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初遇,是在去年秋天的时候。
学生会选举完毕之后。
新选举产生的学生会成员们集结在作为碰头会场所的学生会室。
对于用有些发呆的语气进行了那样的寒暄之后的她,有子显得很扫兴这件事仍旧记忆犹新。
十分娇小的女孩子。第一印象就是那样,仅仅只有那样。
仅仅只是那样的她——力压了其他作为候补的其他高年级学生,就任了难度和名望都很高的志弦女学园的学生会长。尽管还只是名一年生。
是一名同时有着如此压倒力的人气和能力的少女。
明明还在期待着是什么样的人物呢……结果是和预想完全相反的人。
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威严和霸气的,很娇小很娇小的女孩子。
『副会长有贺有子。我才是、请多多指教』
两手相握之际的那只手,也是只很小的手。
『会长。这边文件的印章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了』
在接过整理过的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银发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么,完了的话请告诉我一下。我会转交给担当顾问』
『嗯。谢谢』
淡漠的对话。
一边向自己的椅子返回,有子一边像是要进行品评一般侧眼看着她。
……不明白。尤其是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是一名普通的少女。为什么那么普通的女孩,能被选作为学生会长呢?
在志弦女学园,采用这一种叫做《骑士》的特别制度。从入学最初开始,作为《骑士》开始崭露头角,被传言在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就有着连高年级学生都难以企及的实力的响女墓音,作为学生会长当选可以说是必然的事情。
但是、和她不同班级的有子,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身姿。
最强的《骑士》——之类的就算被那么说,说实话,完全感觉不到。
难道说,平常是在装呆吗?是在暗藏实力么……
就那样,之后陷入了个人的思索之中。
『……哈啾』
突然、听到了轻微地打喷嚏声。
与此同时咚咚咚咚地在屋内回响起了恐怖的声响。
『哎!?』
有子忽然转过身去。
试着望过去的时候,从桌子上面掉落的文件山,在地板上高高地摞了起来。
然而,理应正在盖印章的墓音的身影却到处都没有看见。
这个情况,难道说——
『会、会长!?没关系吧!?』
『……眼前也许一片惨白』
『请振作一点!那、大概可能只是纸的颜色而已!』
抓紧开始在地板上堆积如上的文件堆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从里面挖出来埋在其中的银发少女。
拽过她的手忽的一下将她拉了出来,头发蓬乱的墓音出现在了眼前。
『谢谢。有子是救命恩人』
『没……并没有打算去做能到那种地步的事情来着』
『如果打喷嚏的话,文件就会忽然一下子掉下来呢。有子也要小心』
『那个,只是单纯的随着打喷嚏而头部碰到了之类的吧?请不要把文件掉落说成像是什么奇怪现象一样』
被扫兴的吐槽了之后,墓音呆然地将小首偏向了一边。
『有子很温柔呢』
自己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说。
现在的自己在哪里能体现出温柔这一点呢?这个对话脱线到令人恐怖。
越来越不明白这个孩子了。
从那之后也是,一直被她折腾的够呛。
『总算找到了呢,会长!到现在为止都去哪里了?不快点过去的话,下一个会议就要开始了呢』
『有子。来看下这个——在里院似乎发现了螳螂』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往另一个会议室走去的时候,变成了寻找迷路的她这样一个情况之类的、
『来,请吃』
『STOP会长!那个是不能粉碎CD类型的粉碎机!』
『挑食可不好的呦』
『不行不行!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之类的问题!』
阻止她把不再需要的CD教材似乎打算丢进碎纸机里面之类的、
『有子……手滑了下』
『看着我就明白了!请快点捡起来!』
一起捡起由于她手滑而在走廊散铺下的一地的文件之类的……
如果挨着例举出来的话,会没完的。
但是,明明很累,不可思议的是却没有感觉到无聊。
这或许,可以说是响女墓音的某种才能吧。
大家支持她,并不单单是她力量强大,而是由于她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
在和她一天天的相处之中,有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那份魅力所吸引上了。
『有子』
『嗯。什么事呢?』
『有子,你会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吗?』
所以。
『哈。一直……吗?虽然我觉得如果能在会长的麾下一直工作的话是很好的……但是在下一次的选举不能保证一定能够确确实实地被选上』
『唔嗯。不是指那个呢。和学生会什么的没什么关系呢,有子是我的朋友。作为朋友,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朋友?我是会长的?』
那样手忙脚乱但也愉快的每一天。
『也许?不行?』
『不,不是。没有那回事。如果是会长希望的希望的话……我很开心』
『真的?』
『真的。和学生会没什么关系,我想成为会长的支柱』
永远永远。
『——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在你的身边呢』
想要永远这么持续下去。
「——有子。你怎么了?」
冷不防地被叫到,有贺有子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眨了眨眼之后,紧靠身旁的一头宫廷式直螺旋卷发的少女正一脸诧异的神情。
……场所是《剑华祭》的会场。
那样说来,现在正处于在会场的一角等待着决战准备的阶段。
正在考虑着处于等候中的下面一场重要的比赛,一般的学生也没过来进行攀谈。有子和作为搭档的鹈饲津奈木现在正处于二人独处的状态。
「……没什么事。只是稍微想了些事情」
