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篇一 音程之哀射程之远 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业的战斗

短篇翻译,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业的战斗

泉川的各位,大家过年好……拜个晚年……今次的东西技术含量比较高……希望各位耐着性子看下去……因为,还是有些好玩的地方的……真的…………

————————好像这篇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起头线————————

【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业的战斗】

来说说我职场的事情吧。

孤零零漂浮在西太平洋远海中的这个美利达岛,从分类上是属于亚热带气候。尤其是在雨季的时候,一天中会有好几次,狂风骤雨突然倾盆而至,导致设在地下的造价颇低的基地发生大量的漏雨。这气候就是头痛的种子。因为,会成为导致所收容的ArmSlave的电子零件发生误启动的原因的因素很多。

当然了,向“秘银”提供各种各样武器系统的杰欧特伦公司和洛克威尔公司,以及罗斯&汉普尔顿公司(三个都是FMP中虚构的公司)之类的技术员们,会这么说的吧。

“绝对不会这样的。高度集成化的M9系列的零件,都在各种各样的严酷环境下经过了数百小时的动作测试。你们那肯定毫无疑问,是人为错误吧。”

……诸如此类。恐怕他们那帮人所设想的所谓“严酷的环境”,说的是空调坏掉的办公大楼之类程度的东西吧。至少那帮家伙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在潮湿的热风刮个不停的缅甸的热带雨林里,还有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冻硬的西伯利亚的大地上默默地工作的兵器,和操纵它们的士兵们的事情吧。因为要不是那样的话,我的工作绝对不会增多成这个样子的。

我是爱德华·“布鲁泽”·萨克斯中尉。我是“秘银”作战部,“拓雅哈·狄·戴娜恩”战队,兵站团第十一整备中队的指挥官。我所负责的中队,主要是担当ArmSlave的整备工作。不过,几乎就没有士兵把我当成军官来对待。我只要一被叫“长官”(原文是Sir,不过我觉得翻成“先生”有点不合适,所以……),就会觉得脊梁骨刺痒难忍哟。

最初刚当上尉官那会儿是满面春风啦,不过现在就完全相反了。跟我说话时带着“长官”二字的家伙,总是首先就被我一脚踢在屁股上。通用的名字是“布鲁泽”。因为不管怎么看,我这将近两米的体格和蓄得满满的黑色络腮胡,好像都和哪个职业摔交手一模一样。(技术小插花:这里的“布鲁泽”指的是一名叫做BruiserBrody的摔交手,长相么……大家,看过哈利波特吧,海格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不过,我可是一次都没想过要成为什么职业摔交手。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知识分子哟。有学士文凭的。(学士就是大本毕业,……这个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是在陆军的时候,利用晚上时间自学的。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哦。

我出生在佛罗里达的一个贫穷的白人家庭。老爸因为酒精中毒,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用左轮手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死掉了。老哥是强盗惯犯,时常进出警察局。老姐因为要迫不得已去卖淫,在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虽然从那以后就断了联系,但是听传闻的话,好像是出演了几部色情电影之后,和哪块儿的有钱人结婚了的样子。说起这不像话的家人的事儿也真是没办法啊。——哦对了,妈妈身体很好。妈妈最了不起了。每年两次,从已经离了婚的老婆那里把两个小鬼头带出来,回老家去吃他*的肉馅派,是我最大的乐趣了。

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加入陆军做了步兵,但却在二十二岁时的一次作战中受了重伤,差点儿就以肩部的运动障碍为理由而被迫退伍。因为没有别的维生手段,所以就威胁懦弱的军医让我留在军队里,改当了整备兵。我好像多半是真的有摆弄机械的才能。在经历了很多事情,技术不断提升的期间,那会儿的我作为AS整备兵已经变得小有名气了。

你能相信吗?过去只是个在脏兮兮的街道上闲晃的小鬼的我,在当时却被委任了最先进的高科技武器哦。而且还不是攻击直升机和坦克车,而是次世代型的AS。真是有大出息了呀。只不过……唉,就在我正觉得一帆风顺的陆军时代,却发生了很麻烦的大问题。因为它的原因,我最终被陆军放逐了。

就是刚好在那时,从“秘银”发来了邀请。于是,我现在就在这个美利达岛上了。在这个天气闷热饭菜又难以下咽,离他*的肉馅派有数万英里远的岛上。

我第一次接触叫AS的这个东西,已经是大约十年前了吧。大概,在这个领域里,我会被归在资格最老的一类里面吧。这是因为AS作为兵器的历史还很短。自世界最初的AS,M4,在里根时代的美军中发表以来,也不过过了十几年。尽管如此,这个全高八米的“穿在身上的机械巨人”,却已经发展到了具有恐怖的运动能力和知觉力,以及超群的攻击力的程度。尤其是我现在正照看着的“这家伙”,M9“卡恩兹巴克”更是特别。是最新锐中的最新锐。就算是在我以前待的美军,实战配备也被说成是最近的事情。

