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帝所定制的期限,还有半个月。
伏路卡·巴籣打算好好的利用这些时间。做事如果太着急,根本不会有什么利益。
就是那样,士兵跑了过来,
“敌,敌人”
喘不过气的叫着,
(终于开始行动了么)
志气昂扬的抬起了腰,但是,
“从西,西边的帕伏斯克堡垒,冒出了狼烟。西方军,在国境附近出现了。那规模,大约一千!”
“说是西方?”
为人所知不会轻易地露出情感的伏路卡,露出了险恶的表情。
一会儿,从西边来了传令用的飞空艇。
比拉克的西边,兹伊姆河终止位置,防守梅菲乌斯最西边的帕伏斯克堡垒。因为在峡谷的位置所以没有都市在附近,从比拉克的守备队里分出来的兵士常驻在那里,算是属于比拉克的领域,通知到了这里之后,黎明的时候多数的兵团都确认了西方的兵力。
步兵加上骑龙兵,骑兵队大约有一千。
西方诸国的旗子随着微风摇摆着,但是就只有这样组成列队之后就没动作了。
黑色巨大的铁炮不用说也整齐的排列着,帕伏斯克的士兵们也感到了阴森可怕的感觉。
跟阿普塔近邻的陶里亚军战斗之后,虽然做了临战准备,但也得跟比拉克请求增援。
(啧)
在兵士们前面,伏路卡没有露出情感,但内心开始着急了。帕伏斯克出事的话,通常是阿普塔,或是比拉克发出增援。但是当然,现在根本不能指望阿普塔的援助。
继续等着敌人焦急么,还是会演变成这里开始焦急的样子。
“可恶的冒牌货,露出马脚了吧”
收到通知的由拉伊亚浮出了冷笑。
“什么事情?”
“跟陛下说的一样。敌人是跟西方有关系。这样连带着看的话是比什么都有力的证据”
伏路卡也不是没有那样想过,但依然罗格和奥丁,和加贝拉的公主会加护冒牌货的说明没有着落。
“可能是陶里亚的报复战。可是,这个确实对于皇子的假冒者还算是有利的动向”
虽然还不确定西方有没有跟冒牌货联手,但两方都不能放置不管。
双方都在同一个时节开始进军的话,比拉克的伏路卡军会受到两方的攻击。
“把西方军从帕伏斯克击退,然后在迎击裘斯堡垒的军队怎么样”
十二将领最年轻的萨斯这样建议,伏路卡也没摇头。敌人还没越过国境。虽这么说,但从这里进入西方的领域也非常危险。不要说一千,也不知道哪里会有伏兵埋伏着。
这样的话,在常理下应该先收拾知道数目的皇子军队。
在烦恼的时候,刚好比拉克领主费德姆·奥林跑了过来。
“投降劝告虽然没用。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收获噢”
“什么意思?”
“从使者的报告来看,有见到两个将军,但都是摆着迷惘的样子。不知道皇子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里将军,该先等着敌人行动。从这里突破的话,可能会是意外的薄弱”
伏路卡也没有异议。
首先,从各部队出兵,送到西边帕伏斯克大约五百的兵力,三百兵力全体作为增援部队在比拉克残留着。然后本队大概二千多开始做进军的准备。
敌人在图立尼亚之森建造新的堡垒,这件事也传入了伏路卡耳里。
(果然是准备要迎击么)
伏路卡虽然对自己“被动了”的事情感到后悔,但因为这样也不会给予敌方有什么优势。跟西方有关系的话,虽然也有想过会秘密的到陶琅地区借兵,但阿普塔周边也没有很多人出入的样子。
“敌人主要是枪兵,和飞空部队。原来如此有效的利用有射程的武器,把敌方引入到阵地里也有一手。但是那样子是无法坚持的”
在由拉伊亚,和萨斯前面,伏路卡说了。
“首先,先用枪突破。但绝不要追击太深。攻陷裘斯堡垒的话,到目前为止就行了。因为敌人在不能补充兵力的环境下,所以可以把包围网缩小各个击破”
伏路卡绝对不是轻视敌人。怎么说呢,对身份不明的敌军也有感到不祥的因素。
二千的军力从比拉克出发的时间,是在国境出现西方部队的第二天的早晨。
