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我和久佐丘一起向最要好的朋友打听着消息。
终于打听到了anna说的证言的深层含义、在今天傍晚的时候。别的黑市贷款、确实也在向登记在我的顾客列表上的人放贷。诗爱也是、肯定被那毒牙咬住了。
稍稍远离主干道、在幽静的文教区域的腹地里、坐落着我们的高中。
大概、这将成为我们冒险故事的最终篇章吧。到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了。守护着这块地方的、只有在天空中往返的飞机编队了。
这种时间年轻男女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刺激到PTA(家长教师联谊会)而引发巨大的问题吧。我悄悄地向旁边的男生靠了过去。
「好担心啊、晴磨」
「担心什么?」
「我们还是不要做见不得上帝的事吧」
「所以说、什么啊?」
久佐丘拼命地掩饰着、但是和超级美少女之间的距离近到能碰到手肘啊腰啊什么的没有男生会讨厌的吧。嘛嘛、那个怎么说呢有点残念的脸上的鼻子、却像匹诺曹一样伸长着呢。
感觉这几天他也慢慢的没那么有戒心了。说这是约会的氛围呢、还是什么呢、感觉传来了愉快的气氛。今天也做了很多好事。
接下来。
管理着问题的关键(钥匙)的老师、还在学校里吗?
校门被紧紧的锁上了。就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铁的窗帘一样。
在那对面、熟悉的校舍静悄悄地坐落在那。联想到了白天、遭受着来自学生们毫无顾忌的蹂躏、现在正保养着受伤的身体的老树。至少得珍惜现在的时间呢。
沿着围墙走了一会儿、在路灯之间夹杂着一些黑暗。
学校旁边是普通人家。红色屋檐的、两层建筑。一定是辛辛苦苦买来的my home吧。窗帘的对面传来了安详的笑声。
我捡起了脚边的石头。
想要隐藏什么、小学时代被称为王牌打手的我。感觉像要再次喷发出能够打出能让人撕破喉咙般的内角高球dead ball的火焰一般。瞄准邻家的阳台、使劲地挥动着手臂。
「——你要干什么啊」
我的手被从旁边抓住了。是久佐丘的手腕。我都已经摆好投球动作了、这可是投手犯规啊!可是three point shoot级别的犯规啊!
虽然我身为王牌打手、但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完全理解棒球的规则。只要用棒把球打得很远就算赢了!话说、这真是好原始的运动啊、完全不能作为文明人的兴趣对象。
「放开我。我现在必须得再成为一次王牌」
「你在说什么啊。诶、什么、要打破玻璃?骑着偷来的摩托车一路上砸玻璃吗?」
「『5的夜』吗、还是『毕业』?太老土了、晴磨。现在的年轻学生都不听这种歌了」
「我还是很喜欢的……。那要听什么啊」
「『应试生蓝调』之类的」
「这不是比尾崎还老啊」
久佐丘的手划过天空。突然打了下我的头、暂且不说这和他不相符的暴拳、好厉害、第一次关于歌曲名居然能谈到一起去。Johannes分又能up了哦!今晚的晚饭就给你点个甜点吧!
「晴磨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哟」
我微微一笑。在这种细微之处都能获得分数的久佐丘、还是有长处的嘛。
「完全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笑……」
「先不说这个、校门已经关上了、如果之后学生因为有私事入内是禁止的吧」
「这个校规、和打破人家窗户玻璃有什么关系呢、能不能告诉我?」
「打破玻璃是大事。警察说不定也会来。要是学校里还有老师的话、说不定会从学校里走出来看的。乘机把他放倒。」
「没必要放倒他吧、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久佐丘感叹着叹了一口气。
然后、咯吱咯吱地挠着头。
「那个、想问个非常唐突的问题?」
「什么?」
「……你做这种事心不会痛吗?」
「一日一善嘛」
我微笑着。
「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久佐丘不常理的发言。心想确实可能有点难理解。
「那个呢、一日一善是四字熟语。源于佛教的教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久佐丘向上仰着头。像是维持着逞强的样子。
一日一善。小学思想品德课的时候说过、我至今铭刻心中。就是一天做一件善事的意思、看上去非常正经的词、但是却含有意义深长的启示。
为什么、一天一善。
为什么、不是十善或者百善呢?
无论是谁都会问的这个问题、当然答案早已有所准备。
也就是说、人类的善是有限度的。无限的施舍、就会使人变的只会依赖别人。芥川龙之介的杰作、「蜘蛛之丝」中、释迦佛给了变的傲慢的犍陀多一击重锤。
因此。明智的人一天只会做一善。
我已经、做了给久佐丘当约会的志愿者这一重大善事了。
也就是说、今天的善事已经做完了。 现在只能狠下心来、必须得打破窗户玻璃。
「诶」
「啊!」
抓住久佐丘掉以轻心的时机扔出石头、石头却向着错误的方向飞了出去。王牌打手也堕落了啊。
再一次、寻找着石头、我的后背被从左右两侧紧紧抱住了。哦?久佐丘的手掌、是不是碰到我胸部奇怪的地方了?
