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这场婚姻的消息在不列颠回荡，就如上帝的长枪击打盾牌叮当作响。一开始这消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在那段平静的时期，人们试图理解这事情所导致的后果，就在此时从波伊斯来了一队使者。其中一名使者是韦拉伦，格温薇儿原本的未婚夫。他向亚瑟提出决斗，但亚瑟拒绝了，当韦拉伦想要拔剑时，我们这些护卫将他赶出了林第尼斯。韦拉伦是一名修长有力的男子，黑发黑须，眼窝深陷，鼻梁坍塌。他所遭受的痛苦如此巨大，愤怒尤胜，报仇的打算却落了空。
波伊斯使团的头领是路万斯德鲁伊，派他来的是昆格拉斯，而不是高菲迪特。高菲迪特已醉倒在蜜酒与狂怒中，但他的儿子还心存从这场灾难中重获和平的希望。路万斯德鲁伊是一个严肃、理智的人，他和亚瑟长谈了一番。路万斯说，这场婚姻是无效的，因为它是由一名基督教神父主持的，而不列颠诸神并不认可这个新的宗教。“让格温薇儿做您的情妇吧，”路万斯劝亚瑟，“夏汶做妻子。”
“格温薇儿是我的妻子。”我们都听见了亚瑟大声喊出的宣言。
白德文也支持路万斯，但他改变不了亚瑟的心意。即使是未来将要发生的战争也无法动摇亚瑟的意志。路万斯提到了这种可能，坦言德莫尼亚已侮辱了波伊斯，如果亚瑟不改变主意，那这屈辱就要以血洗净。格温特的图锥克派遣康拉德主教前来为和平请愿，求亚瑟与格温薇儿断绝关系，娶夏汶为妻。康拉德甚至还威胁道，图锥克可能会与波伊斯单独建立合约。“我们国王陛下不会起兵攻打德莫尼亚，”康拉德与白德文两位主教在林第尼斯别墅前的小道上来回踱步时，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也不会为那个汉尼斯维恩的娼妇作战。”
“娼妇？”白德文被这个词语所震惊，产生了警觉。
“也许不是事实，”康拉德继续道，“但我告诉你，我的兄弟，格温薇儿从来都缺乏管教，一向如此！”
白德文为雷欧狄甘的管教不严而摇头，两人就此走出了我的听力范围。第二天，康拉德主教和波伊斯使团都失望而去。
然而亚瑟相信，他的幸福时光终于到来了。他坚持认为，不会有战争了，因为高菲迪特已经断了一条手臂，不会再让另一条也冒风险。他还宣称，昆格拉斯的准确判断力，将会保证和平的局面。他说，暂时可能会有些怨恨和怀疑，但那些都会过去的。他觉得自己的幸福能让全世界分享。
劳工们被雇来拓宽和修整林第尼斯别墅，以求让它变成宫殿，足以配上一位公主。亚瑟派人去给贝诺克的国王班送信，恳求他的老主人派一些懂得如何修复罗马建筑的泥水匠过来。他想要一片果园，一片花圃，一池游鱼；他想要热水澡堂；他想要一个庭院，让竖琴手在其中演奏。亚瑟想要给他的新娘一个人间天堂，但别人却想要复仇。那个夏天，我们听说格温特的图锥克与昆格拉斯会面并定下了一份合约，合约的其中一条便是：波伊斯的军队将可以自由通行于穿越格温特国境的罗马道路。这些道路只通向德莫尼亚。
