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贺梦乃躺在床上,看著保健室的天花板。
朋友们休息时间时来探望过,不过拜托了保健室老师说自己在睡,虽然觉得很抱歉但还是想对方就这样回去。不过,那个是借口,并不是在睡也不是身体状态不好。
眼角渗出眼泪,慌张的用手臂抹掉。明明刚才准备了湿手巾来抹掉泪痕,再哭的话就没意义了。
害怕的是自己。
在教室里自己做了什么,现在清楚的记起来了。
但是,跟山形也说过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采取那样的行动。看到凉的脸的瞬间,就像是脑里被放了开关,想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的,身体就动起来了。没有想其他任何的事。
——要是那个时候,凉无法接受椅子的话……。
最糟糕的想像在脑里浮现,变得想哭了。
就算这样躺著情绪也没冷静下来,心中因为后悔和不安而非常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中只有迷茫和烦恼。
阴沉的叹气时,保健室的门打开了。以为去吃午饭的保健室老师回来了,不过,不对。
「——佐贺同学。起来了吗?」
出现的是富山枫。手上拿著眼熟的包裹。
「石川君拜托我把便当拿过来。」
人造人少女用一样如往的无机质的声音说了后,把椅子拿到床的旁边坐下。梦乃无力的回答谢谢后撑起身体,收下便当。
在膝上打开便当,但是没有食欲。梦乃一时之间拿著筷子发呆的看著便当。
「不吃吗?」
枫语调平坦的问。挺直背脊,把手好好的放在膝上后她笔直的看著梦乃。
「枫呢?」
「我的充电时间是二十二点到明天早上六点期间。虽然会因为到那之前的行动而改变,不过现时这个状态没有问题。」
枫淡然的回答垂头丧气的返问的梦乃。
「石川君很担心佐贺同学。知道你没吃午饭的话,他会变得更加担心的吧。」
「……我可没说不吃。」
回嘴的声音有气无力。梦乃动筷把菜送进口,动作很缓慢,表情好像很辛苦。
「是口腔炎吗?」
「不是啦。」
稍微抬起头,望向板著脸的人造人。为什么她会说那样的话很容易就能想像到。因为在数天前,凉得了口腔炎。
梦乃突然想到某件事而停止动筷。
「还没向你道谢呢。那个……制止了我,谢谢。」
「那是为了石川君的行为。不是值得佐贺同学感谢的事。」
那句话,让梦乃用稍微含有惊讶的目光看著枫。最近,她话变得多了,是打算习惯那个事务性的口调吧,不过这时候的枫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含有平常没有的冷淡。
「那个……凉,说了什么?」
犹豫后问了,枫回答没有时语气很冷淡。
「佐贺同学,为什么袭击石川君?」
「……不知道。」
梦乃无力地摇头。真的不知道。因此害怕自己。
可能又会做那种事。而且没有以自力制止的手段。
「那么,现在的佐贺同学有再次袭击石川君的可能性。」
清澈且冷淡的声音,拍打著梦乃的耳。
梦乃惊讶的看著著枫。
现在坐在眼前的黑发的少女,看来是要保持脸无表情直到极限。毕竟他不是人类是人造人,那才是正确的吧。
不过,刚才的声音明显是警戒著梦乃,或者说敌视。
「在校内的活动,我是以石川君为最优先的。但是——」
枫好像觉得很可惜的继续说。
「根据到现时为止的记录来判断,石川君,比起自己佐贺同学更优先吧。我在这里也是其中一例。所以,我不想伤害佐贺同学。」
枫的表情跟刚才完全没有变化。声音也一样平坦。
虽然这样,她对现况非常不满这点梦乃是明白的。
「那么,去凉那边啊。枫比我要可靠多了……」
「很抱歉,我无法接受这请求。」
枫缓慢地,左右均等的摇头。
「对我来说,石川君的请求比佐贺同学的请求顺先。就像熬夜三天且吃饱后的睡眠欲和食欲般的差别。」
「……虽然很难理解,即是说,不能听我的请求吗?」
「很难理解吗——言话真难啊。」
侧著头的动作让人泄气,梦乃叹气了。继续进食。虽说不是那么愉快的话题但还是对话过了,所以比刚才更有食欲了。
——对呢。不能让凉变得更加担心下去了。
然后在便当有三分之二变空了时,山形打开门进来了。梦乃咀嚼著口里的饭点头打招呼了。枫也只回头低下头。
「情况怎样?」
梦乃回答了没问题但是她的脸色并不好。
「看来上课这种程度是没问题了。」
「虽然我认为没问题,不过……」
梦乃用染上了不安和害怕的表情继续说。
「我,害怕看到凉。」
山形点头后,一边用幼细的手指托眼镜一边说。
「很好。去上课吧。让石川早退后在家里待机。」
「呃……?怎、怎么一回事?」
班主任的指示,让梦乃睁大了眼。慌张的吞下饭,满脸愕然的问。
「你去过普通的生吧。在教室的话有富山在,我也能马上赶到。先想好跟同学们说的借口吧。」
山形所说的事,很明白。因为梦乃就这样回到教室,刚好看到凉的话,有可能像那时候般暴走。
不过,梦乃愤然的向前探身,用带有强烈感情的目光抬头看著班主任。
「那样的话,不是应该让我早退而不是凉吗?添麻烦的是我,那才合理吧?」
「真困扰啊。就那么不想上课吗?」
「——山形老师。」
枫脸无表情的望向俯视著呆了的梦乃的山形。
「石川君早退的话,我也想早退。」
「那可不行。你要待在佐贺的附近。这是石川的要求。」
「……了解了。」
枫用了两秒不到的时间才说出了那句话。
在那之后,山形像是安慰般跟笔直的瞪过来的梦乃说话。
「佐贺。石川,想你过普通的生活。先不论两个月前的事,你是普通人。而且,因为早退石川会得到行动的自由。为了能早一刻解决这个异常的状况,我认为那样比较好。
梦乃突然垂下头了。没有想到那里。的确,那样的话不是自己而是凉早退比较好。
「明白了。」
枫用事务性的语调用消沉的声音回答后继续垂下头的梦乃发问。
「佐贺同学,为什么在沮丧?对被珍惜这件事不高兴吗?」
「……什么意思?」
梦乃抬起头瞪著枫。不知为何,对刚刚的话奇怪地火大。
「跟菲勒斯.亚悠达的战斗时也是,石川君为了你在不休息、伤的治疗也不完全的状态下前往。因此,陷入了有生命危险的状况。」
没有你的话。
在梦乃听来枫就像是暗地里那样说了。或者说,精神上疲劳得会那样解释。
「结果上石川君没有失去生命,没有受到会留下后遗症的伤就解决事件了。不过,我看不出佐贺同学因为那么的被珍惜而高兴。」
「那是——」
梦乃变得火大的要反驳时,山形插进了两人中间。
「到此为止吧,富山。能坦率的表达感情的人类,实在没多少。你最喜欢的石川也是那样吧。」
与其说是接受了班主任的话,不如说是凉的名被搬了出来吧,枫望向山形闭上口。文静的双眸有模糊的光走过后点头了。山形温柔的拍人造人少女的头。在那之后她回头望向梦乃。
「——比起只是被守护,更想成为对方的力量。……佐贺。你想的大概就是这种事吧?」
那个指摘让梦乃的脸先是变青,之后是染成红色。敏锐得让人有一瞬间以为是被读心了。
想多少成为从懂事时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那个最喜欢的幼驯染的力量。虽然那么想,但是现实上佐贺梦乃什么都没有。
魔导、超能力、武器、兵器什么都没有。充其量也就像之前去神社时那样协助他吧。
但是,不想因此处于只是被守护的立场。凉守护自己真的很高兴,不过一想到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就无法忍受了。
变得想说「不要管我的事」了。因为最低限度不想成为负担,所以就算很感谢也高兴不起来。
山形把放在枫的头上的手移开后,这回放在梦乃的头上。咬著嘴唇垂下头的梦乃觉得很奇怪的抬头看著白衣的教师。
「嘛,不要太严肃了思考一下、烦恼一下啊。知道石川的事也才过了两个月左右吧?又不是急于得出结论,石川也不希望那种事吧?」
过午,在可以这么说稍早一点的时点。凉独自在回家路上赶路。虽然很担心梦乃,不过对枫和山形有著深厚的信赖。总之应该可以安心。
——梦乃的暴走,跟姐姐商量一下吧。
堂姐福岛翠,是熟练的魔导士。要是梦乃的暴走跟魔导有关系,可能能从她广泛的知识和经验,找出解决的线索。当然,有自己能做到的事的话会好好的做。不论如何,不能对那个温柔的堂姐撒娇。
——梦乃的事暂且那样就好了……。
另一件事,变得在意的长野圣的事。归根究底她是跟踪狂吧。
不过,感觉她除那之外更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在屋顶,遇到了各种的女孩子。她那么说了……。
那是怎么知道的?就算在远处看到屋顶发生了异变也好,当时凉在那里之类的,除了我们应该是谁都不知道的。
——而且,那只红色的眼……。
因为某种意思上是看惯了的东西,而且是初次见面所以没有提乃,不过那真的只是虹膜异色症吗?我不那么认为。
——假设她是有什么目的而接近我。那么,先离开学校一遍比较好。虽然不想怀疑过头,不过也有梦乃的事。这只是某一边的话还说得过去,事件接连不断的发生实在无法乐观的想。
就算那样,长野圣再做了现实的法律能对应的事——直接以家人为目标的话,在法律的手段之前会出现用自己的手解决的选择吗?
