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世纪0083年10月30日
15时30分
地球联邦军本部贾布罗
10月13日
21:05时。GP02A,遭到自称为吉翁军残党之人所抢夺。
21:46时。GP02A追击队,由特林顿基地出动。GP01参加实战。
10月14日
00:50时。击毁残党军之可姆赛。GP02A逃走。追击战继续。
06:20时。GP02A,以尤康级潜水舰所派遣之回收艇逃走。脱离澳大利亚。
10:51时。对亚尔比翁,正式下达GP02A夺还命令。
17:40时。亚尔比翁由特林顿基地出港。目的地非洲中部。
10月23日
13:30时。亚尔比翁队,与中非金巴莱多基地之残党军交战。
14:01时。搭载GP02A之HLV、由金巴莱多基地发射升空。击坠失败。
14:27时。金巴莱多基地投降。
14:30时。第1轨道舰队所属之侦察战队,与收容GP02A之姆赛级巡洋舰交战。
14:41时。索敌舰队之沙拉米斯级巡洋舰一艘遭重创、一艘遭击沉。姆赛级巡洋舰,之后的消息不明。
10月25日
08:50时。亚尔比翁完成应急补修。为夺回GP02A而脱离大气圈。
把一叠文件像是丢出去似地放到桌上后,高文吐出了深深的叹息。焦躁的他移开老花眼镜而捏了一下眉间,又再叹了一口气。深刻而沉重地。
怎么会这样呢?迪拉兹舰队的组织力,似乎超乎想像以上啊,而相对的,我方的战力实在是太少了,更何况,连他们的根据地、目的都还未能有所掌握,以这个现况来看
在贾布罗中央管理大楼内的办公室里,姜高文中将沉默地把双手叉在胸前,苦无对策。钢弹型的新型MS开发的管理负责人是自己。开发能够进行核子攻击的MS,在这个计划具体实现了的当时,他曾经自以为最坏的事态都已经预想到了,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是远远地超乎了预想。
没想到竟然在装备着核子弹头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吉翁残党军给抢夺了。
这不就是联邦军无能的证明吗?
当然自己也得要负起一部份的责任,但是更甚于此的,是军方内部的体质也大有问题吧。
沉思被打断了,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稍后走了进来的人,是高大而瘦长的秘书官。要说他是军人,不如说是银行员或会计师还比较贴切。
那修比尔及幽林两舰,明日10:30时,预定和亚尔比翁会合。
是吗。两舰都还是年轻的舰艇,不过是在席那普斯的指挥下,应当能顺利地运作吧。
这是唯一能令人开朗些的要素了。这样子总算是勉强具备了独立战队的规模,虽然以要搜索暗礁空域而言仍不是充份的数量,但此后也只有信任他们了。要发现迪拉兹舰队的据点,及夺回GP02A。
对了,舰艇校阅典礼的准备如何了?金米岛现在大概正忙着进港收容的作业吧。
第1、第2轨道舰队的主力舰队,已经由各港口逐次地出港。校阅官怀亚特上将,也将在5日由贾布罗启程。
是吗。也就是说一切都按照预定进行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出什么事也就好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舰艇校阅典礼,那是为了夸示联邦宇宙军的阵容与规模而举行的,一场壮丽的大游行。将大部份的主力舰艇集结在金米岛,向地球圈全域展现那份威容。从三年前的大战以来就一直被中断,但是在今年,随着宇宙舰队的重编而要盛大地再次举行了。
不过就此典礼而言,对残党军进行牵制的意味是比较大的,并且也对宇宙居民施予无言的压力,以此而言,确实也是有其意义的事。但是战斗舰艇的大多数都集结在金米岛,若深入去思考其中的意义,高文的内心就如暴风雨的大海一般地动荡。
以物理方面来思考的话,在这段期间,地球圈内的监视网将会薄弱化,使敌人的隐密行动更加容易。而反过来看,若是以GP02A的核子弹头,要歼灭聚集在金米岛的全部舰艇也非难事。以精神方面而言,也有可能会触怒了以迪拉兹舰队为首的残党军的愤慨,而衍生出不必要的火种。就像昔日联邦政府对吉翁公国施加经济压力,反而使得开战更加地提前了。
绝不能重蹈复辙。但是教训不过只是个训词罢了。
高文想起了被推选为校阅官的怀亚特上将的话:吉翁残党,那不是正好吗?如果他们打进了舰艇校阅典礼来的话,那就是所谓的飞什么扑火的了。当然啦,如果你所珍爱的亚尔比翁队,能在此之前把危险的核子弹头搭载机给收拾掉的话,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最后的一句话,很明显的有着针对着高文的侮蔑之意。属于保守派的怀亚特上将,和改革派的高文是处于对立的派阀。对于GP02A的抢夺事件,在私底下必定也是幸灾乐祸地窃笑着。
那也无所谓,但是,无谓地丧失人命则是非得避免不可的。军人并不是职业,而是应当成为一般市民的护盾,做为一个忠诚之徒才是。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战斗,而是为了延续生命而战斗。
高文无意识地咋了舌。而他的秘书以事务性的语气告知他:差不多该前往第三会议室了,查问委员会是从十六时开始的。
已经到了那时间了吗?我知道了,我把文件整理一下就马上过去,你就先走一步吧。
了解了,请您尽快。
看着正面的门被怠慢地关上,高文自言自语尔后也只有托付亚尔比翁了吧。
查问委员会,在那里,应当是会对于投下巨额经费的GP02A被抢夺一事有所裁决吧。也可说是为了一扫高文派系的人脉而设的陷阱。
但是,他如此想着在事态尚未有所收拾之前.是不能离开这个职位的。身为军人,自己非得负起这个责任。
高文夹着厚敦敦的公事包离席了。和在宇宙中持续着苦斗的年轻人们一样,他的战斗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10月31日09时40分
L1附近之暗礁宙域
在显像幕内所描绘出的线状骨架的残骸,在左右剧烈地运动,各自进行复杂的回转,并且以独自的向量进行移动。像是一群水蚤,又似乎是有着意志的。
那些是先前的大战所积存的残骸群。有宇宙舰艇的碎片,也有纯粹的岩块。那是飘浮的墓碑。淤积在重力安定宇宙域(拉格朗治点),无法坠落到地球,也无法远离而去的战祸的遗物。
残骸这么多的话,回避程式也不管用了。蒙夏中尉躲在哪里呢?这样子的话
像是喝醉酒似地摇摇晃晃,恰克吉斯少尉搭乘的GM加农穿过了残骸的缝隙。每当设置在机体各部位的姿势调节喷嘴一喷射,他的机体就左右晃动,就像是在海中挣扎的铁锤一般。
不行吗,呃,那么把推力线配合上这样还是不行啊?
无意义的喷射,使得GM加农的动作更加地滑稽。而拼命地要制服这匹野马的吉斯,并没有注意到从背后的残骸接近过来的机影。
那是贝尔纳德蒙夏中尉所驾驶的GM特装型。
怎么了,吉斯!破绽百出啊,你在搞什么啊!
突然地从背后接近的蒙夏机揪住了吉斯机,双手紧紧勒住。接触线路连接,蒙夏对着在驾驶舱内狼狈不堪的吉斯破口大骂: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早就已经成为残骸的同伴了!我不是说过在宇宙中要注意到360度全方向的吗!
我有啊!
鬼扯!你只是睁着眼睛看而已吧?要用身体去感觉啊,就像这样啊!