残留在梅菲乌斯历史书上的“图立尼亚战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来了吗)
从比拉克出发的军队开始开往南下,欧鲁巴站了起来。
当然,西方军出现在国境旁边也是因为欧鲁巴的请求。
伏路卡无法无视这个肯定会出动部队开往阿普塔,欧鲁巴事先预知了这个。
作战已经彻底的准备好了。在敌人布阵好之前已经做好了种种准备。
敌方兵力规模二千。这里兵力只有那个半数一千而已。
在城镇和堡垒战斗的话,防卫也有利。在这里有罗格的空战力,还有奥丁的枪兵队也很充实,防守的话,可以撑过一,二回的攻击吧。
但是,跟伏路卡所推测的一样,这里补给算是劣势,地上的兵力十分的不足。
再加上,欧鲁巴又把兵力分成了两队,一队在裘斯堡垒,另一队在图立尼亚。为了活用行动力而分成小队单位来进行作战是欧鲁巴得意的范围,虽然这么说但犯了一个错误的话,一瞬间各个都会被击破,是非常危险的作战。
但是同时,这里分成了二队的话,敌人也不得不把兵力分开来避免夹击。
欧鲁巴在这两个堡垒,放着勉强可以吸引敌人来的兵力。跟先前叙述的一样,这里的步兵,骑兵队都不足。所以,要是敌人侵入到堡垒内部的话,就会被枪兵们狙击。
当然,也不是只有拖延时间。但是这样就好了。极端的说的话,裘斯,和图立尼亚会经历毁坏的苦难,到在也不能使用的状态下也是没关系。急忙建起来的只有栅栏和瞭望塔的图立尼亚堡垒也用不着,从欧鲁巴来看,裘斯堡垒也是,同样只是为了吸引敌人来而做了个样子而已。
(在那个时候,分遣部队会行动)
帕席尔所率领的两百骑兵队。是从欧鲁巴的近卫队,罗格和奥丁的战团里所选的兵士集结在一起的部队。
这些,在战斗开始的同时,会走从战场的南方到东方迂回的路线,然后往敌方的大本营位置移动。欧鲁巴也喜欢调查地形,当然这个路线也有预先调查了好几次。
当分遣部队到了预定位置的同时,会放出狼烟。
然后在同一时间,欧鲁巴保存的骑龙部队会投入到裘斯堡垒。
因为,敌人确信这是不能错失的时机,用绝对武力就可以获胜。从伏路卡看来是绝好的胜利机会。不失去攻击的气势,所以大本营留守的部队比较薄弱,应该是作为后续部队会到前线吧。
然后大本营变薄弱的瞬间帕席尔的部队便会开始突击。
就是这一瞬间从裘斯,图立尼亚两个堡垒,终于会开始出兵迎击。
瞄准了敌军崩解的空隙,一气呵成的反击,从大本营也会出兵直接攻击。
不能弄错的手续很多。
裘斯,和图立尼亚在帕席尔队完成移动之前怎么都要死守好,帕席尔队移动的时候当然也需要非常慎重。这三个部队,其中一个失败的话,战场的流向一转眼就会到敌方的手里,半途而废的话夺回也会变得很艰难。
(但是)
欧鲁巴在战斗前就感觉到了,奇妙的在这前面有什么跟不安不一样像是不可靠的感觉。
(说我会害怕)
碧莉娜王女的话语无数次的在心中回响着。
确实,胜利的话,这个作战,会出现无法避免的多数的牺牲。
把敌人勉强的吸引到这里然后还得拖延时间,为了掩护帕席尔队的突击总司令官的欧鲁巴自身也需要拿起剑作为特攻的必要。
对,最后得靠蛮力。
发现空隙的那一瞬间,就要推,推,推回去。帕席尔队可以给予敌军司令部打击的作战,和太早输给敌军的数量而全军覆没的风险。欧鲁巴的作战稀奇的,是孤注一掷最后的最后组成的作战。
兵力的差距也不用说了。但,这也应该有可以化解的方法。从西方借兵,然后组合到前线的方法。
但是,欧鲁巴没这么做。
阿克斯的话,接受了基尔皇子的要求发动了军队。但是因为跟梅菲乌斯长久的因缘,还有前几天才刚战斗过。联手的话到底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呢,陶里亚出身的兵士们到底可不可以为了基尔皇子而卖命呢。
还有另一个理由。这是欧鲁巴作为基尔皇子而打的一战,已经这样预定了。
(首先是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抓住胜利)