与迄今为止的AS相比,M9的哪个地方最为出色呢——要用一句话来说明这一点是很困难的。但是首先,如果说是我想提出来的话,那肯定是“由核融合电池所带来的完全电气驱动”这个东西啦。

所谓的AS,是模仿人体的构造而把规格提升制造出的机械。肩、肘、股、膝、脚腕……移动这些关节部分的“肌肉”,是用靠电气来收缩的、特殊的形状记忆塑料制成的。这就是“电磁肌肉”(EMMU),又被称为“肌肉束”(MusclePackage)。不过,这种电磁肌肉,虽然瞬间爆发力是很优秀,但在出力方面却稍微有些受限。到M6“丛林法兰绒”,以及苏联的Rk-92“野蛮人”之类的“第二世代型AS”为止都还是如此。

因此,为了弥补这种出力不足,机体上都装设了将作为动力源的引擎的回转力巧妙地取出来传递给关节的机构。这种使用坚固的管子和油来传递扭力的装置,虽然专门地被称作“液力联轴节”(fluidcoupling)

——但是,其本身却并非最先应用于AS,而是从以前开始就应用于其它的机械上的一种技术。只不过,在AS的场合是将其变得更加复杂、精度更高,如此而已。

总而言之,到第二世代型为止的AS,都还是用电磁肌肉和油压驱动二者结合来运动的。光是很好地控制它们,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技术了……但是,却并不能说是理想的系统。这是因为,搭载了沉重的油压驱动装置的关系,迄今为止的AS,都增加了某种多余的重量。由于零件的构成也变得复杂,对其的整备——那就更是麻烦的事情了。

新世代型AS,M9“卡恩兹巴克”,是变成不再需要那种油压驱动和电气驱动并用方式的最初的AS。对于M9的外观——机敏而修长的的体形,或许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与迄今为止的第二世代型AS比起来,M9看上去十分的豪华而纤弱。但是,那里面是有秘密的。拜材料技术的发达,以及高出力、高反应速度的电磁肌肉已经完成所赐,M9并没有装设迄今为止的油压驱动系统。是仅凭电磁肌肉的收缩力来进行运动的。

明白吗?也就是说,光是这样,就使它的重量急剧地减轻,构造也更加简单了。与M6相比也是脱下了大量的赘肉,而且还比之前更具威力的令人惊异的机体……那就是M9了。

与M6相比,M9的身体变得轻到不合情理。做单手倒立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它的跳跃力,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恐怖。现场观看这家伙的战斗机动,感觉简直就像正在看Syou-Kosugi(日裔美国功夫影星,原名小杉正一,以忍者电影闻名)的忍者电影,或者是李连杰的功夫电影一样。(插花:这,这不是我胡乱翻的,确实就是李连杰……)即使可以把运动能力提升到比那更高,能使用的人类也不可能存在……

就是强到可以这么说的地步。因为机体的空间也有了富余,装载大量的装备也成为了可能。带有不可视模式的电磁迷彩(ECS)和内藏式的武器舱(WeaponBay)、几乎到了奢侈程度的传感器类、被设计成具有裕余的驱动系统……。这些全部,都是完全电气驱动的恩惠。

而且,M9的电磁肌肉还兼备了与用于防弹背心上的超芳纶纤维十分相似的机能。也就是说,肌肉也扮演了装甲的角色。拜其所赐,M9也获得了超越M6的坚固度。(技术小插花:芳纶(AramidFiber)是芳香聚酰胺纤维的简称。芳纶纤维除具有高强度、高弹性模量性能外,还有较高的耐热性能。)

说老实话,M9“卡恩兹巴克”与迄今为止的AS,或许该说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器比较好呢。如果用战斗机做比喻的话,就是活塞式飞机和喷气式飞机的之间的差别。M4之类的“第一世代型”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双翼机。M6之类的“第二世代型”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单翼机。而“第三世代型”的M9,是超音速喷气机……大概就是这样

吧。

再者,由于M9具有革新的隐形性,故可对敌人发动压倒性的奇袭。托发达的AI系统的福,操纵者能够专心于战斗。正因为以上原因,M9的“强”是有理由的。像漫画和电影中的英雄武器一样,它并不止是单纯的“敏捷”的“重装甲”。而是以新技术打底,能确实地保有战场上的“优势地位”

——这就是M9“卡恩兹巴克”这种机体了。

不,不是“优势地位”,该说是“霸权”比较好。这机体就是强到那种程度。

……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小鬼头们(指SRT),每次出去作战,都那么漂亮地把机体给弄坏掉呢……?就前几天的任务之后,也还是一样——

“啊——,搞定了,搞定了。”

在美利达岛基地的格纳库里,从机体上降下来的同时,SRT(特别对应班)的梅莉莎·毛上士这么说道。

毛是个二十多岁,中国血统的小姑娘。“MAO”这个发音在中国话里好像又有“猫”的意思——确实如此,毛的容貌不知为何总让人想起猫儿。(插花:因为外国人没法区分四声,所以才会出现以上这种前后不通的翻译……本来“毛”也是我们音译的。贺东老师似乎真的是以猫作模特儿来描写毛大姐的。但是……总不能真的翻译成“猫”大姐吧……==)既温柔,又精明,好像是品格很高的,教养良好的美女……