蒙夏扭动座机的腰,冲撞着吉斯机的臀部,一连好几次,那是很下流的动作。
就算说要用身体去感觉也未免。而且在宇宙空间,又很难掌握远近感。
光是看着显像幕的影像,可会死的!你不懂吗!
我懂了、我懂了,请你别再乱来了!
蒙夏让背部推进器全开,两架MS就这么抱着,加速到战斗速度,并且就这么在移动中开始回转。在驾驶舱内的吉斯坐立不安,两架MS像是二人三脚般地在暗礁宙域疾驰,实在是
这不是精神正常的举动啊!
看好啊,吉斯,在宇宙空间中的机动运动,得要这么做啊!
中尉,等、等一下啊!
蒙夏不理他,冲进了浓密的残骸之森。每当大大小小的各种碎片,掠过了抱在一起移动的两架MS,蒙夏就让姿势调节喷嘴轻轻地喷射而转换了前进方向,而吉斯则是胆颤心惊。
以极小的差距逐一闪过残骸的蒙夏的技术,可说是神乎其技。就算单机独自进行也已经够惊人的了,而他却是在抱着吉斯的GM加农的情况下进行的。大概在蒙夏的脑中,是在瞬间进行着复杂的向量计算吧,而且是在无意识之下
这就是所谓的MS驾驶员吗
吉斯想起了在大战末期,在兵土之间所传闻的新人类
这个名词,那是适应了宇宙的新人种。但是蒙夏的技术,是由经验与训练所培养出来的,这不过只是任何一位老练的MS驾驶员,都拥有的一项能力而已。
这位中尉先生,并不是只会空口说大话,宏那个家伙能赢过他,有一半以上是偶然啊。
中尉,就到此为止如何?
靠近他们两架MS的,是查普亚德尔少尉,和吉斯同样搭乘GM加农。面在他的旁边,阿尔发A贝特中尉也接近了,他的爱机是GM特装型。
蒙夏,想发泄一下平日的烦闷倒也无妨,不过得要适可而止啊,看吧。
说着,贝特机指着宇宙的某一点,在残骸群的远方,有两个光点缓缓地移动着。
敌人是敌人吗?蒙夏中尉。
蠢蛋,那是友军的舰艇啊,看一看识别码吧!还是你把它看成是大象了吗?嗯?
那个是友军吗
不是说过了吗?要注意着周围360度啊!
蒙夏再次抱着吉斯座机,展开了复杂的机动运动。由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袭来的重力波,使吉斯不由得地哀叫了:这、这样下去,在和迪拉兹舰队的人交战之前就已经没命了!
啊?你说什么啊,菜鸟少尉!
不、不、没什么!
同日同时刻
强袭登陆舰亚尔比翁
发光物体二、左35度、无上下差距、距离8200。是友军的巡洋舰。
第一舰桥,由舷窗监视着外界的航法士哈里达中尉做了报告。稍后,舰桥内唯一的女性操作员西蒙军曹确认了舰艇的来历:识别信号,已经确认了。是沙拉米斯级巡洋舰幽林和那休比尔。
由舷窗所能见到的两个光点,缓缓地朝向这边来。在舰长座椅旁边的绍斯巴宁格上尉,看着光点而语带不满地脱口而出:上了宇宙之后整整经过五天了,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却只调来两艘吗?总还算是勉强能够搜索暗礁宙域的数量吧,虽然是如此
舰长叶帕席那普斯上校,脸上浮现着寂寥的表情而回应着:虽然只有两艘,却也是高文中将四处奔走所得的。在舰艇校阅已经迫近到仅仅十天后的这个时机,要调派两艘才刚刚进宇宙不久的沙拉米斯级巡洋舰到这边来,想必也是经过一番辛劳的吧。更何况,以将军现在的状况来。设想的话
我说得太过份了,实在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巴宁格上尉,而是如此,我们才更得尽早发现迪拉兹舰队的据点,加以击溃才行。大概金米岛的舰艇校阅日,就是实际上的最后时限吧。
了解了,我立刻把训练中的MS队叫回来。
嗯,整顿好体制,开始暗礁宙域的搜索。
席那普斯调正了衣襟,注视着前方的海域。那里散布着无数的残骸,荒凉的空间,过多的残骸、岩块,而被船舶避开航行的危险宙域。也有遇难之后反应炉仍然还在运转的舰艇,因此也难以进行红外线探测,因为残骸过多,所以连电子探测也会受到欺瞒。
暗礁宙域。
那是一年战争所造成的,宇宙的魔海,正是残党军做为藏身之处的最好场所。亚尔比翁现在必须投身于这个混沌的漩涡之中,在那当中的某处,一定有着迪拉兹舰队的根据地,还有被逃脱到宇宙的GP02A,钢弹2号机也
汗、机油、马达的烧焦味,这些气味浑然地溶合,形成一种独特的臭气,布满了船舱。和可以吸入外界空气的地球上不一样,在宇宙空间中气味会淤滞,就算以循环装置的滤过机能也无法完全除臭。
左舷MS甲板,人数众多的作业员群聚在各自负责整备的机体,额头浮着汗水的在工作着。
在中央,两架MS被固定着,RX-78GP01钢弹1号机及GM特装型,分别是浦木宏少尉和巴宁格上尉的座机。
呃,推力计算的程式,分别把2205行至2800行更新,再将推进燃料的存量纳入计算的话啊,不对吗?我以为基本上可以沿用GM特装型的程式的。
自言自语的,坐在1号机驾驶舱里的是宏。他一手拿着厚厚的软体操作手册,而在敲打着连接在控制面板上的键盘。
这样应该就行了。
让操作手册飘浮在虚空中当然MS甲板是无重力的将手放到节流阀的操作杆上,就在此时。
别胡乱地使用啊,现在这个样子,超过规定推力啊,要更慎重点。
手扶着开启的舰门,妮娜帕普顿以那蓝色的眼眸探视着:这架1号机,和GM特装型的空间机动程式在根本上就不同的啊,就算擅自输入一些数值,也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啊,可是,1号机的驾驶员是我,也会有一些我个人特有的数值。如果就这么开始暗礁宙域的搜查,大概在亚那海姆的换装作业也会延迟吧
真是的,要我说几次啊
妮娜微微变动了身体的方向,巧妙地将身体滑入了驾驶舱内,不愧是月球居民,在空间中的行动毫无多余。在狭小的驾驶舱内,飘溢着妮娜的芳香,那是甜美的洗发精和止汗剂的香味。
我说过的,反正这架1号机,不换装为全方位推进的话,是无法在宇宙空间中运用的啊。以现在这样子,就算输入代替的程式也只能发挥出GM以下的机动性而已。
接着,反过身去敏捷地敲打着键盘,洗掉宏所输入的数值,恢复被摒除的原本程式。
如果没有在特林顿基地的评价测试的话,也就不必特地换装什么地上用装备了
真是麻烦啊,以前的RX-78,可是完全泛用型呢。
这句话触怒了妮娜。包括妮娜在内的亚那海姆制作群的目标,就是要超越一年战争时的杰作机RX-78-2,也就是初代钢弹。钢弹计划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宏的这句话,等于是当面泼了冷水。
这机体是实验机,不是评价试验机也不是先行量产机啊!更何况做梦也没想到会参加实战啊。而且又没有实际搭乘过初代钢弹,请不要只根据书上看到的知识,就说些自以为是的话!
也、也不应该这么说吧,我也是想要早一点完全熟练这架1号机才
那么,和吉斯少尉一起,用巴宁格上尉的GM特装型去参加养成训练如何?出了宇宙之后,你只飞行了五小时吧?
