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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美食中憧憬未来

  现在他们有足够的肉吃,这真是再好不过了。一只鹿和一头犀牛对于五个人来说,绰绰有余。泰山从年轻的雄鹿身上选了一块肉,又从犀牛背上砍下一大块凸起的肉。他在河边挖的一个洞里生了火,其他人正在另一堆火上烤鹿肉。

  “你要吃这个吗?”罗塞蒂问道,指着那大块的犀牛肉,皮还贴在肉上。“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可以吃了,”泰山说,“你们会喜欢的。”

  他在洞的底部放了一层热炭后,把那一大块犀牛肉铺在里面,皮的那一层朝下,之后用树叶盖住,裹上挖出来的泥土。

  他拿起一片鹿肉,蹲在一边,用坚硬的牙齿撕咬着生肉。其他人也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有时也吃生肉,但他们还是更喜欢做熟的,通常是外面烧焦,里面还是生的,而且上面沾满了泥土。他们也不再那么挑剔了。

  “你跑在那头苏门答腊犀牛前面时,在想什么,罗塞蒂?”布博诺维奇问道,“你肯定除了跑到最快什么也没想。我敢打赌,你的百码速度不到八秒。”

  “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吧。我看到我身后的犀牛像美国赛马冠军沃勒威一样快时,我就开始向圣母玛利亚祈祷。我在想,如果我能在它追上我之前完成一遍祷告的话,我可能就会有机会活下来。可是我绊倒了。但圣母玛利亚听见了我的祈祷,她救了我。”

  “我想是泰山救了你。”布博诺维奇说。

  “当然是泰山,但你认为是谁让他及时赶到的,你这个笨蛋?”

  杰瑞说:“在与犀牛打交道的世界里,没有无神论者。”

  “我也祷告了,”科里说,“我祈祷上帝保佑你,因为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你是个很勇敢的人,中士,因为你知道你连百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

  罗塞蒂不太高兴,他希望他们能谈点别的。“你们搞错了,”他说,“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然,我会朝相反的方向跑,但我当时没想到。有胆量的人是上校。他只用一把刀就杀死了一只鹿和一头大犀牛。”这给了他一个转变话题的机会,“好好想想外面的烤肉,而那些回家之后的可怜傻瓜们必须要有定量配给券,才只能得到一点点食物,根本就不够吃。”

  “想想那些挨饿的亚美尼亚人。”布博诺维奇说。

  “在我看来,所有我见过的亚美尼亚人都会挨饿。”罗塞蒂说。他又拿了一块鹿肉,安静了下来。

  杰瑞一直在观察着科里。有时他可以快速地瞄她一眼,而不是一直盯着她看。看到她用细腻洁白的牙齿撕开肉,他回忆起她曾说过仇恨日本人的话:“我想恨他们,我经常自责,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仇恨不够强烈。”他想,战争结束后她会成为什么样的女人,尤其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

  他看到泰山正撕扯着生肉,又看了看其他人,他们的手和脸上沾满了鹿肉汁,被烧过的焦炭弄得脏兮兮的。

  “真不知道在和平到来之后,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他说,“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这么年轻,我们会牢记战争中的杀戮、仇恨和鲜血。不知道我们能否适应单调乏味的平民生活。”

  “说吧!如果我再坐回到办公桌,还不老老实实地待着,”布博诺维奇说,“那就让上帝赐我死。”

  “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而已,布博诺维奇。但我希望你是对的。对我自己而言,我真不知道会什么样儿。有时候我讨厌飞行,但现在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也许不仅仅是飞行,还可能是激动和兴奋。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我喜欢的就是战斗和杀戮。我不知道,我希望不是。如果年轻人都有这种感觉,那将是一个地狱般的世界。”

  “就拿科里来说,她虽然学会了仇恨,但她并非为仇恨而生,这都是战争和日本人带给她的。不知道仇恨是否会扭曲一个人的灵魂,使他与从前判若两人;还是就像癌症早期,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早已种下病根儿。”

  “我觉得你们不必杞人忧天,”泰山说,“人能很容易适应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年轻人,他们能迅速适应环境和条件的变化,当和平到来时,你们会在生活中找到自己适合的位置,只有弱者和反常者才会在变化中变得更糟。”

