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兽的契约者 第4章 出发前夜

赌上房子比赛的隔天傍晚。

佑人感觉到自己心中产生了新的不安……

此刻佑人正围着围裙,坐在原本就放在破旧客厅的大茶几前。

佑人煮的大份量炒蔬菜盛装在二手商店买的大盘子里,摆放在茶几的正中央。

周边还等间距地摆放着七人份的白饭与味噌汤,茶几旁地上的呜嘎郎专用的器皿里,则装有将味噌汤淋在饭上、通称为猫饭的料理。

挤在茶几前的成员们,充满朝气地高声说道。

「「「「「「我要开动了!」」」」」」「呜嘎!」

「哈哈哈……请用。」

「好好吃!非常美味。莎莉觉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真的很好吃。我只有在喝酒时会实体化,应该几十年没吃饭了吧。」

「佑人煮的菜好好吃喔!喂,玄!你夹太多了!」

「居然让主人下厨给我们吃……好吃。主公大人……(落泪)。」

「(点头)这个味噌汤……喜欢。」

「大哥!超赞的,我都感动了。」

「我都不知道现在的饭菜这么好吃。我以后每天都想吃!」

「每天……吗?啊哈哈哈……」

「真的耶。如果是这么好吃的饭菜,就算要一直实体化,我也想用餐呢。」

「……想吃。」

「以后如果来玩都会好期待吃饭~」

「好羡慕每天都能吃到的呜嘎郎喔!」

「「「「「嗯嗯。」」」」」

名为呜嘎郎的犬型非人类用很高兴的样子回应。

「呜嘎!」

「哈哈哈,期待吃饭啊……哈哈哈……看来我得努力工作了……」

佑人请半强制地成为同居人的非人类伙伴们吃饭。

这个家原本完全无法使用的厨房,变成可以勉强使用的状态了。

其实是玄从中庭开始挖,竟然一路挖到了水源,盖了临时的水井。然后他汲取干净的水存进宝特瓶里,再搬到了厨房。

后来娇子和苏珊也过来表示「如果只是要火,我们可以处理喔」,她们从手掌弄出小小的火焰,火力也无可挑剔,多亏于此,总算能勉强进行最低限度的烹调。这些真的令佑人大吃一惊。

当然,虽然其他地方依然破旧,但厨房一区变得能够使用,还是值得感谢。

感谢归感谢……

眼下,佑人面前的炒蔬菜,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

佑人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目睹着这一切。

赌上这栋房子的比赛结束后,白、娇子、苏珊、莎莉、玄、傲光六人就这么待了下来,其他人则一脸惋惜地回去了其他地方。

在场的六人似乎也不是随时都在这栋房子里,但据说往年每到这个时期,他们都会在这栋房子待上一阵子。

没想到大家会这么高兴……这对做菜的人来说固然开心,然而另一方面,这完全不在佑人的预料之中。

(大伙用餐的次数要是多了,我的餐费、生活费就糟了!)

佑人的脸色不太好。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要回推到几小时前。

星期六,佑人因为手忙脚乱的住家争夺战,身心都还残留着巨大的疲劳,但因为他还需要去学校,所以一大早便离开了家里。由于他明天中午就要出发前往米雷马,必须得从空闲的下午开始做准备。

佑人下定决心要去米雷马一事只有一悟知道。一悟是唯一知道佑人是能力者的朋友,但他们今天早上遇到后,他对佑人的态度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他们的作战计画是自下周起的一个礼拜,佑人将会用身体不舒服当借口请假,而一悟则在那段期间去探望佑人,随时向学校进行报告,借此争取时间。

「你向学校请假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不过对手毕竟是那位美丽老师。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喔。」

一悟这么说道,但佑人觉得光是这样,他已经觉得很感激、很谢谢一悟了。

阶级测试后,其他同班同学忘记了佑人的事,他直到最近才终于又被同学们记住,觉得这方面出乎意料地影响不大。

只是该说意外吗?令佑人惊讶的是,班导高野美丽老师似乎记得他的事。老实说,佑人想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大概是因为美丽是个在工作上会频繁确认学生名簿或文件、进行统整的老师,所以才会表现得像是记得他。

