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莉兹贝特这段话的西莉卡右手拿著汤匙,反复眨了眨眼。
「白……芋柄?啥玩意啊?」
「啊嘞?西莉卡家不这样叫吗?那个,就是那种咕尼咕尼,呷噗呷噗的食物…………」
「咕尼咕尼,呷噗呷噗…………」
重复著非常诡异的拟声词,但是并不能理解莉兹贝特想表达著什么。
西莉卡左手拿著的木碗盛满了香辣的汤,其中有著切碎的肉末以及某种扭曲成意大利面形状带状物。带状物的正体非常明了,正是西莉卡和莉兹贝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粗糙的五浦草细绳》。
看到莉兹贝特咀嚼完之后,西莉卡也用汤匙舀起了细绳。虽然被剪成了七厘米左右的长度,但是两端垂下样子怎么样都不会引起食欲。在踌躇了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努力放进了嘴里。
咀嚼之后,首先传来的是咕尼般的口感,然后就是呷噗一样纤维被咬断的感觉。确实是咕尼咕尼,呷噗呷噗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味道——硬要说的话,是充分吸收了汤的味道,口感意外地没有什么违和感。与其这样讲,不如说现实世界里也有种吃过类似东西的感觉。
一边咀嚼一边回忆著,不经意间觉醒了久远的味觉。
「啊,这个不是芋轴吗,以前在佐贺的祖父那边有吃过。」
西莉卡说完,这次换莉兹贝特脸上出现了疑虑的表情。
「芋轴?这绝对是白芋柄吧?」
「我从来不知道那种东西,绝对是芋轴!」
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对面的结衣笑出了声。
「莉兹小姐,西莉卡小姐,你们两人所说的都是一种东西哦,不论是芋轴还是白芋柄,都是芋茎的方言叫法哦。」
「芋茎?」
「这是芋头属植物的茎。在煮熟晾乾之后拿回来调理。因为我没有吃过,所以也不能判断它和这个五浦草到底有多相似。」
「欸嘿嘿,原来是芋头的茎啊。」
一边看著勺子上的五浦草炖菜,莉兹一边说道:
「确实The SEED做出来的游戏里的食物的口感与味道可能是以现实里的食物为蓝本。那么五浦草的样本就是白芋柄吧。」
「果然是芋轴呢。」
话音未落,西莉卡再一次在嘴里塞满了五浦草,咀嚼之后将吐出来一撮伸向了膝上的毕那,小龙仔细闻了闻之后,一口吞了下去,看起来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
三人一匹所坐的,是直径大约十米的圆形帐篷的一角。在远离入口的地方,铺著蓬松的毛皮地毯,看来是这里的主人是上位人士。
和蒙古游牧民所用的一样的帐篷中间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地炉,上面有巨大的铁锅挂在火上,在这周围坐满了巴欣族的大人和小孩,热闹地吃著他们的饭。锅里的是和西莉卡她们所吃的同样的东西。将从悬崖下的洞穴取来的六十捆《五浦草的细绳》作为住宿费,他们非常高兴地邀请她们共进晚餐。对于巴欣族来说,这已经非常丰盛了。
嘛,习惯了之后或许会变得好吃,这样想著的西莉卡将碗里的东西一扫而空,在荒地上遇到的枪使——当然现在没拿著枪的男人走了过来,发出了开朗的声音:
「אאאאא」
还是老样子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不过结衣马上就帮我翻译了。
「再来一碗怎么样?他这样说了。」
「欸…………」
不由得往旁边看去,莉兹贝特「拒绝会不会很失礼啊」地小声说道,所以西莉卡还是把木碗伸了出去。
接住木碗的枪使,愉快地笑了起来,留下了「אאאאא,אאאא」的话之后,向著地炉走去。
「结衣酱,那个人说了啥啊?」
「那个……」
不知为何,在踌躇了一瞬间之后,AI少女小声答道:
「对费鲁族的小姑娘来说可真能吃啊,」
「大胃王……有这样劝人吃饭的吗。」
坐在旁边的莉兹贝特「尼嘻嘻」地用手肘轻戳我,并问了问关于在意的单词的问题。
「那个……费鲁族是什么啊。」
「那个,我的内部记忆也没有这样的单词,或许是和《巴欣族》一样的,这个世界的民族的名字吧。」
听到这个的莉兹贝特,将木碗里剩余的汤一口气倒进嘴里,呣咻呣咻地咕嘟咕嘟喝完之后说到:
「也就是说,《Unital Ring》的世界里,除了巴欣族以外还有著众多民族的NPC在生活著吧,如果有更先进的文明的话,说不定会有像艾恩葛朗特的《起始之镇》那样的大都市存在?」
「啊,是这样也说不定。」
一边点头,西莉卡一边抬头仰望帐篷的屋顶,有著朴素花纹的厚布,地炉后的正上方有著不知为何为星型的烟囱,从中能窥视到漆黑的夜空。
西莉卡他们被带过来的这个巴欣族的居住地,有一个这样的大帐篷以及七八个小型的帐篷,规模上连个村都算不上。居住地外有圈养著很多的山羊(或者说长得像山羊的动物)。也许他们过著非定居的游牧生活。不管怎么说,西莉卡他们所需要的装备和情报,在这里是获取不到的。
当然他们也可以使用从ALO带过来的武器和防具,按照结衣的推测,无视超重的延缓期限是在环形菜单里的图标全部变色之际,也就是大约不到三十分钟之后。在那之后,用惯了的轻甲和短刀就必须收起来,而不得不更换更轻量的装备。在这样下去一会就不得不忍耐只有内衣的状况了。巴欣族的女性们穿著也相当凉爽的样子,所以看起来应该也不会很奇怪。
「……但是,就算某个地方有大城市,但是在道路中间也会有怪物出没…………」
西莉卡咕哝著,莉兹贝特也露出为难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啦,而且宽限期只有四个小时也太短了……这样为了做注销用的庇护所就已经得竭尽全力了,新装备什么的,完全没空啊。」
「莉兹小姐好容易保存下来的锻造技能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啊。」
「相比锤技能我锻造技能的熟练度更高还真是不好意思吶。」
莉兹贝特闹别扭一般撅起了嘴,抱起了胳膊。
「不不,还是很可靠的哟。」
「喂!别揉了别揉了。」
在这样的对话中,巴欣组的枪使带著冒著热气的木碗回来了。在道谢完之后接过了碗,把汤匙插入了加入了大量的ニイモジ——不,是五浦草的碗里。
枪使也问了问稍晚吃完的结衣和莉兹贝特要不要加餐,二人郑重地拒绝了。点头准备离开的男子,结衣和他说了些什么。
「אאאא,אאאאאא,אאא?」
「אאאאאאאא,אאאאא」
听起来依旧像是噪音的对话持续了一段时间,枪使做了张开双手的手势,回到了地炉边。
「结衣酱和他说了什么呢?」
莉兹贝特问道,少女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白色连衣裙回答道
「我想问他如果还有多余的防具的话,可不可以让渡给我们。」
「哦……哦哦,很棒的交涉力啊。」
「不,被告知了这个营地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不过交易的话是可以接受的。」
「虽说是交易…………」
西莉卡低头看了看自己。
在转移到这个世界来之后物品栏已经被清空了,现在的西莉卡所有的财产只有防具温赛特以及爱剑《Ys Sledda》,虽然说很快就不能装备了,但也不是能交易出去的东西。在膝盖上咀嚼吃著五浦草的毕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对莉兹贝特来讲也是一样的。
但是结衣摇摇头,说出了预想以外的事情。
「不,他们所要求的并不是西莉卡小姐们的装备,而是劳动力……或者说,战斗力。」
「战……战斗力?」
「嗯,枪使先生……好像名字是叫塔基鲁先生,据他所讲,除了南边掉落下来的艾恩葛朗特以外,在野营地的东北方向还有一颗小落星。因为必须去那里确认是否有恶魔的存在,所以希望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当然也说了会给我们武器以及防具。」
