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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天起床~学校~回家/半身麻痹

"——早晨,了啊"

慢慢的张开眼睛。

以为会永无休止的夜晚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太好了。身体的疼痛,消失了"

是已经忍受不住疼痛了呢,还是不知不觉就不痛了呢。

总之身体已经不觉得痛了。疲劳懒散,也不至于。

睡了大约三小时吧,头脑反而特别的清晰。

"好。那么就去做早饭吧"

从被汗水浸湿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突然。

正当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左脚唰的一滑。

"咦?"

真奇怪,于是试着碰了碰左脚。

没有异状。

没有疼痛也没有出血,比起这个——现在正在碰左脚,没有这样的实感。

"唔"

没有感觉的不仅仅是左脚,左手也是一样。

难道说,试着捏了捏左胸,这里也是没有疼痛也没有感觉。

""

应该是疼痛虽然消失了,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是这回事吧。

身体的左半部完全没有感觉,连这是自己的身体的实感都没有。那个,类似于这样的经历我倒是频繁的体验过——

"是在仓库里睡扭了筋的时候。手臂被压在底下,醒来的时候没有血液流通"

对对,就是那个。

与那种因为一时没有血液通过而造成的感觉麻痹很相似。

恩,反正还可以正常活动,过段时候应该就会恢复的吧。

虽然反应变迟钝了,手脚像受控制杆遥控一般令人急噪,但仔细想来应该也不会对实际生活造成障碍。

总之,今天还是慎重点不动菜刀,简单点以面包为主食吧。

比较好使的右手太平无事,总算还能使用煎锅。

烧了烧培根肉和鸡蛋,将做好的蛤肉汤准备了三人份,总算是给餐桌涂上颜色。

"不客气了"

"那我就开动了"

二个人客气了一番,咀嚼起了浅咖啡色的吐司。

和往日一样,Saber一边点着头一边享用着吐司和色拉。

恩。

拿着饭碗和筷子的Saber虽然也别有韵味,她果然还是适合西餐。

"——"

从基本上看,Saber是很安静的。

并不是说沉默寡言,而是有着把沉默当成美德的节操。

特别是用餐时就是这个样子。

我也觉得用餐时安静一点比较舒服,像这样的早餐是理想的早餐。

"咦?"

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今天早晨会如此安静。

简而言之,今天早晨——

"啊,早上好ー!恩,咦?怎么,今天早饭是法式的吗?"

藤姐没有住在我家啊。

"是啊。今天早上的法式早餐我试着把咖啡做成了marly风格的。试着做了,你就闭上嘴吃吧"

给,说着把咖啡杯递给了藤姐。

"唔?可是这咖啡却反而有着速食咖啡的香味啊,士郎?"

"是你多心了。刚刚起床鼻子不好使吧"

"是吗。你这么一说可能是这样呢。啊,Saber也早上好。昨天没回来实在抱歉"

咕噜,藤姐将热的蛤肉汤像喝运动预料一般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个人的食道,一定是受过特殊的表面涂层处理吧。

"早上好大河。昨天晚上没看到你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恩?唔,稍微有点工作不是呢。只是忙着探病而已。不过这也已经在昨天告一段落了,从今天开始又可以悠闲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麦淇淋涂到吐司上。

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事,为什么藤姐不用黄油呢。

虽然询问一下这个理由也是可以的,不过看来会得到令人没有想法的答案所以还是算了。

"。我说藤姐,住院的人里有多少人是重病?"

"没有重病的孩子。现在虽然还在留院观察,过个几周的话大家都会精神奕奕的来上学吧。所以没事的士郎。不要介意这次的事故了,轻松一点没关系的"

啪嚓,藤姐边啃着吐司边发出声音。

那份表情实在是没有任何不安,只是看着我也觉得安心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恩恩,天下太平。我也会期待今天的晚饭的"

安详的笑容。

恩。像这种时候,似乎就能明白到藤姐就是藤姐啊。

"那么我走了。和以前一样看家就拜托了,Saber"

"好,这倒无关紧要士郎,厨房里好象没有预先做好的饭菜了,今天的午饭要跳过吗?"

"?啊,不会,今天是星期六我会早回来。虽然会略迟一些到午饭时间会赶回来的,午餐我会做的"

"——原来是这样啊。士郎,像这种事情你不说清楚我会很困扰的。总觉得今天早晨的士郎样子很松散。反应也很迟钝,有什么事情让你担心吗?"

"哎?不,没有啊。虽然因为昨天的事今天身体还显得沉重,像这样的情况马上就能治好的"

虽然左半身的感觉还没有恢复,但又不痛,也可以行动,应该没问题吧。

这种事情,不需要一一报告给Saber让她替我操心。

"恩,确实是对不住。吃饭是Saber唯一的兴趣啊。我就含着谢罪的意思把午饭准备的丰盛一点,就此一笔勾销吧"

回见,说着把手伸向大门。

"唔。总觉得刚才的说法很难接受呢。我只是,不吃饭的话遇到关键时刻使不上力的哈——"

"好了好了。那就拜托你看家了,Saber!"

背对着抗议(Saber)的声音离开了大门。

"然后——什么嘛,比想象中还要累啊"

碰了碰没有感觉的左脚。

在家的时候并没有这样,但像这样走了出来之后却变得难受了。

再如何不妨碍行动,要拖着没有感觉的身体走动,似乎会在精神上受到负担吧。

"哎呀,这种程度不忍耐一下的话。这种程度,和那两人相比能算得了什么"

虽说是已经恢复了,Saber被撕裂喉咙扔到了墙上。

远坂用胸口承受了葛木那像铁锤一般的攻击后不停地咳嗽了。

和那两人相比,并没有实际受伤的我要好的多了。

"——那么"

用麻痹的左脚迈出步子,开始下坡道。

轻微的呕吐感。

用着像成了幽灵一般不稳定的步伐,走在平日上学的路上。

然后。

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放学了。

是因为身体还有点奇怪吗,时间的感觉消失了。

上午讲课的内容完全没有进入大脑,自己在做些什么也显得很暧昧。

"——果然还是,糟糕啊"

