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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S型长门神教徒(前半) qyh11235813(后半)
修图: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校对:远在天国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有一位少女就曾经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为了挽救走向灭亡的世界,少女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
面对神的这个宣告,少女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和纠结,也留下了眼泪……然后做出了选择。
她希望挽救这个世界,挽救这些重要的人们所居住的土地——挽救自己所爱的人。
怀着悲壮的觉悟,少女颤抖着嘴唇,踩着虚浮不稳的步伐,站到了神的面前。
她选择了让自己去死——然而。
——“让我来替她去死吧”
一个男人制止了少女,走到神的面前如此说道。
那是她选择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力图挽救的那些重要的人们当中的一人。
面对着为少女所爱、同时也深爱着少女的——最爱的他,神开口问道:
——“难道你不怕死吗?”
然而,他却笑着回答说——与其让自己最爱的少女死去,我宁愿自己去死。
——“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于是,在博得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后,男人死去了。于是,那个世界也因此而得救。
存活下来的少女流下一缕清泪,说要在获救的世界里连同男人的那份也好好地活下去。
带着这种老土得掉渣的陈言滥调,故事看起来像是很感人地结束了。
但是——面对这样的结局,兄妹俩却冷眼相向。
看着制作人员名单缓缓掠过的画面,两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吗?——原来如此、
但是,对于那个以此为理由代替少女死去的男人。
为什么….就没有任何人对他说出这句话呢。
——“难道你要把那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强加在少女身上吗?”
的确,那就是所谓的“自我牺牲”了。
这是多么悦耳动听的美丽词语啊——实在是有够俗套的骗眼泪手法。
黑眼睛黑头发的少年,露出了仿佛反映他自身的扭曲性格般的扭曲笑容。
红眼睛白头发的少女,则一脸不悦的皱起眉头——两人同时这么想着。
世界似乎是因为一位主人公的死而得救了。
本来多达数亿人的牺牲被一个人的牺牲所替代,可爱的少女也没有死去。
这实在非常的完美,简直是压倒性的性能代价比。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伟业啊!!
那么…接下来。
被留下来的少女究竟对此有何感想呢?
被男人自己断定为“比死还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说。
把以牺牲最爱之人为代价活下来的恐惧强加于少女。
…以死来逃避的那个男人。
即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希望挽救那个男人的少女,此刻究竟有何感想呢?
兄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得出了同样的感想。
——这个卑鄙的家伙。
原来如此,所谓的自我牺牲,实际上也只是说这好听而已。
就算把它换成“单纯的自我满足”这种说法,恐怕也不会有谁提出异议。
他们应该选择的并不是“有那一方去死”吧——兄妹是这么想的。
——要不就“一起去死”。
——要不就“一起活下来”。
应该就只有这两个选项而已。
说到底也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既然要做当然就是要做的彻彻底底吧。
然后,如果选择“一起活下来”就意味着世界灭亡——
——那样的世界,就由他自己灭亡好了。
你说这样做太不负责任了?
不过,现在就姑且来反驳一下吧。
那就是谁的什么样的责任呢?
本来正在逐步走向灭亡的世界,由于两人的爱和勇气一级多方面因素而得到了延命——那固然很好。
但是把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的东西,作为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况且要说责任的话——这原本应该是把世界弄成这样的人的责任吧!?
…那么,是否可以试着这么想呢。
这是一个本来就应该灭亡的世界,就算真的灭亡了也只是顺应天意吧?恩!
反正是结什么的早晚总有一天要灭亡,就算现在灭亡也无所谓吧?恩!!
既然如此,只要两人开心地笑着一直逃到世界的尽头就好了嘛?
至于把这唤作“自我满足”的怨言——都完全没必要在意、
反正就算想抱怨…那些要抱怨的人也很快就要连同这个世界一起灭亡了!!
…但是,即使如此——
让开始发出熟睡呼吸声的妹妹躺下,黑发的少年心想。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让自己和妹妹的其中一方死去?——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两人一起死?——虽然稍微好一点,但还是可免则免吧。
那么,是一起活下去吗?….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
——但是,即使如此。
就算喊着“世界什么的我才不管,要灭亡就灭亡吧,笨蛋~笨蛋~!”这种话选择逃跑…
大概…“她也不会向自己露出笑容吧”——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少年心里这么想到。
包括自己两人在内——要“连真个世界都一起拯救”的话,究竟该怎么做才好呢?