「小落星?」
小声咕哝著,西莉卡透过烟囱向上看,狭小的夜空上并不能真的看见星星,恐怕巴欣族他们所看见的并不是流星,而是从落下的艾恩葛朗特上分离的楼层碎片也说不定。
把这个推测说出来,莉兹贝特疑惑地说到:
「嗯……但是,我们也走了很远的距离,艾恩葛朗特的碎片不会掉到那么远的地方吧?」
「根据断片的形状来推断,我想是有这个可能的。」
这样回答道的结衣,两手紧握在只露出一点膝盖的连衣裙前,继续说道:
「本来以The SEED为基础所做出的VRMMO,在物理演算引擎上对于空气阻力的设定就要比现实世界要大。我想这是为了避免由从高处落下时而产生的心理冲击触发AmuSphere的安全机构而设定的。拜它所赐,就算是很大的物体,也会出乎意料地像乘著风一样滑翔到很远的地方。只是也会有偶然发生,针对玩家做出调整我认为是有必要的。」
「唔呣呣…………」
稍微思考了一下难懂的说明之后,西莉卡的视线从结衣转向了莉兹贝特:
「莉兹小姐,如果那个碎片上有著一部分的城镇的话,说不定能得到装备和补给品呢。」
「嘛,虽然不是说完全不可能……我个人认为那里更有可能是山或者原野。」
「即使如此,也有可能采集到在这一带无法收集到的稀有素材。而且就算我们空手而归,也被承诺了只要帮助调查就能获得装备,没有不去的理由吧!」
「你呀,还是那样喜欢幻想童话故事呢。」
虽然惊讶地这么说著,莉兹贝特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嘛,也没有别的选择,结衣酱,那个……塔基鲁先生是吧?请转告给他我们可以协助他的调查。」
「嗯!」
结衣站了起来,朝著地炉旁走去同枪使搭话,交流之后,枪使朝著西莉卡的方向看来,笑著举起了右手的杯子。交易成功,西莉卡放心地呼了口气,就在那时。
「אאא!」
传来了粗野的声音,帐篷被粗暴地推开了。随之缓缓进来的,是比之前见过的所有巴欣族都要高大健壮的女战士。
而且除了胸部和腰部周围系著皮革铠甲外,露出度也比其它女性要高不少。在肌肤上涂著精细且看起来很勇猛的涂料,从地炉后大步走过来,朝著枪使发出了沙哑但响亮的声音。虽然只是片刻的往来,但是能看出来女战士的地位更高。朝西莉卡他们射来的视线,明显参杂了敌意以及污蔑的感觉。
不久之后枪使微微点了点头,站在附近的结衣跑回来后对西莉卡他们说到: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伊杰尔玛,据说是这个营地的领导者,伊杰尔玛小姐表示要加入他们的调查的话必须要展示出自己的实力。」
「实力……吗?」
在站起来但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西莉卡旁,莉兹贝特小声说道:
「或许是事件战斗,那样的话西莉卡,就交给你了哟。」
「诶?诶诶?我来?」
「因为我相比武器技能锻造技能的熟练度更高嘛。」
「就算这么说,我现在也只有1级啊!」
虽然小声抗辩著,但是莉兹贝特只是微笑著轻拍著西莉卡的肩膀。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打几只蝎子或者避日目练练就好了,这样打著马后炮。实际上从艾恩葛朗特落下开始到我们遇见枪使的几个小时里,光为了生存就拼尽全力了,找练级点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么就削减HP的三,不,两成之后投降吧。
下定决心之后,西莉卡将左手抱著的毕那交给了结衣,小龙呼扇著翅膀降落在了少女的头上,「啾!」地叫著。结衣也说「请加油」并紧握著双拳,莉兹贝特则无言地竖起了大拇指。
在两人一匹的注视下,西莉卡走向了帐篷的正中央。
正在用餐的巴欣族人退到了墙边,在地炉旁边的,只剩下了女战士伊杰尔玛。越是靠近,便越能感觉到对手的巨大。如果只是身高的话,似乎好像比土妖精族的斧战士艾基尔还要高不是吗。
事到如今,虽然想用谈判来解决,但是语言依旧不同,延缓期限也再有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如果因为超重而无法动弹的话,想要胜过伊杰尔玛更是天方夜谭。
女战士瞪著停在地炉边的西莉卡。拼命回瞪著她的西莉卡,注意到对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难道是徒手?在这样想的时候,伊杰尔玛慢慢地弯下腰,从地炉里捡起一根还没有烧的柴火。
用棍棒战斗吗?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这样?
瞪著迷惑的西莉卡,伊杰尔玛开口道:
「אאאאאאא,אאאאא」
很快,结衣的翻译从后方传来:
「西莉卡小姐,她说从现在开始要往这边扔柴火,在空中的时候请将它们劈成两半。」
「诶?就,就这样?」
虽然对于伊杰尔玛来说,西莉卡反射性地念叨她应该并听不懂,不过从表情似乎察觉了什么的样子。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地叫著并举起了柴火准备投出。
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吧,即使不用翻译,西莉卡也明白伊杰尔玛的意思。
右手半自动地y一闪,从左腰拔出了《Ys Sledda》,达到拋物线顶点的柴火,只要从正中间往下斩,就可以将其两断。但是西莉卡将爱剑拉到右腹部。
【吉尔:原文是右腋下,我感觉对于女孩这样说总觉得有点奇怪的感觉】
手腕略微反转,伴随著「噤」的一声,刀身煽起了红色的光芒。伊杰尔玛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由于系统辅助而加速的西莉卡的右手,宛如机关枪一般连续击出。这是短剑用四连击剑技《Fad Edge》。
技能名Fad有著「变化无常」的含义。正如其名,这个技能欠缺精确度,但是西莉卡在长年的修炼中掌握了自主修正目标的技术。速度与威力自不必说,,这把剑可是产自约顿海姆的古代级武具。嗞咔!爽快的冲击音撞在帐篷上使其开始晃动,将要掉落的柴火在一瞬间停止了。
如雷光般端正入鞘的《Ys Sledda》,在敲响金属盖的同时。
柴火在空中无声地分成了五段,一个接一个地落在了地炉里的灰上。
在张开大的伊杰尔玛说话前,帐篷墙边就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孩子们围了上来。「אא」「אא」看著这样叫唤的孩子们的脸,想要早点学会巴欣语,西莉卡在内心想著。
第七章
九月二十七日,下午九点五分。
终于环形菜单的图标全部变成赤红色的瞬间——也就是说缓冲期限的结束到来了。我与亚丝娜,爱丽丝,莉珐一同在小木屋的客厅迎来了那个瞬间。
在菜单的左上角,齿轮状的系统图标上稍微残留的蓝色,慢慢的,但确实被改变著——然后消失了。在那剎那,已经预料过的现象与完全没有预料过的现象连续发生了几次。
我最初注意到的是,是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并不是朝阳。而是异常鲜艳的,带有红色的紫色。走近破碎的窗户,抬头仰望,在夜空中一层一层的光幕在飘荡著。是极光。
随后,听到了一个声音。年幼少女的天真与成熟女性的深思熟虑同时存在的不可思议的……但是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一个声音。
「种子发芽,展开枝叶,成为圆环变成门。被这不毛之地召唤而来的人们啊,请珍惜你们仅有一次的生命。忍耐许多的苦难,克服众多的困境,最初到达极光之地的人,会被给予全部吧。」
从遥远的高处落下的声音消失的同时,点缀夜空的极光也随之消失了。
——被召唤的人们?给予全部……?
