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炎之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跑,景色全都是火红一片。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
久远、未曾回想过的过去记忆。
我在那其中,如同重覆播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却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我不停跑着。
跑到最后的结局,是力气用尽而被救起,小时候的自己。
────────
在讨厌的气氛中醒来。
胸口感到像是有铅块堵住。
我摸摸额头,明明是冬天,但却流了一身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有什么打算。礼拜六下午要打工吗?
不,我没有排打工喔。我是打算到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如果你很闲的话,要不要来道场玩-。我啊,这个月陷入危机了。?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有谁能替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是你自作自受,偶尔少吃一餐,会比较好。
哼─,我才不期待士郎咧。我能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好的。不介意跟我的便当菜色一样的话,我就替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么,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色,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莲藕跟蒟蒻的炒鸡肉当主菜。
虽然我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菜色,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你今天早上起的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平常明明就很迟钝,在这时候又特别敏锐哪,藤姐。
我梦到以前的事。醒来感觉超-不好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结束对话。
我也并未真的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该认真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掉那场火灾记忆的时候,经常做恶梦。
不过,恶梦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忘怀,重新站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待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今天早餐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会比较好啊。
那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相望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哎,但是一感谢起她,就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一脸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三日目朝~登校化する痣。
藤姐离开家后,我们也把门锁好上学去。
樱?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该不会你身体又不舒服了吧?
咦?啊,没有,我身体好的很。学长你才是吧?今天早上好像有些不对劲,那个,不会是昨天的伤口恶化了吧?
昨天的伤?
啊啊,她是指左手乌青的事情啊。
没有,乌青就像昨天一样。只是有些肿,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樱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一直看着我。
啊-真的没有问题。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什么啊,樱你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只不过是个乌青罢了。还是说,这个乌青是在我睡觉时,被樱踩出来的,所以你会有罪恶感。
学学学长,我才没有那么重!我只是,那个
只是什么啊?
那个。我搞错了,没关系。???
樱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
樱虽然不多话,可是该说的还是会说出口。
像这样子夹缠不清的说话方式,还不曾有过。
学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嗯?啊啊,只要是我办的到就可以,说吧。
好的。我到明天晚上为止,都没法过来。这段时间,可以请学长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吗??也就是叫我礼拜日不去打工啰?
是的。可以的话,请学长就待在家里。那个,我事情忙完了就会再过来帮忙。
嗯-嗯嘛,休息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那么我周日就在家里悠闲度过。这样可以吧,樱。
好的。这样真是帮了我大忙。
偶尔悠悠闲闲的度过周日也不错。
最近打工的钱拿来做生活费还绰绰有余,这礼拜六就来修理一些堆积起来的破铜烂铁吧。
三日目放课后~夜运命の夜。
我和有社团活动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的社员,从早上起就充满活力。
可是,却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们朝气蓬勃,崭新的校舍干净无比。
是我多心了吗?
但是,一闭上眼睛,气氛就大大转变。
校舍像是贴上一张污秽的粘膜一样,在校园内跑步的学生们,让人觉得好像空荡荡的人偶。
是我太疲劳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清醒。
然后,向着总觉得没什么活力的校舍走去。
礼拜六早早就放学。
上午就上完了课程,之后,当我帮完一成的忙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跟着好几名女学生,不知道在叽喳些什么。
明明没事干,还留在学校里?啊啊、对了,你又在拍学生会的马屁吧。真不错啊、卫宫,就算没有了社团,还是能够搞好成绩*啊。
注:是指以后报考学校,除了在校成绩之外,还有额外的加分,如社团表现、师长推荐。
我才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为学生,修好学校的设备是应该的吧。因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由卫宫口中说出来的,全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不是说过,你这种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看了就生气吗?
呣?抱歉,我不太记得。我想,因为那是慎二的口头禅,所以听过就忘。
────啧!
哼,这样啊。那么,学校里的东西,你全都能修好是吧,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关照一下。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乱的很呢。弦没卷好就放着,箭靶也没清扫。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拜托你啊。
你是前弓道社员,对吧?不要老是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帮我们吧。
咦─?学长、等一下啦,那不是藤村老师交待学长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去始清理的话,店家就要关门了耶。让那边的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慎二说,那个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做就好啦。
什么啊,慎二的背后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都是我没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新近拉进社的吧。
那么,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放钥匙的地方照旧,你自己进去。没意见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我也没事,偶尔过去也不错。
哈哈,谢啦!那么,我们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去做啦!
啊、学长、等一下!啊、之后的就拜托你了呦,学长。
因为我了解情况,所以弓道场的整理轻轻松松就结束。
虽然广的让我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净,也是乐事一桩。
中途,一次应该没关系吧,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所以我就放弃了。
我如果想要拉弓的话,带自己的弓来不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耶。明明一年前只有一张的说。
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是相当便利的弓。
只是最大缺点就是价格很贵,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起。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一人,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都很有钱?
真可惜。木弓比较能多多加工的说。
哎,这是个人喜好吧。
一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
时间刚过七点。看这情况,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就没有必要赶着早点回家了。
不过
道场可真是脏。放弓的地方和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眼。
算了,都做到这地步了,多花一、两个小时也没差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了,就整个打扫吧───
风吹起来了。
因为太冷,冻僵脸颊。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之夜,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气息留下白色的吐气。
我在连指尖都能冻僵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我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风太强了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影的学校,一点也没有热力。
一点声响音都没有的此处,比镇上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是听到了。在校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朝音源处走去。
───我在校园里面逛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人影。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再多看到一些的话,就只得更靠过去。
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越有气势。
是钢铁与钢铁互相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话,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这也太蠢了吧。我在想什么啊
我苦笑着否定浮现在脑海中的想象,加快脚步。
───这时
本能就感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呢、还是放弃算了。
总之,先靠近能够遮蔽的树木,再靠近一点去看看声音的发源───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起来。
────────什么
在那里,有着莫名其妙的人物。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的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我不吉利的想像一样,真的在互砍。
我无法理解。
视觉完全跟不上。
对他们太过脱离现实的动作,头脑无法正常运作。
只有武器的撞击声,让我不容置否地了解到,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不过,在看到的瞬间,我立即明白。
他们并非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
而是任谁一看,都会知道他们不是人类。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他们那样动作的生物。
所以,他们是不能与之扯上关系之物。
────────
即使隔的很远,也能感到杀气。
会死。
身比心更迅速地了解到,再续续待下去,绝对会没命。
心跳变快,也是因为如此。
身为同样的生物,我感觉到,他们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是菜刀和短刀望尘莫及、能确实杀害人类的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一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
────────
不能再继续看下去。
但是,身体却动也不动,连呼吸都无法办到。
想着不逃不行的,是心、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是判断。
他们的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到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却觉得像是会从背后被那长枪穿过一样,无法顺畅呼吸。
────────
声音停止了。
那两名,间隔一段距离,面对着面站住。
当我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下来的瞬间,突然感到更强的杀气。!
心脏萎缩。
手脚的麻痹化为抽搐,我咬紧牙关,抑制着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么────!?
青色的那方,流入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连半熟手的我看了也会觉得佩服,伴随着一种美感的魔术。
但是,他不一样。
如同喝水这件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让人觉得丑恶。
青色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用上如此大量的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红方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吗。
因为迷惑,所以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
当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青色的男子压低了身体。
他的动作,让我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双脚自动开始跑起。
当我总算注意到这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心全力,贯注在逃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当我回过神来,已经跑进了校舍。
我在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逃往镇上啊。
现在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要躲起来,也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样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的奔跑,压迫着心脏。
一回过头,感觉不到追来的气息。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连一步都动不了的双脚,对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种得救的实在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该看的。
在夜晚的校园里,有着人类外表之物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不过,在视线的另一个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模样到底如何。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声音,从眼前发出。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开口说着。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隐隐约约,有了死定了的实在感。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是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也没什么好可耻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举起长枪。
运气不好哪、小鬼。哎,既然被发现了,就去死吧。
毫不留情、也不带情感,男人的长枪,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至今为止的锻炼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我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枪贯穿,但我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
身体冷却下去。
从指尖、从末端,感觉开始消失。
咳────噗
我只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长枪,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下去,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一刺就俐落地停止跳动。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是浮在暗夜海上的月影一样。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倒不如说是感到周围全部消失了。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正是,濒死之人的感觉。
死人就无法开口啦。弱都就应该去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但是───
意识已经无法传达视觉。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能听到声音。
我知道了,我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Servant了。我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
───是Archer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我不能违背Master的方针。真是讨厌的Master。
声音突然消失。
是从窗户跳下去了吧。
之后。
跑过来的脚步声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追上去,Archer。Lancer应该回到Master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的长相。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渐渐模糊的所有意识来回想,但果然什么都想不出来。
现在,只觉得呼吸声很吵。
肺部还有作用吗。
从口中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这样还没有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阖上我的嘴巴似地,伸出手来────
不会吧。为什么,是你。
哩、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湿的我。
造出假内脏来替代,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我要是能成功的话,不就就有一次就能合格进入时钟塔的等级了
苦闷的声音。
以此为分歧点,本来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
────────
身体的感觉回复了。
慢慢地、一点一滴,像是从叶片上滴下水滴一样,身体的机能缓缓恢复。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近在身旁的那家伙,从额头上流出汗水,专心一致地,把手放在我的胸口。
────────
当我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热到能让死掉的身体吓一跳,才让冻结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
────────呼
感觉那家伙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
哎,没办法。对不起了,爸爸。你的女儿,是个非常无情的人。
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感觉某人的气息干脆地离去。
────────
心脏再度开始跳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并非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休息的睡眠。
三日目夜~宅もういちど
啊呃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
从喉咙涌出一阵恶心。全身上下疼痛不已,心脏每跳动一下,头部就跟着刺痛一下。
发生────了什么?