在考虑那样的事的期间看到自宅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美幸缓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走向厨房,看来是刚买完东西回来,美幸背著凉的把东西放到冰箱。
「怎么了,小凉?今天这么早——」
跟回头的美幸视线对上了。打算回答问题的凉,因为义母的话不自然的断掉而有不好的预感。
冰箱就这样保持著开著,美幸表情呆滞的站起来。经常保持著笑容的她一切的感情都没了,恐怕是凉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
美幸的视线不离开凉,把手伸去拿起放在墙壁的菜刀。(鲜血的结末.avi)粗枝大业的架起,一蹬地面。凉马上拿起书包当盾,(诚哥你的死因就是没随身携带书包啊)防御了危险的一击。发出革被撕裂的闷响,刀刃嵌入了书包。
「美幸小姐?」
没有回答,拔出菜刀。今次是举起菜刀,美幸对著凉的头笔直的挥下来。高举到头上的书包,响起不快的声音纵向的裂开。
「美幸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反应。再次以头为目标,菜刀这回是斜斩的挥下去。
——不行。跟梦乃一样……!
凉悔恨的咬紧臼齿。放弃了。菜刀跟书包碰撞,弹飞了。
「——对不起。」
谢罪的话,跟把她撞到一旁的行动是同时的。在跑向玄关的凉身后,踉跄的美幸失去了平衡,屁股著地的跌倒了。
——义母有超能力。没穿鞋的时间了!
用右手拾起鞋的同时,用左手粗暴的打开门跑出去。
跑。总之不先逃到远处的话。会被念动力攻击,或者用瞬间移动追上来。
——我是笨蛋。居然悠闲地回家……!
由枫守护的那个时点已经安心一半了。
——但是,逃向哪里?哪里才是安全的?
暂时先逃到附近的公寓,在隐蔽处穿上鞋。明明只是走了一、两分钟左右袜子就变得非常脏了。心跳也很快。抹掉从太阳穴流到脸颊的汗,悄悄地窥视外面的情况。幸好没看到美幸的身影。
「成功逃掉了吗?」
冷静下来后,总算开始思考。美幸的脸。正确的说是美幸的眼。
「……什么都跟梦乃一样啊。」
不考虑场地和时机,拿起手边的东西直接杀向凉。
例如梦乃的时候。她,知道富山枫是战斗能力优秀的人造人。不管怎样都应该会稍微等待机会的。
而且,用椅子来扑杀有点太过冲动、武断。
美幸的时候也是。为了确实地杀死的话,把凉卷入移到上空的瞬间移动就好。尽管那样,采取的手段是拿起菜刀突进。
——没有其他共通点了吗?
拼命的重复想起刚才的光景。虽然是讨厌的作业,不过没办法了。
「……是因为跟我视线对上了吗?」
跟梦乃打招呼时。美幸回头时。在那之前,她们的情况非常普通。
暂时先那样假设吧。那么,她们是何时变得那样的?美幸,今天早上什么都没有。吃早饭时也是三人一起普通的吃。
昨天为了把剑送回异世界,完全没跟梦乃说过话。
在制服的口袋里取出圆珠笔和学生手册。寻找空白页,在那里写想到的东西。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起来。没有来电显示。
虽然没有听电话的心情,不过考虑到可能是山形而听电话了。
『Hi~』
是快活的女性的声音。没有听过的声让凉皱眉了。
「……请问是哪位?」
『幸会。我的名是山手智纪。嘛,比起名这样说更易懂吧。我就是对你的朋友们和家人,稍微做了点恶作剧的犯人哦。对对,虽然是这样的声,不过我可是男人。』
——是基佬啊?
(译:配合下文还是说明一下好了,原文是「オカマ」,是对男同志的蔑称)
在心中狠骂,不过想法马上就改变了。是男人,之类的话有可能是为了迷惑这边的假情报。
「目的是?」
把对方认定是敌人的凉的声音,变得像是锐利的冰般冷淡。岩手的回答,多少带有赞赏的意思。
『率直。简洁。说话这么快真是帮大忙了。跟那个对话中毒者差远了。』
「对话中毒者?」
『是菲勒斯.亚悠达啊。你的情报是从那家伙那买的。虽然是相当大的开支。』
——果然是那家伙……。
虽然现在才为没有确实地打倒他而后侮太晚了,不过现在不是那种时候。应该集中于眼前的敌人。
「为什么,要特地打电话过来?」
那点无法理解。更进一步的说,虽然承认很有效,不过作为杀死自己的手段稍微迂回。
『由我来杀死你。』
岩手很高兴似的说。
『拯救了许多世界的年轻英雄,被完全不是那样的人类杀死。想告诉那个啊。不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啊。』
凉在岩手的话里感觉些微的违和感。虽然是疯狂的事件,不过姑且是合理的。不过,有些奇怪。
「只是那样吗?」
『不不。之后的才是正题。给你说明规则。』
凉皱起眉。岩手不在乎无言的反应继续说。
『你知道在魔导士之间被称为邪眼的能力吗?』
「我不了解魔导。」
以前,有从翠那简单的学过,不过既然对方期待说溜嘴,凉故意装傻给他看。
『通过自己和对方的眼,对对方的情神下手的东西。科学地说的话就是对传到对方的视网膜的情报加工,让脑内产生不协调。明白了吗?』
语尾的声调提高了,就像是笨蛋般的口吻。虽然凉觉得焦躁,不过控制住了后主动挑拨。
「……魔导士用科学来说明吗?」
『虽然邪眼有各种种类,不过我的邪眼是"杀意"。在一定的条件下,让人涌出强烈的杀意冲动。虽然能一时的忍耐一下,不过强力得就算是熟练的魔导士也差不多没有抵抗的方法哦。』
对方没有接下挑拨。凉保持著无言,岩手继续说。
『可是条件相当麻烦呢。不是谁都可以让他抱有杀意。对方不是很清楚那个人的话就不行了哦。在那之后,在视线跟你对上之前邪眼不会发动。所以,只能对跟你亲近的人使用,已经被袭击了吗?』
袭击自己时的梦乃和美幸的脸在脑里闪过。自己的推论没错,不过只觉得愤怒。要是这里不是公寓的话,可能会大喊不要说笑了。
「……除了梦乃和义母以外,还对谁用了?」
『你的义母非常有朝气呢。现时就只有这三人哦。这个只要看著你效果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不是那样的话效果约十秒就会消失。对对,在做笔记吗?你,好像很喜欢做笔记。』
凉不禁想把笔记撕开,不过发挥著理性拼命忍耐。
『体验过应该明白了吧,因为这个杀意冲动会让理性消失,不会在意场地也不会有计划性之类的。单纯、简洁的用身边的东西来杀死你。那么——消除这个邪眼的效果的方法是我解除邪眼,或者是我死了,怎么办?』
虽然凉在考虑另一个可能性,不过回答的是另一件事。
「决定了。」
对,决定了。先不提杀死自己这个理由,在把梦乃、美幸和希美当成目标的那一刻放过这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魔导士的选择就消失了。
「打倒你。把那只危险的眼摧毁,确实地杀死你。」
『不愧是英雄。』
凉没有回答的挂掉电话了。
没有再对话下去的必
要。
电话被挂掉了。
「——哎呀,真粗暴的应对。」
稍微呆了般的语调,明朗的声音。那个人把手机从耳朵移开,很讨厌般的指著右眉附近。
「不,累了。说明规则也很麻烦。
像是把废墟加工过般的房间。
大小约六叠,天花板、墙壁、地板都露出了灰色的混凝土。铁制的门的油漆差不多全剥落了,唯一的窗也稍脏。窗下放著十多本捆在一起的杂碎。
房间的中央,放著有三个抽屉的木制大桌子。看来这个也用很多久了,表面充满了伤痕。
在那上面放著古老的收音机、数本古老的书籍、笔记本和笔记用具。还有一套电脑。只有电脑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新品,不如说显得轻浮。
站在桌子前的是高大的男人。略瘦,头发蓬乱,胡渣也很显眼。从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里伸出来的手腿很幼细,皮肤病态的白。
收起手机后,忽然看到手表发出很意外般的声音。
「已经这时间了啊?要吃药了。」
男人在房间一角的盥洗盆那拿了一个碟和盛满了水的杯。拨开桌上的书籍把碟和杯放在桌上,坐在椅子。
拉开桌子的抽屉。在那里放著放满了药片和胶囊的玻璃瓶。在里面拿起约四个,在一瓶里取出十粒以上放在碟上。转瞬间就推成药的山了。还有六种不同色的药粉。
拿起碟,一口气吃下药。往充满了药片的口里,接二连三的投入药粉。
「明明医生准备更甜的就好了。」
抱怨的同时用水一口气冲下去后,小小的叹息后窃笑起来了。
「那么,怎么行动呢?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告诉他关于『声音』和『感染』的事呢……」
声音听上去像是在想什么般,不过马上变回直到刚才的明朗的口吻。站起来,走到盥洗盆喝多一杯水。
「嘛,就如情报一样的英雄的话这种程度的事,总能有办法的吧。这边也趁现在,看一下人偶的情况吧。」
福井希望从小学回来,是在被义母袭击的凉逃跑的数分钟之后。使用瞬间移动的话会更早回到,虽然这么想,不过义兄说过尽量不要在家外使用超能力。
——用走的话不等红绿灯不行很麻烦啊。而且,今天站起来时还会头晕……。哥哥,快点回来。
一边想著那种事一边走的她,首先看到开著的门觉得奇怪。之后,因为母亲呆呆的坐在玄关附近而觉得惊讶,慌张的脱鞋跑过去。
「妈妈?怎么了?」
「小凉……」
用疲惫的声音只回答了那些,美幸突然无力地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从波浪发里传来像是在哭泣的声音。希美变得更加焦躁,这时候不知道踢到什么了。
「……噫!」
俯视脚前的东西后,希美因为太过惊讶不禁发出呻吟声。
那是惨不忍睹的被劈开了的书包。然后,现在才注意到,美幸的手上拿著菜刀。
「不、不冷静下来的话!呃呃、对了、漫画里也是这样的呢。这种时候数羊就好了。」
一只羊、两只羊的开始数,达到十七只的时候希美总算发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到现在为止的17秒没了。
话虽如此,希美回复冷静了,不过母亲还在哭。环视四周看到厨房后看到冰箱打开著。
总之先关了玄关的书,在那之后返回厨房看看里面,取出麦茶倒进杯里一口气喝乾,倒出第二杯,希美关好冰箱后把杯拿到母亲那。
「妈妈,先喝杯茶冷静一下。」
把麦茶交给母亲后,希美望向电话。先不论形状既然书包在这里,即是说凉曾经回来。然后,那个义兄是不会没理由的放著变得这样的母亲不管的。发生了什么。
希美拿起听筒后,转动号码盘。
走出公寓后凉寻找没人的地方,看到小小的公园后进去了。坐在长椅后取出学生手册。
——邪眼的魔导士吗……。只好正式的借助姐姐的力量了。