站在窗边,我揣测著宣告的话语的意义,但是突然从背后听见了悲鸣,慌慌张张回头。
「怎么……」
了,的声音变为叹息,我重新嘟囔著。
「所以才叫你们把衣服脱掉的说……」
在客厅的中央,三位女性玩家一起跪倒在地板上。虽然大家想奋力地站起来,但努力不倒在地上似乎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四小时的装备缓冲期限结束,因高级防具的重量而超重了。尤其是装备了金属盔甲装备的爱丽丝已经马上要到极限了,但她还是拼命的把头抬起来向我命令道。
「桐人,你稍微出去一下!」
已经预料到会被那样说,所以坦率的回了句「是」就马上小心的打开了快要从门框脱落的门向著玄关走廊移动。
受到棘刺洞穴熊的撞击,小木屋损伤更加严重了。基本无损伤的前面外壁也有两处像弹坑一样凹陷,根基也倾斜了。通过计算耐久度应该是明早六点钟左右耗尽才对,但刚才经过确认好像要提早两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距离Deadline还有七个小时。
但是,也有入手简单的材料,在修补小屋时所必要的素材道具里,被认为入手最为困难的铁矿,在洞穴熊的巢穴里发现了相当大的量。看来那只熊好像是通过摄取铁分在胸毛里储蓄金属针的样子。
虽然用现成的石斧挖了在能挖的范围内的铁矿,但是用这些能不能满足必要量不去溶解一下的话是明白不了的。也就是说下次的任务终于是铁器文明的第一步——制作炼铁炉。
「……在那之前,差不多想要衣服呢……」
小声嘟囔著,依然看著内裤一条的虚拟体,虽然以这个样子在晚上的森林徘徊真的是一种害羞的经历,但必须要趁莉珐能使用剑的时候找到巢穴。实际上,在探索过程中虽然只有一次但跟超大蝙蝠型怪物战斗了,要是没有我贤妹的话可能就无法到达铁矿的所在处了吧。虽然等级一下子升到了13级,但果然RPG要好好的装备才有意义啊。
炼铁炉为最优先,然后顺便制作防具—或者至少衣服。
在下决心的时候,从小屋里听到了叫我的声音。
「哥哥,已经可以了哦——」
就算说可以,超重问题怎么解决了。怀著惊讶的心情,我悄悄地打开了门。
在被松明照亮的客厅里,女性阵容并排的站著。令人吃惊的是,全员穿著同样设计的像连衣裙一样的衣服。
012
「诶诶……那,那个怎么了!?」
一边往返右手食指一边问道,亚丝娜以骄傲七成,歉意三成的表情回答道。
「先用亚麻根草的纤维织成布,然后再用那个布做成了衣服哦。」
「什,什么时候做的……」
对哑然的我,这次换爱丽丝挂著微笑。
「从ALO带来的装备不久会用不了的事,桐人已经亲自示范给我们了呢。这是为了那时而准备的。」
「顺,顺便那个,我的份呢……」
在问没有吗之前,莉珐啪的一声合上了双手。
「抱歉桐人君,做完我们的衣服已经没有《亚麻根草的粗布》了,之后还会做,所以就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好吧。」
大不了自己做就好了,这样对自己说道,这里就这样接受吧。而且现在必须要说的东西像山一样多。
「……所以,刚才的……」
「稍微等等,哥哥,在那之前没有想要说的吗?」
因为打断我的话的莉珐一边陈述著那样的台词一边旋转给我看,所以我从鼻子呼地吐出了一口气。
「啊,嗯,三位都非常的合适……」
「桐人君,这个游戏没有摄影机能吗?」
之类的,看到亚丝娜也那样说,三位对那个粗布连衣裙意外满意的样子。或者那是,可能是因为自遇见以来第一次穿同样的衣服的关系吧。
这样考虑的话,虽然很想拍那三人高兴的样子,但很遗憾——
「在UI里好像没有拍照按钮呢……。像SAO里的摄影道具可能有,但目前获取不了吧。」
对我的答案感到最为遗憾的,意外的是爱丽丝,但是很快收起表情,看向窗户的外面。
「……先前的声音……好像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呢。给予全部吧,什么的。」
「啊——说了说了!」
莉珐叫喊著,亚丝娜也点著头。
「说是全部,实际上跟什么都没说一样呢……。虽然勉强知道了想让我们做点什么的事……」
「总觉得,和最高祭司大人的口吻很相似呢。」
对爱丽丝的感想,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手。感觉似曾相识,可能是因为和支配Under World人界的半人半神,最高祭司Administrator的那做作的口吻相似的缘故吧。亚丝娜和莉珐也因为对Under World人界的半人半神,最高祭司Administrator的那做作的口吻相似的缘故吧。亚丝娜和莉珐也因为对Underd的历史和发生的事件非常了解所以没有困惑的样子。不管怎样,两人在那边的身份是创世神丝提西亚与地神泰拉利亚。
但是当然,实际方才的声音不可能是Administrator的声音。那个支配者毫无疑问在中央大教堂的最上层圆寂而且她的Fluct Light也完全消失了。以我最棒的搭档的生命为代价——。
突然激烈的疼痛贯穿我的胸口,让我暂时喘不过气来了。深呼吸之后将疼痛沈入了记忆的深处,向以担心的眼神看向这边的亚丝娜她们回以微笑。
「…….嘛,把刚才的声音的事先放一边,快点修理屋子吧。我去河滩上收集石头,亚丝娜你们就从圆木上劈点柴……」
但是,没能说道最后。不是外在因素而是突然被强烈的口渴感袭击,发不了声音了。
看向HP槽,在MP槽的下方,不知何时蓝色的TP槽减少了一半,在其下方的黄色SP槽也减少了两成。缓冲期限免除的并不是只有装备重量上限。虽然饥饿和乾渴也停止了,但加护和谜之声音一同消失了……终于从这里真正的生存游戏要开始了。
「口……口渴了……」
注意回到这嘶哑的声音,发现莉珐她们也按压著喉咙,乾咳著。现实世界的肉体距离水分不足还为时尚早所以这乾渴的感觉是游戏系统引发的虚拟的感觉。就算强迫自己忍耐不喝水也不会对现实里的身体产生任何影响,但是TP槽变成零的话接著HP槽会减少。为了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必须要马上去补充水分才行。
「撤回前言,大家一起去河边吧。」
对我的提案,三人都表示同意。我和亚丝娜,爱丽丝装备了喜欢用的石刀,而莉珐装备了采矿时用的石斧,从小屋出发了。
我借助左手松明的亮度急忙跟著西南的道路,向著河滩走去。只听到了清凉的水流声口渴感就已经加重了。虽然想找个素材做一个杯子,但实在是忍耐不了了。
跪在河边,把松明固定在石头之间,把双手伸进水里。手麻了……虽然没这么严重但还是把冰冷的河水舀出来,放进了嘴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喝掉后,发麻的陶醉感在后头部的周围蔓延,TP槽开始恢复。亚丝娜她们也在我的旁边蹲下来无言的把水运往口中。我也连续喝完两三杯,终于缓过气来了。
