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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马弗卡的法力

  泰山耐心地听着斯坦尼·伍德滔滔不绝的述说。这故事到底有几分可信,他不知道。因为他对眼前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他早已懂得,每一个文明世界的人都可能是谎言家和骗子,在他们证明自己诚实可信之前,不能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然而,他却觉得这个男人的品性还不错,这是野兽对事物基本特征的本能反应——可以这么说。或许,信任谁、不信任谁更多靠直觉。但直觉并不始终可靠,泰山心中了然,所以他一贯谨言慎行,这也是他身上的兽性特质。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问道。

  伍德茫然无措地挠了挠头:“坦率地说,我不知道。我确信马弗卡已经发现我跑了,是他的魔力追踪到我并把我击倒。也许是贡法拉向他坦白的。她是个亦善亦恶的双面女人,一面温柔可人,另一面却凶残似魔鬼。至于我将何去何从,我有一种非常明确的不祥预感,我无法自由来去。”

  “什么意思?”泰山问道。

  “从夜色降临开始,难道你没感觉到我们周围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吗?没察觉到有许多双不可见的眼睛紧盯着我们吗?没听到什么声响吗?没看到什么东西吗?这些都是马弗卡的魔力。我们受制于他的法力之下。他想让我们去哪里,我们就会去哪里,千真万确。”

  丛林之王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从我们到这个地方开始,我看见、听见、也感觉到了很多东西,我的耳朵、鼻子告诉我这些都和马弗卡无关。没什么可害怕的。”

  “你不了解马弗卡。”伍德说道。

  “我了解非洲和我自己。”泰山简短地答道,语气坚定自信,并没有装腔作势。

  这让美国人伍德钦佩不已:“你究竟是谁?”

  泰山迅速地瞥了伍德一眼,心里揣度着。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叙述故事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这让他很满意。他的任务需要他尽可能地保密身份。否则,他可能永远无法收集到他想获取的信息。在这之前,他认为自己没有被识穿的风险,因为这一带没有人认识他。

  “顺便说一句,”伍德继续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到这个国家后,见过太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所以即使看见这令人惊讶的事——一个明显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文明人几乎赤身裸体地独自一人在荒野中漫步,我也不会惊讶。当然,我无意打探你的私事,我只是很好奇。我想知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他突然停住不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泰山。他的眼里布满怀疑和恐惧。“说!”他大喊,“是不是马弗卡派你来的?你是不是他的手下——他的走狗?”

  泰山摇了摇头。“你现在的处境很糟,”他说道,“我是马弗卡的手下也好,不是也罢,我的答案毫无疑问都会是一样的——我一定会否认,所以我何必回答呢?真相得靠你自己去找,接下来你要不就信我,要不就不信,这才是你的明智之举。”

  伍德咧嘴大笑。“我现在的处境?”他耸了耸肩说,“好吧,我们现在处境差不多。至少你对我的了解也不比我对你的多。你可能觉得我给你讲了个荒诞的故事,我承认那听起来的确很离谱,但至少我告诉了你我的姓名。可你连名字都没有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克莱顿。”泰山说道。他本可以说他叫约翰·克莱顿·格雷斯托克——人猿泰山,但他没有。

  “我猜你想要离开这个国家,”泰山说,“然后寻求帮助去解救你的朋友们。”

  “是的,当然,但是目前没有机会。”

  “为什么?”

  “因为马弗卡——马弗卡和贡法拉。”

  “我现在无法带你离开,”泰山说,没有理会伍德口中暗指的危险,“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道去塔纳湖的驻地。那里你也可以发现一段故事,但是这个故事你永远不能写,你必须向我保证这一点。另一条路就是把你留在这里,你得做个决定。”

  “我和你一块儿走,”伍德说,“但是我们谁都到不了塔纳湖。”他停顿了一下,定睛看向稍纵即逝的黄昏下那阴沉郁暗的暮色。“看!”他低声说道,“那个东西回来了,它在盯着我们。难道你没有听到声响吗?你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吗?”他的声音惶恐不安,双眼瞳孔微微放大。

  “什么都没有,”泰山说,“你太紧张了。”

  “你是在告诉我你没听见——那呻吟声、悲鸣声?”