因为基尔已经决定跟陶里亚保持友好的关系了,虽然借了西方的兵,但也可以说这是基尔皇子的某种能力。
可是欧鲁巴对这场战斗要得到的不是只有单纯的胜利。欧鲁巴看准的不是只有眼前的梅菲乌斯,是在那后面,帝都索隆为首的梅菲乌斯各地的诸侯诸将。
现在,为了获得这场胜利,他们得行动。
复苏的基尔皇子,反对皇帝不合理的命令,打算从正面,用正义的力量来打破。
现在欧鲁巴比什么都想要的就是这个事实。所以,不是用奇袭和偷袭,也不是借助别的势力的力量,而是得用自己和自己的部下来战斗——,欧鲁巴心里这么决定着。
“传令全军。作战准备开始”
传令兵在欧鲁巴面前半跪着接受命令。
剑插回腰上,欧鲁巴站了起来。
奥丁在这个裘斯堡垒,罗格在图立尼亚那边集合。作为分遣部队的队长的帕席尔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再来基里亚姆,也编入了突击的骑兵队,不在这里。
在司令室作为基尔近卫队的代表的希克也在。他的视线里也没有着急的样子,
“好”
欧鲁巴想要把不可靠的感觉蒙混过去,双脚踏稳了地面,看准了前方。
“开始吧”
2
伏路卡的军队开始布阵的时间,是刚好进入午后的时候。
天空是灰色。
风的气温也很低。
“敌人好像在图立尼亚建造了个新据点”
正在进行布阵中,在司令部里,伏路卡摊开了地图,给由拉伊亚,和萨斯看。
“接下来,敌方到底有什么意图”
“这里一方面在等待着,另一方会突击到我们侧面吧”
萨斯回答道。在战斗前,应该说是比平常还来劲么,吊起了眼睛,呼吸急促,像是鬼神的样子。
“没错”
伏路卡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那样子警戒的话,也可以想到是瞄准要把这里的兵力分成两队”
“那样的话”由拉伊亚说道。“在图立尼亚投放我们的空战部队。烧了那里,那样子的据点一瞬间就可以击溃掉”
“当然,也有那样子想过。谁都会想到吧。就是说,敌人也有考虑到同样的事情”
伏路卡用不慌不忙的口气说着。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弹会飞进来也不奇怪的状态下,伏路卡那样的态度,跟在马上挥舞着剑有着不同的迫力。
激情家的萨斯,和自信家的由拉伊亚,被这样的迫力镇住,没有在多说了。
“夺取裘斯堡垒的事情,就是说自称是基尔皇太子的卑鄙小人,从我看来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伏路卡悠然的说着。
“所以,出于无奈我是个大笨蛋,想当个无能的指挥官”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的话,跟不用负伤就可以打倒的对手,根本不用特意露出破绽,让自己受伤。抓住那个,来窥伺对方的动静”
(在这之上,还需要窥伺什么动静?)
谁也没说出来。
“首先是,裘斯堡垒”
伏路卡·巴籣的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一点。
“从这里进兵”
“哦”
由拉伊亚点了点头,但伏路卡没在多说什么了。产生了不自然的沉默,年轻的两个将军一瞬间摆出了困惑的表情,但很快的,萨斯他,摆着(啊)的表情,往伏路卡那边看去。
“图立尼亚那边呢?在这里,要无视掉么”
“没错,姑且先这样”
伏路卡说道。敌方分成两个据点,明显的想要用来夹击。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所以,
(从这里来开始诱导)
伏路卡这样想着。
“在图立尼亚恐怕驻扎着有着强大机动力的空战部队,负责防卫,应该会为了牵制裘斯的攻击部队而出动吧。所以在这里别被吸引过去。不管敌人怎么样——都只有少数的兵力,可以击破这里的方法,根本是无稽之谈。那个作为第一阶段,是为了分裂这里的兵力的作战。所以出于无奈只好往裘斯那里进兵。图立尼亚会怎么动,还有到底往裘斯方面投放了多少兵力,自然敌人的全体的动作都可以看见了”
