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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俘虏

  虽然不清楚周围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但凯丽感到周围的兴奋和活动与信使带来的什么消息有关。她看到武士们匆匆装备好自己,离开村寨,心里浮现一个希望,但愿他们要去相遇的敌人会是前来寻找她的营救队。推论的理由正相反,但愿望并不理智,只是她想抓紧救命的稻草。

  武士队伍离开后,人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女子身上。鲁力密这时显得很有权势,他命令周围的人朝左朝右退开。二十名带着长矛和盾牌、扛着桨的男子围着她组成一个护卫队。在鲁力密的带领下,他们穿过村寨大门,走到河边。在这里,他们把她放在一条大独木舟上,悄悄推下河去,因为知道敌人并不遥远,所以没有像平常类似场合那样唱歌或呐喊。他们只是悄悄地把桨伸进湍急的水流,一直靠近加托·姆贡古村寨放下独木舟的同一侧河岸,让独木舟快速地顺着水流驶进宽阔的大河。

  可怜的凯丽!他们取掉她脖上的绳子,现在对待她也有少许的尊敬,掺杂着敬畏,因为鲁力密说她是豹神的女大祭司!但是,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因绝望而麻木,只能望着河岸迅速移动的绿色景物,猜测着: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面对什么可怕的命运?她注意到护卫队的沉默和匆忙,也回想起信使到村寨以后引起的激动,还有作战队伍的仓促出征。

  所有这些事实结合起来表明,绑架她的人们正在快速让她远离救援队。但谁能组织这样的远征队?谁又知道她的困境?好像只有那个穿有补丁衣服的尖刻男人。但即使他很愿意这样做,他又有什么能力来营救她呢?

  显而易见,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流浪汉,他的人员现在只有两个土著人。他告诉过她,他的营地离他遇到自己的地方还有好几天的路。自从她被绑架,几天过去了,即使他的营地存在,虽然她怀疑到底有没有,他也不可能有时间从那获得增援。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可怜的穷汉何以调动任何资源。因此,她不得不放弃对这个来源的营救希望,但希望并没有消失。在非常危急的最终时刻,人们总会期待一个奇迹出现。

  独木舟顺着河流迅速行驶了一两英里,船桨悄悄地随着钟摆般的规律一上一下,突然,独木舟的船头被转向河岸的方向。在他们前方,凯丽看见主河道有一个小入水口,此时独木舟正滑入缓流的水域。

  巨大的树木在狭窄蜿蜒的溪流上方隆起,树干之间长满浓密的灌木丛,厚实的藤蔓和常青藤缠绕遍布苔藓的树枝,或者一动不动地悬挂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几乎垂到水面;瑰丽的花朵映照青翠的枝叶,绚丽多彩。这是一个美丽的景象,但它四周飘荡着一种神秘和死亡的气息,像有毒的瘴气一样。这使凯丽想起一个可爱的女人,她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恶毒的灵魂。她觉得寂静而沉重的空气中有一股腐烂的气息在压迫自己。

  前面,一个庞大的黏糊糊的身体从一根腐烂的木头上滑入缓流的河里,是一条鳄鱼。独木舟悄无声息地在阴暗中滑行,凯丽看到河里游弋着相当多的鳄鱼,它们的出现令她感到更加压抑。

  她试图振作起自己低落的情绪,去回忆自被从村寨转移以来,她一直坚持怀抱的希望。幸运的是,她之所以能这样安心,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也不知道它唯一的途径是经过这条鳄鱼出没的河流。除这条恶臭的河流外,没有其他路径可以穿过树木稠密的莽林到达隐秘诡谲的豹神庙堂,而这条通道除豹人外无人知晓。

  独木舟溯流行驶了几英里后,凯丽看到前方右岸有一座大茅草房顶建筑。因为她过去几个月看到的都是普通的土著小草屋,这座建筑的规模令她惊讶不已。草房长二百英尺,宽五十英尺,高不低于五十英尺。与河道平行,主要入口在他们靠近的一端。宽阔的阳台走廊横过草房正面,沿面向河道的一侧延伸。整座房子建在木桩上,离地面约十英尺。她对这草房一无所知,其实这就是豹神的庙宇,而她命中注定将成为豹神庙的女大祭司。