左半身的状态没有变化。

再怎么没有感觉,像这样长时间的麻痹也会让人觉得沮丧吧。

"总觉得,明明没有感觉却变得重了起来"

恶心的感觉也没有痊愈,葛木也当然没有来学校。

"——回去吧。Saber一定也饿了吧"

好,说着拿起书包站了起来。

虽然觉得好象忘了什么,不过回家休息休息应该会想起来吧。

"——啊"

就在没有感觉的左脚在爬坡道时,想起了遗忘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忘了和远坂谈话了啊"

应该说是因为身体的事情忙不过来,还是大脑发呆忘记了呢。

算了,她那边没有主动过来的话应该没什么大动静吧。

身体的事情也要引起注意,等我这边状态恢复了再联络就是了。

"我回来了"

用了在日式房间都能听的见的大声音打了招呼,直接走向了厨房。

把买来的食材放进冰箱,洗了洗手,穿起了围裙。

晚饭会做鱼锅,中午就吃肉吧。

一边思索着以烤鸡肉为主的菜单,一边卡嚓卡嚓的做着准备。

"士郎,回来了啊"

是听到了声音吗,Saber从走廊那走了过来。

"恩,回来晚了实在抱歉。马上就会准备午饭的。你去休息吧。Saber肚子也饿了吧——"

注意力集中在了Saber身上,手上的碟子落了下去。

"士郎。食具碎了呢"

"恩。摔坏碟子我还是第一次"

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于是做出了那样荒唐的回应。

"对不起。马上就收拾起来,Saber你不用介意,坐着就好了"

唔,将摔碎的碟子捡起来。

"——咦"

捡起来的碎片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呼。士郎看起来是太累了。没关系,我来收拾吧。士郎你就专心做饭吧"

想要用左手去捡实在是失败。

算了,也算是得到了教训。

左手的感觉还有偏差,使用菜刀的时候要细心注意。

"士郎。不用勉强也没关系,请你做些单纯的料理吧。你肯用心我很高兴,但是如果料理里混着你的血的话,我就困扰了"

哎呀,这一点我也会困扰。

发生那种事情的话就失去了站厨房的资格了。

"明白了。晚饭的时候再努力吧,中午就准备点简单的东西。总之主菜还是像现在这样,原本准备的南瓜和萝卜就保留了,可以吧"

把二百克的鸡肉放上砧板,慎重的拿起叉子。

早上把话说成那样,至少主菜得好好的做啊。

"是。我很期待,士郎"

是我的用心传达给她了吗,Saber回应了这样的话。

"——"

突然间有了干劲。

首先用叉子开洞吧——

"叮咚?"

"士郎,似乎有客人"

"看来是那样。我出去一下"

第十天下午/lingstrikeback!

"是,马上就来——!"

慢跑来到大门。

这个时间,很少有人会来访。

藤姐的话是不会按门铃的,因为她有复制钥匙。

我家原本就没什么客人,因为附近没有什么房子所以和邻居的交往也很少。

"到底,是谁呢"

恩,切嗣(老爸)的结界并没有发出警告声,在这一瞬间就能确定不是持有敌意的人,大概是藤姐那的年轻人吧。

"是,请问是哪位"

打开大门。

一瞬间,

思考突然停止了。

"——"

"——"

互相无言的凝视着。

不,我只是呆了而已,远坂才是盯着我看。

"远,远坂——为什么?"

一度停止活动的大脑,发出了理所当然的疑问。

"定时联络,卫宫君你没有进行啊"

远坂简捷的回答到。

"就,就算我没有定时联络你——没错,我确实是忘了和远坂见面。那个,再说了,本来就有那样的规定吗?"

"——"

远坂无言的瞪着我。

糟糕。

虽然我不记得有做什么让她生气,但突然觉得像是做了很坏的事。

"对不起。我为忘记这件事道歉。做为合作者,定时联络是当然的义务"

被她的气势所压倒不得不道了歉。

因为这个消气了吗

"——是啊。因为状况没有任何变化,互相确认一下不是当然的吗"

远坂将皱紧的眉头松了下来,说了这样的话。

"——"

呼,喘了口气。

远坂光是站在我家门口就已经让我大吃一惊了,在门前让她发火的话就是异次元状态了。

像这种对心脏不好的状况,应该尽早排除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联络的,远坂你可以回去了。让你特地跑来这里实在很抱歉"

喂。

为什么这种时候远坂会是那种表情。

"远坂?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你就先回去然后在桥下的公园里进行会议不就好了?"

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畏畏缩缩的问了问看。

这是致命的吗。

看来很擅长读取我的弱点,和我所害怕的事情的远坂她,

"不。难得的机会今天就在这里开会吧。该不会,把特地跑来这里的朋友赶回去吧,卫宫君你"

以像恶魔一般的微笑,说着像恶魔一般的话。

"什——要在这里开会,你是说要进来我家吗!?"

"干嘛啊,你不也已经来过我家了嘛。而且这次又不是第一次,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吧?"

"啊"

说起来真是这样。

第一次与Saber相遇的那个夜晚,为倒下的我治疗的正是远坂。

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刚成为Master而十分混乱,远坂在我家,这一状况根本没有被充分理解。

再怎么说是合作关系,远坂毕竟是远坂。学校的偶像又是同年级的女生。她要进来我家实在是不得了的大状况啊,喂,你怎么已经进到走廊了啊——啊!

"那么,打扰了。因为还有事情要商量在起居室可以吧?"

"等,等等等等一下,傻瓜!你这样没问题吗,明明是远坂却跑来我家那可是大事件啊!"

"好了啦好了啦。哦,还有,我还没吃午饭,拜托了哦——"

咚咚走进来的侵略者远坂凛。

"哇,说了等一下啊!你啊,无所谓也要有个限度啊ー!"

