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翠来到走廊上。麻衣她们正好从楼梯上下来。那鲁和广田则从走廊尽头现出身影。在他们的背后,只有基地还有光亮。是复数的显示器的光亮。两个人手上的手电的光线,照亮了走廊的墙壁。
难道是,跳闸?
听到麻衣的询问,那鲁摇摇头。
不应该是这样。
那么是停电?
麻衣这么说的时候,从旁边传来了微弱的光线。街灯的光线从玄关房门旁边的亮窗那里射进了房里。
好像不是停电啊。这是怎么了?
就在麻衣迷惑不解的时候,从走廊那边传来的光线也消失了。
那鲁慌忙跑向基地。不用进入房间也能明白,所有的显示器都熄灭了。
怎么了?
另一个电源也完蛋了。
还有蜡烛哦。我这就去准备。
礼子如此说着进入了旁边的餐厅。所有人都跟在她的后面,穿过餐厅走向起居室。
礼子很快就靠着手电的光线找出了蜡烛。点亮火将蜡烛放到烛台上,然后放到了桌子上面。黑暗中的那个光线,看起来充满了微妙的让人怀念的色彩。
这是怎么了啊?
听到麻衣的声音,广田也很迷惑。
该向哪里询问才好呢?
广田一面说一面看向电话。但是马上想起来停电的时候电话也容易出毛病。
翠,子机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上面。
借我用一下。
广田拿起话筒。就在他捉摸着应该给哪里打电话而把话筒放到耳边的时候,却发现那里面完全没有声音。
怎么了?
电话打不出去。
听到广田的声音,麻衣咦地反问了一声,然后脊背突然感到一阵僵硬。一阵寒气攀上了她的脊背。她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牙齿也嘎嘎作响。?麻衣,你怎么了?
礼子感觉到旁边的麻衣的身体突然变得非常僵硬。当她靠近麻衣仔细凝视麻衣的脸孔后,就发现她的牙齿正在打战。
怎么了?
有什么,来了。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麻衣僵硬的侧脸。
有什么东西?
嗯,麻衣点点头。
可怕的东西。
说完后,麻衣非常明显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kosori要来了。
咦?翠嘀咕了一声,广田也屏住了呼吸。他困惑地看着那鲁,但是那鲁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糟糕,广田听到那鲁轻轻嘀咕了一句。
什么?
你当时说事件是在几号发生的来着?
十月十日深夜。正确来说是十一日的早晨。
今天呢?
广田啊了一声睁大眼睛。
十月十日。已经是十一日了。不会吧?
是我的失误。居然漏掉了这种地方。
他的脸孔上浮现出了可以说是第一次的认真表情。名为痛苦的认真表情。
为什么那四个幽灵会活性化?当然是因为针对十一日的早晨。川南边一家针对女儿回来的那天加强了警告。
不会吧?你该不会说这个也适用于关口吧?
适用。关口当时被逼入了绝境。必须在十日的晚上将一切都了结。
要是那样的话,不是每年都要从这栋房子里面出现死人了吗?
有导火线!
咦?广田看着那鲁。
就是广田是否要起诉的那句话。虽然翠当时说不会,但是不能保证世仓他们就会相信。甚至可以说反而让他们处于了疑心重重的状态。也许会受到起诉的恐惧感,十月十日。条件已经齐全。那些家伙如果不采取行动反而比较奇怪。
行动
电线和电话线都被世仓他们弄坏了。除此以外不会有其他原因。
没事的,我们又好好锁门。
对吧?真砂子回头看着翠。
对,门窗都锁好了。是吧?广田。
广田也点点头。翠她们锁好了门,而广田则关上了开到最后的起居室的窗户。门窗的上锁确实都确认过。
那鲁嘀咕了一句。
穿衣镜
咦?
那个穿衣镜,是从外面打开的
广田笔直地走向了面对庭院的通风口。
我来确认是不是有埋伏。
他说着打开窗户,伸手搭上了通风口。
通风口没有动。
他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这时麻衣也跑过来帮忙,然后叫了出来。
打不开!
并不是纹丝不动的感觉。多半是从外面被用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照这个样子来看,玄关和阳台的窗子多半也已经被他们动过手脚了。
广田的喃喃自语,消失在了烛光摇曳的室内。
冷静下来。在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时,那鲁注意到自己足够的冷静。只不过,他还需要更加的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思考上越是不能出现漏洞。绝对不能出现进一步的失态。
位于一层的家具是什么?
