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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死亡

  对沃尔萨的判决令奴隶们愤慨不已。军官离开前告诉沃尔萨,他的罪名是煽动奴隶营的骚乱与暴动——那次造成一名艾瑞斯拉的士兵死亡、三名奴隶逃跑的暴动,所以才处决他,以便杀一儆百。表面上煽动奴隶叛乱是沃尔萨的罪名,但真正的原因是,他是名门望族,而且深受奴隶们爱戴。

  得知泰山将死,伍德惶惶不安,泰山和沃尔萨都是他的朋友。他似乎难以相信丛林之王那颗强健的心脏将永远停止跳动,那健硕的身躯将在竞技场飞扬的尘土中被践踏和撕裂,只为满足一帮愚昧无知的野蛮人的嗜血欲望。

  “我们一定还能做些什么,”伍德说道,“一定。这个链条难道不能弄断吗?”

  泰山摇了摇头。“我仔细地查看过我身上的铁链,”他说道,“也试着拉了拉。如果是生铁做的,也许可以从链接处把它弄断。但它有韧性,在拉力作用下只会弯曲不会断。要是有一把凿刀就好了——但是我们没有。所以,除了等待,没有什么能做的。”

  “但是,他们要杀了你,泰山!难道你不明白吗?他们打算杀了你。”

  泰山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人终有一死,”他说道,“有些人早已驾鹤西去,有些人正命在旦夕,人早晚会与世长辞——哪怕你,我的朋友,也一样。”

  “泰山说得没错,”沃尔萨说道,“我们迟早都会死去,关键是如何死去。如果能像战士那样勇敢无畏地直面死神,此生便也无憾。我欣然接受死在大象脚下,因为我是一名大象骑士。泰山,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你去过卡士内,那里的狮子人都是贵族,你知道他们多么自豪拥有这样的头衔。在阿特纳也一样,与他们不同的是,这里的贵族被封为大象骑士。他们驯养狮子,我们驯养大象;他们的神是一头狮子,而我们的神是一头大象。在艾瑞斯拉的叛乱中,逃走的贵族带着神象一起躲进了山里,因为艾瑞斯拉不信奉神灵,会将它杀死。”

  “如果可以选择,”泰山说道,“相比于死在大象脚下,我更愿意丧命于狮口,长痛不如短痛,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我与大象一直为友,或许可以说,它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不愿意看到自己被朋友杀死的一幕。”

  “这头大象不会是你的朋友,泰山。”沃尔萨提醒道。

  “是的,我明白,但是我所指的并非某一头大象,”泰山解释道,“好吧,我们聊了这么多,毫无意义,我打算睡会儿。”

  他们的死期如约而至,这天的清晨一如往日,并无特别。两人谁都没有提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伍德为他们准备好早饭,他们谈笑风生,沃尔萨开怀大笑,泰山也不时地露出罕见的笑容。伍德最为惶恐不安,到了奴隶们上工的时间,他依依不舍地与泰山惜别。

  泰山一只手放在伍德的肩膀上。“我的朋友,我不喜欢说再见。”他说道。

  如果伍德知道泰山极少使用“我的朋友”这样的词汇,他一定会感到万分荣幸。泰山视许多动物为友,但对人类极少如此。他喜欢伍德,因为伍德聪慧、勇敢、正直。

  “你有什么话要带给——给——”伍德迟疑着。

  泰山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他说道,“她明白的,她一直都明白。”

  伍德转过身,跟随其他奴隶一起离开了围院,他在门槛处被绊了一下,便一边小声地咒骂,一边用手挡住湿润的双眼。

  押送泰山和沃尔萨的人下午时分才前来,五十名士兵和几名军官全都盛装打扮,刚刚擦拭过的武器明光锃亮,在阳光下光芒四射。

  王宫前正在汇聚起一支长长的队伍。队伍中,许多大象披着华丽的装饰,象背上放着象轿,阿特纳的新晋贵族安坐其上。所有的象轿中,只有一个带有顶篷、做工精美,其余都是敞开式的。米诺弗拉独自一人坐在带有顶篷的象轿上。沃尔萨望见她,仰天大笑。泰山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看她的样子!”沃尔萨大声说道,“她忸怩作态的架势,就算一丝不挂也不过如此。事实上,脱光衣服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她竭力想显出王后的样子,真是可悲。看看她那傲慢的样子,还有王冠!天哪!看她顶着王冠去竞技场——再顶着回来那做作的样子!临死前看见这景象也值了。”