即使用大声进行抗议敌影也没有任何变化。

留下了左右为难的我,侵略者若无其事的走向起居室。

然后。

我和远坂和Saber糊里糊涂的吃完午饭后,开始讨论今后的方针。

议题当然是和Caster有关的。

要如何打倒在柳洞寺布阵的那家伙,试着讨论了将近四小时,结果却并不好。

"呼。到最后还是只能从正面以武力进攻吧。要是Saber的话是真的话,Servant也只能从正门进去"

"没错。因为那座山有着对灵体而言的强力结界,我除了从正门突入以外没有别的方法。如果是在职阶(クラス)可以单独行动的Archer的话,可能勉强还能起作用"

"那么,勉强完后的疲惫身躯就是进到了境内还会受Caster的埋伏吧。那样只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确实呢。让射靶子的那家伙成别人的靶子也不行啊。恩,如果只是Assassin的话还可以用Saber和Archer的组合打倒,但进入境内以后,要如何将Caster逼上绝路也是问题。按照卫宫君所说那里有着无以伦比的魔力储藏量,太过随便的刺激她可能会连整个柳洞寺都一起完蛋"

"确实这样。Caster不是那种会断然迎接死亡的性格。如果自己要灭亡的话,很有可能会和我们同归于尽。当然,如果那样做的话柳洞寺也会消失吧"

"Saber,你是真是能泰然自若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你是说Caster那家伙,如果被逼上绝路就会自爆吗?"

"应该会吧,那家伙"

"会呢,恐怕"

""

二个人的步调真配合。

回想起来,不知该说是Saber和远坂第一次意见相合,还是通过战斗互相承认了对方。

如果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行的话,要攻陷柳洞寺会相当困难吧。

"啊。什么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起居室里回荡着时钟的声音。

才发现已经接近傍晚六点了,外头早已被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呼。总之,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差不多改准备晚饭了"

哎哟,说着站了起来。

今天晚上是鳕鱼汤锅,烹饪起来不会花太多时间。

接下来要做的也就是煮一煮饭,做一样适合汤锅的好菜而已——

"干嘛啊卫宫君。盯着别人的人看"

"——"

哎呀,但是。

为什么像这样,接下来我家就要吃晚饭了还这么悠闲啊,这家伙。

"而且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坐的很远。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卫宫君的固定位置,不过既然要谈话的话不坐近一点会很不方便吧?你干嘛还有呆在那种地方啊"

远坂正大光明的在餐桌旁占据了阵地,把坐垫放在边上看着我。

要和远坂保持距离的理由,明明就只有一个。

"别说傻话了,我的固定位置被你占了啊!就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地盘才会变成这样啊"

竭尽全力进行抗议。

"哈哈。是吗,在外头因为都是Master所以不怎么介意,在自己的家里就原形毕露了啊"

"不,不行吗傻瓜!我是男生啊,像这样是正常反应!"

同年纪的女学生,而且对方还是远坂,不紧张才奇怪呢。

即便如此还是Master同伴,拼命的这样告诉自己才能不反常态的进行作战会议。

虽然很可悲不过自始至终都很紧张,连茶也不记得已经喝了几杯了。

"不过很奇怪吧?Saber也是女孩子啊,我还听说藤村老师和樱也会来这里吧?那样的话我不是也和她们类似嘛"

""

一点都不类似。

Saber和远坂不同,藤姐和远坂不同,樱也和远坂不同。

归根到底,和Saber总算能够相处也是因为她是一起战斗的伙伴。

"哼,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我家马上就要吃晚饭了,Archer也在家里等远坂你吧"

"咦。结论都没得出怎么可能回去呢?等吃完晚饭之后,还要决定今后的方针吧?"

"——"

啊,我是真的觉得头昏眼花了。

"咕这件事,已经是决定下来了吗,远坂"

"不是吗?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也行。那么卫宫君你,准备暂时放任Caster不管了吧"

"唔——"

将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士郎。凛的话并没有错吧?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再加上,连Saber都站在远坂的一边。

"——明白了。但是,晚饭要是不合你口味我可管不着。还有藤姐——藤村老师也会来的,到时候由你说服她吧"

"知道了知道了。卫宫君的料理水平中午已经确认过了,藤村老师的事情我也知道。两边我都有所觉悟了,你不用担心"

"——哼。到时候后悔我可不管"

将脸转了过去走向厨房——

然后。

洗了洗手,想要穿起平常穿的围裙,才注意到围裙并不在老地方。

不。

归根到底,自从一边注意远坂的眼光一般准备午饭之后,连把围裙脱下来的事情都不记得算是怎么回事。

"咦?"

往附近四下张望了一下。

看着这样的我高兴的笑着,

"还有,我忘了说了。做为一个男孩子,穿着围裙到处活动我实在觉得不妥,卫宫君"

居然摆出那样的,得胜后骄傲的表情说道。

第十天晚饭前/藤姐VS凛

当当当,豪迈的切着鳕鱼。

白菜也已经切开了,萝卜也已经放了很多下去。

"好了。接下来只要把食材放到锅里,点上火"

将它煮开就成了。

原本就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料理,要说特色的话就是要如何让汤汁更美味。

这一方面也进行的不错,接着就只要准备几个人的食具——

"我回来了——!哇——,好冷好冷,下雪了哟——"

好,好象是藤姐回来了。

"欢迎回来。下雪了吧,外面"

"恩。虽然只是小雪,也积了起来。哇,今天晚上是汤锅吗。不愧是士郎,果然聪明。恩——,心情不错,要不要喝些小酒呢——"

一边说着某些令人不安的话,藤姐走进起居室。

"打扰了,藤村老师"

"啊,遠坂啊.怎么了,在士郎家遇见你啊还真是罕有啊"?

藤姐居然很自然的接受了远坂的问候。

一边用鼻子哼着歌一边路过起居室走向厨房。

"哎,真是不错的鳕鱼。雪白的鳕鱼是最好的了,越来越适合喝酒了"

卡嚓,藤姐打开了冰箱。

然后。

从里面取出爱喝的Baumkuchen,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后。

"啊,为什么远坂会在士郎家啊——!!!!"

