敌人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紧接着,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阿拉伯人蹑手蹑脚地沿着小径走过来,他几乎来不及隐藏自己,奋力追捕着敌人。简·克莱顿静静地躲在藏身之处,在这个位置恰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人的一举一动。简·克莱顿认出了阿拉伯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暴徒的头目艾哈迈德·泽克,就是他带领侵略者袭击了她美好的家园,让其沦为悲惨的阶下囚。当她看到弗柯特,这位她自认为是朋友、盟友的人,举起步枪,眯着眼瞄准阿拉伯人时,简·克莱顿的心脏仿佛静止了一般,灵魂深处的全部力量都深切地祈祷着,祈祷弗柯特可以一枪击毙这个恶棍。

  艾哈迈德·泽克在小路中间停了下来,他敏锐的眼睛扫视着视野范围内的每一丛灌木和每一棵大树,他高大的身影恰好是背信弃义的刺客弗柯特完美的靶子。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从比利时人藏匿的灌木丛中冒出,艾哈迈德·泽克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脸朝下,倒在路上。

  沃泊尔看到艾哈迈德·泽克倒下后,跳出来,回到小路上。突然,上方传来兴奋的尖叫声,他整个人吓了一跳。沃泊尔急忙转过身去看是谁打破了此刻的宁静,结果竟是简·克莱顿,她轻轻地从附近的一棵树上跳下来,向前跑去,伸出手祝贺比利时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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