「脸色可不太好哟?真的没关系吗?」
「真啰嗦。我不是说了什么事都没有的么」
有子用冷漠的语气,拒绝了津奈木的关心。
津奈木无奈地摇了摇头,担忧地叹了口气。
「……就再仅仅一次,让我确认一下。你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按照计划实施么?」
「事已如此。已经到了这里了,再返回去什么的已经没可能了。感到害怕了吗?」
「怎么会。我可是在怀抱着我的目的而行动着的啦。但是、有子……你呢?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坚持询问的津奈木,好像是不满意这个回答。
有子不由得一脸愁容。
「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你仅仅只需要站在这我做就可以了」
「可是——」
「我们之间的交易应该可以成立。如果不想让你那边提出的条件被作废的话,就少说一些吧」
对于有子带刺的话语,津奈木陷入沉默之中。静静地低垂着视线,随后什么也没有再说。
有子用鼻子哼了一声,将视线移向了会长中央的台子。
决战的准备正逐步的进行着。已经过不了多久,开始的通知就要传来了吧。
「我……只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而战斗」
丝毫没有任何疑惑。
因为从那个时刻开始,我的感情就从来没有改变。
〇
「……哎」
「啊啦」
直到决赛之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适当地在会场中晃悠之际,偶然碰到了不喜欢的面孔。
钻头发型的女人。
鹈饲津奈木和我一碰上面,就一副很怀疑似地将双目眯成了细缝。
「贵安、Soul brother?真是碰巧呢」
「……那种叫法打住。谁是Soul brother」
「没和学生会长一起吗?一个人做什么呢?」
「和你没关系的吧」
墓音现在,正在和实乃梨她们在一起。
由于有贺有子的事稍微似乎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庆贵想着如果靠她们陪在墓音身边,她的心情能够稍微好起来就好了。
由于男士的我一直待在身旁会显得不解风情就离开座位出来了……就在那之后,和这个变态兽人遭遇了。
「哎呀哎呀。不管是谁都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啦『和你没关系』这样啦。都不愿意说啊。稍微受到了一点打击呢」
虽然口气正是那一如既往的轻蔑的口气,但是津奈木的表情显得一副有所担心的样子。
话说,这家伙的搭档有贺有子的身影没有看到。
虽然在大会上津奈木和有子组了队,但是二人的性格有完全相反的地方,感觉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很好地配合。津奈木的表情,说不定也是源自于那个原因。
「什么啊。和搭档吵架了吗?」
「……吵架?你可是说了奇怪的话呢。说到吵架,本来就是处于对等立场的伙伴进行的事情呦」
「按照你那个说法,你和有贺有子不是对等立场的吗?」
这么一说,津奈木忽然哑口无言了。
似乎只是一不留神说漏嘴了的样子。似乎很难为情地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真是的。多管别人闲事什么的,真是不体贴的人呢」
「我不想被被别人称作为不合群的家伙说呢……呐,鹈饲津奈木。你为什么会和有贺有子组成搭档的呢?」
「哈?」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很能合得来。而且朋友……也看起来不像是那回事。有贺有子是把墓音安排成了这次大会奖品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要帮助那样的家伙啊?」
在脑中所思索着的疑问,就照着想法原本地发抛了出来。
有贺有子和鹈饲津奈木。为什么似乎彼此不能很好地相处的二人会联手、然后一起来参加大赛。正是那个目的,说不定和有子背叛墓音的理由有所关联。
津奈木似乎稍微有些惊讶地睁圆了双眼。
「还真是十分开门见山的询问呢。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简单地回答么?」
「虽然你是无可救药的变态,也不是什么坏人。至少我那么觉得。因此,和有贺有子之类的联手的理由超级想不通」
投去真挚的目光之后,津奈木脸上显出了更加疲乏的神态。
……这家伙究竟在担心着什么,究竟在困惑着什么呢?
当然、给有贺有子提供帮助的这个家伙是敌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替她担心的情理。但是、平常一直像笨蛋似的性格开朗的变态一脸如此阴沉的神态,总觉得状态不对。由于那样的话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有所在意,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那个,Soul brother。比如……仅仅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明白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即使那样仍旧有着只有那个行为才能解决的问题存在。这种时候,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哈?那是什么玩意?」
「行了行了。请试着回答一下吧」
我稍微试着想了想。
「唔-嗯……虽然如果不实际站在那个立场上的话我也不很清楚。总之、其他的方法找找看呢?」
「其他的方法?」
「啊。因为是那样的吧?明明知道有错,还继续去做什么的不像是傻瓜么。就那样达到目的,大概谁都不会开心的吧」
想起了曾经和实乃梨之间的争论。
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然后意气用事。那事情自身虽然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有着其他更好的方法的。
「如果自己一个人太勉强的话,拜托值得信赖的人的话就可以了。虽然确实说不定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比起我采取我不希望的措施,他应该更愿意我来拜托他吧。朋友啊友人什么的、不就是那样的存在么?」