"我说远坂!不是什么打扰了吧,这个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咕噜咕噜地喝着Baumkuchen,藤姐咚咚的向起居室进军。

"你问干什么,当然是在卫宫君家里吃晚饭了。藤村老师你才是,连门铃都不按就跑进来有些不合常理吧?"

与之相对,帝国军(远坂)用一脸轻松的表情迎击藤姐。

"唔我,我是这个家的监督人!受士——卫宫君的父亲之托,在这里就像家人一样!"

"是这样吗。那我就再次向您问候。打扰了,藤村老师。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度过了。晚饭后还要和卫宫君一起复习迎考,请您不要介意"

"什——士唔,不对,卫宫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远坂开学习会,什么时候发生这种事的!"

"老师?如果叫的很辛苦的话可以不必勉强。因为老师你怎么称呼卫宫君和我并没有关系。你想要直呼名字还是加个小字,我尊重个人的隐私"

"唔——远坂,难道你从樱那里听说了?"

"不知道呢。很遗憾,我和间桐谈了些什么也是个人隐私,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可是,要是像老师你想的那样就好了呢"

在远坂的笑容面前,唔,藤姐害怕了。

我实在很明白藤姐的心情。

该说是会被她的那个笑容的气势所压倒,有一种很强烈的被逼上绝路的感觉呢。

"——分出胜负了呢。看那个样子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事的吧"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称不上什么胜负。

藤姐被远坂说服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边就交给远坂,我还是专心准备晚餐吧——

等到汤锅见底的时候,外头的雪也已经停了。

结果只下了二个小时左右,院子里应该只剩下微不足道的积雪了吧。

"士郎,我把要洗的食具收在一起了"

"哦,谢了。那么就快点把事干完吧"

从餐桌旁站了起来走向厨房。

"要洗东西?那让我来做吧?光是受到款待实在是不平衡啊"

哪里哪里,远坂代替藤姐站了起来。

所以对这个建议感到高兴,不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客人去洗东西。

"不用,给我吧。刚刚吃完你还是安分点吧。对了,藤姐等一下去烧洗澡水吧"

"是是,我知道了"

因为肚子吃的饱饱的吗,藤姐很坦率。

如果平时都是这样的话就舒心多了,不过也觉得要是这样就显得无趣了。

"啊"

碟子又掉了下去。

开始洗东西不过二十分钟。掉在地上的碟子已经是第二只了。

"唔"

左手还麻痹着所以没办法,并不是这样。在感觉偏差只有这种程度的情况下把碟子摔碎是我大意的证据。

"——"

一瞬间,冷静的想到,在左手恢复之前应该停手,但立刻就被否决了。

挽起袖子继续洗着东西。

如果是因为外因而导致的失败的话就只有接受了,但是因为内因而导致的失败实在不愿承认。

因为以自己做为对手的话不可能赢不了的,绝对不可以认输。

"唔——"

结果,就像这样被害不断扩大。

摔掉的碟子已经是第三只。

第一只摔落的时候,地板上裹着浴巾幸运的没有摔碎。

因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

但是,每次碟子掉落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远坂的视线,实在让人心情不好。

"藤村老师。卫宫君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吗?"

从起居室传来了远坂的声音。

"别说傻话了。士郎把碟子摔碎这样的事以前一次都没发生过。一定是在意远坂你紧张了吧"

当然是作为外敌。

如此种种,藤姐像弓箭一般锐利。

"——"

无视这些,目不转睛的视线射了过来。

""

难办啊。

本来一半身体就已经失去了感觉,被这么严肃的盯着看的话会分散注意力的——危险

"切,糟糕"

边发着牢骚边看着摔碎的盘子。

这是第四只了吧。刚才那个明明知道会掉下去,左手却突然间动不了了。

""

咻,远坂站了起来拉起袖子开始洗东西。

"——"

没办法了。

事情变成这样再想阻止远坂非常困难,而且,坦白说。

虽然不甘心,但是站着洗东西的远坂实在是足以让人看得入迷的画。

等洗完澡后,起居室里只有藤姐一人了。

大门那远坂的鞋子还在,Saber应该在道场吧。

时间快要到九点了。

那么——

分支1:不,不和远坂谈一谈的话

分支2:去道场和Saber谈话吧

分支3:因为太冷了还是算了

第十天晚上/和凛讨论投影魔术——

果然问题还是远坂那家伙。

已经夜深了,不让她早点回去就危险了。

"藤姐,知道远坂在哪吗?"

"远坂的话刚才好象跑去院子里了?说起来,好象是问过我院子的后面有什么"

"院子的后面?"

仓库吗。

可是,为什么会有事情要去那种地方,那家伙。

"——好冷"

刚洗完澡的皮肤,被冬天的夜气弄凉。

天上还残留着云看不见星星,草地旁积着雪。

"切。天这么冷,远坂那家伙在外面干什么啊"

肩膀颤抖着穿过院子。

一边因为实在太冷,不由想着下次要买件褂子,一边走向仓库。

"咦,卫宫君!?"

"不是什么卫宫君。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啊远坂。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没什么闲工夫让你在这里逍遥自在了吧"

"啊,是呢,确实很冷呢,这里"

""

可疑。

行为可疑到这种程度,连我都有兴趣想知道究竟在这里干什么了。

"远坂。仓库的门,开着啊"

"不,不是我啊!一开始就开着的,那个!"

"真奇怪啊。明明应该从外面锁上了啊"

"笨,这是不白之冤啊。再说这个老古董,不是只能从里面上锁嘛"

"恩,是哦是哦。仓库总是开放着的,只能从里面上锁。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呢,远坂"

"唔——"

糟糕,轻声嘟哝到。

我差不多算是明白了。远坂她,对于计算以外的突然袭击特别的弱。

"不过算了。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吧。那里总算也是我的练习场,要说会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练习强化而已。让远坂看来简直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吧?"

比起这个快回屋里吧,催促着远坂。

这时。

"——是吗。你果然没有自己察觉到啊"

用像是挑衅一般的态度,远坂瞪了过来。

"远坂?"

