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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金锭

  埃斯特班以瓦兹瑞勇士为观众,扮演人猿泰山还不到一天一夜,他就意识到即使用大脑受伤为借口,一直这么骗下去也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对于仅仅从侵略者手中拿走黄金然后便逃跑的想法,厄苏拉首先非常不满意,其他的勇士也没有人热衷于这个计划。事实上,他们实在无法想象,难道头部受伤就能使他们的主人泰山变成懦夫吗?被西海岸的黑人和几个没经验的白人吓得逃跑,似乎只能是懦夫所为。

  下午接着发生的一切最终让西班牙人下定决心早点找到借口摆脱瓦兹瑞人,这样他还可以多活几年。他认为自己的安心舒适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

  当时他们正在穿越一片开阔的丛林,树与树之间的距离相当远,灌木丛也不厚实。突然,一只犀牛毫无征兆地向他们发起了进攻。令瓦兹瑞人惊愕的是,人猿泰山一看到犀牛冲过来,就打算转身逃入最近的树林。埃斯特班没能敏捷地跳入矮树丛,却在匆忙中绊倒。最后到了一棵大树下,他试图像一个学生一样爬上树杆,结果却滑下来跌倒在地面。

  好在犀牛视力很差,主要是依靠嗅觉和听觉获取猎物,而不是视觉。它的注意力这时已被一个瓦兹瑞人转移,在失去目标后,它就踉踉跄跄地消失在远处的灌木丛中。

  埃斯特班最后站起来时,发现犀牛不见了,周遭围着半圈身材高大的黑人。他们脸上满是怜悯和悲伤,在某种程度上,还混杂着一丝轻蔑之情。西班牙人看到此种情景就明白了,自己当时一定被吓坏了,犯了一个几乎无法弥补的错误,他在绝望中只能抓住自己可能找到的唯一借口。

  “我可怜的脑袋。”他把两只手压在太阳穴上叫道。

  “主人,您的头是受到了重击,”厄苏拉说,“但您忠实的瓦兹瑞人认为,他们主人的内心应当是无所畏惧的。”

  埃斯特班没有应声,他们默默地重新起程,天黑前在一处瀑布上方的河岸扎营。埃斯特班下午已想好了摆脱窘境的计划,因此刚一扎好营,他就命令瓦兹瑞人把宝藏埋掉。

  “我们把金锭留在这里,”他说,“明天就启程去寻找盗贼,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惩罚他们。虽然因为头部受伤,我在发现了他们的背信弃义时没有立即杀了他们。但现在必须让他们得到教训,随意进入泰山的地盘必须受到惩罚。”

  这种态度令瓦兹瑞人更加欢欣鼓舞,他们开始看到一线希望,人猿泰山又重新变成了真正的泰山。第二天早晨,他们怀着一种更加轻松愉悦的心情出发去探寻英国人的营地。依据厄苏拉精明的推测,他们打算在欧洲人估计会行走的道路上去堵住他们。通过在丛林中抄近路,他们最后正好在英国人扎营的地方遇到了他们。快到欧洲人宿营地时,远远地就闻到了营地的烟火味,听到了西海岸搬运工的歌声和聊天声。

  这时,埃斯特班把瓦兹瑞人招到周围。“孩子们,”他用英语称呼厄苏拉,“这些陌生人闯入此地就是对泰山的无礼。那么对于泰山而言,复仇势在必行。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用我的方式去惩罚敌人。你们回家吧,把金子留在原来的地方,因为很长时间后才会用到。”

  瓦兹瑞人非常失望,这个新计划完全不符合他们的期望,他们本想要酣畅淋漓地屠杀西海岸黑人。但他们面前的人是泰山,是他们绝对服从的伟大主人。在埃斯特班宣布计划之后,他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内心却充满不安,最后开始用瓦兹瑞语相互交换想法。虽然西班牙人不大懂他们的语言,但显然他们是在怂恿厄苏拉,很快厄苏拉转向他。

  “哦,主人,”黑人大声说道,“您让我们回到家里如何向夫人启齿,告诉她我们把身受重伤的您独自一人留下来去面对白人的步枪和他们的土著兵?别让我们这么不义,主人。如果您身体正常,我们就不会担忧您的安危。但现在您的头部受了伤,情况大不一样,我们不能把您一个人丢在丛林里。那么,就让我们——您忠诚的勇士,来惩罚这些人吧。我们将把您安全地带回家,然后治好您的疾病。”

  西班牙人笑了。“我已经彻底恢复了,”他说,“我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和你们在一起反倒不安全。”对这一点他当然比他们更清楚,只是说得委婉了一点,“如果你们愿意服从我,”他断然说,“那么就马上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回去。记住至少走两英里之后,你们才可以扎营过夜,第二天早上继续出发回家,不要出声,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不用担心,我很好,说不定我还可以赶在你们之前回家。去吧!”