反过来回问回去后,津奈木呆然地盯视着这边。
紧接着嘴不经意地微微张开了、
「朋友……吗?那样的事情,没有考虑过呢」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是你像样的朋友也是有的吧?虽然是稍微有些不正的关系比如美风呀——再就是、有贺有子也是那样的吧?」
「唔噗噗。到底是什么样呢?现在的我,宛如被锁上的忠犬。但是、如果认同她为可以信赖的朋友,说不定就算被锁链勒得死死的,也会有不得不反咬主人一口的时刻到来呢」
就在津奈木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的时候。
来自放送委员的通知在会场之中响了起来。
『——业务联络、业务联络。决胜晋级的人、请立即前往台前集合』
决战开始的通知。
津奈木迅速转过身去,想着台子的方向走开了。
「啊、喂!对话还没有结束吧!?」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啊!接下来就在决胜台上面见了」
挥着手的津奈木,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虽然十分地想要追问到底,不过正如津奈木指出的那样,现在没有时间了。
我咬了咬牙,只能想着战斗台的方向迈步走去。
〇
『那么那么、今年的《剑华祭》也终于渐渐地步入了尾声!不管是哭也好是笑也好现在就是最后!让女生哭泣的男生就作为猪被吃了吧!猪被吃……啊咕……唔咕……』
『那个、放送委员会长大人。在主持会场的过程之中夹带着私情是不能够被原谅的吧?』
会场变得空前的声势浩大。
全员都在注视着战斗舞台之上的四名学生。
「哼……真是闹剧呢。明明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倾露出这讽刺的感想的,是作为决战的对战对手的有贺有子。
宛如知晓着结果似的发言。
确实按照裙子的残余量来说,她是无伤的。相对应的我和墓音,在准决战上收到了实乃梨的攻击伤害,差不多有一半左右被消除掉了。
但是、仅凭那个应该也不能说和绝对优胜能挂上关系。
在最强的学生会长,响女墓音的面前,有子似乎并没有考虑哪怕是一点点的失败的可能性。
「很有自信啊。准备了什么作战了么?」
「作战?哼、无聊之极。不要自我陶醉了呦,美化委员长、明知庆贵。你的程度,对我而言根本不值得我去担心」
有子从一开始就用充满敌意的态度挑衅了。
似乎是由于对于其他学生声音比较难传过去吧,连像刚才那样的装模作样的空挥也没能看见。
「不过,对呢。你的搭档威力可是十足」
尖锐的眯成细缝的细长的瞳孔,向下贯穿了在我身旁的墓音。
「有子……」
「请什么都不要说、会长。反正由于是会长,就算在我对你有所蔑视这样的事实前面,你也会想着『这是不是有什么理由』吧?」
「……对不起」
「没有道歉的必要。虽然确实理由是有的,不过那并不是由于会长的造成的。会长你没有什么过错」
「有子——」
沉重的氛围能缓解吗这样想着的那之后。
有子为了使手掌向后方移去而伸展了右臂,突然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暗剑=处断镰》——拔剑」
恐怖的黑色纤维一般的东西,从有子的手中伴随着漩涡渐渐显现了出来。
纤维凝固成了细长的形状,变成了她的武器。
……出现在面前的,联想起了如同死神用的那种大镰刀。
浅黑色的刀刃优美地弯成弧线状,释放着似乎能收割走一切的威严和压迫感。
「会长什么错都没有。但是如果在这里能败于我的话就好了。我想要得到大会的奖品。用那个权力将你逐出学生会」
墓音的表情僵住了,当场就冻结了起来。
来自信赖的人的,彻彻底底的背叛的话语。
我咯吱地一声咬了下牙,像是要庇护墓音一般向前迈了一步。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别开玩笑了!墓音信赖着你啊!『有子没有错,如果是自己有什么过错想要去道歉!』你把她的心意给——!」
「因此,我说了会长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是的呐。虽然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是单纯地有些碍事。由于有那个人存在我没有成为学生会长。仅仅只是由于很强大这点,仅仅只是由于在大家那里很有人气这点。作为一名学生会委员而言一直都很优秀的明明是我才对」
有子淡淡地说道。
和那个吐尽了积怨和艰辛的口吻形成对比的是,脸上始终如一的冷静。如冰雪一般的女人。情绪之类的感情之类的,那些重要的事物全部都抛到了脑后,仅仅只是在叙述着事实的冷静的语气。
「请安心吧,会长。就算你从学生会里面消失,我也会在你之后好好地继承下来工事务的。就算是仅仅在那里的你消失,学生会也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混蛋……!」
和比赛开始的信号什么的毫无关系。
义愤填膺地,我拔出了自己的剑。
和有子夸张的武器相比虽然有一些不那么靠谱,不过我将它摆好。
『哎,啊,唔……比、比赛开始!』
被状况所迫一般似的,开始的钟声响起了。
于此同时一直呆呆的墓音也回过了神。
把头轻轻地左右摇了摇拔出了自己的剑。
「——鹈饲。动手」
「领命!」
随着有子的呼声,在后侧待机的鹈饲津奈木静静地迈着步伐走到了前面。在这里这家伙拿出来的是……!?
「《円锁剑=紧缚车轮》拔剑」
食指和大拇指擦合而过,传出了轻微的一声响指。
那个瞬间,在墓音的脖子周围光的粒子聚集了起来。
光渐渐成型、像是要紧密的贴附到肌肤上一样缠绕了上去。
在哪里有见到过的形状呢。有种不好的预感。
「墓、墓音?」
「……かも」
嘣地一下。
可爱的兔子耳朵,从小巧的头长了出来。
「かもぴょんっ」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
我被长着兔耳朵的墓音,以很大的力气扑倒了。
「裙、裙子卷起来了!由于那样乱来裙底会被看见的!拜托了给我安分一点!」
「かもぴょん?」
从墓音的脸上,先前的不安和打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人的神志已经消失,天真无邪地笑着,天真无邪地亲近着。
「现在忘记一切的烦恼,安心地变回到兽娘吧。兽娘的你才是最为美丽的呢」
「不要说得像『笑着的你是最——~』一样!」
对于津奈木富有感情的话语,全力进行了吐槽。