这是犯规!yellow card、yellow card!果然应该是black card!碰我可是很贵的哦!只有无限额的黑卡才能付得起哦!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足球的规则。
「知道了啦。我知道了。等下」
我慌慌张张地扭动着身体、久佐丘叹了口气、回到了校门前、铁幕般的校门、宛如柏林墙一样被简单的爬了过去。
「快、手」
保持着爬上校门的姿势、久佐丘向我伸出了手。
茫然地抓住他的手、被比想象中还要大的力气拉了上去。男人的手掌、好像有着一层名为安心感的包装、感觉有点狡猾啊。从手腕处慢慢的传来了温度、脸颊有点热起来了。
用手把胸口部分褶皱的衬衫平整了一下。然后胸部就变成了一片空旷无遗的飞机场、接着装做一丝从容地把那边稍稍隆起一些。总之、多少。
「……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真的去打破又没犯罪的人家的玻璃呢」
从校门上下来的时候、也是借着他的手、我小声的说道。
「但是如果我不阻止的话你肯定会扔的吧?」
「我相信晴磨。这是我们之间信赖的证明哦」
「……啊啊、是呢」
久佐丘点了点头、淡定地把和我牵着的手放开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下子放回了口袋。
……嗯。
看起来在短时间内锻炼起来了共同生活的能力呢。真不愧是我。狠心把他带出来还是有价值的。之后必须得让他付指导费。
会话的投接球练习什么的也存在表达方式的问题。
投接球练习是棒球的基本、投球接球的动作也是、要扔得对方能接得住、还要顾虑对方的动作。这种要加上顾虑的练习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所以、综上所述、千种夜羽真是最烂的pitcher了。
投球form倒不是很差。女生扔东西的时候不止是手、基本连肩膀和腰都一起动起来了。球速对于女生来说也足够了。而且、能够毫不犹豫地扔出手的动作也很不错。
只是、控制性实在让人绝望。
「诶」
愣了一下神、随着「诶」的一声、石头向着错误的方向飞了出去。然后、我和千种的会话也向着错误的方向进展着。
先不管刚才粗暴的想要打破玻璃的行为正确与否、千种居然毫不迟疑地向别人家里扔着石头。
「……啊!」
对没预料到的行为感到了茫然、千种一边说着「失败失败诶嘿(吐舌)」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头、又开始寻找着手边的石头。
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慌张地抓住千种的肩膀、死死地固定住。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我这时候却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
居然真的要扔石头这家伙是足轻吗?如果是当年的话石头可是很轻易就能获得的兵器哦。就算放在现代日本它的威力也不会变啊。
心里暗暗地咒骂了她一顿终于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又通了。一深呼吸、略微带有香气的香水和洗发水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扑鼻而来。
突然看了一下抓在手腕中的千种、她一边发出着「wu—」啊「mu—」啊的声音哼哼着一边扭动着身体。她像是被从后面抱住一样、右手抱着她的细腰、左手却放在了校服上略微隆起的胸部位置。我确认着这个事实终于感觉到了手掌上的触觉。
……还以为肯定是柔软的、但衣服的粗糙质地
却带来了硬的手感。不可思议发现!
现在不是mystery hunt赌超级仁君的时候。
「啊、对不起……」
急忙地离开千种。说出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嘶哑、好像没有传到千种的耳朵里。感觉到手掌中还残留着些许的弹力的原因 我无法直视千种。
话说、这家伙怎么这么纤细啊……。话说、话说、为什么这么纤细还这么柔软啊……。难道女孩子真的都是又纤细又柔软吗?快告诉我!ギャル子ちゃん
嘛、柔软是整体来说的感觉、有几个特别的地方并不是这样的。其实、通过校服感觉到的是衣料的触感和略微的弹力。也许是衣服尺寸上的问题、名字叫千种(ちぐさ)却没什么乳房(ちぶさ)真是对不起这个名字啊!如果、这家伙如果是巨乳的话、班里的男生们玩惩罚游戏的时候说不定会把叫千种「乳房」当成一种惩罚呢。
这么想的话、说不定小还有好处呢!保持现状就好!现状!大现状Johan祭典!yes!Johannes!
我这个一边一个劲地想着这些脑残的东西一边尽力保持着平静的too pure shy boy啊。像我这类纯情纯粹的青少年们、要是一碰到女生肯定会起各种反应的啊!
千种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pure。但是、真是纯粹的坏啊!
突然、想到了芥川写的「地狱变」。那个画师为了至上目的而不择手段、最后没得到拯救的故事。另外「蜘蛛之丝」中那个释迦佛以救济为名其实上是为了打发时间戏弄着犍陀多吧、像千种夜羽这种能毫不犹豫地把世界推进地狱的人就算是那个恶趣味释迦佛也无法拯救她吧。
「晴磨」
她用简短的语句斥责着我。声音像是夜晚里降下的霜、微笑像是从树叶空隙间照进来的阳光一般温暖、然而却是一脸你这是在给我添麻烦吗的样子。
「知道了啦。我知道了。等下」
用手把千种按在原地、我瞥了一眼校舍。
看到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应该还有人在吧。也就是说、防盗系统还没启动。就算校门晃动了应该也不会联系警备公司吧……。
「哟、西……」
我把手放在校门上、用像是尾崎的唱片封面上的姿势翻过校门。大多数的高中男生都能普通地翻过这个高度吧。
问题是女生。
「……快、手」
片刻、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方法对千种说道、没想到千种老实地向我伸出了手。纤细又柔软的手指、在路灯的照耀下显现淡桃红色的指甲、我紧紧的抓着这双手。
从校门上下来之后、尽力地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把手插进口袋里。但是、手上还是留有一些余热怎么也无法淡定。
措辞不清地和千种搭着话、快速地走向校舍。
突然、校舍正门玄关的灯亮了。看到有个人从那门里啪嗒趴嗒地走了过来。是发现我们翻过校门进来了的吗、或者是因为动静太大了吗、嘛、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时间看到可疑的影子肯定会跑出来查看下的。
「喂、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做着随时都能逃跑的姿势、回头看着千种、千种在我的背后来来回回地绕着圈子、好像这事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晴磨。知道一个叫钓野伏的战术吗」
「哈?啊—、那个啊、困兽之斗一样的那个。岛津经常用的那个吧」
不太记得清具体、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话说、为什么Johannes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到战国时代的问题啊……。然后、为什么一直在使劲地推着我啊……。
「知道的很多嘛。正是这样。中央部队撤退的时候伏兵要拼命地逆袭、逼迫敌方投降的作战。不觉得现在正是适合用这个叫钓野伏的战术吗」
「嗯。……不对、 你这完全就是过河拆桥啊」
过河拆桥也好钓野伏也好、都是九州战国大名岛津所使用的战法。很容易搞混需要注意哦。虽然考试绝对不会出。
「……真的很懂呢」
口头上像是很钦佩的样子、表情确是一脸残念。等等?你、要让我干嘛?
