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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筹备出海

  六个星期以后,外籍军团一路下行来到了莫科莫克下面的海岸。这六个星期的行军异常紧张,充满了数不尽的艰难险阻。日军据点日益增多,因此需要绕很长的路避开他们。丛林之王一直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与军团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敏锐的洞察力帮助大家无数次脱离危险。

  在距离他们隐蔽的海岸约一英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日本防空炮台,中间隔着一个土著村庄。萨琳娜打算在这个村子找到能给他们提供船只和食物的朋友。

  “如果我穿着马来群岛人穿的那种布裙,”她说,“即使日本人在,我也可以在白天直接进入村子;但现在的服装可能会引起怀疑。我得碰碰运气,天黑后偷偷溜进去试试。”

  “也许我能给你弄一条布裙。”泰山说。

  “你要到村里去?”萨琳娜问道。

  “今晚。”泰山回答。

  “你可能会找到今天洗完晾在外面晒干的布裙。”

  天黑后,泰山离开了他们。在赤道夜晚潮湿沉闷的空气中,他悄无声息地移动着。泰山离开的营地,实际上并不是一个营地,而只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在这里剩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炎热、潮湿和持续的不安全感令他们感到窒息。当他们身处高山时,他们曾感叹命运的悲惨。现在他们回想起高海拔山脉的凉爽时又感到留恋。

  “我在山里待了这么久,”科里说,“几乎都忘了海岸气候是多么可怕。”

  “真是糟糕透了。”范德博斯同意她的观点。

  布博诺维奇说:“荷兰人一定是惩罚的贪食者,才去殖民统治有土耳其浴的地方。”

  “不,”范德博斯说,“我们是利润的贪食者。这是世界上非常富裕的地方。”

  “你可以拥有它,”罗塞蒂说,“但我一点儿都不想要。”

  “我们希望世界其他国家也有同样的感受。”范德博斯说。

  泰山荡到一棵树上,在那里可以俯瞰全村。一轮满月照亮了空地。装饰华丽的土著房屋投射出浓密的阴影。月光下,土著人蹲在地上抽烟、闲聊。死气沉沉的空气中,一根杆子上晾着三条布裙。泰山等待着人们回房子睡觉。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从西边走进了村落。明亮的月光下,泰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他是不远处防空炮台的日本指挥官,土著人看见他时,都站起来向他鞠躬。他傲慢地向他们走来,对一个年轻女子说了几句话。她顺从地站起来,跟着他进了他曾下令只有他自己才能使用的房子。

  日本人转过身离开时,土著人对他的背影做了鬼脸和一些下流动作。看到这些,泰山很满意,因为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使他确信,村民对日本人的任何敌人都会是友好的。过了一会儿,村民们走回了自己的房子,村庄进入一片沉寂。

  泰山跳到地上,移向房屋的阴影里。他悄悄溜到一个能够拿到布裙又不被月光照到的地方。他驻足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后,迅速跨过了月光照射的地方,抓起了一条布裙。

  返回途中,就在他马上要进入阴影里时,一个女人突然从房屋拐角处走出来。他们在月光下面对面相遇。那女人吓了一跳,张着嘴正要大喊,泰山抓住她,一只手捂住她张开的嘴唇,把她拖到了阴影里。

  “别出声儿!”他用荷兰语说,“我不会伤害你。”他希望她能听懂荷兰语。显然她听懂了。

  “你是谁?”她问道。

  “你们的朋友。”他回答说。

  “朋友不会偷我们的东西。”她说。

  “我只是借用这条布裙,用完后会把它还回来。你不会告诉日本人这件事吧?他也是我的敌人。”

  “我不会告诉他,我们什么也不告诉他们。”

  “很好,”泰山说,“布裙明天就会还回来。”

  他迅速转过身,消失在阴影中。那女人摇了摇头,爬上了通往她家的梯子,她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她的家人。

  “你再也见不到这条布裙了。”家里的一个人说。

  “我不在乎这条布裙,”她回答说,“那不是我的。但我还想再见到那个野人,他太帅了。”

  第二天早晨,萨琳娜走进了村子。她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就认出了她,很快她就被老朋友们包围了。她警告她们离开她,因为村里的日本人可能会从她们的问候中看出来她是新来的,那样的话她就会被调查。萨琳娜不希望受到任何日本人的调查。村民们明白了她的想法,恢复了正常的活动。接着,萨琳娜找到了村长阿劳丁·沙荷。他一见到她似乎很高兴,问了她许多问题,但大多数问题她都避而不答,因为她还不确定他和日本人的关系。

  她很快就了解到他很憎恨日本人。阿劳丁·沙荷是一个骄傲的老人,一个世袭的酋长。日本人曾打他耳光,拳打脚踢,还强迫他向他们鞠躬,哪怕是普通士兵。听了这些,萨琳娜很满意,她向他讲述了她的故事,解释了她和她的同伴需要什么,并请求他的帮助。