「咳,即使是那样……明明这一次没有被套上项圈的,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兽娘啊!?」
津奈木也没有像上一回的战斗那样将项圈投掷出来。感觉是在响指发出的瞬间,突然出现在墓音的咽喉之处的。
「似乎对于突然出现的状况一头雾水的样子呢。那么,我就受教你此中的奥秘吧」
津奈木指着墓音的项圈。
「在下的《円锁剑=紧缚车轮》就像其名一般,将对手的秘密成型保持、意志进行拘束的剑。『解除了的话就会结束』……才不是这种单纯的东西哦。只要是被我的项圈套住一次的人,如果不跨越这个秘密的话,就会永远被我束缚哦」
「你说什么!?」
我看了眼抱在我胸前的兔耳墓音。
纤细的脖颈上套着可恶的项圈。这是意味着,本身墓音的秘密就被津奈木掌握着的么。
「以前的骚动是为了这个的准备哟。钻非战斗模式的响女墓音的空子、带上项圈什么的,实际上是很容易的任务。由于也不是什么攻击行为,所以也没有违反校规之处。如果要说的话,我是响女墓音唯一的天敌呀」
「那么……都是瞄准墓音的关系者动物化也是——」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如果将『仅仅只一回的让学生会长听话的权利』什么的作为奖品的话,对她有所爱慕的人就会纷纷全来参加《剑华祭》的吧。各种各样的威胁都在事先排除掉,唯有是优胜得以确保,才是我真实的目的」
大意了。鹈饲津奈木这个人完完全全地看走眼了。
避开了在正式的当天来自正面的战斗风险,在事前假装作暴走将一切的威胁全部排除掉。谁都会想成是变态的野蛮行为而不进行留意的吧。
「那个骚动是为了不被怀疑的伪装吗……!」
「现在才注意到的话为时已晚。变态有着作为变态的战斗方式。把这个作战方式当成『由于是变态也没什么办法』而无视的话,就是作为常识人的你们的败北呦」
变态的话语出奇地沉重。佯装为变态的谋士,不正因为是谋士所以才是变态。我有些太天真地看待变态了。就像要把津奈木推开一般,右手拎着大镰刀的有子朝前走了过来。
她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兔子化后缠着我的墓音。
「如果能明白到这一步,鹈饲津奈木能够掌握有绝大多数学生的秘密的原因也能够明白过来了吧?由于学生会是一切情报聚集的学校的中心机关呐。如果不是被任命为总务的副会长的我的话,暗箱操作程度的手段也是没有的」
从最开始这两个人就是串通一气的。
「……把情报交代出去的原来是你啊」
将实乃梨的体检表和其他的女孩子们的秘密告知出去的是有贺有子。基于那个而将威胁进行排除的是鹈饲津奈木。
「全部都是为了今日。在《剑华祭》上,为了将响女墓音以正面对决的方法从学生会长的座位上面拉下来,我和鹈饲津奈木联手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协助有贺有子的企图什么的啊、鹈饲津奈木!」
对于我的叫喊,津奈木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畏缩似的神情。
「我、我是——」
「是交易。我们是在做交易前提之上,组成协力这样的势态的」
像是要遮掩住津奈木的解释,有子向前挡在了我的面前。
「做交易……?」
「对。鹈饲津奈木她,希望由于委员不足而即将要废止的饲养委员会能够继续下去。而站在能够回应她的愿望的立场上的我,向她提出将会长还有其他的学生无力化的条件。公平的交易,全部都是为了互相的期望」
从淡淡地进行着说明的有子的口吻之中,丝毫也感受不到将津奈木视作是朋友的感情。
为了彼此的目的,暂时的达成协定。
有贺有子,寻求了能将墓音从弱点处使其失去战斗力的鹈饲津奈木的力量。
鹈饲津奈木,接受了处在能够实现自己愿望的立场上的有贺有子的条件。
「……希望得到谅解之类的厚颜无耻的话语就不说了,Soul brother。我是个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折磨了理应爱护的兽娘的大罪人。作为兽娘师而言失格了呢。但是,为了在这个学园里面像我一样的异端者能够被别人所认同,作为强者象征的委员长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呦」
严肃以告的津奈木的看脸,一副毫无办法阴沉的神色。
津奈木也是,似乎被有子掌握着自己的弱点。
自己的行为使得墓音和其他的同学受苦,即便是违反自己立场,这样的行为也没有办法停止下来。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作为委员长的地位就会被剥夺殆尽、作为喜欢着兽娘的自己的立场也会从此消失。
……喜欢兽娘什么的立场,说实话、我也难以理解。
虽然不明白,不过对于津奈木而言是很重要的这一点没有错。
钻了那个弱点的空子,利用着它的家伙就在眼前。
和能对人立刻产生信任的学生会长形成强烈反差的,冷彻的学生会副会长。
我瞪视着正对面的有子。
「有贺有子……」
「随你对我怎么想,完全没关系呦。就结果而言,对响女墓音的无力化成功了。这边的状态依旧万全,那边剩下的就是身上负伤的杂兵一名。即使是万分之一的败北要素也没有」
糟糕了。墓音无法进行战斗的情况下,对手是委员长班级的两名实力选手。
「放弃抵抗认输吧,明知庆贵。从开始之前胜负就已确定的比赛,即使是你也不想徒劳地留下痛苦的回忆的是吧?」
以刀柄的中心为轴点,有子将大镰刀回旋着。
倏地一下将空气斩开的一闪之击,以我为目标挥舞而下。
「危险!」
立即将墓音抱了起来,跳到了战斗舞台的一端。
勉勉强强有些躲避晚了的左脚被大镰刀的尖端掠过,裙子的褶边被切破掉落了下去。
「喔喔哦!虽然双方都是不知在叽叽咕咕地说这些什么的样子,不过总算变成了比赛再次开始的模样!由于饲育委员长的剑,不知怎么学生会长变成了长着兔子耳朵的模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现状你怎么看,解说的清中同学!?」
「——兔子兔子」
「啊嘞嘞?清中同学?」
「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呦!!」
「啊~嘞!?担任解说的清中同学发疯了!是谁!?把这个人叫来担任解说员的!?」
在解说席那边在选人上出现了问题而哀叹之际,有子也两手像是要将大镰刀拽起来似的摆起了攻势。
朝着这边深踩着步伐冲了过来。
「就那么抱着会长没法像样地躲避吧!」
这一次是横扫而过的一闪。我把头低下勉强躲闪而过。
挥舞起大镰刀的有子,当即原地一个回转身,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从下向上发出了挑击形式的第二次攻击。
