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藉由读伟人传学到,『就算是无赖,只要运气够好,也能成为卓尔不群的人物』。
1
有一篇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
不管有没有,也不会有人不知道这篇童话吧,尽管没详细叙述过梗概,如果不是以白雪公主,是以她母亲作为主人公来诠释这则故事,情况就会稍微改变。童话原型不是继母是实母之类的那种变迁暂且不谈――她会使用魔法。
从面向魔子咏唱『魔镜魔镜啊』,那有名的咒文开始,照映出在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谁。其结果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女儿拥有世界第一的美貌,她便执迷不悟――计画要杀害自己女儿。
姑且不论到底是面向魔镜时,还是决意要杀她女儿时,这名母亲比较『魔女』――想放大焦点的是,她为了让她女儿吃下毒苹果,变装成『魔法师阿婆』那段。
追求美丽,憎恨到想杀她年轻女儿的母亲所采取的行动,是乔装成奇怪又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如此来分析的话,看起来似乎能引出一些富有启发性的事实。
本末倒置。
用这四字成语都不足以形容那名母亲的行动,读者究竟该从中学到什么呢――当然,纯粹劝善惩恶也没关系啦,但在那之前很明显的事实是,童话是为了哄年幼的小孩睡觉所说的奇幻故事,大人并没有义务从那里得到教训。
顺带一提,作为童话的白雪公主的结局,虽随著时代变迁而有不同的变化,但如今都没有讲述公主和王子结婚生子成为母亲的后续――要是白雪公主会使用魔法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2
地浓凿。
所属绝对和平联盟,德岛本部的魔法少女,魔法少女名为『Giant Impact』――要说魔法少女制造课的人,一个也没预想到她会如此厚颜无耻又目中无人地生存到这局面,其实并不其然。
不,她的确是魔法少女中的吊车尾、问题儿童、非常难缠的女孩子,甚至高层中都有人觉得『这孩子,怎不早点「殉职」啊』,比如新就任课长的酸汤原作,就如此评价过她――不过终究是『如此』而已。
证据就是和他面谈结束后,地浓便不再被迫受新人实习。虽然在『Winter』队被窃窃私语『新人教育得真差』,但实际上,酸汤原作或许看见了她的特异点也说不定。
搞不好判断出地浓潜在的什么。
要不是有手袋鹏喜在,成为研究材料被送往怪人云集的『Summer』队的,就会是地浓吧――因此,与其说是讽刺,不如说是应当。
极为理所当然。
地浓在此才会成为空空队会议的关键人物,也是四国游戏的关键人物,追问为酸汤博士旧友的左右左危,从被誉为天才的她口中,引出如此轻率的发言――就钢矢或空空来看,尽管和地浓凿结为同盟关系就像在玩游戏时身怀炸弹一样,然而确实都达成目的了。
说是这么说,真正的炸弹不是地浓。
而是人造人『悲恋』就是了――
「爆、爆炸?」
钢矢不禁露出本色,交互看著右左危博士与『悲恋』――虽然没能做好MC该掌控场面的工作,但除了『魔女』酒酒井缶诘以外,其他人的反应都差不了多少。
在此之前是因为场面氛围紧迫,大家对展开没什么头绪――现在是有忘记到刚才为止在讨论什么的冲击,接著要说什么,钢矢自己或许都迷失了。
爆炸?
「说『悲恋』会爆炸……,欸、那是、怎么一回事?左博士。难道是指她会违反规则?犯了蔓延在四国的八十八条规则中的哪一条……?」
姑且――说到爆炸的话,就是那个吧。
维持四国游戏根本的系统。
违反制定规则的人,会遭受轰炸直击――不仅限于本人,所使用的道具违反规则时也会爆裂损坏。比如打电话的话,电话就会爆炸。
是那回事吗?尽管『悲恋』是仿造青春期的少女制作出来的,但仍是台机械没有错,那台机械的使用会受规则所禁止――不,要是那样的话,『悲恋』这么久都没爆炸,破坏得飞灰烟灭就很奇怪了。
光在春秋战争大活跃来看,『悲恋』已经完全参与进四国游戏――如今也不会违反什么规则吧。如果她的存在触犯四国条例,春秋战争应该就会以『Autumn』队的胜利收场。
钢矢苦闷地如此思考。
提及爆炸的话,还有一个,就是所属『Summer』队的魔法少女,比较上也是与钢矢结为友好关系的女孩子――空空少年在四国第一个见到的魔法少女,『Metaphor』,本名登淀证所使用的固有魔法,『爆破』。
虽说『悲恋』身上穿的,正是魔法少女『Metaphor』的服装,但不论魔杖的有无,为人造人的『悲恋』不管穿著怎么样的服装,都不能使用魔法。连飞行都做不到。
所以说『悲恋』会突然爆炸什么的,完全搞不懂――至少无法以四国游戏,或绝对和平联盟的理论来说明。
要说明的话,那必须使用地球扑灭军的理论吧――因此,钢矢边慎选语句边再次问向左右左危博士。
以自然、像在盘问的口吻――或以哀求的口吻。
「暧,说爆炸是怎么回事呢,左博士。而且还会将四国沉没海底――」