感到这非同寻常的氛围,不知不觉摆起了架势。

看着这样的我,远坂的眼神越来越细。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身为创造者的人都这个样子,失败也是当然的啊"

"——等一等。这个,是在说投影魔术吗"

"没错。是在说散落在仓库里的'没有内在的复制品'。那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卫宫君还不知道吧。没有步骤和简便方式。用强化的延长来进行投影的你,全部都是在胡闹"

"——真对不住呢。没关系吧,反正投影(那个)是强化的练习,我也没想过要成功。归根到底只是确认一下基础而已"

"我就是说你这点实在胡闹。为了确认基础进行投影?听好了,你要敢试试对我之外的魔术师说这样话。你啊,会连脑髓一起被泡到甲醛溶液里去吧"

"——"

咕,咽了一口气。

怎么听都像是玩笑的远坂的话,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对不起,远坂。虽然我不太明白你想说的事,不过简单来说也就是要我继续修行吧?"

"这不是废话嘛。卫宫君只有继续修行才行。不过,对呢——如果想要马上增强战斗力的话,只要稍微改变一下顺序,说不定可以马上变成有用之材"

至今为止的敌意跑去哪了呢,远坂认真的考虑着。

"唔?改变顺序,强化的吗?"

"真是的,你在听些什么啊迟钝的家伙!当然不是强化,是投影啊!?虽然还不成熟的强化一点都不能指望,不过投影是不一样的。虽说只是一时但你投影了Archer的剑,只要能再现的话不是可以成为现有战斗力嘛!"

"远坂。这个么虽然是再好不过,昨天只是偶然。就算你再让我做一次,可能也不行吧"

"所以说不成熟啊!既然已经成功过了,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也要变成自己的东西!再说了,你的那个才不是什么偶然。像我这样的依靠外界的魔术师'无法再现的魔术'多的是了。但你的材料全部都是从内界产生的,只要你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能再现的魔术"

"唔?从内界而产生的?"

这不是当然的嘛。

魔力是由魔术回路在体内生成的,本来就是自己产生的东西吧。

"呼。虽然因为你是自学实在没有办法,不过你的问题可严重了。不说投影,连其他的事情都不得不从头开始教吗"

呼,远坂夸张的叹着气。

"——"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还不成熟,但,被远坂说的话果然还是会生气。

"哼,多管闲事。至尽为止我不也一个人这么过来了嘛,接下来也会有办法的。比起这个会议要怎么办。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不能总是这么闲逛了"

"哎?时间,现在几点?"

"已经九点了。不是女孩子晚上出去散步的时间了"

"什么嘛,不是还早的很吗——算了,既然卫宫君这么说的话就早点解决掉吧"

干脆的点了点头,远坂向屋里走去。

"时间还早,为什么啊"

对女孩子来说,过了九点就明显是深夜了吧。

然而却说什么还早的很,远坂那家伙,有没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觉啊。

"——哎呀。还是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不吉的想象也消失了。

"喂,快点过来啊——"

远坂大声喊到。

为了回应她,向走廊走去。

第十天晚上走廊/远坂凛(Ⅴ)~士郎的空闲

远离起居室里的藤姐,在走廊里继续傍晚的会议。

因为是从白天开始就非常复杂的作战会议,应该不会很容易就有结果吧,于是全神贯注的期待着会谈,然而

"现阶段想要挑战柳洞寺是不行的。只有我们设下陷阱,把Caster引出来了吧"

远坂十分干脆的得出了结论。

"——哎呀。这个么,确实是这样没错"

"问题是要怎样设计陷阱呢。恩,这个我多少有些思路。卫宫君你就待机吧。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把你和Saber当成诱饵"

一变说着令人不安的哈,远坂打开了木板套窗。

冰冷的空气侵入了内部。

即使这样这个走廊也是特别的,仅仅停留在略微有点冷的程度。

和五年前的晚上一样。

只有这个走廊,温暖到连冬天都可以赏月。

"——不错的结界啊。和我家的不同,能感受到人类的感情"

座在走廊上,一边呆呆的望着院子,远坂轻轻说道。

"稍微陪我一会吧?有些无聊的话想说"

"——"

无言地坐在了她旁边。

有话要说,虽然这么讲了,远坂却一直没有说话。

实在没办法,呆呆地眺望着院子。

"——"

看不见月亮。

吐出来的气是白色的,果然还是因为下过雪吧。

偶然看了一看身旁,远坂也吐着白色的气息凝视着院子。

"——"

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肩膀就会碰到的距离。

然而却没有让我动摇。

只是因为习惯了吗,是多亏了冬天的夜晚吗。

远坂明明离的这么近,心情却不可思议地平静。

"——那么。你想说什么,远坂"

总觉得她似乎想我这么问,试着搭了搭话。

"恩。有一点,这间屋子有点特殊。也不是说要以人为鉴改正自己。那个,卫宫君这样下去没关系吗,突然这么想到"

"哇。什么这样下去没关系吗,是说不成熟也没关系吗"

"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可能是这样。我虽然不知道卫宫切嗣这个人是个怎样的魔术师,但是这间屋子非常的自然。明明是魔术师的工房却是开着的。四方的门都敞开着,感觉进来出去都很自由。一定是因为没有要守护的知识(东西),所以才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

"我觉得你的父亲说让你不要成为魔术师而是成为魔术使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什么都没有的另一面,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什么啊。远坂不是那样吗"

"恩,我家是不同的。虽然被附近的人当作是鬼屋,其实也确实是那样。拒绝一切来者,而且还不让进入的东西逃走"

"有时候啊,我也会觉得这似乎哪里错了,不过也无法改变啊。并不是说被诅咒了什么的,而是我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存在方式。正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才被选为后继者的吧,等注意到的时候反而倍受打击"

"——唔。这也就是说,注意到自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孩子?"