想问她的问题像山一样多、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校舍那边过来的人马上就要到面前了。
「是、是什么人在吵……」
战战兢兢地向这边搭话的是栗宇老师。
「啊、你好。……晚上好」
「……啊、啊啦。……久佐丘?」
老师眨着眼一脸迷茫的样子。嗯、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叫出了我的名字、不会是忘记了吧?啊?
「怎么了、这个时间点……」
和我说话的栗宇老师注意到了躲在我身后的千种。然后、边把手插在腰上边撅着嘴。「这可不行哦、晚上还在外面逛。而且还和女生一起……。在班会上不是说过最近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吗?这附近、经常有年轻人失踪」
平常在教室温和安详游手好闲的栗宇老师也很难得的、稍微有点认真的说道。这件事主犯完全就是把我当避雷针的千种我根本就没错、倒不如说我是被害者。
所以现在更应该强势一些。大胆的无视老师的话。哈哈!人在确信自己是正义的受害者时、会变的比平常更加傲慢、开始驳斥对立的一切、反过来追问迷惑别人!
「那个失踪也太小题大做了……。啊—、那个都市传说难道有可信性?」
「随机十字路吧。确实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呢……。真是的、是谁说出来的啊、真是麻烦」
栗宇老师叹了一口气一脸困扰的把手撑在脸上。接下来只要继续把话题引开就好了!
「结果不都是离家出走啊晚上出去玩了啊之类的嘛。有好好调查过吗?」
年轻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去东京人就会成长、积攒一定的社会地位之后就去养牛。况且、养牛什么的完全不时髦啊……。啊、话说、这里是东京啊。那、东京的年轻人应该去哪才能成长呢……。
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栗宇老师眼里浮现出一层忧愁。
「也许呢……。警察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没怎么去搜查过。虽然定期的收到警察那边的报告、但是……」
「感觉真是不容易啊!」
像新人社员一样说着一些随声附和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家!」之类的抛下这些话之后就管自己回去了、栗宇老师突然看着我、用责备的语气问着我。
「……然后、为什么这个时间到学校里来?」
「啊、那个……」
完了、没糊弄过去……。接下来、正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我身后的千种露出了脸。
「等一下。确实、长着这残念的脸的晴磨在这种时间把可爱的女生带着到处跑确实有点像是坏人、但也不能马上给他断罪。先满怀热情的听一下他怎么说的吧!」
是呢!反正迟早要被制裁的、还是先去温暖的法庭好了!而且、这个时候应该先宣读一下法庭的宗旨吧!什么啊、现在不是把千种当对手的时候。
「……千种、闭嘴。越说越乱了」
「为什么?这不是被自然的叫到校内、没有任何人受伤的完美作战吗」
「ok、我知道了、你刚才的发言完全无视了我的人权。别说了、交给我吧。好吧?拜托了、好孩子」
像是悄悄话一样和千种说着、千种却像是闹别扭一样地嘟着嘴说道「你这么说的话」就退下了。
太好了。再这么让她搅合下去可不好。
栗宇老师可疑地看着我们两个人、我这边可是有对付老师的妙策的。
「雨音、啊、那个姐姐告诉我说有事……」
「久佐丘老师?……这样啊」
栗宇老师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又像是认同了一般点了点头、指着校舍说。
「总之、先进去吧」
「啊、好的。谢谢」
跟着前面走着的老师、我和千种也向着校舍走去。
千种像是家养犬一样地贴了过来、黏人地笑着悄悄地对我说。
「我的作战很完美吧!之后也按刚才说好的行事吧。这样的话point就会越积越多哦、加倍的增长!连圆天市场都会被吓一跳的point哦、晴磨」
「根本就没什么作战啊磋商啊、这完全就是欺诈……」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先不管事情的原委了、总感觉Johannes分数永远不会过期好像能一直积攒下去。你这积分标准完全就是乱来的吧。话说、完全不知道这积分能用来干嘛、太恐怖了都不敢问她。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应该开一个「晴mileage service」呢。但是、千种的各种行为感觉全部都是减分的根本没法积累起分数来吧……。
现在是好孩子都该睡觉的时间了、在办公室一角还亮着灯。
栗宇老师把我们带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给我们倒了红茶、老师坐在我们对面。刚好背对着旁边的学生相谈室的门。
虽然她没有教过我、但从他
们两人之间的话来看、像是久佐丘的班主任。这种人也有班主任啊。学校真是厉害。
「这样啊、校门还开着啊……那也没办法了。先回去的老师好像忘记锁门了?」
文静的说话方式、伴着微微升起的香气刺激着鼓膜。
挂在耳朵前面的一两撮头发、宛如怂恿幼年野兽玩火欲望的诱蛾灯。甜腻的粉红色夹衬衫的胸口部位大开着、似乎在强调着完全不符合圣职者的body line。洋溢着吸引异性的魅力、无防卫地转动着身子、在胸口的谷间留下阴影。
「然后、久佐丘老师有什么事吗……」
成年女性特有的、带有鼻音的、心荡神驰地叹息在桌子上传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这种类型的人呢。
我知道这类人。
栗宇老师——绝对不是坏人!
