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钻石宝库
简易粗制的烟幕弹充满帝王塔的王宫大殿，放出令人窒息的浓烟。黑人紧紧围绕在泰山周围乞求救命。他们看到每一个出口都挤满猩猩人，花园里和平台上也都是猩猩人庞大的身体。
“稍微等一等，”泰山说，“等烟雾聚集到一定程度时，猩猩人就看不到我们的行动，那时我们就可以从俯瞰平台的窗户冲出去。它们比任何其他出口都更靠近东门，我们将会有更好的逃生机会。”
“我有一个更好的计划，”老人说，“等烟雾能遮住我们时，大家都跟我走。我知道一个没人把守的出口，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那里逃跑。先前经过王位后面的讲坛时，我偶然发现那里没有猩猩人守卫。”
“这个出口通向哪里?”泰山问道。
“通往钻石宫的地下室，也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宫里这个地方离东门最近，如果能赶在他们发现我们的真实目的之前到达那里，至少应该可以有时间进入树林。”
“太棒了!”人猿不禁大声叫道，“烟雾很快就可以让我们隐身了。”
事实上，烟雾这时已经非常浓重，待在王宫大殿的许多人开始咳嗽，感到呼吸困难，辛辣的烟雾使他们泪流不止。但是依然不能挡住四面八方的视线，无法完全隐蔽他们。
“我感觉快要窒息了，不知道能不能忍受更浓的烟雾。”泰山说。
“烟又浓了一点，”老人说，“再忍受一小会儿，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拉说，“都快窒息了，眼睛也半瞎了。”
“非常好，”老人说，“估计他们已看不见我们。来，跟我走吧。”他带领大家向着讲坛拾阶而上，然后通过王位后面的一个小洞，这个洞通常会被悬挂的帘子挡起来。老人走在前面，接着是拉，然后是泰山和杰达·保·贾。杰达·保·贾的体力和耐心几乎达到了极限，它开始不满地低声咆哮起来，泰山也很难阻止它，这可能会使猩猩人察觉到他们的逃跑路径。泰山和狮子的后面拥挤着不停咳嗽的黑人。不过由于杰达·保·贾的存在，他们不敢任性地与前面的人挤作一团。
穿过小洞的外面是黑黢黢的走廊，连接着向下的粗陋台阶，然后便是一段长长的黑暗的通道，最后到达钻石宫。逃离皇宫大厅的浓烟后，他们每个人都如释重负，也没有人在意走廊里的黑暗。他们耐心地紧紧跟着老人，他解释说他们通过的第一段台阶是隧道里遇到的唯一障碍。
老人在通道尽头的一扇沉重的大门前停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打开。
“你们先在这等会儿，让我进去找个灯点上。”老人说。
老人穿过大门后一小会儿，昏暗的灯光开始闪烁，小火苗接着便开始在油灯中明亮起来。泰山在摇曳的灯光中看到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房子，大得小火苗都照不到头。
“让他们全部进来，然后把门关上，”老人说完后，又向泰山喊道，“过来!我想在离开之前带你看看，还从来没有其他人类的目光在此停留过。”
老人把他领到房子的另一边，泰山借着灯光看到一排排的架子，上面堆放着尺寸不算太大的皮口袋。老人把油灯放在架子上，拿起一个皮口袋打开，把里面装的东西倒在自己的手心里。“钻石!”他说，“这些口袋每个重五镑，里面全是钻石。它们是在很多很多年前留下来的，当年开采的数量远远超过需要。在当地的传说中，相信亚特兰蒂斯人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那时他们就可以把多余的钻石卖给亚特兰蒂斯人。因此他们不断地开采钻石，储藏钻石，以便一旦有人需要时可以源源不断地供货。来，你们每人自己拿一袋吧!”他给泰山递了一袋，又给拉递去一袋。
“相信我们很难活着离开山谷，但也不一定。”他说着自己也拿了第三袋。
老人领着他们在钻石库里登上一个原始的梯子来到地面，接着便是塔的主入口。两扇沉重的大门把他们挡在平台之外，不远的地方东门已开。老人正要开门时，泰山挡住了他。
“稍等片刻，”他说，“等着剩下的黑人到来，他们从楼梯上来需要一点时间。全部到了时，我们就打开大门。你和拉，还有即将到来的十多个黑人冲向大门，其他剩余的人殿后，不能让猩猩人靠近，以防他们袭击。准备好!”他停了一下说，“他们都已到齐。”
泰山耐心地向黑人讲解了自己的计划，又掉头向老人命令：“冲!”门闩打开后，他们便一起冲向东门。
猩猩人依旧全部挤在王宫大殿，没承想他们的对手已经逃跑。泰山带着剩余人和杰达·保·贾穿过东门时，他们才发现了他。猩猩人立即大声叫喊，引来几百个人同时疯狂地追赶泰山一伙。
“他们已经来了，”泰山对众人喊道，“拉，你带着他们先走，沿着山谷向下朝欧帕方向离去。”
“那你呢?”拉问道。
“我和黑人再待一会儿，争取惩罚一下这帮坏蛋。”
拉停下了脚步。“我一步也不离开你，人猿泰山!”她说，“你已为我冒了如此大的风险。不!我坚决不离开你一步!”