餐厅那边是餐具柜,桌子和椅子。脱衣所里面是衣柜和洗衣机。厨房里面是冰箱,起居室有音响、彩电、沙发和茶几。基地那边有一个箱子。
只靠这些可以封锁入口吗?
在穿衣镜前面建立起路障。但是那扇门是向外打开的。外面虽然狭窄了一些,但好歹也是个后院。只要打开门将障碍物搬到后院就可以。仅仅靠这些,真的可以阻止那些家伙吗?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广田。
那鲁靠近起居室的房门。注意到已经存在世仓他们就在门外的可能性。
怎么了?
请你来一下,我要移动家具。
家具?
我要在穿衣镜前面建立路障。也许多少能绊住他们。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房门。虽然他充分地进行了留意,但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的留意。如果注意到存在世仓他们已经潜入房子的可能性的话,一定会产生恐慌。就算经历过不少事件的麻衣神经够粗,能够振作起来,但是其他三人会有什么表现就不好说了。而麻衣在重新振作起来也无法让人放心。
为了防备她们在害怕之下做出蠢事,就不能让她们注意到侵入者已经进入的可能性。
明白了。
他阻止了试图正跟在他后面的广田,并示意了一下通向餐厅的房门。
请你把桌子拿来。
世仓他们也许在走廊上,也许已经屏息静气地躲在餐厅。如果广田和那鲁穿过那两遍的话,至少可以确认起居室的安全。
一面看着点头的广田,那鲁一面搜寻着走廊上的气息。一个人也没有。至少他这么觉得。
然后他打开门向外踏出。走廊上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他反手关上房门,打量着楼梯上方。然后他穿过走廊,打开脱衣所的门,接着打开四坪半和室的门。至少到此为止还一个人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穿衣镜。在那里没有发现异常。
外面时候元。三面被墙壁包围,无法成为退路。就算是堵住了这里,也还是无法安心。
进行了一瞬的思考后,他伸手抓住了和室的箱子。虽然沉重,但还不是拖不动。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听到了广田的声音。
要用这个堵住穿衣镜吗?
在他点点头后,比广田迟了一点,麻衣她们也小跑了过来。
我们也来帮忙。
那就拜托了,说完这句,那鲁走向二楼。
那鲁?
我去确认二楼的锁。
确认上锁,还有二楼是不是已经有什么人存在。
这样就好了吗?
确认二楼没人后,那鲁走下楼梯。桌子和箱子已经在穿衣镜前面形成了路障。
在箱子和墙壁之间塞上些东西。
为了让人无法从外面推动路障,他们在障碍物和墙壁之间放上了从基地拿来的器材。然后又移动柜子和冰箱来堵住走廊。
希望那些家伙能因此而放弃就好。
去二楼。撬开阳台的雨窗。
可以通向外面的脱身之路只有三个。玄关,起居室的通风口,二楼的阳台。不管哪一个都被从外面封锁了这一点那鲁已经确认过。但是,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并不是不可能撬开。假如那些家伙这样也能够侵入的话,位于二楼的安全性多少要高上一些吧。
虽然林他们有可能已经等在世仓家的外面,但是世仓家的窗户面对着阿川家的前院。如果那些家伙从那扇窗子跑出来的话,要避开林他们的视线进入院子并不是不可能。假如好不容易撬开了通风口,但是却被对方等在外面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如果是从阳台走的话,至少可以确认院子里面有没有人影。
在那鲁的催促下,麻衣也上了二楼。但是在楼梯的中途,她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冰冷。
就好像冰块滑进了衣服。根本不用思考。
那鲁,来了哦。
她俯视着跟在广田后面最后一个上楼的那鲁。
kosori在房门的对面
在大家都上了楼梯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咕咚一声。
麻衣产生了仿佛被人抚摸着汗毛的感觉。
房门打开了。
移动沉重物体的声音,悄悄地,伴随着漫长的间隔传了过来。是那些家伙试图排除路障的声音。
要来了哦
那个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越过的。
那鲁轻轻地说了一句,向麻衣示意阳台的雨窗。然后指了指从下面拿上来的菜刀等东西。
想办法去撬开。但是不要弄出声音来。
嗯,可是。
广田,在楼梯上也暂且堆上什么家具吧。
在将两个箱子放到楼梯上的期间,楼下的响动逐渐变得越来越大,而且间隔也越来越短。最初还是静静的,好像在尽可能的屏息静气。但是对方似乎渐渐地烦躁了起来。
既然那里存在着路障,那些家伙也应该明白那鲁他们注意到了侵入。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就不会再在乎响动。
要想出什么办法来。
如果能有击退的手段就好了。
假如林在的话事情就好说了。虽然凶暴了一些,但是他拥有式神。泷川或是约翰也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在场的只有那鲁和广田。
假如在的话。
如果他在的话,那鲁就能获得强力的武器。
有什么武器吗或是能设下陷阱的东西。
那鲁打量着周围。所有的房间的门都打开了。不管看哪个房间,也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世仓家有三个人。或者说只是夫妇两人。
假如那个高中生的儿子也参加进来的话,会成为相当棘手的强敌。二对三。而且他们一定持有什么武器。
要使用非常手段吗?