不付出任何的牺牲而得到一切…这样的方法——
年幼的少年注视着妹妹的睡容,半带自嘲地苦笑了起来。
那样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恐怕是不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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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后的第三十八天。
漂浮在天空中的螺旋型大地——那正是神灵种所构筑的“双六游戏盘”。
这本来就是已经是超出常理的存在——然而,现在。
在第二百九十六棋格上——却蠢动着更进一步超越常理的现象。
“呵、呵呵呵~……我说,空~呀~?”
在被蜡烛的黯淡光芒隐隐照亮的洞窟中。
里面响起的是三人的声音——
“这当然也是在你的计划之中对吧~对吧~拜托你快这么说啦!”
“嘿,既然你这么问我就说吧——那里有人会蠢到去安排这样的计划啊!!”
“哥,这游戏,并不是回合制…必、必须下达指示、才行…!”
手持两个骰子而变成3.6岁的红发幼女——史蒂夫的干涩笑声
各自手持一个骰子而变成1.8岁和1.1岁的——几乎和婴儿无异的空和白的悲鸣。
然后——还连续传来了仿佛在宣告世界崩溃的冲击音和轰响。
“而且还是即时战略啊!这家伙是烧坏脑袋了吧!难道是傻瓜吗!”
这么大喊一声之后,空就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这究竟是在开哪门子的玩笑啊!
“——冷静下来。首先,必须要掌握当前的状况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在仿佛稍微放松警惕就会立刻冻僵的思考中,空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吉普莉尔的【课题】——将其中的意向反映出来的这场较量。
——【以两人以上的队伍遵从盟约宣誓,立即响应参加课题对象者以外的人所提示的游戏并取得胜利。】
向盟约立誓后开始的这个较量,是模仿过去的“大战”而进行的——“游戏”。
首先必须明确掌握目前所处的状况和游戏所设定的规则——怀着这个想法,空环视了一下周围。
——被暴露在外的岩层团团包围着的、狭窄而昏暗的空间。
设置在中央的桌子上,平铺着一张“地图”。
然而,那张陈旧褪色的“地图”上是完全的白纸——不,应该说基本上都被涂黑了。
上面几乎没有标上最关键的“地形情报”。
取而代之的是,在那副被涂黑的羊皮纸般的地图上,就像电脑游戏的画面似的….一分一秒的显示出游戏的情报。
——“B.T.184年7月1日 03:45”。
恐怕是盟约生效前的那个时代的年号标记吧。
以三角形显示的“单元”、以凸形表示的“都市”等等…根据这些情报,可以判断出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小洞窟似乎是呈现在地图中央的“首都”。
除了首都周边和“斥候”单元所侦查过的部分之外都不会显示在地图上面,这似乎就是游
戏的规则。
然后,在桌子的旁边则放着大量的纸和笔。
在稍远的位置,还有一个破旧的木质“投函箱”。
看来只要把“指令”写在这些纸上投进投函箱里,就能调遣单元的行动了。
大概是对从外边不停袭来的冲击感到在意,史蒂芙站起身子说道:
“我、我…稍微去看看外边的情况哦!?”
“喂喂,等一下!….让我先试着把持有武器的单元作为斥候追派出去看看。”
空边说边提笔疾书,把指令写到了纸上。
——地图上显示的时间,是根据“体感一秒钟相当于八小时”的比例推进的。
如果说这个洞窟是首都——“游戏者的大本营”的话,那恐怕就连能不能走到外面——也就是“游戏内”也是个未知数。不过就算真的能走出去,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东西。
用手指触碰地图上的单元后,单元的情报就被显示出来了。
诸如年龄和性别等信息——最不便的是其中并没有记载“战斗力”之类的情报。
总而言之,空就把上面所显示的“ID”信息写在纸上,投进投函箱里。
于是,手持斧头的单元就以一秒钟八小时——
以28800倍速这种完全超出视觉认知极限的速度穿过出口,站到了外边的原野上。
“…哥,让斥候、带着武器的话….就会、降低机动力….这不是、太多余了吗….?”