泰山耸耸肩，说：“他们马上就到了，你看着办吧!”
黑人穿过大门后便似乎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尽量与钻石宫保持较远的距离，泰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一部分人重新号召起来，大约有五十个战士响应了他的命令，他们一起站在大门口，几百个猩猩人正朝这边冲过来。
老人走过来戳戳泰山的胳膊。“你还是最好逃走吧，”他说，“这些人最是不堪一击，他们立马就会四散逃走。”
“如果真的逃走，我们就会一无所获。我们失去的只可能是刚刚与黑人一起得到的自由，而得到的则可能是猩猩人像大黄蜂一样占领整个山谷。”
泰山刚一说完，一个黑人就指着森林中的队伍大声喊道：“看!看!他们来了!”
“时间刚刚好!”泰山看到一大群从森林拥至东门的黑人。“跟我走!”他对赶来的黑人大声说，“猩猩人就在我们的上面，走!为你们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报仇雪恨!”他掉头又让周围的黑人一起迎战猩猩人。他们的身后是一波又一波拥向钻石宫的黑人，他们看见东西就砸。猩猩人最后被迫无奈退缩至王宫大厅的墙根，黑人继续冲击。
震耳的厮杀声、宏大的战争场面还有腥红的鲜血，让杰达·保·贾变得无比狂躁，泰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它冲向朋友。人猿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来勒住凶悍的助手的皮带，本可以在战斗中大显身手的狮子几乎无所作为。除了偶尔传来的负面消息，泰山更看到战争朝着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猩猩人的失败毫无悬念。
他的推断没有错。伴随第一次胜利果实的到来，黑人的血腥报复越来越疯狂，他们变得像杰达·保·贾一样躁动。他们既不宽恕对方也没有要求对方投降，直到一个可杀的猩猩人也找不到，双方厮杀才算告一段落。
战斗结束后，泰山、拉和老人又回到王宫大厅，烟幕弹的气味已经消失殆尽。他们召集每个村庄的负责人站在讲坛前面，泰山、拉和老人站在讲坛上，泰山挨着黑鬃毛的大狮子杰达·保·贾向他们发话。
“钻石宫山谷的黑人们，”他说道，“你们今天晚上从残暴的主人那里获得了自由，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们就压迫着你们。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你们一直被残酷地镇压着，从没有一个智慧而公平的领导者，所以必须从另一个种族中选举国王。”
“你!你!”头领们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希望泰山能做他们的国王。
“不!”人猿大声说，举手示意他们安静，“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在你们中间生活很久了，他比别人更知道你们的习惯，知道你们的风俗，知道你们的希望，知道你们的需要。我相信他愿意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领导你们，成为一个好国王。”泰山指着老人说。
老人困惑地看着泰山，说道：“但是我想离开这里回到文明世界，我在那边已经消失好多年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人猿回复，“你离开太久了，即使回到原来的地方，你也会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朋友。你会在那里发现谎言、虚伪、贪婪、掠夺，还有残酷。你会发现那里没有人对你感兴趣，你也不会对那里的任何人感兴趣。我，人猿泰山，虽然已离开丛林进入人类建筑的城市，但还是依然会厌倦，依然想要回到我的丛林。我挚爱丛林里高贵的动物，敢爱敢恨，诚实勇敢。我挚爱自由而真实的大自然!