我把自己的剑垂直架了起来进行防御。
「唔……!」
沉重的一击。难以坚持住。
连带着身体被弯曲的刀刃给卷飞了出去,滚倒在了地板上。
「呼、呼……危险了啊」
尽管是大幅挥舞,但是由于刀刃的范围很广的缘故,一旦被切入怀中就没法逃避了。
再加之,抱着墓音状态的我的机动力大幅地下降。一边拉开距离一边战斗的战斗方法也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实现。
「差不多给我歇息去吧!」
有子在手掌上使大镰刀旋转了起来。接着,在她的脚下映出了影子——从大镰刀的刀刃延伸而出的影子,就像是拥有着实体一样从地板上浮现了出来。
「影穿!」
浮现在地板上的刀刃之影如奔驰一般冲了过来。
那个样子宛如在海中游行的鲨鱼的背鳍一般。
「呜哇!?」
一把拉起抱在胸前的墓音,将实体化了的影之刃躲闪了过去。
横着擦过的刀刃凌空切割而过,返回了有子脚下那拉长了的影子之中。
「什、什么刚才那个!?影子飞了出来!?」
「……不要对什么都一惊一乍。少啰啰嗦嗦的、吵死了」
有子将大镰刀漂亮地一挥,扛在了肩头。
「由于你的水平连动用点小策略的必要都没的吧,我就让你死得瞑目一些告诉你好了。我的剑『暗剑·处断镰』,是能将刀刃中映出的影子实体化的武器。那刀刃不会单一出现的给我记住」
「你说影、影子的实体化……?」
那么中二的设定的样子啊。虽然如果是科幻小说中出场的敌人使用的话还是比较帅气的,但是变成实际的战斗之时就会是超级棘手的事物。
「刚才的只是小试牛刀。下一回就是真枪实干咯」
「哇!等一下!」
没有听取我的话,有子将大镰刀的刀柄的末头垂直朝下,敲击在了地板上。
振动像是波纹一样扩散了开来,大镰刀的影子缓缓地浮了上来。一点点地蠕动着想着顶棚伸展而去的影子,打到了三米左右的高度。
巨大的黑柱形成了。
我战战兢兢地注视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伫立而起的深黑色的影柱。
「……影穿」
随着有子低语,尖端变尖了的黑柱,像条大蛇一般翻卷着冲刺了过来。
我将自己的剑很快地架了起来。由于和实乃梨她们的战斗而将剑的能力二次解放了的缘故,右臂稍微有些麻木了。
但是、现在保护身体的余地已经没有了。
怀着勉强硬来的觉悟,尽量地全力挥动。
「『结剑·天上剑』!拔剑!」
从伤痕累累的剑身之上飞翔而出了金色的斩击。
斩击和从上面冲刺而来的黑柱正正地撞击在了一起。
强烈的火花撒布而开,互相冲击着。
「唔噢噢噢噢……!」
威力同等,相持的状况持续着。
「天真!——影穿·三叉!」
眼睛倏地一下睁大的有子,将大镰刀的刀柄的末端再一次地,强有力地敲击了地面。
接着,和金色的斩击互相冲击着的黑柱,从中心附近开始急速地膨胀了起来。从最原始的一条之中慢慢地萌生而出两条新的叉枝。
黑柱,正好变成了三叉的形状。
「穿!」
新生而出的两条黑柱,像是要给原本的黑柱增加劲势一样朝着金色的斩击分击而出。
来自三方的猛攻。勉勉强强能互相进行冲击角力的金色斩击——很快被染上了黑色,只留下了些光粒子被粉碎了。
「咕额……糟糕——!」
我立刻向后方跳去。
那之后,排除了障碍的三叉黑柱,实力强劲地从头上方冲降而下。
贯穿了地板,引发了小规模的爆炸。勉勉强强躲过了直击,我被卷入了爆炸的强风在地板上狠狠地滚落了几下。即便是那样想着至少要守护好墓音,才能将她使劲地继续抱住。
「呼~哈!」
背部受到了好几次强烈的碰击,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总算爆炸的强风停止了。
凄惨地被钻了个大洞的舞台。
升起的黑色浓烟的对面,少女二人注视着倒下的我。
「……胜负已分了呢。果然、实力的差距难以掩盖住么。好了请放弃吧,明知庆贵。你的王牌之剑也对有子没有用的」
津奈木担心似地对我说道。
「……放……弃?」
用由于疼痛而模糊的双眼,我看了下在胳膊中抱着的墓音。
作为人的意志被剥夺了的兔儿墓音,蜷缩起来瑟瑟地发着抖。看来是在害怕着有子的猛攻和刚才的爆炸。
我认输的话,就和将无从所依瑟瑟发抖的这家伙撒手不管没什么区别。
这和由于害怕自己受伤,将墓音向那些家伙拱手送上没有什么区别。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是没有可能的吧……」
将拳头击打在地板上,然后站了起来。
「即便是,对你们没有什么胜算……我也不会放弃。放弃就和背叛这家伙一样。因此我绝对不会放弃!」
像是要鼓劲般的呼喊。
津奈木,不,就连有子也稍微有点胆畏惧似的竦缩了一下。
「不能理解呢。你问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
「不想让这家伙悲伤!绝对不想看到这家伙悲伤!我要战斗!理由仅仅如此!」
津奈木双目圆睁哑口无言。
我战斗的理由仅仅如此。会被头脑优秀的家伙骂作笨蛋也说不定。
但是,笨蛋就笨蛋吧。
由于我成为笨蛋而使某人能欢笑而出的话,不过多少回我都会去变成笨蛋。
「……不愉快」
从畏惧重新站直的有子,一脸不愉快的神情。她将大镰刀拿了起来,把刀刃像是要对着我的鼻尖一样架了起来。
「不愉快……完全地更加不愉快了,明知庆贵」
「……什么?」
「我说你对于我而言是令人极端不愉快的男人」
有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急躁。
直到之前的淡淡的口吻就像是骗人一般。现在的她不像是冰一般。着着实实地打心底发怒了,用充满憎恨的口吻对我说道。
「有贺有子。你……」
「闭嘴,让人反胃。明明你这家伙没有身怀什么强大的力量,却空口说着大话。你这家伙的存在,使会长迷惑了。如果你不存在的话,会长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之类的了」
有子所说的我并不是很明白。
不过,这家伙发怒的对象是我而并非墓音。
仅仅这点确信无疑。
「我要打到你」
有子将大镰刀的刀柄末端敲击在了地板上。
立刻影之柱升了起来。影柱的末端变得尖锐了起来,蠢蠢欲动着。
「打倒你,让会长从学生会退出!」
乘着势头,黑柱袭击了过来。
如果我就此躲避墓音就会被击中。我也没有剩余下抱着墓音行动的体力。
虽然我知道会徒劳无用,还是为了迎击而打算架起剑。
「……咕!?」
但是,手腕动不了。由于先前的一挥,肌肉已经达到了疲劳的极限。发生了轻微的痉挛。手指上用不上了,就连好好地握住都保持不了。
「墓音、趴下!」
我把怯生生的墓音的头按了下去,像是要庇护一般扑到了她身上。
就在黑柱的尖端迫近到眼前的那一刻——
锵!