然而，夏天过去，战争并没有到来。正当亚瑟沉浸爱河时，塞格拉莫在海岸抵御住了阿尔的撒克逊人。我是亚瑟的护卫，所以必须每日跟随他进出。我本该手持宝剑枪盾，但往往却只是拿着酒瓶和食盆。格温薇儿喜欢在秘密小溪的隐蔽林间空地用餐，所以我们这些长枪兵就奉命带着银盘、角杯，前去指定的地点。她聚集了一批女士充当自己的廷臣，令人羞愧的是，我的露奈特也是其中之一。因为要抛弃科里尼翁的砖房，露奈特之前曾不满地抱怨，但她只花了几天就决定，跟着格温薇儿前途更光明。露奈特很漂亮，格温薇儿宣称自己周围只能围绕着美丽的人或物，因此她和她的侍女们都穿着最好的裙子，上面装饰着金银、墨玉和琥珀；她还付钱雇了竖琴手、歌手、舞者和诗人来取悦自己的宫廷。她们在树林间玩耍，互相追逐、躲藏，若是违反了格温薇儿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还得付上罚金。在这些游戏上花费的金钱，正如在林第尼斯别墅上花的费用，都从被任命为亚瑟家中司库的雷欧狄甘处支出。雷欧狄甘发誓，所有钱财都来自于滞纳的租金。也许亚瑟相信他的岳父，但我们其他人都听说过这样的黑暗故事——莫德雷德宝库中的金子越来越少，雷欧狄甘无止境的空口白条反倒与日俱增。亚瑟似乎半点儿也不在意。那个夏天对他来说，是对和平不列颠滋味的品尝，但对我们剩下的人来说，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傻瓜天堂。
安赫和罗赫也被带来了林第尼斯，虽然他们的母亲艾利恩并没有被传召。双胞胎被带到格温薇儿面前，而亚瑟，我觉得他应该希望他们俩能住在老别墅中心的柱廊宫殿里。格温薇儿仅仅让双胞胎在身边待了一天，便说他们俩的出现让她难受。他们很无趣，也不漂亮，既然他们不美丽也不好玩，那在格温薇儿的身边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另外，她说，双胞胎属于亚瑟的过去，那些日子已经逝去。她不想要他们，她也不在乎当众宣布这件事。她摸着亚瑟的脸颊说：“我的王子，如果我们想要孩子，那我们就自己生。”
格温薇儿总是叫亚瑟“王子”。刚开始，亚瑟都会解释说他并不是王子，但格温薇儿坚持说他是乌瑟的儿子，所以就是王室成员。亚瑟为了让她开心，便允许她以这头衔来称呼他，但很快，我们其他人也被命令要使用这个头衔称呼亚瑟。格温薇儿下了命令，我们就得执行。
以前从没人能让亚瑟对安赫和罗赫的事情让步，但格温薇儿做到了。双胞胎被送回了科里尼翁，送还给了他们的母亲。那年的收成很差，庄稼都因为少雨而枯萎。据说撒克逊人的收成比我们好，雨水对他们的土地格外开恩，于是亚瑟率领军队东进德罗寇布法斯，去寻找并抢夺撒克逊人的粮食。我猜，能逃离卡丹城堡的歌舞，亚瑟一定也挺高兴的。我们也很高兴，他终于重新成为了我们的首领，我们手中拿的也不再是宴会服饰，而是实实在在的长枪。这场劫掠很成功，让德莫尼亚获得了满仓的谷物、黄金战利品和撒克逊奴隶。已成为德莫尼亚议会成员的雷欧狄甘得到了一个任务，要将多余的粮食分发到王国的每一处，但可怕的传言说，大部分粮食都被卖了，所获黄金流入了雷欧狄甘新造的府邸，那府邸与格温薇儿涂抹着湿泥的宫殿隔溪相望。
疯狂终有结束之日。那由诸神决定，不遵循人意。亚瑟已为爱痴狂了一整个夏天，除了我们从事的卑微工作之外，这是个美好的夏季。快乐的亚瑟是位迷人慷慨的主人，但随着秋风吹过大地，秋雨打落黄叶，他似乎从夏梦中醒来了。他仍然沉浸爱河中——我认为他从未停止过对格温薇儿的爱——但在那个秋天，他意识到了自己对不列颠造成的伤害。取代和平的是阴沉的休战，他明白这不可能持久。