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到的话,刚刚是这么想的,不过对于魔导虽然有素质可是跟门外汉没两样。除了堂姐翠所教的不知道更多了。
——姑且不论是不是要认她实际来这里,可能能帮忙想到什么好方法。
烦恼要先联络家里还是翠,但是凉决定先联络翠。从堂姐那问到邪眼的解除方法的话,更能让美幸安心。操作手机,打向翠的家。
『是是,喂喂——?』
大声且明朗的反应,让凉反射性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不是翠。是她妹妹葵。跟魔导士的翠不同,她努力地学习著炼成术。
「呃呃,好久不见。我是凉。」
『哦,小凉!?什么什么?今次是找谁?我?大感激的大欢迎!就算是火星的背面也OK哦!?』
对方的反应太过高兴了变得不好说话了,不过这次的事,葵的知识和能力微妙地不可靠。
「不,那个……能换翠姐听吗?」
『嗯?姐姐已经外出了啊。今天的傍晚到你那边不是吗?』
凉的脸一口气的失去了血色。
「稍、稍等一下。那是什么事?」
『你说什么情况?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小凉吗?可是姐姐说是你打来的啊?』
冲击让眼前变成漆黑一片。被摆了一道。
——那家伙,用我的名把人骗来这边了吗。
张口结舌了,从电话传来觉得奇怪的葵『小——凉?怎么了——?』的声音。
「啊啊,不,谢谢……翠姐有手机吗?」
『在之前这因为搞不懂用方一个不留神就烧起来了。在那之后就没了。』
「……那样啊。」
被抢占先机了。说著不的摇头。在对方知道梦乃、希美、美幸的事的时点,就应该想到了。
「翠姐打算坐几点的电车,知道吗?」
『好,稍等一下!我想大概有印时刻表……啊——,有了有了!』
好,握著手机的手的力道变强了。要抢在敌人前面阻止他跟翠见面。
『还有啊,小凉。姐姐,最近很忙似乎没睡过,所以不要太过麻烦她啊。』
「……姐姐,怎么了吗?」
『虽然不太清楚,最近电话之类要调查的东西很多。所以抽的烟也变多了啊——。嘛,因为小凉是应该没问题,拜托了!』
回答明白了,道谢后挂掉电话了。
「前、辈。」
突然,从头上传来开朗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
进入视线的是蓝白的制服,黑和红的眼睛。
长野圣双手放在身后,笑著站在那里。
「还在想这么急的早退是怎了……在跟谁说话?」
中途忘记了呼吸,凉发呆的看著后辈。
「……为什么,在这里?」
「说了不是吗?」
松弛的脸颊因为欢喜变得更加松弛,圣坐在凉的旁边后紧密的靠过来。凉看到她红色的左眼,发出奇妙的光而想起了。
「我,看得到哦。前辈,曾经回过家吧。然后……突然冲刺的从家里跑出来,然后走到不知哪里的公寓做笔记,最后来了这个公园。」
视线在空中游走的同时,圣高兴的说明。简直就像是一直监视著凉从学校出来后的行动一样。
——是怎样做……。
那个疑问脱口而出,凉感觉很奇怪。美幸,没有从家里追出来吧。
——岩手说了约十秒。因为我马上离开了,义母的邪眼也马上治好了吗?不,不见得那家伙有对我说真话……。
「那么,是跟谁说话?」
「亲戚啊。比起那个,我从家里出来时,没看到别人吗?」
「不知道。」
倾著头回答。看来美幸没有追出来。稍微变得安心了,在那之后凉注意到更根本性的问题。
「你,学校怎么了?」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今天一年级的课只到过午,不需要担心。嘛,翘了回去的班会就是了,不过我平常的品行没有问题。」
凉向明朗,充满朝气的回答的后辈投向疑惑的视线。没有跟她这样悠闲地对话的空闲了,不过现在要好好的告诉她不要纠缠自己。不想把这个少女也卷进来。
「平常的品行我不知道,不过思考有问题。」
「不愧是前辈。居然知道我会对前辈的室内鞋的气味而兴奋。」
「……那样啊?」
「事先声明,只限前辈的哦?就算嗅上一整天也不会腻。我,很喜欢油漆和溶剂之类的气味,那可是跟那些匹敌的良材啊。」
笑著说明的同时,圣把脸靠在凉的手臂嗅气味。就算被说跟油漆和溶剂的气味匹敌也完全高兴不起来。再说室内鞋是有味的。
「我说的是嗜好不好啊……。算了。没对你的兴趣说什么的打算,不过我不觉得那是能在白天的公共场所堂堂正正的说出来的话。」
「那么,健全的男女交际去到哪个阶段才好?」
「那是在公共场所说的话
吗?」
「谈情说爱而已。」
「虽然那样说好像很有道理,不过跟刚才在不同的意义上更害羞了。」
「那么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把身体靠在一起咬耳朵吧。」
「往更害羞的方向是要闹哪样啊?」
「那么的话在我家说吧。请放心,准备好前辈喜欢的浓茶了。」
圣牵著凉的手。然后,迅速地十指紧扣。
「——长野。」
「请叫我小圣。」
长圣,凉硬是强调的叫她的名字。把学生手帐放到口袋里,目不转睛的正面看著她。说实话的话,跟这名少女的对话很快乐。不过,差不多到该结束的时候了。然后,要好好的再说一次。
「我应该说过了。我不能跟你交往。」
圣好像很惊讶似的睁大眼垂下头,不过就抬起头了。
「那么请告诉我,前辈喜欢的人是谁?」
「没有告诉你的理由。」
严厉地拒绝了,不过圣继续追问。
「那人也像前辈那样不普通吗?」
「我很普通。」
终于变得火大的凉那样回嘴了。说出口就马上后悔了。考虑到现在自己的状况的话,怎想都不普通。
「可以,那时候跟前辈一起的那两人怎看都不普通啊。那衣服也太超过了,而且那金色和银色的头发也不是染出来的。」
侧著头的圣的话,让凉变得严肃的凝视有异色瞳的后辈。她的话很明显是指歆格=莉玲和西菲亚。
冲击和纠结令凉无法肯定或者否定她的话的时候,圣突然松手从长椅站起来。
「对不起。强硬的问出来不太好。前辈觉得想说的话,就请说吧。」
就像搭话时般双手放在身后,她小小的低下头。
「那么,失礼了。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看著前辈的。」
翻起群子的下摆后,圣轻快的奔跑。有一瞬间迷茫是不是要喊停她,结局凉默默的目送她的背后。
——没说出来啊……。
不要再接近自己。虽然也有跟她说话时步调被对方掌握著这因素,不过要是说明情况的话,就会否定自己所说的普通。要是说了的话,很可能会把圣也卷进来。跟凉的本意相反。
「看上去也不像会说『明白了,我会乖乖的离开的』的人……」
叹著气的嘟嚷后,凉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她就是岩手智纪,或者是他的同伴。虽然声音完全不同很难认为是同一人,不过凉也没看过岩手。
——跟我接触的时机是一样的。更重要的是……。
她许多的奇妙的言行,还有发出红色的光辉的左眼。
——可是,从那孩子身上感觉不到像是敌意之类的。
考虑让山形调查一下。虽然对发掘女孩子的私隐很犹豫,不过也不是能放著可疑的人不管的状况。
——可以的话,不要包含那些事的给我。
等圣的身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后站起来,在公园附近的自动售卖机买茶。坐回长椅打开罐,喝了一口后小小的叹气了。
——先确认一下义母的情况吧。
那么想然后取出手机时,家里时机刚好的打过来了。凉急忙的按下通话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义母?」
『啊,终于打通了。真是的,哥哥的电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打不通。』
稍微愤怒又安心的声音。是希美。
「抱歉。」
是跟岩手智纪、葵的电话碰上了吧。凉坦率的道歉了。
『吶哥哥,发生了什么?妈妈光是在哭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哥哥的书包也烂了。』
「义母在那里吗?没受伤吗?」
『在啊。虽然我觉得没受伤,换妈妈来听……抱歉,看来不行。』
对感到很抱歉的希美,用打从心底觉得安心的声音回答不要在意。总之先确认了义母平安无事就好了。
「话说回来,你什么事都没吗?」
『你指什么?哥哥,现在在哪里?我也过——』
说到这里义妹的话中断了。听到混杂著呻吟声的痛苦吐息。
『啊……好痛,不,快逃,哥……』
「希美!怎么了!?」
凉大声的拼命呼喊。不过,那也是徒劳的,希美的口吻变得平坦且没有感情了。
『……吶,哥喳。我,想杀死哥哥啊。』
凉愕然了。想起了岩手智纪的话了。的确说过对义妹也用过邪眼了,不过——。
『想杀了你,想现在马上杀了你。不、不杀死哥哥可不行。』
——上当了。
『啊咧?很奇怪啊?可是、可是可是,听了声音后,总觉得——』
慌张的挂掉电话。呼吸很急促。
「……对我的声音也会起反应吗?」
只能得出那样的结论。被岩手骗了(岩手:怪我啰?这么急著挂线我的错?。
在打电话给梦乃之前就知道太好了。取出学生手册,无力地写上恐怕连声音都会有反应。
——糟糕了。
焦躁侵食著凉的思考。翠也好,美幸和希美也好,被对方玩弄了。要找机会一口气反击。
但是,完全没想到具体的手段。变得更加焦躁了。
「总之,先试著做做得到的事……」
从学生手册找出学校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找山形。把在家里发生的事,岩手智纪的事,还有刚刚和希美对话时发生的事也说明了。
『才几小时,就变成了这么麻烦的状况呢。』
从电话的对面,传来了小小的叹息声。
『关于岩手就由我来调查吧。也会联络你家。那么,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等堂姐、吧。」
用堂姐来称呼翠。那并没有错。
对现状无可奈何这件事,凉有自觉。知道敌人的名字,不过不知道在哪,关于能力也只知道敌人说明了的部份。是魔导士的翠的话,关于邪眼应该有著更详细的知识的。凉判断跟翠合流是最优先事项。
「——那个,我走了后,梦乃的情况怎样?」
问了最想问的事。可以的话想直接对话来让她安心,不过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在打倒岩手解除邪眼之前。
『在普通地上课。不过,跟富山之间酝酿出险恶的气氛。』
「……发生什么了吗?」
凉变得愁眉苦脸。想枫守护梦乃。气氛变得那么不和,老实说很困扰。
——再说,为什么会那样?很难想像梦乃会因为被弄晕这件事而怨恨……。是枫说了什么吗?