  满怀悲伤的瓦兹瑞人掉头踏上他们刚刚走过的小路。不一会儿,最后一个瓦兹瑞人便从西班牙人的视线中消失。

  埃斯特班如释重负,转身走向自己人的营地。他担心自己突然出现会吓到他们,同时也为了避免土著兵按照惯例起而攻之,他打了一声口哨,走近时又大声叫其他人的名字。

  “泰山!”第一个看见他的黑人喊道,“我们的死期到了。”

  埃斯特班看到搬运工和土著兵都变得躁动不安,后者还抓起他们的步枪,紧张地用手指扣动扳机。

  “是我,埃斯特班,”他大声喊道,“弗洛拉!弗洛拉!告诉这些傻瓜们放下枪。”几个白人也站在那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听到他的声音,弗洛拉转向了黑人。“没关系,”她说,“那人不是泰山,你们把枪放下。”

  埃斯特班微笑着走进营地。“我回来了。”他说。

  “我们以为你死掉了,”克拉斯基说,“听说泰山扬言已经杀了你。”

  “他俘虏了我,”埃斯特班说,“但如你所见,他没有杀我。我原以为他会杀掉我,但事实并没有,他最后在丛林里释放了我。他可能以为我活不下来。这样一来,他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不让自己的双手沾上我的鲜血。”

  “他一定知道你的老底,”皮伯斯说,“如果把你一个人长时间丢在丛林里,你肯定会被饿死。”

  埃斯特班没有回应这个玩笑,而是转向弗洛拉。“你见到我不高兴吗,弗洛拉?”他问。

  女孩耸耸肩。“有区别吗?”她问,“我们的探险失败了,他们中有些人认为全是你的错。”她向其他白人点点头。

  西班牙人不觉皱起了眉头,谁也不在乎他的归来。他不介意其他人的想法,但希望弗洛拉至少能对他的归来表现出一点热情。如果她知道他心里真正想些什么,见到他可能会更开心,而且也能表现出些许爱意。但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不知道埃斯特班把金锭藏在走上一天就可以拿到的地方。他本来是想说服她抛下其他人,两个人回去拿到宝藏的,但他的自尊心现在受到了伤害,他生气了。他们谁也不配拥有哪怕一个先令,他会等到他们离开非洲时再回来,把所有的钱都留给自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认为瓦兹瑞人知道宝藏的位置,他们迟早会和泰山一起回来拿走金子。他盘算着如何改变这个漏洞,但是要改变就得找帮手,也就意味着又将有另外一个人分享他的秘密,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就这样在同伴们冷漠的目光中回归自己的队伍。很显然,他们见到他远不是那么高兴,但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没有听说过克拉斯基和欧瓦扎打算盗取象牙掠夺者战利品的计划。他们之所以反对他的存在,主要是担心他会分享战利品。克拉斯基第一个代表埃斯特班之外的大伙表达了这种想法。

  “埃斯特班,”他说,“大家一致认为,你和布卢布对我们的冒险失败负有很大责任。我们不是在找茬,但这是事实。自从你离开后,我们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要从非洲带走一些东西,用来补偿我们失去的黄金。我们仔细地琢磨了这事,并制定了计划,但我们不需要你来参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不反对你来做伴,但希望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你不能分享我们得到的任何东西。”

  西班牙人微笑着挥挥手,表示毫不在意。“没问题,”他说,“我什么也不要。我不想从大家身上拿走任何东西。”他一想到有那么一天他将一个人从非洲运走比百万英镑的四分之一还要多的黄金,心里就笑开了花。埃斯特班出乎意料地表示同意,其他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局促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你是个好人,埃斯特班,”皮伯斯说,“我一直说,你打心眼儿想做正确的事,我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当初听到你死去时,我感觉一切都糟糕透了,我真是这样想的。”

  “的确如此,”布卢布说,“皮伯斯他感到很难过,每天晚上都是哭着睡的,是吧?”

  “不要瞎编子虚乌有的事情,布卢布。”皮伯斯怒视着犹太人大声说。

  “我还没有开始打瞌睡呢,”布卢布看到大个子英国人生气了,说道,“如果埃斯特班被杀,我们都很歉疚。当然,你能回来我们非常高兴。”

  “而且他不想要战利品中的任何东西。”思罗克补充道。

  “别担心,”埃斯特班说,“如果能够回到伦敦,我就会感到很满足、很幸福了。我在这里已经受够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天晚上睡觉前,西班牙人花了一两个小时思考如何让他独自一人得到黄金的安全办法,希望从此再也不用担心被瓦兹瑞人拿走。如果很快重返厄苏拉当天带领他们走过的小路,他确信自己可以轻易找出埋藏黄金的地方并转移到附近的另一个地方。为了确保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黄金藏匿的新位置,他完全可以单独完成这项任务。但是他也同样明白,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从海岸返回,他就不一定能找到新的藏宝位置。这意味着他必须与另一个熟悉当地的人分享秘密,这个人可以从任何方向、在任何时候找到新的藏宝地。但他又能信任谁呢?他把所有可能的人选斟酌了一遍,脑海里不断跳出一个名字——欧瓦扎。他是个狡猾的老恶棍,没有多少正直可言,但实在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他最后不得不得出结论,必须与这个黑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依靠那人的贪婪而不是信誉来保守这个秘密。他的回馈一定能让老家伙心动,钱数之多远远超过荒蛮之地的想象。为了拥有大笔财富,他愿意在紧要关头付出优厚的报酬。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梦见自己拥有超过二十五万英镑的黄金,身处世界欢乐之都,享受着何等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吃早餐时,埃斯特班偶然提起,前一天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看见过一大群羚羊,提议让他带上四五个人前去猎取,用于当晚营地的聚会。没有人反对,据他们估计埃斯特班要捕获的猎物越多,他就得离开营地越远,被杀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如果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故,谁也不会感到遗憾,因为他们心里并不喜欢他,更不信任他。