(确实,是这样子)
萨斯,和由拉伊亚都没出声,但抱着同样的感想。
伏路卡可能太高估敌人了,如果敌人只是个平庸的指挥官的话,这个作战根本是傻瓜的行为。兵士们也会白白的死去。
在十分理解的份上,伏路卡他,接下来自己将成为“大笨蛋,无能”的指挥官。
基尔·梅菲乌斯——就是说欧鲁巴,和伏路卡。
这两者,第一回合伏路卡将会占上风。
本来,非得作为“愚蠢者”的是欧鲁巴那边才对。把大军作为对手挑起了胜机也没有的战斗,是应该要这么看的,但实际上也是,他也是一直这样成功过来的才对。
但是,这次换成欧鲁巴被对手看穿了。
到目前为止在不利的战斗中获胜的自负么,还是最初已经决定了只有一半以下的兵力作为对手得抱着必要以上的警戒么,不管怎么样,关于伏路卡·巴籣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
在作战失败的场合下根本没有余力能够再次召集预备兵力和制定新的计划的欧鲁巴,这个最初的错误,就是说会关系到决定整个战场上的趋势。
伏路卡从地图上移开了手指,萨斯·斯德乌斯看到说。
“会是个危险的任务。那边可以交给我么”
萨斯的身体颤抖着。绝对不是恐惧的颤抖,敲着胸口链甲的模样也可以看出来。
“我在战场上最不满的事情”萨斯脸上浮出了狰狞的笑容。“只有剑还未沾满着鲜血就接到撤退的指令”
作战已经决定了,布阵也完成了,接下来只有等待“进军”的时机。
原本天空被黑色的云朵覆盖着,但从云切开的隙缝里强烈的阳光照了下来,把即将要成为战场的图立尼亚之森林周边照的明亮。
伏路卡按照常规把大本营安置在丘陵的顶点。
负责防守的是四百人的黑铁剑团,再来,还有沃鲁特大队长所率领的几百名步兵。
不用说,他就是裘斯堡垒的原守将。被欧鲁巴漂亮的骗去了堡垒,成为了大家的笑柄。但沃鲁特也不是会一直消沉在自身耻辱的男人。
“请让我上前线”
在伏路卡前面跪着恳求着。
作为司令官的伏路卡没有理他,本来在数量上就是属于有利的,到现在也没有感觉要分配别的部队加入作战,所以命令他负责守备大本营。
沃鲁特虽然感到不服,但在立场上还是得接受。本来,
(有良好时机的话)
往自己的面子涂上了泥,那个皇太子的冒牌货,或者是能跟那个叫帕席尔的剑士再单挑一次,沃鲁特独自思考着。
(但是)
沃鲁特抱着灼热敌忾的心情,但同时在厚重的胸甲的里面也抱着无法消去的迷惘。
在图立尼亚单挑的敌人的名字听说叫做帕席尔,也有包含那个要素,之后从部下们听说了。
在举行索隆建国祭的时候,沃鲁特因为忙着准备移动到这个堡垒,他对于自己曾经获得优胜的剑斗大会今年会是谁优胜的事情,几乎什么都还不知道。
听说,那个叫做帕席尔的不但是大会的准优胜者,还是企图谋反梅菲乌斯的大罪人。虽然是这样,但皇太子把那个帕席尔为首的奴隶们都编入了自己的笔下。
或者是说,现在还对梅菲乌斯抱着怨恨的帕席尔,和有着相同志向的人们一起串通起来把皇子刺杀,把冒牌货作为代替企图夺取梅菲乌斯——也有这样想象过。
(但是,那个男子,真的,只是个冒牌货吗)
沃鲁特扭了扭左右肿起来的脸一边思考着。
怎么看都是堂堂正正的举止。也没有取沃鲁特的人头让他逃了,
“希望和我决一胜负的话,加入伏路卡的战线就行了”
这么说道。
(那样的话,好吧)
沃鲁特也不是长时间都一直保持烦闷的类型。
有不懂的事情的话,就用这双眼睛,自己的剑,来确认。
也有包括这个要素,所以,一定会和那个自称是皇太子的男子交手的,沃鲁特心里这样期待着。
这样子,随着大鼓的声音,首先是萨斯·斯德乌斯的火炎枪团,六百人的部队从前面出发了。
虽然大半都是步兵,但带着枪弹的兵士大约有两百多人。大炮也有两台被马拖着走,然后在上空有着十二架飞空艇。