蒙夏中尉还很执拗的在打1号机的主意啊,我没那种空闲啊,多少得要熟悉一下机体的特性才行。
哎呀,这是真心话了。不过,拼命地输入一些错误的程式,我想只是在浪费时间。
才没有错呢,我摸拟过好几次了,也有在模拟器里测试过的
就是错了啊。
我说没有错的!
另一个声音出现,切人了气氛险恶的二人的争执之中。
哎呀哎呀,从非洲来到这里,才一个星期就这么好的交情啊。
是整备中队长的摩拉巴席特中尉。脸上浮现愉快的笑容,把手搭在妮娜的肩上:要争风吃醋的争吵的话,到别的地方去好吗?蒙夏中尉他们要归舰了。等这些都结束之后,就要进行最终点检了啊。
那么,要搜索暗礁宙域了?
似乎是啊。不久之后,舰长应该会有正式的通告吧?
那么,我得要进一步去制作GP01-Fb(全方位推进)的稼动程式了,如果再被输入错误的程式的话,可就糟蹋了这难得的机体了。
妮、妮娜!
无视于宏的叫喊,妮娜悠然地离开这个空间。也许是不甘心,宏的拳头紧握得在颤动着。看到这样子的宏,摩拉微微露出了苦笑:实在是,青春年华的年轻男女,不是为了爱情争吵,而是为了MS的事在争执啊?
摩拉中尉!
啊,抱歉抱歉。实在是太过怪异了,也就
摩拉吐出舌头在笑着。电子音在甲板内响起.是进行养成训练的蒙夏中尉他们,归返亚尔比翁了。
同日10时45分
暗礁宙域荆棘之园
外壳到处都有脱落的半毁太空殖民地,在它的周围,漂浮着无数的太阳能电池板、建设用物资、氢气槽等等。那并不是因为重力而淤滞的,而是有规则的,以一定的间隔所配置的,有如是前卫艺术般的作品。
荆棘之园。
那是残留在地球圈的吉翁残党军之中最大的组织,迪拉兹舰队所构筑的据点。由各地曳航而来的物资,使它不只具备了补给港的机能,就连将旧机型重新利用的MS工厂也相当完备。的确,它的外观倒也像是将荆棘向周围伸展而出的一朵巨大的蔷薇。
相当于蔷薇花瓣的殖民地中央部,有舰艇的系留地。契贝级重巡洋舰、姆赛级巡洋舰、帕佐克型补给舰、吉科型突击艇。大战时期吉翁军所使用的所有种类的舰艇,可说是几乎都凑齐了。
而离这个区域稍远的位置,系留着鲜红的巨舰。很大,比起其他舰艇。还要大上两倍的巨舰。看起来像是展翅的荒鹫一般,那鲜红的巨舰的名字是格瓦典,是被歌颂为大战中最强之战舰的格瓦金级战舰的其中一艘。
在这格瓦典的舰内,有着让人难以相信是在宇宙舰之中的豪华装潢。铺着地毯,宛如华丽的旅社一般的
中央通道,卡托强而有力的在这通道上前进。
还能活着再次回到这地方啊
在通道上前进着,他沉浸在迟来的生还的感慨之中。在此次任务中殉职的,许多的吉翁残党军的勇士们,他们的面容逐一地划过了脑里。
不,但是,一切才刚刚起步,在此之后,所有的一切才刚要开始啊。
卡托甩开了思绪,推开了耸立在眼前的橡木建造的大门。发着恭谨的声响,门缓缓地开了。
亚那贝尔卡托少校,现在归返了!
在门的另一边,是一间白墙的大厅,壁面上高挂着吉翁军旗,而在那下方,是已逝的基连查比总帅的胸像,而在那胸像下方的椅子上,一位目光锐利的男子悠然地坐着。
他正是迪拉兹舰队的总长,艾基尔迪拉兹。
我已听过报告了,辛苦了。
说着,迪拉兹微微浮现出笑容:
如此,星尘的第一阶段,算是成功了吧,不愧是所罗门的恶梦。
不,阁下,多亏有了共同抱持着凌云之志的战土们的劳苦以及挺身赴义,才得以成功的。
嗯就为了那样的同志们,是不容许失败的。星尘也将要进入第二阶段了,得要更加一层地奋斗啊。
我已有所觉悟了。
说着,卡托深深地低下了头,群青的眼眸里浮现了新的决心的色彩。
突然那眼眸又阴霾了。
话说回来,阁下,在归返的途中,受到了有些粗鲁的欢迎啊。
是西玛卡拉豪的舰队吧。
这件事您已经知道了吗?
是被强行切人了航道是吧,在这暗礁宙域之中。
是,如果本舰的回避行动迟了数秒的话,差点就要演变成大惨剧了。那么一来,夺取到的钢弹2号机,不,星尘作战也
西玛卡拉豪的舰队,那是蛰伏在宇宙中的吉翁残党军之中的一派。和迪拉兹舰队一样,是乘着终战时的混乱而潜身在黑暗中的独立舰队,但是和其他残党军有一个最大的差异,那就志向的有无。
三年前的终战之日,许多的士兵希望继续战斗,而成为吉翁残党军。有些人纳入迪拉兹的指挥下,续行在地球圈内的战斗。而也有些人是隐身在位于火星、木星轨道之间的小行星基地阿克西斯。当然像金巴莱多基地那样,留在地球上继续着破坏活动的反抗势力的存在,也是不可忘记的。
虽然手段和据点不同,但是他们所追求的事物只有一个,那就是复兴吉翁,进而达成宇宙居民的解放。为此,各势力都彼此取得密切的联系,有时候也协调地进行同一作战。即使是远离地球的阿克西斯军,对此次的星尘作战也准备要寄与相当多的协助。
但是在这之中,也有以如同海盗、山贼一般的行为度日的下流之辈。西玛舰队在这样的匪军之中,是夸称有着特别的大规模组织。
圣吉巴尔级机动巡洋舰一艘、姆赛级巡洋舰七艘、其他辅助舰艇数艘,更保有着吉翁军制式MS之中,属于最高等级的MS-14型近三十架以上。这在终战时期,是最强力的机动舰队之一。
拥有如此的装备与力量,为何却没有志向。
对卡托而言,西玛舰队就只是这种愤慨的对象而已。况且再加上呕心沥血所夺取到的2号机差点就一起化为宙诲中的藻屑,这已超乎了愤怒,甚至令他起了杀意。
把贵舰误认为残骸了啊,发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背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卡托猛然转过身去。这声音曾经听过,不,那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声音。
不知几时站在大厅中央的,是披着长披风的女性军官,阶级是中校,那狐狸般的面容还留有印象。
西玛卡拉豪。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似乎在回答他心中的疑问似的,迪拉兹开口了:为了完成星尘作战,就让她参加我们舰队了。期待你们一同奋斗。
西玛摇曳着长披风和及腰的黑发,缓缓地走近卡托,并且以似乎是在评估的眼神凝视着卡托:
抱歉了啊,不过,没发生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希望你能把它当做是新加入者的问候,那就好了。
啊,是,中校。
卡托压抑了情绪而敬了礼,他没能再多说什么。迪拉兹沉默地,观望着两者的会面。
沉默。
过于一会见,迪拉兹手边的通话机响起:怎么了?嗯,联邦的舰队吗?我了解了,把影像传送过来。
放下通话机,壁面的一部份向左右开启而出现了大型显像幕,上面显示了暗礁宙域周边的海图,中心就是这荆棘之园,有三个在接近的光点。
联邦的舰队对暗礁宙域进行搜索?