在TP槽全部恢复完的瞬间,我立刻确认了视野边缘的时间。下午九时十五分。从这里开始稍微忍耐一下喉咙的乾渴,确认TP槽下降到危险区为止需要多少时间才行。
和补充完水分的亚丝娜她们重新站起来,四个人发现像孩子一样把胸口弄湿了露著害羞的笑容。
「……真想要杯子啊。」
爱丽丝这么一说,亚丝娜巡视了一下河滩。
「果然用草是做不了呢。要不要用木头做一个呢。」
「比起木头,烧制陶器比较比简单吧。」
等这样说完才意识到。
「不,每当口渴的时候都要来河边很麻烦呢。要制作能装很多水的容器和能够携带的水壶才行……」
「乾脆,挖口井怎么样?」
对爱丽丝的指摘,我摆著原来如此的表情点头。在Under World的人界只有在央都圣托利亚配备了上水道,像露莉德村或扎卡利亚镇这样的地方只能利用井和水缸。但是那个能够实现是因为那个世界并不是单纯的多边形的集合体,而在普通的VR游戏里改变地形……造一座大山或挖一个深洞是不可能的。
「嗯~挖井的事下次再说吧,现在造制铁炉的事最……」
从想要说优先的我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明朗的声音。同时强烈的空腹感袭击了我,视线往左上角望去这次是SP槽减少了将近一半。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肚子也会不会叫,亚丝娜她们迅速的按住了腹部。要是在现实世界的话可能是有一定效果的动作,但是在虚拟世界很遗憾——。
「哇——哇——哇——!」
莉珐突然的大声叫喊,让我吓了一大跳。虽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好像是为了掩盖肚子饿的声音的样子。对贤妹现在改为愚妹的愚蠢行为,作为兄长也不能无动于衷。
「那个啊,只是肚子叫不用介意吧……而且还是虚拟体。」
「才不想被那种打扮的原始人说呢!」
「我,我也不是喜欢才裸著哦。是因为莉珐你们不给我做我的那一份的错才对……」
话说到一半,又听到了迷之声音我闭上了嘴。这次不是从自己的肚子而是从外部……具体来说,是从河中啪嗒地响起了很大的水声。
「……刚才的是什么声音?」
听到亚丝娜的话,爱丽丝也收起表情。
「只是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吧。」
「诶,鱼?那样的话赶紧去抓吧。」
我使劲拉了一下完全漏出贪吃相的莉珐的领子。
「我说啊,现在还并不确定是鱼啊,也有可能是鳄鱼。」
「啊哈哈,在针叶树森林没有鳄鱼什么的哦。」
「你觉得那种现实世界的常识在游戏世界里通用吗……」
啪嗒啪嗒。
在比上次更近的地方,响起了新的水声。有什么在接近这里。
「从水里离开!」
以最小的音量向亚丝娜她们指示,保持抓著莉珐的领子向后退去。把立在附近的松明拿在左手,然后用右手握住了石刀。
「桐人,这边也点一下火!」
随著那个声音看向左边,爱丽丝伸出了好像是在河滩捡到的树枝。在顶端缠著枯草的松明光量和耐久度可能也会下降,但现在即使一点点也想要点亮光。把枯枝靠近左手的松明然后点燃了枯枝。
变成1.5倍的亮光,照亮了漆黑的河面。也许是因为河水弯曲而形成了复杂的水波,无法看清水里的样子。虽然等了几秒钟,但听不到新的水声。
——真的是鱼吗……
消除紧张的瞬间,只有三米左右前方的水面哗啦地一声裂开了。出现的是,好像有著跟野鸭或家鸭似的圆圆的头和扁平的喙。但是宽度有三十厘米,长度更是有宽度的两倍。
「……鸭,鸭嘴兽……?」
在旁边莉珐低语道。就像听到了她的声音黄色的喙噗通地打开了。
「呱。」
虽然叫声跟野鸭一样,但这不能成为消除紧张的理由。要说为什么的话在喙里排列著无数的尖牙。
「呱,呱。」
那滑稽的浑浊声再次鸣叫,巨大的喙笔直的靠近岸边。我用手势示意让亚丝娜她们再次后退。和熊的那时一样,光标还没有出现。看来这个游戏好像是在自己或队员实际攻击为止,光标是不会出现的构造。也就是说无法用系统来判断对方是怀著敌意把这作为目标,或者是无害的动物为了寻找食物才靠近。
喙在水边稍微前方再次停了下来。
虽然一边保持著距离,一边伸出松明,但这家伙也没有害怕火焰的样子。长在圆圆的头部的两侧的圆圆漆黑的双眼,稍微泛著橙色的光。
突然,哗啦地划开河水,喙的主人伸出了水面。在矮粗的身体上长著粗壮的手脚。虽然我以为果然是鸭嘴兽但是身体被不是皮毛而是被鳞片覆盖著。
过了一会儿爬行的鸭嘴兽突然立起上半身,站起来的话,头部的高度有我胸部高。仔细看的话后脚要比前脚还要大而且粗壮。尾巴长长的,用那个获取平衡站起来的样子是——
「……这不就是恐龙嘛!」
向著不由自主叫喊的我,鸭嘴兽改为鸭嘴龙打开了喙。
「呱啊啊!」
虽然声音依然跟野鸭一样,但排成一大排的獠牙明显是食肉兽的那类,要是被咬的话单单不只是疼那么简单了。要是在靠近一步不攻击的话这边就危险了,我如此下定决心道,但在那时。
从左侧不知为何飞来了一个红色团子,砰地一声装进了它的血盆大口里。
「呱!」
叫喊的鸭嘴龙,把头朝下频繁的动著嘴。马上吞进去后再次张开了嘴。
移动视线,看见亚丝娜正准备再次投掷团子。而我终于理解了有垒球那么大的那个是用棘刺洞穴熊的肉做的。
鸭嘴龙和快吃完第二个肉团,拖著沙子向著亚丝娜移动。吧嗒吧嗒摆动著双臂,「呱,呱!」的著急的鸣叫著。虽然很明显那个是撒娇的声音,但不知道这样一直喂肉能不能让鸭嘴龙满足。不管怎样对方虽然没有熊那么大但也有大型犬两倍的大小。
「那个,亚丝娜……」
我想要提议下次把肉扔得稍微远点,在鸭嘴龙进食的时候逃走的作战。但亚丝娜忽然举起右手,低语道。
「这孩子的前面能看见一个圆表,现在已经上升到了六成。」
「圆,圆表——……?」
鹦鹉学舌般的喃喃自语,理解。那恐怕是显示驯化度【Taming】的圆表。
不,但是,如果驯化了的那也很麻烦……虽然很想这样但没能说出口。虽然亚丝娜从仓库界面拿出来了第三个熊肉,但这次并没有扔而是在右手拿著的样子慢慢的接近它。鸭嘴龙短短的鸣叫了一声,虽然一瞬向后退去了,但是是食欲战胜了停下了脚步把头伸了出来。用在喙前端的鼻子闻了闻亚丝娜的右手后才把肉放进嘴里并咀嚼。
这时亚丝娜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发出了好像走投无路的声音。
「圆表,已经满了但什么都没发生……要怎么办才行?」
「就算问我怎么办……」
这不是亚丝娜开始的嘛!虽然这样思考了但都到这一步了还是想让驯化成功。在拼命思考地时候,右边的爱丽丝低语道。
「在捕捉野生的飞龙的时候,喂了肉让它安分后才系上缰绳。」
「缰绳……是,是啊。」
马上呼出环形菜单,打开仓库菜单。虽然在环形的中央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的感觉,但现在要无视掉操作仓库菜单把做完堆积的亚麻根的细绳取出来丢给亚丝娜。
「亚丝娜,把那个系在那家伙的脖子上!」
