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前途未卜
当伊登尼带着他的俘虏穿过卡乌璐村寨到达卡凡达凡达圣殿时，天色已近黄昏。泰山此时正沿着另外一条小径向卡乌璐村寨走来，他们在卡乌璐村寨前面的空地附近突然停住了，泰山抬头向前张望。
“有情况?”布朗问道。
“是王子来了吗?”迪波斯询问道。
泰山摇了摇头：“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是卡乌璐村落，我们的朋友瓦兹瑞人就在前方不远处。”
“你是怎么知道的?”布朗问道。
泰山没有答话，他示意迪波斯安静下来，接着他努起嘴唇吹响了口哨，轻柔的哨声犹如鹌鹑啼鸣。他接连吹了三次，然后站在那里静静地倾听，起初，四周一片寂静，突然，一声、两声、三声，回应的哨声传来了。
于是，泰山又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同伴们紧紧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密林中现出了慕维洛和巴兰多的身影，他们跑上前跪在泰山的面前。
满怀着悲痛，慕维洛简要地描述了他们的遭遇。泰山一言不发地听着，脸上既没有现出悲伤，也没有愤怒的神情。
“这么说来，你认为我们不可能进入这座村寨吗?”他问道。
“我们人手太少了，老爷。”慕维洛不无惋惜地答道。
“但如果布依拉还活着，她一定在里面。”泰山提醒他道。
“况且里面还有你们尊贵的夫人和另一位属于他的白人女孩，”说着，他指了指布朗，“村寨里的这三个人对于我们三位来说至关重要，此外，出于对我们那些被害朋友们的纪念，难道你现在竟然要退缩吗?慕维洛。”
“慕维洛愿随泰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黑人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们先去你提到的空地，然后再作打算，跟我走。”泰山率领众人，沿着小径悄然前进。
他们在空地前停了下来。布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嚷道：“哇!我以……的名义啊!我说，你们都看到了吗?是一架飞机。”
“我忘说了，”慕维洛说道，“有两个人开着一架飞机在这里着陆了。卡乌璐人杀了他们，你看他们的尸体就在飞机旁边。”
泰山站在丛林边眺望着卡乌璐村，幸好他不知道位于卡乌璐村另一边的卡凡达凡达圣殿里正在发生的一幕，否则他真的要发疯了，因为就在此时，那位大祭司正抓着简，逼她就范呢。
感到无助而又绝望的简不知该如何脱身，情急之下，她一把推开对方凑到她嘴边的双唇，急中生智地大声嘶喊了起来：“奥格德利!”
房门立刻打开了，卡凡达凡达放开她站了起来，奥格德利跨进门站在那儿。两人四目相对，直视着对方。
奥格德利并没问简喊他的缘由，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卡凡达凡达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面色又变得惨白的他大步跨过奥格德利身旁，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出了房间。
武士立刻走到女孩身边。“现在他会把我们两个都杀了的，”他说道，“我们必须得逃走，然后你就是我的了。”
“那你的誓言呢!”简哭喊道，此时的她，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誓言对于死人又有什么意义呢?”奥格德利问道，“我现在死定了，我得带上你离开这里。我知道院子和村落下面有一条密道。卡凡达凡达有时会从这条密道出去，到丛林里采集一些神秘的花草和根茎。天一黑，我们就走。”
当怒不可遏的卡凡达凡达大步穿过他宫殿中的走廊时，他看到伊登尼正带着俘虏迎面走来。
“你带来的是什么人?”他问道，伊登尼跪倒在地。
“是个脑袋里住着魔鬼的人，我带他来见卡凡达凡达。”
“先把他带走，”大祭司吼道，“先把他关起来，我明天早上再见他。”
伊登尼起身带着斯波洛夫继续向前走去，他带他爬上圣殿二楼，把他推进了一间黑屋子。这个房间叫作双蛇房，隔壁就是三蛇房。伊登尼从外面把门锁上，然后丢下这个又饥又渴的囚徒径直离开了。奥格德利正在隔壁密谋该如何逃脱。他知道他的计划只能等圣殿里的人都安睡后才能付诸实施。“我现在先出去躲起来，”他说道，“这样在我们出发前，卡凡达凡达就找不到我了。过一会儿我再回来接你。”
“你一定要带上安妮特，”简道，“就是另外那个女孩，她在哪儿?”