伴随着坚硬的碰撞声、黑柱的尖端撞上了某样东西。
「……真是。要砍兽娘什么的、有一些过度的动物虐待了呦」
「!?」
传到耳边的,是娴静的谴责的话语。
在我们面前张着胳膊站立着的,是宫廷式双螺旋卷的少女。
「鹈、鹈饲津奈木!?」
为了成为这边的盾,津奈木背对着这边站立着。
锐利的黑柱的尖端刺向了胸口,没受伤的她的裙子变得破破烂烂掉落了下来。
印有动物脚印的内裤完全露在了外面的津奈木,就那么扑通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鹈饲……!?你这是在做什么!要破坏契约吗!?」
呆住的有子,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激动了起来。
津奈木就那么倒在地板上,勉勉强强地微微动了下嘴。
「唔……呼呼呼……。我和你的交易条件应该仅仅只是『将响女墓音和其他的威胁无力化』这样而已呢……我认为明知蛋糕不可能成你的威胁。那样的话,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
「强词夺理!」
「强词夺不夺理都好!我也是,和在那边呆然的大张着嘴的男人一样的……不想看到悲伤着的怯生生的兽娘。无论有着怎么样的理由也好,果然仅仅只有这个执念是没办法改变的」
满身疮痍的津奈木的眼眸,横着眼看着呆然不动的有子。
「因此……有子。我不想再看到苦恼、痛苦的你。我不希望最后的结果令你悲伤……」
接着津奈木,看着由于惊讶而说不出话来的我。
「呐,Soul brother……孤高并性情倔强的那孩子和狼耳朵很相配……你不那么觉……得……吗?」
咕噜头歪到了一边,津奈木一动不动了。
我注视了她片刻之久。
要说发生了什么,全部都是为了理应爱护的兽娘。这家伙的行动原理简直没有改变。虽然是敌人不过也是个变态到有些光明正大地步的家伙。
「……谢谢」
简短的道谢之后,我站了起来。
「我悲伤?不可能,为什么我会有悲伤的事情!?」
张皇失措一般,有子抱着头低吟道。
在那种情况津奈木的背叛,对她来说也似乎是完全地没有预料到。
虽说是不怎么能够信赖的人,不过背叛是会在人的心灵上造成难以愈合的裂痕。
「我在那一天、发过誓了……和学生会没有关系,不管变成是什么情况,我都会支持那个人。尽管如此为什么,这个也好那个也好都来妨碍我……!」
痛苦地喃喃低语着的有子。
冷撤的假面,已经早就崩落了。
大概,现在的那个家伙才是本来的有贺有子。我感到到现在为止那冰冷的她,是由于扼杀了本心的演技的缘故。
我卸下了肩头上的力气,浅浅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就像鹈饲津奈木说的那样。就算是你本来不也是不想背叛墓音的吗?应该也没有想着将她赶出学生会室吧?」
如果看了现在的状况就会明白了。有子并不是在那样希望着的。
由于没有希望着这种事,才会烦恼,迷茫,痛苦。
薄情冷酷的口吻也好,冷酷的表情也好,都是为了隐藏起那个的装饰品。
「闭嘴……闭嘴、闭嘴!我说了让你闭嘴吧!」
「即便是你现在,也应该由于津奈木的背叛而受到了打击。不管有什么目的,背叛是会给人心灵造成伤害的。你的行为伤害了墓音」
「闭嘴!!」
就像是要赶走我的话语一般,有子使劲地摇着头。
「你觉得是谁的错……!你觉得是由于谁的错会长烦恼着,连学生会的工作都不能很好的做好程度地痛苦着!?是你的错对吧!?」
「我?」
突然被指了出来,我不知所措起来。
……想起了在洗手间墓音告诉我的事情。由于自己烦恼着而发了呆,学生会的事情没法顾忌,有子发怒了。墓音那样说过。
而且,眼前的有贺有子,说墓音之所以会烦恼是因为我。
我觉得在根本上有什么事情搞出岔子了。
「我拼命地思索着。能够解决会长烦恼的方法,即便是一点点也好能够帮上忙的方法……但是,我很无力。仅仅凭借代替会长包揽下学生会的工作,没法让会长烦恼有所减少而快乐起来」
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大镰刀的刀刃发出了暗淡的光芒。
将大镰刀的刀刃对向我的有子,用尖锐的眼神横眉怒目而视着我。
「如果这样的话,至少为了会长能够一对一的面对那烦恼。为了让她能够认真的考虑你一个人——明知庆贵!我要肩负起全部的罪责,让会长脱离出学生会!那是为了会长我能够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有子的话语,隐隐刺痛了我的内心。
其实要理解她的话,也没用多少工夫。
明明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但是仅仅只有脸其妙地热了起来。
「墓、墓音对我……认真地考虑?那、那是什么话啊」
「不明白吗?因此我很讨厌你这家伙、明知庆贵。无意之中使得我最重要的人烦恼的,你这家伙」
架起了大镰刀,有子释放出了杀气。
我勉强努力使混乱的大脑能冷静下来。
……冷静。有子话语的意思,之后再仔细考虑也罢。
现在、在这里最为重要的是,有子在为了墓音而行动着这件事。
她本身也并没真地期望着将墓音从学生会里面驱赶出去。
「好了停手吧!做这样的事情,你也是墓音也是都只会受伤而已」
「我已经不再想看到痛苦着的会长了!凭借我的背叛如果能使那个人前进的话!不管被怎么埋怨,不管被怎么指责、我——」
「——不是……的」
就像要遮住有子的声音一般,从哪里响起了飘渺的声音。
我也好,有子也好,都吓了一跳。