说到这样的人、说是吝啬也好、谄媚也好、肯定会有只要一说到她就会破口大骂的同性、根本不存在能和女性的嫉妒相提并论的非实物的东西了。
在畜生棚里被养的肥肥的、噗噗地发出抱怨的声音之前、更应该磨练自己的内在而不是无意义的批判别人。即使是怯懦的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说过别人的坏话。退一百步说、最多也只是骂骂猪而已。
「实际上、姐姐的手机找不到了」
猪先生……不对、久佐丘按我们事先说好的说道。
009
s01
心中惦念着一定要尽量用自然的语气、我慢慢的张开口说道。
no事先说好的、直截了当的说道。
千种满不在乎地喝着红茶、完全就是把一切都交给我的意思。嘛、我也没见过千种说过什么正常的话、这种时候由我来说比较好吧。千种是那种说的话会变成威胁 听的话就会变成曲解的 闭嘴的时候完全就是高不可攀的样子、完全不适合和她对话。不对、我好像对对话什么的也完全不擅长?
但是、平常、要是不和人说话的话、话语会在胸口越积越多。不过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聊的话、却还是会堆积起来。
所以、只要有觉悟想说的话自然会顺口而出。问题是我的语言组织能力并不怎么好、这时候只要慢慢的说就能掩盖过去吧。
如果我想要早点回家、就必须给千种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结果。现在、应该确认下钥匙在哪里和钥匙的管理者、以及相谈室主要的使用者。
瞟了一眼栗宇老师背后。
「姐姐说大概是忘记在那里的学生相谈室了、那里、现在能进去吗?上锁了吗?」
「刚好学生会长在用、现在没锁着。……要不去看看?」
我急急忙忙地说服放好杯子准备起身的栗宇老师。
「啊、不用、现在在用的话就算了」
就算现在进去了也得假装再找的样子反而会面临窘境。想到这个姿势我就觉得愚蠢。当然、现在不进去反而更合适。赶快把该问的问了吧。
「话说、钥匙是老师在管理吧。我还以为是年纪主任在管呢」
「是的呢、但是、只有在放学后才把钥匙交给我」
栗宇老师秘密地说着、笑眯眯地看着千种。像是在说「你随时都可以来哦。」
不太喜欢被对以这种温柔的态度。大概是因为那个姐姐的缘故、我对女性的印象都是粗暴的适当地加与人以高压的。要是温和的人的言行反而会让我起疑心。正因为这种疑心、就算本该是美人的栗宇老师、我也不对她抱有好感。
多亏了这种疑心、「放学后」、对这个词我产生了一些疑问。
「但是放学后还要管理钥匙什么好麻烦啊。为什么又是老师您」
问道、栗宇老师用手撑着脸蛋、沉着地思考着。
「大概经常像今天这样留到最后的时候比较多吧。有很多话也必须得对学生说……」
「……那、晚上就是栗宇老师的私人时间了呢。…………啊—、真方便」
虽然是自己说的、但是完全不知道哪里方便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说不出话的时候都会说一些随声附和的话。记住「原来如此」「的确是呢」之类的话在日语里是绝对不会吃亏的哦。只要掌握这些、不管对方怎么样的谎言妄言破口大骂也好都能应对自如了哦!原来如此—、的确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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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佐丘干脆利索的问着问题。是呢。在这种地方要是不赚取point的话、Johannes分可是会随着时间而减少的哦。
栗宇老师不是坏人的证据之一就是、说话的时候眼睛和手的动作。
她似乎完全没有要接近异性的气息。
所谓的养殖天然、就是假装成无意识的空气、无视在场的异性久佐丘的存在。
「哈、那也就是说相谈室是老师用的比较多吧。其他的老师怎么办呢。啊、指导的时候是一起的吗?」
「肯定多少有些话不想被别人听到的吧、我可是尽力地保持只有两人的状态」
「……两人单独谈论着不想被别人听到的事啊」
「当然、要是我更值得信赖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这个房间的……」
然而她、诚实地、客气地回答着我的问题。逐个认真的思考着、不慌不忙的眨着眼睛面对着我。相对我、传递到我耳中的声音、仅仅对着我。
就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到现在、久佐丘可能就没有被列入人类目录。怎么办。这下麻烦了。栗宇老师是好人的前提已经不存在了。
我看着没用的非人类久佐丘、突然学生相谈室的门打开了。
「栗宇老师。工作、完成了」
爽朗的声音回荡着。
走过来的是一个吸引着众人目光的美男子。
男性的眉毛、温柔的瞳孔。无可非议的鼻梁下、附带着宛如女性的薄薄的嘴唇、像工艺品一般。秀长的手脚、作为人体的器官这真是完美的搭配了。真是难以想象居然和丑陋的久佐丘一样都是由蛋白质组成的。蛋白质之间原来也有差距啊。
「哦——打扰到你们说话了、不好意思」
微微地低下头的动作、就像是练习过的一样。瞥了我们一眼。
「我家的妹妹受您照顾了、谢谢你千种。美沙的身体怎么样了?」
明明一次都没和他说过话却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毫无破绽。
真不愧是现任学生会长——朱雀零玺。备受众人期待、一年级的时候进入了学生会、二年级当上了学生会长。三年级的时候没人和他竞争、直接当选。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算上别的学校大学中学小学县外的、多的都要用轻型卡车来运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是我心里明白。
朱雀时一个坏人、恶人。
能够超过我精神等级哪怕1%的人、大家都是坏人!都应该成为像水里的小虫、被戴绿帽子的恋物癖者一样是社会的障碍!