对卡托的询问,迪拉兹点了头:如果对方以这里显示的预测航路进行搜索的话,这座基地的所在地也许就被察觉了,得要尽快设法才行。
阁下,请准许我出击。没有目的、早已腐败的联邦军队,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句话包涵了对站在旁边的西玛强烈的讽刺,但是西玛本人毫不介意地转向了迪拉兹:
由我去吧,还没有送上见面礼给阁下呢。
嗯,就来拜见一下西玛舰队的实力吧。
阁下?
少校,今后会让你轻松些的,你就好好去把钢弹给擦亮吧。
西玛嘴角浮现冷淡的笑容,对卡托口出恶言,然后就此穿过大门离开了大厅。离去的脚步声,在卡托听来仿佛是嘲笑的声音。
在背后的大门关上的同时,卡托对迪拉兹叫喊了:阁下,请告诉我,为何让那种人加入呢?我从她的身上可以感受到邪恶的思维,那几乎令人感到恶寒。
在你不在的期间,让西玛加入了,很抱歉。不过以前也是吧,如果你在,必定会反对吧。
是的。虽说她是常胜之武人,但也绝非是能为这宇宙带来光明之人。总有一天,必会为祸光荣的吉翁啊。
你的话,仍旧是宛如无秽的清流一般,令人深深地感动。
说着迪拉兹缓缓地站起身来,静静地走近卡托,似乎是在缅怀过往地眯起了眼眸:卡托啊,还记得阿巴瓦库吗?0079年,12月31日的那一天。
真挚的卡托挺直着身体回答,他的视线,一刻也未离开过迪拉兹:就算想忘,也无从忘记的。那一天,阁下捡回了我这条命。
并非如此,并非是这样啊。
迪拉兹把手放在卡托肩上,卡托回想起来,当时也是这样的。当时也是这样地感受到阁下的右手传来的脉动,才决心将这身躯就此托付的。
那一天,你是重生了啊,为了再次复兴吉翁。而那份心正是大义。
阁下是要我成大义不拘小节,而连吉翁军人的荣耀也都给舍弃吗?把那种来路不明的人当做友军
我没那么说。但是,为了成就星尘作战,你所夺取的钢弹2号机,和我们舰队的战力扩充是不可缺的。
说着,迪拉兹转过身去,而后看着基连查比的胸像继续说着:卧薪尝胆三年,古代中国的成语,现在正将要具体实现了。为了那根本的主义,即使会堕入畜生之道,我们也非得达成目的不可。真正的吉翁的荣耀,就由后人们去继承。拘泥于身为军人的威信,而迷失了所该守护之人、所当成就之事的愚蠢之军,是不会有真正的荣耀的。这是过去的历史教导我们的。
阁下
不,卡托,无法完全理解也无妨。但是要复兴吉翁、为了宇宙居民的独立,你是必须要有这般的觉悟的。你只要走着你们所相信的道路就行了,西玛由我来引导。
我明白了。
他无话可说,只有对于过度拘泥于威信,而差点迷失了真正的目的的自己感到愤慨而已。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苟且偷生到今天的呢?
西玛应当能妥为处理吧。我们去完成星尘作战第一阶段的最后的修饰,走吧,卡托!
是!
回以敬礼的卡托的心中,已经没有了迷惘。艾基尔迪拉兹、亚那贝尔卡托,两个武人,依照当初的预定,着手进行星尘作战第一阶段最后步骤,为了让地球圈全域,知道我们正义的理念。
同日11时55分
强袭登陆舰亚尔比翁
我说妮娜,会不会有点冷淡了呢?
呃?什么事?
对于浦木少尉的事。他也是以他的方式在尽心地努力啊,对他说句体贴的话也好吧?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是说那件事啊?用餐的时候别提那个,摩拉。
大餐厅,在午餐时间的混杂之中,妮娜和摩拉二人一边进食一边继续谈话。
浦木少尉在那之后一直独自一人在修正数值呢。又不是在学校,告诉他错误在哪里也好吧?
不行啊,那样子做的话
大口一张,把主菜的炸鸡块塞满嘴里。对面的摩拉则大致把料理都解决了,已经在享用着饭后的咖啡。
那样做试试看,他一定会奋勇地跑出去进行养成训练的。反正就算输入正规的程式,也还是只有GM以下的机动性啊。不在月球连同核心战斗机一起换装的话
那有什么关系
,训练是训练,实战的话倒是另当别论啊。
不是这样啊,如果再和蒙夏中尉模拟战的话,这次可就没有胜算了,而且这暗礁宙域充满了危险,如果有什么万一
嘿?
面对着猜疑的视线,妮娜不知所措。面带着纠缠的笑容,摩拉注视着妮娜的脸:你那么担心吗?浦木少尉的事
说、说什么啊,我担心的是GP01啊,这么重要的实验机,如果受到损伤的话
她并没有听妮娜的辩解,反正就算听了也不会相信。自从在非洲的那场战斗以来,妮娜和宏之间的距离就急速地缩短了,目光敏锐的摩拉当然不可能投发觉到。
喔,说人人到。这边这边!话题的少尉先生!
摩拉挥着手。妮娜转过头去,看到了抱着印表纸的宏跑了过来,满脸浮现着笑容,如果他有尾巴的话,大概会摇得快断了吧。
该不会是,一直计算到现在吧?
她的想法并没有错,宏立刻坐镇在妮娜旁边的座位,然后把印表纸摊满整个桌上:
你看啊妮娜。在那之后我试着重新计算了,如何?这样就完整了吧?这边,在这边的推力计算的辅助程序指令上可真大费周章啊。
印表纸盖在妮娜的餐具上面,在吃了一半的炸鸡块上面、在甜点的布丁上面。是没有注意到吧,宏把印表纸继续摊开:如何呢,相当不错吧?这可是自信作呢。我试着把问题集中在节流阀的相关曲线部份,在这边花了不少时间啊。
宏相当地热衷,他就只有想着,要如何将1号机修改成稼动状态,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妮娜的用心。这是因为年轻人的单纯,但是煞费心思却遭到践踏的另一方可就难以忍受了。
我还在用餐当中啊你不知道吗?
妮娜的口气很冷漠。实在快受不了了,难道一点也不懂得细心体贴吗?终究你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军人啊。
怎么了,妮娜?不喜欢今天的菜吗?我的红萝卜可以给你吃的。
也该适可而止了,摩拉对他使个眼神。但是宏并没有发觉到,就算是发觉到了,大概也不会了解她的意思吧。
浦木!你这家伙,也不参加养成训练,就只会到处追着妮娜小姐的屁股跑吗?不过是个半调子的菜鸟,别得寸进尺了!
进来插话的是蒙夏,在他背后的是吉斯,这两人刚结束了训练后的会报而前来用餐。
不,不是啊,我在修正1号机的稼动程式,想要请妮娜看下
呃?混帐东西,妮娜小姐正在用餐中啊!你一点也不懂得细心体贴吗?
吉斯和摩拉在旁边呵呵地笑着,大概是没有想到会从蒙夏的口中,说出细心体贴这个字眼吧。
妮娜小姐,不是需要蓄积资料数据吗?那么比起半调子的浦木,我想这个工作还是我比较适任吧。
把宏推开,蒙夏就沉稳地在妮娜旁边坐下。妮娜无言地把那叠印表纸从餐具上面拨开。
蒙夏中尉,1号机驾驶员的事,我想是已经解决过了的。
你别睡迷糊了,那是在地球上的事。在宇宙中还没有战斗经验的你,可不保证能够驾驶得好!全方位推进可是不同的。
是啊,也许那样也好。
妮娜轻声地自言自语,宏怀疑着自己的耳朵。另一方面的蒙夏,则欣喜地注视着妮娜的脸:妮娜小姐!妮娜小姐也是这么认为吧?和他比起来,由我来当1号机的驾驶员比较适任吧?