  沃尔萨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事实上,他似乎还提高了音量。他的笑声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听见了他的话。这些话显然也传入了米诺弗拉的耳中,人们看见她面红耳赤地将王冠摘下,放在了身旁。她气得全身哆嗦,下令出发,声音因盛怒而颤抖不止。

  一百头大象列队而行,士兵们徒步前进,色彩缤纷的旗帜随风飘扬,整个队伍壮观华丽,但却看上去华而不实。眼前的皇家威严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壮观的游行场面也不过是所有演员共同配合而呈现的一场表演。戴着镣铐的丛林之王跟在米诺弗拉的坐骑之后,心中如此想道。

  队伍沿主街而行,从街道两侧沉默不语的民众身边经过,朝南城门走去。无人欢呼,也无人拍手叫好。当沃尔萨和泰山经过时,人们交头接耳,很显然,他们十分同情沃尔萨的遭遇,但只能噤若寒蝉。他们不认识泰山,只对这个人即将在竞技场上的表现感兴趣,也许能让他们享受几分钟的刺激和娱乐。

  队伍出城后向东而去,最终来到了位于城东的竞技场,他们列队而入。在竞技场的大门外,泰山和沃尔萨被带走,他们被带到一扇小门旁,门后是一个高大的木栅栏,穿过栅栏来到看台中间的一个小围场,围场内侧也设有高大的木栅栏,这层栅栏外便是竞技场。两个摇摇欲坠的栅栏太过显眼,不知整个竞技场是否都似如此破敝不堪,泰山漫不经心地想着。

  竞技场内,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过了一会儿,其他俘虏也被带到,泰山之前与这些人从未谋面。他们出城时,跟在尾随米诺弗拉的一些小官员的大象坐骑后,其中几个与沃尔萨交谈的人显然气宇不凡。

  “我们大概是仅剩的几个既未逃走也未叛投艾瑞斯拉的贵族了,”沃尔萨向泰山解释道,“普洛斯和米诺弗拉认为消灭掉所有的敌党,他们就再也不会听到反对的声音,再也不用感到害怕了。但实际上,如此一来,反倒树敌更多,因为中产阶层自然更为同情贵族阶层,而非艾瑞斯拉手下的那些人渣。”

  小围场内侧的木栅栏上方约四英尺处,有一根横木,架在几根支柱上面,这些支柱支撑并固定着栅栏。俘虏们在轮到自己上场前,获准站在横木上观看竞技场内的决斗。泰山和沃尔萨站上横木时,皇家列队正好绕场一周,米诺弗拉正笨拙地从象轿上下来,走入她的皇家坐席。看台上坐了大约一半的观众,入口处的通道上,人群仍源源不断地涌入。除了走路时拖鞋发出的声音和间或大象的吼声,几乎没有别的喧闹声。在泰山眼里,这似乎并不是一群欢天喜地、无忧无虑地出城享受假期的民众,而更像是一群敢怒不敢言的暴民,心中惶恐不安,却又不敢爆发。这时,如果有人大笑或尖叫,都会令人瞠目结舌。

  第一场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一个是艾瑞斯拉手下的士兵,身材魁梧,手持剑和矛,而另一人是一名阿特纳从前的贵族,一把匕首是他唯一的武器。这哪里是决斗,根本是死刑——先让其受尽折磨再处以极刑。民众大多时候沉默不语地观看着比斗,军官和新晋贵族的皇家座席里时而传来几声怂恿的叫喊声。

  沃尔萨和泰山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觉得他原本能够干掉那个大块头的,”泰山说道,“我看那人很容易对付,只可惜他没看出破绽。”

  “你觉得你能够杀死海克?”站在泰山身旁的一名卫兵问道。

  “为什么不?”泰山问道,“他又笨又蠢,最重要的是他胆小如鼠。”

  “海克胆小?这个笑话真是太好笑了。那么艾瑞斯拉手下就没有胆大之人了。”

  “这点我相信。”泰山说道,沃尔萨放声大笑。

  海克正趾高气扬地在皇家座席前走来走去,接受米诺弗拉及其随从的掌声和欢呼,他手下败将的残骸正被奴隶们拖出去,一名军官走入场内传召下一组对决者。

  站在泰山身边的卫兵对军官说道:“这里有个人觉得他能够杀死海克。”

  军官抬起头:“是谁有这想法?”