「墓音?」
纷飞摇曳的银发,身穿纯白色礼服的少女就在那边。
兔子耳朵和项圈从身体上消失了。多亏了鹈饲津奈木倒下的缘故,似乎从剑的拘束之中解放了出来的样子。
「……有子……那个、也许、不对」
用不稳的腿站了起来,从喉咙之中勉强挤出了话语。
从津奈木的剑之中被解放出来的少女们,大家在那之后应该会失去意识。
虽然现在的墓音也是看上去仅仅处于站立的状态,即使那样使劲忍耐着,对有子继续诉说道。
「会、会长……」
「庆贵、没有什么不好。有子也是、并没有什么不好。全部、都是由于我懦弱,胆小的缘故,因此、请住手吧」
「不对……不是那样、会长!会长什么错都没有!由于这是我擅自做出的背叛行为!想要学生会长的位置,为了我的欲望,我背叛了会长!」
有子将手捂在胸前大声喊道。
墓音摇了摇头,否定了那句话。
「对不起……有子。我、没有留意到。没有明晓、有子你的感受。真正的、有子、那样的事情、没有想过。使坏、故意的、被讨厌、不可以」
有子的表情强烈地抽搐了起来。
刚刚的告白,似乎墓音也清楚地听到了。仅仅让自己一人变成恶人,将墓音从学生会的职务中解放出来的她的心意。甚至到了背叛重要的朋友、也要达成的有子的心愿。
正因为如此吧。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她,应该不可能简单就屈服的。
「……还是老样子的过于天真的头脑呢、会长。刚刚的说辞,明显就是骗人的,这不明白着么?简单地被那样就骗到了、你会败于我的」
「!?你、又要说那样的——!」
「你也是!明知庆贵!如果说想要帮助会长的话,你就试着打倒我吧!」
在将要丧失战斗欲望的有子的眼中,再次燃起了斗志。
不可救药的笨拙的家伙。明明知道那样继续意气用事下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即使这样那家伙也不会停下来的。如果停下了的话,直到现在一直的积攒就会化为虚无。
对着那样的有子——墓音回应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嗯。我也许,知道了……『强大即是正义』。为了让有子安心,我所强大的地方,必须要让你见识了一下」
墓音的右手,向天棚的方向伸去。
「——因此。我要打倒有子呢」
瞬间,体育馆全体都强烈的摇晃了起来。
会场的方向想起了悲鸣声,连舞台上面的我们也变得不很很平稳地站着。
「哎、那个、学生会会长!?果然是在这个场所拔剑会不好办吗!你看、这里是室内!要不要从各种方面从新再考虑一下啊,我是这么想的……」
「会场的大家拜托请立即进行避难。喜欢穿刺play的请就站在原地」
「啊嘞、清中同学!?什么时候复活过来的!?话说,为什么要播送这种以避难为前提的通知!?哎、哎~哎、嘛嘛好了!那么大家多保重!」
人们连续不断地跑出体育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连我也大概有所预料。过去的心灵创伤、由于大出血杀必死而开始回闪。
「『圣剑·天雷剑』——拔剑!」
挥舞而下的墓音的右臂。
伴随响起的轰鸣声,体育馆的天棚被什么东西给穿破了。
足以比拟高楼的高度的巨大的大剑。刀刃朝着正下方,爆炸的声音四散而起,插在了舞台稍微靠边的地方。我为了不被冲击波的浪潮给吹飞,也只能拼尽全力紧缩住身体。
……最后,一阵寂静。
剩下的只有体育馆的屋脊和深深地贯穿于上的墓音的剑以及,在战斗台上呆然的我们。
由于刚才使尽了气力么,墓音在那跪坐着。
「咕……在这种场所拔剑什么的。会长你在想些什么?」
随着张皇失措的有子的声音,我也总算理解了现状。
墓音的剑的能力全部解放了。那个威力还是老样子一般惊人,能够凭借一般的《骑士》的力量将不能伤到分毫的学校的建筑物给刺穿。
很难考虑成为了破坏学校的建筑物而专门拔剑。那么,为了什么目的墓音使用了自己的剑?
一边思考着一边向周围用视线环视的我——注意到了那里。
「……原来如此。这么一回事么!」
全部能够理解了。
我攥紧刀身被折断的自己的剑,朝着有子走了过去。
由于疲劳脚不能随心而动。即使这样也拼死跑着,跑着,跑着。
「有贺有子嗬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切……!还有干劲么、你这家伙!我说了没用的吧!」
注意到我这边在接近中的有子,对猛冲的我挥下了大镰刀的刀刃。
「嗨啊啊啊……!」
「切!」
向下挥动折断的刀身,对有子砍了过去。
有子立刻动身闪过。从左肩处掠了过去。即使这样似乎也造成了伤害,有子的裙子啤的一声破开了。
「我必须要胜利!那个时候我发过誓了!就算是会长和副会长的关系不复存在了,我也要成为那个人的支柱!」
有子将大镰刀的柄漂亮地在手掌中回旋着,使劲全身的力气砸向了我的腹部。
「咕……」
「我为了会长能做的事情仅仅只有这个了!这以外的方法什么的……不存在!」
乓的一声就像打回投球一般,我的身体被弹飞出了战斗台的外面。由于疼痛视野一片漆黑,听到了裙子破裂的声音。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为了会长?成为支柱?
那么,为什么你要一脸那么痛苦的表情呢。
为什么,要那样双目含泪的呢。
「还没完、没……!」
从牙缝之中挤出的呻吟声,强行把飞散去的意识拽了回来。
不能结束,不能失败,倒下什么的不被允许——!
如果在这里失败,墓音也好津奈木也好有子也好。不管是谁都只能得到悲伤的结果!