听到我的指示就连那不可一世的细剑使——虽然现在是石刀使——也露出了胆怯起来的表情。但是恐怕,能实行驯化的只有能显示表的亚丝娜而已,用右手拿住绳索,慢慢的靠近鸭嘴龙。把那个热衷于吃肉的鸭嘴龙的脖子上套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好绳。
「圆表,圆表在蠢蠢欲动哦~」
对发出微弱声音的亚丝娜,莉珐献上声援。
「请加油,亚丝娜小姐!」
「要加油~~」
虽然亚丝娜这样回答,但可能是失手了,绳索从手指滑落了。需要双手协调动作的结是在虚拟世界里最为困难的作业的一种。在这时候鸭嘴龙吃完肉,是注意到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吗,发出了很大的「呱!」的声音。
但是几乎同时,就在亚丝娜也打完结的瞬间鸭嘴龙的全身发出了像加工素材道具时一样闪烁的光。在圆圆的头顶上出现了环状的HP槽和与尖锐的纺锤组合的立体光标。颜色是——绿色。
「呱啊啊啊——!」
高声鸣叫的鸭嘴龙蹭著亚丝娜的脸。首次的驯化好像成功了。
「亚丝娜小姐,成功了!」
欢呼雀跃的莉珐搂住鸭嘴龙的脖子咯吱咯吱地挠著它三角形的鳞片。被驯服的怪兽发出了呱呱的舒服的声音。想看正式的固有名是什么向著光标凝视,在HP槽的下方的文字列上写著《长桥大树蜥》。
——大树蜥是什么?
想要呼唤结衣,但想起了与爱女还处于分散状态的事。那样的话就用浏览器,但意识到这个也行不通。嘛,下次注销的时候在那边搜索就好了……要是能记得的话。
总之不用去战斗就解决了真是可喜可贺。因为连驯化技能都没有的亚丝娜都能驯化了所以并不是什么强力的怪兽,但在修理完屋子之前能回避的战斗都想回避掉。
「好,那么去搬运石头吧。」
向著应该开始本来任务想要回到河源的我,
「在那之前,先去吃饭吧。」
爱丽丝刚那样说道,我的肚子就以咕噜咕噜的声音回答了。那个声音跟鸭嘴龙现在改为长桥大树蜥的声音稍微有些相似。
在食用了那只熊的烤肉料理使空腹感和SP条回复之后——与熊战斗而减少的HP条也回复了是意料之外的——我们在河滩上收集石头。其他需要的材料还有粘土和枯草。草暂且不用担心,粘土在哪里能找到让我很是头疼,不过将散布在河边的白色的土块挖出来轻敲,只要弹出写著《粗糙灰色粘土》窗口的就可以了。
收集完素材,回到小木屋,我立刻打开环形菜单。
最后,我再次意识到,由八个图标组成的圆圈内侧,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没有空隙了。
「嗯……这是什么?」
我眉头紧皱,凝视著那个——〖0000:01:03:24〗的数字。因为右侧在逐秒增加,所以可以推测出是天:时:分:秒的时间计数,但到底是在计什么时间?
「啊,那个呀,我们在做衣服的时候也注意到了……」
站在我身旁的亚丝娜,打开了她自己的菜单。即便是她那里,也进行著完全同步至秒的计数。
「嗯……一小时零三分之前是……」
我刚打算开始倒推时间的那一瞬,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身后的爱丽丝充满自信的断言道:
「开始计时的时间是九点零五分……听到『给予全部』这句话的瞬间。」
「啊,啊啊……这样啊。不,但是,为什么要这样计数呢?从那之后过了几个小时,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啊……」
「反正时间这样显示出来也挺好的。」
听到莉珐的话,我把脸转了过去。但是创造出这个Unital Ring,强制使数十万玩家转换过来的人是谁都不清楚的现阶段,我们也无法推测其隐藏在UI中的意图。
「嘛……现在还是优先工作吧。」
将无法切割的物品推到旁边,我点击了技能图标。从石工技能可制作一览列表中选择了《石制炼铁炉》。
于是,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呈通透淡紫色的巨大物体。这是一个以重影显示的炼铁炉。同时我的手边浮现出新的Tips窗口。
〖在建筑模式下手动调整调整重影的位置,Pinch in靠近,Pinch out远离,用力握拳执行建设,建筑模式无法取消〗
「Pinch in……?」
眨眼的同时我收起右手,重影会慢慢地靠近,一展开它就远离,左右晃的话它也会在地面上慢慢移动。
「……这个,亚丝娜你们也能看到吗?」
询问之后得到了三个人的点头确认。这样的话,建筑模式不能取消的理由,应该是为了防止利用重影搞恶作剧和骚扰他人吧。虽然很想挥著玩一会,但我能预感到会被人从身后攻击,所以还是忍住了。
虽然小木屋所在的空地有著相当大的面积,但若不进行规划就开始建设的话空间会立马变得狭窄吧。和亚丝娜商量过后,决定在离家较远的西侧设置下来。在经过慎重的微调整之后我握紧了右手。
咚框!地面震动,一个大型物体从虚空中落下,与重影叠加。建筑模式被解除,石工技能熟练度上升。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像用灰色粘土凝固了白色石头制成的暖炉一样的物品。烟囱高约二米,眼前有一个开放的半圆形燃烧室向外突出。该怎么使用呢,光是看也无法理解。
亚丝娜身旁的绿蜥蜴最先靠了过去,把头伸进炉子里闻了闻气味后便发出「呱!」的叫声。
「……说起来,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被询问的主人面露难色。
「唔嗯……我不太擅长起名……」
「你的虚拟角色名也是用的本名吧。」
这时,我的右肩收到了拳头的轻击。
「桐人君也几乎是用的本名吧!嘛……过几天再考虑吧。」
耸了耸肩,亚丝娜一边轻轻地拨弄著钩爪,一边挠了挠绿蜥蜴的下巴。从亚丝娜的性格来看,她不会用头脑中突然浮现出的随便的名字,而想通过调查各种调查来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吧。虽然为此有必要回到现实世界一趟,但由于是借用哥哥的秘密线路登录的,所以在修理好家之前似乎不打算注销。
「桐人君,快试试看吧!」
莉珐在炼铁炉旁向我招手,我「哦」了一声向前走去。
虽然做好了会各种实验失败的觉悟,但实际在炉子的使用方法上没有任何迷惑。点击后会出现专用操作窗口,只要在那里放入素材,或者从储存空间直接移动过去就可以了。
首先,放入了几个从熊的巢穴取来的铁矿石,按照Tips向燃烧室填入柴火。用从爱丽丝那借来的打火石点燃后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炼铁炉似乎是所谓的火箭炉【Rocket Stove】结构,燃烧室的每个口都吸入了大量的空气,随著轰的一声,烟囱上部喷出了火焰。从这里开始就有小游戏的要素在了,为了能使炉子内部保持适当的温度,必须适时加入柴火。
