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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重拾记忆

  一颗颗小石子从泰山指尖划过,他的思绪又回到阿拉伯人和阿比西尼亚人为其无情战斗的那堆金色物体上。

  泰山沉思着,那堆脏兮兮的金块子和之前口袋里漂亮的、闪闪发光的鹅卵石有什么共同之处呢?这些金块儿到底是什么?又从哪儿来?泰山整个人心神不宁,似乎潜意识里某些东西渐渐苏醒,他不由得联想,这些人枪林弹雨、誓死争夺的黄色东西是不是与自己的过去密切相关——那些东西是他的吗?

  泰山努力回想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摇了摇头,童年的记忆隐隐约约在脑海中缓缓闪现,紧接着是许多奇怪的面孔、人和事,但泰山感觉他们似乎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一幕幕出现在泰山脑海里,即使支离破碎,也依旧无比熟悉。

  泰山慢慢痛苦地努力回忆,试图记起过去发生的事情。他受伤的大脑渐渐恢复,受损的记忆功能也慢慢复原。

  现在,泰山脑海中闪现出很多人的面孔,这是几周以来,他第一次对他们有一丝丝的熟悉感。但是,他既无法把这些人与过去的生活联系起来,也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其中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她楚楚动人的脸庞时常刺激泰山愈渐康复的大脑皮层,唤醒他沉睡的记忆。这女人是谁呢?她对泰山来说意味着什么?泰山似乎看到她出现在阿比西尼亚人挖金子的那个地方,但是,周围的环境与现在的状况大相径庭。

  脑海里出现一幅画面,那里有一个庄园——还有许多其他建筑——有树篱、栅栏和鲜花。泰山眉头紧皱,十分困惑地琢磨着这个奇妙的问题。刹那间,他好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得到了最完美的解释;然后,这幅画面逐渐消失在丛林里,在那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白人青年和一群毛茸茸的原始猿猴在一起欢歌载舞。

  为什么偏偏记不起来了呢?泰山摇摇头,哀伤地叹了口气。但现在,至少他可以确信,某种意义上来说,埋藏金子的地方,他所追求的那种微妙的香气及对白人妇女的记忆,和他自己这三者间一定有什么神秘的联系。没错,三者被过去遗忘的回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如果女人属于那里,属于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地方,那还有什么比那更好的去处可以寻找或等待她呢?没错,应该去那个平原找一找,这很值得一试。泰山把空袋子背在肩上,向平原的方向走去。

  在森林外围,泰山遇见返回丛林寻找艾哈迈德·泽克的阿拉伯士兵。他迅速躲起来,让他们过去,然后又继续往那被烧焦了的庄园走去,那时,他几乎快要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泰山穿越平原的旅程被一小群羚羊打断了,一望无垠的平原与和煦的微风完美结合在一起,为泰山提供了有利条件,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猎物的气味,开始跟踪这群肥美的羚羊。泰山蠢蠢欲动,他偷偷摸摸地向前爬,紧紧跟着嘴边的肥肉,伺机迅速向前狂奔,这差不多耗费了他半个小时。傍晚时分,泰山在肥美的猎物旁安顿下来,舒舒服服地享受通过娴熟的技能、聪颖的智慧与强大的力量带来的盛宴。

  泰山饱食餍足后,注意力也随之转移。他看到不远处有条清澈的小河,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过去,酣畅淋漓地畅饮了一番。夜幕渐渐降临,他已经能看到埋藏金锭子的地方,再沿着河流往下走,差不多还有半英里就能到。泰山希望在那里能遇见记忆中的女人,或者找到一些关于她身份及下落的线索。

  对丛林生活的人来说,时间就像过眼云烟,他们对“时刻”没有什么特别的观念。在他们看来,除非出于恐惧、愤怒或饥饿才需要匆忙急迫的行动,否则他们更喜欢缓慢安逸的生活方式,这样心情也会更愉悦更舒适。尽管今天即将结束,可明天还有大把时光啊,明天起来后还可以继续赶路,并且泰山也非常累,很想躺下睡觉。

  泰山爬到一棵树上,这里既安全又隐蔽,并且还非常舒适,他悠闲地躺在树上,附近有零星的猎人忙着追捕河岸边的野生动物,所以他丝毫不担心野生肉食动物出没,很快便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晨,泰山醒后感觉又渴又饿,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河边打算狂饮一通。他叉着腰站在那里,看到贪婪的狮子正悠哉悠哉地舔水喝。泰山站在它身后的小径上,之后狮子忽然抬起头,目光穿过它那满是鬃毛的肩膀,怒视着这个闯入者,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恐吓并警告泰山。但泰山猜想这头野兽肯定已经酒足饭饱,不会轻易对他发动攻击。他稍微绕了一圈,继续往河边走,之后停在离那只黄褐色的野兽几码远的地方,观察片刻后,一头扎进水里。狮子又盯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又转过身低头喝起了水,泰山和野兽都鲸吸牛饮,似乎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存在。