  “我们已经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比如偷偷跑到一个人背后割断他的喉咙,或者绞死一个人,还有很多比这更厉害的方法。有很多家伙想在美国成立谋杀公司,都可以来找我。”罗塞蒂说,“我认识那些流民。我在芝加哥待了一辈子可不是白混的。”

  “我认为我们会改变很多,”科里说,“如果我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我们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了。这些经历使我们迅速成熟,也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太多的青春。杰瑞前几天告诉我,他只有二十三岁。而我以为他都三十多岁了,他已经失去了十几年的青春。如果是在和平安全的环境中生活了十年,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不,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

  “我也相信,正是因为那种杰瑞和泰山都谴责的情感——仇恨——会使我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女人。我不是指那种小家子气的仇恨。我是指一种正义的仇恨——一种令人颂扬的伟大仇恨。它所带来的好的方面,是对国家和同志们的忠诚,以及同仇敌忾所产生的坚不可摧的友谊和感情。”

  大家陷入片刻的沉默,他们似乎在思考对仇恨的独特颂词。杰瑞打破了沉默:“这是一个新的视角,”他说,“我以前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思考过仇恨。事实上,战斗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仇恨,这似乎是非战斗人员的特权。”

  “胡说,”科里说道,“那只不过是战斗人员摆出的英雄姿态而已。如果日军暴行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朋友被严刑拷打,盟军战俘被斩首——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仇恨!我敢保证,即使我们的荷兰战士以前没有仇恨,当这一切发生时,也势必学会了仇恨。”科里酸楚地说道,“而且,我不认为自己在非战斗人员之列。”

  杰瑞笑了:“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贬低的。不管怎么说,我不是针对你的。你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都是战士。”

  科里平缓了下来,朝他笑了笑。她可是个精力旺盛的复仇者,但那一刻,她眼神里闪烁的并不是仇恨。

  罗塞蒂打断了大家的讨论:“天呐!”他叫道,“什么东西,闻起来像天堂美味。”

  他们看着泰山把烤肉从“简易烤箱”里拿出来。“快来吃吧!”罗塞蒂招呼大家。

  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发现烤出来的犀牛肉多汁、嫩滑、美味。就在他们品尝美味时,在河边悬崖峭壁边上的灌木丛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几分钟后,这双眼睛的主人又撤回到森林里了。

  当天晚上,野狗在泰山屠杀的尸体上争斗不休。黎明时分,一只老虎来把野狗从大餐中赶跑,野狗们围成一圈,低沉地吼叫着。森林之王和队友们继续出发了。

  战争可以创造词汇,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例外。也许战争创造出的最臭名昭著的词就是“卖国贼”。战争也可以消灭词汇。比如,“通敌卖国者”以前有公平和光荣的含义,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否还有这个含义,因为没有人希望以“通敌卖国者”闻名。

  在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有敌人就有通敌者。苏门答腊岛上有很多通敌者,阿玛特就是其中之一。他很可悲。他向每一个日本兵卑躬屈膝,讨好他们。这只走狗以傲慢的侵略者的残羹冷炙为食,任凭这些人把他踩在脚下,随意扇他的耳光。

  因此,一看到五个白人在小山谷河边扎营,阿玛特顿时垂涎三尺,仿佛在期待一场盛宴。他沿着小路返回村庄,此时日本兵分队正占领着村庄。

  他匆忙赶路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急于将情报透露给敌人;原因之二是由于恐惧。他没有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到不了村庄,夜幕就会降临,那正是森林的主人老虎外出活动的时候。

  他离家还有几英里远,而夜幕已经降临,阿玛特最恐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丛林之王那张可怕的面孔隐约出现在他正行走的小路上。那令人恐惧的眼睛,满是皱纹、咆哮着的脸。他们之间没有铁栏杆,只有几码远的丛林小径,那是人类难以想象的恐怖画面。

  老虎显然不会放过阿玛特,它进攻了,阿玛特尖叫着,一跃而起,跳到一棵树上,他边叫边往上爬。老虎扑向他,却没扑中。阿玛特爬得更高了,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紧紧抓住树干,浑身颤抖。他得在树上待到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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