正因为美丽平时就性格冷静,表情难以判读,因此他不太确定。不过以佑人的经验来看,他解开封印、使用那个力量时,不会有人记得他。

除了家人以外的例外,至今只有两人。分别是他在魔界遇到的少女莉洁洛特和茉莉。

除此之外,这次还多了他的好友一悟,以及高中后变熟的静香……

佑人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决定不去在意这件事。

放学后,茉莉来接和她同样是剑道社的静香,并开口叫住了佑人。

佑人没有告诉茉莉她们他要去米雷马的事,瞬间心头一惊,但茉莉担心的是其他事。

「佑人要是也参加个什么社团就好了……」

「啊,唔~嗯,等生活再稳定点后,我会考虑的。」

「这样啊……现在是无可奈何呢。等你安定下来一定要说喔。我不喜欢只有你没办法过得像个高中生,而且我也想帮你的忙。」

「茉莉~再不过去,社团活动就要开始喽。」

「啊,嗯。那么,佑人,我们先走喽。」

「嗯,谢谢你,茉莉。拜拜。」

佑人对于担心自己的茉莉产生了些许罪恶感,但他只是传达感谢的言语,便迅速地离开了校舍。

佑人边走边思考去米雷马的行前准备时,注意到放学的学生们在前方形成了人群。

他在内心想着「怎么回事?」的同时靠过去看,学生们目光聚焦的方向,有两名少女一副觉得无聊的模样,靠在校门围墙边站着。

两人连服装也形成对比,有着大眼睛的少女身穿以白色为基调的服装,红发且脸上带着淡定表情的少女,穿着打扮则以和发色相同的红色为主。

两人都有着会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漂亮脸蛋,光是这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她们形成对比的装束更是让彼此相得益彰。

两名少女一发现佑人的身影,立刻像在赛跑一般,笑容满面地冲向他。

「佑人!你终于出来了。我们来接你了喔!」

「欢迎回来……」

「白!苏珊!哇哇!」

两人嬉闹似地各自拉住佑人的双手。周围的学生看着那幅令人感到温馨的光景,猜测他们应该是兄妹,纷纷露出了微笑。

虽然其中也可以感受到混杂负面情感的视线……尤其是来自男性。

此外,疑似也出现盘算着要想办法接近这两名少女,甚至开始向旁人打听佑人是谁的男学生。

现场令人不安的氛围,令佑人慌忙反过来拉住拉着自己双手的两人。

「我有说过你们不可以来学校吧!过来这边!」

今天早上娇子以外的同居人说要一起去学校,佑人才刚耳提面命地告诫过他们不可以来。

「咦?所以我们没有进去学校里面啊。对吧,苏珊?」

「……我们有听您的吩咐。」

佑人带着不服气的两人,来到附近放学时学生们不太会经过的小公园后,正面面对两人。

「你们听好了,以后不用去学校接我也没关系。」

「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们想,要是真实身分被发现,事情会很不妙吧。」

「不用担心啦。我们有好好实体化成人类的样貌,即使是感觉敏锐的人也不太会发现。不要看我们这样,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佑人看着骄傲地挺起胸膛的两人,露出困扰的神情。

「那个,其实呢,因为我对外宣称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让大家住我家的事被发现会不太好。就是……该怎么说呢,给人的观感?总之,也是需要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

「给人的观感?」

「没错!给人的观感。我们人类呢,有那种类似眼睛看不见的规矩,陌生的男女住在一起是一件不太好的事。」

「我们又不陌生。你是我们的契约者啊。也是我们的主人。」

「(点头)……主人。」

「咦──!?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昨天你赢了和我们的比赛吧?在那之后还施恩于我们不是吗?那个过程虽然简单,但我们已经正式签订契约了喔。所以你要是遇到麻烦,我们会帮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只要你下命令,我们什么都愿意做。包含那时参加比赛的所有人。虽然大家都回去了,不过只要你想呼唤他们,我认为他们随时都会来喔?」