  狮子先喝完了,它慢慢抬起头,石头般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凝视着河对岸。没错,这就是狮子的一贯作风。它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棕色鬃毛在微风中缓缓飘动,那姿态看起来宛如一尊金色的青铜雕塑。巨大的肺里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狮子恍然回过神儿来。硕大浑圆的头部慢慢回转,直到黄色的眼睛定格在泰山身上,射出犀利而威严的光。野兽毛发直立,嘴唇愤怒地向上扬起,露出黄色的尖牙,又发出一声震动天地的吼声,连下颚都跟着颤动。随后,野兽之王威严地转过身,缓缓地沿着小路走进浓密的芦苇中,消失了。

  泰山低着头,“咕咚咕咚”地喝水,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灰色眼睛散发出余光仔细观察着这只巨兽的一举一动,直到它从视野中消失。之后,他敏锐的耳朵也发现肉食动物已经渐渐走远了。

  泰山解渴后,在河边偶然发现一些鸡蛋,拿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不够塞牙缝呢。之后,泰山继续上路,沿着小河上游,朝庄园的废墟走去,那儿就是昨天争夺黄金的战役中心。

  泰山到达废墟后,惊愕地发现一堆堆黄色的东西全然消失。四周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只能看到地上无数人马践踏留下的脚印。此时此刻,就好像成堆的金锭子全都蒸发在空气里,人间消失了一般。

  泰山站在茫茫废墟里,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在哪里转弯,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度迷茫,因为他看不到女人曾来过的任何迹象。泰山心想,金色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如果女人和它们之间有关联,那她肯定也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话,还在这儿等她岂不是竹篮打水?

  泰山感觉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躲着他——漂亮的鹅卵石,金色的物体,梦里的她和脑海中的记忆。泰山内心极度厌恶这种感觉,他决定返回丛林里去寻找查克,于是又朝着森林方向走去,一蹦一跳地迅速向前跑。他轻轻松松穿过平原,走到丛林边缘,像只小猴子般敏捷地钻进丛林里。

  泰山漫无目的地在丛林里游荡,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是毫无方向地奔跑跳跃,无拘无束地释放天性,希望能偶然发现一些与女人或查克有关的线索。

  两天来,泰山一刻也没闲着,无论走到哪儿都尽情享受当下的安逸与快乐,他四处游荡、猎杀、吃喝、睡觉,随心所欲地沉醉于美妙的丛林生活。直到第三天清晨,一股马匹和人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立刻改变方向,悄悄穿过树枝,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儿,泰山就看到一个人失魂落魄地骑着马往东。眼前的场景立刻证实了他灵敏的嗅觉——没错,确实是一个人骑着马走来了,并且骑马的人正是偷了他漂亮鹅卵石的家伙!泰山迅速跳到最低处的树枝上,几乎紧挨着沃泊尔头顶,怒目而视,灰色的眼珠子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泰山“嗖”的一下猛地扑下去,比利时人顿时感到一个庞然大物撞在受惊的坐骑上。那匹马吓得长鸣一声,喘着粗气向前一跃。泰山巨大的双臂死死缠绕着骑手,转眼间沃泊尔就被巨人从马鞍上拽了下来,摔在狭窄的小路上,一个赤身裸体的白色巨人压在他胸前。

  沃泊尔一眼就认出了偷袭者,瞬间脸色煞白,五官哆哆嗦嗦地扭曲变形,泰山钢铁般强有力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喉咙。沃泊尔想呼救,想求饶,想恳求泰山饶他一命;但是,粗壮残酷的手指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更别说蹦出一句话了。此刻,泰山只想用尽全力杀了他!

  “鹅卵石呢!漂亮的鹅卵石呢?”泰山压在他胸脯上怒吼,“你偷那漂亮的鹅卵石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是我,我泰山的鹅卵石吗?”

  之后,泰山稍稍松开了手指,恶狠狠地盯着沃泊尔,让他说出鹅卵石到底去哪儿了!沃泊尔几乎快要窒息了,泰山松手的那一刻,他狂咳不止,急促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最后,他终于缓过来了。

  “阿拉伯人艾哈迈德·泽克把它们都抢走了,”沃泊尔哭喊着,“他一直穷追不舍,我为了保命只好放弃了那袋宝石。”

