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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说服自己正在作梦，却无法相信自己，因为黏黏滑滑的触感和讨人厌的腐烂气味太真实了。

　　坐在我身上的东西用它模糊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爬向我的喉咙，还大声地咂吧着嘴。

　　我像被抓到的小兔子一般拼命挣扎，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想呼唤拉特，但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原本上锁的门突然敞开，门口站着一个拿着闪亮利刃的人。

　　坐在我胸口的东西突然像气球一样鼓起来，随即发出轻微的爆破声，彷佛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只有表皮落在地面上。

　　我宛如在雾中看到一切。

　　拉特用长剑刺起地面上的东西，这是一张像蟾蜍皮的东西，还微微地晃动。拉特说了一个字，这玩意儿就发出绿色火光燃烧殆尽。拉特把它丢进冰冷的空壁炉。

　　主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边。我像幼犬一样哀怨地呜叫，他倒一杯水让我喝下。

　　「主人，」我浑身颤抖地说，「这不是梦，这已经不是梦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然后变得黯淡。

　　「这不是你想的东西，」他耐心地说，「这不是奥朗和罗偃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这只不过是恐怖的脏东西，但不是地球上曾经有过或即将会有的那种危险东西。它们有很多，只不过平常远离人群，这是夜晚的产物……跟第三元力有什么关系?」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想站起来，但我用意想不到的力量和勇气抓住他的手。

　　「主人，您别走啊……」

　　「可能它们感应到它的接近，所以害怕地活动起来，才会这样胆大妄为，从自己的细缝中钻出来……或者不是这样?」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疑问。

　　我更坚定地说：「主人，我是个差劲的诱饵。该啄我的没啄，啄我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请把我从鱼钩上拿下来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傻了，这是生平第二次。

　　「达米尔，难道你认为我会牺牲你?」

　　我把脸埋在他手里啜泣。

　　「别担心，」拉特朝着黑暗处喃喃自语，「差不多是把你从鱼钩上拿下来的时候了。」

　　(注1)猪的躯干。

　　(注2)俄里，是昔日俄罗斯使用的一种长度单位，下分为500沙绳。一俄里即1.0668公里，或0.6629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