  独木舟划近草房时,从里面涌出许多男人。鲁力密一直蹲坐的船底,此时站起来,向门廊上的男人大喊几句。那是帮会的暗号,寺庙的一个卫士做了回应,随后独木舟泊上岸边。

  几个好奇的祭司围着鲁力密和凯丽,并护送他们到寺门台阶。走上宽大的门道,两旁有雕刻古怪的图像。进入灯光半明半暗的堂内,凯丽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宽敞的厅堂,头上高处露出椽棱。支柱上挂着诡异的面具,还挂着盾牌、长矛、短刀和人头骷髅。地板四处站着一个个雕刻粗糙的偶像——一个人体配着某种动物的头,工艺如此原始,以至于凯丽并不能看出指代的是什么动物。她想,可能是一头豹子。

  在他们进去的厅堂尽头,她看到一个黏土铺成的凸起的大平台。上面有一个小王座,比地面高几英尺,约五英尺宽,十英尺长,上面覆盖着野兽的皮毛。靠近小王座的背,有一根撑着一个人头骷髅的厚重木柱放在中间,她当时只记得这些细节,但她以后会有理由记得更为生动。

  鲁力密带她走向王位时,一位非常年迈的老人从背后墙上的门洞现身并朝他们走来。他有一张拒人千里的狰狞面孔,对她怒目而视,紧皱眉头,令他的面孔更加狰狞可怕。

  当他昏花的老眼落在鲁力密身上时,闪现出一丝辨认的微光。“是你?”他嘀咕了一声,“但是你为什么带这个白女人来?她是谁?一个祭品?”

  “听着,艾米戈格,”鲁力密低声说,“你好好想一想,还记得你的预言吧。”

  “什么预言?”大祭司好奇地问。他年纪很大了,记忆有时会跟他开玩笑,虽然他不愿意承认。

  “很久以前,你说过有一天一个白人女祭司会跟你和豹神坐在一起,坐在这大庙堂的王座上。现在你的预言应该实现了。这就是鲁力密带来的白人女祭司,就像你预言的一样。”

  现在,艾米戈格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预言,因为他绝无任何理由去许诺这样的预言;但是鲁力密是一个奸诈的老人,他比艾米戈格本人还了解艾米戈格。他知道这位老大祭司正在迅速地失去记忆,而且他还知道,艾米戈格对记性变差这件事非常敏感,以致于他不敢否认自己曾讲过如鲁力密讹传在他身上的预言。

  由于他自己的理由,鲁力密希望有个白人女祭司。这对他将有什么利益回报现在还不完全清楚,但是祭司的心智常常超出俗人心智的范围。也许他的理由对好莱坞的宣传代理人来说可能显而易见,但无论如何,他为确保接受女祭司采取的方法是完全成功的。

  如鲁力密所愿,艾米戈格吞下了诱饵、鱼钩、钓线和坠子。他摆出权高势重的威严,说:“艾米戈格跟妖魔和精灵交谈,他们告诉了我一切,当我们为豹神和他的祭司共飨人肉时,这个白人女子将被任命为本教的女大祭司。”

  “那不久就会到来。”鲁力密宣布道。

  “你怎么知道?”艾米戈格追问他。

  “我的木子莫找到我,告诉我现在加托·姆贡古村的武士今天会出战,返回时会带来足够所有人吃的食物。”

  “好,”艾米戈格马上叫道,“正如我昨天对几个小祭司预言的那样。”

  “那就是今晚了,”鲁力密说,“现在你要让人给这个白人女子做好准备。”

  听到这个建议,艾米戈格拍了一下手,随后几个小祭司走到他面前。“带那个女人,”他指示其中一个,“到女祭司的住处,把她要成为本教女大祭司的事告诉她们,并且要她们给她做准备,还有,她们要负责她的安全。”

  小祭司带领凯丽穿过王座后面的门洞,她发现自己来到一条两旁都是房间的走廊。他领她来到一道房门,让她上前进去。这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有十几个年轻女人,个个赤身裸体,只穿一条小丁字裤。还有一个牙齿掉完的老巫婆,小祭司要交代的人正是她。

  凯丽进入房间的那一瞬间,这些女人对她的愤恨举动在听到护卫的第一句话就停止了。

  “这是豹神的新女大祭司,”他宣布,“艾米戈格下达命令,要你们为今晚举行的仪式帮她做好准备,如果她受到任何伤害,你们将被追究责任。你们都知道艾米戈格愤怒的后果。”