『看来佐贺,对被守护这件事有所抵抗啊。』
「明明不是说那种的情况……」
『因为袭击了你啊。感到羞愧了吧。这是我看了后得出来的感想,富山也是,看上去是在监视的同时顺道担当佐贺的护卫。』
凉沉重的叹气了。恐怕,枫是因为梦乃的暴走警戒著吧。变成了让人头痛的状况了。
『根据你的话,敌人的目标说到底就是你吧。为了那个而把你的家人和佐贺当成棋子来使用。』
「虽然我觉得那不知该说是拐弯抹角还是确实性相当低的做法就是了。」
『不过,现实上护城河是被埋了。富山跟你一起不是更好吗?』
「梦乃会变得毫无防备。那家伙的双亲一直都很晚才回家。让她独自一人会很危险……」
担心著的凉的话,被山形用冷静的口吻打断了。
『考虑到已经被施加了邪眼,暂时不要再接触吧。今天先去哪个朋友的家过夜吧。』
「把别人都卷进来吗!?」
凉的声音,在一句话中带著复数的感觉。惊讶和不满,还有不安。
不过,凉马上就想通而道歉了。不认为这个白衣的教师会没理由的那样说。就如凉所想的那样,山形保持著冷静的态度进行说明。
『首先,敌人的目标说到底只是你。然后是,很难想像敌人有能行使直接性的力量的人在。要是有的话,应该早就好了。然而,现时敌人所做的只有对佐贺和你的家人施加邪眼,还有把你的堂姐骗出来。』
「有可能是想在让这边四分五散后才行动而温存著啊?」
『当然也有那个可能性。只是,就算是那样也很难想像对敌人来说佐贺会比你更优先。用邪眼让你离开佐贺。我认为在这个时点,对佐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然后最后是——分组的问题了。』
不明白山形的话的意思,侧著头想。她没有马上说明,像是在等待凉说什么般。
「……开始变得明白了。」
经过了约三、四秒的沉默后,凉郁闷的叹气后把沉默刮跑了。山形很高兴似的催促凉说明。
「我跟枫、魔导士的堂姐。我的义妹和义母。梦乃。就是分成这三组吧。」
『果然理解很快啊。原来如此,有优秀的学生的老师是这样的感觉吗?』
「在我们班优秀的人有几人吧?」
『优秀的学生,跟优等生是不同的。在之前也说过
吧,我不是喜欢才做教师的。跟一般的教师的看法怎样也不同。嘛,我的教师观怎样也好。简单地说明,你所在的那组,是为了打倒敌人的主力。』
在打倒岩手解除邪眼之前,希美和美幸,梦乃要自己守护自己。山形那么说了。
『你的家人跟佐贺一起的话,并不太好啊。』
就算排除掉感情的部份,希美和美幸也会变得很难使用超能力。例如带著梦乃瞬间移动,只是普通人的梦乃会受到不寻常的负担。那样的话,只有希美和美幸会比较方便。
而且,这也有藉此分散敌人的目击的意图。
『我有认识的警备保障公司。他们也知道这种事的。拜托他们守护你的家,还有佐贺过夜的地方吧。虽说不是绝对安全,不过能期待有相应的抑止效果。』
「谢谢。」
把手机放在耳边的低下头了。虽然对把梦乃的朋友卷进来感到很不好意思,不过用只是一日的话这理由来说服自己。跟翠合流的话,状况应该会改善的。
『还有,你来我的家吧?』
「啊?」
凉对这唐突的提议感到困惑。
『不能回家的吧。你还有其他地方能过夜吗?』
「……没有。」
不善社交的人生成为祸害了,没有亲密到可以让他过夜的朋友,就算有,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总不能把他卷进来。
富山枫跟博士一起住的公寓乱得很难找落脚点,而且博士应该不在家。
加上,自己的打扮是制服,回家拿衣服相当麻烦。那么想后她的提议,只能感激地接受了。
「呃呃,那个,麻烦你了。还有,虽然是厚脸皮的请求,能不能让堂姐一起来过夜?」
老实说翠和希美、美幸的关系不好。相信她们因为是紧急情况而不会互相仇视,不过生硬的气氛是无法回避的吧,要是被敌人乘机而入就麻烦了。
而且,要以刚才所说的组合来行动的话,堂姐跟自己一起应该会比较好。
『明白了。过了五点出了学校后去车站迎接她吧。要是你先跟堂姐合流了的话,联络我现在说的电话号码。』
在新白云车站的检票口,凉跟枫平安无事的见面了。
「梦乃怎么了?」
草草了事的打招呼后凉问了变得在意的事。枫在离开学校之前应该跟梦乃一起的。
「佐贺同学现在,在栃木同学的家。我也跟到栃木同学的家附近,不过并没有特别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栃木磷子矮小的身影,在凉的脑里浮现了。是梦乃的亲友的她的话,可以安心。
「栃木同学住的是有自动锁的公寓。而且,她的母亲是家庭主妇白天也在家,父亲在晚上七点至八点之间回到家。我判断比较安全。」
——山形老师也联络了警备保障公司了。暂时没问题了吧。
「谢谢,枫。」
微笑著简短的回答是的枫跟凉一样穿著制服。红色领带加上特徵的白和蓝的长袖。在旁人眼中可能是恋人。
时针快转到五点的时候,西边的远方还保留著明亮,不过天空的大半已经被黑暗侵食了。马上就会被夜的帷幕包著吧。
——翠姐没有晚的话,应该就是在下一班到的电车上。
新白云车站是只有一个检票处的小车站,不过这时候凉对此很感激。能无误地跟翠合流。凉望向站在旁边的枫。
「枫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对我来说守护石川君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你那么说了后来干劲了。」
「真可靠啊。」
「是。现在的我有用一分钟就能把这种大小的车站变成瓦砾的山的自信。」
「会变得不能在这个城镇呆下去的拜托你绝对不要。」
虽然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不过不管怎说她在遇到凉之前是跟说笑无缘的人造人。真的做出来了的话就笑不起来了。
「为了石川君的话,就算是火里或者水里也没问题。」
(译:原文火の中水の中 配合下文怎看都觉得这是发电鼠初代OP的歌词)
「虽然我不想枫有那种经历。」
「话说回来,从石川君那借来的CD里收录的曲之中,有类似的歌词。没记错的话,是那个女孩的裙子中……」
(译:原文「あの子のスカートの中」 黄色发电鼠初代OP歌词)
「因为那个是子供向的歌啊?明白了?那个只是歌。」
枫的视线移向自己的裙子,凉慌慌张张的说给她听。这里是公共场所。看制服马上就知道是晴天学园的学生了。赶紧找别的话题。
「话说回来,梦乃的事……」
根据山形的话得知,梦乃跟枫关系不好。在刚才枫说明梦乃的事时也感觉得到,不过为慎重起见确认地问一次。
「我无法理解她的态度。」
不再微笑,枫以肉眼很难确认的程度皱眉。
「佐贺同学,没有守护自己的手段。明明是那样,看上去觉得被我守护是麻烦。而且,看不出对石川君有感谢的意思。」
「嘛,真像那家伙。」
枫不解的看向苦笑的少年。凉为了让她容易理解的说明而在想词汇,组合起来,不过怎样都做不好。因为是在长久的交往中自然地理解的事。
「枫。虽然很抱歉,那个能改天再说吗?虽然不能好好的说清楚,不过梦乃绝对没有觉得被你守护是麻烦。对我也是那样。」
枫没有马上回答。看来是在理解凉的话的意思。凉轻轻地把手放在值得赞扬的人造人少的头上抚摸。
对自己的无力,帮不上而感到懊恨。
乖乖的退到安全的地方就好了这点,梦乃也很清楚。就算那样,无法接受的感谢像是沸腾了似的出现在言行上。
那个,到底要怎样传达枫才会理解呢?如果现在感情在经验、学习的阶段的话,总有一天能理解的吧。
「那么,这件事一时的冻结吧。还有——」
枫的脸颊稍微染红,声调也稍微改变的继续说。
「可以再稍微继续下去吗?到下一班电车来为止。」
似乎是指抚摸头的行为。现在检票口也有乘客们在出入,斜视凉他们后走过去。里面也有投来明显是嫉妒的视线的人。
「嗯,明白了。
这个状况这样继续下去说真的很害羞,不过凉露出僵硬的笑容同意了。既然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请求,这种程度应该接受。
凉抚摸了枫的头约七分钟。
电车到达了。数十、数百的乘客穿过检票口走向车站外。
但是,在那里面没有翠的身影。
「枫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一下月台。」
对人造人少女那么说了后,凉买了入场卷通过检票口。月台比想像中更混杂,挤满了上班族和OL,学生。
在那里面没有翠的身影。
——想太多了吗?
