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尼涩尼在恋爱
因为都垂涎于一只刚成熟的母猿,大猿祖索跟猿王托亚特争吵起来。托亚特是一只强壮的大公猿,全部落最强大的,这是它成为王的绝佳理由。因此祖索在犹豫是否跟它进行一场殊死搏斗,然而,这并不能减少对小母猿的渴望,所以带着它逃跑。又哄骗了几只不满托亚特统治的年轻公猿陪同,它们又带来各自的伴侣,因此形成了新部落。
为寻求和平,祖索搬到了新的狩猎场地,远离与托亚特相遇的危险。它的终生朋友盖亚是陪它同行的一员,盖亚是一只强大的公猿,或许比托亚特更强大。但盖亚性格随和,它只要食物充足,占有伴侣不受干扰,根本不在乎谁是王。
盖亚和祖索是泰山的好朋友,也许盖亚甚至超过祖索,因为盖亚天性友善;所以当它们在刚选的新丛林里遇到泰山时,它们都很高兴;当听到泰山呼救时,它们就赶快跑来帮他,只留下两只守护母猿和小猿。
它们把泰山从小人村搬到远处小溪旁的空地。在这里,它们把他放在树荫下的软草丛中,但是他们无法取掉他手腕和脚踝的铜线。它们尝试过了,内其马也尝试过了,但都无济于事。尽管内其马终于成功地啃掉了捆住泰山手腕和脚踝的绳索。
内其马和盖亚给泰山带来食物和水,这些巨猿保护着泰山,不让觅食的食肉动物接近,但泰山知道这不会持续很久。不久,它们就会照自己的方式前往森林的其他地方,也不会考虑同情或友谊。前者它们知之甚少或毫无觉察,后者不足以使它们自我牺牲。
内其马会留在他身边,给他找来食物和水,但他会没有保护。只要一瞥见鬣狗或豹子,小内其马就会尖叫着逃到树上。泰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想到了好朋友大象,但又放弃了,因为大象不会比巨猿更有能力取掉捆绳。大象可以带他走,但去哪里?周围没有朋友可以解开捆住他的铜线。大象会保护他,但如果他必须束手无策地躺在这里,保护又有什么用处,那不过比死亡好一点。
突然,一个主意油然而生,他叫盖亚过来。这头大公猿笨拙地走到他身边。“我是盖亚,”它以巨猿的方式说,“你叫我,我来了,你要做什么?”
“盖亚什么都不怕。”这是泰山打开话题的方式。
“盖亚不怕,”公猿吼道,“盖亚会杀。”
“盖亚不怕黑人,”泰山继续说道,“只有白人或者黑人才能取掉捆住泰山的铜线。”
“盖亚要杀死白人和黑人。”
“不,”泰山反对道,“盖亚要去抓一个来取掉泰山的铜线,别伤害他,把他带到这里来。”
“盖亚明白。”公猿想了一会儿后说。
“现在去吧。”泰山指示说,盖亚没再说话,蹒跚地走了,片刻后消失在森林里。
“小伙”和他的五个随从到达了波伯罗村对面的大河北岸,他们在那里毫不费力就吸引了对岸村民的注意,并用手势告诉对方他们想要渡河。
不久,几条独木舟从村里出来,划上溪流,开始横渡。舟上坐满武士,因为波伯罗不知道来访者的身份或人数,他不敢冒险。索比托仍然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暗示豹人怀疑他偷了白人女祭司,但总存在加托·姆贡古可能带领远征军来惩罚他的危险。
领头的独木舟驶近“小伙”站的地方后,几个武士认出了他,因为他经常到波伯罗村庄,很快他和他的随从就被带上船划到对岸。
村里没有举行任何仪式迎接他,因为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大象偷猎者,带着五个可怜的黑人随从。但最终波伯罗还是屈尊接见他,于是他被带到了酋长小屋,在那里,波伯罗和索比托跟几位村里的长老坐在阴凉处。
“小伙”友好的问候得到一个阴沉的点头作为回应。“你这个白人想做什么?”波伯罗问道。
“小伙”很快就看出了酋长改变的态度,之前,一直很友善。他不喜欢酋长接待时暗示的无礼,并且省略了尊称;但他能做什么?他完全意识到这时自己的无能,虽然让他懊恼,但他却不得不忽略波伯罗用“白人”这个词带给他的侮辱。
“我来是要你帮我找我的朋友‘老前辈’,”他说,“我的随从们说他进入了加托·姆贡古村,但他从未出来过。”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波伯罗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找加托·姆贡古?”