  “这将是一次危险的行程,”他说,“在这些水域里有很多敌船,而且到澳大利亚路途遥远。但如果你和你的朋友确定想冒这个险,我会帮你们。沿海离村庄几公里远的河里,藏着一个大的快速三角帆船。我们会为你准备好,但这需要时间。因为我们并没有给日本人惹麻烦,所以我们还没有被他们日常监视,但是他们差不多每天都进出村子,还有一个军官每晚都睡在这里。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极其谨慎。”

  “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每天都在村边的一幢房子里留点儿食物,我们就晚上过来取走带上船。”萨琳娜告诉他,“因此,即使我们被发现,你也可以免遭责难,因为你也对有人半夜来村子偷食物感到吃惊。”

  阿劳丁·沙荷笑着说:“真不愧是大乔恩的女儿。”

  一个月又过去了,经历了一个月的九死一生,一个月的惶恐不安,但最终他们还是在这艘快速三角帆船上储备好了食物等必需品。现在他们等待着一个无月的夜晚和顺风的天气。此外,在即将出发的这条河的河口处,一直都设有带刺铁丝网和障碍物。现在,帆船准备好了,他们必须得拆除这些东西——在有鳄鱼出没的水域这是一项危险的任务。但即使这样,最终还是成功完成了。

  最后,他们所盼望的那个晚上终于来到了。潮水正合适,没有月亮,还有一阵轻盈的离岸风。他们慢慢把船撑向大海,巨大的三角帆升起来了。在海岸的背风处,几乎感觉不到风,但远处强劲的海风吹来,风帆鼓了起来,帆船的速度加快了。

  无月的夜晚依然晴朗。他们设定了正南方的路线,以南十字星作为北极星识别方向。他们还设计了一个简陋的日志和登录线,通过测速绳结估算行驶速度。萨琳娜猜是需要十二节,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说:“如果风速保持不变,我们将在明天早上两点之前驶离巴哈马拿骚岛南端。然后我们就进入西南航线,我想先驶离苏门答腊和爪哇岛的沿海水域,然后再向东南方向开往澳大利亚。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绕过吕宋岛。那么,如果考虑到登陆,只有可可斯群岛有点儿令人担忧,因为我不知道日本人在岛上布署了什么。”

  “它们和基林群岛一样吗?”杰瑞问。

  “是的,但是我父亲总是叫他们可可斯群岛,因为他说基林是一个该死的英国人。”她笑了,泰山也笑了。

  “没人喜欢英国人,”他说,“但我不确定基林是不是英国人。”

  “两点钟时就会有亮光了。”戴维斯说。

  “可能到了拿骚才会有,”萨琳娜说,“但愿如此,如果没有亮光,那就是船上的灯光,我们不想和任何船只做生意。”

  “我想他们的船不会发出任何亮光,”杰瑞说,“在这些水域有太多的盟军潜艇。”

  早晨,他们航行到了一片空旷的海洋——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翻滚着灰色海水的海釜。海风清新,海水奔流。罗塞蒂中士生病了,抽搐中他说:“我有个傻堂兄,他是海军。”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现在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个木箱不用再装什么了,很快就要适合我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死。”说完,他靠在桅杆上,又开始呕吐。

  “振作起来,小矮子。”布博诺维奇说,“我们很快就要到澳大利亚海岸了——可能只有一个月左右了。”

  “天呀!”罗塞蒂呻吟着说。

  “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萨琳娜说。

  “有很多执行完岸上任务的海军将领第一次出海时总是生病。”泰山说。

  “我不想当海军将领。我加入空军后又得到了什么?做了两三个月的小步兵,现在又成了个水兵。天哪!”说完,他又靠在了栏杆上。

  “可怜的人。”萨琳娜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风向已转向东南风,即将持续十个月的东南信风开始了。萨琳娜长时间掌舵,先向右转舵,然后再转向左转舵。虽然进展缓慢,但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他们现在已安全经过了基林群岛,也没有发现敌军海运的迹象。

  一直负责瞭望的道格拉斯来到船尾。“这里到处都是水,”他说,“我的意思是说,从海面上空飞行,它看起来相当大——太平洋;但从水面上航行,似乎整个世界除了水什么也没有;而这仅仅是印度洋,还不及太平洋沿岸的沧海一粟。它让你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

  “世界上的确有很多水。”范德博斯说。

  “地球表面的四分之三都是水。”科里说。

  “太平洋的面积比地球上所有陆地的总和还要大。”杰瑞说。

  “如果我拥有这片海,”罗塞蒂说,“我就把所有的海都用来换芝加哥随便一个老街角。”

  “我不喜欢这里的原因,”道格拉斯说,“是因为这里完全没有什么风景。现在,在加州——”