“如果真回去了，你一定会失望。你会发现你已被抛弃，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但是这里可怜的人们需要你。我不能留下来指引他们脱离黑暗，但是你可以。你要把他们塑造成勤劳、善良、仁慈的民族，当然也不能不教给他们战争的本领。如果我们教会了他们什么是真善美，那么就势必会有人不满，一旦他们的力量超过我们，这些人就会用武力进攻。因此，你一定要教会你的人民如何保卫自己的国家和权力，他们必须拥有打仗的知识和能力，拥有必要的武器。”
“你说得没错，人猿泰山，”老人回答，“我在另一个世界一无所有，如果黑人愿意，我就留下来做他们的首领。”
泰山征求村子头人的意见时，他们明确表示如果泰山不能做首领，非常欢迎老人来做。他们都认识老人并知道他的声誉，他从没对黑人采取过任何暴力行为。
几个藏在宫殿里幸免于难的猩猩人被拉出来带到大厅，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留下来当奴隶或者永远离开这个国家。黑人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们，但新国王不允许。
泰山静静地坐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几个黑人头人和其他人在讨论如何处置猩猩人时，泰山很长时间没有发言。他最后站起来对猩猩人点点头。
“猩猩人现在还剩一百多个，”他说，“你们身高体健，应该也是勇猛的战士。坐在我身边的拉是欧帕的最高女祭司和女王，一个邪恶的祭司篡夺了她的权力，抢走了她的王位，明天我们就要带着钻石宫最勇猛的黑人向欧帕进发。我们要去惩罚他们的最高男祭司卡迪，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的女王。我们要让拉重新登上欧帕的王位。可是叛逆的种子一旦种下，其植株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疯长。因此，要让拉的人民对她忠诚还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她要对此充满信心。这正是你们重新做人和拥有自己国家的机会。所以，跟我们一起去欧帕，一起去战斗，帮助拉重新夺回王位。战争结束后，你们就留在那里做拉的侍卫，不仅要保护她免受外人的侵犯，还要保护她免受国人的伤害。”
猩猩人商量了几分钟，然后其中的一个走到泰山面前，说：“我们愿意按照你说的办。”
“你们愿意对拉忠贞不二?”人猿问道。
“猩猩人中从没有叛徒。”那个猩猩人回答。
“那就好!”泰山大声说，“拉，你对这种安排满意吗?”
“我愿意接受他们的归服。”她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泰山和拉就带着三千黑人和一百多猩猩人向欧帕进发，他们要去惩罚逆贼卡迪。他们几乎没有讨论战略战术，直接穿过钻石谷，从岩石山下去欧帕谷，然后便向拉的宫殿后方前进。
第一个注意到他们的是一只灰色的小猴子，它坐在神庙墙上的葡萄藤和其他藤蔓植物中间。它翘起脑袋，一会儿兴奋地朝这边看看，一会儿又朝另一边看看。它兴致盎然，竟然忘记了挠肚子，这可是它最喜欢做的事情。随着他们队伍的愈发靠近，猴子愈发紧张。当它看到无数的黑人时，小猴子便开始黯然神伤。但是猩猩人的出现才是令它拔腿跑回欧帕宫殿的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可是它小小世界的食人恶魔。
卡迪正在神庙里的院子中，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在这里祭奠了太阳神。与卡迪在一起的有几个职位较低的祭司、奥伊和她的女祭司。从一张张生气的脸上和奥伊的语言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
“卡迪，你又一次越权了，”她气愤地大声说，“只有最高女祭司才能行使太阳神的祭祀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你肮脏的双手玷污神圣的祭刀。”
“女人，你给我闭嘴。”最高男祭司生气地说，“我卡迪是欧帕的国王、太阳神的最高祭司。你之所以成为现在的你全靠着我卡迪，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否则我会让你品尝到祭刀的滋味。”他的话语中充满着阴险的恐吓。卡迪周围的几个人虽然对他亵渎最高女祭司的态度感到非常震惊，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管他们曾经多么瞧不起奥伊，但她被提升为最高女祭司的事实却不能改变，那些因为卡迪的眼泪和鼻涕而相信拉已去世的人们对奥伊的职位给予了充分的尊重。
“你得小心点。”其中一个年纪大的祭司警告卡迪，“你还有一个不能跨越的障碍。”
“你竟敢威胁我?”卡迪大声叫道，他的眼睛中闪耀着狂躁与暴怒，“你敢威胁我卡迪?太阳神的最高祭司?”他说着跳到那个冒犯他的人面前，将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在这时，一只战战兢兢的灰色小猴子从神庙外墙的炮眼向里张望着并大声叫起来：“猩猩人!猩猩人!”它扯着嗓子尖叫，“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卡迪掉头转向猴子，手中的刀掉在一侧。“你看见他们了?小猴子?”他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如果你这次又哄了我，那你就不会有机会活到下次欺骗卡迪的时候。”
“我说得千真万确，”小猴子絮絮叨叨，“我是亲眼所见。”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卡迪问，“离开欧帕还有多远?”