  “我听到风声,还有远处豹子的动静。”泰山答道。

  “是,那些声音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还听见了别的声音。你一定是聋了。”

  泰山微微一笑。“也许吧,”他说,“睡吧,你需要休息。明天起来你就不会听到那些声音了。”

  “我肯定地告诉你我听见那东西的声音了。我几乎能看见它!那里,在那片树丛中——只有个影子,像幽灵般虚幻无形。”

  泰山摇了摇头。“试着去睡会儿,”他说,“我会盯着。”

  伍德闭上眼睛,身旁这个话不多的陌生人带给他一种安全感,尽管他坚信某种古怪而恐怖的东西在暗处徘徊,并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虽然凄厉的哀号声萦绕耳畔,他还是沉沉睡去了。

  泰山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除了荒野夜间一些寻常的声音,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但是他很了解非洲的黑巫术,所以他意识到伍德听到了某种他无法听见的声音。这个美国人目达耳通,头脑清醒,见多识广。他不像是那种因臆想或歇斯底里而狂妄乱为的人。唯一的可能性是,他被魔咒催眠,以至于相信马弗卡的魔力可以追踪至此。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泰山获知的事情也证实了马弗卡魔咒的威力:二十年前蒙特福德勋爵的信使之死,伍德恰在信使死去的那个地方的不远处被击倒,蒙特福德勋爵刚逃出就无缘无故地死了。

  马弗卡确实是一种邪恶的力量,但泰山对他无所畏惧。像马弗卡这样法力高深的巫医们,为了鉴证自己法力无边,经常在他身上施展恶毒的巫术,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和丛林中的野兽一样,对这些巫术具有免疫力。他不清楚自己为何拥有这样的能力。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无畏;或许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像人类,更像野兽。

  不再去想,他伸了个懒腰便睡着了。

  伍德醒来时太阳已跃上地平线了,他只身一人,那个素不相识的高大白人已经不见踪影。

  伍德并不十分讶异。那个陌生人根本没理由在这里等着被他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拖累,但是他觉得那个人起码应该等到他醒来再离开,而不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留给清晨恰巧嗅到他气味的第一头狮子或豹子当早餐。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马弗卡,他心中疑云密布,也许那个自称克莱顿的家伙并不是迦济恶魔的手下?但是那人不承认他听见怪异的声响或察觉到任何异常的东西,这又加深了伍德的疑虑。克莱顿肯定听见了,也一定感觉到了,那他为何要否认呢?

  也许克莱顿不是马弗卡的密探,只是被巫医的妖术蛊惑。诱使克莱顿离开对马弗卡来说易如反掌。所有事情对马弗卡而言都是手到擒来,他可能引诱克莱顿离开后,将后者拘禁起来或者灭口,如他蓄谋的那样,留下伍德自生自灭——孤零零地饿死。

  伍德从未见过马弗卡。对某些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个名字,但马弗卡确确实实存在。伍德甚至在脑中勾勒出了马弗卡的形象,有血有肉,生动逼真。他想象中的马弗卡是个年纪很大、丑陋的黑人老头,佝偻着腰,满脸皱纹,一口发黄的尖齿,双眼间距狭小,眼中布满血丝。

  又来了!是什么?树丛里有声响!那个东西又回来了!

  伍德是个勇敢的人,但是再勇敢的人遇到那个东西也会惶恐不安。面对看得见的危险是一回事,而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阴魂不散地烦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恐怖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无法与之搏斗。

  伍德跳起来,看着“窸窸窣窣”作响的树丛。“来呀!”他大叫,“给我滚出来,你这该死的,有胆就出来和我堂堂正正地较量一番!”

  树丛后一个人影轻盈地跳了出来。是泰山,肩膀上挂着一头个头不大的雄鹿的尸体。

  泰山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了?我没有看到任何人。”随即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又听见什么声响了?”

  伍德咧开嘴傻笑起来说:“那东西让我紧张得有点神经质了。”

  “呃,暂时别去想了,”泰山建议道,“一会儿吃点东西,你会感觉好一些。”

  “这头鹿是你杀的?”伍德问道。

  泰山惊讶地说:“是啊,怎么了?”

  “你一定是用箭射杀的。普通人得花上整整一小时才能做到——悄悄跟踪雄鹿,待到靠得足够近再用箭射杀。”

  “我没有用箭。”泰山答道。

  “那你是怎么把它杀死的?”

  “用匕首——不会射偏。”

  “然后你就把它扛在肩上,从树林里带回来!嗯,你与故事里那花拳绣腿的泰山完全两样。克莱顿,你怎么会开始这样生活的呢?这些技能又是怎么学会的呢?”