“HAHAHA,妹妹啊,这就是哥哥的智慧所在了。”
对于妹妹的指摘,空摆出一副“你还嫩着呢”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
“说不定会碰上其他种族吧,不提高生存率就无法做到常时获取情报——”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
气候发生变化,在一阵连洞窟里面也能感觉到的强风呼啸而过的瞬间,数秒钟前还站在外面原野上的单元就像雪片融化似的从地图上彻底消灭了。
“…怎么回事,刚才的。”
空通过触摸桌子上的地图确认了显示内容——只见上面写着“灵骸风”几个字。
“….幸好你没有出去呢”
空向着满脸苍白的史蒂芙说道——话说回来…
“喂喂喂喂喂!?这种连熔岩方格也自愧不如的即死地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声喊叫的空做出了结论。
不,结论什么的,那无机质的眼神——以仿佛完全不认识自己似的口吻说话的吉普莉尔从一开始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这个单纯只是不想接受的事实,如今也只能接受了、
——看样子她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空咬了咬牙,然后用手指点触地图上的一个斥候单元——在上面做出了放大的手势。
于是,单元的视野就像一张屏幕似的投影在洞窟里的空中。
瞬间,单元的视野——也就是洞窟外面的光景…那壮绝的惨况就呈现在眼前。
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空以沙哑的声音勉强笑了起来。
“…哈哈,这就是‘大战’?喂喂,骗人也该有个限度吧,吉普莉尔。”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战争”。
无论是哪一部描绘地球最终战争后的惨况的创作,在这一幕光景面前都可以称之为乐园。
如果要从空他们的词汇中挑选出能准确表达这种景象的词语….
那只能说是单纯的——“地狱”
….原来如此,空心想。
这就是再现出过去的“大战”的游戏。
并且据说是所谓的“战略模拟游戏”。
迎合吉普莉尔的课题,在第二百九十六棋格上生成了另一个世界。
究竟是对空间进行了无限扩展还是做了压缩处理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理是什么,但这一幕光景似乎是把整个星球都复制到了原本的十平方公里的方格范围内。
——被灰所覆盖、遭受着笼罩整个星球的战火的烧灼的炽红色的天顶。
从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天空中,不断地飘落着呈现为苍蓝色的“灵骸”。
光是轻轻一吹就足以令人类种即死的风,是灵骸和灰尘混合而成的东西。
这种东西如同不会融化的雪片一样化作了“黑灰”,覆盖在视野所及的整片大地上。
这片有如墓场般凄凉的荒野,正遭受着强烈的冲击和闪光的粗暴蹂躏。
那就是从刚开始一直不停的摇撼着这个小洞窟的轰鸣声的来源。
换句话说,这是在盟约禁止武力之前的十六种族交战的光芒。
每当声音和光芒掠过的瞬间,海洋和大地都像万花筒般急剧地发生变化——
….这无间地狱般的天变地异就是“大战”?开玩笑吧。
“在这样的炼狱里,人类种到底要怎样存活下来啊…!!”
尽管嘴里是这么喊,但心里却很清楚…吉普莉尔根本没有理由说谎。
既然如此,这就是大战——也就是过去的人类种所生存的时代。
更夸张的是,按照吉普莉尔的预想,着升值是“由人类种亲手终结”的——历史。
“不可能的吧!手持斧头的成人单元,就光是因为吹了一阵风就蒸发了!?那么说——”
——就像是在迎合空的叫喊声似的,红天再次闪出了亮光。
映射在地图上的地形发生了些微的改变。
——大概连斥候也遭到了牵连,投影在空中的影像瞬间中断转暗了。
“这根本不是战略游戏啊!!哪有什么战略不战略的——简直就是没法战斗好不好!?”
虽然这么喊了出来,但心里还是很明白的…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有被盟约所束缚的十六种族究竟有多么的强大——空并没有什么太具体的了解。
但是面对光以5%的力量就能割裂海面、遭到氢弹的直击也依然毫发无损的吉普莉尔,就算区区的几亿名人类种聚集起来,也绝不可能给她造成丝毫的伤害,这是非常明显的道理。
“…哥,即、即使这样…只要组成战斗单元群…至少也…应该能抵受一次攻击——”
“以那种懂得空间转移的家伙为对手么!?对着那些能使出地壳变动级的范围攻击的家伙!?”
然后,冲击再度传来——空指着地图说道:
“地形又发生变化了啊!要抵受一次攻击?就连首都也会因区区的流弹而全灭好不好!!”