我们砍下白蜡木制作长枪，铁匠的小屋回响着铁锤与铁砧的撞击声。亚瑟从撒克逊前线召回了塞格拉莫，让他驻防在靠近王国中心之处。他也向高菲迪特国王派出了信使，为自己对国王及公主造成的伤害道歉，并恳求对方维系不列颠的和平。他向夏汶送去了一条珍珠与黄金制成的项链，但高菲迪特退回了项链，一同送回的还有信使被砍下的头颅。我们听说高菲迪特不再酗酒，并将王国的统治权从他的儿子昆格拉斯手上收了回去。这消息更坐实了一个猜测——除非波伊斯的长枪为夏汶所受屈辱复仇，否则和平绝不会到来。
旅人从各处带来了噩耗：海对岸的首领们为他们的海岸王国带来了一批新的爱尔兰战士；法兰克人的军队在布列塔尼边界集结；波伊斯的收成都已入库，它的民兵们不再用镰刀割谷物，而是在学习如何用长枪战斗；昆格拉斯和艾尔蒙特的赫拉德成婚了，现在那个北方王国更壮大了波伊斯的军队；甘德利亚斯重登瑟卢瑞亚王座，正在他王国的深谷中打造剑与长枪。与此同时，在东面，越来越多的撒克逊船只在被他们侵占的海岸线靠岸登陆。
亚瑟穿上了他的鳞甲，这是他回到不列颠后我第三次看见它，他与四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一同在德莫尼亚四处骑行。他希望向王国展示自己的力量，希望携带货物穿越各国边界的旅人能将他的英姿传扬。接下去，他便回到了林第尼斯，让他的仆人海崴德将他盔甲外的新锈磨去。
秋天，第一场挫败降临。汶塔爆发了一场瘟疫，让迈尔沃斯王的士兵虚弱不堪，而撒克逊人的新首领策尔迪克击败了贝尔盖军队，占领了大片肥沃的河间土地。迈尔沃斯王请求增援，但亚瑟知道策尔迪克并不是最大的威胁。战鼓声声，响彻撒克逊人占领的洛依格以及所有的不列颠北方王国，没有多余的兵力助阵迈尔沃斯。另外，策尔迪克似乎满足于他新占领的土地，并没有进一步威胁到德莫尼亚，所以亚瑟决定，姑且让撒克逊人留在那里。“我们要争取和平解决。”亚瑟对议会如此说道。
但，没有和平。
秋末，当大多数敌人想着为武器上油、确保冬日储备时，波伊斯的强大军队进犯了。不列颠在战火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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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伊斯使团的头领是路万斯德鲁伊，派他来的是昆格拉斯，而不是高菲迪特。高菲迪特已醉倒在蜜酒与狂怒中，但他的儿子还心存从这场灾难中重获和平的希望。路万斯德鲁伊是一个严肃、理智的人，他和亚瑟长谈了一番。路万斯说，这场婚姻是无效的，因为它是由一名基督教神父主持的，而不列颠诸神并不认可这个新的宗教。“让格温薇儿做您的情妇吧，”路万斯劝亚瑟，“夏汶做妻子。”
“格温薇儿是我的妻子。”我们都听见了亚瑟大声喊出的宣言。
白德文也支持路万斯，但他改变不了亚瑟的心意。即使是未来将要发生的战争也无法动摇亚瑟的意志。路万斯提到了这种可能，坦言德莫尼亚已侮辱了波伊斯，如果亚瑟不改变主意，那这屈辱就要以血洗净。格温特的图锥克派遣康拉德主教前来为和平请愿，求亚瑟与格温薇儿断绝关系，娶夏汶为妻。康拉德甚至还威胁道，图锥克可能会与波伊斯单独建立合约。“我们国王陛下不会起兵攻打德莫尼亚，”康拉德与白德文两位主教在林第尼斯别墅前的小道上来回踱步时，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也不会为那个汉尼斯维恩的娼妇作战。”