头部剧痛到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冷到不停地打颤。
唯一能确定的是,制服胸口处的破裂,还有黏糊糊地喷撒在走廊上,自己的鲜血。
呃
我抱着模糊不清的脑袋,站起身来。
自己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满地狼藉。
可恶,是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喉头之物,进入离我最近的教室。
踉踉跄跄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呀
脑袋还处在惊恐中。
明明遇到相常危险之物,突然就被杀掉的说,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打算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旧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完,捡起掉在地上的垃圾,放进口袋。
或许,这正是所谓的凐灭证据。
因为脑袋还模糊不清,所以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踩着像僵尸一样的步伐,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头寒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屋子里没有半个人。
别说樱了,连藤姐都已经回去了。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到地板上。
我就这么顺势躺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我大口深呼吸着。
胸口一鼓起来,心脏就痛的好像开了一条裂缝。
不,是相反。
其实并非是心脏破裂。
而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起来,就会使伤口裂开。
我真的差点被杀掉啊。
这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
我现在还能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到底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个人既然待在现场,说不定就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
不过,救起我的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一要好好道谢。
啊咕!
在放松心情的同时,疼痛也跟着回来。
同时,涌上呕吐感。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强忍住恶心。
唔呼
我从制服破掉处,碰触到露出肌肤的胸口。
虽说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洞。
那种感觉。
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舒服感,短时间内无法忘怀。
可恶。这段时间,又会出现在梦中。
一闭上眼,就感到胸口又被长枪刺穿。
我挥开那种错觉,总之,先冷静下来,平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清空思考,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跟着降低。
然后,那件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那并不是人。
应该是幽灵那类吧。
但是,我还没听说过幽灵能够拥有实体、直接影响到活着的人类。
而且,他还会说话。既然拥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定那是幽灵。
而且,虽然听说拥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那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形的吧?
不。问题不在这里。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杀戮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镇。
想了这么多,我能了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之事。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创伤太过栩栩如生吗,我口中吐出不应该有的丧气话。
───笨蛋。不是决定过,就算无法明白,也要做到自己能做的事吗。
丧气话事后再说。
首先是,没错───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钟鸣叫起来。
此处虽然没用,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至少装设有宅邸被陌生人闯入的话,就会响起警铃的结界。
这种时候,居然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发生过异常事情的时间点上,怎么可能会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进入。
那并非夺取物品的小偷,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过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这样。
─────
屋里静悄悄的。
在悄然无声的黑暗中,的确───在校庭内感受到的那股杀气,正一步步地接近中。
────呜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的恶寒如针在扎。
那并非幻觉,只要一走出房间,就会立刻被刺穿。
呜────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泄漏出来的惨叫声。
在我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天喜地的冲进来杀我吧。
这样一来,之前的事又会再度重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把长枪贯穿。
────啊────哈啊、啊────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像话地开始紊乱。
令人生气。
感到恐怖的自己,和简单就放弃得救的自己,实在太不样像了。
呜────咯
我咬紧牙关,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着没用的自己。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即将被杀。
即使如此,明明说过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狼狈样,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了,我这八年来到底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打算要干吗。
停止烦恼困难的事。
现在,先打跑过来的家伙为上。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之物强化而已。
战斗的话,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能当武器的物品多如山高,但从这里到仓库太远了。
而且,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上又会再度重演。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一定得在这里准备好。
最好是有细长的棒状物。对方擅长的是长枪。短刀或菜刀是无法相比。
虽说有木刀的话最好,这里但当然是没有。
要说这客厅内,能当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我的肩膀不禁一垮。
但是,在这完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镇定下来。
既然都走到最坏情况,就不会再坏下去了。
那么───接着,只要竭尽全力向前即可。
────同调,开始
和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我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把长枪的武器,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整张海报,使其固定的话,才能做为武器使用。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渗入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咚、有种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整张海报,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现在已经硬的像铁一样。
而且还轻的和原来一样,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
顺利的,完成了───
不知道有几年没有成功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进行顺利,真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或许能派上用场。
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立在客厅正中央。
反正,不管留在那边,都会被杀,就算跑出宅邸,我也不认为逃得掉。
那么,接下来,只要一直线朝仓库跑去,再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我摆出架势来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了。
从天花板出现的他,朝着我一直线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下来的银光。
只能想说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将我从头顶刺穿而下───
这────家伙!!
我全心全意地往前一跌,藉以闪避。
咚、发出轻微的着地声,我不雅地在地上滚着。
不过我立刻就停住,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缓缓地朝我转过来。
我真是白费工夫。想说让你看到的话,会感到痛苦。为此我还特地费神呢。
那家伙泄气的拿着长枪。
────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现在的他没有在校园中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够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沦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人世间什么时间变得如此血腥啊。
男人表现出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恶声恶气的说着。
────
我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微微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着。
啊────!?
右手传来剧痛。?
那是瞬间之事。
男人的长枪自然地、无声无息地刺了出来。
本来,我应该就此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挡下长枪的,是架在身前临时做出来的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张吧。
无视海报而刺出的长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男人脸上的表情消失。
直到刚才为止的漫不经心,褪的不留痕迹,他以野兽般的眼光,观察着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我眼前的,是不可以用常识度测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些微放松的自己之愚蠢。
没错。
真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地躲开头上一击后,头也不回的往窗户跑去才对!
我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能感到魔力。心脏被贯穿还能活着,就是这么回事吗?
长枪的尖端指着我。
────────
挡不住。
他那闪电般的一击,我挡不住。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么迅速,我至少能够摆好架势。
但是,那是长枪。
剑的轨迹是线,长枪的轨迹是点。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么防御啊。
很好───我稍微能享受一下了吧。
男人压低身体。
刹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我只靠反射神经,挡住朝脸颊挥来的长枪。
咕────!?
好孩子,看好,下一击要来啰!
呼、吹着的旋风。
他是怎么办到的,在狭窄的室内,长枪连墙壁都没擦到,画出优美的弧线。
呃!!!!!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
可恶,这种发麻的感觉,双手的骨头该不会被压扁了吧───!
咯、你────!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轻视我吧,我挥剑砍向还未收回去的枪柄───!
咕!
打向长枪的双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了啊。明明给你机会,却白费掉了。算了,期待魔术师能跟我互砍,也是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住两击就给我奖赏,让我攻入,男人游刃有余。
而那唯一的绝对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因此───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斩的价值。
───我失望了。你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举起长枪。
随便你────
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
说吧、白痴────!
我头不回,背部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任何凭据、
我扭过身体,朝背后击出───!
唔────!
我弹开刺来的长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我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过来。
而且,如果在我站起来之前,他就追上来的话,我就一定会被杀。
所以───正因为我相信必杀的一击会来,我才用尽全力挥剑。
只要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的话,也会因为空挥的空隙而被杀的鲁莽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我是不可能挥的太快。
所以我要做的,只有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后击出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长枪打回去!
哈、呃!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着,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长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拾起长枪,反倒空手朝我攻来、
转了一圈背对着我,踼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着。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无法呼吸。
不,我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一事。
只是一记回旋踢,居然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我作梦都没想过────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上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骨折的冲击,我滑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起来。
哈────哈啊、哈
我以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
我真的、被踢飞约二十公尺吧。
男人重新拿起长枪,一直线朝我冲来。
咯────!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男人马上就会攻来吧。
在那之前────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就一定要、站起来、迎击────
────
刺出来的长枪尖端。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啐、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而弯下膝盖,是我幸运。
长枪从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
啊────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住到仓库,就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吧。
咯────!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长枪攻来。
你────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做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地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无法维持原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长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张。
啊、咯!
我被刺过来的长枪冲击震飞,弹飞到墙壁上。
啊────、呜────
我跌坐在地板上,奋力叫起将要停止的心脏。
然后,当我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抬起头来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伸出长枪的男人身姿。
───────────
已经,没有后路了。
男人的长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这我知道。
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毫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我不懂啊。明明挺有机智,魔术却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清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当然啰。
因为,只要长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么可想。
虽然我想,莫非你是第七人。
哎,就算如此,也要结束了。
男人手臂一晃。
至今为止,一次都未曾看清的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后,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喉咙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尝过。
还要再来一次?真的?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种事不可。
开玩笑
我不能认同。怎么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简单地死去。
我一定得完成活着的义务,死了的话,就无法完成义务了。
即使如此,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将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这么简单就杀掉人。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这么简单就死去。
简直是开玩笑,一天之内被杀两次,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那我才不要老实害怕起来、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在这种地方,无意义地、
被你这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么!?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出现在我背后。
思考停止。
我只能判断出,出现的是少女的身影。
铿、的一声
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长枪,毫不迟疑的朝那男人迈进。
───当真、是第七名Servant!?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手中挥动什么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到才刚出现的少女一击,持枪的男人退了几步。
咯────!
他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以野兽般的灵敏飞奔出仓库───
以身躯威吓退避男人,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只稍微露了一下。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
我发不出声音。
并不是因为事出突然而混乱。
只是,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冷淡地凝视着我之后。
───回答我。你是我的Master吗?
她以凛然的声音,如此说道。
咦Master?
我只能重覆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纤细的少女,和外面的男人也是同样的存在。
少女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我。
───那姿态,该怎么说才好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记,外面的男人只要找到空隙就会来袭的状况。
好像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
刚刚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不知消失到何方,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线内───
Serva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
Master,请下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Master这个辞、和Saber这句话,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来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举动算是信号吗,少女文静地点了一下楚楚可爱的脸庞。
───至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在此,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么意思。
但是少女并未回答我的问题,颔首的同时,以同样的优雅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开的门扉。
在门外,是还架着长枪的男人身姿。
セイバー召还。VSランサーPromisedSign
────
不会吧,在我这么想之前。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我忘记身体的痛楚,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后。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
就算她穿着得再怎么威风,但少女是个比我还要娇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正打算这么叫出的来时,硬生生的停住。
什么────
我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我的脑袋真的空白到无法思考。
什么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声。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复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黑暗中冒出火花。
持长枪的男子,二话不说话朝着从仓库跳出的少女袭击。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不断攻来的长枪被她一一弹开,每弹开一次,男人被逼的往后退一步。
────
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的确确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对打,并非战斗。
战斗,是能够给予彼此致命一击的能力者之间的争斗。
不管彼此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技术,那才叫作战斗吧。
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看都看不清的男人的长枪,气势大增、不断朝少女刺出。
然而、
少女用手中的什么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朝踏前进。
啐────!
发出憎恨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起被攻击的侧腹────!
咯!