岩手智纪知道翠的家的电话号码。知道她的长相也不奇怪。凉想到指定坐的车两,然后在月台埋伏翠的可能性。
不过,在这么混杂的地方对上视线是很困难的。身为魔导士的翠,对接近自己的人的气息很敏感,移动的时候也应该采取著某些对策。
——我是在焦急吗……?等下一班电车吧。
葵所说的时刻表说到底只是大体的推测。有因事故之类的事而打乱行车时间表的可能性,错过了电车的也不奇怪。凉小小的叹气后,下楼梯。向在检票口附近的枫挥手。
「姑且问一下,有看到姐姐吗?」
枫简短地回答了没有后摇头了。
再过了约十分钟,下一班电车到达了。零散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开始变多、变大,检票处周围被大量的人填满了。
「看不到翠小姐的身影。」
凉默默的对枫的话点头了。
把看著乘客们走了变得安静的检票口的工作交给枫,凉取出手机。一边打电邮一边观念周围的情况。
比他们更靠近这个检票口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穿著长袖的水手服的女高中生。不是晴天学园,是别的学校的学生。
另一个是穿著灰色的西装拿著黑色的公事包,二十多岁像上班族的男人。二人都在用手机。
——既然叫出来了,岩手应该不会放著姐姐不管。
是这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吗?还是还未到?
用女人的声音自称男人真麻烦。线索只有声音,不过就连那个也不是不可能改变的。是魔导士的话就更加是那样了。
——总觉得想过头了……。
先深呼吸一次。说给焦急的自己听。
下一班电车似乎来了。检票口的前再次排队了,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次也没有翠的身影。
女高中生等待的人看来到了。向走过检票口穿著同样制服的女孩子挥手后,两人一起走了。像上班族的男人也一样。在等体格好,穿著作业服的男性,一起走出车站。
检票口的附近,变得除了站员就只有凉和枫了。
「——小凉。」
那是,等很久了的声音。但是,那总觉得很平坦的声音是从车站的出入口传来的。惊讶的望向那边后,翠正走向这边。
黑色的吊带背心和深绿色的夹克。黑色的牛仔裤。肌肤因为日照稍黑。
然后,没有缺少凉所知的快凉的表情,在跟凉眼睛对上的瞬间变得空虚了。
大声地一蹬地面,凉跑向她。打算在对面打过来之前推倒她。虽然翠是跟年龄相应的标准体格,不过力量远比凉强。就算那样,有枫的支援的话应该能嬴的。
不过,翠的行动,在凉的预料之外。
「连ねる虚は障壁、并べる巨は冲壁、重ねる拒は消壁。位は三を取りて三取、色は翠。」
(译:咒文我怎翻也很那个 乾脆不译算了)
机械性的念出来,但是极其正确的咒文的咏唱。
剎那间,凉踩到不知什么看不到的东西被弹开了。被从后追上的枫支撑著,总算没跌倒。
在两人眼前,出现了绿色的雾包著了翠的身体。那个雾,像橡胶一样有著弹力把凉弹走了。
——魔导!?在被施加了邪眼的状态下……!?
咬紧牙关,漏出低呻声。真是讽刺,更加证明了翠是熟练的魔导士这件事。普通的魔导士肯定不能进行咒文的咏唱。
从包著翠的雾之中,再出现了两枚带著绿色的光泽的透明墙壁。是约两米的四方型,在凉他们的左右各自展开。
——打算从左右夹死我们吗?
「枫,要逃了哦。」
凉为了逃离绿色的墙壁而后退。
不过,枫没有听从。比凉发出声音更早,向著翠突进。
「——锁定解除。等级设定为最大值。」
带著高压电流的右腕,刺进绿色的雾里。
驱除雾时发出了闪光。在充满了白光的车站,响起了奇怪的声音。硬要说的话,就是巨大的泳池里盛满的水一瞬间蒸发般。
即使瞬间闭上了眼睛,凉的眼睛还是失去了视力。从正面漂来的热气抚摸著皮肤。
——枫和姐姐怎了……?
过了约十秒,凉总算能看到东西了。眼前的是背著这边站著的枫。自己和她的周围,弥漫著蒸气。
「石川君……。没事、吗?」
枫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那个身影让凉很愕然。
蓬乱了的艳丽黑发,制服到处都破了露出人工皮肤。那个人工皮肤也到处出现龟裂露出了内部的机械。
右腕的损伤特别严重,从肩头附近整根破碎了。从破了的袖里吊著碎了的铁骨和配线。
「没问题吗,枫?」
对只能说出这种话的自己的无力,感到羞耻。总之先脱掉上衣披在她身上。
在那期间蒸气一点点的散开了,凉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翠。翠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了,胸部的下方有个像是会留下疤痕的烧伤。
「姐姐……」
凉脸青的跑到堂姐身边,把她抱起来。把耳贴到胸部上,再确认有没有脉搏。看来只是失去了意识,暂时可以安心了。在那之后四处张望,不过就算发出了那么强的光和声音,附近的墙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没有损伤。
「你、你们……」
听到稍微带有害怕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到站员站著。
「能稍微、过来一下吗?」
凉向站员投向明显觉得烦人的目光的同时在思考。理解对方的情况和立场,不过这边现在也不是那种时候。就算好好的说明也不可能被理解,还会发展成要叫身为监护人的美幸的情况。
——能抱著枫和姐姐强行突破吗……?
「……在做什么啊?你。」
吃惊的声音从另一方传来。一边想著这回又是什么的看过去,站在那的是山形。头两粒纽没扣上的衬衫,下面是裙子,衬衫上是白衣,跟在学校时一样的打扮。
山形所住的公寓,是在从新白云车站约十五分钟车程的地方。
涂上白色油漆让人感到是全新的十层建筑,一层有十室。她把车停在地下的停车场。
凉背著翠下车。枫拖著左脚跟上。虽然觉得对翠很抱歉,不过蒙著她的眼了。
「要借你肩膀吗,富山?」
从驾驶席下来的山形那么问了。失去了右腕的枫,看来为了取得平衡而苦战著。但是,她表情不变地摇头了。
「不,一般步行没有问题。」
在那之后,山形态度泰然的叫站长来,说了一两句后给站车看了类似执照的东西。
只是那样,凉他们就被无罪释放了。
然后,凉他们乘上白衣的教师的车,去她的家思考今后的对策。
「那个……在车站,让站长看了什么?」
「我的其中一件秘密道具。话说如此——」
回答装傻的话后,山形望看翠和枫。
「刚好赶上了呢。被对方占了先机吗?」
凉一脸难受的点头了。
「虽然是推测……我想是约定了在上一站等待之类的。然后,施加邪眼后诱导到那个车站。」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是在车站外来了。
——又被摆了一道……。
「不过,你很努力了。也许岩手智纪在追迫你,不过结果谁都没被杀,你也平安无事。」
对那句话,凉回答谢谢。她的担心,多少让凉变轻松了。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从停车场使用电梯去到七楼。要是遇到人的话,会被当成可疑的人吗?幸运的是,没有遇到人就到达了。
「这个七号室是我的家。」
「跟你的名前很合衬呢。」
(译:老师的名是山形奈奈 奈奈日文发音跟七一样是なな)
「对啊。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的话我是喜欢吉利的。」
郑重其事的回答,凉不由得闭上嘴。山形笑了。
「看来冷静得有说笑的从容了啊。虽然里面很乱,一会再整理吧。进来吧。」
山形走在前头,带凉和枫进入约八叠到十叠大小的起居室。
杂志、书和衣服乱七八糟地丢在地板上,小小的桌子被数十个咖啡的空罐堆满了。笔记本电脑开著,不知为何有三台不同大小的电视。
——把整理放到后面真的好吗?