空心想——正如吉普莉尔所说,这是相当于“文明”的战略游戏。
原来如此,那好吧。接下来就试着把这当成“文明”来考虑——
——己方文明被束缚在太古时代,而其他种族则是连现代也望尘莫及的超高性能单元。
明明有着以核攻击破坏设施和破坏地形的能力,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惩罚要素,而且可以连射。
难度为天帝(MAX),有蛮族恶鬼随机出现,而且自己就连这样的蛮族也束手无策。
无法生产诸如世界遗产之类的奖励性建筑物。
——或者应该说,简直就连通常设施也建不起来吧,
毕竟这是在“全文明已经发表宣战布告”的状态下开局的。
要是建造出都市跟其他文明国境相接的话,就会马上有大量的地方单元汹涌而来。
战斗本身就是自杀行为,在此前提下,赢得胜利的条件——就只有“敌方首都陷落”,
己方首都一旦被特定就毫无疑问立即败北,而对手则是天翼种。
更糟糕的是——“第一次玩就是附带限制条件的玩法”。
…怎么样呢?光是这样就已经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难度了吧。
除了部分自虐游戏之外,这样的游戏开发商肯定会遭到玩家的怒涛轰炸式的投诉吧。
然而,就连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最糟糕最恶劣的规则,最致命的一击——如下。
——那就是“输了就得自杀”。
没错,就算真的在这场惊天动地的超难度游戏中成功夺得胜利——
最终能得到的也只是“吉普莉尔的死”…仅此而已。
就算可以由此得到几个额外的骰子——那又怎么样呢?
就这样,空结束了对这个超越常理的高难度游戏的考察——
如此自问——“能赢吗?”
然后自答——“根本没有能赢的可能。”
“这种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死去的游戏,哪里还有赢的可能啊——!”
——就算取得了胜利,那又怎么样呢。
面对以前所未有的怒容大喊了一声的空,史蒂芙提心吊胆地问道:
“既、既然这样!只、只要‘弃权’就好了吧!?”
——就像没别的话可说似的,她偏偏提起了“这个规则”。
“就、就算失去骰子也不会死的对吧!?只要有人能到达终点就好了,空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嘛!!既然这样,只要让吉普莉尔到达终点——”
没错——就是可以“弃权
”的这个规则。
由空他们把所有的骰子转让给对手——同时向对方公开“战胜神灵种的方法”。
只有在这一种情况下,不会发生姓名的交换。
对于史蒂芙的提议,空在内心回了一句“的确没错”。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质量存在时间——骰子,也只会失去肉体而灵体化。
所以在吉普莉尔提出“即是由我获胜也没问题吧?”这个问题的时候,空也没出言否定。
而事实上,如果是吉普莉尔的话….她恐怕是可以到达重点的吧。
——然而
“拿自己的性命作为挡箭牌加以威胁,非要让‘空白’承认败北….么?”
“…要开玩笑…就等做梦时、再说….何况…还是笑不出来的、玩笑….”
而且,这样还是有一个人要死——即使是最好的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空包着双手低头思索起来。
看到他这种异样的氛围,白河史蒂芙也不由自主中断了对话。
就像在等着空的回答似的,两人保持沉默,屏着呼吸默默地等待着——
——————
然后过了几秒钟——不,应该说是几分钟吧。
经过了甚至让人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似的沉思之后,空抬起脸来。
看到他浮现在脸上的饱含扭曲恶意的凶狠笑容,史蒂芙不由得发出悲鸣。
“很单纯的问题嘛——也就是‘想赢的话就杀掉吉普莉尔’的意思。”
空作出如此宣言,心想——看来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吉普莉尔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说谎,而是认真的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而且——
“——还真是被看遍了啊…觉得自己赢不了就自行弃权……么”
还非常贴心的特意为自己安排了这样的“保险”措施。
“那很好嘛….白——来干一场吧。”
说完,空就以昏黑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想要窥探他的真正用意的白——
“我才不会让那家伙顺利得逞呢。”
“……….恩,知道了。”
——大概是读懂了他隐含在话中的意图,以决然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偷。
“人类种怎样在大战中存活下来——是这样么?”
在沉吟的同时,空和白同时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地图,拿起了钢笔。
“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看个清清楚楚好了…”
“你、你真的要动手吗——话说这真的能赢吗!?”
只有史蒂芙对吉普莉尔感到担心——不。
对于这个单纯只是在询问有无取胜机会的提问,空和白以阴暗的笑容回答道:
“——简直是‘轻松取胜’吧。像这样的小儿科游戏,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拿下。”
“….完全是~游刃有余….”
虽然不知道吉普莉尔是怀着什么意图向自己挑战这样的游戏。
但是不管如何——如果她觉得就算做到这一步也非要战胜自己的话。
甚至如果无法达成那个愿望就宁愿让自己把她杀死的话。
——自己应该采取的手段….
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了吧。
空露出了阴暗的笑容
030——同一时刻,第三百零八棋格。
面对着投影在虚空中的这些影像茫然呆立的年幼兽人。
剩下的骰子为两个——身高比平时缩了几圈的狐耳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在做这样的事、得斯!”、
初濑伊纲朝着眼前的映像大声吼道。
漂浮在虚空中坐在墨斗上,释放出冰冷而无机质的,却充满着威压存在感的人物。
——注视着那样的神灵种,伊纲带着混乱的神色,以既像追问也像责备的态度继续问道。
本来这应该是以神灵种为对手的双六游戏吧——在无言中渗透着这样的疑问。
——明明如此。
“为什么会变成在我们之间——选择让谁去死的问题、得斯!?”