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我立刻在空中扭转了身体。
之后,从鞋底感受到了坚硬的触感。
「你……还在勉强支撑么——!!」
我的鞋底接触到的,是正插入舞台的墓音的巨大的剑。
对那个拼尽全力踏出,再一次对着有子突击过去。
「以一脸要哭的神情,不要说为了什么人之类的话啊!不要把原本的真心话抑制扼杀,吐露一些没有意义的恶毒的话语啊!看了那样的你,墓音是不会笑的吧!」
金色的光,在破破烂烂的刀身之上开始集中起来。
有子也猛地摆出了架势。
「不知学习长进的男人啊!那样的东西在我的能力面前是无力的——」
将大镰刀挥舞出声的有子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脚下。
直到那为止作为威胁的影之刃的出现之地——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在天棚顶上的照明设备全部被破坏了,照在舞台之上的光微乎其微。当然,作为有子的最大武器的影子,也没有在脚下投出。
「墓音带来的机会!墓音不想要和你分别,而寄托给我的思慕!现在我将那个,宣泄给你!」
如果说我是将她们的羁绊阻断的原因的话。
那么至少把那个羁绊,再一次重新连接好。
「——给我好好品尝一下!!!」
随着来自附中的咆哮的同时,全力地挥下了刀刃。
强烈的金色的光芒,将周围一带都包覆了进去。
〇
「——清秀的纯白。虽然表面上面沾染上了黑色,你的心好像就是那个胖次一般很纯粹的啊。一开始不要那么意气用事,如果全部摊牌摆明就好了」
手腕之中的剑破碎消失了。
勉勉强强的战斗。裙子也是剑也是,如果之后再稍微拖长一点的话先坏掉的说不定就是我了。
由于激烈的攻防,大大地凹陷下去的特别设置的战斗台。
在那中心,外露着内裤伫立着的戴眼镜的少女。
从她的鼻中呼出了浅浅的气息,以背对着我的状态朝着插入天棚的大剑仰望去。
「我的……败北么」
咬唇忍住一般宣告道的那侧脸,总觉得显得很明快。
比起直到刚才为止都因仇恨而僵硬的表情来说都要好的多。果然女孩子一脸明快的表情是最棒的。虽然在处于胖次能被看见的状态而一脸明快的表情这种情况下,感觉有另一种意义上的危机感。嘛,请理解成在这个学园里面常识一般的存在吧。
「实际上是个傻瓜呐,我。想着出于好意而企图的谋反,轻易地让别人看穿内心的结果,便是遭受了败北。如果想一下的话,我的企图从一开始说不定就没有什么意义。会长是强大的人。一定能够一个人找寻到答案」
「没有那种事情的啊。墓音有些过于纯真了。像你一样深思熟虑的人能陪在身旁,恰到好处。你毫无疑问的是那家伙必不可少的人啊,有贺有子」
「……我已经没有留在学生会的资格了」
「那个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那是墓音要决定的事情。答案……已经十分明白的吧?」
仰望着天棚的有子转过身来。
嘴角上带着微笑。
「明知庆贵。触碰其他人的心灵,解开误解,并加以引导的你的身影果然令人火大。那是我也不具有着的才能。会长需要那样的你」
有子对我侧目而视,
「我没有战胜你。因此、考虑到会长,我打算引退辞职……让我那样打算的你这个家伙,真没办法让人火大」
有子弯下了双膝。
「……给我记住、明知。下次、如果再让会长悲伤……杀了……你……」
像是要跌倒在地板上一样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我一边注视着倒下去的有子,一边在心中回味着她的一番话语。
「你……难道对墓音她——有?」
刚开口说话的瞬间,突然之间天旋地转了起来。
头眩晕起来没法保持住平衡。
「不好……」
我想是将身体拜托给重力一样,背朝下倒了过去。
——嘭。
以为会迎接到坚硬的地板的触感,但是在头后却遇到了预想之外的柔软的触感。
话说来,有些柔软过头了。感觉超级舒服。到了都想要拿回去当自己寝室的枕头的程度。
晕晕乎乎地想了一下后,注意到有什么银色的物体在朝下看着这边。
「庆贵」
「!?」
正上方的银色物体,在叫着我的名字。
那是倒转过来的墓音的脸庞。
想要试着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下。从我的视野望去看到的是倒转过来的墓音的脸庞,那么头后面靠着的软乎乎的枕头一样的触感。
从那之中推导而出的答案——
「膝、膝枕——呜哇!」
由于惊讶而试着要飞身而起,两只胳膊生疼起来。虽然也没到旧伤复发了……那种程度,但是由于勉强而造的孽暂时没办法动身了。
「庆贵、十分劳累了。不许勉强动身」
强忍着由于胳膊上的疼痛而生的眼泪,墓音像是慰劳一般抚摸着我的头。感觉到疼痛稍微有些缓和了。墓音酱的治愈之气还是老样子一样伟大。
「这哪是担心别、别人的场合啊。……你才是,已经没关系了吧?」
「嗯。耳朵和项圈没有了呢……庆贵认为有着那样比较好吗?」
「不要把我和那个不明所以的兽娘驯兽师相提并论」
不虽说确实兔子耳朵的墓音比较可爱。请一直都长着兔耳朵这样的近似于性骚扰的话语,怎么可能有办法开口。感觉会很轻易地社会性死亡呢。
「庆贵」
「……怎么了」
「津奈木的剑,将我捕获的理由。其实、并不是不想泄露出庆贵你是男生之类的这么一回事情」
一边向下盯视着枕在膝枕上的我的脸,忽然墓音那样说道。
「哈?那样也就是说……是怎么回事?」
「仅仅是不想被庆贵所知道的心意,在我的心中。我自己本身,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但是也不是很清楚」
「仅仅不想让我知道……?」
完全摸不到话中之意。
更加详细地问一下好一些吧正这么想着,突然一阵芳香扑鼻而来。像昔日一样的轻柔的味道。
「……我说,等、哎!?墓音!?」
在我的眼睛和鼻子的前面。很近的位置,墓音的脸庞靠了过来。互相的呼吸交互在了一起程度的距离。我毫无头绪,只能像是石头一样僵在那里。
「……但是。有子的话语和,庆贵的努力的身姿听了看了之后,我想过了。就那么不明所以是不行的,我不要就那么稀里糊涂。我感觉到我也必须要拿出一些勇气」
像人偶一般圆溜溜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
「我、最喜欢庆贵了」
温热柔软的物体,轻轻触碰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