只要能拖住他们,或是让他们昏迷就够了。因为是人类,所以不需要足以消灭强大幽灵的力量。即使如此一个人。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就算在对付第二个人的时候没有倒下,假如对第三个人出手的话,那鲁本身的性命也会面对危险。
只能试试了吗?
他一面思考,一面转动视线寻找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然后,那个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鲁瞠目结舌地踏出了脚步。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撬开雨窗。但是麻衣还是拼命地,尽可能安静地把菜刀插入各个缝隙之中。
从房间的某个地方传来了声音。她觉得那个声音在逐渐地变大。她的脑海中已经只剩下一个念头在旋转。
kosori来了。
她的手在颤抖。掠过脑海中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见到过得kosori的影子。鲜血淋漓的赤裸的上半身,被血液打湿的裤子,插在皮带上的菜刀,手上提着的血淋淋的柴刀。
会被发现。
雨窗打不开。一点可以打开的迹象都看不到。
怎么办。
她觉得快要哭了出来,为了求助而看向自己的背后。尽管如此,直到刚才还在的那鲁的身影却消失了。她不由自主四处搜索着那个身影,结果在男孩子曾经死去的那个和室的窗边看到了他。
她不由自主哑口无言到甚至忘记了现在的状况。
你在干什么在这种非常时刻。
那鲁凝视着窗户。正确来说是镶嵌在窗户上的镜子。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镜面。
广田注意到麻衣的哭笑不得的脸孔,追逐着她的视线,自己也同样哑然失声。
现在不是对着自己的身影自我陶醉的时候吧?
这家伙真是的!在他近乎独白地压低声音丢下这句话后,那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
麻衣。
是,麻衣支撑起了原本弯曲着的身体。
我和广田去下面。广田你当然会来吧。
听到那鲁的询问,广田点点头。
那当然。
等我们下去后,就把衣服和毯子什么的丢到楼梯上,这样应该可以绊住他们一些时间。然后,把家具弄回去在楼梯上面建立路障。用所有能找到的家具进行封锁。
可是,那鲁和广田呢?
对此那鲁没有回答。
冷静下来,去把雨窗砸开。用被褥代替垫子从阳台上跳下去。因为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高度,所以应该不会受伤。
但是。
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悠闲地害怕。因为如果万一对方点火的话就完蛋了。
可是,那鲁呢?
如此询问的人是真砂子。
我不会优势。要祈祷就祈祷广田的平安无事吧。
可是
那鲁的手已经伸到了挡在楼梯上面的箱子上。
太乱来了,那鲁!
阻止他的人是麻衣。
就算是麻衣,也可以想象得到那帮家伙多半持有武器。就算是两人一起去,就算来的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女人,赤手空拳地过去也不可能没有危险。而且,如果封锁楼梯的话,虽然犯人们无法上楼,但是也就意味着那鲁他们也无法回来。
没事的。广田。
在那鲁的催促下,广田也把手伸向了箱子。他们弄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缝隙。而楼下则持续响着嘈杂的声音。
武器呢?
听到广田的问题,那鲁冷冷地回答。
如果不安的话就拿上什么好了!
我是在说你!
广田本人是柔道和合气道高手。所以他的不安也是针对这个怎么看都很虚弱,只有气势高得出奇的家伙。
那鲁突然笑了出来。是他特有的坏笑。然后他示意了一下右手。
你不用担心我。因为我有电子防身枪。
电子防身枪?
那个是从颇久以前起就被视为问题的护身用武器。出于让对方昏迷的意思,这个小型武器的前端可以伸出两根电极。在受到暴力袭击的时候,用这个碰到对方身体按动按钮,就能释放出五万伏左右的电压,让对方的感觉麻痹,或者是失去平衡感觉。也就是说拥有让对方陷入昏迷状态的威力。
因为电流极少,所以没有杀伤能力。五秒钟的使用就可以让对方昏迷三分钟。虽然名字中带了个枪字,但是因为并非真正的枪支,所以不会触及枪支管制法。因为用到坏处的时候也不少,所以相关人士曾经呼吁贩卖者进行自肃。
PK吗?