在六百人的本队前面,有两百人的部队率先出发了。没有穿着铠甲或是带着枪弹,看上去就是个寒酸的模样。不用说他们就是所谓的战场奴隶。斯德乌斯家的传统的战斗方式,把他们作为肉盾,斯德乌斯家一直都是把他们押到前面来行军的。
也可以说是卑劣的战法,但萨斯,和他的父亲,他们掌握奴隶的心里方式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把奴隶投入到战场上,肯定会有一回。可以在战场上存活,存活的话就可以获得自由。当然如果本人希望也可以成为正规兵。但确实死亡的可能性非常高,,
(可以存活这一回的话)
这么想着,奴隶们就可以变成战场上的战鬼。然后有着这样的气魄,有时,还可以凌驾常年锻炼的兵士之上。
他们举着枪,挥着刀,发出沙沙,沙沙,的足音行进着。
“别太急”
在马上的萨斯传令道。
“像是打算给敌人足够的时间来害怕继续行进”
当距离达到可以看到裘斯堡垒的时候,砰的一声让空气回响着。
是从裘斯发射的第一弹。
打到地面的炮弹,把沙土和破片四处散开。距离虽然还有点距离,但萨斯的马惊慌的举起了前蹄。把那个用力量平息了之后,
“冲啊,冲啊,冲啊”
萨斯大声吼道。在队列左右的位置,大炮也一边移动一边发射回应。大炮不是固定式的所以准确率比较低,但也有岔开敌方大炮的作用。
双方第一个动作都是用炮声来互相交锋,萨斯的部队不断的给伏路卡送上报告。
“是吗,还没有动作么”
在裘斯堡垒内保持不动,也是在预料中。但是,萨斯的部队已经移动到了适当的地方可以发动突击,但图立尼亚那边都还没有动作。
另一方——,报告持续的进来,在裘斯堡垒内。
萨斯的步兵队用大炮回击渐渐逼近了过来,但敌人没有出现别的动作,当听到这个报告,欧鲁巴想着,
(是叫做伏路卡·巴籣么)
到现在才开始强烈的意识到敌将的名字。
在国境附近出现了西方军之后,在立场上非得快速的平定这里才对,但伏路卡作为司令官利落冷静的对应了状态。
再加上,有着牺牲兵士的觉悟的作战来探取这里的动向。说是大胆不敌的程度的话,还是说伏路卡在欧鲁巴预期之上。
现在,在图立尼亚没有可以动用的兵力。不,某种程度可以说是有,但现在不是动用那里兵力的时机。如果跟这里预想一样,敌人用二面攻击的话,有准备枪兵可以回击,但阻止萨斯队的突击的方法根本没有。
(还真行呢)
裘斯堡垒是引诱敌人的诱饵之一。出现损失也是在作战之内。在分遣部队完成移动之前,假如只剩下一兵一卒的状况下,被逼迫到险峻的状态下,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死守这里。
(被识破了)
欧鲁巴着急的往图立尼亚那里传令。
要求那里飞来这里几艘飞空艇。往萨斯队的侧面突击诱导敌方部队也是一个方法,理想的话,不需要传令,也希望图立尼亚那里已经动了起来。
这就是配合不好的证明。
把兵力分散虽说是以前的愚蠢方法,到配合可以称作完美才能用,不能把全体整合成一体的话,就只是把少数的兵力分散一样而已。
罗格,奥丁虽说是跟皇子有着同样意向的同志,可是不是从以前就开始一起作战的同伴。
萨斯队终于达到了裘斯堡垒前面。先遣部队的飞空艇队首先用了一击脱离的方法切入,引诱敌方的火力,奴隶队开始突击。
当然从裘斯堡垒的抵抗射击也非常强烈。枪弹像雨一样的打了下来。奴隶们的身体一个接一个的被枪弹穿洞,堡垒前方的丘陵持续的被尸体堆积着。
萨斯让小队散开然后命令枪兵们反击,斯德乌斯家的旗子在马的左右飞舞着。
“别怕。看吧,我连擦伤也没有。敌人只是袒护冒牌货的胆小集团罢了。那些家伙所射出的枪弹,没有作为武人的气力根本打不到”
跟年轻的他不符合,已经像是个堂堂的大将了。
在枪战还在继续持续着,从东边飞来了图立尼亚的飞空艇,萨斯也利落的对应了,命令自己的飞空艇队前去迎击。
在空中也开始了战斗,
“果然,是要引诱这里的作战”
在大本营的伏路卡这么断言。
把进攻的队伍分开,吸引我们进攻过来好做好彻底防卫战就是敌人的策略。
(拖延时间,是要让西方那里从背后突击么?)