「你说什么!?事、事情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了?」

难道说,都是因为那场胡闹的比赛……

而且还一口气和将近三十名非人类签订契约,佑人就连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变这样。

或者该说,

那种事情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这边讲到的契约,尽管各家的想法、做法不同,但正常都是要设置祭坛,按照正式的程序隆重地召唤想要召唤的神灵等,再与之缔结契约。

另外,以这个状况来说,更该感到讶异的是契约的内容。

也就是白刚才说的,佑人和包含白在内的近三十位非人类缔结主从关系契约这一点。

原因在于若是要缔结主从这样强烈的关系,必须是有相当实力的人才办得到。当然,听说缔结契约的对象灵格愈高,缔结契约的难度也会愈高。若是只针对主从关系来谈,要和知名的非人类缔结契约,实际上甚至被认为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有鉴于此,一般缔结契约的非人类灵格很高的情况,程度多半是借用其力量。此外,契约者每次行使力量时,通常都会有相当大的『制约』。

所谓的『制约』,举例来说可能会需要大量的灵力等等,但根据状况不同,其中甚至有每次要借用其力量时,都得提供特定供品或活祭品的例子。

佑人回想他那时和苏珊的战斗,判断苏珊的灵格相当高。

(而且她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吧?)

佑人总觉得有点恐怖,因此没有询问苏珊的真实身分,不过他实际上也没有感觉到问清楚的必要性,所以他一直没问。

其他在场的非人类也是。他们不但能在那种神气高强的土地上泰然自若地开宴会,沟通能力也高,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拥有高阶非人类的特征──能够拟人化。

考虑到这些,他们实在不应该是能轻易缔结主从契约的非人类。

佑人以前听缠藏说过。

「以前人类与非人类间的契约,是由想要缔结契约的人展示力量,并在获得非人类的认可后,将身上戴的东西送给非人类。这个方式虽然原始,却也是种牢固的契约。」

「你讲的是被称为契约者的那些能力者吗?」

「没错,佑人。根据契约的牢固程度,也有些在那个时代与非人类缔结的契约被继承,即使代代相传也仍然有效。实际上有权势的能力者家族中,确实有保留这种祖先交涉而来的契约,能够驱使强大非人类的家族。」

「……是喔。」

「然而随着时代转变,人类中渐渐地出现了认为那种缔结契约的方式不够有效率的人。他们开始摸索即使自己的力量没有获得认可,也能够与强大非人类缔结契约的方法。」

「咦……有那种方法吗?」

「有。那就是『制约』。只有在那个当下借用力量,并随时支付等值的代价。专门缔结那种有制约的契约的人,就是现在被称为召唤师的能力者。毕竟人类也想了很多方法。这就是即使无法成为主从关系,也想尽办法要获得非人类力量而得出的结果。因此与非人类缔结契约的方法变得非常多元。虽然我个人是觉得以前的做法比较好,简单易懂。」

从这点来看,佑人这次的状况可以算是原始的、属于上个时代的缔结契约方法吧。然而这也让这个契约变成了非常牢固的契约。

不过史无前例的是,这个会让其他能力者羡慕不已的缔结契约方式,当事者本人原先一点都不想那么做……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这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和非人类缔结契约的方法,是连佑人也不知道的例外。

当然,都说是例外了,表示这是几乎不太会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

就是非人类自己觉得那个人类……「好厉害!太强了!受不了了!不管那个人类怎么想,或是会不会觉得讨厌……就是好中意他!」的情况。

白和苏珊一脸担忧地看向从刚才就一直动也不动的佑人。她们从下方微微抬头往上看过去。

「佑人……你不想当我们的主人吗?」

不像平常一样有精神的白,以及从她后方盯着佑人的苏珊,令某种情感在他心中扩散开来。那是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佑人蹲下让自己与两人的视线平行,并将手放在两人头上,露出微笑想要让她们安心。