  “说来话长,”泰山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这鹿肉烤了,然后赶路。”

  吃完后,泰山让伍德在口袋里装上一些肉。“在我下一次捕猎之前,你可能会需要食物充饥,”泰山说,“剩下的就留给丹戈和盎戈吧。”

  “丹戈和盎戈?他们是谁?”

  “土狼和胡狼。”

  “那是什么语言?我从来没听过,当地的许多方言我也会一点儿的。”

  “这不是当地人的语言,”泰山答道,“这不是人类的语言。”

  “那么,这是谁的语言呢?”伍德问道,他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泰山身上有某种神秘的色彩,他的言谈举止会让人打消刨根究底的念头。伍德在想身边这个人是不是个疯子,他曾经听说过一些白人回到原始森林,独自一人像野兽一样生活,这些人都是有些癫狂失常的。然而,这个同伴似乎看起来神志正常。不,他不是疯子;但不可否认,他与人类截然不同。他的样子让伍德想到了狮子。没错,狮子——他是狮子的力量、雄威和凶猛的化身。那是一种有所克制的凶猛,但又确实存在——伍德感觉到了。或许,这也是伍德有点害怕克莱顿的原因。

  他默默地跟在这个肤色古铜、浑身散发着野性的白人身后,沿着内巴里河山谷前行,当距离迦济近了一点时,他感觉到马弗卡的法力越来越强烈,仿佛要让他再次身陷阴谋与巫术的泥潭中,而这阴谋与巫术也让那非洲白女人的领地乌烟瘴气。他不知道克莱顿是否也感觉到了马弗卡的法力。

  他们终于走到了马法河与内巴里河的交汇处。这里正是马法河的细流汇入宽广的内巴里河的地方,沿着马法峡谷蜿蜒直通迦济的小路也在这里。无论他们想往哪里走,他们都别无选择,只会鬼使神差地从这里转向马法峡谷继续前行。

  泰山走在伍德前面,离他几步之遥。伍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时一个向右的岔路口赫然眼前,横跨内巴里河,通向马法河。就是在这里,无论伍德之前想往哪里走,他都会身不由己地向右朝着迦济的方向前行,因为马弗卡的力量会蛊惑他的意志,使他听从邪恶巫师的指令。但是,泰山没有向右——他继续朝前走,淡定地沿着内巴里河行进。

  莫非马弗卡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伍德心里突然一丝窃喜。如果他们俩中有一人能够避开通往迦济的那条岔路,那么他也能够做到,这是彻底摆脱马弗卡法力的绝佳时机。假如他能够避开——假如他能够逃离到别处,组成一支庞大的远征队,他还有可能回去营救艾克、斯皮克和特罗尔。

  但是他有可能不走到那条岔路上去吗?他想起那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的幽灵。难道真的像克莱顿所言,这一切只不过是幻象?

  伍德随后也走到了岔路口,他集中全身心的力量,决心跟着克莱顿沿着内巴里河的方向走——但他的双脚却不由自主地拐上了右边的小道,朝着通向马法河的路口走去。

  他向克莱顿大声呼救,绝望而无助。“我做不到,老兄,”他说,“我只能朝着马法河的方向走——马弗卡操控了我。你继续朝前走——如果你能做到。”

  泰山转过身问道:“你真的想跟我一起走?”

  “当然,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尽力不往这条该死的岔路上走,可是我身不由己,双脚不听使唤。”

  “马弗卡的法力很强,”泰山说,“但是我觉得我们能够打败他。”

  “不,”伍德说,“你不可能打败他。谁都不可能。”

  “等着瞧吧。”泰山边说边一把将伍德扛起,扛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转过身,回到顺着内巴里河的小路上。

  “你没感觉到吗?”伍德问道,“你没有感觉到想朝马法河走去的冲动吗?”

  “只有非常好奇地想见一见这些人的冲动——尤其是马弗卡。”泰山回答道。

  “你永远不可能见到他——没有人能。她们害怕有人会杀了他,他自己也担心,所以对他的守护一直相当严密。如果当时我们当中有人能杀了他,迦济人就大势已去,所有人就都能够有机会逃离那里。那里一共关押了大约五十名白人。他们中有些人已经被俘了很长时间了。如果没有马弗卡,我们本可以靠自己杀出重围,而且我们中一部分人会活着离开那里。”

  泰山并未因好奇而接话,他继续向北而行,泰然轻松的样子根本不像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分量不轻的人。他一路沉默不语,脑中一直在思考着这个美国人给他讲的那个离奇的故事。他能相信多少,他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这个美国人的身心都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奴役,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坦率而诚实,并让他感觉可靠。

  故事中有一个部分似乎有待证实——高大强悍的迦济女勇士们所拥有的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战斗能力。伍德承认,他从未见过她们战斗,而且她们是靠马弗卡的妖术才俘获了白人囚犯。那么,伍德又从何而知她们是让人骨寒毛竖的战士呢?泰山把问题抛给伍德。

  “她们与谁战斗过?”