「零玺、这个女生是谁?」
从他身后、传来了一个迟钝的女孩子的声音。就像是涩谷中心街上画着妆的女孩子、站在朱雀的旁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们。难道、这是朱雀的障碍?像是行李一样呢。
「妹妹的朋友的姐姐、吧。我还有事要做、你能先去鞋柜那等我吗?」
「……好的」
用威胁着我的眼神看着我、水牛一般的喘着气走出了办公室。
「对不起呢。她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警戒心比较强」
朱雀会长苦笑道。
话说、根据Johannes report、要是学生会缺总务或者书记的时候、马上就会有女生杀过去。能和他近一点也好、真是的、他那到底有什么啊。完全就是个恶人啊。赶快写一份黑材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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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零玺的同伴走出走廊的时候、却不关门、像是要弄死千种一般的盯着她、然后时而发出鸫的叫声还是佛法一般的不知道什么的声音叫着「零玺零玺」。诶、鸫原来是这样的叫声啊、像是在诉说着快点回去吧。盯着千种的时候发出的鸣叫声让人还以为是口袋妖怪呢。
但是、一直叫唤着我们回家吧、有时候也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嘛、就叫她「ギャル美ちゃん」吧。我模仿着「ギャル美ちゃん」、向千种释放着想要回家的压力、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咳嗽着、跺着脚、在房间里四处转着。
但是、千种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果然、我也应该在嘴里小声地叫着「Johannes Johannes」吧……、犹豫着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叫声。
「呐」(ねぇ)
侧眼看了一下、ギャル美前辈在玩着手机。刚才、是在向我说话吗。但是、如果是「没信号了!没电了!没储存空间了」的「没了」(ねぇ)地略语的话、这时候说话不是很糟糕?……。看着这个情况、突然、ギャル美前辈视线从手机上抬了起来看着我。
「哈?无视?真是火大」
「哈、对不起」
什么啊、果真是在对我说啊。还以为是吉 几三呢、不管
怎么说也不太可能吧。毕竟她也是普通的女高中生、不可能认识几三的。而且、ギャル美前辈似乎不知道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礼仪。
ギャル美前辈用下巴指了指千种说道。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不,一点都不好」
「哼、这样啊」
非常真诚地非常认真地回到道、ギャル美前辈像是完全不认同的样子嘲笑着。然后、ギャル美前辈露出了一丝令人厌恶的笑容。
「但是、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她比较好」
我微微歪着脑袋、用为什么的视线看着她。然后、ギャル美前辈得意地说道。
「我、经常听到关于她的传闻。性格真的超差—」
是啊。
「凭着自己可爱就这么得寸进尺」
真的真的。
「超级的爱钱—」
这也对。
「还有、那个、还对零玺眉目传情的」
这没有吧。
这几天、一直和千种夜羽在一起、倒是明白了这个女生的性格真的超级的烂。现在ギャル美前辈说的八成都对上了。话说、ギャル美前辈、中途开始完全就不是传闻了吧、全是你自己的主观想法了吧……。
但是、最后说到的眉目传情什么、我并不认同。千种夜羽不会对任何人做出谄媚的行为的。她只认为自己才是最上层的。
所以、对朱雀前辈眉目传情什么的肯定是其他路人女生对她的嫉妒和怨恨而说出来的流言蜚语吧。其他的传闻我倒是无法反对。
「话说、朱雀前辈人气很高啊」
朱雀零玺自己似乎不怎么在意、但是人气高到周围的女生们都有着攻击性地排他行为真是有点厉害啊。
「嘛?这不是很正常吗?」
ギャル美前辈得意得哼哼着、挺着那分量十足的胸部。不知道为什么ギャル美前辈这么得意。零玺难道是ギャル美的玩物吗?
「你们在交往吗」
「……才没有。我这么主动表示了、零玺好像很迟钝的感觉?嘛、现在的人都是这种感觉」
和刚才完全不同、这次ギャル美前辈失落地垂下肩膀、把头扭向一旁。
哈、原来如此。像这样表达着自己想要回家的心情也是表达内心的一环吧。从她的语气中观察、似乎有别的女生在计划着想要和朱雀零玺交往。但是很残念、ギャル美前辈的努力还是很实在的……。大概是胸部的感觉比较好吧……。
但是、朱雀零玺是受欢迎的、这么说大家也都能理解。长得也好看性格也不轻薄、声音也好说话方式也好都很成着冷静。
「诶……。真是了不起啊」
人的外表占了10成。在我的班里、评价男生时只要外表长的好看就可以获得相应好的评价。不甘心!但是确实是这样的!真是这样觉得的。
我看着朱雀零玺、ギャル美前辈噗地喷了出来。
「哈?难道、你在嫉妒零玺?真搞笑!好恶心。零玺可是超phoenix级别的啊、你连和他比的资格都没有?」
ギャル美前辈指着我和朱雀前辈、哈哈哈地大笑着。
最近、ギャル(girl)们不是盛行对otaku和没脸见人的人很温柔的风潮吗、原来完全不是这样的啊。读着漫画啊轻小说信以为真的人啊赶快把书扔了别宅家在里了。
之所以形成这种风潮的原因是、男性同胞们都注意到现实社会中清秀型和不可思议型的女生从性格上基本都是混蛋bitch型的、结果、作为幻想的借口、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比较不了解这种生态环境的女生上去了。
嘛、总之现实世界中清秀型和不可思议型的和宅女也好、总之所有女生都是见不得人的冷淡的混蛋bitch。
「话说、居然说到谄媚、那栗宇老师算什么」
「栗生?啊啊、她啊……。不会对零玺做那种事的……」
一边这么说着、ギャル美前辈的语气慢慢地变的充满了讨厌的感觉。
「每次找我们有事的时候总是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真的很烦」
「热血?」
突然冒出来的词和栗宇老师的印象完全不同、皱起了眉头。说道栗宇老师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会说她稳重大方啊悠闲自在啊巨乳啊什么的。
然而、热血……?快告诉我!我看着ギャル美ちゃん、ギャル美前辈像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转弄着自己的卷发。
「什么?感觉她很小气、很烦?」
会的词就这么几个吗!
