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再次

　　我的兄弟。

　　我的梦从它上次结束的地方开始，在破裂地底的一个房间内。在那，水赐与我起死回生的能力。我飘浮在歌曲幻化而成的空气上，面对着空荡的七环圆盘和偷走魔球的男孩。

　　那位看起来像我的男孩，我的兄弟。

　　他抬头看。他看到我时并不吃惊。

　　我的眼神专注地盯着他身后的东西。一小块曾是我们土地生命线的烧烤地面──从岩石中雕刻而出的七个空荡的碗洞，排成圆圈，中间插着一把剑。我从体内深处感到想呕吐。

　　我开始狂叫，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他一定得归还他拿走的东西，他引发黑暗时代，他的莽撞正在毁灭我们的世界。我看见他身旁有只巨大的皮袋，它是以巨大霍罗兽的胃袋制成，那种生物能从树顶俯瞰。尽管胃袋很厚，我还是可以看到七颗魔球发着光，它们拥有超凡的能量。

　　他微笑着。他说我们是兄弟，我们必须了解彼此，也可以合作。

　　他说话时，梦的地貌以梦的方式改变，而我变成他。我现在是那个男孩，我那个偷走东西的兄弟。但「偷窃」是个错误词语。那是那个堕落男孩的词眼，那个我不再是的男孩。我现在知道了：我正在做的事不是偷窃，而是拯救。

　　我看着那不再是我的脸，充满焦虑、瘀青、沾满土壤又脏兮兮的。我寻找他也许能了解的迹象，但他是否了解不再要紧，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拿走皮袋狂奔。

　　在我身后，我的兄弟扑向七环圆盘。他抓住中央的剑，然后拔起。

　　剑发出咻地巨响，迅速滑出，光线震动，光芒万丈，让人睁不开眼。

　　地表剧烈摇晃。我摔倒，他也是。他转身面对我，眼神惊慌失措。

　　他做了什么?

　　我们做了什么?

　　他站起来，冲向我。

　　我打开皮袋。我的手往里面探，寻找空无的球体。一个空间将其他六颗球体推开。我看见它了，我迅速碰触它。

　　我跑着，他困惑不已，愤怒地哀嚎。

　　他再也看不见我。

　　而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