“她在隔壁。刚才卡凡达凡达让我们出去时，我把她安置在那里了。”
“你要带上她和我们一起走吗?”
“也许吧。”他答道，但简听得出他并不想这样做。
她很想和安妮特一起走，并不完全是为了能让她也摆脱大祭司的魔爪，也是因为她觉得一旦她们逃进丛林，她们两人在一起可以更好地阻止奥格德利的阴谋得逞。
“不要妄图在我离开的时候逃走，”奥格德利警告她，“除了密道，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穿过庭院，而进入庭院就意味着必死无疑。”说着，他打开门进入外边的走廊，简看到他关上了房门，她听到门闩扣上的声音。
双蛇房中，斯波洛夫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这扇窗俯瞰着外面的庭院，朦胧的夜色透过窗台，洒下几许清辉。他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突然，他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含混不清的低语声。他沿着墙壁摸索着找到了一扇门。他想打开，但门锁住了，他笨拙地摆弄着门闩。
隔壁的简听到了他的动静，奥格德利一走，她便靠近房门。奥格德利说安妮特就在隔壁，她以为隔壁一定是安妮特在尝试着打开门要和她相见呢。
简发现房门被一个厚重的门闩从里面锁死了。她想喊安妮特，但转念一想，安妮特显然并不想发出响声，不然她早就喊简了。
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滑动着门闩。对面的安妮特也在拨弄着门闩呢，简能听到。
门闩终于被拨开，房门慢慢地打开了。“安妮特!”简低声喊道，黑暗中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安妮特死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布朗杀了她。简也被他杀了，你是谁?”
“亚历克西斯!”简惊叫道。
“你是谁?”斯波洛夫问道。
“我是格雷斯托克夫人，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我能听出，但你不是死了吗?凯蒂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的上帝呀!你是带她来找我报仇的吧。快带她离开这儿!带她离开!”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都要尖叫起来了。
从房门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跑动声，紧接着，又听到有人在呼喊：“夫人!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安妮特的声音。
“这又是谁?”斯波洛夫追问道，“我知道了，是安妮特，你们全都回来纠缠我、折磨我了。”
“镇静，亚历克西斯，”简劝慰他道，“凯蒂没有来，我和安妮特也都还活着。”说着，她穿过房间，来到安妮特被关的房门前，摸索到了门闩，并把它划开了。
“别让她进来!”斯波洛夫尖叫道，“别让她进来!如果你敢放她进来，我会把你撕碎，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当房门打开，安妮特跑进来时，他冲过房间，扑了过来。与此同时，正对走廊的房门又被推开了，黑奴梅德科走了进来。
“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厉声问道，“谁放那个男人进来的?”
看到安妮特，斯波洛夫尖叫着向后退缩。借着走廊里昏暗的灯光，他接着又看到了梅德科。“凯蒂!”他尖声叫喊着，“我不会跟你走的，走开!”
梅德科朝他扑了过去。斯波洛夫急忙转身向房间另一端跑去，逃到了对着庭院的窗户前。他站在窗台前迟疑了一会儿，一扭头看到那黑影又追了上来，他的眼神变得疯狂起来，突然，伴着一声疯狂而恐怖的尖叫声，斯波洛夫纵身跳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梅德科冲到窗前，探身向下张望着。接着，梅德科鼓起双唇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这正是简今天早上被带离卡凡达凡达的圣殿觐见厅时曾听到过的叫声。窗外传来斯波洛夫的阵阵哀嚎，从二楼跳下，他一定伤得很重，但所有这些随即又被花豹的阵阵嘶吼声和咆哮声淹没了。
两个女孩听到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的花豹们正朝躺在地上呻吟哀嚎的那个人身上汇集。紧接着，窗外陷入一片混乱和喧嚣之中，花豹们为争夺猎物厮打在了一起。刹那间，野兽们猛烈的撕咬声和猎物的惨叫声交织在了一起，此起彼伏，但这一切很快就停息了。
站在窗口的梅德科转过脸去。“想从这个方向逃跑太不明智了。”他说着，返身回到外面的走廊，锁上了房门。
“太恐怖了，夫人。”安妮特啜泣道。
“是呀，”简答道，“谢天谢地，他遭受痛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也许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他已经丧失了理智，斯波洛夫王子已经变成了个疯子。”
“他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但他也许还不至于得到这样的报应吧，夫人。”
“谁能说得清呢?但他的贪婪和他老婆的虚荣让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斯波洛夫王后苦苦寻觅的东西就在这里，安妮特。”
“什么东西?夫人。是返老还童的东西吗?”