要是说成这样的话,风评会很好也说不一定。不过要我来说的话,她就是个光有奶子大,其他地方都骨瘦如柴的小泼妇。(==|||b)本来嘛,女人绝对是要丰满一点才好。总而言之,这家伙完全不合我的胃口就是了。(插花:……老……老大……你这样说也太过分啦……枉我之前还特意把你的话翻译得文化一点……55555)不过,我年纪也老大不小的啦。这些想法我只字未提,只是无言地把输入了检查项目的情报终端递给她。(再插一句:能,能说吗?说了会死人的,一定会死人的……)

毛的脸扭曲成了“呜呃”的表情。

“呃……。现在先不弄,不行吗?”

“那当然了。整备中队的工作就是要由此开始的啊。快点儿录入吧。”

“呐,布鲁泽啊……。事实上,我昨天熬了个通宵。现在已经很想回待机室去睡觉了……”

“少骗人了!上礼拜也跟我的部下说了同样的话逃跑了吧。我可是全听说了哦?回头再利用SEIMON的纯情。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女人这种生物的狡猾,从我还是小孩的时候起就知道得很清楚了。不狡猾的只有妈妈。

“呜——。那,上礼拜的是骗人的,刚才的是真的。因为所以,求你啦~~~~”

“白痴。别跟那儿撒娇耍赖了。”

“……。真是的。这个反派摔交手。”

毛一边气鼓鼓地说着,一边把携带终端的笔摘下,在液晶画面上进行起各种各样的录入来。

“我说啊——。我的M9,把动力水平从战斗调到最大的时候,脚底下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呢。大概,是在动力炉的冷却装置附近。”

“什么样的声音啊?”

“像这样,‘吱哩吱哩吱哩……’的感觉。就像把电脑的硬盘声放大一样。”

“唔呣。”

M9的动力源,钯反应炉,位于胸部驾驶舱的正下方,腹部的位置。如果用人类的内脏来比喻的话,差不多就在胃那一带。冷却装置安装在其后部下方。如果是直觉敏锐的操纵兵的话,马上就能注意到那里的异常声音和异变。

如果是冷却装置的问题,就有一个不小心,或者在全力运转中反应炉发生异常过热并且破损的危险。那样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机体会在战斗中变得行动不能也说不一定。

“我明白了,给你查一下吧。”

“拜托了哟。我可不想因为整备失误死掉。”

“没问题的。有我整备绝对不会出现死人的。”

我扫了一眼毛的M9。仔细观察的话——不,其实就算不太注意看,覆盖在机体腹部的装甲板也已经扭曲得很奇怪了。

“……喂,毛。那是怎么搞的?我怎么觉得腹部装甲看上去像是被下定决心压瘪了似的……”

“啊啊,那个呀。在做回避运动的时候,猛地撞在钢筋水泥的大楼上了啦。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造成的损伤吧?”

毛一边摆弄着终端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冷却系统的异常声音,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骨架弯了,零件之间相互干涉,空气冷却用的电风扇的前端擦到内壁啦。”

“哈哈啊。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是你粗暴操纵的问题。肯定不是我们的整备失误。”

“是—吗。那帮我修好吧。”

说得倒轻松。光是骨架的矫正,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头大了。而且如果考虑到今后的问题,应力检查也要先做好比较好。因为检查用的设备价格极高,这个美利达岛上是没有的——只能把零件送到研究部的设施,或者是杰欧特伦公司的工厂去。但是,交换用的零件有没有存货也心里也没底……。

本来就正是为了“故障频发机体”的E-005号机而伤透脑筋的时候,再说起这个女人的话……!

“干吗啊,表情那么恐怖。”

注意到我的眉间出现了无数深深的纵纹,毛说道。

“…………。毛,你可是应该在工学这块儿下过功夫的吧。你就不能再稍微珍惜一点儿对待机体吗?本来,能把装甲扭曲成那个样儿的冲撞,可是不多见啊。普通的操纵兵的话,都该人事不省了。”

“没办法的吧。敌人的子弹噼里啪啦地飞过来了哟?再不多少来点儿勉强的机动,本来这机体就该回不来了啊。”

毛的意见总是这样。实际上,机体损伤率最高的就是这家伙。我说啊,棘手的任务很多,这我也明白,可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都把机体弄得到处是伤的回来,就连我也想发句牢骚了。

“照这么说来,你还真吃了不少子弹不是吗。”

我抱起胳膊,抬头看着毛驾驶的M9——E-003号机。灰色的装甲上,到处都残留着被小口径的枪弹和弹片击中的痕迹。

“几乎都是步兵的来复枪弹啦。不就跟毛毛雨一样吗。”

“别瞎说了。左肩的装甲上的弹痕。那个可是DshK啊。”