一瞬间,男人的长枪一亮。
如同投出炸药的一击,实际就是如此吧。
当挡住少女挥出的什么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光。
那是怎么回事,别说那男人,连我都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到能够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描淡写地每挥出一击,都带有相当数量的魔力。
那些太过强大的魔力,仅只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内。
那些魔力,光挡住也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打个比方,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一击的火力,就是散弹枪。
少女每挥出一击,庭院就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并非这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男人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一边恶声恶气地诅骂着。
────────
少女没有回应,再次挥出手中的什么!
你这家伙!
男人不反击,而朝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什么。
但是,形状、长度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不会浮现形状。
啐────
是很以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敏捷。
────
而且,少女开始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什么的手臂更激烈。
没有空隙、如豪雨般的剑舞。
四散开来的火花,让人想到锻冶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防御。
老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我也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呃!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只能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朝男人更加接近。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混蛋────!
他是发现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当、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把男人逼入绝境,而挥出来的必杀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处也看得出来。
至今为止确实挥出的每一击姑且不论,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无法捉到那男人。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猛攻的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然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负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好几公尺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
不到一秒即将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旲此,他们的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连身带人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当然。
彼此使出了打算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但必杀一击变得毫无价值了。
他们的距离大大地拉开。
是刚刚的攻防给予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瞪着。
───怎么了、Lancer。
站住不动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呦。你若不过来,那我就过去了。
哈,你要特地来送死吗。我是没关系啦,不过在那之前,先问你一声。
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向方投出刺穿内心的视线。
───谁知道呢。
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满嘴胡言的剑士。
真的有那么可疑吗。
男人被称作为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能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感到疑惑。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几个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园内进行的战斗。
那个应该是最后的压轴,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坏吧?你瞧,在那边发呆的你的Master,不但不成材,而我的Master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
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留到彼此都是万全状态的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只是打算看看情况的喔?既然Servant都出现了,我也不打算久留的,不过────
啪喳。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寒气。
───跟之前一样。以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起来────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我来说。
敌人到底有多危,她比我更能感受到。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要贯穿了────!
野兽朝地一蹬。
宛如打出的陀螺,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
由我看来,是很愚蠢的方法。
往下明显地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面跳过长枪、一面打算斩倒Lancer而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刺し穿
伴随着本身就带有强大魔力的言语、
────死棘の枪────!
朝下方刺出的长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浮起来的身体。
少女被枪弹飞,划出一条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不,是着地。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至今连个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吐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的关系,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去。
但却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少女的心脏。
但是,长枪本身既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
那种样子,自然到让人有种一开始长枪就是朝少女胸口刺去的错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非简单之事。
并非长枪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击出的长枪,拥有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为前题。
也就是说,逆转过程与结果。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一使出来就必定贯穿心脏的枪。
如此荒谬的一击,谁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如何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因此而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然而。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要不可思议。
少女在投出长枪的瞬间,就像是知道结果而翻转身体,全力向后退。
是非常幸运呢,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呢。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让必杀之名坠地────
哈────啊、哈────
少女调整紊乱的呼吸。
大量流出来的血也止住了,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这就是层次的不同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斩的武技、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过去式了。
虽然处于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势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而被打倒吧。
不过。
在这绝对有利状况下,Lancer动也不动。
叽哩。
他发出连我都听得到的咬牙声,死盯着少女。
───居然躲开了、Saber。我必杀的一枪.GaeBolg。
如同从阴司传来的声音。!?Gae.Bolg你是爱尔兰的光神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一暗。
至今为止的敌意变淡,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只要露出这手,没有必杀就糟了的说。真是的,太过有名也要反省。
沉重的压力渐渐淡去。
Lancer并未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的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为止,虽然是Servant的规则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枪被躲开就回来,居然这么胡说八道。
──你想逃吗、Lancer?
啊啊。你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
只不过──到时候,你就要抱有死亡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他的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而开始跑起来。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似乎打算跳出去。
不过,没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下去的同时,痛苦地按着胸口站住了。
咯────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散发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货真价实的沉重铠甲。
过时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稚气未脱的脸庞有着一股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来,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相当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定是搞错了。
当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仅仅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不过,立刻就结束了。
她的痛楚是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直直望向我的瞳孔。
而我在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我发觉到她的样子。
伤口,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被长枪贯穿了,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却没有施展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受了伤会自动治疗────
────
然后我转换了想法。
现在不是看呆的时候,她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搞清楚真实身分,就不能放心。
───你、是谁?
我退后半步问道。?什么谁的,我是Saber的Servant。
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有确认的必要吧。
以沉静的声音,少女眉毛动也不动地回答。
Saber的Servant?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断然地说着。
她的语气,既礼貌又平稳,该怎么说,光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唔
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她说出名字也很正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
我好像又回答的更加白痴了。
不过,因为她自报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要有规矩。
────────
少女Saber还是没变,面无表情的看着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Master吧。
咦?
可是,即使如此,你还是我的Master。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叛你。你没有如此警戒的必要。
唔?
麻烦了。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可是我却完全听不懂。
我所知道的,只有她把我叫做Master,这种奇怪的称呼。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Master喔。
那么就Shirou。嗯,我的话,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呃!
从她口中说出Shirou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来。
因为一般来说,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的吗!?
等一下、为什么你────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好热。
热到像是烧起来一样的左手上,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个被称为令咒、Shirou。既是约束我们Servant的三个命令权,也是Master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你、你────
到底是什么,当我这次终于打算要问的时候,她的感觉突然一变。
───Shirou,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她注意的并非我,是对着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是要我做吗?
等一下,你该不会在对我说吧?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觉得,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只有外表自动修覆,但再一次战斗,应该没有问题吧。?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迫感,是个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完,Saber轻轻一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在说出口的同时,我就了了到那是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要战斗吗!
动起身体。
我想也不想,就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慌张张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你在那!?
我在黑夜中里凝视着。
这种时候月亮偏偏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锁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我曾看过的红衣男子与Saber对峙着。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衣男子突击,一击就击倒对方的架势───
三日目マスター讲座远(II)
Saber轻易地斩倒红衣男子。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Saber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衣男子在被斩头之前,伴随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而消失。
Saber并未停下来。
她维持原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后的对手奔去、
然后───把敌人放出来的大魔术,轻而易举地消灭。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扰魔术。
虽然就威力来说,切嗣老爹是不会输的,但短时间内做出如此的自然干扰,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种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那么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Saber没用,Saber毫不留情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的躲开Saber的一击,但也就无法动弹了。
Saber把敌人逼到死地,刺出看不见的剑。
────
意识冻结。
瞬间,月亮露了出来。
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立即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Saber的模样。
────
Saber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什么,贯穿对手的喉咙───
住手、Saber────────!!!!!!
我拼命、用尽全力的叫着。
剑在瞬间停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武器对精神方面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之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你住手、Saber。
我瞪着Saber说道。
我觉悟到,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住手,士郎。她是Archer的主人。一定要现场收拾掉她。
不行,Saber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马上就会再度挥剑下去!
我、我叫你等一下!虽然你叫我Master什么的,但我什么都不清楚啊。既然要叫我Master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Saber并未回应。
她只是伫立着,静静地凝视着我。
顺序不对,Saber。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只要你愿意说,我就听,现在先住手。
Saber默默不语。
她仍然将剑指着倒下的对方,不能同意的看着我。
住手、是指什么意思。
你是抱着不能随便伤人的理想论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理所当然,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的对象。
也就是说,你不想结束敌人生命,对吧?我无法遵从。敌人一定要打倒。若你坚持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来约束。?不,我说的是指你的事。女孩子怎么可以挥剑呢。受伤就更不用说了。
呃,对了,虽然我还不道你拿的到底是不剑呢───啊啊、不对,总之,你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在我说完的同时,Saber一下失去气势,呆呆地张开嘴。
在这状态下,到底过了多久。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Saber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加入力道。
请死心吧。没有一把剑能够在敌人面前放下。
尽管你的主人叫你放下,也是一样?
嘿,即使是Saber,Servant还是会反抗主人的嘛
────────
Saber咬咬牙后。
就放下剑,松开了手。
然后就把剑收起来,杀气从Saber身上消失。
对。那么,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着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着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叫着抱怨的人、那个、绝对是─────!?
你、你是远阪!?
欸欸。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其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呜?
我败给她了。
被她如此轻松地打招呼,我感觉到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都像假的一样,啊啊、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干脆直接爆掉,不知会有多轻松啊────!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放的,所以────
魔术师吗?哎,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呐。
呜────
我说啊,你讲的那么干脆,不就显得我很白痴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她轻松地说着,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你在想什么!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笨蛋,我也想了很多呐。所以才要跟你谈谈。
卫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听话有时也会丧命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这种状况,懂吗?
远阪充满敌意的盯着我。
────唔
明白就好。那么、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她好像很生气耶
不,想想这也是应当的。
再怎么说,到刚才为止都被剑指着,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如此。
好像,觉得远阪和学校里的印象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步伐快速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后则是默默不语地跟着的金发少女,自称是Servant的Saber。
啊。
总觉得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半熟手,但好歹是魔术师。
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么威风凛凛了,我不振作一点的话,会被当成笨蛋。
虽然这么说,但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后面的Saber。
她叫我Master、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提供魔术师协助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来役使。
因此,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类的魔力。
然而,魔力时常使用来支配一名人类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掉大半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置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魔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么学的,可是。?有什么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怎么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做为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魔术回路。
所以,Saber一定是和使魔似是而非之类的。
她说过,自己是Servant。
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想那个叫Lancer的男人,和远阪带着的红衣男子,也是同样的存在。
既然如此,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Master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半熟手,那远阪就是熟熟熟手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相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在灵力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镇上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一定没错。
在这个镇上,有好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存在。
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那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起居室?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起居室。
思考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听远阪要说什么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什么嘛,窗玻璃全都破了。
没办法啊,我被Lancer那家伙袭击啊。顾不到那么多了。
啊,是这样。那么,在你叫出Saber之前,是一个人对付啰?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会奇怪的炫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学真的和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vorSchweiBen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那是什么魔术啊。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几秒不到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我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这样算是浪费魔力吧?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么冷没办法说话。
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用不着说,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范围之外。
───不,好厉害啊、远阪。我就做不到这样耶。谢谢你修好窗户。?做不到,不会吧?