“他们多得就像树上的叶子，”猴子回答，“他们已经靠近神庙的外墙，猩猩人和黑人，他们就像寒冷而潮湿的地方生长的野草，势不可挡。”
卡迪转身向太阳抬起脸，仰头发出长长的厉声尖叫。他就这样连着恐怖地尖叫了三声，然后命令院子里的其他人随自己向宫殿跑去。卡迪走上欧帕宫对面的道路时，回廊和屋子里的所有欧帕男人都出来了，他们身材扭曲，满身是毛，手中持着棍棒与大刀，头顶上方的树上有几只颤抖着尖叫的灰色小猴子。
“不是这边，”它们大声叫着，“不是这边。”并用手指着城市的南边。
祭司和战士像一群无组织的乌合之众，跟着卡迪的脚步进入宫殿后，又重新折回奔向宫殿的对面，他们在这里爬上保卫宫殿的高墙，泰山的部队这时正好停在外面。
“石头!石头!”卡迪尖叫着。听到他的命令，院子下面的妇女开始捡起院墙和宫殿里掉下来的石头块，递给墙头上的战士。
“滚远点!”卡迪对着院墙外面的军队大声喊道，“我是卡迪，太阳神的最高祭司!这里就是他的神庙!你们别弄脏了太阳神的庙宇，否则就会遭到报应。”
泰山向前迈出一步站在众人前面，抬头静静地看着。
“拉，你们的最高女祭司、你们的女王，在这里呢!”他向着院墙上的欧帕人喊道，“卡迪是叛徒、是骗子!打开大门欢迎你们的女王吧!放弃叛变，投奔正义，你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如果拒绝拉回到她的城市，我们就会采取武力，用流血的办法解决，这是拉的权力!”
泰山停止喊话后，拉上前一步站在他的旁边，以便让她的人民看到她。很快便有人呼喊拉的名字，一两个声音开始公开反对卡迪。
卡迪明白，用不了多久，形势就会反过来对自己不利，他尖叫着命令部队出手，同时向泰山砸下了一块石头。泰山令人佩服的超级敏捷这时挽救了他，石头从他的旁边落下，打在一个黑人的心脏上，他立时倒下。一时间，一场石头雨从天而降，泰山号召他的人马全力以赴迎接战斗。猩猩人和黑人咆哮着、怒吼着、跳跃着躲闪袭击。面对猛烈的棍棒，他们像猫一样轻巧地爬上了粗糙的院墙。泰山以卡迪为目标，第一个登上了高墙的顶点。一个歪扭多毛的欧帕人一棍子向泰山打下来，他用一只手将自己悬挂在院墙顶上，另一只手抓住棍子拧向其主人的另一侧。这时他发现卡迪掉头逃跑，消失在前面的院子里。泰山用力一撑跃上墙顶。两个欧帕战士一拥而上，泰山用刚才从他们同伴手中缴获的棍子左右开弓，高大的身材和良好的体力给了他巨大的优势，他很快便击倒了两个欧帕人。但他一心惦记着卡迪，他是叛乱分子的罪魁祸首，绝不能让他逃之夭夭。于是泰山跳下大道，随着最高祭司消失在院子对面的拱门里。
一些男女祭司企图阻止泰山，他抓住一个男祭司的脚踝在自己身体周围轮圈开路。奔向院子的另一侧后，他停下来掉过头，聚集起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他又一次轮起祭司的身体，猛地向后掷去，正好打在追赶他的人脸上。
泰山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去关注自己扔出祭司的后果，而是继续搜寻卡迪。他始终走在泰山的前面，因为卡迪对宫里、神庙和院子里的迷径要比泰山熟悉。泰山明白卡迪正朝着神庙的内院走去，他很容易在那里找到通往宫殿下方的入口，找到藏身之地，里面有无数弯弯曲曲的地下坑道，泰山很难找到他。泰山拼命赶往祭祀的院子，以便阻止卡迪进入相对比较安全的地下坑道。但是当他最后通过大门进入院子时，一个安装特别隐蔽的绳索套住了他的脚踝，泰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几乎就在这一刻，几个扭曲的欧帕人跳到了他的面前。泰山依然半躺在地上没缓过神，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他们牢牢地捆了起来。