但是、嘛、总之意思是传达到了。热心啊过于保护啊过于干涉啊、这么感觉吧?大概明白了。thank youギャル美。
这之后我和ギャル美前辈之间没了对话。
ギャル美前辈叹着不满的气息、又开始玩手机了。看起来是和我聊腻了。没能陪你浪费时间真是对不起。
这样我也无事可干了、聚精会神地看着远处的千种「像看着show window里的trumpet的少年」一样。
s01
「……朱雀」
我向从栗宇老师那里拿到了材料、准备回家的学生会长打了一声招呼。
「嗯、什么事?」
「那个房间、经常使用吗?」
「老师不用的话、是呢。经常会向他们借钥匙。关于文化祭还有很多杂货要做呢」
「大家一起?」
「一个人的时候也有、一起的时候也有」
「能利用那个房间的人、一直都是提前定好的吗?」
「嘛……偶尔、有时候也会让不是学生会的人来帮忙。都是选的值得信赖的人来帮忙的」
朱雀会长像是困惑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话说、你们因为什么事还留在学校里?」
然后、他公然的就把话题转移开了。「话说」什么的、这就是心中有愧的人经常说的话!
「我们是因为有野心。话说、现在的女生都对你说些什么呢。好像有随机十字路什么的传闻、在这深更半夜的男女两人在一起、肯定是有更重要的是吧!」
「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朱雀会长的目光一闪。哇、总感是令人讨厌的视线呢。
「对这种流言蜚语我已经习以为常。煽动着不安的恶作剧、有常识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吧。最近、办公室里对这个事好像也很敏感呢、栗宇老师?」
「诶?诶、诶诶、是的呢……流传着这种传闻的确不太好呢……」
被突然搭话的栗宇老师、低着头回答道。
「……正是如此、千种你们也要当心哦。她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栗宇老师」
朱雀会长说完话向楼道里走去。哦呀?这不是被他完美的把话糊弄过去了吗。
想要叫住他、但感觉被抢了先机。回过头来、用锐利的眼神看着我。
「最近、我也听说了千种的传闻哦。不过我是不相信的、还是请你小心点哦」
「哈啊」
在我想要向他确认情况之前、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身为漂亮到能够突破人类领域界限的究极美少女的我、多少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传闻。这种事、我可没这么闲一个个都去调查。天鹅根本不会去听青蛙的鸣叫。
「……呼……」
一直屏气凝神的栗宇老师、在茶几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栗宇老师。浪费了您宝贵的时间」
我低下了头、
「啊、没事的……我、作为老师这样也许不太好、但是在朱雀面前还是有点紧张的」
害羞地、低着头。
难道、栗宇老师、不擅长对付男生吗。或者、和会长那种爽朗的生命体完全不像的久佐丘、更加令人不愉快呢。实在难以判断。
「呐、晴磨。……晴磨?晴磨不见了!?」
回过神来、久佐丘从邻座上突然不见了。作为最棒的我最喜爱的Mr.マリック也会吓一跳、人体消失魔术。连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说不定都不算是魔术了。为他壮烈的牺牲合掌。
「老师、今天非常感谢您陪我们到这么晚。我先走了」
「啊啦、不找忘记的东西了吗……」
不管那了个、必须得跟着作为恶的化身的朱雀学生会长。对栗宇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从消失魔术中平安回来的久佐丘前来迎接我。
「什么啊、太好了、你还活着啊!」
「我在你脑子里已经变成什么了 啊?」
久佐丘、难以抑制重逢的喜悦。
像是隔着show window寻找着自己喜爱的东西一般的少年的眼神。我不在就这么孤单吗。作为给诚实的人的回礼、就把这个金子的照片给你吧。现在的话只需要分35年还款就能买到哦超级划算!
「先不管这个了、必须得在学生会长离开学校前追上他」
「哈?为什么?」
「那个人、感觉还隐瞒着什么」
「根据呢」
「少女的直觉」
久佐丘发出
介于「哈?」「呼?」之间的声音耸着肩膀。我向前走出去了、他也没有跟上来。果然只需要还20年款的银子的照片更好吗?