  “迦济东边还有一个部落,”伍德解释说,“在马法河上游源头处,河的另一边,有个部落叫祖力。迦济和祖力本是一个部落,部落里有两名巫师,或者叫巫医,随便叫什么都行。一个是马弗卡,另一个名叫乌拉。

  “两人之间心生妒恨,导致部落分裂成两派。部落的成员各自为战,大战了一场。骚乱中,乌拉偷了部落其中一个圣物逃走了,他把自己的去向告诉追随者,并让她们在战斗结束后去找他。你看,就像文明社会发动战争的人从不亲自上战场一样,他是不亲身参与战斗的。

  “呃,他偷走的这个圣物似乎与迦济人供奉的巨钻孔法勒是一个整体。两块石头放在一起,他们拥有的法力才无人可敌;如果分开了,双方的力量都会大大地削弱。所以迦济和祖力之间经常发生争斗,双方都试图抢回并占有对方拥有的那个圣物。

  “这是贡法拉和其他迦济人告诉我的,正是这些关于双方争夺圣物而发动的突袭、冲突和战争的故事,让我感到迦济的这些女人们都是相当凶狠残暴的战士。我听到的故事里有一些的确荒诞离奇得很,但是她们中大多数人身上的旧伤疤可以证实我的猜想,还有挂在贡法拉宫殿外墙上的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战利品——一些悬挂着长发连着头皮的已经干皱的女人头颅。

  “祖力的圣物听上去很有意思——一块与孔法勒一般大小、一样璀璨夺目的绿宝石,像翡翠般闪闪发光。天哪!试想一下,一块重达6000克拉的翡翠!值得为之而战,可她们并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

  “你知道?”泰山问。

  “呃,不,但据我估计可能值2000万美金。”

  “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奢侈品,还是权力?迦济人可能不懂什么是奢侈品,但是,根据你讲的故事来看,法力是她们的一切,她们认为这块石头能让她们所向披靡,不可战胜,就像2000万美金能让你开心一样。

  “很可能你们想错了。而实际情况是,她们像你一样非常清楚这宝物的价值,而且这东西放在她们那里至少危害不大,总好过它流落于这世间,落入那些可以从死人眼皮底下盗取不义之财的毛贼手中。”

  伍德笑了,这是到目前为止这位金口难开的同伴讲得最长的一段话了。这表明了泰山的处世态度,在他眼中,比起与文明世界的人交往,生活在这杳无人迹的荒野更合他心意。

  泰山扛着伍德走了一个小时的光景,然后把他放下来。“或许现在你可以自己走了。”泰山说。

  “我试试。走吧!”

  泰山继续沿着小路往北而行。伍德犹豫了一下,从他的眼神和用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使出了惊人的意志力想与泰山随行。可是他却痛苦地低吟了一声,转过身,飞快地朝反方向走去。

  泰山连忙转身,去追赶他。伍德回头瞥了一眼,拔腿就跑。泰山犹豫了一瞬间,这家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只是个拖累。为何不让伍德走掉,减轻自己的负担呢?然后,他回想起男人脸上的惊恐神色,也意识到这是马弗卡在向他这位丛林之王发起挑战。

  是迎接挑战的冲动,而不是别的,让他铆足了劲去追赶这个逃跑的美国人。

  毫无疑问,马弗卡的法力也许十分强大,但是再强也不可能让伍德把泰山甩掉。仅一会儿工夫,泰山就追上了伍德并抓住他。伍德一边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一边感谢泰山救了他。

  “糟透了,”他低吟,“你觉得我是否永远都无法逃脱那老魔鬼的魔爪?”

  泰山耸了耸肩。“也许是的,”他说,“我知道许多法力一般的巫师在多年以后还能够杀死千里之外的人,而这个马弗卡显然法力高强。”

  那天晚上他们夜宿内巴里河边。当泰山清晨醒来时,伍德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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