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前几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那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被老爸教过,基本啦、还是基础啦,我都不知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么,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鸟??不,我没有什么工房喔。
啊─,虽然有做为锻炼场所的仓库,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的话,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五大要素的施展、或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喔了一声,我老实地点头。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明明是美女,一旦陷入沉默,迫力可真是惊人啊。
怎么。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好歹会使用强化魔术。
强化又是,什么都只会一半呢。那么,除此之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着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她的视线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么会让这种家伙叫出Saber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呣
总觉得,令人生气。
我学魔术并不是在玩。
虽然不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刚刚的事。
远阪吐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么样的立场,对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但得先确认一下。对知道的人说明,也算是心头赘肉。?
我觉得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捣乱,好像会被打,所以不说为妙。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被选为Master了。
你其中一只手上刻有圣痕,对吧?不管是手背还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着三个令咒的。那就是身为Master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是约束Servant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只要有它就能使Servant服从。?只要有,是什么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Servant有自由意志了,能够扭曲其意志,完全遵从自己的咐吩,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要使用,令咒就会发动。只不过用一次就会少一个,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
对了,如果令咒用完的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Master打倒其他Master是圣杯战争的基础。然后打倒其他六人的Master,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么?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她在说什么。
Master要打倒Master。
然后最后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你还不懂?简单来说,你被卷入一场比赛中了。
名为圣杯战争,七名Master的生存竞争。在其他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之前,是不会结束,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地断言。
────────
脑海中转着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为Master的自己。
也是Master的远阪。
名为Servant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与其他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么,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喔。
而且你自己也打从心底了解,不是吗?不只一次,而是两次差点被Servant杀掉,了解到自己的立场已经是无处可逃了。
────────
那个啊。
的确,我是差点被名叫Lancer的家伙杀掉。
啊,不对呢。不是差点被杀掉,而是被杀了吧。你还真能复活呢,卫宫同学。
────
远阪的立刻补充,从某方面来说,是致命一击。
的确是如她所言。
那家伙杀了我,我也的确被杀了。
那时不管有什么好藉口都没用,我只是个被杀的存在罢了。
所以。
就算否定这种莫名其妙的互相残杀。
其也人也不会收手的。
────
懂了吗?那么,我再多说一点。
圣杯战争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能确定的,几十年一次,会有七名Master被选中,给予Master各种Servant,就这些。
我也是被选为Master的其中一人。所以我跟Servant订了契约,你也跟Saber订了契约。
请把从者当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被圣杯赐予的使魔吧。
对了,身为Master的我们要与自己的Servant合作,消灭其它Master,这就是过程。
远阪说明的太简洁了,一点也没有现实感。
即使如此,我还是有一个从刚刚就觉得很疑惑的事。
等一下。虽然远阪你说Saber是使魔,不过我不这么认为想。
因为使魔应该是猫或鸟之类的吧。虽然听说也有用人类幽灵,但Saber拥有实在的身体。而且,那个───看起来非常地不像使魔。
我朝Saber偷看一眼。
Saber只是默默地听着我跟远阪的对话。
举动像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明白真实身分,但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了,就算说她是使魔也没有现实感,最重要的是,心脏咚咚地跳着很困扰。
使魔呢───算了,虽然Servant被分成那类,但是地位不同喔。再怎么说,在那边的她,可说是使魔中最强的英灵喔。
英灵?那、果然是幽灵啰?
死去很久的人类灵魂。
死了以后,姿态也还留在世上,是卓越能力者的残留思念。
但是,奇怪了。
幽灵没有身体。能伤害灵体的只有灵体。
所以,有肉体是人类如我,不可能被灵体直接杀掉。
幽灵虽然相似,但把Saber当成幽灵的话,可是会被她杀掉喔。
因为Servant是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接近精灵、超越人类的存在。
────哈啊?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
对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之就是把死去的传说中的英雄拉过来,让他们实体化喔。
不过呢,Master的任务叫出他们来,之后的实体化是圣杯来做的。
让灵魂成形,不是一介魔术师所能办到的。因为那需要有强大的外来力量。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
我看着Saber。
那她也曾经是英雄吗。
不,现代的确是没有打扮成她那样的人,不过那也───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听过有这种魔术。
当然啊,因为这不是魔术。请把它当作是因圣杯而产生的现象吧。不然要把灵魂再现固定化,根本不可能。
灵魂的再现那么那个、Servant跟幽灵不同吗?
不同啊。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机械,只要留下伟大功绩就会脱离轮回,升华到上一个阶段,你没听过吗?
英灵就是这样喔。
简单来说,就是成为被崇敬、拟似的神明们吧。
降灵术或是招魂之类,那些一般的处理灵魂魔术是借用英灵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迹的,对吧。
不过,Servant是直接跟英灵本体连结的使魔。
所以,基本上是能以灵体待在身边,但必要的话就能实体化战斗。
呣。那个,就是把灵体跟实体分开用吗。我看不到远阪的Servant,现在是灵体吗?
不,那家伙在我家的召唤阵疗伤中喔。他刚刚被Saber打倒了,对吧。
再晚一点强制撤离的话,就会被斩首消灭喔。
听好了,能打倒Servant的只有同样是灵体的Servant。当然如果对方实体的话,我们的攻击也能打中,所以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够打倒。
不过,Servant全体都是怪物,对吧?所以怪物就交给怪物对付,Master要在后方支援。是定则喔。
呣
远阪的说明,总觉得令人不悦。
怪物怪物的说着,虽然我不知道其他Servant是怎样,但我不希望Saber被那样形容。
总之,成为Master的人,必须要用召唤出来的使魔打倒其他Master。
这部分懂了吗?
话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可无法同意喔。
这种低级趣味的事情,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开始啊?
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我也无法回答你。这部分就呢,请你找一天好好地问一下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
我要教你的是呢,你已经只能战斗,还有Servant是很强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就这些喔。
远阪只说了这些,接着看向Saber。
接下来。从卫宫同学的话听来,你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Saber。
因为被没有Master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如你所言,我并非是万全状态。
因为士郎没有让我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困难吧。
真人吃惊。虽然事态严重,但没想到你会老实说出来。我只是在想要怎从你的话中听出弱点来而已。
虽然让敌人看出弱点,并非我意,但也骗不过你的眼睛的。隐藏我的底牌也没意义,对吧。
既然如此,就藉着让你知道,让使士郎更深地了解现状,也比较好。
正确。风格也很完美。啊啊、真是的,太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的Master,就等于赢了这场战争嘛!
远阪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呣。远阪,你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呜哇,她刚刚轻松地说出没良心的话来。
什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而且还没有自觉。
学校的优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
不愧是一成。远阪的确是跟鬼一样无血无泪。
接下来。话说完了,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吧。
这时。
远阪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出发,要去那里?
就是要去见你被卷入的这场比赛了解圣杯战争的家伙啊。卫宫同学,你想要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呀。可是,在那里啊。已经这时间了,太远的话-
没问题的,就在隔壁镇,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此。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很累,我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怎么,不去吗?哎,卫宫同学如果这么说的话,是没关系啦,Saber你呢?
不知为何远阪向Saber征求意见。
等一下,跟Saber没关系吧。不要勉强她。
喔,已经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啦。不喜欢我跟Saber说话?
怎、怎么可能!只是如果远阪说的是真的,Saber就是过去的英雄吧。那被叫到现代,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
士郎,不是那样的。Servant如果要在人间生存,就会适应各种时代。所以这时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叫出来了。
什────
骗人,那机率有多小啊!?
啊,远阪也吓到了。
这就是说,Saber说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吧。
士郎,我赞成她的意见。你对Master的知识太少了。身为与你订契约的Servant,士郎若不变强,我会很困扰。
Saber静静地凝视着我。
那不是为了Saber自己,而是考虑到我的安稳视线。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
那么,在那里啊、远阪。是可以立刻来回的地方吧。
当然。目的地是隔壁镇的言峰教会。那里是监督圣杯战争的假神父之家喔。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以捉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为乐的笑容。
虽然是偏见。
但是、我觉得她的个性好像那里有问题喔。
三日目言峰教AlterEgo
走在夜晚的镇上。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半条人影。
家家户户也都熄了灯,现在只有街灯静静地照着入睡的镇上。
呐、远阪。虽然不很重要,不过你打算用走的走到隔壁镇吗?
对啊?因为电车跟公车都停驶了吧。也不错啊,偶尔来个夜晚散步。
这样啊。我暂且问一下,你知道走到隔壁镇要多久吗?
欸-,用走的话,差不多一小时吧。哎,回来晚了,搭计程车就好了吧。
不能多花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在外走动,不太好吧。你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么万一的话,我可不负责喔。
你就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么,都用不着你出面。卫宫同学你好像忘了,那边的Saber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么说也是。
不管是强盗什么的,只要对Saber出手,反倒会被杀的落花流水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么。我无法理解。
咦?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么可以,士郎是我的Master。这样不是立场倒转了吗?
他没想过这点,不是吗?我觉得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Servant,都没关系。一次也好,好想看看他脑袋内部呢─
远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能交谈的交情。
说到Saber,自从被我阻止她不能用那副样子出门的时候,就不发一语。
她怎么样都不肯脱掉铠甲,没办法,只有让她穿上雨衣后,她就更不开口了。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后,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你要走去那啊,卫宫同学。你走错路了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这边是近路。
因为我非常排斥要跟她们俩肩并肩走,所以我就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座桥,就能到达隔壁镇的新都───
嘿,有这条捷径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了呢。
远阪兴高采烈地说着,抬头看着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着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漂亮,惨了。
好了、走吧。我们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促着站在公园的远阪,走上阶梯。
只要到了桥上的人行道,接着到新都就是一条直路了。
桥上人行道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隔壁镇一般是坐公车或电车,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使用。
再怎么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到担心不够牢固,就算那天崩塌也不奇怪。
从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我在想什么啊。
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的Saber,还有近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她们俩,总之,早点过桥就好,我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走向郊外。
说起新都,我脑中浮现的只有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着以前的街道。
郊外是最多旧街道。
有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以及望海的高台。
越往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山丘斜面上建造的外国墓地映入眼帘。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么,你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父和一般的不一样。
远阪先爬上坡道。
抬头一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座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未曾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的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一大片平整的广场迎接着我们。
而盖在后方的教会,虽然没有那么大,却高耸地压逼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为什么啊,都来到这里,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若士郎的目的地是教会,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断然地说道。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去的样子,这时候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掉以轻心,Master。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么多坐位,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付管理这么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很难说明呢。我虽然认识了十年,却还不太清楚那家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那可真是长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么的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带一提,他是我的师兄,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做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水火不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属于这边的教会,暂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似是而非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随时就互相残杀的紧张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使用的。其它人如果使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于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
能被任命为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而且,神的加持越多,就会离魔术越远────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是个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他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都已经这么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个人私室吧。
哼嗯。对了,神父叫什么名字?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么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是我父亲的弟子,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喔。哎,可以的话,我才不想认识呢。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我再三叮咛你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来。唔,那他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勉强算是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到。
我记得有规定,当上Master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订的规则,这次我就遵守吧。
很好。原来如此,看来我得要感谢那位少年呢。
名叫言峰的神父,视线慢慢地转向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我并不是在害怕。
也不是在名为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个神父有股能让肩膀上空气变重的威严。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间教会的言峰绮礼。
你叫的名字,第七名Master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不记得自己有当上了什么Master啊。
我腹部使劲,抵抗给重压,盯着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转成恶寒。
神父静静地笑起了,像是遇到什么可喜之事。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言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愧你把凛带过来。若不是你的话,她到最后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一脸很无聊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Master,没错吧?