  卫兵指向泰山:“这个野人。或许米诺弗拉会想观看这样一场决斗,一定很有趣。”

  “没错,”军官说道,“我也乐意一见。也许等下一场决斗结束。我先去问问她。”

  送进竞技场的第二个人是一个老头,他拿到了一把可以用来自卫的匕首。然后一头狮子被放了出来,朝他扑去。

  “那是头相当年迈的狮子,”泰山对沃尔萨说道,“它的大部分牙齿都掉光了,因为得了兽疥癣很虚弱,而且饥肠辘辘。”

  “但它还是会咬死那个人。”沃尔萨说道。

  “是的,即便如此,它仍是一头猛兽,还是会咬死那个人。”

  “我猜你认为你也能杀死它。”卫兵揶揄道。

  “很有可能。”泰山表示赞同。

  卫兵觉得他十分可笑,捧腹大笑起来。

  狮子很快便解决掉了那个老头,至少手下留情没有让他死得太过痛苦。在许多矛枪的驱赶下,狮子被关回了笼子,然后军官走了出来,说米诺弗拉首肯了海克与野人之间的对决。

  “她承诺,如果海克下午能杀死两个人,她便封他为士兵首领。”军官说道。

  “这个人说他还能杀死那头狮子。”卫兵尖叫着,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野人会被海克迅速解决掉,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他是否能够杀死狮子了。”军官说道,装作悲痛万分的样子。

  “我可以以一敌二,”泰山说道,“前提是海克不害怕与狮子同处竞技场。”

  “这值得一看,”军官说道,“我立即去禀告米诺弗拉。”

  “泰山,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沃尔萨问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宁可命丧狮口,也不愿意死在大象的脚下吗?”

  沃尔萨摇了摇头:“或许你的决定是对的,狮子能更快地结束这一切。在这里等待让我心烦意乱。”

  军官很快便回来了。“就这么定了。”他说道。

  “海克的想法呢?”沃尔萨问道。

  “他好像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主意。他说刚刚才想起来他妻子病得很严重,请求米诺弗拉将杀死野人的荣誉留给他人。”

  “那米诺弗拉怎么说?”

  “她说,如果海克不去竞技场把野人杀死,她就处死海克。”

  “米诺弗拉可真幽默。”沃尔萨说道。

  泰山跳落在地,被带入竞技场,他颈上的铁枷被解开,随后有人递给他一把匕首。他朝皇家座席的方向走去,海克就站在那下方。海克向他冲来,希望速战速决,在狮子未放出来之前赶紧离开竞技场。狮笼的门不知为何打不开。还沉浸在上一场决斗胜利中的狮子紧张又兴奋,发出阵阵咆哮和怒吼,撞击着狮笼,利爪伸向那些围在笼边忙着开门的人。

  海克将矛握在身前,希望一靠近泰山,就立刻用矛枪刺穿泰山的身体。这一次对决,他没有心思逗耍他的猎物,只想快刀斩乱麻。

  泰山将匕首别在缠腰布的腰带上,微微俯下身向前冲去。观众们见泰山赤手空拳地迎战,一头雾水,这也把海克搞糊涂了,他早就后悔夸下海口并接受这场决斗。当然,他并不惧怕这个野人,但同时与野人和狮子大战,这让他心惊胆战。要是狮子进攻时,这个男人还活着呢?狮子能轻而易举地扑杀他,也同样能扑杀这个男人。海克对泰山的举动感到十分疑惑不解。

  现在,他们只相距咫尺了。海克咒骂了一声,矛尖对准迎面冲来的对手那赤裸的胸膛。而对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胸有成竹的泰山却依计行事,丛林之王一把抓住矛柄,猛力一拉,从海克手中夺过武器,扔到身后。海克伸手去拔剑,但为时已晚,泰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强壮有力的双手攫住他,将他举起。

  这时,观众大声喊叫了起来——狮子被放出来了!