对于她的疑问,神灵种并没有回答。不——她认为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就像在说投影在眼前的情景就是问题的答案一般。
神灵种所投影出来的光景——是所当然的鬼节。
正在玩着一旦败北就会有其中一方牺牲的游戏的空他们和吉普莉尔。
趁着混乱着手夺取东部联合的克拉米和菲尔。
就连这种状况也加以利用,以兽人种的牺牲为基础要求更多牺牲的布拉姆。
——不管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这都是必须有某个人的牺牲才能收场的状况。
构筑起这种状况的,并不是伊纲如今所质问的神灵种。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自己这一行人所构筑的状况——伊纲在无言中自己做出了接大。
【实属奇问。汝是共犯者、共谋者啊。为何要多此一问。】
她的话音中并没有任何责备的以为,更没有任何失望和绝望。
【本神灵种对胜利者有着履行‘一切要求’的义务。】
——连丧失的愿望也不知为何物,神灵种继续说道:
【企图篡夺神灵种的至高权力的愚愿——落得如此结局实属必然。】
“————————”
企图把神的一切夺走——“开始这场游戏的是你们自己吧” 。
感觉到她的言外之音仿佛在责备着自己的伊纲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这场双六游戏就算真的能到达终点。
这个神灵种也还是——?
但是,仿佛对如此思考的伊纲毫无兴趣似的——
神灵种只是以连冷漠也感觉不到的毫无温暖眼神看过来。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夺取——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面对仿佛在宣告着这个道理的眼眸,伊纲只能无言地低下头……
——————————————————————————————————————————————————————————————
同一时刻,在游戏之外。
东部联合,首都·巫雁岛的一角——有人从某座旅馆的窗户中探出脸来。
在遮蔽月光的螺旋大地上,仰望这神灵种锁创造的双六棋盘。
不管是在游戏内还是游戏外,对在混乱、焦躁、恐惧和策谋中喘不过气的人们丝毫不作立绘。
“恩~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森精种的船团来了哦~我都闷得有些慌了耶~”
听到这个跟紧张感完全无缘的优哉游哉的声音——
那个人影从需多份文件中——取出了“一张纸”,同时点了点头。
确信着如今“状况已经完全”
——自从对神灵种游戏开始之后,已经过了三十八天。
所有人都在互相背叛、欺瞒、争夺——以及厮杀。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多去——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正如水往低处流那样,假如说这是以常识考虑就会自然明白的事情——
——那只要不以常识来考虑就行了。
做出如此宣告,对于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那些人的意图——
——以及一字一句都分毫不差地照着上面写的内容发展的现状。
感觉到一阵安心和些微的寒气,背负着沉重背囊的人影走出了旅馆。
“喂喂!又是在背囊里吗!?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丫,喂喂!!”
被水所充满的——过分沉重的背囊内的存在,正在不停地自我主张着。
回想起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人物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那样就能拯救世界的话,就只有死了。”
然而,面对做出如此回答的自己——他们却露出一丝苦笑,回答道:
——“那么,因为世界不会得救,你死了也是白死啊。”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牺牲的人数是一人、二人、千人还是亿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差别。”
如果接受为了避免多数的牺牲而付出少数牺牲这种做法的话。
那么总有一天,付出牺牲的人数终会超过挽救的人数——
自我牺牲和少数牺牲,不可能拯救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只是在“延命”而已——而世界依然毫无变化地继续运行下去。
然后,又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寻找下一个牺牲者。
最终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为止,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假如——要自以为是地把拯救世界这种豪言壮语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先试着不容许付出任何一个牺牲、试着做出拒绝再说吧。
他们曾经
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
只要忍痛哪怕只是一个人的牺牲,就会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
这种荒唐的“常规”——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再是必然和绝对的存在了。
所以——就在这里打上句号吧….他是这么说的。
因此,被托付了这个证明的人影。
把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中的——无比沉重的一着棋。
“喂喂!就不能小心点把我送过去吗!?不是我爱人还这么粗鲁地对待我,难道是想与海为敌吗?还真是胆子不小耶!?喂喂,等一下,你又没有在听?喂喂!?”
….把物理上也同样很沉重的、从背囊中发出抱怨声的那个王牌背负在身上。
沿着通往镇海探题府的。看不到尽头的长长坡道——
一步一步地向上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