一边仰望著从烟囱里升起的火焰一边继续添柴,熔化的鲜红色金属液体从浇道中流出,落入炉底的入长方形模具中。不知何时就会闪烁著消失,再次积蓄熔铁。工作中虽然收到了〖获得精炼技能〗这样的信息,但总觉得自己在不断走向生产角色的道路。
大约三分钟后火焰自动熄灭,再一次打开炼铁炉的操作窗口,成品栏中出现了四个《粗糙的生铁铸件》。点击选择一个对象化,先用指尖确认已经冷却后再高高举起。
「铁的时代到来了!」
因为太过感动而情不自禁发表了这样的宣言,而三位女性却没有受到什么感动的样子,只是啪叽啪叽拍了两三下手。绿蜥蜴走过来嗅了嗅铸件的味道,然后发出了「呱!」的叫声。
要熔化所有的铁矿石,需要三十分钟以上的时间和一百几十根柴火。柴火因为红松原木有大量剩余所以算下来不成问题,但对习惯于SAO和ALO快速的生产工程的人来说这个等待时间是相当痛苦的。亚丝娜她们为了再取回其他的黏土,又去了河边,于是我一个人继续烧柴火,当终于结束工作的时候,相比起感动,还是疲劳感更大。
总之,现在进入下一阶段。修理房子必需的是《铁薄板》和《铁钉》,而制作这些就必需要有《铁砧》和《锻造用铁锤》。
难道制作铁砧不需要铁砧吗……一瞬间我有些焦急,但根据Tips所说好像能在《铸造台》的设备上完成。石工技能可以制作,但要求的素材有石头、粘土、木材和沙子。结果我也赶往了河边,陷入了存储空间满是石头和沙子的窘境。我在做的基本就是幼儿园的小孩会做的事。
以建筑模式摆出铸造台的重影,设置在炼铁炉的左侧。用操作窗口将生产项目设置为铁砧,用铸件和柴火组合起来点火。熔化的铁在砂模中积聚,冷却后《粗糙的铁砧》就完成了。而且还获得了铸造技能,老实说我认为这对于铁工技能来说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一步就是锻造用铁锤了。这个也可以用铸造台做,快点完成吧……虽然我这么想。
「桐人君,稍微休息一下,帮我做个《素烧窑》好吗?」
一起从河边回来的亚丝娜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想了两秒钟后反问她:
「……这是所谓的休息吗。」
「停止做铁相关的工作休息,做烧瓷相关工作的意思哦。」
亚丝娜带著微笑若无其事地如此回答。真不愧是停止英语学习休息后学习数学的人,果然不一样……我一边如此感叹,一边慢慢开启石工技能。
素烧窑也需要大量的素材,但是亚丝娜她们已经从河边运来了。再一次将石头、粘土等放入储存空间中,进入建筑模式。按照亚丝娜的意愿设置在靠近小木屋的地方,那样方便照看。
窑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狗屋,正前方有门,下方有燃烧室。打开门,里面有用石头做的架子,亚丝娜他们就把用粘土做成的碟子、碗、杯子摆在那里。在燃烧室内塞满柴后,亚丝娜点燃了火。
「陶工技能的熟练度提升了哦。」
对于发出开心声音的亚丝娜来说,你也在慢慢地生产角色化呢……心中如此想著,我回到了我的铁器文明之地。确认了一下四条槽,虽然HP和MP还是满的,但TP条减少了四成,SP条减少了二成。在河里喝水确实是九点十五分,现在是十一点十五分,所以TP减少四成需要一百二十分钟。也就是说三十分钟就减少一成。
与我玩过的生存RPG相比是相当缓慢的减少方式,不过这恐怕是根据玩家的活动状态和环境而变化的。如果一味地持续重体力劳动,或者是在灼热的沙漠环境下恐怕会减少的更快吧,而且根据状态、技能、装备的不同也会发生变化。
「唔嗯……」
我一边沈吟,一边打开了环形菜单。在图标环的中央,谜一般的计时数增加到了〖0000:02:10:45〗。从听到谜一般的声音两个小时后……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也只能浮现出「已经两小时了」这种程度的感想。耸了耸肩,我打开了正上方的状态图标。
在这个叫做Unital Ring的奇妙游戏中,STR和INT的数值状态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的设定,是所谓的Perk……不是数字,而是更具体内容的能力强化。如果把技能定义为《锻炼出来的技能》,那么能力就是《被赋予的才能》了吧。更简单地说,技能可以被视为生产系,而能力可以被视为战斗系。
在状态窗口的底部有一个用于转换到能力详细界面的按钮,按下后会打开新的窗口。画面中央由四个图标组成十字。上面是《刚力》,右面是《顽强》,下面是《才智》,左面是《俊敏》,然后再从各自的图标中各延伸出两条线,与新的图标相连。比如《刚力》中的《碎骨》和《坚守》,《顽强》中派生出的《忍耐》和《耐毒》,只要取得下一个就能习得前面的能力树状技能。而且一个能力有十个等级阶段。
我用来自屋顶的圆木陷阱这个秘技击退超强敌的黑熊,使等级上升到13,能力上升点积蓄12。在保存期间死去,会被剥夺作为死亡惩罚的点数……要是变成这样的话真是惨不忍睹。还是趁现在就把它用完吧,但是视窗中找不到重新分配按钮,怎么培养技能树就很让人头疼了。
只有STR和AGI的选项真是轻松啊……一边这么想著,我一边看向在给素烧窑里添柴火的亚丝娜她们。
由于目前暂时处于四人组队行动的状态,因此需要在考虑各自分工的基础上选择能力值。如果是继承了ALO的角色构成的话,我是主攻物理攻击的攻击手,爱丽丝是重视防御的Tank,莉珐是多面手型的魔法剑士,亚丝娜则是突发状况下也能使用剑战斗的治疗。那么我应该主要取得《刚力》这一技能树……理论上是这样,但如果要重视「存活下来」这一生存游戏的要素的话《顽强》技能树也很有吸引力,为了避免MP陷入状态值濒死的状况说不准需要能够使用简单的魔法。
而且,亚丝娜等人也可能会选择和ALO不一样的分工位置。要和女孩子一起顺利玩下去的话不论什么都可以好好讨论一下……事到如今我才逐渐学会了这一秘诀,因此我放弃了擅自选取能力的打算,关掉了窗口。一边俯视刚做好的铁砧,一边仔细思考著。
「嗯——,接下来干什么来著……」
我一边痛感自己平常一直都是拜托结衣做这些事情,一边在记忆中搜索,才注意到自己打算制作一个锻造锤。
再次转向铸造台,配置好生产道具。将铸块熔化制作《粗糙的铁锤头》,再和木棒组合成《粗糙的锻造用铁锤》。这样就终于准备完成了。
我将它移动到铁砧前面,再将铸块配置完成。SAO中敲打铸块之前需要将其加热到红热状态,不过在Unital Ring里面直接冷却加工也没问题。从铁砧的制作菜单中选择《铁薄板》,然后用锤子敲击下去。
吭!随著尖锐的声音响起,出现了〖获得了锻造技能〗的内容,而我则是被大到超乎想象的敲击声吓到缩起了脖子。
回想起来,向这片草地发动袭击的棘刺洞穴熊,就是被莉珐使用剑技切割圆木的冲击声吸引过来的。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如今从巢穴中再次出现【Repop】新的个体也不算奇怪。
不知是不是带著同样的担忧,我发现素烧窑前的亚丝娜她们也露出了一点不安的表情。我抬起锤子打算告诉她们「没有关系」。万一巨熊再次袭来,应该也能用和上次一样的圆木坠落作战法……