DshK,就是捷格加廖夫-斯帕金DshK——也就是苏联制的一二·七毫米机枪。虽然那边是叫一三毫米吧。和步兵使用的七·六二毫米比起来的话,口径可是要大得多了。

(技术小插花:在1929年,设计师捷格加廖夫接到设计大口径机枪的正式要求,他设计的DP-27轻机枪在1928年已经被苏联红军正式采用。捷格加廖夫在1930年设计成功了一种12.7mm口径的大口径机枪,并命名为DK机枪(俄语ДК),即“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Дегтярев,Крупнокалиберный,或Degtyarev,Krupnocalibernyj)的缩写。在1931年DK大口径机枪被红军正式采用,并在1933年至1935年期间少量生产。DK重机枪是一种导气式操作的武器,整个系统基本上是DP-27轻机枪的放大型,只是发射大威力的12.7×108mm枪弹。DK机枪采用鼓形弹匣供弹具,每个弹鼓只能装30发枪弹,而且弹鼓的体积太大又重,因此战斗射速并不高,很低而不能令人满意。在1938年,另一位著名的苏联轻武器设计师斯帕金设计了一种转鼓形弹链供弹机构,该机构可以很容易地装置在DK机枪上,代替原来的弹匣供弹机构。这样就能增加机枪的实际射速。在1939年2月经过这种改进后的捷格加廖夫大口径机枪正式被苏联红军采用,并重新命名为DShK-38,或只简称为DShK(俄文字母为ДШК),即“捷格加廖夫-斯帕金大口径机枪”(крупнокалиберныйпулеметДегтярева-Шпагинаобр,或KrupnocalibernyjPulemetDegtyareva-Shpagina)的缩写。国内有时会音译为“德什卡”机枪。)

“呜……”

“还有十四·五毫米的弹痕呢。”

这东西是具有DshK完全无法相比的威力的,相当厉害的大炮。

大概,毛是曾经和Rk-92“野蛮人”交战来着吧。外观看来像是直立步行的大青蛙一样的那种机体的头部,搭载了一四·五厘米的机关枪。

真是的。M9的优势明明就是“让敌人无法击中,无法瞄准”啊。

“不是,那个,你看嘛。是因为敌人先生想要向人质开枪来着嘛。我是为了掩护人质啦。”

“所以了,这又怎么样。你还以为我会感动得流泪吗?在情况演变成那样之前就把敌人击破,不正是这机体的座右铭吗?”

“哎……我也觉得是很不好意思啦。我会尽可能小心的。……好啦。”

毛噘着嘴巴,猛地把携带终端递回给我。我接过它,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有红灯的项目。

“这就是所有的了吗?”

“嗯。后面的就听‘星期五’说吧。”

“星期五”是毛所使用的AI的代号。机体的AI的自体诊断与操纵兵的申报——将这二者共同输入,来推论有故障的位置,在“秘银”是AS整备的惯例。

“看这样子,好像要变得很麻烦了……”

“我同情你。那么,你就加油吧!”毛一边呼啦呼啦地挥着右手,一边离开了格纳库。

虽然很想下定决心把携带终端瞄准她那个后脑勺砸过去,但我最终还是用力忍住了那股冲动。没错。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只会随便地乱发脾气。而且也是因为听从他*的教诲吧,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

虽然粗暴地对待机体的小泼妇也让人很困扰,不过相反地,某些有着过分奇怪的拘泥的家伙也是个难题。

克鲁兹那混蛋,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SRT的克鲁兹·威巴中士。是个佣兵出身的狙击专家,金发碧眼的德国人。他也是一个体格柔弱的家伙,是那种似乎不干士兵这一行,改行去做模特儿更好的男人。然而那家伙,却是个具有相当身手的战士——无论是狙击,还是AS的操纵,在部队里都是顶尖儿的。不过他是那种最讨厌训练,完全与“努力”这玩意儿无缘的类型。简而言之,他就是一天才。

……

也是因为如此,说起那家伙向整备中队提出的要求,根本是就不像话。

毛走了以后,我正为机体的冷却系的问题着急着,克鲁兹靠过来这么说道:“布鲁泽!你随便乱动我M9的火器管制系统(FCS)了吧?”

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什么特别不满意的样子。

“我调节过啦。那又怎么了?”

“在战斗中,我已经感觉很好地瞄准了敌机的时候,减震系统却随便地启动了啊!?”

“……为什么启动了不行啊?”

M9的火器管制系统,实际上是很优秀的。由于有强力的计算机的支持,这套系统可以将机体的震动、周围的温度和湿度,风向以及大气的扭曲——这些种种全部考虑进来,瞬间计算出最适合的弹道,对瞄准进行补正。特意去对这样的自动瞄准系统挑毛病的,也就只有这家伙了。

克鲁兹花里胡哨地连比带划,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可是,那样子不行的啦!我的场合是那个样儿的。你瞧,对方如果‘咻——’地过来的话,就是‘啪’的感觉。所以那个‘咕咿’的那么样,就搞成这样啦!你明白吧!?”