"我有时觉得。卫宫君你,说话还真是不加修饰"

"是吗?难到你是想说要我向你看齐,说话拐弯抹角吗"

"真是的。就是像这样才说你说话太直"

呼——叹了口气后低下了头。

气息的残渣是白色的,漫漫的溶解在冰冷的夜色里。

偷偷的望着那侧脸,想了起来。

红色的校舍。

看着因为Rider而倒下的学生们,远坂什么都没有说。

一边是像平时一样刚强的举止,一边却咬紧牙关,膝盖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了。

作为魔术师越是完美,这家伙,难道不也就是正在杀死身为远坂凛的自己。

"远坂你,很艰苦吧"

觉得不安于是问到。

"魔术的修行吗?实在不凑巧,我从来没有觉得痛苦过。大部分事情我都很轻易的掌握了,也没有过什么做不到而受挫折的情况。而且能学会一些新的知识也让人高兴。我刚才说过了吧?我啊,天生就是这种性格。所以卫宫君你是杞人忧天了"

说的十分果断。

没有勉强也没有虚伪,远坂笑的真的很灿烂。

"是吗。那么学校怎么样?既然是作为魔术师一路走来的,去学校似乎毫无意义吧?"

"虽然不至于是毫无意义,不过算是绕远路了呢。不过却不是白费工夫?做学生是很快乐的。我啊,基本上是一个主张快乐的人。虽然继承父亲是我的义务,但就算是这件事如果不觉得快乐的话我也不会干的。成为Master也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能力,和卫宫君你合作,也是因为你很有趣"

"——"

我很有趣,暂且不管这一意见,胸中的郁闷总算是消除了。

魔术师的家系。

我以为被沉重的历史与血脉所束缚的远坂,一定是背负着黑暗的影子。

然而那却只是我的幻想。

对这家伙而言"远坂家"并不是什么沉重的黑影,远坂凛是自由的,像是自己想做一般一路走了过来。

"——是吗。远坂你很快乐啊,太好了"

"谢谢。对了,卫宫君也应该一直很快乐吧?如果不是那样是无法继续魔术修行的吧"

远坂像当然一样的说道。

但,这是

"唔——"

那个,没有办法简单的点头。

"喂,为什么默不作声了啊。卫宫君的父亲又没有强迫你?即使这样还是继续着的话,难道不是因为魔术很快乐吗?"

"哎,不——"

快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对卫宫士郎而言,魔术总是会威胁自身安全的考验。

明白自己并不适合。

即使这样还是想变得像切嗣那样,只是拼命的缠着他。

开始的一年除了睡眠与吃饭以外全部都用于锻炼了。

毎晩,一边冒着死亡的危险以便将神经磨亮。

只是这样重复了八年。

也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快乐。

"等等。给我好好回答,卫宫君。我,可能产生了很大的误会"

远坂认真的看着我。

""

受不了了。

她这样的表情,不回答是不行了啊。

"——这样吧。没有觉得魔术的修行很快乐。魔术的修行也好,魔术本身也好都没让我觉得快乐过。不过,我只要身边的人能幸福就很高兴了。所以,我会学魔术,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某人的助力"

"——"

"我想成为像切嗣那样的正义的朋友。因为这个目的而学习魔术。恩,我的理由就是这个"

"——那算什么。你,不是为了自己而学习魔术的吗?"

"哎啊,这个,不算是为了自己吗?能成为什么人的助力的话我也很高兴啊"

"我说啊。这虽然高兴却不快乐啊!听好了,我所说的是卫宫君你自己觉得快乐的事。不是周围的人怎么样,而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让你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远坂大吼道。

"——"

不过,就算是这样回答不出的问题还是回答不出。

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怎么想也实在毫无头绪,再加上——

对我来说,没有抱有这种多余的愿望的资格。

"气死我了!也就是说,你满脑子只有别人的事情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中心!"

远坂突然之间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我鼻尖。

"哎,等,远坂,手指!"

手指,不,指甲碰到我的鼻子了!

"别吵,别给我顶嘴。啊真是的,虽然一直都觉得像啊像,没想到居然一致到这种地步!"

驳回了我的抗议,远坂进一步向我逼近。

"等等。冷静点远坂。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就是因为你是连这都不明白的家伙才让我生气!啊,真是的,为什么谁都没有跟你说呢!"

双拳因为气愤而发抖。

"——"

事情变成了这样也只能沉默了。

只能默不做声,直到远坂消气为止都要对她言听计从。

然后。

在发泄了一阵愤怒之后,

"——哼。好吧,决定了。明天,我一定要让你认输"

用像是摔手套一般的口气,说了这样的话。

"真可怕啊。你该不会,想要继续某天的那件事吧?"

某一天,当然是指在校舍里被追的那件事。

虽然被逼着投降,但因为受到了Rider的阻碍糊里糊涂的也没个结果。

"是啊。总之你就把脖子洗洗干净等着吧。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我珍藏的特别节目"

唔,很有干劲地,远坂匆匆的走向起居室。

"——唔"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

总之,脖子还是洗洗干净比较好吧?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去送送远坂啊。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把女孩子留到这么晚真不知道藤姐会说什么。

"哎?士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送远坂啊。但是,那家伙却到处瞎转悠。再不让她回去的话就糟糕了吧"

藤姐呆呆的看着我们。

奇怪啊。

应该是会最先赞同的藤姐,却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恩——远坂的话现在在别墅吧。毕竟又是客人,既然要留宿的话必须要准备一间好点的客房吧?"

"好,在别墅吗——喂,别开玩笑了藤姐。刚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哎呀,士郎你才在说奇怪的话吧。因为今天太晚了所以远坂要留宿吧?远坂啊,刚才来说过了"

"什——留宿,远坂她!?"

"是啊?啊,不过你可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事哦。我也是睡在日式房间里,要是从客厅传来什么惨叫我里马就把你送去另一个世界"

藤姐啪啪的吃着脆饼干。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常,远坂要留宿,看来并没有被她当作是什么紧急状况。

"那家伙——!"