——不对。将超乎规格的怪物无伤打倒的那一招,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强力了。如果控制Unital Ring的是The SEED搭载的Cardinal System……而且全自动控制机构处于开启状态的话,那仅有一次的圆木坠落就会被判断为对系统的不当利用【Glitch】,被采取怎样的对策都不奇怪。
「呜呣……」
我一边哼哼著一边向一片昏暗的森林和小木屋的屋檐来回看去。至少应对只针对圆木的对策的情况下,应该在道具栏里放入大石块,或者说是巨岩吗。
「我稍微到河边去一下!」
我向三人喊道,但却听到了意外的回复:
「啊,那就拿上这个!」
亚丝娜打开了素烧窑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球形物品。壶……?原来如此,确实TP值已经降到一半了。
「明白了!」
我跑了过去,拿好水壶后向河边冲刺。将水装满之后收入道具栏,再将道具栏剩下的空间装满石块。
回到草地上的时候,亚丝娜她们已经把其他烧好的器物排在了地面上。有几个在烧制中就碎裂了,不过还是平安完成了四个杯子、五个碗和六个碟子。
「让你们久等了。」
我从道具栏中将装了水的水壶实体化后,亚丝娜笑著把杯子递了过来。我拿过杯子,将水从壶中倒出。
「我开动了!」
左手叉腰,一口气把水喝光后,TP值开始回复。三个女孩子也愉悦地喝著水,大树蜥也用舌头一点点舔著装在碗里的水。
我吐出一口气之后说道:
「每两小时就得喝一次水吗……要是在迷宫深处没了水的话可就糟了啊……」
「没有像是Under World里面那样能够产生水的神圣术……不,是魔法吗?」
我听到爱丽丝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随后恢复了认真的表情:
「就算有也不奇怪吧。只不过,要怎么样才能习得魔法技能呢……」
「是不是像纺织技能或者陶工技能一样,使用的话就能学到呢?」
爱丽丝这么说著,将右手指向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往后倒去,爱丽丝呵呵笑著,莉珐则是一脸惊呆的样子晃著头:
「桐人君都吓死了!」
「超,超可怕的!」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整合骑士爱丽丝有多可怕!虽然我这么想,但是也不能说出口。又喝了一杯水之后,我把杯子还给了亚丝娜。
「如果还有粘土剩余的话,就多做几个水壶吧。按这个状态的话,不管打多少水,都不会觉得做过头了。」
「也是呢。如果提升陶工技能的话似乎就能做更大的水瓶了,我会加油的。」
「拜托你了。我这边就做铁板和铁钉吧。」
「桐人君也要加油哦。」
我们轻轻碰了一下拳头,随后再次回到铁砧旁边。万一再次刷出的巨熊喜来的话,也能用道具栏里塞满的巨岩对抗……只能这么去相信了。
我坐在用来代替椅子的圆木切块上,握住锻造锤。虽然觉得有点倒霉,但莉兹贝特说不敢动手的话失败率会上升,于是我充满气势地开始敲击铸块。
吭!吭!动听的声音响起十次之后,铸块发出了白色的闪光。随后它在铁砧上一点点变形成了十枚薄板。总共需要的量是两百一十六枚,虽然途中没有失败也需要二十二个铸块,不过纵使把铁钉也计算在内也应该勉强足够。我在心中下定在午夜零点前完成铁器相关的工作的想法,开始准备第二个铸块。
虽然这也算是单调的工作,但比起往制铁炉里面塞柴火这种工作还是让人快活多了。如果要在这个世界里算则一个真正的生产职业的话,我打算不做精炼工匠而是锻造工匠,但那个场合之下就变成从头打造莉兹贝特武器店的状况了吗。和艾恩葛朗特一起坠落的她和西莉卡,还有结衣现在没事吗……
我一边想著这样那样的事情一边不停敲击铸块,不知何时就完成了两百二十枚铁板。纵使每一枚的厚度都只有两毫米,叠在一起也达到了四十四厘米。要是打算把这么多铁块整个拿起来的话,重量标记上的超重图标肯定又会闪起来。虽然等级达到13应该就行,但这距离能够再次装备爱剑《Braak Welt》似乎还差很远。虽然放入道具栏就能搬运,但如今道具栏中空余的容量已经塞满了石头块。如果拿一半的话总之还能办得到,于是我向小木屋走去,准备将它们保存在玩家仓库里。
亚丝娜她们在素烧窑前再次开始了捏粘土的工作。虽然我觉得应该不需要那么多的餐具,但她们似乎是打算在能够制作大型水瓶之前先提升陶工技能的熟练度。那样的话只要一个人做不就行了……虽然我这么想,但这么一来就显得我太粗鲁了。她们单纯的只是沈醉于制作餐具吧。
我一边笑著回应挥著沾满泥巴的手的亚丝娜她们,一边走上半毁的门廊。随后我为了打开门而暂时把铁板放在了地上,伸了一个懒腰。
虽然马上就到下一天了,但自己却还感觉不到睡意。虽然觉得大概是在异常事态之下神经亢奋的原因,但回头想来又觉得不仅是这样。我一定也是在内心深处沈迷于这种状况本身吧。在分不清选择方向的,谁都找不到正确答案的世界里,一点点摸索著前进的兴奋。虽然正确来说还在起始位置没有前进一部,但如果这个小木屋没有整个坠落的话,我相比建造固定的据点,说不定会选择不断前进。就像是四年前,一个人脱离初始之镇,想要比其他人都更早到达下一个存在的时候一样吧……
大概是被这样的感慨俘虏了吗。
我没能及时注意到#那个#。
不对,应该更早注意到的。被夜里森林中的锤声吸引过来的,绝对不只有熊。
「什么人!」
最初喊出来的是爱丽丝。正准备打开小木屋的房门的我,仓促间转向猫耳骑士,紧接著才看向她目光的方向。
从空地笔直向西南延伸到河边的路上,有几个松明火把在靠近。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著像是皮甲的褐色铠甲的个子中等的男人。挂在左腰的长剑剑柄上,清晰反射出橙色的光。由于和怪物一样光是对著视线的话不会出现指示标记,目前还无法判定对方是玩家、NPC还是怪物。
纵使听到了爱丽丝的声音,集团也没有停止前进。不知是不是表明自己没有战斗的打算,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高高抬起空著的右手,就这样走到了空地上。
亚丝娜和莉珐冲到了爱丽丝的左右两旁,大树蜥也摆出一副威吓的样子张大了口,我慌忙从门廊跑到了空地上。一边确认内裤后面夹著石制匕首,一边向集团喊道:
「停在那边!」
这时几个男人才终于停下。我靠著松明火把的光数了一下人数,总共有八人。人数是我们这边的两倍……而且全员都带著相当程度的武器。其中甚至还有在皮甲上贴上了小金属片的鳞甲的人,只能感叹他们从转移到这个世界的八个小时之内竟然在技术上达到了这种程度了。不管怎么说亚丝娜她们都只穿著草纤维编织制作的连衣裙,我更是到现在都只穿著一条内裤。