「怎么会……完全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啊,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所以才会明明只经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却觉得和大家很亲近……」

佑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说道。

「只是,该怎么说好呢……我想当的不是白或苏珊你们的主人。我想想喔……对了!我们是朋友啊。没有谁来下命令,或者谁要听从的问题。所以白和苏珊不用太顾虑我,像以前那样就好。」

佑人说完把手从白和苏珊的头上移开,站了起来。

「虽然我还不太瞭解大家,但我想要慢慢去认识。所以要是我们彼此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和对方商量喔。」

两人瞪大双眼回望佑人后,立刻红着耳朵与脸颊,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知道了!佑人!身为你的朋友,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愿意做!」

「(点头)……尽管下命令。」

两人扑上去用手环抱佑人的脖子,并用自己的脸颊磨蹭佑人的脸颊。

「呜哇!我、我就说不是那个意思了……」

佑人有点慌张,但内心不免觉得「好可爱……好像有了妹妹一样」。虽然有些害羞,他还是摸摸两人的头,然后轻轻地挣脱。

「那我们回家吧?啊,我要去买点东西。」

「买东西?」

「嗯,我要去买餐具和三餐要用的食材。你们要一起去吗?」

「要!三餐是要吃什么?说起来最近都在吃些什么?」

在一般人听来,可能会觉得她问了奇怪的问题,但平常是灵体的她们不需要进食。实体化时也需要使用力量……奇怪?佑人想到这里,脑中浮现了某个疑问。

「说到这个,白和苏珊一直维持实体化不会有问题吗?要是勉强使用力量,不会变得虚弱吗?」

「啊,不用担心。其实呢,我们能这样都要感谢你喔。」

「……?什么意思……」

「你不是会持续释放出灵力吗?我们大家分到了那些灵力。多亏了那些灵力,就算一整天实体化也不会累,不如说甚至还蓄积了力量。」

喔喔,原来是这么回事。佑人心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使用方法。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停止喔?」

「啊哈哈,我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它都会擅自外泄。我的特殊体质能在那种地方帮上忙,反而是件好事。」

佑人挥挥手回答。他实际上也是真心那么想。

「对了!今天特别一点,大家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来做菜,也算是庆祝搬家。不过基于预算上的考量,做不了什么豪华的菜色……」

「真的吗?太好了~好想吃吃看!对吧,苏珊?」

「……隔了数十年的进食。」

「那我们走吧。先去百圆商店看看,然后再去超市……」

三人以在外人眼里如同兄妹的感觉,肩并肩地向前走。

有几个人始终在看着这幅光景。

娇子从离佑人他们有好几公里远的大厦屋顶上,面带微笑注视着他们,她用手梳理随风飞舞的头发。

「哎呀哎呀,看来最后大家都很在意,通通跑来看了呢。呵呵呵,大家都很喜欢他呢。新的,不对,也有第一次的人呢。我们的主人……不对,是我们的朋友。」

娇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她所在的大厦越过佑人他们的另一侧,展开纯白羽翼飞在上空的莎莉那红通通的脸颊。