虽然只是比较论。比起浦木少尉,或许蒙夏中尉的安全性比较高吧。
喂,妮娜?
妮娜,你当真吗?
宏伫立着。对妮娜而言,这只不过是对于不能理解她的关怀的蠢蛋,所说出的一些冷言讥讽而已。但是宏是单纯的,他并不了解。
别开玩笑了,妮娜不是也已经承认我是驾驶员的吗?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的,是谁啊?既然如此也就恶言相向了。妮娜也还年轻,想促使宏有所反省的当初的目的,已经在脑海中消失了。
你啊,自信过剩也要有点分寸,由任何人来看,比起你来,蒙夏中尉的资历、实绩都比较高啊。而且,钢弹可不是你的玩具啊,被那种不高明的脑袋胡乱调整的话,那可很困扰啊!
妮娜!
宏把印表纸丢开,然后踢了在旁边的椅子。妮娜没有动摇,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宏的眼睛。别扭的隔阂在洋溢着。摩拉和吉斯是不用说了,就连蒙夏,在这么沉重的气氛下也无法插嘴了。
而,就在此时
敌!战斗舰接近中!舰内第二种战斗配备,全员各就各位!全员各就各位!
慌忙吵杂的警报,而后是舰内广播,在餐厅的所有人员都骚动起来。从开始搜索暗礁宙域后,仅仅才过了九十分钟就进入战斗了。
向全军报告发现敌迹。旗舰发讯,在有命令之前禁止炮击!
了解。旗舰发讯,在另下命令之前禁止炮击。
帕沙洛夫上尉,两舷原速前进!
维持航向,两舷原速前进。
亚尔比翁第一舰桥。席那普斯对各部门下达指示。此次并不是单舰作战,而是率领两艘巡洋舰的舰队行动,所必须做的事情太多了。
因为密集的残骸干扰而太晚发现吗?不过敌人应该也是条件相同的。而更大的问题是,敌人的据点应该就在附近,若非如此,也就不会急忙出来迎击了。
在正想要思考此后的行动的当头,右舷操作员史考特军曹报告了:左5度,距离7200,敌舰一,圣吉巴尔级机动巡洋舰,舰载机起飞中!
只有舰,不好应付哦,准备对空战斗。旗舰发讯,全军、第二战速。MS队急速出动!
接到席那普斯的命令,通讯士摩利斯少尉打出电讯,操舵士帕沙洛夫上尉对机关部下达指示,而负责MS队之指挥的巴宁格上尉,似乎对打了石膏固定住的脚很厌恶地,拿起了通话机:好!贝特,由你负责指挥。临时编成,以蒙夏、亚德尔、吉斯四机迎击敌舰载机!A3编队阵形,在舰队正面3800布下防卫线,可别让任何一机通过啊!
同日12时19分
机动巡洋舰莉莉玛莲
圣吉巴尔级机动巡洋舰。那是在一年战争中期,吉翁军所进宇宙的最新式大型战斗舰。是托负着和联邦的飞马级强袭登陆舰近似的用兵思想的舰型,具有突入大气圈之能力以及巡航能力,MS搭载数通常为六架。身为西玛舰队之旗舰的莉莉玛莲,是这种圣吉巴尔级巡洋舰的后期型。虽说是宇宙舰却有着近似航空机之外形的圣吉巴尔级,舰桥是位于机首部份。
呵呵,尽量地慌张吧。好不容易,假装成残骸接近到这里来了,就来热闹地打一仗玩玩嘛。
舰桥后部,身体深陷在华丽的沙发上的西玛,手上把玩着扇子而一边愉快地自言自语着。在沙发上,铺着被保护条约所禁止捕猎的白老虎的毛皮,躺靠在上面的西玛,也同样浮现着令人联想到凶猛的猫科野兽的表情。
趁现在,就来尽情地乐一乐吧,毕竟往后大概也不能再为所欲为了啊。
在世间,有着打从心底爱好着流血的人,有着在战场上追求倒错之快乐的人。而这个女人西玛卡拉豪是否就是那种人格缺陷者,倒还不一定,但是在她的语尾,渗杂着让人那么认为的语感。
敌舰队、左10度、距离5300,进入主炮射程圈内!
那好,就快点轰它一炮吧!舰载的14(杰尔古格)队如何了?
全机完成起飞了!
好。可真好啊,不是什么无聊的侦察舰或扫海艇,是大猎物啊。联邦军的飞马级,可是初次碰上的猎物呢!
方位角、左l0、向下5,敌速38,距离5000,主炮初弹预备!
西玛把手上的扇子像指挥棒似的高高挥起。什么话也不用说,这就是这艘舰特别惯用的发射手势。
敌舰开炮!MEGA粒子炮、过来了!
是在威吓!
因为在残骸的密林之中,不可能做精密瞄准。当然米氏粒子(米诺夫斯基粒子的简称)已经完成散布了,各种电子探测也无法进行,这是盲目射击。席那普斯的判断没有错误,耀眼的MEGA粒子炮弹,掠过了采取斜纵队的舰队上方。
但是,似乎是对闪亮的至近弹感到畏惧,幽林和那休比尔两舰发射了主炮,转而应战了。
快叫他们停火!
这样做只会把我军的阵形及正确的座标告知对方。席那普斯对通信士摩利斯下令,要僚舰停止开炮,但是太迟了,敌舰的第二弹、第三弹已经射来,是至近弹,亚尔比翁右舷下方的岩块粉碎了。敌舰在进行着弹修正,立刻会再进行正确的炮击吧。
敌MS队接近,五机,80秒后接触!
主炮开启,本舰也应战。MS队的出动呢?
这就催促他们!
亚尔比翁的右舷弹射器展开了,MS由下部被推上来,那是蒙夏的GM特装型。
对手是旧式的14型,而且也没带光束来福枪,很好应付啊。
五对三,做为公平性的礼让,正好差不多吧。
蒙夏中尉,我们是四架啊?
呵!吉斯那家伙不算在内啊。只要在后面紧跟着亚德尔就行了!
了、了解了
四架MS从弹射器被弹射出。和地球上不同,不会因为大气而减速.不过因为是在暗礁宙域当中,射出速度刻意地被降低了。
吉斯,可别撞上那边的残骸哦!
是!我尽力!
虽然嘴上是在叫骂着,却不曾忘了对新进驾驶员的关照。在女性船员之间虽是有点不受好评,不过蒙夏毫无疑问的是第一级的驾驶员。
弹射出后,蒙夏和贝特的GM特装型先打头阵,而亚德尔和吉斯的GM加农则在后方的位置。支援队形。各机的主推进器最大喷射,于舰队前方展开,在注意着不进入敌我双方之主炮轴线的情况下进行布阵。
镇定下来,吉斯,只要不被对方突破就是赢了。
亚德尔机绕到吉斯机的侧面。
知、知道了。啊?来了是敌机!
显像幕展开了最大望远倍率。隐藏在漂浮的残骸之中,暗绿色的MS群逼近了。14F型,是海军陆战队机型。
好啊!过来啊.混蛋宇宙人!