藤姐她已经,可以看做是被远坂攻陷了吧。

"啊,正好。我要借用一下右边的客房了"——

突然。

前往别墅的途中,在走廊里突然遇见的身份不明的存在,轻巧的说了那样的话。

"哎——啊"

那一姿态,让我的头脑一阵眩晕。

不是校服,而是穿着便服的远坂。

就在我家的走廊,说着,很不得了的什么话。

"啊,这个?因为要住下了,就叫Archer把住宿道具一式给拿过来了。因此睡衣我就不用了"

"噫——呜?"

"喂,没事吧?累了的话就赶紧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睡过头什么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再见,挥了挥手消失在通往别墅的走廊里。

呆呆的目送着她,向着走廊里的一面镜子望去。

"——"

脸红的像苹果。

可恶。

离的再怎么远,居然要睡在一个家里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重新,洗一次澡吧"

然后,用水冲一冲头部把脸上的热量降下来。

那个,不这么做的话远坂的便服姿态一直留在脑海里,晚上的锻炼根本无法进行——

第十天就寝~仓库/晚上的锻炼~Archer的警告

光明落了下去。

日期交替的半夜零点,一边仰望着冻僵的月亮一边埋头锻炼。

"——同调开始(traceon)"

往背骨里填充新的神经。

在体内制作魔术回路,像呼吸一般生成魔力,把握起手上木刀的构造。

"——基本骨子,解明"

将魔力通入,使木刀被"强化"。

解明构造,改变内容,加强全体。

"——构成材质,加强"

一如既往的这一工程,进行的异常顺利。

是因为成了Master吗,原本只有一成成功率的强化,现在很顺利的进行着,制作魔术回路的工程似乎也可以一口气完成。

""

不,这并不是因为成了Master.

只是,自己正在模仿而已。

那家伙的剑。

只是模仿着在柳洞寺境内所看见的,那位红色骑士的姿态而已。

模仿那家伙的双剑,模仿他的剑技,现在,甚至在模仿他的呼吸。

"赝品。像这样的,不是我的东西"

不得不对自己感到厌恶。

只要模仿那家伙,卫宫士朗的实力就会提升。

即使明知那并不是自己的能力,现在也只能依靠它了。

在校舍里对阵骨人偶的时候能战胜,也是多亏了他的剑技,

能够防住葛木的猛攻也是因为投影了那家伙的双剑。

就是现在。

认真的,重复的研究这些工程的话,就可以再一次复制那对剑,我可以确信。

"与强化相似却又不同的东西。算上开始和结束的部分,应该刚好分成八节吧"

不是同调开始(traceon)而是投影开始(traceon)。

文字的发音本身并没有变化。

既然让自身运作的意义都是相同的话就没有必要改变咒文。

再说我本来,也只知道一种将自己改写的咒文,同样也只能用一种。

"——"

放下了"强化"过后的木刀。

左半身仍旧处于麻痹状态。

虽然乐观的觉得只要今天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但是事情却没有这么顺利。

如果这就是使用不相称的魔术的代价——是模仿Archer双剑的代价的话,当我再用一次"投影"的时候,就可能是难看的自取灭亡的时候。

"——呼"

将背骨上阵阵刺痛排出体外。

身体从魔术回路这一毒素中得到解放,慢慢解除僵硬的紧张。

这时,

"士郎?睡不着吗?"

静静的,Saber来了。

"不,没有这回事。这是每天的功课你不用介意"

是因为这每天的功课顺利完成而安心了吧。

回应的声音,我的声音温柔的令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今天真是热闹啊"

"是啊。要是把类型搞错的话,就像是有两个藤姐一样"

用微笑回应着微笑。

确实这样,Saber说着很少会说的玩笑话,坐在了我的旁边。

"但是,今天晚上也要进行魔术的锻炼吗。不管发生什么都士郎都不会改变计划吗"

"哎?恩,因为无所欠缺的练习是切嗣(老爸)的教导啊。不过么,教我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只有这些?那么,连作为魔术师应有的知识和样子都没有传授你吗?"

"恩。本来,应该教我的人就不像一个魔术师啊。是一个另人困扰的大人啊。平时总是发呆,实在是不精明。高兴的时候就应该尽情的高兴,这么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欢闹。像那个样子还说什么我是魔术师,说了也不会相信吧一般"

明白到这么谈论着的自己的脸色十分缓和。

过去的事情。

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开始,到切嗣去世为止的五年。

仔细回想起来,可能那段时期正是对我而言最纯粹的快乐时光吧。

"原来如此。士郎你,喜欢那样的老师吧"

"恩。要是被远坂听到的话会惹她发火吧,我憧憬他。即使自由又完全没有魔术师风范,对我来说切嗣才正是真正的魔术师。而且。比我还要像个孩子,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啊"

"恩,士郎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有个魔术老师(magus),那家伙也是一个像孩子一样的人"

"那家伙?真少见啊,Saber竟然会这样称呼别人"

"不,他是一个例外。那实在是个了不得的老人。虽然值得尊敬也很和蔼,但同时他也是所有麻烦事的根源。如果他不那么喜欢恶作剧的话,时代也会变的更正经吧"

"哇。好象很厉害啊,这种说法。简直像是绝代的恶人"

"就是一个恶人。而且,不知该说是对风流韵事特别没抵抗力,还是说他是一个博爱之人。到最后这些事终于成了祸害使他被囚禁了起来,那个老人的话。现在,一定也在无忧无虑的谈论着爱吧"

是厌烦了呢,还在是笑呢。

Saber说着过去的故事,略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

"士郎。你的半身怎么了"

坦率的眼神,追问着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什么嘛。Saber,你注意到了吧"

"摔碎了那么多的盘子。任何人都会察觉到的吧。那么,现在怎么样。从我的观察来看有异状的只有半身吧"

"不,没有道有异状的程度啦。只是麻痹了而已"

然后,把从早上开始身体就有些奇怪的事情,从运动能力来看完全没有异状,原因是昨天晚上的投影魔术的反动(feedback)等等进行了说明。

""

Saber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

正想笑着表示没事的时候。

"——身体的大部分都麻痹了吗。要说当然也确实理所当然"

在打开的大门前,伫立着红色外套的骑士。

"Archer——!"