乱得会让人那样想。好不容易才走到看到地板的地方,让翠坐在看上去最空的位置。把附近的靠垫拉过来代替枕头。虽说已经失去了意识,还是害怕而继续蒙著她的眼。
在那之后随意的把杂志和书叠起来,清出自己和枫的空间。
做到这里时,山形把湿了的毛巾交给凉。
「富山交给你了。我看著你的堂姐。」
的确那样比较好。低声的说了拜托了你后,凉坐在曲脚靠在墙壁上的枫面前。因为左脚的损伤,她无法好好的曲起脚。
「对不起。」
觉得无论低头低到什么地步都不够。细心地用毛巾抹枫的脸。
「石川君有受伤吗?」
「托枫的福完全没受伤。」
「那样的话就能证明我的存在意义。你没有道歉的理由。」
枫露出微笑。凉正想说什么,但是把那句话吞下去后露出生硬的笑容。
「……对。保护了我,谢谢。」
重新看后,才发现她的制服已经是不能称之为衣服的惨状了。凉回头看著了在帮翠治疗的山形后,重新望看枫后对枫低声耳语。枫接受了那个后向山形说话。
「山形老师。虽然很抱歉,但能借我穿的东西吗?石川君还说了需要绝缘胶纸和绷带。」
「那么,穿这个吧。」
跟回答一起,飞向凉的是白色的衬衫。
只有这个。
虽然凉一时之间俯视著衬衫,不过他再次向枫耳语了。枫点头后向山形传达信息。
「还有其他吗?石川君这样问了。」
「没有。还有,给你的堂姐戴上耳栓了。低声的话说话也没问题。」
班主任的考虑,让凉打从心底的感谢。不直接对话的话有点麻烦,会挑起羞耻心的问题让人传达也很难受。
——但是,想你在服装上也考虑一下啊。
「有内衣和裙子的吧?」
「不可能刚好会有尺寸合适的内衣吧?」
凉对女性的内衣没清楚得可以做出反驳。
「裙子呢?」
「——杀了你哦?」
看来触摸到危险的部份。声音传到耳的瞬间,凉的背后感到恶寒。
「那件衬衫对富山来说太大了。即是说,那就够了。」
看来再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
在枫尽可能不动手的情况下,凉一点一点的帮她脱掉制服。脱掉制服后,同样变得破破烂烂的内衣掉下来了露出了形状姣好的胸部。
不过,比起那个,以右腕为首,内部变得露出来的身体各处吸引了凉的目光。
一时之间,凉沉默地看著她的身体,不过跟枫眼神对上后,总算回过神来。没有觉得可怜和害羞的时间了。
握紧毛巾,从脖子到
锁骨,从肩膀到手腕细心地抹。托她的福自己才会完全没受伤。这种程度也不肯的话会有报应的。
「看来有好好的抹全身。她会害羞的,不要没礼貌的盯著看啊。」
跟绝缘胶纸和绷带从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凉的内心动摇了。
再次被说了后,变得意识起来。毕竟只是头和手臂也有让人想不到是人工皮肤的触感和弹力。
而且,制造枫的博士也有无法妥协的部份,为了让她能上学,乳房和肚脐之类的,关于更衣时会被人看到的部份的造型反复改良了。
——该不会现在,我是非常糟糕的人吧……?
凉只能承认因为帮枫抹身体,血液涌到脸上。而且枫用冷静的目光看著自己。因为是人造人所以没有其他意思吗,让人有内心被看透了而被蔑视的错觉。
抹完上半身后,用绝缘胶纸一层一层地覆盖破损了的部份。在那上面再卷上绷带。在那之后帮她穿上衬衫。就如山形所说般,衬衫对枫太大了,袖足够遮住破损部份有余,下摆也到大腿的一半。
安心的叹气后,开始用毛巾抹从衬衫伸出来的部份。在那之后把露出内部的部份用绝缘胶纸和绷带进行应急处理。
「博士不在吗?」
「去欧洲了。预定十二日后回来。回到自宅的话可以取得联络。让他尽可能的早点回来,或者告诉我其他方法。」
「有预备的身体吗?」
「有腕部和脚部的,除此以外没有了。」
凉呻吟了。枫的身体腕部和脚部的损伤特别显眼,但其他地方并不是无事。
脸颊和胸部的附近也有细小的伤,从胸部的下面到侧腹露出内部了。更换右腕的话总算能充电,不过她会变得暂时不能行动。
「很抱歉。在现状下,我帮不上石川君的……」
「不,枫不需要道歉。」
打断她的话,凉用强硬的口吻说。
可是,枫这么说了后身体向前倾,大概是因为身体的损伤失去了平衡。凉马上抱著她的身体支撑著她。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的柔软的身体的触感让凉著急,不过温柔的抓著枫的肩膀轻轻地把她推回去。
「枫已经守护得够多了。所以,之后就休息吧。」
「嗯,我也认为那样就好。」
那句话是从背后传来的。被白色毛衣包著的手腕绕在凉的脖子上。大吃一惊的少年慌张的想挣开,不过被压倒性的力量紧紧抱住,无法挣开。
「真是的,小凉真冷淡啊。」
渗杂著苦笑的明朗声音,让凉充满著惊讶和期待。停止动作后,战战兢兢的跟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说话。
「……姐姐?」
「哦。」
跟在车站咏唱咒文时不同,是听惯了的翠温暖的声音。手腕离开了脖子,解除了紧张后凉叹著气回头。
凉像雕像一样凝固了。进入视线里的褐色头发的堂姐,除了毛衣和内衣身上什么都没穿。
「……姐姐,不是被施加邪眼了吗?」
凉背向著翠的发问,翠觉得很高兴般露出笑容。
「跟人说话时不看著对方的脸可不行哦,小凉。」
——为什么我,会被人用跟主题无关怎么都好的部份来戏弄啊?
虽然烦恼,但疲倦的脑袋还是得出了只看著脸的结论,抬起头。只穿著白色的毛衣跟内衣让人不知该看哪里的翠,跷著脚抽著烟。右脚的大腿卷著绷带,脸颊上有大大创可贴。
「……对不起。」
道歉的话脱口而出。总觉得今天老是在道歉。
「小凉不需要道歉哦。是上当了的我愚蠢。」
用空罐代替烟灰缸的同时,翠露出不担心的笑容。在那之后望向山形打招呼。
「重新介绍一次。我是福岛翠。幸会。很抱歉才刚见面就给你麻烦了。」
「别在意。我是他的班主任山形。以后,请多关照。」
简单的寒暄完了后,山形抱著浴巾站起来。
「看来没问题了啊。那么,我去洗澡,在那段时间你们交换情报吧。」
说完后就走出了起居室。又不能追上去,凉没办法的有意识的看著堂姐的脸发问。
「到底发生什么了?」
「真的是很愚蠢的事情啊。说是危险得无法随便的进行联络呢。因为连我跟小凉初次见面时的事也知道,就相信了。听他的话在小凉你们身处的那个车站的上一站合流是大失败啊。」
那个情报,是在菲勒斯.亚悠达那得到的吧。
——到底是怎样得到那种情况的啊。啊啊,那家伙可是连我的学生手册的里面也知道的啊……。
「邪眼的魔导士就在那里?」
「嗯。虽然,在电车里姑且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给自己施加防护的魔导了。」
因为是急忙造出来的,并不是那么牢固的防护,而且敌人的邪眼比预料中更强所以没有防住。
「感觉上减弱效果就是极限了。做了对不起小枫的事啊。」
枫对垂下头的翠说了没关系后摇头了。
「现在,并没有受到那个叫作邪眼的魔导的影响吗?」
「嗯,小枫打破我的魔导时给予了脑袋相当强的冲击,那样就解开了。」
「……邪眼,给与脑袋冲击就能解除的吗?」
凉惊讶的身体向前倾。
「各有各的情况。这次我的情况,是因为我对魔导多少有耐性,而且虽然弱,但事前施加了防护的魔导。所以,那样就能解除。」
翠的话虽然很慎重,不过有相应的说服力。凉困惑的搔头发后,把从今天早上开始发生的事向翠说明。
「虽然没放著那个魔导士不管的打算,不过对我来说把施加在梦乃和义母(义妹咧?)身上的邪眼比较优先。」
正想问有没有方法的时候,用浴巾抹著长发的山形回来了。穿著黑色花边的衬裙,雪白的肌肤稍微染红了。
「……虽然我很清楚这里是老师的家,不过有你班里的学生在,能不能请您再稍微注意一点?」
「真失礼啊,你。我平常也不会穿著这种东西睡的啊。」
看来是这已经是有在注意的意思。
「你也去淋浴吧。在那期间会先做好晚饭。」
从衣柜取出了别的浴巾后,投向凉。
「去吧。在那期间我会想解除的方法的。」
翠说了后,凉向山形道谢后就离开了起居室。
在盥洗室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篮里,进入浴室。不活动身体只是淋热水浴后,感觉取回冷静了。
——对啊。老师在,姐姐也在。我自己托枫的福无伤。就像老师所说,虽然我被对手追迫,不过还未到决定性的一击。
反击是在这之后。不会再让谁受伤。打倒邪眼的魔导士。
为此该怎么办?
把在翠那听来的对手的能力尽可能的分析。找到弱点的话是最理想的,不过知道防御的方法的话,那样就帮大忙了。然后是,寻找对方的拠点。
例如,用某些手段把施加在梦乃她们的邪眼已经解除了这件事传达给对方,引诱他出来之类的。不过,那样就会把梦乃她们当成诱饵,打算当成真的没办法时最后的手段。
问题是,自己没有力量。
——武器是必要的。我能使用,而且能充分的跟敌人战斗的东西。
决定后凉停止淋浴。拿起浴巾后,打开通向盥洗室的门。正好这时候,盥洗室的门开了。
认识的少女站在那里。年龄跟凉差不多。直筒领的黑色毛衣和象牙色的短裤。苗条的脚穿著白色的过膝袜。在肩膀附近摇晃,微曲的短发。细长而清秀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缺乏感情的脸。
像是在观察般视线从凉的脸到脚尖后,她总算说话了。
「……好久不见。」
凉没有马上做出反应。总之先把手上的浴巾卷到腰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眼前的少女的名是宫崎爱深。
在一个月前的事件,她是敌人的间谍。不过,在最后她被自己的主人菲勒斯.亚悠达舍弃了,她为了活下去而帮助了凉他们。在那之后不见了。
爱深跟分开时一样平坦的回答问题。
「现在我是无所属的情报员。被山形奈奈雇用了而来这里。」
凉绝句了。
回到起居室后,从厨房传来叫凉的声音。两人前往后,在衬裙上套著围裙的山形,正从平底锅把炒饭盛到大碟子上。油的香味传了过来,凉的肚响起大大的声音。
「石川君把这个拿去起居室吧。麻烦宫崎君拿汤。
山形像是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般,让凉不禁发问。
「为什么会雇用她?」
被问到是不是讨厌爱深,可以说并不是那样,那么是喜欢吗?答案还是一样。就算那样,只有自己的话还好,不过以前因为爱深而令翠和枫陷入困境。不觉得让她跟两人见面是好事。
「因为能力可以信赖,而且又便宜。在你淋浴期间,福岛君已经跟富山寒暄过了。」
「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富山稍微警戒著,不过也就那样了。」
把看上去有四、五人份量,盛满了炒饭的大碟子运到起居室。拜托翠清理桌子,然后放在那里。在那之后,爱深用盘子载著四人分的汤出现。最后,拿著小碟子和汤匙的山形进来了。
「各自随意地坐吧。能边吃边说吧。」
凉坐下后,枫生硬地走到旁边坐下。她的视线的前方是坐著吃炒饭的爱深。
——稍微……?