“没理由明白的的吧。”

“啊——……。那,就是这种感觉啦。即使敌机从我侧面来个‘嗵嗵’,这样,正‘咝沙’地移动的时候,那边就把对方给‘哔哔哔哔’,然后,就成了那样了啦。呐?”

这家伙是傻子吗……?

“…………”

“所以,FCS的那个,就该按那种感觉‘咯吱咯吱’的吧?机体的那方面‘呼啦呼啦’(这个指摇摇晃晃,为了保证拟声词统一……)的,因为它的问题,那边就‘马牛马牛’地——”

(几乎死去插花:这,这是人话吗?这谁听得懂啊?我都不知自己翻译得对不对,不过即使对了还是没人看得懂啊……所有打‘’的地方都是纯粹音译……因为它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烦死人啦!”忍无可忍的我终于说道。

“什么是‘马牛马牛’呀。别开玩笑了。用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总是让我的部下困扰。拿出点儿更明确的指示来呀。”

“哎——。别那么说嘛。”

“虽然说你是个意想不到的艺术家啦。也再多学点儿像士兵的词汇吧。”

“说是那么说啦……。所谓战斗中的那个,不就是没道理的吗?那是感觉啦。感觉。”

就是这个样子。一看战斗中的记录,就会明白这家伙是个毫不夸张的天才。尤其是射击的感觉,是无论多优秀的弹道计算软件也模拟不来的吧。克鲁兹他没有任何理由,好像就是能完美地想象出从被称作“枪”或“炮”的机械中,高速飞出的弹丸的轨道。在自己亲手所持的狙击枪上,能做到那种事,还稍微可以想象——然而就连用AS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那可就是神乎其技了。O-K-,这一点我认了。可是啊——

“我们可不是职业吉他手啊。就不能说得稍微容易明白一点儿吗?”

“不行啦。在我心中沸腾翻涌的,这种微妙的细微差别!我还以为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呢。”

“……真是的,净随便跟那儿瞎说。”

虽然是用不高兴的口气如此说着,不过其实,这家伙想说的要点——唉,我还是能想象的。总之就是说,我们出于好意事先给调整好的火器管制系统的设定,这个阿马戴乌斯·莫扎特并不领情。(莫扎特(1756-1791),奥地利作曲家,维也纳古典乐派主要代表……居然连莫扎特都上了,贺东老师,我服了……)小到一毫米的误差也要照顾到,对克鲁兹来说,似乎就连震动控制程序也是种干扰。

“简要说来,就是只在Charlie-2的B水平,把动作控制调成手动就行了吧。把控制系统与AM12的零点调整的数值切离。”(零点调整=瞄准矫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我刚才就是想那么说来着!!什么嘛,布鲁泽。你不是明白嘛!”克鲁兹啪地一拍脑袋喊道。我说啊,那样的话,你一开始就这样说来看看呀。

能把你小子的“马牛马牛”想象到如此地步的队员,这基地里大概也就只有我了吧?

然而,克鲁兹出了感谢之外,接着又这么说了。“然后啊,接下来是环绕下半身的冲击吸收系统了哟。那个,从那一带的高度这样降下来的时候,会以‘咚嚓!’的感觉‘扑锵’、‘扑锵’的。从膝关节开始会‘买买他-’的。这样往后一去,‘咚锵’地一做的时候,就这样,这种感觉,驱动系统的咕噜咕噜转的那个东西会‘抚摸抚’,‘抚摸抚’地——”(◎#¥%※×+§~……!!!!翻译抓狂中……)

“适可而止吧你!!”我横着一脚把热心地挥舞着双手的克鲁兹踹飞了出去。

然后,是相良宗介中士了。

与毛和克鲁兹比起来的话,相良他肯定毫无疑问是属于操纵兵中的优等生。游击队出身的那家伙,对于物资的贫乏和机体的疲劳,以及在恶劣环境下发生的问题很有心得。因为他性格老实,不但作战后的检查都会好好给我完成,而且口头报告也总能切中要害。

虽然那家伙是前卫——就是担任小队出战时冲在最前面的角色,但是就他的位置而言,机体的损伤却很少。他是属于冷静沉着,将机体的规格牢牢记在脑中之后,才选择下一步行动的类型。相良是整备员中口碑很好的操纵兵。

但是他也是,由于那台麻烦的试作机的原因,发生了很多很多的问题。

ARX-7“强弩”。在“秘银”用M9的试制阶段,被秘密地制造出来的机体的其中之一。虽然由于装甲的形状之类有所不同,外观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但是基本的驱动系统和电子装备与普通的M9是相同的。实际上,零件的大多数都能共用。就普通的性能而言,“强弩”与普通型(E系列)的M9几乎没有什么不同。而且不如说,因为装了多余的东西,还稍微背负了些不利条件呢。

虽然运动性能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作战行动的可能时间却比M9短了很多。AS这种武器,比起战斗直升机之类的,要求滞留在战场的时间更长,持续地给予敌人威胁与压力——这也是它分配到的角色。因此行动时间变短的话,总让人觉得不能赞同。