不对。我的确是跟Saber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么Master、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一概不知。
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的,那重选其他的Master比较好。
原来如此,很严重呐。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他是外行人了啦。得从头教起。你最擅常这种补救,对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样子催着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的。
很好,这还是你第一次拜托我。
对卫宫士郎感谢再多都不够呐。
呵呵呵、言峰神父愉快地笑了起来。
该怎么说,光听他们的对话,让我更加不安。
首先来矫正你的错误吧。
听好了、卫宫士郎。Master不但不是能让出之物,而且当了也不能辞退。
手臂被刻上令咒的人,不管何者都无法辞退。你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呃───无法辞退,为什么?
令咒也算是圣痕。是给与Master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
其痛楚,在得到圣杯前是不会消失的。
若你想要退出Master一职的话,除了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别无他法。这样一来,都能回恢从前喔,卫宫士郎。
你的愿望,就算要把内部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新开始也是可能的吧。
因此,你就期望吧。
若是那天到来的话,你就会感谢被选为Master啦。若想要消去肉睛看不见的烧伤,那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起来。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让我越听越混乱罢了。
撇开这些不谈,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到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上───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叫你向他说明规则喔。可没叫你去撕开伤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想说,至少拭去他那些错误的道德观。
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得开心起来了。
怎么。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帮助别人的话,有一天也会救到自己啊。不过,现在再对你说教也没用。
那么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
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争。是七名Master用七名Servant来进行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了吗?
听说了。算是七名Master互相残杀的荒唐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之人的仪式。
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者得需要几个考验。
什么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么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么啊。你说的、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即使在少数的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是广为流传的,是持有圣杯者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么说,圣杯本身就接似于似有若无。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出现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不过也仅只如此。
就算实际存在、就算真的出现,但听也没听过的架空技术,正是圣杯。
怎么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啰。出现在这个镇上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Servant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近似让已死之者苏醒的奇迹,可以说是魔法了。
若是有这股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者无限的力量。物品的真伪,在此事实面前跟本没有价值。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为什么要有圣杯战争。有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
能得到圣杯的只有一个人。
那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Master,还是叫出七名Servant,全部都是圣杯独自进行。
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
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然地说着。
我无法反驳,眼光落在左手。
手上有着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的是,既然有了刻印,就没办法放弃Master一事吗。
我不能同意耶。就算只选出一人,只有杀掉其他Master一途,让我不服气。?等一下。只有杀掉其他Master一途,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定要杀掉Master的。
啥?可是,不是说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么说了耶。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镇上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物品形态拥有,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Servant吗!
就是那样。说白一点,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Servant以外的Servant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Master不可。
────────
什么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我就放心了。
因为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
那么、卫宫士郎,我问你,你想你能打倒自己的Servant吗??
打倒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不但魔术对她根本没用,她的剑术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我再问你。虽然是无聊的问题,但你觉得你比自己的Servant优秀吗???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Saber,当然就不可能比Saber优秀。
刚刚不管那个问题,都是要我回答说Master的我比Servant来得弱────
────啊
就是那样。Servant是就算用Servant也很难打倒。那么,要怎么办呢……
你瞧,其实很简单吧?Servant若没有Master,就无法存在。就算Servant再怎么很强,主人若被打倒的话,那Servant也会消失。那么-
没错,这里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获胜的话,杀掉Master而非Servant,是去除Servant最有效率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Servant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
可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Servant的话,Master就不是Master了吧?能碰触圣杯的只有Servant吧。那么,失去Servant的Master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令咒还在,Master的权利就还在。Master是指能跟Servant订契约之魔术师一事。只要令咒还在,要跟几个Servant订契约都能办到。
失去Master的Servant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魔力用完之前,还能留在现世。若有失去Master的Servant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Servant的Master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
所以Master才要杀掉Master。因为让他活着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这样一来,不但无法跟其他的Servant订契约,得到自由的Servant也会跑去其他Master那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你说的没错。连令咒都用光的话,也能从Master的义务中解放出来了。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掉,我不觉得有这种魔术师存在。
若有的话,那不能叫做半熟手,而是单纯的白痴吧?
呼呼、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起就一直把我当成笨蛋,感觉他在挑拨我。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那就回到开头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做Master,现在也是一样吗?
若你要放弃做Master,那也好。
就照你刚刚所想,用光令咒、切断与Saber的契约就好。到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束。?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我也没有多余时间管你。但这是规定呐。
我是为了监督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来。
所以,我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降到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么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过来吗?
这间教会有回收圣遗物的任务,是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
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品就回收,不然就否决掉,就是这样。
七百二十六圣杯有那么多个吗?
谁知道?至少,相似的就有那么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在这镇上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
记录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
之后,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着Master们的战斗。
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因为上一次在十年前,所以是目前为止最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是认真的吗,过去这种事就重复了四次?
我完全同意。如你所言,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喔。
───没错。
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惨烈至极。Master们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杀戮行为。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最大罪恶。因为魔术师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但是,之前的Master们却打破此规定。
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遗监督者,但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呐。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
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那里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Master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
假设有圣杯好了,如果最后获胜的人,是个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那要怎么办。把圣杯交给杀人毫不在意的家伙,会很糟吧。
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会的工作,那你不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吗。
我抱持些许的期待而问道。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以客气地而可笑的表情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魔术师不是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后的事一概不问。不管是有什么样人格的人得到圣杯,协会不会管的。
怎么这样!那么,如果得到圣杯的人是大坏蛋,那要怎么办!
麻烦呢。不过,我们什么也不会做。选择持有者的是圣杯。而我们没有力量阻止被圣杯选上的Master。
再怎么说,那都是实现愿望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只不过,若你讨厌如此的话,只要你获胜不就好了。跟推到他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实在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着笑。
像是对无法接受身为Master的我的悲惨模样,感到愉快。
怎么了、少年。虽然我刚刚说的是个好主意,你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么Master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么,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么,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兴趣吗?
那────
被他这么一说,我无法反驳。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就毫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么,十年前发生的事,你也不关心了啰?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后,让不相配的Master碰触到圣杯了。不知道那个Master的期望为何。我们所知道的,只有当时留下灾害的爪痕而已。
────────
一瞬间。
那场地狱,浮现在脑海中。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
伤者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至今还原因不明的火灾,正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反胃起来。
视野开始模糊。
失去焦点,视线无法固定。
身体将要倒下。
但是,在倒下之前,我用力地站住。
咬着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来压抑着那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怎么了,脸色突然发白。虽然是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怎么说呢,能让远阪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的怪脸就好了。
等一下。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如字面所述,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那不是更恶毒吗,你这蠢蛋。
当、毫不留情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后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事非问不可。
呣、远阪还是一脸想继续打下去的表情,不过还是让开了。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想说的都全数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什么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着我。
很好。
我卫宫士郎,怎么能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么,到目前为止,有人得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并非每次都惨遭全灭。
那───
别着急。只是拿到手的话,很简单。再怎么说,圣杯都是这间教会在管理。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是灵体。
这教会所保管的,是制作的非常精巧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对了,就类似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吧。啊啊。的确,是有个男人暂时得到真正的圣杯。
那、圣杯是真品啰。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那圣杯还未完成。愚蠢的男人,结果,只不过是被无聊的感伤冲走罢了。?。
刚才的高姿态到那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那很简单。聚集七名Servant,过一段时间圣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Master的必要。
但是,那圣杯就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因此,回避战斗的那男人,并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Master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意义,对吧。
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Master太天真了。说是不想跟敌对的Master战斗,就逃开圣杯了。
远阪一吐为快地说道,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Master,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绝战斗而丧失资格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得只有得到空的圣杯。
本来,那就是我的极限了。再怎么说,其它的Master们个个都是怪物呐。我是最先失去Servant,后来在父亲的保护之下。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为Master那刻起,就有许多麻烦事了。
父亲在那个时候死去。之后,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间教会守护圣杯。
说完后,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着应该被礼拜的象征。
话就到此为止。
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Servant所服从的Master。当你们七人最后只剩下一人时,圣杯就会自动出现在胜利者面前。
这场战争───圣杯战争,你就现在决定要不要参加。
神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询问我最后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真的可以同意吗。
你还在迷惘吗。
听好了,Master不是想当就能当。那边的凛,虽然长时间以魔术师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选为Master。
要说能决定什么,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为Master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就有所觉悟。
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
不管是你、还是养育你的师父都有缺陷。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让人困扰呐,所以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用不着你来说。
我要────
1.刻印を破弃する。
2.───う。
三日目夜らずの森
我无法同意。
这种丑恶的互相残杀是错误的。
怎么了?要战、还是不战,你就当场言明吧,卫宫士郎。
啊啊,用不着你多嘴。
我要────
────我不参战。Master权利什么的,我要在此放弃。
我瞪着神父,清楚地回答。
这样啊。虽然很遗憾,不过是Master本人的意思,那就没办法。卫宫士郎因为放弃Master的权利,所以脱离圣杯战争。────这样可以吗、凛??