先行的蒙夏机开炮,发射手持的MMP78式90mm来福枪,一场混战开幕了。
亚尔比翁舰内。每当破片打在舰身,就到处响起钝重的声响。因为至近弹的爆炸而四散的破片群,本身就如同超高速的子弹一样。比较小的顶多是使甲板受损的程度,如果是比较大的就如同飞弹直击一般地麻烦了。
和在地上的战斗不同,这里是宇宙,即使是弹开的一颗螺丝,都可能成为使MS粉碎的危险的存在。没有空气摩擦介入的惯性定律,那使得宇宙战斗无限地接近死亡。
冲击,似乎有破片撞上舰身的某处了。像游泳似地在微微摇晃的舰内通道前进着,宏咋了一下舌:敌袭吗!这种时候,如果钢弹可以使用的话。不,就算是现在这样子,至少也能布下第二线的!
不完全的GP01,并未被列入出击的舰载机之中。而身为她的驾驶员的宏,也只有被下达待机命令。但是他可没有闲情在待机所里悠哉地喝咖啡,他想参加实战,并且想要让妮娜知道自己的实力。自己才是最适合担任钢弹的驾驶员的他希望这一点能得到承认。
我是、钢弹的驾驶员啊!
他的叫声,被再次袭来的震动以及巨响所掩灭了。
幽林、击沉!是对机关部的直击!
呀、敌舰的移动太快了。以临时凑合的舰队行动,还是应付不了啊!
席那普斯对于敌舰莉莉玛莲的机动力感到惊叹。敌人巧妙地利用这暗礁宙域使我方的射击毫无作为,另一方面,又正确地穿过瓦砾的缝隙向这边进行炮击。这不是寻常的力量,是神乎其技的射击管制啊。
MS队、与敌部队接触,交战中!
巴宁格上尉,浦木少尉请求出击许可。
被询求答复的巴宁格,踌躇了一瞬。他是希望能够避免让几乎没参加养成训练的浦木,急遽地就参加实战。可是,敌机又不知道几时会突破防卫线而袭击亚尔比翁。
好吧,就让他使用我的GM,不过是直接护卫本舰,别到前线去。
了解,这就传达。
舰长,贾布罗来的紧急电讯,是微波通信。
在战斗中啊,稍后再接吧。
交战的通报应当已经传达了,却还使用被窃听的危险性很高的微波通信,这是搞什么啊?席那普斯感到气愤一如常态的怠情的工作态度啊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通信士摩利斯以惊讶的表情告知他:不,不对,不是的。是别的讯号,切入了线路,怎么可能,吉翁?是旧吉翁军的公用电讯!
是吉翁?快点接通!
了解。电码确认,影像播出。
正面显像幕点亮了,在短暂的画面杂讯之后,映出了惊人的事物。
艾基尔迪拉兹!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席那普斯。
旧吉翁军上校,艾基尔迪拉兹。残党军迪拉兹舰队的领导人。那个男人,正从显像幕之中投射出刀刃般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介入了微波通讯网,在联邦的公用通讯线路上!
怎么会有这种事。是要对全地球圈发出通汛吗?
席那普斯在惊愕与愤慨之下,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影像之中的迪拉兹开口说话了,语气始终都是厚重的,如同是在一字一句地咀嚼:通告地球联邦军,以及吉翁公国的战士。我们是迪拉兹舰队。
所谓的被称为一年战争的吉翁独立战争之终战协定,乃是虚假的伪约,这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清清楚楚的事。
为什么呢?因为那是以吉翁共和国之名自称的卖国奴所缔造的。我们一点也未迷失了战斗的目的,而这在不久之后将会被证明吧!
光芒,是亚德尔与吉斯机所射出的光束加农炮。14F队散开,各自描画出主推进器喷射的轨迹,逼近亚尔比翁舰队。漂浮在空间中的无数残骸,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便利的遮蔽物。
哪会让你过去!
从宇宙舰的残骸中飞出的蒙夏,他是在埋伏。瞄准了附近的14F,就以全自动进行连射,撒出90nan彻甲弹之弹幕。14F急速回避,把一脚向前踢出进行AMBAC机动,同时姿势调节喷嘴也喷射,并且一面回避,一面对尾随的蒙夏机发射来福枪。
哪会打得中啊!
蒙夏闪避,再次隐身于附近的破片,很快,完全不给敌机发射次弹的空档。
如果能够使用光束的话!
14F的驾驶员在哀叹。14型是以身为吉翁军第一架配备光束来福枪之MS而知名的,不过那是大战时期的事情,现在那装备也都已经失去了,可用的只有各机种共用的90nma机枪而已。
但是,为这种现况而叹息也是于事无补。驾驶员以最大喷射转往亚尔比翁舰队的方向,这架14F的驾驶舱响起了警报声,蒙夏机就在背后。从以往地球历的时代以来,空战的基本要领就是咬住背后,即使由战斗机演变为MS.由空中转往了宇宙,这个大原则还是不变的。
咬上我了吗?这只联邦的壁虱!
哪会让你逃掉啊,这击坠点数是要定了。
蒙夏机显像幕内的觇孔、准星重叠,自动锁定,电子音响起
得手了!
突然间锁定又被甩开了,敌机14F逆向加速,已经超出了机体的机动极限。蒙夏叫吼着:狗屎!
一直配合着相对速度的蒙夏机,来不及逆向加速而跃出了14F的前方.那是绝佳的位置对敌机而言。
坠落吧!
喝,不出所料!
状况正如蒙夏所预料的。他将机体保持原来的方向,只把拿着来福枪的右腕转向后方,自动瞄准.全自动射击。以数百分之一的时间差,敌机吃了数十发的直击弹而碎散了。这就是拥有自由可动的武器悬架也就是手臂的MS才能够使用的战法。
击坠敌机一架,并不是只有口舌之能,蒙夏他们确实阻碍了对方的去路,是铁壁的防卫线。
我日日都一直在缅怀着,在三年前的那一天,相信着宇宙居民之自治权的确立,或是忧心着祖国的未来,而被战争的业火所焚烧的忧国之土们。以及现在,正要再挺身投入那火焰之中的年轻人们!
在莉莉玛莲舰桥里,西玛焦躁地玩着扇子:搞什么,才那样的程度就无法突破吗?哎,叫人不耐烦啊,真是看不下去了!
说着,她把收合着的扇子用力地在手掌上敲打,在舰桥里,那声音近乎不可思议地清脆响亮。
作战指挥用显示幕的五个光点之中的一个消失了。击坠。其他的光点,也从刚才就只是在相同的地点左来右往而已,还是一直无法突破敌方防卫线。
扇子在手掌上敲打的声音停止了,西玛沉默地站了起来。像野兽一般魁梧的舰长,在看到了之后立刻对操作员下了命令:准备西玛大人的MS!准备光束来福枪!
亚尔比翁的左舷MS甲板,穿着白色宇宙服的驾驶员在虚空中前进,攀附在GP01的驾驶舱上,那是宏。
在他的背后,传来了作业人员的声音:请等一下,少尉。只有收到以GM特装型出动的命令,请你使用巴宁格上尉的座机!
可以的!请解除固定。
说着,宏钻进了驾驶舱。主电源已经开启了,反应炉的出力也已经到达了稼动区域。宏从衣服的腰包里取出资料碟片,那是他下了苦心完成的宙间战斗用程式,是被妮娜指摘了错误的运算处理程式。
毫不犹豫地,推入了扩张程式用插槽,在同时,资料被高速地传入了GP01本体的主记忆体。
钢弹可不是你的玩具啊!