“娼妇？”白德文被这个词语所震惊，产生了警觉。
“也许不是事实，”康拉德继续道，“但我告诉你，我的兄弟，格温薇儿从来都缺乏管教，一向如此！”
白德文为雷欧狄甘的管教不严而摇头，两人就此走出了我的听力范围。第二天，康拉德主教和波伊斯使团都失望而去。
然而亚瑟相信，他的幸福时光终于到来了。他坚持认为，不会有战争了，因为高菲迪特已经断了一条手臂，不会再让另一条也冒风险。他还宣称，昆格拉斯的准确判断力，将会保证和平的局面。他说，暂时可能会有些怨恨和怀疑，但那些都会过去的。他觉得自己的幸福能让全世界分享。
劳工们被雇来拓宽和修整林第尼斯别墅，以求让它变成宫殿，足以配上一位公主。亚瑟派人去给贝诺克的国王班送信，恳求他的老主人派一些懂得如何修复罗马建筑的泥水匠过来。他想要一片果园，一片花圃，一池游鱼；他想要热水澡堂；他想要一个庭院，让竖琴手在其中演奏。亚瑟想要给他的新娘一个人间天堂，但别人却想要复仇。那个夏天，我们听说格温特的图锥克与昆格拉斯会面并定下了一份合约，合约的其中一条便是：波伊斯的军队将可以自由通行于穿越格温特国境的罗马道路。这些道路只通向德莫尼亚。
然而，夏天过去，战争并没有到来。正当亚瑟沉浸爱河时，塞格拉莫在海岸抵御住了阿尔的撒克逊人。我是亚瑟的护卫，所以必须每日跟随他进出。我本该手持宝剑枪盾，但往往却只是拿着酒瓶和食盆。格温薇儿喜欢在秘密小溪的隐蔽林间空地用餐，所以我们这些长枪兵就奉命带着银盘、角杯，前去指定的地点。她聚集了一批女士充当自己的廷臣，令人羞愧的是，我的露奈特也是其中之一。因为要抛弃科里尼翁的砖房，露奈特之前曾不满地抱怨，但她只花了几天就决定，跟着格温薇儿前途更光明。露奈特很漂亮，格温薇儿宣称自己周围只能围绕着美丽的人或物，因此她和她的侍女们都穿着最好的裙子，上面装饰着金银、墨玉和琥珀；她还付钱雇了竖琴手、歌手、舞者和诗人来取悦自己的宫廷。她们在树林间玩耍，互相追逐、躲藏，若是违反了格温薇儿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还得付上罚金。在这些游戏上花费的金钱，正如在林第尼斯别墅上花的费用，都从被任命为亚瑟家中司库的雷欧狄甘处支出。雷欧狄甘发誓，所有钱财都来自于滞纳的租金。也许亚瑟相信他的岳父，但我们其他人都听说过这样的黑暗故事——莫德雷德宝库中的金子越来越少，雷欧狄甘无止境的空口白条反倒与日俱增。亚瑟似乎半点儿也不在意。那个夏天对他来说，是对和平不列颠滋味的品尝，但对我们剩下的人来说，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傻瓜天堂。
安赫和罗赫也被带来了林第尼斯，虽然他们的母亲艾利恩并没有被传召。双胞胎被带到格温薇儿面前，而亚瑟，我觉得他应该希望他们俩能住在老别墅中心的柱廊宫殿里。格温薇儿仅仅让双胞胎在身边待了一天，便说他们俩的出现让她难受。他们很无趣，也不漂亮，既然他们不美丽也不好玩，那在格温薇儿的身边就没有他们的位置。另外，她说，双胞胎属于亚瑟的过去，那些日子已经逝去。她不想要他们，她也不在乎当众宣布这件事。她摸着亚瑟的脸颊说：“我的王子，如果我们想要孩子，那我们就自己生。”
格温薇儿总是叫亚瑟“王子”。刚开始，亚瑟都会解释说他并不是王子，但格温薇儿坚持说他是乌瑟的儿子，所以就是王室成员。亚瑟为了让她开心，便允许她以这头衔来称呼他，但很快，我们其他人也被命令要使用这个头衔称呼亚瑟。格温薇儿下了命令，我们就得执行。