眼看莎莉接着往市区的方向飞去,应该是想和佑人他们会合吧。

除了莎莉之外,玄在佑人他们离开后,也从公园喷水池旁的地底冒了出来。他的大眼里充斥着泪水,呜嘎郎舔了舔他五官深邃的脸庞。

不仅如此,公园的树木后方……可以看到疑似有着高瘦身形和长发的男性肩膀。

仔细一看,他的肩膀正在微微地颤抖。

结果傍晚时,佑人和除了娇子外的所有人一起回家了。

佑人对在玄关迎接他们的娇子表示「我碰巧遇到了大家」。

佑人立刻动手准备晚餐,碍于预算的关系,菜色只有炒蔬菜一种,但所有人还是吃得很满足。

不过,只有一件事,佑人算错了……

这本来应该是「今日限定的实体化餐会」,然而感动的非人类朋友们却表示以后来玩时都要用餐。

自此之后,佑人除了修好这栋房子外,还多了一项不得不工作的理由。

星期天的早上,佑人对在客厅随心所欲地放松的非人类朋友们说道。

「大家听我说,今天开始我要离开这个家几天,不过不用担心。我只是有工作要去处理,去去就回。」

「咦~?为什么~?那我也要一起去~」

「主公大人,我也要同行。」

「(点头)……」

「我也是!」

「不行啦。我去七天而已,房子随便你们用。」

即使七天没人在家,身为非人类的他们只要不实体化,应该

也不会肚子饿。因此不需要担心那方面的问题,佑人心里也乐得轻松。

「咦~那我们也去哪里玩玩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这么说……反正大家最后都还是会赖在家里。」

「不过,佑人。」

「嗯?怎么了吗?白。」

「假如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要呼唤我们喔!我们会马上赶去!」

「就是说啊~佑人。姊姊我如果是为了你,会马上飞奔过去的。要是有人敢找你麻烦,我就把他们家的人斩草除根。」

「娇子小姐,请你不要用那么灿烂的笑容说出那种吓人的话……但还是谢谢你。不过这次地点有点远,你们很难过来。」

大家听到之后,都一脸愣住。

紧接着,傲光往前一步,来到佑人的正前方后,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跪了下来。佑人不习惯被这样对待,请傲光不要这样,但傲光唯独在这点不肯退让,于是佑人也放弃阻止他。

「主公大人。」

「有、有什么事吗?傲光。」

「您呼唤我们一事,与距离无关。」

「咦?是这样吗?」

「是的,只要主公大人您强烈希望,我们便能立刻前往您所在的地方。连同不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如此。」

「咦~!?真的吗?」

「是的。」

「可是我这次是要去国外……果然还是太远了吧。」

「无妨。因此您困扰时,还请呼唤我们。不对,希望您能呼唤我们。我们本想随侍您左右,但既然您表示不需要,我们便会遵从您的意愿。只是能获得您的依赖,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幸福的事。还望您不要觉得是在麻烦我们。」

傲光这么说完,恳求般地抬起头。

佑人听到傲光如此认真的话语,表情变得僵硬。

(傲光还是一如往常,严肃又让人觉得很沉重!)

佑人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看向周遭,发现白、苏珊、莎莉、玄、娇子都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看来这是他们全体的意见。

这时就连佑人脚边的呜嘎郎,都玩耍般地把前脚放到佑人的身上。

「呜嘎!」

佑人见状,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遇到困扰时会拜托大家……」

「感谢您!」

傲光受到感动似地低下头表示谢意。

「不过!」

「是!」

听见佑人比想像中还要强劲的语气,傲光把头抬了起来。佑人环视他的朋友们。

「大家伤脑筋时也要找我喔?虽然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但我想尽己所能。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佑人说完,微微一笑。

「是……是的!我明白了!」

傲光低下头,不断地颤抖。

佑人看到他那样,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傲光也真是的,你每个反应都太夸张了啦。你其实可以放轻松一点啊。对吧,各……位?」

佑人边说边看向周遭,吓了一跳。

娇子和莎莉顶着红红的脸颊望向佑人。仔细一看,白、苏珊、玄也是一样。

感受到躁动的氛围,佑人不禁往后退,但……

「「「「佑人──!!」」」」「老大──!」「呜嘎!」

「哇!又来了!喂,不要抱上来!娇子小姐、莎莉小姐!你们在摸哪!白和苏珊也不要再亲了,不要亲!」

「「「「最喜欢佑人了──!!」」」」「老大!」「呜嘎、呜嘎!」

「你们等一下!放开我!」

每次都会变成这样。

佑人被他们又揉又抱,好不容易才挣脱,他让所有人冷静下来后,出发前往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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