“强弩”会抱有这种问题也是,还有结构变得更加复杂也是——这些全部,都是那个多余的系统所造成的。多余的系统。按研究部的说法,那个系统好像是被称为“λ驱动器”(LambdaDriver)。详细的事情我不知道。听说是什么将操纵兵的士气检出并增幅,从而使机体的表现急剧提高的装备。依据场合不同,似乎能做到反弹敌人的炮弹啦,不管多厚的复合装甲也能破坏啦这样的事。

关于这套装置也是,虽然也听研究部的蕾明讲解了好多次——不过,我是无论如何也没能理解。但是如果要我说,那种可疑的装置的“令人惊异的机能”什么的,我只觉得它是胡扯。如果只凭“操纵兵的干劲儿”就能提升机体的性能的话,谁还用费力气呀。

总而言之,因为“强弩”在队里是最特殊的AS的关系——现在每次要动真格地整备的时候,蕾明都一定会到场。什么“别碰那儿”啦“小心点对待那个零件”啦的。没有比她再烦人的了。真是。

我正看着克鲁兹的M9的状况,给部下们下着这佯那样的指示的时候,相良宗介走了过来。严肃的表情和紧抿的嘴唇。操纵服只脱了上半身,腋下夹着携带终端。

“萨克斯中尉。”

“怎么啦?”

只有这家伙,从来也不肯叫我布鲁泽。虽然守规矩是很好啦。

“我有事和你谈。是关于‘强弩’的。”相良瞥了一眼停驻在格纳库角落里的白色AS。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厌恶。

“有什么问题吗?出击前说过了吧。设定是按AI的要求来的哦。”

“就是那个AI的问题。”

所说的“AI”,是“强弩”搭载的AI。为了统合管理复杂的机体系统,进行高效的控制,M9系列的机体上全都有安装。如果把AS比喻成马的话,那么AI就相当于马的头脑了。

“实际上……我总觉得最近,AL的情况有些奇怪。怎么说呢……”相良吞吞吐吐地说。一副似乎自己也不清楚该到底怎么说的样子。

“是发生误启动了吗?”

“没有。”

“是声音识别的反应速度慢了吗?”

“足够快了。”

“是优先目标的选定上有问题?”

“不如说好像比以前更周到了。”

“那是ECS启动时发生电力不足,肌肉束的紧张度下降了?”

“不。MPC(主电力控制装置)的管理也很理想。”

我所列举的各种各样的故障——以往的AI的程序报告在M9上经常发生的问题,全部都被相良一一否定了。

“那,到底是怎么啦?说清楚点儿。你这不是让人着急嘛。”

“非常抱歉。就是……我想说的是……自己感觉到的不协调感……。我总觉得AI它好像……和以前相比,变得更‘多嘴’了。”

相良用似乎自己也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多嘴’?哦哦,是那个吗。从上回香港的那会儿开始的吗?”

“恐怕是。”

“……哪儿,我看看试试吧。”

我和相良走到“强弩”的驻机场,弄了下放在台车上的诊断用电脑。因为它已经和“强弩”有线连接在一起,有问题的AL很快就作出了应答。

“检查。保养模式。以Α1运转中。整备中队长大人,请您下令。”AI用低沉的男声说道。

这个声音是M9系列的AI共同的初期设定。其他的操纵兵都已经各自将自己的AI设定成了所喜欢的声音。像克鲁兹那样的,还特意把日本的偶像歌手的声音采了样输入进去,让它说些◎◎××的事情来玩。

“AI。交流测试啦。改成自由会话模式。”

“警告信息。自由会话模式已经设定完成。为了今后请您接受这一忠告,我的此项设定无法更改。”

确实。好奇怪的感觉。换作其他M9的AI的话,在这种时候只会说“已经设定完成”就完了吧……。我瞥了相良一眼,那家伙像在说“就是这个样子啦”一样,挑着一边的眉毛。

“怎么样?”

“唔——呣。杰欧特伦公司的人工智能负责人的话,应该知道一些吧,不过……”

为了试试看,我试着告诉它说:“AI。你最近好像有点话太多啰。相良都叹气了。”

“那是在说根据这种间接表现而得出的‘要求限制给予操纵兵的情报’这种命令吗?”

“没错。”

“这种命令是荒唐的。我是以对作为这一机体唯一操纵兵的相良宗介中士进行支援为意图,来提出各种建议的。这并不仅限于机体系统的情报以及战术情报领域。关于操纵兵的健康状态、生活,业余时间分配乃至恋爱问题之类,我都负有责任。”

这下子我和相良眼睛都瞪圆了。

“你说恋爱问题?”

“肯定。整备中队长大人。”

“真让人吃惊啊。你懂什么是恋爱吗?”