以前从没人能让亚瑟对安赫和罗赫的事情让步，但格温薇儿做到了。双胞胎被送回了科里尼翁，送还给了他们的母亲。那年的收成很差，庄稼都因为少雨而枯萎。据说撒克逊人的收成比我们好，雨水对他们的土地格外开恩，于是亚瑟率领军队东进德罗寇布法斯，去寻找并抢夺撒克逊人的粮食。我猜，能逃离卡丹城堡的歌舞，亚瑟一定也挺高兴的。我们也很高兴，他终于重新成为了我们的首领，我们手中拿的也不再是宴会服饰，而是实实在在的长枪。这场劫掠很成功，让德莫尼亚获得了满仓的谷物、黄金战利品和撒克逊奴隶。已成为德莫尼亚议会成员的雷欧狄甘得到了一个任务，要将多余的粮食分发到王国的每一处，但可怕的传言说，大部分粮食都被卖了，所获黄金流入了雷欧狄甘新造的府邸，那府邸与格温薇儿涂抹着湿泥的宫殿隔溪相望。
疯狂终有结束之日。那由诸神决定，不遵循人意。亚瑟已为爱痴狂了一整个夏天，除了我们从事的卑微工作之外，这是个美好的夏季。快乐的亚瑟是位迷人慷慨的主人，但随着秋风吹过大地，秋雨打落黄叶，他似乎从夏梦中醒来了。他仍然沉浸爱河中——我认为他从未停止过对格温薇儿的爱——但在那个秋天，他意识到了自己对不列颠造成的伤害。取代和平的是阴沉的休战，他明白这不可能持久。
我们砍下白蜡木制作长枪，铁匠的小屋回响着铁锤与铁砧的撞击声。亚瑟从撒克逊前线召回了塞格拉莫，让他驻防在靠近王国中心之处。他也向高菲迪特国王派出了信使，为自己对国王及公主造成的伤害道歉，并恳求对方维系不列颠的和平。他向夏汶送去了一条珍珠与黄金制成的项链，但高菲迪特退回了项链，一同送回的还有信使被砍下的头颅。我们听说高菲迪特不再酗酒，并将王国的统治权从他的儿子昆格拉斯手上收了回去。这消息更坐实了一个猜测——除非波伊斯的长枪为夏汶所受屈辱复仇，否则和平绝不会到来。
旅人从各处带来了噩耗：海对岸的首领们为他们的海岸王国带来了一批新的爱尔兰战士；法兰克人的军队在布列塔尼边界集结；波伊斯的收成都已入库，它的民兵们不再用镰刀割谷物，而是在学习如何用长枪战斗；昆格拉斯和艾尔蒙特的赫拉德成婚了，现在那个北方王国更壮大了波伊斯的军队；甘德利亚斯重登瑟卢瑞亚王座，正在他王国的深谷中打造剑与长枪。与此同时，在东面，越来越多的撒克逊船只在被他们侵占的海岸线靠岸登陆。
亚瑟穿上了他的鳞甲，这是他回到不列颠后我第三次看见它，他与四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一同在德莫尼亚四处骑行。他希望向王国展示自己的力量，希望携带货物穿越各国边界的旅人能将他的英姿传扬。接下去，他便回到了林第尼斯，让他的仆人海崴德将他盔甲外的新锈磨去。
秋天，第一场挫败降临。汶塔爆发了一场瘟疫，让迈尔沃斯王的士兵虚弱不堪，而撒克逊人的新首领策尔迪克击败了贝尔盖军队，占领了大片肥沃的河间土地。迈尔沃斯王请求增援，但亚瑟知道策尔迪克并不是最大的威胁。战鼓声声，响彻撒克逊人占领的洛依格以及所有的不列颠北方王国，没有多余的兵力助阵迈尔沃斯。另外，策尔迪克似乎满足于他新占领的土地，并没有进一步威胁到德莫尼亚，所以亚瑟决定，姑且让撒克逊人留在那里。“我们要争取和平解决。”亚瑟对议会如此说道。
但，没有和平。
秋末，当大多数敌人想着为武器上油、确保冬日储备时，波伊斯的强大军队进犯了。不列颠在战火中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