  “你休想骗我!我目睹了全过程。”泰山回答说,“你给他的袋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我的鹅卵石——里面装满了河底、岸边再普通不过的小石子!阿拉伯人也绝不稀罕这些破玩意儿,他看到这堆石头时,愤怒极了,把它们全扔了。我想要的是我的鹅卵石,那些亮晶晶的鹅卵石——说!它们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沃泊尔全身颤抖地哭喊着,“我真的老老实实地交给艾哈迈德·泽克了,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我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他答应我,只要把珠宝给他,他就会放我一条生路。不过几分钟后,他还是背信弃义,又沿着小路追杀我,所以我才找机会开枪打死了他;但是皮袋子并不在他身上,并且之后,我又在丛林中搜寻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到。”

  “你没找到?我告诉你,我找到了!”泰山怒吼,“我看到的一堆破石头,一堆艾哈迈德·泽克厌恶地扔掉的破石头!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鹅卵石,就是你把它们藏起来了!说!你到底把它们藏在哪儿了,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泰山棕色的手指又紧紧地掐住沃泊尔的喉咙。

  沃泊尔努力挣扎着,“天啊,我的上帝,格雷斯托克勋爵,”他尖叫道,“你不会为一把石头杀人的,你不会的,对吗?”

  泰山的手指突然松动,灰色的眼睛渐渐迷离柔软起来,困惑地怔在一旁。

  “格雷斯托克勋爵!”泰山重复了一遍,“格雷斯托克勋爵!格雷斯托克勋爵是谁?我以前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是你啊!伙计!你就是格雷斯托克勋爵!”比利时人喊道,“地震爆发的一瞬间,房屋倒塌,通道断裂,摧毁了通往地下房间的通道。当时,你和瓦兹瑞勇士正打算把金锭子运回平房,可也就是那时,一块坠落的岩石狠狠砸伤了你的头部,这剧烈一击击碎了你对过往的记忆。你是约翰·克莱顿,你是格雷斯托克勋爵啊——难道你都忘了吗?”

  “约翰·克莱顿!格雷斯托克勋爵!”泰山重复道,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儿,他双手托在前额,眼前一亮,目瞪口呆——似乎突然理解了比利时人的话。这个被遗忘已久的名字忽然唤醒了泰山尘封的记忆,他曾努力回忆过往的种种,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泰山瞬间松开比利时人的喉咙,整个人跳了起来。

  “上帝啊!”泰山喊道,“简!”他突然慌了神儿,转向沃泊尔,“我妻子?”他急迫地问着,“她怎么样了?庄园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这你是你知道的。这一切都和你密切相关!是你跟着我去了欧帕城,是你偷了我漂亮的珠宝。你就是个骗子!不要试图说服我你不是!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他不只是个骗子,他比骗子还要恶毒千万倍!”他们身后传来一丝声响。

  泰山转过头,惊讶地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在他后面,是一些身穿制服的刚果黑人士兵。

  “他是个杀人犯,先生。”军官接着说道,“我已经追踪他很长时间了,抓他回去受审,因为这个恶人杀害了他的上级军官。”

  沃泊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即使在这迷宫般的丛林中,也无法摆脱这残酷的命运了。他本能地转身逃跑,但泰山伸出强有力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等等,别跑!”泰山对这个阶下囚喊道,“这位先生想要逮捕你,我也是一样。现在,我抓住你了,也就代表他也有机会逮捕你。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的妻子怎么样了?”

  这位比利时军官好奇地盯着这个几乎赤身裸体的白色巨人。他注意到泰山身上的原始武器和奇怪的服装,并且其毫不费力地讲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这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单看他的武器和服装是多么的原始落后,可这一口流利的法语又是最高文化的象征,所以他很难判别眼前这个奇怪生物的社会地位;但有一点,比利时军官很确定,他不喜欢这个人大言不惭地说出他能抓住囚犯这种大话。

  “不好意思,”军官说完便向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沃泊尔另一只肩膀上,“这位先生是我的囚犯,他必须跟我走。”

  “现在他是我的。”泰山平静地回答。

  军官转过身,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招手。一群身穿制服的黑人士兵迅速向前推进,挤过这三个人,迅速包围了泰山和他的俘虏。

  “法律和执行权都在我这儿,”军官严肃地宣布,“我们不要惹麻烦,如果你对这个人有所不满,你可以同我一起回去,并在法庭上提起诉讼。”

  “的确,朋友,你的合法权利毋庸置疑,”泰山答道,“不过你执行命令的权力是非常浅薄的——并不是坚如磐石。你现在持武装力量进入英国领土。请问谁授予你这个权利?授权逮捕这名男子的引渡文件又在哪里呢?并且你如何保证一定能带走他?你又怎样确保我不会带领一支武装力量阻止你返回刚果呢?”

  比利时军官顿时火冒三丈,“你听着,我不想和一个赤身裸体的野蛮人争论,”他喊道,“除非你不想活了,否则别在这对我指手画脚!军士!过来,押走犯人!”