成为司令部的搭帐篷外面,伏路卡在记着战况的地图前面烦恼着。
(不,如果是想让我们这么想的策略呢?是想让这里在意西方那里的动向,希望短期间就做出决战吧。然后突破那个空隙——)
伏路卡·巴籣的头脑内闪了一下。
(有分遣部队)
察觉到了这个可能性。
把兵力分成两队拖住,让分遣部队袭击这里的大本营的方法。
(看出来了)
伏路卡作为梅菲乌斯的军人是非常有灵活性的为大众所知,不是单单只有得意的撤退战。
就是说他是跟欧鲁巴非常相似的类型,也是在战斗前喜欢收集敌方最大限度的情报。
这回的情报比较少,所以只好把牺牲作为前提来定做方案。
当获得足够情报的时候,伏路卡·巴籣已经没有了迷惘。
“跟由拉伊亚传令。往图立尼亚那边去。把那里烧毁之后,跟萨斯汇合。掩护地上部队的突击”
跟伏路卡所预测的一样,急忙建造起来的堡垒根本不能抵抗空战。也不是能防御敌人几天的防御设施,至少是隐藏了飞空部队,想要引入敌人来搅乱敌人的方法吧。
在那同时,伏路卡让自己的黑铁剑团撤退回来防守大本营。
让何时都能投入到前线的部队在后面待机,建筑了二重,三重的防伪线。然后,
“敌人的突击队可能要逼近了”
然后,让飞空艇,然后骑兵小队各自分成了两队,往周边开始侦查。
从远处传来的,炮声,枪击声一直持续着。
另一方,
“唔”
在同一时间,步步逼近敌人大本营的帕席尔队。
在树林里穿梭前进的他们,忽然,察觉到在自己的方位上有魔素引擎接近的声音,帕席尔命令全员从马上下来。
虽然还有点距离,但确实在树林的上方飞着飞空艇。如果在这样接近的话,不一会儿就会被发现。
(被识破了么)
帕席尔也露出了紧迫的神色。
没办法只好暂且先往后方撤退。发出信号,从之前过来的道路开始返回。
3
新的传令兵又跑了进来。是从分遣部队来的报告。
敌方加强了大本营的防守,使得帕席尔无法采取动作。
欧鲁巴保持无表情,但握紧了拳,手腕的筋肉比平常还突出几倍。
再加上,由拉伊亚的舰队已经开始往图立尼亚那边前进了。也包括了旗舰,四艘巡洋舰。各个都有六艘飞空艇在里面,旁边还有三艘编队防守着。指挥官的由拉伊亚·麥特在翼龙士官里面也算是最年轻的。把大舰巨炮主义视为古老的方法。把少许的攻击力放下,专注着把空中的机动力活化起来。
虽然舰队已经接近了,但图立尼亚没有出现明显的动作。
(也没有想用大炮反击么)
由拉伊亚在旗舰舰桥上思考着,让自己的巡洋舰一艘,先前去刺探。果然,进入了炮击的射程距离内,敌人也没有动静。
由拉伊亚命令巡洋舰发出炮击。
树木在地上连根被炸开,其中一个瞭望塔也被炸弹的威力炸飞。
然后,从栅栏的侧面,敌方的飞空艇数艘,急急忙忙的飞了出来。
“哦,终于出来了么”
按照常规,由拉伊亚一边窃笑着一边姑且先让飞船往后面的位置退后。像是把巢穴用火把烧着,把麻烦的虫子赶走似的手法。
但是说道“巢穴”的话图立尼亚也实在是太过脆弱了。连飞空艇十艘也不需要。
空中战一瞬间就开始了,趋势一开始就在由拉伊亚那边。
也不是只有数量的原因。在战法上,由拉伊亚和敌人有着不是一般的差距。
“呵”
由拉伊亚用着望远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嘴里露出了侮蔑的笑声。
率领敌人的飞空战力应该是晓光翼团的罗格·撒伊恩将军吧。他确实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但关于飞空艇的战术,在士官学校学到最新的战术的由拉伊亚反而更胜一筹。
敌人用骑兵伺候突击,回旋着,跟还没调整好姿势一样只是重复着。但是有着梅菲乌斯对加贝拉的战争经验,也有学到敌人运用飞空艇的技术。士官学校也有教关于最新的技术。
飞空艇一定是三艘编成的小队组成,空中战的时候一艘把敌人引诱出来露出破绽,剩下的二艘跟紧敌人的后方。由拉伊亚照着那基本的战法来应战。
然后由拉伊亚的部下也是,跟他同样年轻。把这个战法灵活的应用着。
对方罗格的飞空艇队无法对应这个战法。乱七八糟的逃散,由拉伊亚的飞空艇连一艘都没有被击落。
到这个份上,已经可以立即开始飞空艇队的爆破。然后防伪线崩毁的话,船就可以接近着继续炮击。急忙建筑取来的堡垒一下就可以破坏掉。
另一方,
“殿下”
就算图立尼亚堡垒开始了攻防战,欧鲁巴还是保持着握拳的姿势。
希克从刚才开始已经呼唤他很多次了,但没有回答。
“殿下!”
