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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在派契特的脸颊缝上黑线。他闭上眼睛,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她用力扯了一下缝线,逼迫他看她。
「你听见她说了什么吗?」哈珀低声说,她的心脏还怦怦狂跳着。「派契特,你听见她说了什么疯狂的话吗?」
派契特坐在哈珀的床上,他们在与人隔绝的病房里,只有斯托里神父和尼克可以偷听他们的对话,然而这两个人都没有能力聆听。
窗外的冰柱融成水滴,映出太阳的白光。派契特轻吐了一口气。
「护士小姐?妳可不可以放过我的脸?我快被线拉过去了。」
她嘘了一声。「我不能向任何人保证维持斯托里神父的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救他回来。我要知道你在他死后的打算,你会从我手中夺走我的宝宝吗?」
「不!不,哈珀,我不会带走妳的孩子。」他低声回答:「但我认为只要凯萝下令,很多人都可以这样做。洁咪可以,诺玛可以。」
「而你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病房与候诊室间的布帘透出阴影。不知是凯萝,还是艾莉的。
派契特深吸一口气。他再次开口时,放大了声量,让隔壁房的人也能听见,甚至连食堂都听得到。「营地里绝大多数人都失去家人。在某种程度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孤儿,妳的宝宝会适应的。我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但是我必须对自己不喜欢的这些事妥协,再来一件讨厌的事也可以接受。我不能接受的是私下跟妳谈判,或是加入讨论对抗凯萝姆姆的低语里。窃窃私语的人并不在营地众人的和谐中,而我们存活的唯一方法就是——」
「哦,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哈珀对他说,然后刺了他并不必要的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