「你这不是在绕圈子吗。接下来只剩把黑市贷款机构的正体追问出来就好了吧」
「虽然这么说」
我用简短生硬的动作、指了指办公室的门。
「等一下。难道、晴磨在怀疑栗宇老师吗?」
「嘛、作为一个选择项来说嘛」
「我觉得老师不是黑市贷款机构」
我极力地断言道。
「为什么?」
「放高利贷的人们人格都是腐烂的」
为了获得高利息给认识的人放高利贷的人、世上的价格基准全部都是钱。钱是人生的全部。即使有一两个顾客失踪了、只需要生气和轻蔑就行了、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是作为人类最下贱的种族。
但是栗宇老师不是这样的。
我能感受到她对学生们的失踪而痛心。
「那个态度、不是演出来的」
「你说这话完全没说服力啊」
「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
久佐丘装糊涂地耸着肩膀。
「那我反问你、你为什么要怀疑她」
「问我为什么、光从印象上就排除她的话才有问题吧。没有证据就不能相信。这不是人际关系中理所当然的吗?」
「只要我主观相信了就是对的。不需要别的理由」
「这可不是我的主观」
久佐丘固执地不肯点头答应。一直都是帮着我的、为什么就今天这么反抗呢?是来大姨妈了吗?啊、是我来了啊。
刚才的就像是流行于当今、能惹人喜欢倒令人捧腹大笑的谈话把思路斩断了、慢慢的深呼吸。争吵也没什么用。我一直都是秉着谈话解决问题的主张的、生来和平的国家。
「晴磨、我们和好吧。呐。像之前那样。我们不是都这样挺过来了吗。」
「我可是一直都这样的啊。这次、我要说清楚了」
久佐丘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我。
「我想回去了。比世上任何一个公司职员都想马上回家。从和你遇见开始到现在为止、没改变过我的想法。你很空、我可一点都不空。完全不空。」
「你不是一直都很开心的跟着我走的吗。不是一直都帮我的吗。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等等等等 我修正下。我根本没有很开心地跟着你走过。话说、你说的「帮助」只是你单方面的强加给别人的吧」
「嘛、这倒也是」
「你到还是肯定了这点啊……」
久佐丘垂头丧气的。是呢。久佐丘基本什么都没变。在房顶上也好mos burger也好、陪我调查的时候一直都是这种感觉。
这样的话、变了的人是谁呢?
当然永久不灭超级美少女的我是不可能变的、难道这里有看不见的第三个人。讨厌、久佐丘好恐怖。
……那、在我心里那朦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每次反刍久佐丘的话语的时候、心里总有种郁郁不快的感觉。我无法抗拒的、奇妙的令人不耐烦。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情、我很迷茫、慢慢地变的着急了。
「……晴磨。知道德国军人塞克特提倡的组织论吗?」
「塞克特?那个啊、让有能力的慵懒的人去当司令、有能力的勤快的人去当参谋、无能的慵懒的人去当下等兵、无能的勤快的人去死的那个?」
「是的。有能力的慵懒的人、那就是我。我就是司令官」
「你自己这么说大概就是了吧」
「有能力的勤快的人、那也是我。也就是说制定作战计划的也是我」
「哈啊」
「晴磨就是剩下的两个中的一个。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不、完全没理解」
我们之间的争吵继续升温着。或者说只是我单方面的在坚持自己的主张。
人际关系中必要的东西、是3个お。奉承、威胁、追着不放。我到现在已经极力的奉承着久佐丘了。我都给了他能直接听从身为司令官和参谋的我下的命令了这么高的荣誉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按我想的去做呢。
不知不觉、我变的焦躁不安、直奔向下一级。
「不要再说三道四的了——你这、废物!」
奉承下面、明明应该是威胁但我却直接当面骂他了。明明可以不这么说的、我的脑子里马上就后悔了、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了。是的。久佐丘是根本都不值得和我站在一起的废物。等级在下的人自然得听从等级在上的人。
「马只需要手脚都够了。不需要脑子!因为晴磨是废物、只需要闭嘴听我说就对了!」
对于一直都是拐弯抹角的千种来说这是非常单纯的一句话。然而我却并不满足而感到了不可思议。废物之所以是废物是因为他们的自尊心都很强。首先我不承认被人说成是废物。
自己称自己废物还好。不如说、能承认自己是废物的我超级帅的。我确实是废物、类似九头龙闪之类的帅气废物、或着是星屑孤独一般的拥有浪漫情调的孤独。
「你说的我一点都不能理解」
把栗宇老师从嫌疑人中排除、顽固地把朱雀零玺当作犯人对待、干着黑市贷款什么的意义不明的事、把别人当作没人权的马、脱离常识的言行、千种夜羽整个人我都无法理解。
理解的只是表面、只是脸长的可爱了点而已。
千种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不停地眨着眼睛、夹杂着吃惊、叹了一口气、垂下了肩膀。
「我都说了这么多了还不能理解吗。这样啊……总之。就是定义了废物的概念、懂了吗?用实例来证明晴磨是个废物?」
似乎比平常更加激动的感情、千种的声音里带有一些尖刺。
「嗯?嗯—、嘛、你这样想的话就这样好了」
雨音姐姐有时候也会像这样突然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对应方法就是听对面说话、适当地认同她。没必要真的理解她的话。
只要装作在听她说就好了。反正人的内心是看不透的。嘴上三寸心里三寸加起来六寸就足够了。这样的话、三寸这个词多用于举例性急的或者冷淡的东西、按这说法千种完全就是心里三寸!