神父不对我说,反而对远阪讲。
远阪她、
我不介意。那是是卫宫同学的选择,我没有插嘴的余地。
唔。光是你的罪恶感,也算有收获吧。
那么,就快点进行吧、卫宫士郎。伸出你的左手。
好是好。不过你要做什么?
什么,很快就能结束。我只是要消掉你左手上的令而已。
Master之所以是Master有二个原因。
一个是和Servant间的契约,另一个是手臂上的令。
只要失去这二者,你就从圣杯战争中解放了。
神父捉住我伸出去的左手、
───会痛喔。你尽量放松。
叽哩。
他五根手指头,毫不留情地切割着我的手臂。
呀────!!!!?
剧痛游走全身。
随着吱、一声,手臂内部被别人的手指插入。
唔、呃────!?
那并非错觉。
如果有错觉,那就是我感到手臂被切割着。
实际上,我的手臂毫发无伤。
噗哧、分开肌肉的是别人的手指。
那是、没错────神父的手指,单单只是变成像幽灵一样透明,插入我的肌肉里面而已。
───好了。手术平安结束了。
呃────、咦────?
我看着被神父捉住的左手。
手臂上没有一丝伤口,只留下痛楚。
不舒服感所换来的、
是左手背上面的刻印,改变了形状。
────形状变了耶不对,是数量减少了?
欸欸。令共有三个。绮礼摘出其中的二个。不伤身体而切除患处,类似灵媒医生呐。
灵媒医生?
的确,是有以修补灵体来治疗肉体的特殊魔术师。
听说这种术魔术,不必用到手术刀,就像变魔术一样切除肿瘤,但。
真教人吃惊耶。灵媒治疗、是未开发地区所使用的旁门左道吧。不是会的人能具备的吧。
别那么说。不管什么魔术,只要学会,就失去神父的资格了。
那么,不管追求何种魔术,失去神父资格一事是不会改变。你就不要计较魔术的贵贱与否了。
刚刚那是我唯一的优点。虽然学到许多魔术,但和我性向相合的,只有这个。
我的魔术性向,不知幸还是不幸,专门在开启伤口一事上。拜此之赐,我其他的魔术,都落到让那边的弟子超越的下场。
什么幸还是不幸,当然是幸运啦。
绮礼这种程度的灵媒医生,连协会都很少有,因为像他能如此行使教会秘仪、修补灵体的人极其少数呢。
没什么。不管治疗法说的再怎么高明,灵媒只不过是依附肉体来接触治疗罢了。
和能接触到存在证明本身、不依附肉体的灵魂之奇迹相比,还差的远呢───
───总之,令摘除完毕。
接下来的处理是你的任务,卫宫士郎。用上最后一个令,切断和Servant的契约即可。?切断和Servant的契约?
欸欸。到在外头等待的Saber面前,提出契约解除。可是,Saber一定不会认可契约破除。为了强制执行,绮礼才会留下一个令的喔。
事情就是如此。用尽令、且和Servant切断契约,是对其他Master表明自己是无害。
然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照正常的Master角度来说,是不会考虑去袭击无能力的Master。
因为你放弃偶然得到的力量,所以回复美好平稳的生活。
和Saber的契约,因我的判断而化为白纸。
那是对她的背叛吧。
即使是偶然,我还是召唤出她来,而她也保护了我。
我是不是选错了呢。
我无法赞成Master之间的互相残杀。
虽然无法赞成,但要置之不理,我果然还是办不到啊────
怎么了?发动令不需要文。只要用意识行使令,对Servant下命令即可。
你是要直接对Saber说呢、还是当场单方面切断契约呢。选一个喜欢的方式吧。
───不。
再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决定了。
现在才要反悔不但不可行,神父也不可能容许这种蠢事。
我要对Saber当面说。那我就不再是Master了吧?
直接对Saber卫宫同学,你-
啊啊,我保证。───去和自己的Servant告别也好。之后,我会将你当成保护对象,接入教会里。
神父是那根筋不对劲,居然在欢迎我。
啊,我可不打算让他照顾。
我仅是放弃Master的权利而已。之后,我才不想低头拜托他帮忙。
我拒绝。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对Saber说完、令用光后,我就要回家。
这样就结束了。我不会再次和你见面。
这样啊。原来如此,你说的没错。的确,我们不会再次见面。
───再见、卫宫士郎。你就抬头挺胸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吧。
────
用不着你多嘴。
我背向神父,离开教会。
走出教会。
在高高的天空下,她站在石造广场。
话都说完了吗,Master?
啊啊,我弄清圣杯战争是什么了。
我决定了,Saber。我要退出Master行列。
────────
Saber眉毛动也不动。
绿色的瞳孔波澜不惊,接纳我的决断。
────你是说,要中止和我的契约吗?
没错。我无法胜任Master。而且、Saber,与其跟着我这种半熟手,倒不如和真正的Master订契约会比较好吧。
────是的。若要求充实战斗方面的话,那就该和你以外的魔术师订约。若是Archer的Master,就能完全发挥出我的能力。
这样啊。那么,现在就切断契约也好。
使用令解除契约,然后Saber就自由了。
──────Shirou。我只问你一次。
退出Master行列的意思,你不改变吗?
不改变。我不喜欢互相残杀。
我正面凝视着Saber,断言道。
就在此时。
哗啦、Saber披在身上的雨衣一晃。
啊────
我呆呆地瞪着死亡进逼眼前。
Saber她,真的趁我眨眼的瞬间,飞奔过来、
咦────?
朝我的双腿一挥,让我跌到地面。
啊、呜────!?
迟来的疼痛在双腿上游走。
血、并没有流血,膝盖以下还安在。
啊────、呜
我为自己还有双腿,感到放心。
太好了。她只是拿铁棒挥打我的脚。
虽然骨头破裂,现在痛的像是千刀万剐似地,但比起双腿被斩断来说,不知好上────
Shirou。不再是Master的魔术师,会被Servant杀掉。不管你是如何不成熟的魔术师,召唤我出来的你,还是拥有让我留在世上的力量。
Servant必须要有Master。
若你要切断契约,那我就杀掉你,接收你的魔力回路。
即使如此,你也要退出Master行列?
我绞尽因痛楚而朦胧的意识,抬头看着Saber。
Saber既没敌意,也没杀气。
就像是呼吸般的理所当然。
Saber为了留在世上,将毫不惋惜地斩断我的生命吧。
即使如此────
───这样啊。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改变心意。并不是因为令只剩下一个。
我啊,已经拒绝战斗了。即使只有一次,我也否定过Master一事。叫这种人再做Master,只会得到败北而已。
不管形势为何,我已经意志消沈。
只要拒绝过战斗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
每当陷入困境时,就会有不参战的话就好了的后悔。
若要这种男人当Master,不只是我,连Saber都会走向无法挽回之路吧。
那么,就算当场被我杀掉也没关系了吧。
我无法化为灵体。在我无法取走你的魂魄情况下,你要迎接肉体痛楚的死亡。你是要眼睁睁地接受呢?
呃不会吧。我虽然不想战斗,但更不想被杀。到头来,我会抵抗到最后为止,尽力逃跑。
为了不被Saber的视线吞,我鼓起勇气回瞪她。
突然。
Saber?
────好吧。Shirou,请你用令。对于你的决断,我没有插嘴的权利。
────咦?
你别在意。我只是无法对此次的Master产生信赖罢了。你若要切断契约的话,那我就自由了。我的身体大概能维持二小时左右吧,在这些时间内,我只有去寻找新的Master。
Saber淡淡地说着。
她的觉悟推着我、
我用上左手的令,破除和Saber的契约。
那么,你就自由了。虽然只合作战斗一会儿,但我很喜欢你的魔力。
虽然无法再次碰面,但我祈祷你能平安无事脱离这场战争。
银色铠甲渐行远去。
────────呜
我阻止不自觉地想要开口叫住她的冲动。
我无法再次开口叫她的名字。
她不但不谴责单方面放弃契约的我,最后还为我祝福。
在我甩开她的手、抽离圣杯战争的情形下,我无法开口叫住她───
没有一丝声响的月夜。
虽然已过午夜零时,但镇上也静的太过头了。
老实讲,实在令人很不是滋味。
我想,这并非言过其实,而是形容的切到好处。
───哈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啊。
不用想也知道。
圣杯战争。镇上有六名魔术师在暗中活跃,夺去冬木镇的活力。
啧
胸口猛然一痛。
数小时前被Lancer贯穿的胸口痛起来。
────回去吧。现在回到教会又能怎样。
我压着发疼的胸口,走回家去。
现在只要考虑回家的事就好。
回到家后洗个澡,先喘一口气,稍微冷静一下────
但是。
现在只要考虑回家的事就好这种想法,好像错了。
咦────────?
像恶梦一般,那个宣告着我没有未来。
什么啊。大哥哥,只有你一个人呀。
少女轻快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
苍蓝月光下。
回家的坡道上、
有着一位少女、和一个异形、
呀────、
一下就爆发。
连确认、交谈、犹豫的时间都不给了,更别说有转头就跑的机会。
黑色的巨人,站在原地举起凶器,光是剑压,我的一条手臂、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一条手臂掉落。
从肩膀喷出来的大量鲜血,将身后的坡道撒的一片通红,骨、骨头像是鱼鳃似地,从肩膀处裂开、
Berserker。不用追过去,当场解决掉!
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跌了下去。
双脚像正座一样跪了下去。
不过是面对前方,我只有膝盖着地,呈直角状态。
哈────啊、啊────!?
思考跟不上来。
痛到让思考跟不上来。
────Berserker。
的确听到她如此叫唤。
那么,在我眼前的怪物,就是────
呼呼,大哥哥,你的规矩真好呢。我知道呦,那就是介错*,对吧?爷爷曾经说过。日本人呢,死的时候有要正座、砍头的风俗。
注:切腹自杀时,在旁担任砍头之务。
───意识渐渐远去。
少女她天真无邪的声音,和现场一点也不相符。
啊────、呀
视线向上。
无法呼吸。
肺。一边的肺部被打飞到我的后方约五十公尺左右。
我从背部倒向地面。
只脚像被坦克撵过似地。而且也坏掉无法动弹了。
所以,我用上唯一完好的左手,缓缓地朝坡道退后、
啊、还能动耶。不过真遗憾,你已经逃不掉了。就算逃的掉,也没有意义呦。
───因为。就算我现在放过你,你的身体再过几秒也会死去。
啊────
身体好轻。
血液已经流掉一半以上。
我居然还有意识,真是奇怪。
脑部明明应该早就因为缺氧而停止运作了、
不过、放心好了。那么简单就死掉的话,不就太无趣了吗?所以啊,我就稍微帮你一下喔!