  沃泊尔迅速把嘴唇贴向泰山的耳朵,“只要你把我从他们身边带走,我就带你去昨晚见到你妻子的那个地方,”他小声说,“离这儿非常近,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这时,军士发出信号,士兵们蜂拥而至,迅速扑向沃泊尔,开始争夺犯人。泰山一把搂住比利时人的腰,就像夹了袋面粉一般把他夹在腋下,猛地向前一跃,试图突破层层警戒。泰山伸出右拳,狠狠砸向距离最近的士兵,一拳锤向他的下巴,然后顺势扔向他的同伴。紧接着从他们手中夺过一把把长杆步枪,开始对付那些阻挡他前进道路的家伙。面对泰山为自由而勇猛野蛮的攻击,黑人士兵们被打得头晕目眩,摇摆不定。

  尽管士兵已经把两个人包围,他们也不敢开枪,害怕失手打到自己人。之后,泰山迅速穿过他们,躲进迷宫般的丛林里,然而这时,从后面偷偷溜过来的一个人,拿起步枪狠狠砸中他的头部。

  刹那间,泰山倒下了,十几个黑人士兵一拥而上,重重地压在他背上。泰山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和沃泊尔一样,被牢牢地绑住了。这位比利时军官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抓捕了犯人,非常开心,并且觉得如此轻松就搞定了两人,甚至有点沾沾自喜。泰山以无声的沉默来回应这群家伙,然而沃泊尔就不同了,他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地高呼抗议,拼命辩解,他告诉比利时人,泰山是英国的贵族;但军官对此只是冷嘲热讽了一番,并警告他,还是识相点,留点力气到法庭上再为自己辩护吧。

  泰山慢慢清醒,完全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遭受重创,他们被带到前线,返回刚果边界。

  傍晚,队伍停在一条小溪旁,搭起帐篷,开始准备晚餐。附近丛林里,一双凶狠的眼睛透过茂密的树叶,安静又好奇地注视着身穿制服的黑人士兵,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浓密眉毛下的双眼,看到他们搭建了棚屋,堆起了篝火还准备好了晚餐。

  队伍停下来后,泰山和沃泊尔一直悠闲地躺在一小堆背包后面;晚饭准备好后,士兵便招呼他们俩,走到一堆篝火旁,解开他俩手上的镣铐,让他们无拘无束地吃饭。

  泰山站起来的一瞬间,躲在丛林里的那双眼睛,瞬间瞪得圆鼓鼓的,惊讶地发出一种低沉的嘶吼。泰山立刻警觉起来,刚要仰天回应,但又迅速地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害怕引起士兵们的怀疑,最后只是抿抿了嘴,陷入沉思。

  泰山突然灵机一动,转向沃泊尔:“听好了,现在我要用一种你压根儿听不懂的语言跟你交谈,但你一定要假装很认真地在听我说话,偶尔也要模仿我的语言,咕咕哝哝回应我几句——能不能够成功逃脱就看你了,明白了吗?”沃泊尔笃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同伴嘴里就蹦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呓语,这乱七八糟的鬼话与狗的吠叫、咆哮声和猴子叽叽喳喳的喧闹声简直如出一辙。

  附近的士兵惊诧地看着泰山,一些人听着这荒唐的语言捧腹大笑,而另一些人顿时黯然失色,明显是被泰山吓得不轻。泰山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叫个不停时,军官慢慢走近两个俘虏,站在他们身后,一脸迷惑地听着这奇怪的对话。沃泊尔也含糊其辞地回应了一通,听到这啼笑皆非的“鸟语”,军官再也忍不住了,满心好奇地向前走去,询问他们到底说的什么语言。

  行军途中,泰山从军官的语言习惯和讲话水平就衡量出了这个人的文化程度,粗略估计后便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位比利时军官了。

  “希腊语。”泰山解释道。

  “怪不得呢,我听着就像希腊语,”军官回答说,“只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研究过它了,所以不是很确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用我更熟悉的语言交谈。”

  沃泊尔转过头去,露出一丝窃笑,对泰山低声说:“这稀奇古怪的语言对他来说就是希腊语——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但其中一个黑人士兵对同伴嘀嘀咕咕说:“我以前在丛林里迷路时听到过这种声音,那些树上毛发浓密的人彼此交谈时说的就是这种语言,和现在白人讲话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带走他,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生性暴躁的生物,如果不把它放走,我们一定会倒大霉的!”说完,那家伙害怕地望向幽暗的丛林里。

  同伴听完后,哈哈一笑就走开了。黑人士兵之后又跟其他人重复着刚才的对话,添油加醋地向他们讲述了这个恐怖的故事。不久后,可怕的黑魔法与离奇死亡的恐怖故事就硬生生围绕在泰山头上,并在营地里迅速传开。

  昏暗的夜色中,一个毛发茂盛酷似人一样的生物游荡在幽暗的丛林深处,执行一些秘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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