  “他又跑题了。”布博诺维奇说。

  “但他有的想法和我一样,”戴维斯说,“上帝啊!我多么希望看到一头牛——哪怕是一头深入得克萨斯人心的可怜的小母牛。”

  “我现在就要定居了,定居在任何老陆地,”罗塞蒂说,“即使是布鲁克林也不错,我甚至可以定居在那儿。我已经厌倦透了旅行。”

  “旅行在增长你的见识,小矮子。”布博诺维奇说,“看看你都得到了什么。你喜欢上了一个英国人,爱上了一个女人;因为萨琳娜,你还学会了清楚地说英语。”

  “我最近没怎么增长见识,”罗塞蒂反驳说,“都好几个星期了,我们看到的除了水还是水,我想看看别的东西。”

  “十一点方向有烟!”杰瑞喊道,他已经向前去瞭望了。萨琳娜笑了。飞行员指示方向的方式总是让她觉得很有趣,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很实用的。

  每个人都朝那个指示的方向望去,地平线上出现一股黑色的浓烟。

  “现在你可能就会看到水以外的东西了,小矮子,”戴维斯说,“你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那一定是艘船,”杰瑞说,“我想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

  “朝五点方向吗?”萨琳娜问道。

  “完全正确,”杰瑞说,“马上离开。”

  他们改变了航行方向,顺着风向西北方向航行,每只眼睛都注视着那不祥的黑色浓烟。“可能是英国人。”科里满怀希望地说。

  “可能是,”范德博斯也说,“但是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也可能是日本人。”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害怕的那个物体都没有发生明显地变化。这时,泰山敏锐地辨别出一艘船的上半部分正从地平线上升起,他仔细观察了几分钟。“它要穿过我们的航线,”他说,“它会从我们船尾经过,但他们一定会看见我们。”

  “如果是日本人,”萨琳娜说,“一定是开往苏门答腊岛或爪哇的。我们只能保持这一航线,还要祈祷——祈祷风更大。如果那是一艘小型日本商船,我们就能在风大的情况下超过它。或者如果我们能在天黑之后仍保持领先位置,我们便可以远离这艘船。”

  三角帆船似乎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慢过。当那艘船从地平线完全升起,他们紧张地眼睁睁看着威胁逼近。“这就像一个恶梦,”科里说,“有恐怖的东西追着你,你却动弹不得,风也快停了。”

  “看来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没用劲儿祈祷。”罗塞蒂说。

  “我只记得有人说‘现在我躺下睡了’,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戴维斯说。

  突然一阵风吹鼓了风帆,帆船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有人要中头彩了。”道格拉斯说。

  但是那艘奇怪的船继续追赶他们。“它改变了航线,”泰山说,“它朝我们来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现在能看清它的颜色了,确实是个日本船。”

  “早知道我真该听妈妈的话去教堂了,”戴维斯说,“那样我就可能学会一些很好的祈祷文。但如果我祈祷得不好,”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肯定能射得很准。”他拿起来福枪,往弹仓里插上弹夹。

  “我们都能射得很好,”杰瑞说,“但是射击就是射击,我们不能把用来射击的东西用来击沉一艘船。”

  “那是一个小型的有武装的商船,”泰山说,“船上可能载有20毫米高射机枪和大口径机枪。”

  “我猜在武器上我们就已经胜了。”布博诺维奇嘲弄地笑着说。

  “20毫米高射机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一千二百码,”杰瑞说,“这些气枪也会比它们射得远。在它们干掉我们之前我们还应该能先喘几口——如果你们这些家伙愿意开战的话。”他扫视了大家,继续说,“我们可以投降,也可以战斗。你们说呢?”

  “要我说去打吧。”罗塞蒂说。

  “再仔细考虑考虑,”杰瑞劝告说,“如果我们发动一场战争,我们可能都会死掉。”

  “我可不想再被那些黄皮肤的阵亡者殴打,”布博诺维奇说,“如果你们其他人不想打,我也不会去打架,但我一定不能再被活捉。”

  “我也一样,”科里说,“杰瑞,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要去打。”

  他看着泰山。

  “那你呢,上校?”

  泰山朝他笑了。

  “上尉,你觉得怎么样?”

  “有人反对开战而不反对投降吗?”没有人反对开战。“那么我们最好检查一下武器,给枪上膛。我想总结一句,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这听起来像个很糟糕的结局,”科里说,“哪怕你说的是一个笑话。”

  “恐怕是这样的——最终的结局而不是开玩笑。”

  商船正在快速地接近他们,因为在那一阵阵的狂风过后,风力已经减弱了,甚至连船头的大三角帆也张不满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都很幸运。”范德博斯说,“根据机会法则,应该是我们运气耗尽的时候了。”

  此时,日本船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闪光,接着升起一阵烟雾。过了一会儿,一个炮弹远远地爆炸了。

  “幸运女神已经准备好旅行了。”罗塞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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