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嘿，午安，各位!」
两名国安卫队队员配置在军事监狱的外间—一个坐在办公桌后面，另一个年纪大得多的，站在柜台后面。格瑞尔马上就认出老的那一个，很多年前，这人是他的牢房管理员。温特普?不，是温菲德。他当年还只是个年轻的孩子。两人目光交接时，卢修斯在那人眼里看见心思的飞快运转。
「我死定了。」温菲德说。
他伸手要拿随身的武器，但动作惊惶笨拙，让格瑞尔抢得先机，举起藏在外套下的猎枪，对准这人的胸口。一个响亮的喀答声，他的枪上膛了。
温菲德整个人僵住。比较年轻的那个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瞪得大大的，格瑞尔的猎枪指向他。「你，武器丢到地上。你也是，温菲德，我们动作快一点。」
他们把手枪摆在地上。「这家伙是谁?」比较年轻的那个问。
「很久以前的事了，六十二号。」温菲德指的是格瑞尔以前的囚号。他倒没有那么生气，反而带着一丝兴味，彷佛碰见了某个风评不一、却不负期待的老朋友。「听说你一直很忙啊。唐肯还好吗?」
「迈可.费雪。」格瑞尔说：「他在这里吗?」
「噢，他在啊，好好的。」
「这里还有其他的国安队员吗?我们不要再废话，别惹出什么麻烦的。」
「你当真?我才不在乎你想干嘛咧。拉姆西，把钥匙丢给我。」
温菲德打开牢门。格瑞尔跟在这两人背后，隔着几步的距离，猎枪指着他们的背。迈可躺在铺位上，他的牢房一打开，就用手肘撑起身体。
「真是突然啊。」他说。
格瑞尔命令温菲德和另一个人进到牢房里，然后看看迈可，「走了?」
「很高兴见到你，六十二号。」温菲德在他们背后喊着：「你一点都没变，你这个他妈的王八蛋。」
格瑞尔砰一声关上门，扣上锁，把钥匙收进口袋。「好好待着，」他透过门上的小窗说：「我可不希望再掉头回来。」他转身看着迈可，「你的头怎么回事?看起来很痛。」
「我不是不知感恩，但是我觉得你来这好像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们要启动B计划。」
「我不知道我们竟然还有B计划。」
格瑞尔把温菲德的手枪交给他。「路上再解释。」
彼德、阿普格和崔斯看着迈可的乘客名单时，外面的大厅响起吼叫声：「放下!放下!」
一个撞击，枪响。
彼德冲到办公桌拿手枪。「冈纳，你有什么武器?」
「没有。」
「福特?」
那人摇摇头。
「到我办公桌后面去。」
门锁转动。彼德和阿普格各据一边靠墙而立。木门颤动，有人在踢门。
门砰然敞开。
第一个人进来，阿普格从他背后制住他，一把猎枪掉落。阿普格用膝盖压住他，一手扣紧他的脖子，另一手举起来准备出拳。但动作霎时停住。
「格瑞尔……」
「哈啰，将军。」
「迈可，」彼德放下枪，「搞什么鬼?」
三个士兵冲进房里，举着来复枪。
「别开枪!」彼德大喊。
三名士兵一脸不确定，但乖乖听命。
「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迈可?」
迈可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噢，他没击中，我们没事。」
彼德气得发抖。「你们三个，」他对士兵说，「离开这里。」
阿普格放开格瑞尔，崔斯从彼德办公桌后面出来。
迈可指着崔斯，「他行吗?」
「哪一方面?」
「我的意思是，他知道吗?」
「是的，」崔斯嘲讽地说，「我知道。」
彼德还是很生气。「你们两个以为自己在干嘛?」
「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们觉得直捣黄龙是最好的办法。」格瑞尔回答：「外面有辆车。我们需要你和我们一起走，彼德，我们现在就必须走。」
彼德的耐心用完了。「我哪里都不去。你别再胡说八道，我要亲自把你们押进牢房，然候丢掉钥匙。」
「恐怕情况已经改变了。」
「所以病鬼不会回来了?这是某种玩笑?」
「恐怕恰恰相反，」格瑞尔说：「他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