  海克被泰山抓着衣领和佩剑的腰带,奋力挣扎,却绝望地发现一切的挣扎只是徒劳。一直沉默不语的观众头一回有了动静,热闹起来,他们大声地嘲笑海克,尖叫着提醒泰山,叫嚷着告诉他狮子来了。泰山其实早已从眼角的余光中,瞥见那头食肉兽正一路狂奔,向他们冲来。它靠近时,泰山看得更清楚了些。这头狮子个头不大,迟暮之年,骨瘦如柴。显然,为了让它饥肠辘辘,食欲大开,它已经挨了很长时间的饿了。一想到这头狮子受到如此残暴的虐待,泰山怒火中烧。于是,他心生一计,打算为这头狮子报仇雪恨。

  泰山面朝狮子,同时将垂死挣扎的海克推到身前,就在狮子准备发起它的致命攻击时,泰山猛地一推,将海克径直推到了狮子的面前,海克接下来的举动正中泰山下怀——他立刻转身撒腿就跑。泰山驻足而立,纹丝不动——就连一块肌肉都一动不动。他就在狮子的正前方,但是狮子毫不犹豫地调转了方向,向逃跑的海克——连连尖叫且已魂飞魄散的海克追去。

  “勇猛的海克如果想得到那一官半职,可得跑得再快些,”沃尔萨对卫兵说道,“他原本站在原地不动便没事,他一跑,狮子肯定就去追他了。他当时如果走到一旁,站着不动,狮子便会继续向前去攻击泰山。那样,他至少有可能捡回一条命,但是现在,他绝不可能跑赢一头狮子。”

  就在米诺弗拉的皇家座席前,狮子追上了海克,他尖叫着倒在了癞皮狮的身下,虽然他还在垂死挣扎,但这头饥肠雷动的野兽已开始大快朵颐。

  泰山朝皇家坐席和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狮子走去,随手捡起被海克扔掉的矛枪,他轻手轻脚地从狮子的背后靠近。狮子正专心而贪婪地吞噬着它的猎物,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看台上的观众屏气敛息,鸦雀无声,也许是因为他们对这个赤身裸体的野人的勇猛感到钦佩不已。泰山一步步靠近,而狮子仍在啃噬着海克的尸肉,完全没有意识到泰山的动作。泰山带着矛枪仅仅为了以防万一,确保自己的安全,他来到这头食肉兽的身后,将矛枪放在地上,紧接着,他像豹子一样迅猛敏捷地腾空跃起,紧紧抓住瘦得皮包骨头的狮子的鬃毛,将其抱起来转圈。狮子咆哮着想挣脱泰山,但徒劳无果。接着,泰山使出非常人所能及的力气将狮子举起,掷向皇家座席,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关押俘虏的小围场走去。风驰电挚的速度是泰山大战告捷的原因,当然也因为他力大无比。

  狮子被砸在了米诺弗拉的身上,将她从椅子上撞翻在地,但它此刻已魂飞天外,不知所措,只想立刻逃离此地。于是,它跳入相邻的皇家座席,在一群尖叫的贵族中间胡乱地挥舞着它的利爪,从一个皇家座席跳入另一个,留下身后尖叫不断的受害者。这时,它碰巧来到了一条通道旁,便冲入通道,将竞技场抛在身后,逃了出去。

  看台上一片哗然,泰山走入小围场,重新站上横木,来到沃尔萨的身旁,民众们为他欢呼喝彩。之前嘲弄他的那名卫兵敬畏地望着他,其他俘虏夸赞着他并祝贺他凯旋。

  “米诺弗拉应该赐你一顶花环和一个头衔,”沃尔萨说道,“他们在竞技场从未享受到这样的娱乐盛宴。”