“是的，卡凡达凡达拿着秘方呢，但无论王后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手中得到这个秘方。即便我们一行人能安全抵达卡乌璐村，我们也同样会遭受厄运，就像卡凡达凡达为你我安排好的命运一样。”
“什么命运?夫人，你吓坏我了。”
“我不是有意的，但最好还是和你说清楚吧。如果我们没能逃脱，我们就会被宰杀，然后作为配方，被用于调制卡凡达凡达的魔鬼药剂，这种药剂可以让这些卡乌璐祭司们长生不老。”
“嘘嘘，夫人!”安妮特提醒她道，她显得很害怕，“你听，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听起来似乎走廊里有人想要喊叫。”
“接着一声重击，好像那个人倒下了，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现在有人在开门，他们在滑动门闩呢。”
“哦，夫人!又要有新的恐怖降临了。”
门开了，一个黑影闪进房间。“你还在吗?”是奥格德利的声音。
“我在。”简答道。
“快走，事不宜迟。”
“走廊里那个黑奴怎么办?我们出去他会看到的。”
“是有个黑奴，但他已经看不到了，快来!”
“来吧，安妮特，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另一个女人也在这儿?”奥格德利问道。
“是呀，”简答道，“她必须跟我一起走。”
“好吧，”卡乌璐人嚷道，“但要快点。”
两个女孩跟着他来到走廊。梅德科的尸体倒在门口，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奥格德利一脚踢在黑奴的脸上，大笑了一声。“他是在看，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女孩们一阵战栗，她们跟在武士的身后。奥格德利带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昏暗的走廊向前走去。一有风吹草动，他就拉着她们藏在走廊两侧漆黑的房间里，直到警报解除，他们才敢出来。就这样，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气氛中，他们缓缓地艰难行进。
奥格德利战战兢兢地向前走着，他显然非常害怕，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卡凡达凡达的怒火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
这个夜晚格外难熬，三个人不停地东躲西藏，最后终于慢慢地到达了直通丛林的那条密道的入口处。
三人神情紧张地守候在外面，倾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如释重负的奥格德利低声耳语道：“我们到了。从这扇门进去，房间里就是隧道的入口，不要出声。”
他轻轻地推开门，进入了房间，两个女孩紧随其后。突然，黑暗中伸出了一双双手臂，抓住了他们。简只听到一阵混乱的厮打和脚步声，接着她被拖到了外面的走廊里。从另一个房间递过来一盏灯，浅浅的器皿里燃烧着一根芦苇灯芯。安妮特站在简身旁，一个劲儿地发抖。周围是五位身强力壮的武士，借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灯火，这些人迅速打量了一下她们。
“奥格德利呢?”一名武士问道。简这才发现奥格德利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抓到他了呢，”另一名武士答道，“我当时正抓着一个女孩。”
“我还以为我抓的是他。”第三名武士说道。
“我也是，”第四名武士说道，“但其实我抓的是你。他一定溜进隧道里去了。走，我们去追。”
“不必了，”最先发问的那位武士说道，“现在太晚了，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没等我们追上他，他就已经跑进丛林里去了。”
“我们晚上不可能在那儿找到他的，”另一名武士附和道，“马上天就亮了，到那时我们再去追他吧。”
“我们先把这两个女人带到卡凡达凡达那里，听听他怎么说，”最先发话的武士说道，“带她们走。”
女孩们又被押着穿过圣殿的一道道回廊，这次她们被带进了觐见大厅隔壁的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名武士，当他们看到这两个女孩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其中一名武士叩响了房门。很快房门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黑奴疲惫地揉着眼睛，问道：“谁这么晚还来打搅卡凡达凡达呀?”