就是那个的应用。
真砂子和麻衣几乎同时身体一颤。
PK?
那鲁,不行的!绝对不能使用那个!
PK会对那鲁的身体造成负担。如果只是晕倒都还算好的,糟糕的时候甚至会危及生命。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使用那个。
不可以。不能这样!
不行啊!
那鲁抬起一只手,雪白的手指笔直地指向镜子。
尤金。
广田和翠都吃惊地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在那里有一面镜子。出现在镜中的是指着这边的他。
真砂子不明白那鲁在示意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身边的麻衣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
麻衣?
真的。
麻衣看起来好像茫然若失。只是牢牢地凝视着镜子。
什么?
那个是尤金。
在哪里
麻衣看着真砂子,轻轻握住衣角。
在镜子里面。那里面不是照出那鲁的样子了吗?那个就是尤金。
咦?真砂子重新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的他已经调转了身体。
那鲁回头看着诧异地睁大眼睛的翠。
翠,你不介意我弄坏电器制品吧?
请便。
顺便说一句,如果能有什么水之类的东西让我弄湿手就最好不过。
我那里有化妆水。
可以给我吗?
唉,翠如此说着小跑到房间。从梳妆台那边拿来了瓶子。
接过那个,那鲁回头看着麻衣她们。
等我们下去后,就立刻封锁。没问题吧?
麻衣立刻发出了抗议声。她能明白那鲁没有说出口的意思。但即使如此,也不等于他和广田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可是!
封锁楼梯!
可是可是。
麻衣,委托人是谁?
麻衣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要弄错了该保护的对象。你是专业人士吧?
麻衣凝视着面无表情的他。
了解。
声音还在持续响起。在走下楼梯的时候,传来了咚的一声格外大的声音。
广田看了看楼梯上面,向从箱子和墙壁缝隙间不安地露出脸孔的麻衣等人点点头。看到毛毯被从缝隙间扔出来后,他轻轻把视线转回了走廊。
声音还在持续。路障好像还没有完全被排除。他屏息静气地从楼梯拐角那里探出脑袋后,就看到了堆在走廊尽头的冰箱和书柜。在更深处应该是横放的桌子和箱子在挡住门,但是桌子已经无法看到。代替桌子的是一个黑洞。
门被向外打开了。
那鲁轻轻地戳了一下广田的手腕。看到他示意去起居室后,广田跟在了他的后面。他们蹑手蹑脚地滑进了起居室的房门中,进一步屏声静气地潜入了餐厅。
真的,没事吗?
听到广田压低声音的询问,那鲁只是做了个无声的肯定。
门。
那鲁只是示意着房门说了这么一句。自己试图靠在背后的窗户上。广田点点头,将身体藏在了延续到走廊上的房门背后。好像只有他自己的呼吸不管再怎么屏息静气,听起来还是很响亮。
那鲁对此点点头,进一步将脊背深深靠在背后的窗子上。
那鲁。
听到呼叫后,那鲁皱起了眉头。这个声音也许只是单纯的印象的问题确实很耳熟。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打量了一下附近,似乎领悟到那是从自己背后传来的。那声音是从他背靠的镜子里面发出来的。
(可以说话吗?很好。)
那鲁微微一笑。不是实际的声音,也不是某种波长的音波。那是通过兄弟之间存在的类似于热线的东西而进行的。
(终于连上了)
听到这个好像放心下来一样的声音,那鲁做出了严厉的回答。
(现在不是悠闲聊天的时候吧!对方的情况?)
(三个人。附身的状态相当深刻。)
(可以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无法清楚地看到现实世界。)
(没用。)
那鲁感觉到了对方传来的苦笑的气息。
(进行充电吧。就算有一定距离也能连接吗?)