他们把泰山从地上抬起来，泰山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放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这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张开四肢躺在太阳神内院的祭坛上，他的面前站着卡迪，最高男祭司。他残酷的脸上充满仇恨，还有酝酿已久的复仇的快感。
“最后时刻到了!”卡迪幸灾乐祸地叫道，“人猿泰山，我这次要让你知道愤怒的不是太阳神，而是人类卡迪!这次不会有片刻的等待，也不会出任何岔子。”
他把祭刀高高地悬在泰山的头上!人猿泰山透过刀尖看到了神庙高高的院墙顶，墙上露出的是神勇无比的金毛狮子的头和肩膀!
“杰达·保·贾!杰达·保·贾!”他大声叫道，“咬死他!咬死他!”
卡迪犹豫了一下，把刀停在半空中随着人猿眼睛的方向望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金毛狮子一跃跳上大路，又接着两跳便扑倒了欧帕的最高男祭司。刀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狮子的血盆大嘴便冲向了那张恐怖的脸。
抓住泰山的小祭司们，本来想看看泰山将如何死在卡迪的手下，却在金毛狮子扑向他们主人的那一刻，全都吓得四散逃跑。此刻，神庙的祭祀院子里只剩下泰山、杰达·保·贾，还有卡迪的尸体。
“来吧，杰达·保·贾!”泰山命令道，“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人猿泰山。”
一小时后，拉的部队很快便占领欧帕宫的神庙。幸存的祭司和战士很快投降并承认拉才是他们的女王和最高女祭司。现在，整个城池都在拉的命令下寻找泰山和卡迪。很快，拉也亲自带一队人马来到祭祀院子。
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拉惊呆了，跳上祭坛后，她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人猿泰山，还有用充满愤怒的眼睛盯着她的金毛狮子杰达·保·贾!
“泰山!”拉尖叫一声走向祭坛，“卡迪罪有应得，上帝保佑，泰山也死了。”
“没有，”人猿大叫一声，“我活得好好的!过来给我松绑!我只是被绑住了，不过今天要是没有杰达·保·贾，我肯定死在了你们的祭刀下!”
“感谢上帝!”拉说着走近祭坛，但是被狮子愤怒的吼叫吓住了。
“卧倒!”泰山叫道，“让她过来。”杰达·保·贾便在主人的旁边蹲了下来，下巴在主人的胸前蹭着。
于是拉走了过来，捡起祭刀割开绑住森林之王的绳子，这时她才看到祭坛远处卡迪的尸体。
“最坏的敌人已经死了，”泰山说，“对于他的死你应该感谢杰达·保·贾，我也要感谢它救了我的命。你现在可以统治钻石谷的人民了，让他们和平、幸福、友爱。”
泰山、猩猩人和黑人，还有欧帕的男女祭司那天晚上都成为女王拉的座上宾，参加欧帕宫的盛大晚宴，使用上古时留下来的亚特兰蒂斯的金盘子吃饭。这种大金盘只在很久以前的欧洲流行过，如今已成为传说。第二天早上，泰山和杰达·保·贾便踏上归程，返回瓦兹瑞的土地和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