对面大概也带著确认我们这边技术水平的打算,在看著亚丝娜她们的视线转向我的瞬间,打头的男子就睁大了双眼,从后方传来了像是安心一样……或者说是像是轻视一样的笑声。我一边内心想著「好感度-1了啊」一边谨慎确认道:
「是玩家吗?」
打头的皮甲男子轻轻点头:
「没错,你们也是吧。」
既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也没有见过他的脸。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Unital Ring里面强制转换了人数远过十万的VRMMO玩家。目前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玩家集团是不是新生艾恩葛朗特里来的——这么说的话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原ALO玩家,但他们大概是在广大的地图中某处出现,恐怕是沿著河走到这里的吧。
如同要证明我的推测一般,皮甲男再次抬起了双手:
「我们不打算和你们战斗。只是想要休息一下。我们已经移动了快五个小时,还是第一次遇见玩家。」
「第一次?那么,你们是怎么组成规模这么大的队伍的?」
听到我的问题,皮甲男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你们才是,难道不是从那里飞出来的吗?」
「飞出来……?」
我和亚丝娜她们视线交会,但还是不知道《那里》指的是什么地方。我再次转向面前,慎重地选择词语回答:
「……我们是连同这个家一起掉下来的。所以对这边来说,你们也是我们初次碰到的玩家。」
这次轮到皮甲男露出诧异的表情,但从后面走出了一个穿著布甲的小个子玩家,看著半毁的小木屋说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从艾恩葛朗特落到这里的吗。」
「诶,这种事情也可能吗?」
发出声音的是穿著鳞甲的高个子男人。虽然没有根据,但直觉告诉我这三个人是带头的。小个子男人的左腰带著金属短刀,大个子则背著双手用锤子。虽然都不是什么高级品,但比起我们的石制匕首要强力的多。
短刀使抬头看著鳞甲男轻轻动著左手:
「大叔你也看到了吧,掉下来的艾恩葛朗特旁边屋檐啊墙啊的残骸都堆成山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平安无事的屋子,但那是因为地面太硬了吧。要是落在沙子或者水的上面的话,只受到那种程度的伤害亚有可能吧?」
「别叫我大叔。」
鳞甲男吼著,后面又传来了短促的笑声。
让一瞬间松弛下来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的,是亚丝娜尖锐的声音:
「你们也是从ALO来的吧!?看到掉下来的艾恩葛朗特了吗!?」
「诶?啊……有啊,看到了。虽然离这里挺远的。」
「掉到哪了!?没有坏掉吗!?」
听到连珠炮般的问题,短刀使一脸困惑的样子正打算回答,但他的肩膀却被皮甲男一下子拉住了。
「稍等一下……地图情报只是单纯提供的话就太贵重了啊。」
听到他的这句话,爱丽丝打算说些什么,却被莉珐拉住了连衣裙,沈默了下来。恐怕是打算斥责他们「真是心胸狭窄!」吧,但此时阻止她才是正确的。我随后向前一步,对皮甲男点点头:
「明白了。做交易的话可以……那么你们打算用地图数据交换什么?」
皮甲男和其他七人讨论了几秒钟后马上回答:
「食物和休息场所……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们住宿一晚。」
「那我们这边也稍微讨论一下。」
我抬起左手,提示他们站在那里不要动,随后移动到爱丽丝她们旁边。首先低声向亚丝娜确认:
「熊肉还剩多少?」
「还有,但他们的人数摆在那……我们和他们,再加上小蜥都吃饱的话,大概一次就会用光。」
已经确认叫小蜥了吗?我忍住这么问的想法继续问道:
「不烤肉,而是做点汤的话怎样呢?」
「啊,那样的话可以做两餐。只不过,既没有盐也没有调味料,没法预想会有怎样的味道。」
「那方面就忍一下吧。还有……让他们进家里呢?」
听到这句话的亚丝娜一瞬间眉毛上带上了一层阴影,随后点点头回答:
「那方面也没问题,只住一晚的话。那么……爱丽丝和莉珐也同意这个交易吗?」
「这也没办法吧。」
「了解艾恩葛朗特的位置比较重要呢。」
两人也同意我们的打算,大树蜥也短短地「咔哇」了一下,我转过身走了几步,对一直注视著我们的皮甲男等人快速点了点头:
「这边会提供一晚的住所以及能够完全恢复SP条的食物。不过没有被子和毯子,饭也没法保证味道。」
「这个我们不在意。只要不被Mob或者NPC袭击的话就足够了。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光是注销也是一场豪赌。」
「……什么意思?」
面对皱起眉头的我,皮甲男轻轻耸了耸肩膀回答:
「你不知道吗……嘛,毕竟才过了三小时。你们听到之前那条消息了吧?」
「对。」
「从那个瞬间开始,就算在自己家里注销,虚拟形象也不会消失了。当然,如果被Mob袭击的话就会毫无抵抗地死掉。我们就是为了找一个安全睡觉的地方才走到这来的。」
「……虚拟形象,不会消失……」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著自己的身体。在防御力等于零的这个状态被单方面攻击的话,别说对方是熊了,就算是狐狸或者狸猫——虽然不知道森林里有没有这些动物——攻击,也会一下子死掉。如果没有能让怪物绝对无法侵入的场所,或是没有能够护卫几个小时的同伴的话,甚至都不能下线睡觉。
「怎么会这么乱来……如果死法这么不公平的话,实在是太蠢了,不打算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吗?」
「啊——这倒不用担心。」
不光是皮甲男,短刀使和鳞甲男也都露出了奇怪的扭曲笑容。
「虽然不算是交易材料,但还是提供给你吧。这个名叫Unital Ring的游戏,某种意义上是SAO的重现。」
「……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家伙知道我是SAO生还者吗……我紧张了起来,但似乎并不是这样。皮甲男用右手打开环形菜单,把显示在中央的计时指给我看。
「你也注意到追加了这个东西了吧?」
「嗯……对。」
「我们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东西计的是什么时间……直到同伴被NPC杀掉才终于注意到。这东西,是计算我们活了多长时间的计时器。在这个世界里,一旦死掉了就万事休矣……再也不能登录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