大哥哥,你不管再怎么痛、身体再怎么损坏,在头部被击溃之前,都还能持有正常意识呐。
所以───这样一来,还能保有生物机能呦。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击溃了。
像推土机一样的剑压,击溃我腰部以下。
啪喳、将我的血啦、骨头啦、肉啦、脚啦,漂亮地切成平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死不掉。
只剩下头部还有血液,肉体完全失去机能,明明迎接死亡的话,神经会轻松了,但意识怎么也无法消失。
呼、呼、呼────!
喉咙响的像笛音一样。
在头盖骨中不断回响。
───思考也混乱起来了。
现在,我只想从痛苦中逃开、
啊────不对、我已经、不是、Master了。
我求助地向少女诉说。
瞬间的希望。
少女,像吃了一惊般地倒吸一口气后。
───欸欸、所以呢?
以天使般的笑容,如此说道。
啊────、哈
理性冻结住了。
不管如何都不会得救的。
自己完全理解,将会被当场杀掉。
嗯,变得连我都能抱的起来呢。
那么、大哥哥,就招待你到我的城堡来吧。
回到城中,就有一大堆道具,我们到那里再慢慢继续吧。
────────
不管伤的多严重,意识就是无法死去。
因为无法死去,所以理性冻结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头部还能维持多久。
但我卫宫士郎,在此放弃维持思考。DEADEND
三日目言峰教决意。
我不能逃避。
老实说,不管是Master、还是圣杯战争,就算说给我听,我也没有真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能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过。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有所觉悟。
所以不决定不行。
就算是半熟手,我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要追在我崇拜的切嗣身后,一定要成为正义之士的话────
───我要以Master的身分作战。
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争的话,我不能让它再度发生。
对我的回答是感到满意吗,神父浮现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着。
已经切断迷惘。
男人、既然开口说要战斗。
那么,为了以后不对自己的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抬头挺胸前进。
那么,我就承认你是Saber的Master。
在这一刻,受理这次的圣杯战争。
───之后,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Master为止。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在礼拜堂内沉重地回响。
他的宣言并无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间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我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后了,大部分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那应该知道其他Master的情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真教人困扰。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我也不清楚详情。
包括卫宫士郎在内,这次正规的魔术师很少。我所知道的Master只有两名。加上卫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么,召唤的顺序,你总该知道吧。
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Berserker。第二个是Caster。之后就没什么差距。前天是Archer,然后几小时前是Saber。
───这样。那我就失陪了。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Saber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你不能再度踏入这间教会。想要进来的话,那就是-
只在失去自己的Servant、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如果拜托你其他事的话,是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获胜者恐怕是你,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在他们无聊的讨论后,大概会从你手上夺走圣杯吧。对我,那是最坏的发展。
假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之身。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我才叫你假神父啊。
然后,远阪背向言峰神父。
接着,她连道别也没说,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你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别管那种事了。倒不如说,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头也不回地穿过礼拜堂,真的走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后面。
这时。
────!
我感到背后的气息,不由得回过头去。
他什么时候到我后面的啊,神父不发一语地低头看着我。
什、什么啊。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我一边说着,脚一边就自动向后退。
果然,我对他感到棘手。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我就是无法喜欢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甩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很开心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没错,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开口。
那句话。
不就是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什么啊,突然这么说。
你自己明白。没有明确的邪恶一方,你的愿望就不会实现。就算你无法承认,但正义之士就需要有该被打倒的邪恶。
唔────────
眼前一黑。
神父所言。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么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么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如此期望。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和目标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着我胸口一样,说出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呢、这样。
怎么,没有掩饰的必要。
你的矛盾纠葛,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啧──────
我甩开神父的话语,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
最后的忠告是,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从今以后,你的世界将大大改变。
你处在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的立场。因为你已经是Master呐。
最强の敌
一到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神父、
但即使站在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和穿着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组成一副奇妙的光景,有趣到让人放松下来。
────────
Saber还是不发一语。
她一直看着我,是挂心我作了什么选择吧。
走吧。到镇上为止,我们都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快步走起来。
我们跟在她后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人一起走下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并没有说很多,但回去时更无话可说。
就算迟钝如我也知道理由,。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就是真正的Master了。
远阪会跟我和Saber维持距离走着,一定是这个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因此和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你的Servant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没事喔。哎,虽然被你的Saber打倒,伤的不轻,所以暂时无法实体化。
那么,不在身边吗?
嗯,藏匿在我家。因为现在若被其他Servant袭击很不利,在伤口治好之前,就待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先不说自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如同要塞。只要待在里面,就不可能输。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即使如此,有总比没有好。
对了、远阪。刚刚你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你的Servant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Servant的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够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要不然会被早早消灭掉的。?Saber的真实身分,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Servant是何处的英雄啦。
就算再怎么强,只要表明战力的话,总有一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
好了,之后你再请Saber告诉你真名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太那个了,干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么?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么,不知道才能保密的嘛。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办到喔。
真的吗?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脸突然热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那个,我一直很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她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他的优点,就不要再去想什么策略了。
呣。那远阪你又如何。你对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他。那家伙啊,明明从教会跳到魔术协会去,却是还有教会籍的假货喔。很有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买给其他Master。
远阪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着对神父很亲近的感觉。
───然后,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没再说话了。
冬天冰冷的空气,混着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照着桥面的耀眼路灯。
这些各式各样的事物,现今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着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身份不明,名为Saber的少女。
我们三人,什么都不做,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到了十字口路。
通向各处坡道的十字路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到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干脆的分手,从明天起就是敌人了。
她是为了跟至今为止暧昧的立场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开口,然后突然停住。
我知道的。
她并非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
她只是公平的帮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后,就回到回来立场。
之后,我们就成为Master,彼此是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的话,那就奇怪了。
远阪应该是想说,加入感情就很难战斗。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余。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这么说,那远阪只要一开始不理会的话,那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也了解吧。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别的理别,完全是出自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是个性严厉、脸孔板到难以接近,改变大到让人想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都跑那去了。
哎呀,我想真的是诈欺。
不过,即使如此。
远阪凛,也有和大家想像中一样的一面。
什么嘛,远阪真是个好人呢。
啊?突然说什么啊。拍我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为敌。我喜欢像你这种人。
什────
不知为何,之后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着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Servant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逃进刚刚的教会。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我姑且听着吧。不过,应该不会有那种事吧。不管怎么想,都是我会比Saber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谜样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后,瞄了Saber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了。
请自己小心。就算Saber再怎么优秀,身为Master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么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呐,你们话说完了?
稚嫩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我的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飘走的,天空一轮明亮的月亮。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微发白的城市剪影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Berserker。
远阪吐出我没听过的字眼。
用不着多问。
那绝对是Servant。
同时───也是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亡气息。
晚安、大哥哥。这是我们第二次碰面了呢。
少女微笑着说着。
她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起来。
那个是,怪物。
明明并未视线相对,它只是待在原地,我就动弹不得。
我理所当然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
感觉就像赤裸的腹部上,贴了一把菜刀在上面一样。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了感觉。
是因为得救的希望太过渺茫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完全都感觉不到。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还有摆出架势的余力。
可是,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光是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什么啊,你的Servant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个一起杀掉的。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我们,不满地说着。
越来越危险了。
那个少女,连远阪的Servant不在身边也看得出来。
───这时。
少女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个非常不适合这场面的礼。
初次见面,Rin。我是Iriya。
说是Illyasviel.Von.Einzbern,你就知道了吧?
Einzbern────
远阪听过这名字吗,她的身体稍微震了一下。
少女对远阪的反应很满意吗,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那么,大开杀戒吧。去吧,Berserker。
少女像在吟唱一般,对身后的异形下令。
巨体飞了起来。
被叫做Berserker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里落下────!
────Shirou、退后!
Saber奔驰着。她甩开雨衣,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
朝着Berserker落下地点疾奔的Saber、
和伴随旋风落下的Berserker,几乎是同时抵达。
呜!
空气在震动着。
Saber以看不见的剑,挡住了Berserker手上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剑。
────
Saber嘴角一歪。
Berserker的巨剑,如旋风一般地朝Saber一闪───!
爆炸声。
轻易就能撕裂大气、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Saber的败北结束了。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打了回去。
咯
Saber的架势崩溃。
铅黑色的Servant朝Saber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是只知道追击般地挥舞着巨剑。
Saber没有闪躲的余地,只有用剑挡下。
她的剑,看不看的到都毫无关系。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因此,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Berserker攻击的缝隙中找寻。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正像飓风一般。
有那么庞大的身体。
用那么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
重复挥出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这头巨兽身上,根本毫无缺点。
────快逃。
身体冻结住,我只能如此小声说道。
我们是赢不了它的。
这样下去Saber会被杀。
所以Saber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啊────
糟了。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毫无空隙的死亡的风暴。
朝着挡不住而后退的Saber,这次真的、
挥出结束的一击,击溃Saber的防御。
Saber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Saber仍然旧挡住Berserker的巨剑。
那是只为了避开致命伤的行为。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Berserker的巨剑,Saber就这样被冲击撞飞。
───Saber画出大大的抛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之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用力地站起。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鲜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Servant一天能战斗多久,但这已经是Saber的第三战了。
再加上,她胸口上还有被Lancer贯穿的伤口────
呃、唔────
Saber摆出护住胸口的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StilErschieung!
那么什么魔术呢,远阪念出咒文的同时,Berserker的身体被震开了。
从发散出来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手枪的火力吧。
不过,也是没用。
Berserker的身上丝毫无伤。
他并非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对他没有效果而已。
唔!?啐、这家的身体真是莫名其妙!
但远阪还没停下手来。
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朝Saber继续前进。
唔
Saber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来,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的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
不行、快逃啊、Saber!