Saber翻动起身子想要保护我。那家伙是想要斩杀我的敌人。

"——"

而且,对我来说这家伙也是敌人。

"——抱着理想溺死吧"

在想要斩杀我之前的瞬间所说的这段话,至今还徘徊在我的脑海里——

"你有什么事Archer.我们应该已经缔结了互不侵犯条约。如果你还遵守主人的命令的话,就尽快离开此地吧"

"——"

Archer并没有回应,进一步走了进来。

"——留步吧!如果要继续前进的话,就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Saber的敌意渐渐转化为杀气。

"不要,等一等Saber.那家伙并没有这种意思。而且,也不能在这里战斗吧"

"唔这倒是,士郎"

"好了——那么,你有什么事Archer.是你的话,不可能是来打个招呼吧"

一边压制住Saber一边与Archer对峙。

唔。

果然还是看不惯这家伙。

虽然想法不同也是一个原因,但是像这样光是见面就会立刻觉得背脊发凉,一定是生理上无法相容吧。

一定是天敌或者仇敌什么的,属于这一类(kategorie)的家伙。

"喂。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

"哼。从凛那里听说你进行了投影,果然是这样吗。半身没有感觉,动作要比心里面想的差了七英寸左右吧?"

"——"

咽了一口气。

Archer所指出的事情,准确到可怕。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也许可以帮上忙"

Archer伸出了手。

"切!"

"没关系,住手吧Saber.只要看看身体就好了吧,Archer"

脱掉上衣,将背对着Archer.

"——"

Archer沉默着将手伸向我的背后。

"唔——"

些许的疼痛。

感觉——连痛觉都没有的左半身,感觉到像接受针灸一般的炎热。

"好运的男人。还以为都坏死了呢,原来只是把封闭的东西打开了吗。这样的话过个几天就会恢复了"

"把封闭的东西,打开了?"

"没错。因为你似乎是误会了,魔术回路并不是要制作而是要表露的东西。只是一种只要制作过一次,接着就只要让它露出表面而已的东西。因为你有这样的错误认识,所以原本可以使用的回路被你放弃,沉睡了下去。你的老师是凛绝对想不到的盲点吧。正常的魔术师的话,不可能知道把通常神经本身当作回路的异端"

"你的麻痹只是一时的东西。是你将存在着然而至今为止都没有使用的回路全开后通入魔力的结果,回路本身正处于'出乎意料'的状态吧。但是,再怎么说你也已经给被放弃的区域通了风。神经迟早会回忆起通常的机能,被放弃的回路也会回到正常使用状态"

"唔——"

再一次,后备感到了针灸一般的疼痛。

从这整整一天,都没有感觉的本身,可以听到扑通扑通的确实的脉搏。

"就这么回事吧。等你身体能动的时候,也会变成比以前好些的魔术师吧。毕竟,第一次就尝试制作我的剑实在贪婪了一点"

Archer的手移开了。

"那么,士郎的身体并没有异状?"

"到现在为止都有异状。不,让异状沉睡着度过一生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吧。就这一点来说,卫宫士郎倒已经是异常了——算了。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天别想着要用魔术。要是烧到了正在治愈的神经可就不光是麻痹这么简单了"

"你知道的真详细啊,Archer"

"有过类似的经验。我刚开始也被夺走了一只手。所谓学会新魔术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背对着我,Archer正想离去。

"等一等"

我叫住了他。

明明想要杀我,现在却又来这里帮助我,他的真正意图,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什么事啊。想要拜托Saber,上演某一天的续集吗"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只是想问问而已。你抛给我的那句台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抱着理想溺死吧。

其中真意。

如果不是听这家伙亲口说出来的话,栖息在脑海里的不安就不会消失。

"就是这个意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添补"

没有一丝迷茫的断言。

Archer认真的,毫无迷茫的回答到。

"——!"

而这。

却让我无法忍受到,视线发白

"那么你又怎么样Archer!叫我不要抱有理想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战。Servant的话应该都有自己的目的吧。那么,你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没有理想的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明知顾问。我战斗的意义,仅仅是为了自己。无聊的人情事故,大义名分,理想目标。像那种不确切的意义都只是赝品。如果要提剑的话,就应该只是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这以外的理由"

"只为了——只为了自己?"

"没错。如果你的欲望就是'不伤害任何人'这一理想的话就随便你了。如果你这么想拯救他人的话就去救吧。只是——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欲望的话"

"——什"

思考停止了。

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如果是以自己的意志战斗的话,这份罪与罚也全部都是由自己而生。连所背负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但是如果这是借来的意志的话,你所提倡的理想就会堕落为空想吧"

也就是说。那是赝品。

"战斗是有理由的。但是那绝对不能是理想。如果是为了理想而战的话,所能拯救的也只有理想而已。那里,没有拯救别人的道路"

发不出声音。

无法反驳。

Archer的话语,正是像那弓箭一般刺向我的心窝。

这不仅仅是我,连在我身旁的Saber也是一样的。

"所谓战斗的意义,就是想要拯救什么的愿望。至少对你而言是这样吧,卫宫士郎"

"——"

"但是因为他人而得到的救赎并不是救赎。适合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的意思与结果。因为他人而获得的救赎,那种东西就像金币一样。只要用了,就会回到别人的手上"

"——"

发不出,声音。

有什么

明明必须要说那是不对的,为什么。

"因此没有意义,你的理想。确实'想要拯救谁'你的这一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吧。但是那里却没有拯救你自己,这一愿望。你抱着并不属于你的借来的理想,空白会重复至死吧"

不对,这是。

"——我想说的事情只有这些。拯救他人的尽头什么也没有。到最后,他人和自己都救不了,像谎言一般的人生"

红色的背影渐渐远去。

"——"

"——"

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话语。

黑影渐渐消失。

留在仓库里的我们俩,没有互相注视对方,而是凝视着已经不存在的家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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