“什么事”
终于,转向希克那边。
“图立尼亚快被攻陷了。如果要用那个的话,在敌人的陆上部队还没有被引诱过来,帕席尔队还是无法行动。在这里——”
“在这里?”
“比作战还早进入下个阶段,我们自己出动。图立尼亚的那个和时机吻合的话,可以让敌人在前线露出动摇”
裘斯堡垒被萨斯·斯德乌斯的军队慢慢逼近。在枪火相交之间,终于真正的炮击也要开始了。
(不行)
在心里的内侧欧鲁巴这么叫喊着。
确实,有觉悟会有牺牲也包括在作战里。但那得把敌人引诱的更深入,让帕席尔队不一会儿就可以突入敌阵,非得需要这种时机才行。
在帕席尔队的分遣部队还没有放出狼烟以上,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到可以突击的状态。如果继续到下个阶段的话,到底突击队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殿下,我们已经做好决断了”
奥丁也说了,但是欧鲁巴把那个“决断”视为死亡之道。
(应该还有才对)
欧鲁巴心里这么想着。
不是关于会牺牲多数性命的特攻,而是,把整个战局拉回来的方法。
但是那个时候,一瞬间由拉伊亚的飞空艇队就突破了天空的防卫线。逼近了图立尼亚堡垒。
不是立刻为了爆破,而是从上空来获得情报。然后他们带回来的情报,让由拉伊亚的嘲笑显的更深了。
急忙建起来的城墙里面,只有一门旧型大炮还有少数的枪兵,还有只有用树枝堆起来的山丘而已。
“原来如此,是想要把敌人引入然后点火么”
那些枝叶,是建筑堡垒的时候收集的吧。
“那样敌人省了功夫。跟第五小队联络,开始爆破图立尼亚堡垒。第三,第四小队作为护卫。剩下的把敌人的飞空艇击落”
这也是,由拉伊亚说着不用出动全部的飞艇。罗格·撒伊恩的旗舰,应该从裘斯堡垒夺走的船只还没有出现到战场上,这也是为了紧急的时候而留的一手。但是上空都没看到有什么身影。
是为了加强阿普塔的防守么,还是为了兵员可以逃脱而在裘斯堡垒后方待机么,不管怎么样,为了防守图立尼亚而错失了时机。也可以断言敌人的空战力的运用也迟了一步。
第五小队开始在图立尼亚的上空丢下火药弹。
来回爆破重复了无数次,干枯的树枝一瞬间就被点着蔓延开来,图立尼亚一下子就被绯红的火海包围了。
堡垒的兵士也丢弃了大炮,像是蜘蛛的幼虫似的开始乱串逃离着。罗格那边的飞空艇也已经从天空的领域脱出了。
“图立尼亚已经被攻陷了吧。很好,回去掩护斯德乌斯将军的突击。把船掉头”
由拉伊亚·麥特叫道。在这同时,
“殿下!”