(如果不在镜子前面我就无法明白那鲁的所在地。有接点的话还能有一定保证。)
(你真的是派不上用场呢。)
那鲁一面说,一面反手用左手触摸镜子。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原理,但是那鲁凭自己的经验是了解这个力量的。
他的脑海中设想出小小的白色光点。尽可能让它在体内所有的地方巡回了一周,和尤金进行连接。当那个返回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散发着强烈光线的球体。在一再重复这个的期间,已经孕育出了巨大的力量。
以碰触到镜子的手掌为接点,他让自己的力量和尤金相连接。然后同样的力量也从对方身上返回到他这里。
(回来的好慢。)
以前的话瞬间就能返回,但是现在却花费了足够眨好几次眼的时间。
(那鲁好遥远。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鲁轻轻皱了皱眉头。因为这个没有原理可言,只能依靠感觉上的习惯来做,所以就算是像这样的小小的一个错位,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
咕咚一声。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轻轻叩动墙壁。嘎吱,他听到了地板被踩动的声音。
来了。
那鲁的体内存在着电容器。那个的容量那鲁本身也不清楚。光点每在体内巡回一次就会在那里积聚一分力量。一直积聚到必要的程度而止。证据就是他右手的手掌已经开始感到负荷。他用装在口袋里的翠的化妆水弄湿了手掌。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在放出的时候会出现严重的炙伤。
小小的金属声。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刚向加津美和润使了个眼色。
在起居室存在着微微的光亮。多半是那些家伙困守在那里吧?加津美和润点点头,走向了起居室的房门。刚站在通向餐厅的房门前暂时搜寻着里面的气息。
他擦了擦从额头滑落的汗水。因为考虑到会溅到血,所以他是脱了外套过来的。按说应该觉得寒冷才对,可是现在他却是汗流不止。这绝对不仅仅是由于排除路障的关系。刚重新握紧了右手的柴刀。他不记得这把柴刀是什么时候弄来的了。虽然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买的,但是为了寻找武器而在房子里面搜索的时候,就找到了这三把还没有拆封的柴刀。因为是压在箱子的底下,所以说不定是加津美买回来的。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也有自己去购买这个的记忆。但至少也不是今年或者去年的事情了。
但是,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是谁预备的都没关系。他们已经下定决心铲除碍事的家伙。在下定决心之后他们获得了武器。仅此而已。
他重新握紧柴刀,伸手摸了摸皮带上插的菜刀。他从前到后一共准备了四把菜刀。加津美有收集柴刀的嗜好。所以会毫无意义地频繁购买菜刀。他一直对她这个奇妙的嗜好很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而润则喜欢收集木工工具。他明明对干活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但是相关的工具却都收集全了。锤子和锯子之类的东西都有不止一个。而锤子之一现在也插在皮带上。
(锯子很重要。)
刚笑了笑。
(在分解尸体的时候锯子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数量越多越好。因为一旦缠上碎肉很快就无法使用了。)
如此自言自语着,就好像实际上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样,刚轻轻地切了一声。
(这次一定要做得漂亮一些!)
刚抓住了门把手。向同样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润点点头,一起转动了那个,静静地拉开门。
一面窥探着里面的情形,他们一面拉开门,在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站在眼前窗户旁边的人影。
是和润同样年纪的少年。他的眼睛毫无动摇地投注在刚的身上。
刚用好像要把门扯断一样的势头拉开门。房间之中没有家具。他举起柴刀试图冲上去,但是却因为脚一绊而摔倒了。因为摔倒的关系,柴刀从他的手里滚了出去。
他慌忙支撑起身体,用手摸索着脱出手的柴刀。就在手指碰到刀柄的时候,跑过来的少年把那个踢到了房间的角落。就在他切了一声要去握腰上的菜刀的时候,有什么人从背后抓住刚的肩膀,并把他按在了地上。
少年接近了他。刚挥舞着拔出来的菜刀扭动身体。就在他感觉到碰到了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轻微的呻吟声,与此同时,通向起居室的玻璃窗被打开了。
放开他!
是加津美冲了进来。
加津美挥舞着柴刀。但是柴刀没有碰到少年,而是大大地抡空。她扬起险些陷入地板的柴刀,再次挥下。虽然没有打到少年,但至少成功地把他逼到了房间角落。
住手!加津美!
按住刚的人发出了怒吼声。也许是被加津美吸引了注意力吧,他略微放松了力量。刚拼命挥动手臂,成功地弹开了男人。他所挥动的菜刀似乎碰到了什么,感觉到微微传来的血腥味,刚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就是这个味道。)
刚调转身体冲向男人。这个就是加津美说过的广田吧?试图唆使翠她们起诉的男人。但是,他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住手!世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刚嘀咕了一句。他挥起菜刀,但是伸出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住手!你以为杀了人还能跑得了吗!?
我觉得跑得了啊。他挣扎着要拔出手臂,并且试图去踢广田的腿部。
唔,一个沉闷的呻吟声,但那并不是广田的声音,而是从旁边传来的。是加津美成功了吗?他向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加津美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是敌人。
刚狠狠瞪着满脸清凉地站在那里的少年,瞪着抓住自己的广田。
这些家伙,是敌人。如果不杀掉这些家伙的话,自己就要完蛋了。
(这是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