妮娜的话划过了脑海。谁是谁的玩具啊,你还不是把钢弹当做自己的东西一样地对待吗?对啊,就连搭乘在里面的我,一定也是被这样地看待的。
三重构造的驾驶舱盖,逐渐被缓缓地关闭。一边确认着手边的仪表,宏像是在对谁说话似地自言自语:才不
是,我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驾驶员啊,对于自己的机体,我比任何人都还能掌握,开动她的是我啊,是我自己啊。
钢弹照着宏的指令向前踏出一步,升上弹射器的升降台就在眼前。
对于宇宙居民.发自内心所希求的自治权之要求,联邦行使其强大的军事力,想要将那微小的幼芽摘除之意图,我已经有了足可加以证明之事实!
影像中,插放出了重装甲的白色MS。GP02A,是被夺取的钢弹2号机。属于军方最重要机密的2号机,现在正经由公用线路,向全世界展现着它的形体。
看吧,这就是我们的战果。这架RX-78GP02A,是以核子攻击为目的而开发的。有了秘密开发违反南极条约的这架MS的事实,还有人能够否定令人憎恨的联邦之恶意吗?
在说什么话!南极条约是战时条约啊,战争已经结束了,指责这个又能如何呢!
亚尔比翁第一舰桥。席那普斯回应丁巴宁格的愤慨:听到了吧,对他们而言,所谓的终战,只不过是另一个名为吉翁共和国的国家的事件啊。也就是说,吉翁公国军,至今还在继续着战争啊。
真是疯狂
在自言自语的巴宁格背后,航法士哈里达中尉叫喊了:有新的敌方MS出现,接近战斗宙域!只有一架!
很可能是指挥官机啊。浦木怎么了?这样下去会被突破了啊!
话尚未说定,就由左舷舷窗看见了一架MS被推了上来,但却不是巴宁格所指示的GM特装型,而是钢弹。
搞什么啊,浦木,钢弹无法使用啊!无法进行宙间战斗的!
请让我去吧,我可以的!
被突破了,敌指挥官机、伴随两架接近。来了!正上方向,敌速651
什么?
巴宁格不由自主地抬头仰望,浦木也已听到了这个报告。正上方,三个光点。以复杂的回转逼近过来的敌影.使浦木不由地倒吞了一口气。
逼近亚尔比翁舰队的三个光点。14F,不、前头的一架是装上了做为队长机之标示的尖锐头角的Fs型,驾驶员是西玛卡拉豪。
呵呵,爱打哪艘就打哪艘。要从哪一艘先下手呢?从哪一艘
正下方有两舰,亚尔比翁和那休比尔。西玛机所握着的来福枪,反射着阳光而散放出微弱的光芒。在西玛舰队,那是唯一以完全的状态被保存下来的、MRB——110式光束来福枪。
决定了!
话才一说,西玛机就更加地加速,往那休比尔切入。副炮、雷射对空机枪露出了利牙,但是,都只是平白地划破虚空而已。由西玛机带头的三架14型的小队,迅速地潜入了怀中,机枪根本连擦到也没有。
那像是群聚在巨象周围的苍蝇,再怎么甩动尾巴,苍蝇还是能轻易地闪过。但是苍蝇并没有能够刺杀大象的毒针,而14Fs型却是有的。
哎呀哎呀,似乎很忙呢。
西玛在那休比尔的舰桥结构上降落,就顺势向脚下发出子炙热的光束,数万度,能够弹开那超高热之枪弹的装甲,在地球上是完全没有的。贯穿,舰桥结构粉碎了,而后那阵爆炸,把舰中央的主反应炉也卷入了。
那休比尔,和僚舰幽林走上了相同的命运。击沉,被仅仅的一架MS,这就是被送上战场时的名为MS的机动兵器之威力。
先打一舰
在射击的同时退避而去的西玛,看着背后的大爆炸而暗自高兴着。只剩下一舰,那个主要目标的亚尔比翁而已了。
让迪拉兹高兴倒是叫人不舒服啊。
说着,西玛机挥动了左手,那是对僚机的手势:把亚尔比翁击沉!
不能使用弹射器
那休比尔被击沉时的破片,填满了前方的视界,就这么被射出的话,等于是冲进无数的弹丸之中一样。
宏经由接续线路,把被固定在弹射器上的连结栓解除,使机体自由。本来这是违反规定的,但如果再这样留在原地将会成为敌机的枪靶。宏预料得没错,一架14F跃到了前方。
可恶!
主推进器喷射、离床。打算就这样进入格斗战,宏踩下了脚踏板,但是,机体并未照他的意思反应,并没有进行他所模拟过好几次的机动。
为什么?不会动各部位没有异常,难道是程式吗?
宏终于是想到了,果真自己制作的宙间战斗用程式是有错误的吗?发觉到也已经太迟了,14F逼近了。
什么啊?平衡器出毛病了吗?还是喝醉了呢?
敌驾驶员发现了左摇右晃的白色机体,暗自地高兴,那是极佳的猎物啊。
呵!就像是小婴儿一样呀
可恶!怎么能平白地被干掉!
宏扣了扳机,射击管制程式没有问题,但是主要的机体本身一直在摇晃的话,最新的复合管制系统也就不管用了。光束掠过14F,命中了背后的残骸。
太难看了啊,白色的家伙!
就在14F的驾驶员正要扣下扳机的时候
打中了?
宏自己也半信半疑,胡乱射击的第二发光束贯穿了眼前的14F,使机体在瞬间变成了光球。幸运的一击,若是慢了一步,被击碎的就是宏了。
可恶把我贵重的MS给!
确认了僚机被击坠的西玛冲了过来,但是在那里所看到的,是根本无法顺利移动的蹒跚的白色MS。那在西玛的眼中,看起来就如同走路东倒西歪的幼儿。
什、什么啊?被这种家伙干掉的吗?
光束弹充电,已可射击。
让我来答谢你吧,我是很注重礼尚往来的个性呢。
完成瞄准,锁定了,电子声响起,不会有所偏差。在大战时期的击坠记录,总计五十六机的西玛卡拉豪,在嘴角微微地浮现了笑意。回顾过去吧!为何吉翁独立战争会爆发呢?为何我们会跟随吉翁什姆戴肯呢?我希望各位再回想一下,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理念。刻印在每一个人胸中的,那份炙热的使命!
混蛋东西!机体可撑不住啊!
GP01被西玛的14Fs所玩弄着,施有光束反射加工的盾牌碎了,抵挡不了从至近距离的光束攻击,虽然宏勉强地继续闪避,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巴宁格拖着以石膏固定的左脚,冲出了舰桥。
相对的妮娜则跑了进来,是摩拉把宏出击的事告知了她。
啊啊!
一跑进来就发出了悲痛的哀叫。GP01被凄惨地撕裂了,也无法顺利地回避,只有盲目射击的来福枪是唯一的生命线,西玛也不敢大意地接近。如果是白刃战的话,应当是可以当下一瞬就已了断的了。
再次直击GP01,左腕连同盾牌的残骸被炸飞。但是仍然尚未击落,若是一般的机种大概就已经引发连锁爆炸了。
哎!还不坠落吗!
至近弹,掠过右脚,光束的热量使装甲弯曲,机构部位袒露了出来。
宏!快逃啊,宏!
听不到妮娜的哀叫,在驾驶舱的宏,拼命地想控制住机体,但是越是焦急,钢弹就越是进行无意义的机动而在虚空中痛苦地翻滚而已。妮、妮娜所说的没有错,妮娜的不行啊,不会动,钢弹、我的钢弹!