在裘斯堡垒的司令室希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最初就已经知道这里是处于不利的状态下了。把那个从图立尼亚出动,我们也开始突击吧。敌人现在——没错,现在应该会出现大意。在途中可以和帕席尔队汇合的话,也可能可以迫近敌人的大本营”
摆着苍白的脸,希克从腹部里发出了声音。欧鲁巴斜眼瞪着说。
“这不是你能说出口的事。你什么都不懂所以安静在那边呆着”
“不”
希克的目光没有退缩。
他也是,跟欧鲁巴一样,或者在欧鲁巴之上有着更强烈悔恨的心情。
知道欧鲁巴的样子跟平常不一样。如果有深入追究的话,就可以更适当的,把他引回平常心的状态。
只是策略失败的话还是有办法的,但现在欧鲁巴明显的——,
“到底在害怕什么,殿下”
希克终于说出口了。
“说是在害怕什么”
欧鲁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激烈纠结的感情突然消失,取代的是,在这之上还强烈的感情快速的装满了欧鲁巴的头脑。
“那么想要作为敢死队的话,那样的话——”
就这么去做吧,原本要这么说的。但这时候,
(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碧莉娜的话语从记忆里响起了,跟希克的声音一起冲击到欧鲁巴的心里面。
一瞬间欧鲁巴无声的说着。
(在害怕)
(我是在害怕吗)
重新问了自己的时候,在心里积满的火热奔流突然消失了。取代而来的是,可以让身体颤抖的冷却的感情。
在脑里面,浮出了自己挥舞着剑战斗的身姿。
剑,枪,斧,还有枪弹,敌人发出可怕咆哮的光景陆续蜂拥而来。
在惨白的肌肤底下,被什么身份不明的手抓住了心脏似的,让欧鲁巴无法移动。
充满轰炸声的天空,回响着炮声的山头,被死人的血染红的森林,那些全部激烈的摇动着,在空中闪耀的太阳也卷了进去,声音也没有就破碎散开了。
是吗,
(死)
就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想到的那一瞬间,欧鲁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是在害怕。
战斗,是非常恐怖的。
害怕死亡,害怕的不得了。
欧鲁巴初次感到的感情。就是这个感情,长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
“——“
已经面临过无数次生死关头的欧鲁巴。才不会死呢,每次都这么想过。
为了复仇的目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生存下来。
说好听点的话,假如在复仇之路半路上倒下,那就只是自己的愿望粉碎而已。
现在不一样。
现在,不是为了目的而死,只是,
(不能死)
有这么想。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的话)
欧鲁巴的视线无意识的,看向司令部集合的人们,但实际上那目光并没有看见他们,屏住气息等待时机的罗格和基里亚姆,举着枪战斗的兵士们的身影,这些心里都看到了。
背叛了国家,可能会跟梅菲乌斯决一死战,都是抱着决死的觉悟而跟过来的人们。
罗格和奥丁,还不知道在索隆逗留的家族会不会被皇帝处刑,还是跟随了基尔皇子。
(如果我)
在这里倒下,被看到背后的烙印的话。
发起内乱的基尔·梅菲乌斯不但是冒牌货,还是奴隶的事情暴露的话。利用跟皇太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事情,和跟身份不合抱着企图夺取梅菲乌斯的野心,会被说成愚蠢的大罪人吧。
再来,罗格,奥丁,也会被卷入这个所谓的阴谋,会被看成企图夺取重臣之座的卑鄙小人。
就是说,着想着梅菲乌斯的未来,支付多数的牺牲而战的义侠们,被卑劣的贼军抓住失去了性命么,还是他们的名声会变成永远被人们贬低的事实么。
跟为复仇而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那是,欧鲁巴的个人之战。
然后在西方为了讨伐格尔达而战的时候也是,也是不同的意义。那是,“阿克斯之战”才对。
胜利,败北,名誉,和未来,不管什么都事由阿克斯·巴斯卡来背负。
现在在欧鲁巴的立场上他得一个人来背负一切。在战场上堆积起来的尸体的数目,那些兵士们的性命也是。
(让我背负那些的资格)
这样子,就只是一个战役,就有着让少年的欧鲁巴感到晕眩的沉重感。
那样的话,在这之上背负着“国家”的人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往欧鲁巴的堡垒逼近而来的萨斯,爆破图立尼亚的由拉伊亚,然后在后方指挥的伏路卡,然后在那更后面牵着线的,梅菲乌斯皇帝格鲁。
现在,格鲁的影子像是巨人一样,在欧鲁巴的眼前显现出来。
巨人隐形的漆黑手腕伸长,往欧鲁巴的胸口来了一击。
经过锻炼有着自信的胸板像是孩童一样薄弱,感到直接的冲击感。
欧鲁巴踉跄的走着不稳的步伐,从刚才站起来的椅子倒了下去。
“殿,殿下”
“怎么了,殿下!”
不久,司令部传来了微震。
敌人的炮弹打破了堡垒的外门。
步兵们的打斗声提高了音量意味着侵入已经开始了。
在这里待机的奥丁的部下们,从楼梯的上面,走廊,柱子的阴影,不断的放出枪弹。本来就是吸引敌人进来的计划,伏兵也有着周密的准备。
但是萨斯·斯德乌斯,命令了战场奴隶作为队伍的第一波来突入。一瞬间大厅里就被血水和尸体铺满。踏过奴隶们的尸体,萨斯的枪兵部队不断的涌进来。这里也开始了枪战的迎击。
裘斯堡垒内,不一会儿就被枪火的声响和烟硝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