  “把她交给我好了,”老妇人嘟囔道,“我在寺庙已经服务了很多个雨季了,但是我还没被拿去填豹神的肚子。”

  “你太老太硬!”一个年轻女人朝她咆哮道。

  老巫婆反驳道:“你还不老,但最重要的是,你得小心不要惹艾米戈格生气,也不惹姆姆加生气。你走吧。”她吩咐小祭司,“这个白人女子跟老姆姆加在一起就会平安无事。”

  小祭司离开房间后,女人们都围在凯丽四周,仇恨扭曲了她们的脸,她们撕破了她的衣服,把她推来搡去,一直在激动地嘀咕;但她们没有伤害她,只在她身上留下几道抓痕。

  凯丽根本不明白为何把她带到这里,同样,这些女人为何摆布她,她也困惑不解。她们的举止给她不好的预感,让她感觉她们最终会杀了她。她们可憎的面孔、尖厉的黄长牙、愤怒的声音和目光给她留下了恐怖的印象,毫无疑问,自己处境十分危险;或许是这些魔女的欲望十分邪恶,但她们所畏惧的权力限制了她们。她只看到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充满威胁,以粗暴、野蛮的方式处置自己。

  她们把她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从她身上剥下来,直到她比她们更赤裸地站着,然后她们为抢她的衣服互相争斗,这给了她一个喘息的机会,第一次有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看出这是一间女人们共同睡觉、吃饭的公寓。两侧铺着一张张草垫,很显然是她们的床。屋顶有一个洞,正下方是一个黏土炉膛,仍然焖烧的炉火冒出烟雾,通过洞口飘出去。但是烟雾大多弥漫在高高的顶棚的椽子之间,再降落下来,公寓里四处弥漫着呛人的烟雾。炉膛上面和旁边放着几个烹饪陶锅,沿墙边的地板上随便放着几个陶罐、木箱、布筐和皮袋,许多用具都靠近睡垫。墙上的木钉挂着一系列饰物和首饰:串珠、人牙和豹牙项链、铜和铁的手镯、铜和铁的脚镯、羽毛头饰、金属和皮革胸甲,还有用黑斑豹皮和黄豹皮制成的无数件服装。公寓里所有的东西都原始野蛮,与原始野蛮的住户保持一致。

  对她最后一丝服装的争夺终止后,这些女人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了凯丽。老姆姆加对她说了很长的话,但凯丽只是摇头,表示听不懂。然后老女人说了一句话,她们再次抓住她,把她扔在一个肮脏的睡垫上,又拖过来一个瓦罐。

  两个年轻女子开始用一种难闻的油在她身上搽抹,瓦罐底可能有些馊黄油。她们粗糙的手把油揉摩进身体,直到她的肉几乎像新生的一样;然后把一种闻起来像月桂叶但涂在身上像火烧一样刺痛的绿色液体,倒在她身上,再次擦拭,直到液体蒸发完。

  这个苦难终于结束时,她感到虚弱、恶心。她们给她穿上衣裳。这个仪式伴随着许多争论,其间有几次有人被派去请教艾米戈格,并到寺庙的其他地方取服装。最后,她们似乎对自己的手艺感到很满意,而凯丽穿着几件她平生从未穿过的可笑衣服,鹤立鸡群地站着。

  首先,她们根据她苗条优雅的腰给她配上一条母胎小豹皮制成的腰裙,然后,在她的一个肩膀披上一张色泽鲜艳、带着黑亮斑点的黄豹皮。这件衣服一端有优雅的褶皱披到膝盖,另一端则较短,一条豹尾巴松散地围着她的臀部。

  环绕她脖子的是一条人牙项链;她的手腕和手臂戴满沉甸甸的手镯,至少有两件她认为是黄金的。她的脚踝也以同样的方式装饰,然后她的脖子又被挂上更多的项链。她的头饰包括一个豹皮王冠,插满各色各样的羽毛,全都环绕她的头部。但最后的画龙点睛却令她打了一个恐惧的寒战:她的手指被安上弯曲的长金爪,使她回想起曾经勇敢地保护自己的那个土著人被残忍杀害的场景。

  凯丽就这样被装扮妥当,等待被任命为豹人野兽神的女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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