“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小伙”回答说,“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我怎么能帮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朋友的任何事。”
“你可以派士兵跟我一起去加托·姆贡古村,”“小伙”回答说,“那么我可以要求释放‘老前辈’。”
“你会付给我什么?”波伯罗问道。
“我现在什么也不付给你,等我们获得象牙,我会付你的。”
波伯罗冷笑了一下,说:“我不会派士兵跟你一起去,你来找一位大酋长,不带任何礼物,你反倒要求他给你武士,而你不为他们付任何报酬。”
“小伙”发起脾气,大喊起来:“你这个讨厌的老流氓!你不能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然后就没事了。我会骂你一直骂到明天早上让你清醒过来。”他转过身来,沿着村街走下去,后面跟着他的五个随从。然后他听到波伯罗激动地大喊他的手下抓住他。“小伙”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暴脾气带来的困境,他飞快地想着主意,在武士有机会逮捕他之前,他又转回波伯罗的小屋。
“还有一件事,”他站在酋长面前说道,“我已经派了一个信使到下游的守军驻地去告诉他们,我们来你的村庄这件事情和我的怀疑。我告诉他们,等他们带着士兵来时,我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如果你想伤害我,波伯罗,请确保你准备了一个好故事,因为我告诉他们我特别怀疑的人就是你。”
他没等到回答,又转过身来,走向村大门,没有人举起手来阻挡他。当他走出村庄时,他不禁笑起来,因为他没有派过信使,也没有士兵会来。
作为鄙视波伯罗威胁的一种姿态,“小伙”在村庄附近建了一个营地,但是他的随从们都忐忑不安。一些村民拿着食物出来,他从几乎用尽的储备里拿出一些布来为自己和随从换了一天的口粮。来访的人中有一个他认识的女孩,她是一个快乐、善良的人,“小伙”跟她交谈时觉得很开心。过去,他送过她一些小礼物,为了自乐跟她说过夸张奉承话,这些都使她单纯的心灵得到满足。
经常带给一个女孩礼物,并对她说她是村里最美丽的姑娘,于是你可能正在为未来不愉快的事情埋下伏笔。你可能只是开玩笑,但女孩可能是认真的。这女孩就是如此,她爱上了“小伙”这件事本应是对他的草率进行的惩罚,但事实上并不是。
黄昏时分,这个女孩又来了,偷偷从阴影下溜过来。女孩突然出现在他的帐篷前,让正坐在那里抽烟的“小伙”大吃一惊。
“你好,尼涩尼!”他大声招呼,“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他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严肃的神态和她明显的兴奋。
“嘘!”女孩告诫道,“别说我的名字。如果他们知道我来到这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出什么事啦?”
“出了很多事。波伯罗明天会告诉你他会派人跟你一起去加托·姆贡古村,但他们不会去,当他们把你带到河里,看不见村庄时,他们会杀了你和你的手下,把你们扔了喂鳄鱼。然后等白人士兵来的时候,他们会说,他们把你们留在了加托·姆贡古村,白人会去找,但找不到村庄,因为村庄已经被尤腾伽人烧毁了,那里没有人会告诉他们波伯罗在撒谎。”
“加托·姆贡古村被烧了!那‘老前辈’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不在加托·姆贡古村,因为那里没有村庄,我想他已经死了,我听说豹人杀了他,波伯罗害怕豹人,因为他从豹人那里偷走了白人女祭司。”
“白人女祭司,你是什么意思?”“小伙”问道。
“他们有一个白人女祭司,波伯罗把她带回来时,我看到她了,但是阿布伽不让她留下来,叫波伯罗把她送走了。她是一个白女人,非常白,头发是月亮的颜色。”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小伙”惊讶地问道。
“三天前,也许四天前。我不记得了。”
“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
“你见不到的。”
“为什么见不到?”
“因为他们把她送去小人村了。”
“你是说贝泰特人?”
“是的,贝泰特人,他们是吃人的人。”
“他们的村庄在哪里?”“小伙”问道。
“你要去那里找那个白女人?”尼涩尼怀疑地问。
女孩问话的口吻给了“小伙”一个暗示,表明使她感兴趣的动机超出了友谊,因为她的语气里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嫉妒与怀疑。
他把手指放在唇上,小声说:“别告诉任何人,尼涩尼。那白女人是我姐姐,我必须去救她。现在告诉我村庄到底在哪里,下次我来时,我会带给你一个好礼物。”
如果他哄骗女孩,会感到内疚。但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好事,所以很容易拯救自己的良知。因为如果白人女祭司的故事中还有其他隐情,那么作为这个区域唯一知道她困境的白人,他只有采取一种可能的办法去营救她。他曾想过说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或者女儿,但是似乎说是姐姐更合理,就说了姐姐。
“你的姐姐!”尼涩尼惊呼道,“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她看起来像你,她的眼睛和鼻子都和你很像。”
“小伙”差点笑出来,暗示和想象具有极大潜力。“我们看起来很像。”他承认道,“好吧,现在告诉我,那个村庄在哪里?”
尼涩尼尽可能地描述了雷贝加村的位置。“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你愿带我的话,”她建议道,“我不想再留在这里,我父亲会把我卖给一个我不喜欢的老人,我要跟你一起去,给你做饭。我会给你做饭直到我死。”
“我现在不能带你去,”“小伙”回答,“也许下一次吧,因为这次可能会有战斗。”
“那么就下一次吧,”尼涩尼说,“现在我必须在他们关大门前回到村子里。”
天刚破晓,“小伙”就出发去寻找雷贝加村,他告诉他的随从自己已经放弃了去加托·姆贡古村的想法,他要在大河的这边河岸寻找象牙。如果他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就不会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