警戒到谁看了都明白的程度。视线移向翠后,她好像觉得这状况很有趣般露出了笑容。
而且,眼前的光景让人不知视线该放在哪里。
旁边的是只穿著衬衫的枫。左边是除了毛衣和内衣什么都没穿的翠。右边是只穿著衬裙的山形。
不相上下的美女在一起,不过没有直视那个艳丽的肢体的胆量,而且还没有失去羞耻心。没办法了只好尽可能的把视线固定在正面。
「感觉到灼热的视线。」
爱深严肃地嘟嚷了。
「……老师。差不多该开始话题了吧?」
凉一边用悔恨的视线盯著她,一边向山形说话。
「也对啊。首先是福岛君,请说明关于邪眼的事。」
山形的态度跟平常没有分别。看来在这里因为可以说是稍微危险的气氛而觉得紧张的只有凉。
「被称为邪眼的,可大致区分为三类。魔导士,无论是哪个世代的也想把魔导体系化呢。」
翠一边喝汤一边继续说。
「根据那群人的分类的话,第一个是看东西的类型的邪眼。例如能看到幽灵和精灵之类,通常是看不到的存在,或者是因果律,从结果追溯到原因,或者查明物件的构造。这个跟这次的事没关系呢。」
翠的说明,让凉的脑袋里有什么卡住了。但是,不认为正如这个堂姐所说般跟这次的事没有关系。默默的继续倾听说明。
「另一个,是直接对物质或者事象作出影响,被称为神话级的类型。只是眼睛对线就能杀死对方,让其石化,或者从眼睛放出光线破坏照到的东西。(光子力ビィィィィィィィィム!!)第三种是对生物的脑起作用的类型。岩手智纪的能力,大概就是这种。」
「对脑起作用,还真是相当科学的说法啊。」
「到某程度的话,能用科学来说明哦?毕竟重点很接近。」
「那么,拜托你科学的说明吧。我可不了解魔导。你也是那样吧?」
山形向凉寻求同意。比起回答更早,翠向凉露出笑容。
「小凉,我教过你很多的吧?」
只能回答简单易懂的话怎么都好了。
「……嘛,刚好有机会,我也想听一下那样的说明。」
为什么,只是听人说话就会这么大消耗啊?
「把电极插在老鼠的脑袋,给予脑袋刺激来控制,知道这样的实验吗?」
「听过的程度,不过能理解。继续吧。」
「跟那个类似。通过眼的。」
翠用食指指著自己的眼继续说明。
「通过视网膜,把看不见的电极插在脑袋。这回的情况,是看到小凉,或者听到小凉一定的时间,就会成为这个电极的开关。满足条件后,就会因为电极给予的刺激而涌出强烈的杀意。」
「我有问题。」
爱深一边处理粘在脸颊上的饭粒一边望向翠。除了枫之外在吃饭的四人之中,凉觉得她是吃得最多的,看来不是错觉。
「福岛美幸无法使用超能力,不过你可以使用魔导。这个差距,只因为你是熟练的魔导士吗?」
「不对。我的情况,是因为效果半强不弱。因此,出现了奇怪的选项……」
「明白了。那么,解除邪眼的方法是?」
「据我所信有四个。由不现实的方法开始说吧,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说吧。」
把空了的碟子放好,翠用卫生纸抹嘴。
「第一个,杀死施术者。施术者死了的话,邪眼的效果就会消失。另一个是让被施术的人,在效果消失前休息。话说如此弱的也需要一个月左右,强的话需要用一年。」
——一个月太长了。
那样能解咒的,只有美幸和翠她们吧。梦乃和希美在学校,总不能说休息到解咒之类的。
「第三个是用魔导来解咒……。不过先不论施术者本人来解咒,不是施术者本人来进行的话风险非常大。失败的话会给脑造成伤害。虽然也有用别的邪眼来替换的方法,不过有可能并存。那么,最后的一个是——」
在这里,翠突然不自然的露出笑容后望向凉。
「给予脑袋强烈得会让邪眼的效果消失的冲击。」
「可是,那个太危险了啊?」
给予冲击,凉把这解释成像是在车站时枫和翠冲突时般的事情。为此人造人的少女和魔导士的堂姐,两人全身都受到大伤害。
连她们也那样了,只是普通人的梦乃,有著超能力但肉体上跟小学没分别的希美的话,想也不用想。
「稍等。并不限于物理上的,精神上的也可以哦。」
皱起眉头。就算说精神上的冲击也想不到方法。看了那样的凉后,翠一边用指尖发出火点烟,一边巧妙地开口。
「例如,告白之类就好了哦。」
「……啊?」
凉惊愕的望向当成姐姐来敬慕的女性的脸。
「所以说,小梦乃我喜欢你!之类的。我想要你!之类的。」
凉露骨的困惑地向翠抱怨。
「姐姐。再怎么说,那样就能解除的话就不用辛苦了。」
「那样吗?常有的吧?用爱的叫喊解除诅咒之类的。这个还算有根据吧?不是说爱的力量的美好之处什么的,而是用精神上的冲击让人动摇,令其他的魔导和咒术的力量减弱的意思。」
「可是,也有是强力得我的话无法传达到的魔导的可能性……」
「这个邪眼,是调整成对声音也有反应的吧?那么也有可以用说话来干涉的可能。所以,我觉得能期待用说话来解咒。」
虽说是信赖著的堂姐的话,但并不是能马上相信的内容。凉不认为那种东西能给予脑袋强力得能解除邪眼的冲击。
「——石川。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在烦恼时,山形唐突的向凉说话。
「虽然一直都没说,其实我很爱你。你的心还有身体全都想要。(班主任、人造人、幼驯染、女皇、巫女、义妹、义母、前同学,后辈、公主、、对话中毒者,勇者大人你是散发著什么奇怪的力场吗?)」
凉绝句了,像是在看著不知名的东西般望向她。冷静的声音连一丝的动摇也没有,班主任淡然的继续说。
「我是比你年长没错,不过我觉得距离不能考虑很远。肉体上的魅力,也有相应的自负。你应该也有这么想吧?」
——在这里搬出那个吗?
不知不觉间,嘴角抽搐了。看到凉的反应后,山形露出微笑。
「要是能接受我的话,即使正式入籍是在毕业后,想在今年内订婚。安心吧。我的父母会笑著对话的。还有想要两个小孩。」
「……您是在说笑吧?」
战战兢兢的问。背后的冷汗止不住。
「被当成在说笑真意外啊。考虑到现状,你跟佐贺和你的家人能保持以往的关系是绝望的。那么,考虑跟充满包容力、身材好、经验也丰、而且有著经济能力的女性一起展开新的人生也不坏吧?」
「……我眼睛不好。」
完全投降了,凉深深的低下头。山形像是很满足似的点头了。
「那么,我的告白给予了你的脑袋什么程度的冲击呢?」
「让寿命和心脏都缩起来了。」
凉叹了一口长气。翠憋住声音咕咕的笑著。
「嘛,并不是限定告白的。重点是,说出对对方来说冲击性强的话。可是『死吧』和『绝交』之类暴力的话还是讨厌的吧。」
「绝对不会说的。」
「那么还有别的话吗?」
凉双手抱胸思考。感觉被诱导了。
——虽然想尽快打倒岩手智纪……。
但是,为此不足的东西太多了。对方的能力和在哪都不知道,这边的战力也激减了。只能自己独自战斗了吧。
「小凉怎么都不想说的话,用魔导来解咒也行。不过我不敢保证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成功。我想你试一次告白之类的。有经验的吧?」
「没有啊。想也没想过。」
「……真的?」
凉的简短回答,让翠觉得可疑的望著当成弟弟对待的少年。
「要是那是事实的话,只能判断你的人生相当扭曲了。」
山形一边收拾变空了的碟子一边说。被两名年长的女性这样说,凉闭上口了。
「我不觉得这年纪没对女孩子告白过是那么罕见的事。」
「的确就如你所说,连机会都没得到的年轻人也有吧。不过,你有佐贺这幼驯染,邻席也有富山在。就算
尊重你的伦理观把你的家人排除,还有福岛君这堂姐在。在银河帝国还是异世界也有Girl Friend在吧?」
「从哪里传来扭曲过的情报的?」
「……我的情报是正确的。」
——情报源是这家伙吗?