  “我想带上欧瓦扎,”他说,“他是所有人中最聪明的猎手,再让他挑选五六个当地人。”但当他靠近欧瓦扎时,黑人却表示反对这次狩猎。

  “我们的肉够吃两天,”他说,“我们应该尽快离开瓦兹瑞人和泰山的领地。我可以在这里和海岸之间的任何地方找到足够的猎物。我们先赶两天路,我再和你一起去打猎。”

  “听着,”埃斯特班低声说,“我要猎取的不仅仅是羚羊,但不能在营地告诉你实情。等我们离开其他人时,我会解释清楚。如果你今天与我一起去,将会有巨大的收获,比在象牙侵略者那里得到的多很多。”欧瓦扎竖起耳朵专注听完后挠了挠他毛茸茸的头。

  “今天是打猎的好天气,先生,”他说,“我带上五个人和你一起去。”

  欧瓦扎计划好大队伍的行程,并安排了晚上的野营地点,这样他和西班牙人就可以打完猎再找到他们。然后,狩猎队开始出发,踏上厄苏拉前一天在藏宝地走出的小路。还没走多远,欧瓦扎就发现瓦兹瑞人新留的足迹。

  “昨天晚些时候有很多人经过这里。”他对埃斯特班说,疑惑地看着西班牙人。

  “我什么也没看见,”埃斯特班回答,“他们一定是在我离开之后又回来的。”

  “他们差一点到达我们的营地,然后又调头走了,”欧瓦扎说,“听着,先生!我带着一支步枪,你要走在我前面。如果这些足迹是由你的人留下的,一定是你在诱惑我进入埋伏圈,那么你将是第一个要死的人。”

  “你听好了,欧瓦扎,”埃斯特班说,“我们现在离营地已经很远了,我可以把一切告诉你了。这些足迹是由泰山的瓦兹瑞人留下的,我让他们在离这里一天路程的地方埋藏了金子。我已经打发他们回家,希望你能跟我回去把金子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在其他人拿到象牙回英国后,你我再重返此地取出金子。那时,你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那么,你又是谁?”欧瓦扎问,“我经常怀疑你是不是人猿泰山。我们离开欧帕营地的那天,我的一个人说你被自己人毒死了,而且被遗弃在营地里。他亲眼看到你的尸体被藏在灌木丛后面,然而那天你却和我们在一起。我本以为他在骗我,但当他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满脸的惊愕,所以我经常怀疑是否有两个泰山。”

  “我不是泰山,”埃斯特班说,“在我们营地被下毒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泰山,但只是给他吃了一些让他昏睡很长时间的东西,可能是希望他在醒来之前会被野兽叼走。他是否还活着我真不知道。因此,你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害怕瓦兹瑞人或泰山,我比你更想避开他们出现的地方。”

  黑人点头应道:“也许你说的是真话。”但他仍然坚持要走在后面,手里紧握着步枪。

  他们一路非常谨慎,生怕遇上瓦兹瑞人。但经过瓦兹瑞人前一天扎营的地方时,发现他们走了另一条路,方知没有与他们碰面的危险。

  到达距离黄金埋藏点大约一英里的地方时,埃斯特班告诉欧瓦扎,让他的跟班们留在那里,他俩单独前进,以便完成金锭的转移。

  “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他对黑人说道,“我们就越安全。”

  “先生的话就是智慧之言。”狡猾的黑人奉承道。

  埃斯特班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瀑布附近的地点,他在询问时发现欧瓦扎对瀑布的位置了如指掌,可以从海岸径直轻松到达那里。他们把黄金转移到不远的地方,重新埋藏在河岸附近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对于瓦兹瑞人或其他任何知道原来地点的人来说,找到金子的概率与转移了一百英里无异,可能性都极小。因为他们都会想着别人只可能不遗余力地转移到很远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不过换了个距离不到一百码的地方而已。

  干完活的时候,欧瓦扎抬头看了看太阳。

  “我们今晚根本不可能赶到宿营地,”他说,“就算明天,我们也必须加快速度才能赶上他们。”

  “我没想着赶上他们,”埃斯特班回答,“但我不能告诉他们。如果再也找不到他们,我反而会更满意。”

  欧瓦扎露齿而笑。在他狡猾的头脑中很快又形成一个新的念头:为了获得为数不多的几根象牙,需要冒着生命危险与阿拉伯象牙掠夺者进行殊死搏斗,为什么不把所有这些黄金运到海岸变成我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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