  泰山望着皇家座席,只见米诺弗拉已经站了起来,毫发无损。“那头狮子错失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他说道,“至于花环和头衔,我不配得到,因为我做的一切并非为了米诺弗拉和民众,而是为了狮子。”

  当受伤的人被抬走,看台安静下来,负责安排角斗的军官回到小围院。“你是个傻子,”他对泰山说道,“把狮子甩到米诺弗拉的皇家座席里。如果你没有那么做,我想她会释放你,但是现在她下令立刻杀了你。下一场决斗轮到你和沃尔萨,很快你就会死在竞技场的中央。”

  “我真希望,”沃尔萨说道,“你在象牙城受到的是优待。我真希望你能认识我的族人,也希望他们能认识你。你要死在这里真是太过不幸,命运弄人。”

  “嗯,我的朋友,”泰山说道,“至少我们又见面了,而且——我们还没死。”

  “过不了多久了。”

  “或许你说得没错。”泰山赞同道。

  “嗯,将死之人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泰山答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将一头大象扔到米诺弗拉的皇家坐席里去。”

  “起码这头不可能,”沃尔萨说道,“我了解它,是我帮忙捉住它的。它是个痛恨人类的大块头的恶魔,他们留着它,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等这一切结束了,他们很可能会把它杀了——它太危险了。”

  “象栏就要打开了,”泰山说道,“它来了。”

  一头庞大的大象怒吼着从打开的门中冲了出来,起先它并未注意到站在竞技场中央的两个男人,而是绕着看台奔跑,看上去想要逃跑。突然间,它调转方向,朝围场中央的两个男人冲去。

  泰山留意到它庞大的身躯和其中一根颜色较深的象牙,脑海中浮现出另一日的场景——陷阱边,几头恶狠狠的土狼围着一头长着一根深色象牙的巨象,而秃鹫在上空盘旋着。

  这时,大象高高扬起象鼻,怒吼着向他们冲去,泰山立即向前走去,向大象举起一只手掌。

  “丹——托(猿类的语言),大象!”他命令道,“我是泰山。”

  巨象迟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泰山向它走去,示意沃尔萨紧跟其后,他走到巨象的面前停下,一只手放在垂下的象鼻上,象鼻试探性地轻抚着泰山。

  “上,泰山!上,白人!”泰山一边叫一边将沃尔萨拉到他身旁。

  巨象扬起象鼻,大吼了一声,然后用象鼻依次卷起两人,置于头顶。泰山与它低声交谈,它站立着,踟蹰不前,接着它又大吼了一声,开始绕着竞技场奔跑起来,观众们看得目瞪口呆。巨象绕行了半周,来到关押俘虏的小围场对面,泰山发出指令。巨象突然向左一转,穿过竞技场,向对面奔去,泰山指挥它奋力向前冲,嘴里说着什么鼓舞它。虽然泰山用的是他那特有的母语——猿类和猴子的语言,但森林和平原上聪慧过人的野兽能够听懂。

  巨象低下头,一头撞上小围场内侧摇摇欲坠的栅栏,将其撞得七零八落。紧接着,又冲倒了外侧的栅栏,然后它载着泰山和沃尔萨冲出了竞技场,逃向平原。

  他们冲出竞技场的大门,往南而去时,眼见一队士兵从竞技场鱼贯而出,爬上严正待命的大象。他们出逃不到半英里,追兵就叫嚣着全力追击而来。

  巨象跑得很快,但身后的战象也正迅速逼近。

  “这些大象跑得可真快。”沃尔萨评论道。

  “它们背上的负荷很重,”泰山观察着说道,“五六名士兵和一个沉重的象轿。”

  沃尔萨点点头说:“如果我们能在半小时内一直保持着领先的优势,就有机会脱身。”突然,他惊呼道,“我的天哪!看!我们被困在野象和饥饿的狮子中间了——卡士内人来了,要打仗啦!这不是普通的突袭。你看他们!”

  泰山转头看见一支军队正穿越平原,向他们走来,队伍的最前方是卡士内凶残的战狮。泰山又回头看向身后,阿特纳的战象正飞快地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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