终于右手的齿轮损坏了,驱动器当机,来福枪已无法瞄准了。目光敏锐的西玛发现到了,想要接近去给它最后一击,但是触怒其神经的警告音突然响起,子弹耗尽了,蓄积在来福枪里的MEGA粒子被用完了。
在这重要的时候!
西玛把武器切换成内装在腕部的110mm速射炮,虽然是辅助武装,但若是对通常的MS,是有着足以贯射装甲的威力。
命中钢弹的头部,但只是打掉了装甲板而已,并不是致命饬。
什么鬼装甲啊!为什么在这种至近距离受到直击也不会粉碎?
由月球钛合金所制造的复合装甲,这种在目前已经实用化的最高强度的装甲,勉强地维系住了钢弹的生命。
西玛大人,该是撤退的时候了。进了亚尔比翁射程圈内,再这么停留下去,我们也得要有受损的觉悟了!
母舰来的电讯,但是西玛仍不想撤退。她所盯上的猎物是从来没有放走过的,这近乎顽固的自豪,使得她并不想脱离战斗宙域。
这家伙就是打不下来啊!
浦木!还活着吗!
右上方有敌影,GM特装型,是新的增援。
那是自己亲手打碎了石膏,紧急上阵的巴宁格。巴宁格机的90mm机枪吼叫着,是射向西玛的14Fs的至近弹。
啧!到了这个时候!
光束耗尽,速射炮的弹药也所剩不多,没有武器的话,情势终究是不妙的,西玛退缩了。
西玛大人,请快点!
由右侧切入的14F,那是中断了对亚尔比翁的攻击,赶来援护西玛的。
敌方的支援MS也要回来了,趁这个时候!
还能再打的!把机枪拿过来啊!
要是就这么撤退,这口气可按捺不下,亚尔比翁倒也算了,至少要把那架白色的。西玛接近了14F,只要补充
了射击武器的话
但是增援的GM特装型速度很快,隔着残骸逐渐接近并且以机枪齐射。西玛反转闪避,14F则在回避的同时反击,但是一发也没有打中,GM特装型的机动是丝毫没有破绽的。
不是寻常的角色,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就在西玛瞬时理解了的这瞬间,以来福枪狂乱地射击的14F被击毁了。
被干掉了?
这可不是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所能应付的对手。在瞬间下了判断的西玛的行动很快,往附近的残骸一蹋而利用那反作用力转向,把主推进器全力地喷射。
今天就先放过你吧!虽然很气愤啊!
如流星般飞去的14Fs。巴宁格看着远去的光点而自言自语着:漂亮的撤退啊,看来是相当高明的驾驶员。
然后以左右的显像幕,环视着零乱的破片群:沙拉米斯级两艘被击沉、钢弹重创,而我们只有击坠三架而已啊。狗屎!
一边咒骂着,巴宁格在找寻着钢弹的机影。左下方,白色的机体漂浮着。左腕脱落,各部的装甲被丑陋地削掉了,不过,似乎没有爆炸的危险。
真亏她撑得住。心里这么想着,巴宁格缓缓地接近了钢弹。此时,左脚微地一阵疼痛,尖锐、短暂。巴宁格似乎要故意使伤口疼痛似的粗暴地踏下脚踏板,心中则有着对自己伤势未愈的焦躁。
我们等待了三年。如今,我们军团之中再也没有犹豫叹息之人!
现在,以那真正的年轻人们的热血化做我的血脉,我要在此,郑重地再次向地球联邦政府发出宣战布告。
不被短暂苟且之和平的耳语煽动所迷惑,而为了不断地在内心中所听闻到的祖国的名誉
SIEGZION(吉翁万岁)!
通信截断了。在贾布罗以及各个联邦军之据点、在各都市中、在月球,影像被不设限地播放着,因为那是切入了军用的微波通信网,以及相连接的各波长之民间通信网。
若只是单纯地侵入线路,是不可能进行这种全地球规模的广播的,在通信网的各个重要处所,都必须要有迪拉兹舰队的内应。昔日,吉翁公国总帅基连查比,也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政治宣传演说。迪拉兹也用了与之相同的手法,用以夸示自己的信念和正当性,以及组织力。而这是成功了,但是迪拉兹并未现出自己的底牌。
星尘作战
那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
同日13时11分
强袭登陆舰亚尔比翁
左舷的着舰舱门被开启了,可视性导引光束点亮,几条带状光束,像是在拥抱归来的MS似地展开。在光束的引导下白色MS向下降落,是钢弹,伤痕累累的钢弹降落了下来。
失去了左腕,右腕也松垮地下垂着,头部的内部机构凄惨地外露着,脚部的装甲板也扭曲,活塞及动力管线也损伤得几乎就要脱落了。满身疮痍,没有因为机构部位的损伤而引起诱爆,已经算是不可思议了。
听得到吗?浦木,太低了,拉高高度,不是要回到亚尔比翁吗?听得到吗?
巴宁格的声音也无法完全清楚地听见,是耳朵的问题吗?或者只是无线电的失灵呢?宏以颤动的手,将机头拉高了。显像幕内的仪表都模糊了,数字的行列发着红光在闪烁着。
红光,警示着危险的闪烁。宏抬起了头。让这架机体、让钢弹安然地到达亚尔比翁之前这股坚定的意志,给与他的双手仅存的力量。
偏右了,快修正吧,修正。
妮娜,我明白了啊。就是因为知道会变成这样子,才阻止我的吧。所、所以,所以得要把资料更换才行,不换装为全方位推进型的话在月球的亚那海姆
记忆与意识混乱了,自己也无法理解是在说着什么,但是如果嘴里不说些话的话,大概就可能就此失去意识了。
亚尔比翁吗,着舰啊,会顺利的,就像往常一样,在非洲也都顺利地做好了,所以这次也、一定
宏!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如果把正规的程式碟片交给他的话,那个时候,如果把错误指摘出来的话,这种事情也就
在舰内通道里像在翻滚似地前进的妮娜,无重力下令人感到焦躁。满身疮痍的钢弹、遍体鳞伤的宏降落下来了,赶往MS甲板要去迎接的途中,妮娜模糊地想起了。
又要、再失去了吗?重要的事物
她联想起在月球上发生的事,那是沉淀在悲伤的底层,一个陈旧的记忆。
浦木少尉!你在说什么?浦木,听得到吗?快修正航向!左边啊!向左!
了解了解了,上尉。
宏模糊地,理解了巴宁格所说的话,微微地踩下脚踏板,把操纵杆倾斜。这样真的好了吗?宏如今已经无法判断了。因为出血而意识丧失,在逐渐薄弱的意识深处,又烙印了对妮娜谢罪的念头。
对不起,把钢弹毁坏了,妮娜,我能力不足,所以、毁坏了,所以,2号机也大伙死了,我
亚尔比翁就在眼前,也看不见引导光束的光亮了。已经开启的收容舱门,在那深处排列的着舰缓冲索,紧急用阻隔栏。也许已经是不行了,可以这么认为。
浦木宏少尉着舰、了。
已经失去了视觉,听觉也只剩下机体突然地下陷的感觉,钝重的震动,似乎是有什么脱落的感觉。锁骨磨出声响,是前倾了吗?肩上的安全带深陷进去,也没有疼痛,所有的五感都消失了。有人在哭泣,并对着自己道歉,只能知道这些了,那个人是谁呢?现在的宏是无从去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