就算是凉这回也注入敌意的瞪著爱深。
「那样吗?可是,即使没有告白过,喜欢的女孩子之类的也没有吗?」
「……没有啊。」
去异世界之前,女孩子是一起到处乱跑,一起玩耍,或者是做掀裙子般的恶作剧的对像。与其说对喜欢这单词反应过剩,不如说是戏弄当事人的年代,告白之类的想也没想过。
在异世界做勇者时,也有类似的。对歆格=莉玲有类似憧憬的感情,不过比爱情更接近友情,而且每天都在战斗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从那个异世界归来后的一段时间,持续著可以说是厌世的时期。对像外也就家人和翠,然后是虽然不相信但是袒护自己的梦乃等人。
进入中学时,总算差不多从厌世中解放出来,不过刚升上中学二年级就去了宇宙,在充满著战斗和阴谋等东西的生活中老实说没那种从容。
总算回来时,都已经是年轻人了,总算没再陷入厌世,但是变得不问男女没有话题。
想著进入高中后总算能创造出自己的节奏,然后跟富山枫邂逅了,再次投入战斗。活著回来时跟周围变得更加没话题了,凉自己,变得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人生想开了。没办法。
「而且啊,我觉得把告白利用在这种事上很不正常。」
向对方传达好意,要是那能解咒的话,就是说那个告白对对方来说是有著那么大的冲击吧。
在那之后再说「那个告白是为了解咒的」的话,对方会怎么想呢?而且,要是没成功解咒的话,各种意义上都悲惨至极。
「被拒绝了的话我会安慰你的。」
不是那种问题。凉困惑的向山形寻求帮助。
「现在选项并不丰富吧。我认为只是试试看也好。佐贺的话,说明就能理解吧。」
期待的帮助没有来。
「可是,对话的话邪眼就会……」
「你打算告白得那么冗长吗?」
凉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了。
——嘛,梦乃的话说就会明白吧……。
想起跟有美的电脑。邪眼并不是听到凉的声音就马上发动。虽然时间很短,不过两、三句的话应该没问题。
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晚上十点四十分。
「——老师,有联系网的表吗?」
「唔,肯做了吗?」
总觉得山形变得兴奋起来了,她在书架的最上面的文件中选取出一张。
「梦乃,是在栃木同学的家过夜吧?」
凉一边在纸面上寻找磷子的联络方式,一边站起来。无视不满地说著在这里就好了的翠走出起居室。拿起放在玄关的电话。
——要打到栃木的家,有点紧张啊……。
要是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就轻松多了,想著这种事的按下电话号码。约三回的对话音后,听到中年的女性温厚的声音。是磷子的母亲吧。
『这里是栃木家。』
「很抱歉这么晚。我是同班同学的石川,能换磷子同学听吗?」
『嘛,是磷子的朋友啊。嘛嘛嘛。稍等一下。』
脚步声走远了。数秒后,又有别的脚步声传来。
『喂喂?』
是让人觉得威压的粗大的男性声音。凉皱起眉,纳闷的回应。
「那个,我是同班同学的石川……」
『虽然不知道你跟我家女儿是怎样的关系,不过这种时间打电话给年轻的女孩不是稍微没常识吗?』
「……是。」
凉用泄气的声音回答。为什么父亲会出来了?而且感觉被误会了。而且不是才十点半吗?
『然后,有什么事?先说给我听。』
凉打从心底的吓呆了。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这种父亲。
「那个,是可以的话想直接问磷子同学的事……」
『那个问题,是不能先让我听的问题吗?』
「不,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告白=不重要的)。」
『那么,说给我听也没问题吧。』
不行,无法对话。握著手机思考该怎么办时,突然混了女孩子的声进来。
「『喂爸爸,那是打给我的电话吧?』『磷子,不行哦。这种连好好的打招呼都做不到的男人』『那种事怎么都好,换——』」
这时候,传来像是撞到硬物的声音挂掉电话了。凉呆然的看著手机,叹了一口气。
「……很好的家庭嘛。」
话虽如此,该怎么办?果然为了这种目的来告白有点问题。不,的确有问题。
虽然因为没告白过而对这稍微有太多的幻想,不管怎样凉是那么想的。为了重新想对策而走开起居室。
这时候,手机震起来了。来电显示是梦乃的名。
虽然感到困惑、犹豫,但是在第四次呼叫声完结之前凉接电话了。
『石川君?』
是磷子的声音。看来是用梦乃的手机打来。
『刚才很抱歉吓到你了。是找梦乃吧?』
直奔主题。凉不禁握紧拳头。她说了稍等一下后产生了一瞬间的空隙。然后,听到梦乃的声音。
『……凉?』
「梦乃。」
马上停止了没说下去。不能说废话。总之,先告白试试看。话说回来,到底该说什么好。
『那、那个……那个时候,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
『虽然这连解释也不算,我,那个,自己也搞不清楚……』
话的后半渗杂著呜咽。凉咬紧臼齿。胸被勒紧了。怎样也想让她变回平常的她。
不过,要怎么办?真的要告白吗?
『……凉?』
为了冷静而闭上嘴后,传来纳闷的声音。最初叫了名字后就一直没说话。凉说服自己了。说,总之先说说看。
「——梦乃,我喜欢你。」
说了。那么,之后该说什么呢。
『嗯?呃、呃呃、凉?』
充满动摇的声音。这边也没有说明的时间了。
「从以前就一直喜欢你。」
『什……从、从、从刚才开始,你……在、在说什么啊?』
梦乃的声音变尖了。虽说有变化了,不过不认为已经给予了足够消除邪眼的冲击。还不够吗?
——……该再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跟告白无缘的人生。也没有花时间去想。而且,虽然凉没有自觉,不过对梦乃告白就已经相当失去冷静了。在这种状况下无法陆续的想出词汇。
没办法了只好这么说。
「喜欢你喜欢得无法用说话来表现。」
虽然不知道梦乃的反应,不过凉的脸也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发热。因为紧张,想不出下一句话了。思考也停止了,为了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在起居室前转来转去。
在这时候,传来写著简短的文章的纸。不由自主地读起来了。
「从以前就一直在一起了,也看过对方的优点和缺点。也吵过架了。可是,跟梦乃马上就和好了。在异世界时也是,在宇宙时也是,想著要跟梦乃再见而努力了。回来了。」
读的同时觉得是不错的文章。总算知道梦乃在专心听。得意忘形起来,凉一口气把接下来的文章读出来。
「我觉得你知道我很多的缺点。我也是那样。不是因为你很完美才喜欢你。我认为跟你一起的话,会看到对方的优点和缺点,会对此尊重,改过来时会支持对方。特别是你那个犯罪的胸部——胸部(勇者,不作死就不会死)……?」
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不自然的沉默来临了。从手机的对面感觉到的气氛,变得跟一瞬间前的明显不同。
这时候,凉才发现拿著写了文章的纸的是爱深。不过,已经太晚了。
『……我的,犯罪的胸部什么来著?』
抑制住愤怒的声音,传手机的对面传来。凉当然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幼驯染的声音带著的并不是在邪眼的影响下产生的杀意。而是纯粹的愤怒。
笨蛋,传来像是要震破耳膜的怒呜后电话被挂掉了。
凉无言的地呆站著,不过过了约两分钟后无力地走回起居室。翠默默地笑的同时把变短了的香烟弄熄后发问。
「怎么了?」
「被说是笨蛋。」
「……真是的,那个笨蛋。到底在想什么,无法相信。」
借用栃木家的浴室,梦乃在浴缸里抱著膝盖坐著,浸到肩膀。把凉的电话挂掉时,浴缸里的水就准备好了。
「梦乃啊,至少洗澡时冷静点吧?Relax Relax。」
在浴缸内洗身体的同时,磷子嘻嘻地笑个不停。对她说了电话的内容。
「嘛,想说的是那些赞美的话吧?在我看来,的确是犯罪的胸部。大、
形状也好、看上去也很柔软。要是平行世界有贫乳的梦乃的话肯定会羡慕的。」
把身上的泡冲掉后,磷子也进浴缸了。水溢出来了。她跟梦乃脸对脸的坐著。虽然是很狭窄,不过未到不能忍耐的程度。
「那么磷子被那么说的话不会火大吗?」
撅起嘴,梦乃闹别扭的看著正面的亲友。磷子一边把到额头的娃娃头拢上去,一边笑著回答。
「是石川君的话就不会。总觉得很意外。居然对这种事也有兴趣。」
「是、是那样吗?可是,那家伙从以前就是那样了……」
梦乃惊讶的抬起头。水面翻起小小的波绞。
「在幼驯染的梦乃眼里可能是那样,不过我不同。从那个奇怪的事件时就感觉变得明朗了。而且不是装成奇怪的角色,像是放松肩膀的力气般。」
「嘛,那是……嗯。」
梦乃点头了。那个变化梦乃也有感觉到。不只凉。觉得希美、美幸,还有枫都在那件事后改变了。
「是相当帅气的告白吧?光是听,你的眼就湿了。」
那只能承认了,梦乃的口曲成へ字闭嘴了。喜欢你,被如此直接的说了后心脏跳得很快,都快要哭了。
可是,那时候磷子就在附近了。什么都没做,暂时会被以这个话题来戏弄吧。
「——吶,梦乃。」
磷子突然表情认真地望向梦乃。
「石川君,相当担心用椅子袭击过来晕倒了的你。」
受到无形的冲击,梦乃睁大了眼。正如亲友所说的那样。现在,自己在这里也是因为用尽方法。明明是那样,自己居然这么愤怒。
——不行。我,变得不安定了。
从今天早上梦乃就很焦急了,像是把胸勒紧般的后悔和不安。那是,让梦乃的感情波动不知不觉间变大的东西。
所以对突然的告白感到不知所措可是高兴得想跳舞,但是之后就被多余的话惹怒了。
「谢谢,磷子。」
虽然很软弱,就算那样梦乃还是露出笑容向亲友道谢。磷子这样一起洗澡,也是为了鼓励自己吧。
——什么力量都没有的自己能做到的,并不是相信等待他。刚才也是,那家伙一定有他的想法。
那么想了后,到刚才为止缠在胸里的东西渐渐溶解。视野像是放晴了般心情变轻松了。感觉看到凉也没问题,梦乃想好好的看著幼驯染的眼对话,向他道谢。
——话虽如此……。
梦乃忽然用双手捧起自己的胸部。根据五月进行的身体测定,看来在班里也算是大。
——这样,是会被说是犯罪的程度吗?
「试试就好了嘛。」
是看透了梦乃的内心吗,在膝上托著腮的磷子笑了。
「毕竟都被告白了。这样,全裸的突然迫近石川君看看?要是石川君疯狂的扑向梦乃那就是犯罪的。」
「那、那种事……!」
那个光景浮现在脑里,梦再次脸红耳赤的隐藏著胸部瞪著亲友。看了那个样子,磷子很高兴似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