“肯定。整备中队长大人。”

拍着表情苦涩的相良的后背,我发出一阵大笑。这果然是谁的恶作剧吧。在贵重的实验机上搞奇怪的小把戏是很过分啦,不过作为玩笑来说干得还真漂亮。算啦,总之把犯人找出来好好训斥一顿的话,就会变回原来那样的普通AI了吧。

“呵呵呵……。AI!那样的话,把恋爱的意义说来听听。”

“是。恋爱是对于人类来说极其重要的活动。恋爱是美丽的,高雅的,丰富的行为,并且由于这种行为,人类才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强悍。那种无形的力量,具有超越任何武器系统优劣的潜能。”

我又接着笑了起来。

“唉呀呀。还真是让它给说着了。不是个既华丽又罗曼蒂克的AI先生吗。呐?相良?”

“是。只不过,我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某人的恶作剧……”

相良仍然是无法释怀的样子。

“不是恶作剧的话,那就是蕾明姐姐的问题啰?那个研究部的技术士官大人,一定让AI听自己创作的诗歌来着。因此而染上了奇怪的毛病啦。哇、哈、哈。”

这时候,传来了新的声音。

“谁让它听诗歌来着呀?”

一回头,是研究部的诺拉·蕾明少尉站在那里。她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性,现在正穿着卡其色的制服。与泰斯塔罗沙上校等一部分女性将校穿着的是同样的款式。

“喔喔。这真是失礼了,少尉大人。”

我耸了耸肩,说道。蕾明的眼中含着冰冷的光芒。

“相良中士。如果是关于AI的问题,请不要和中尉,而来和我谈。因为AI的处理器是与λ驱动器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的,以中尉大人的知识,大概是解决不了的吧。”

很明显地是瞧不起我这个人般的态度。从研究部派来的这个MIT(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出身的,装模作样的金发女郎,我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是……。可是——”

“后面的我会处理。你可以走了。辛苦了。”

相良偷偷瞄了我一眼。

“行了,相良。你走吧。”

“…………了解。那么我就先走了。”

相良离开那块驻机场之后,蕾明敲了几下眼前的键盘。

“刚才没有更改什么设定吧?”

“没有啊。只是听了听AI的笑话。”

“中尉大人。虽然这样说是很冒昧,但是以您的知识随便地摆弄‘强弩’会让人感到很困扰。关于这台机体的贵重程度,以前就应该说明过很多次了……”蕾明用一点儿好气没有的声音说。

真是个表面恭敬,内心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的家伙。她大概一直都把我当成乡下的汽车修理工什么的吧。

“所以说,又怎么啦?我把这家伙给弄坏了吗?”

“没有。我没那么说……。只不过,要说这机体正担负着战队今后的命运也不为过。我希望您能再稍微谨慎一点对待它。”

“您说话还真客气。别在意阶级什么的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样啊,大小姐?”

“是吗。那,我可就听您这句话了。”蕾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虽然像你这样愚钝的大男人是明白不了啦,但这台机体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它是几乎能与核武器的诞生相匹敌的,如此革命性的系统。被当作其它M9中的‘古怪的实验机’什么的,可是会让人很为难的。”

“是吗。”

“而且——相良中士他每一次,都是拼上性命在使用那台机体的哟。再稍微给你说直接点儿怎么样?你们倒是待在安全的地方,适当地摆弄摆弄机器,也能混口饭吃吧。”

“…………”

脑子里虽然轰轰作响,但我无论如何总算是压下去了。可是蕾明接下来的话,就连我也忍不住爆发了。

“但是,他们可不一样。如果因为机体的问题出了什么事,相良君和梅莉莎他们丢了性命的话,你要怎么做才能补的回来?我是——”

“我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拼上性命的……!”我怒吼着,粗暴地抓住了蕾明的前襟。“作战的时候,你以为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着他们的?‘机体之类的无论变成怎样都没关系,所以请让那些小鬼头们平安无事地回来吧’,划着十字架祈祷的我的样子,你能想象得出来吗!?在毛和克鲁兹还有斯派克他们拼上性命之后,我把整备资料摆在面前,有多么烦恼多么辛苦,这些你都知道吗!?啊!?”

面对这突然的情况,蕾明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好像是惊呆了。周围的整备员们惊异的视线,也向着我和她集中过来。我立刻就回过神来了。对不起,妈妈。我到底还是对女人出手了啊。

“……啊,不好意思。我稍微有点睡眠不足,所以着急了。”我放开蕾明,很抱歉地帮她把领带整理好。蕾明始终没有反应,就那样呆呆地抬头看着我。

“啊……就按你说的。我会尽可能小心的。”想想看,蕾明的立场也是很辛苦的吧。连从军经验也没有,大学出身的大小姐,待在一群身份低贱的整备兵中间,自己觉得脸上无光也是能想象的。

“那,AI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说一声吧。”我大步流星地——就算如此,也是用对于部下们还算是够威严的那种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

真是的。明明已经老大

不小的了。却还是暴露出了这样的丑态。说起来,我们整备中队是没有在战场上拼过命啦。我也是,在加入“秘银”之后,待在子弹乒乒乓乓飞来飞去的地方的经验,也就只有上次八月在派里奥群岛,一起乘坐“狄·戴娜恩”那时候那种程度的而已。