“禀告卡凡达凡达，就说我们带着两个白人女孩求见，他是知道的。”
黑奴返身回到房间，不一会儿，他回来了。
“把你们的囚犯带进来，”他说道，“卡凡达凡达要见你们。”
在他的引导下，他们穿过一间面积较小的前厅，来到了一间较大的房间，房间前厅和正室里各点着一盏粗糙的灯。
卡凡达凡达在这儿接见了他们，他躺在一张铺满豹子皮的床上。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简。“你认为你们能逃走?”他问道，松弛的唇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你想和奥格德利一起逃走，然后和他结为连理，对吗?奥格德利在哪儿?”他突然厉声问道，他看到奥格德利并不在他们当中。
“他从隧道逃走了。”一名武士向他报告道。
“他一定把我当成傻瓜了，”这位大祭司狞笑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我以外，一共有六个人知道这条隧道，奥格德利是其中之一，其余五位都在这儿。”
他对简说道：“我派这五个人在隧道的入口处守株待兔。我知道奥格德利会出现的。”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久久地凝视着简，突然他扭头看着其他人。“把这位带回到三蛇房去，”卡凡达凡达用手指了指安妮特，命令道，“务必不要让她再跑出来了。”
“这位我要留下进一步审讯，也许卷入到这场阴谋中的还有其他人，退下吧!”
当安妮特被带走时，她绝望地看着简。但此时的简既没有劝慰她，也不再激励她了。她们似乎已经完全绝望了。
“再见，安妮特。”简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夫人。”当房门在这位法国女孩身后缓缓关闭时，她喃喃低语道。
“这么说来，”其他人离开后，卡凡达凡达说道，“你想和奥格德利一起逃进丛林，然后做他的伴侣?他背弃誓约全都是为了你!”
女孩撇着嘴角，冷冷地一笑。“奥格德利可能是这样打算的。”她说道。
“但你是自愿和他一起走的。”卡凡达凡达的态度十分坚决。
“我们只是结伴逃进丛林，然后就到此为止了，”简答道，“然后我会想办法甩掉他的，倘若行不通的话，我就杀了他。”
“什么?”大祭司质问道，“你难道也立下过誓言吗?”
“是的，我曾对另一个人发誓，要对彼此忠贞。”
他急切地向她探了探身子：“但你可以背弃誓言呀，为了爱情，或者，就算不为了爱情，就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吧。”
她摇摇头：“不可能。”
“我能背弃我的誓言。我还以为这绝不可能，但自从我见到你以后……”他欲言又止，接着，他一股脑儿急切地说道，“如果我，卡凡达凡达，都愿意背弃我的誓言，你也可以背弃你的，为此你能得到一件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得到它，她们甚至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东西就是永恒的青春、不老的容颜。”他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让对方能感受到他所慷慨赠予的东西是多么有分量。
但简还是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
“你嫌弃卡凡达凡达?”他凶残地咧着嘴，两眼泛起凶光，“你要记住，我对你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也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轻而易举地占有你，但我对你格外开恩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吗?”
“我想不出。”
“因为我爱你，我之前从未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也从没有人像你那样让人着迷。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我要让你做女大祭司。我要让你永葆青春和美丽的容颜。你和我都将得到永生。我们会从这里走出去，我们有能力让人类重新焕发出活力，我们会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我们会成为神，我就是神，而你是女神，请看。”他转身走近房间的一扇墙壁，墙壁内嵌着一个壁橱，壁橱上雕刻着许多怪异离奇的图案，有人体，多数是女人的人体，有龇牙咧嘴的骷髅、花豹和蛇，还有很多极富象征意义的怪诞装饰图案。卡凡达凡达从腰布中掏出一把手工制作的大钥匙，打开了壁橱。
“你看，”他说道，“过来看看吧。”
简走过房间，站在他的身旁。壁橱里面是很多瓶瓶罐罐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大盒子，盒子上的花纹和壁橱纹饰几乎一模一样。卡凡达凡达把这个盒子捧在手中。
“你看到这个盒子了吗?”他问道，“看里面。”说着，他揭开盖子，露出很多豌豆状的黑色小颗粒。“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他问道。
“不知道。”
“这些东西可以让一千个人永葆青春和美貌。只要你开口，它们就是你的了。在每个月圆之夜只需吞服一粒，就可以让你拥有人类自创世以来就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说着，卡凡达凡达抓起简的胳膊想搂住她。
简厌恶地大声叫喊，她想要挣脱，但他搂得太紧了。于是她甩手给了卡凡达凡达一记重重的耳光。卡凡达凡达吃了一惊，松开了手，女孩推开他，跑出了房间。她朝前厅跑去，想跑到走廊里去。
怒火中烧的卡凡达凡达大吼了一声，追了过去，简刚跑到通向走廊的门口就被卡凡达凡达追上了。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尽管简仍在拼命挣扎，她还是被慢慢地拖回到了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