我用上浑身的力气叫喊。
听到我的话、
她,面向无法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还没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后的瞬间。
───但是,她那样娇小的身体,那来这么大的力量呢。
Saber绝不往后退。
她承受住所有如波涛汹涌怒般不停挥出的大剑,想以力拼力,压退Berserker。
没有胜算。
虽然知道继续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么地方异常。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什么吗。
■■■■■■■■■■■■────!
一直沉默着的异形狂吼起来。
无法防御的岩剑。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物体落下的声音。
鲜血四散。
在鲜血中,她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她就像在诉说。
若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
────────────────────────
然后。
我了解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选择。
斩倒Saber的Berserker,此时停下动作。
一点也不把我和远阪放在眼中,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大的英雄呢。!?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他是名为海克力斯的魔物。和以你们程度所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是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Iriya的少女,愉快地眯起眼睛。
那是,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办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我办不到。
如果没有充份的觉悟而去接近怪物,心脏会停止吧。
我要────
1.远を连れて逃げる!
2.セイバーを助ける!
三日目深夜少女狂想
────要脱离现场。
Saber赢不了那头怪物。
再继续战斗下去,一定会被杀掉。
那么────
远阪、这边!
啊!
我拉着远阪的手跑了起来。
那少女的目标是我们,一定会追过来。
这样一来,不但Saber能得救,我们也可以逃到有人的地方,得到救援!
啐,对手是它,怎么能背过身去────!
咦?
我的手被甩开。
接着是闪光。
远阪像是要守护我毫无防备的背后,闪入我和闪光之间、
哈────、呃
她的胸口,被巨人的大剑贯穿而入。
────────远、
回过头来的表情,虽然僵硬,但也明白。
咳、咳。
从嘴角吐出骗人般的血量,远阪惊奇的往下望着插入胸口的大剑。
啊咧────我、在做什么、呀。
她指的是保护我事呢、还是迎击Berserker一事呢。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白费工夫,但远阪还是偏了一下头、
────会。去绮礼、那-
留下这一句,就滑落到地面上。
────────、啊
身体的反应比思考还快。
耸立在眼前的黑色巨人。
在他的右方,现今因为远阪的倒下而出现的空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像动物跳火圈一样,不顾死活的发足奔跑,穿越过去。
啊,逃跑了。嘻嘻,大哥哥好可爱啊。居然认为能从Berserker身边逃开。
────跑着。
我的头中,只有远阪的话语。
教会。坡道的上方、不到教会去不行。
去到教会、向言峰神父求救。
一定要这么做。
不然的话、远阪就会死。
不然的话、Saber也会死。
不然的话、就无法救出她们,我也会───!
背后的一击。
不是剑。
是巨人像铁锤般的手,打上我的背部。
────啊、
真是的,没用的伙家!我不是说过,不能轻易杀掉的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光有蛮力的莽汉,下次再不照我吩咐做的话,到了最后一回合,我就杀了你!
────啊、咦、
咦?我还、活着?明明被打飞到了这么远,我还、活着?
───呼、吸。脊椎已经粉碎了,但还有呼吸。
没错。大哥哥,你还活着呦。虽然没有使用任何魔术,但你被选为Master的理由,好像因为如此呢。
───也好。若非如此,我来日本就没意思了。
呃────、────
身体动弹不得。
虽然庆幸我还活着。
但我、己经。
不行,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给你更多的伤害,至今为止自己到底过的多幸福,我可要教给你知道。
银发的少女,按住我的头。
白、冰冷的指尖,让我头骨冻结。
在我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之时、
───呼呼。你绝对无法自行死去,我要把你变成丑丑的人偶。从今天起,大哥哥就是Kiritugu的替身。
我用最后的理性祈求,希望远阪和Saber能平安无事。
DEADEND
三日目ラストDistortion(I)
我───我没办法对倒下的人见死不救。
不光是卫宫士郎选了这种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对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置之不理。
好了、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就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行动。
而我────
你───喔喔喔!!
用上全力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么。
所以,我至少要撞开倒下Saber,从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出她────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么?。
我明明是要撞开Saber,让Saber远离Berserker,之后的事之后在想的说,为什么……
喀────啊
为什么、我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已经在我眼前的Saber。
接着,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名为Iriya的少女,不知为何呆呆地往下望着我。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面的,是点点鲜血啦、柔软的内脏啦、还有像薪柴般的无数断骨啦,好像很痛耶,哎,反正就是这些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太蠢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我并没有撞开Saber,反而成为她的盾牌。
然后那妖怪的斧剑,将我的腹部完全带走。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是让人错愕。
我虽然为了成为正义之士而努力,却只会在重要关头出错。
────为什么?
银发的少女低声问道。
少女呆了一下子后、
已经可以了。这样子真无聊。
少女并未给Saber最后一击,反而叫回Berserker。
───Rin。下次再相遇的话,就会杀了你。
少女转身就走。
看到她走掉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
这次一定是没救了。
虽然被Lancer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得救,但福无双至啊。
像我这样腹部完全没了的人,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吧。
你、你在想什么啊!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我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觉得对她很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又不像远阪一样样样都行,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副身躯了。
所以,没错。
我除了挺身而出以外,别无他法────
三日目开幕奈落の虫
希嗦希嗦的声音响着。
那到底是鸣叫声,还是拖着黏液的声音,或是因溃烂所发出的声音,实在令人难以判别。
或许这声音,全都包含着吧。
在这里的,只有腐败之物。
石壁就像腐朽巨木般地易脆,
空气就像充满蜜般地甜腻。
在地上蛰伏的生物,像是熟透的果实般地溶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亳无堆积地,全都腐化在地。
经过长久岁月磨耗的空间。
对血缘执念的结果,并未在地面上被凭吊着,它们的墓碑,就是这个阒暗。
──七个人,都凑齐了啊。
在那腐败的中心位置,有个巨大的阴影蠢动着。
虫的声音,和着腐肉的气味。
地下室之主虽然还活着,却不停的腐败掉落,再由不存于世的虫子集结而成。
悉嗦悉嗦,往脚边爬上来的虫子从脚踝开始,吸住皮肤,用像是吸盘的嘴从表皮吃进骨头和神经里面蛰伏着,再更进一步的悉嗦悉嗦地往上吃进去。
这里攀爬寄生的虫数不止一、二百而已。
聚集的像是黑绒绒的地毯般,人类的话,不消几分钟,就会被吞噬吧。
连人的外形都不保,里面的骨头和骨头、内脏和内脏间,全都被虫所取代,然后被抽掉骨头的皮就扑簌簌地崩落下去。
还不够。这些虫子们,随时都要更换啊。
就算是如此,那个却从未崩落过。
否,与其说是虫是从它的脚踝吃入体内,倒不如说是虫形成那个的身躯。
────那个并不会被虫吃掉。
在这个地下室大量栖息的虫子们,只是那个的食物而已。
贮藏量大约是百年的份。
如果说那个以虫子为食,那是为了维持残命,以前所定下的约定。
现在还太早。此回也未必是最后一次。不到万全时,只有静观其变为上。
那个歪着嘴角说道。
这回的场并不能说是万全。
自上次的战役起算起来还不到十年就打开的孔。
身为监督者的神父自己就有二个Servant,在柳洞寺扎根的Servant也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
条件实在不利。
这样不安定的战事要把圣杯装满还差得远呢。
就算是把门打了开来,在里面的物还不见得拿得到手──
这样的话只有静观其变了。麻烦的事只适合储备的棋子去做。
在圣杯争夺战中,这边条件最不利。
还有一点──至今为止亲手培育出来的它只有功能方面完全成功而已。
要开放的话,已经可以了。
只要顺利不出差错的话,一定能把圣杯拿到手吧。
不管怎么说,是要把圣杯移植进它里面的。
十年来,已经被圣杯碎片侵食到神经的细胞已具备了。
所以说本来就是相同物,相互吸引就理所当然的了。
哼。老朽的时间还长,但它并不能长保。本来只是被当做胎盘来用,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结果。
本来是用来实验的物,要说大致完成也是可以。
虽然是预定用完即丢弃的,能利用的话就加以利用。
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都是预定报废的东西而已。
不管是参战失败或是坏到不能用的地步,结果也是和丢弃没什么两样。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要怎么才能让它有意愿呢。
都准备成适合品了,却讨厌争战。
只要能剥夺自由意志的话就好办了,但是出乎意料外,适合品的精神防壁却相当坚固。
哎,本来就是期望中有着优秀魔术回路的胎盘。
这样的话,越是侵蚀自我,毒性就越强也是言之有理。
做为顺从的洋娃娃,或做为优秀的弟子。
考虑到后者为佳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洗脑的打算。
────只要一次就好。就算是一点点小空隙,只要打开的话,再来就会自己主动去追求圣杯。那么
要开个空隙可是件困难的事。
它的精神可不是从外施压就会崩溃的。
如果有那么容易破坏,早在十一年前就被完全粉碎了。
虽然它并未持有反击的刀刃,不过却有世上最坚固的要塞。
如果要破坏的话,得从本身的内侧下手。
只有本身昏暗的感情,才是改变它形貌的关键。
────来了呀。再来,我只要安排空隙出现就好了。
跫音在阒暗中响起了起来。
出现的人,朝虫子的腐败中心点走了过去,
一定要把M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像这样,和料想会问的问题完全一样。
────────
不用说,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回答。
把Master全部杀光。
把Servant全部都抢过来。
这些全是这个地下室的怨念漩涡。
但是,那个却把它压抑下去而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那么,这一回就袖手旁观吧。
那个如斯说道。
放心的声音和着弛缓的空气。
已经没有参战的意思,那个浮起了和霭的笑容,过了一会儿。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阪家的小姑娘是其中最被看好的。若分出胜负的话,那胜者大概就是她了。
一副真是可惜呀,地喃喃自语道。
────────
不一会儿,又回复成和缓的空气。
虽然只有稍微的变化──这瞬间即逝的微小负面感情,在地下室亮了起了。
讨厌参战的它,被这一句话摇晃起天秤来。
只要摇晃起来的话,就成了。
就算只有微微的倾斜。
连本人也没发觉到,本来无法打开的有了空隙。
────喀。
腐肉笑了起来。
由虫所集合而成,至今一直不停腐败掉落的那个,边维持着人形边喀喀喀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