一边想着这些、千种像是包含着「那么接下来」的意思咳嗽了一下。
「比如说、连一个能吐露心声的朋友都没有」
「啊—、呐」
「因此在心中把整个世界都当作白痴、藐视着一切!」
「我懂我懂」
「说起来你根本就不懂别人的心情、仅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去衡量事物!」
「那是因为对方不好!」
「你完全就像是在机械式的回答着、基本上只会说着自己想说的、交流不健全的人!」
这之后、千种的废物定义论一直继续着。像是轻小说定义论一样继续着。这样的话、最终答案肯定就会变成「觉得你是废物的人才是废物」。
终于、我的对女性牢骚用、共鸣词汇库也枯竭了、千种好像也资源不足了。稍微有点接不上气了。
「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老师的内心和人群最终处理设施一样的黑市贷款机构完全不像吧。这点都不明白、晴磨你、真是个神经病!这种人、除了被叫做废物还能叫什么呢!」
「这样啊—、确实。就如你所说的」
哈哈哈哈、我脸上露出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口是心非地说着肤浅的话。不停地说着废物废物的、他也一定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吧。不如说因为是废物所以忍耐度极低。不过、我还是尽力地默默忍受着、像等待暴风雨过去一样。强迫着自己维持着笑容的表情导致脸都抽筋了。
这样忍耐的价值是有的、想说的基本都说完了、千种看上去恢复了一些平静。微微的叹了一口、露出了笑容。
「晴磨你终于理解我了啊。很期待今后也能和你建立起良好的partnership哦。哪怕作为废物的优点都用完了、损害还是很轻微的、晴磨的废物性可是很重要的、嗯嗯。」
这么说着、嗯嗯地用手拍着我的肩膀。笑容里充满了满足感和成就感。
——所以、要说就得乘现在。
「你才是废物吧。」
碰着我肩膀的手、被我蛮力地甩开了。但是我那凝固的表情还是不变地留有微笑。
适可而止吧、这个黑市贷款人渣女。我的忍耐极限和千种的满足度之间的均衡被打破了。用无视规则的最后一击翻转局势的再见本垒打、游戏结束了。
「……」
千种惊讶地张着嘴、来回地看着我的脸和被甩开的手。
这样做就好了。对不自觉的人不管怎么说都没用。对于拒绝对话的对手、不管是大骂还是指摘还是忠告都没有意义。
当面辱骂的精髓并不是满口地说着脏话、只要在对方疏忽大意的时候插入一句话就够了。这就是最有效的。
获得他人的信赖、然后再把它击碎这才是废物的本愿
、废物的本来面目。
告诉你吧、千种。这就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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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废物吧。」
……一瞬间。
手里像是拿着火筷子一样传来了强烈的热度。像是从皮肤内慢慢裂开般的疼痛、隐隐地刺痛着我。手被这样粗暴的甩掉、我停顿了一下。
被男人挥之以暴力什么、因为出生时没有发出哭声被医生打了屁股以来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时候对方也有应该是很多原因才这么做的、这次却是瞄准了我接近他的瞬间、做出来的卑劣的行为。多么毒辣的手段啊。应该去法院控诉他。
慢慢的、眼角里本能地充满了泪水。放任着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凄惨情况、但是还是努力地让自己仰望着久佐丘、被他用可以说是清爽的笑容面对着。目瞪口呆、我手上的疼痛和犯了伤害罪的他的脸是如此的相衬。
对人挥以暴力、也不道歉。这种人、无论怎么想都是最差劲的。
「……受够了」
我竭尽全力地喊着、定以他我所能想得到的最高的罪行。
「我受够了。Johannes点数全没收。你可以回去了」
「哦、哦。真的吗」
「快点走!」
「真假的—……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会这样就好了—……」
久佐丘毫无反抗的、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我从他的背影里看到他充满了说不出的哀愁。
剥夺了他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反省。怯懦又软弱的千种夜羽狠下了心。
人际关系中必要的东西、是3个お。奉承和威胁、我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追着不放了。是的。就下来就是久佐丘追着我不放了。
分开过一次的两人、只有怀着深深的悔恨和宽大的原谅才能重新再会、能让全美国都感动地落泪的再会。
对于无论怎么欠缺沟通能力的久佐丘来说、被这样甩开的话、一定会品尝到寂寞和忧愁的痛苦吧。羞愧于自己犯下的大错吧。等他转身回过来、还剩几秒?
应该怎么等候他呢。微笑着把手放在肩上吗。还是、把用手指扶着额头呢。或者说是像卡诺莎之行一样、在雨雪中空等了他一场呢。这次的事件应该作为「chigusa的镇压」记载在官方历史教科书上、向广大人民宣扬我的正义吧。
我、不知不觉的兴奋起来了。
据说兴奋的时候时间会过的比较快、正是这样的。启动了手机秒表功能、一瞬间就过去了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哦呀?
不管等了多久久佐丘都没回头。侧耳倾听、传来的只有直升机的声音和、夜里鸟儿孤独的鸣叫。办公室微弱的灯光照着我、无人的走廊里我一个人、愚蠢地站在原地。
突然、视线放到窗外、我大吃了一惊。
夜晚的黑暗变的引人注目、黑漆漆的校门。侧面小路的通用门前有个人。
身体样子的剪影明显就是久佐丘。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向这边挥着手、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住宅街里。不由自主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是语音留言。什么啊、你在开玩笑吗。不应该是你打给我然后我是语音留言吗、你现在不是应该出现在我旁边吗。
嘴里咬牙切齿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两条腿跺着地板。居然敢这样欺负我。这样的话就让愤怒的战士super 赛亚 Johannes、毅然决然地激烈残酷地战斗到天地开裂吧——
「……哈啊」
我叹着气。手离开窗框、慢慢地退回去。
「真是可笑……」
全部都是这么的可笑。他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从今往后、再也不想在那种人身上浪费资源了。
完全没想要去追赶他、过了很久我离开了校舍、夜晚的风包围着我。能用来避风的人也不再了。当然、这种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过。
手掌上留着的热度还在隐隐作痛。想着这是因为刚才被打了原因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越想越混乱了、放弃了这个想法。紧握着手心。像要消除疼痛一样。欺骗着自己心中那朦胧的感觉。
毫不讲理的人。
真是、毫不讲理的人类。
千种夜羽、今天第一次、说了别人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