可是啊?我刚才对那个臭尼姑所说的台词,并不是在撒谎。我是真的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地回来的。所以才非常认真地给机体做诊查。无论有多么疲劳,也绝对不会偷工减料。就连操纵兵们的无理要求,我也拼命忍耐了。知道我在加入“秘银”以前,被本国陆军放逐的原因的家伙,在这个基地里是一个也没有的。我当时所整备的M6,在库尔德斯坦(技术小插花:库尔德斯坦:亚洲西南部一块宽阔的高原地区。一战后,随着奥斯曼帝国的解体,这块地区已被分成土耳其东南部、伊拉克东北部、伊朗西北部、以及叙利亚和苏联的几个小块地区。)的战斗中,发生了机能不全而被击破了。是本应该能简单地避开的反坦克导弹的直击。操纵兵当场死亡。而且,因为被压在倒塌的机体下面,己方的步兵也有两人死亡。其中一个人是在忍耐了长时间的痛苦之后死去的。

因为落上了整备失误的嫌疑,我成了众矢之的。虽然仍没有任何证据,但却并不能断言说不是我的过失。我没有遵照辩护律师的建议,承认了那是自己的失误。因为,当时我并没有自信。所以现在,我是认真的。为了不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为了能挺起胸膛,把他们送出去。

但是,这样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种气力也慢慢枯萎了。说不定差不多该是找找下一个职业的时候了呢……。

心情郁闷的时候,也只能稍微喝上一小杯。一整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走向了基地内唯一的酒吧。第十一整备中队的制定席——光线微暗的店内,入口附近的桌子边上还空空如也。部下们似乎都还没有来。我只点了杯生啤后稍微等了一会儿,店老板端来了chorizo(技术小插花:chorizo,西班牙香肠的一种,以红椒(甜椒或辣椒均可)及大蒜调味。所采用的绞肉很多样:猪肉,猪肉加牛肉,甚或是马肉,驴肉或骡肉……汗)、土豆沙拉和炸鱼薯条,还有波旁威士忌酒。真是准备得相当丰盛,可是——

“?什么啊,这是?”我觉得不可思议而询问道。老板“哼”了一声,朝着吧台里面的几个座位努了努下巴。

“是那边的客人点的哦。请你的。”

我一看,那些座位——SRT的那帮人总是占领着的吧台边,正坐着一群身穿野战服的年轻人。他们一同看向我,纷纷举起了各自的酒杯。梅莉莎·毛举起装着啤酒的扎啤杯。克鲁兹·威巴举起装着苏格兰威士忌的玻璃杯。相良宗介举起装着橙汁的无脚酒杯。

“布鲁泽,一直以来多谢了!!”毛代表三个人喊道。我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一面努力装着平静的样子,一面握住瓶子轻轻举起给他们看。

虽然眼角变得有点热乎乎的,不过那可是秘密。……算啦,托他们的福,干劲儿也上来了。那些家伙们,不是也有可爱的地方嘛。

“……那,要开吗?”

“?开什么?”

“你傻了吗。那瓶啊。金牌Blanton。在这个基地可是稍微有点儿难入手的东西哟。”(技术小插花:“Blanton's”,一种将一个酒坛的原酒进行的单桶超高级波旁威士忌。)

“哦……哦。那就把洋酒给……等下,Blanton!?那些家伙,买这么高价的酒……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老板露出了微笑。

“不是啦。这酒是别的客人请的。不过那人已经回去了。只是顺便把这东西给我了。”在瓶子上用透明胶带粘着的小小的封筒,我这时才头一次看到。我把它取下来,读了里面的纸片。上面这么写道:“对不起。我有好好反省了。互不服气这种事,可以就此作罢了吗?诺拉”

“呼呣……”小心地将那封信叠好,装进胸前的口袋里,我喃喃道:“什么嘛。不是个好姑娘吗。”

于是,老板一边豪爽地笑着一边走掉了。即使没有酒,今晚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很不错。稍微喝上一点,好好睡一觉,明天也能手脚麻利地干活吧。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弃这份工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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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老师后记】

(……不知为什么,后记反倒最难看懂……大家,凑和了吧,我学日语才半年不到,能这样已经很……了……。伏地。)

该怎么说呢。变成好像是“抛弃妇女儿童的玩具系列”这种方向的故事了呢……由胡子阿叔所做的M9“卡恩兹巴克”的深度解说。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吸引人之处的一个故事。(我怎么不觉得……虽然是不太好翻……)

至少把萨克斯设定成美青年啦或者是美女之类的话也……

唉,不过,果然这种人好像就是没那个好运啦。

顺带一提,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正值最初的WOWOW版动画放映的期间。虽然如此,不过因为监督千名先生似乎很中意他,所以在最终话快要播出的时候,这个大叔也上了动画。可是因为“存在感稀薄”这种事而反而很有人气的严同志却仍然被忽略中……(笑)

(插花:严同学……确实……就是扔人堆儿里就扒拉不出来的那种……不过……其实啊,这么好的人也很难得嘛是不是。我很喜欢他。所以,贺东老师请高抬贵手,不要杀掉他……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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