猛烈遭受地浓失礼的话语,到底会带给左右左危多少伤害,钢矢虽在魔法少女中已过妙龄,但仍是十几岁的她还是计量不了。
同时也有尽管右左危博士不加思索回答了地浓的提问,但之后或许就会像扇贝一样闭口不谈的不安――果不其然,
「哈哈――」
她飘然无谓的笑著回应钢矢。
「――自己来讲算不了什么,被人这么一说还真是难堪啊。我都吓了一跳呢。」
「蛤?」
地浓歪头纳闷说道。
不清楚自己的发言有什么问题――不觉得有问题。
身为年长者或作为MC,钢矢虽必须教训一下地浓,但那不是现在该做的――姑且是看到笑颜了(或许也只是笑了而已),钢矢继续追问右左危博士。
「那个,左博士――」
「我知道。刚才说出来的也撤回不了。不过即使是像我一样的家伙,也会有『说出来会变轻松』的感觉啊――尽管如此,能隐瞒的话还是想隐瞒到最后。」
右左危博士耸耸肩,看向自己的爱女『悲恋』――『悲恋』那方则窥探不到感情,毫无反应。
可是,等待自我分析机能的『悲恋』才是最明白的――接下来右左危博士要向大家说明的事实。
比在场的谁都明白,放弃游戏,悄悄潜身的这种笼城战,更进一步来说像消耗战般的作战,是绝对不会成立的别无他人就是『悲恋』――然而她却依然发誓服从长官,尽管要是采取空空作为队长的那种作战,会因此殉职吧。
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可能。
「不,不会讲很久,很快就结束了。那个……,姑且此情报相当于地球扑灭军的机密啦,嘛,反正都像公开的秘密了,而且从你们那里也听了『魔女』的事,就推心置腹说话吧。」
感觉如今才说要推心置腹也为时已晚了,不过刻意去指谪的一个也没有。
「暂且先说一下,这件事冰上酱、空空君都不知道――要责备的话就责备我吧。」
右左危博士虽说些值得钦佩的话,但冰上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反倒觉得她在说什么鬼话。
感谢什么的也不可能。即便说得像要自己一人背负罪过,那也是指隐瞒事情到现在这件事罢了。
空空那边比冰上更冷静地接受现况。尽管是他适应现实能力很高的缘故,撇除掉那部分,他也摆脱了最初的惊吓。
岂止如此,甚至还开始思考『果然,不那样的话就奇怪了』――在桂滨会合以来,空空就一直仰赖著人造人『悲恋』的恩惠。
她『强力』的科学力,无须多言就导致四国三名魔法少女GAMEOVER――要是『悲恋』没有来到四国,空空的冒险有很高机率会在桂滨结束。
那样正好的――纯粹得利的偶然,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人生上的,空空空漠然地那么觉得。
如果来到四国的『悲恋』带有什么难题的话,也就能理解了――尽管少年对未来都抱持不该拥有、负面的倾向,然而对他而言,基本上既没有未来,思维也顺沿现实的话,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说是这么说,那道难题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空空也没有个底……。
「即便是我也在预料之外的展开呢。有明确设想到这模式,就不会来四国了――好不容易现在和『悲恋』酱会合,检查她的机体后知道的。」
「……是检查过了。」
冰上附和肯定。尽管瞪著右左危博士。
不过照话题的展开,很可能会引起绝对和平联盟那方的暴动,若无其事做像随时能启动流淌在自己血管中的『炎血』之类的准备不可懈怠。
照字面意思,让作为战士的血脉沸腾。
「不过那个时候就不叫没有异常了吧?说哪都没有发生故障――」
「那件事本身并不是谎言喔。因为对『悲恋』而言,把四国弄沉本来就是通常任务对吧?」
的确如此。
人造人『悲恋』负有将四国异变连同异变一起飞灰湮灭的蛮横任务。
地球扑灭军的高层有什么样的考量现在虽难以推断,但理应有企图趁四国异变,实验不明室开发出来的『新兵器』。
在当初的预定,是空空空独身潜入四国,即便如此仍没取得成果就发动『新兵器』的那种计画表。
其时间限制为『一周』。
这是有个基准会比较好行动的空空空随便决定的时限,没什么含意――尽管那时知道四国的面积有多大,如今要是再一次设定时限,空空少年至少会说要半个月吧。
嘛,以地球扑灭军高层的立场,照理确实会有趁这次机会,将带给组织麻烦的英雄空空空和四国一并解决掉的打算,提出那么有余裕悠哉的时限,大概也只会无情否决掉。
那部分是要交涉的。
不过说所属不明室的成员全都想早一步进行实验,也没那回事――特别是在从最一开始就推测四国异变不是来自地球的攻击,而是绝对和平联盟实验失败造成的室长右左危博士看来,『新兵器』是还不该向外界揭露的王牌。
但她是不太被尊敬的上司类型,抑止不住想测试『新兵器』威力的部下们――于是找上有被自己施行肉体改造这孽缘的冰上。而冰上只是担心去四国后就联络不上的上司,才不得已和可说是仇敌的右左危博士合作――然而结果而言她们仍旧没能阻止『新兵器』人造人『悲恋』的发射。
说是说发射,严谨来讲她是游泳前往四国才对,那部分的事先省略,总之――
「虽然在出发前对冰上说明只是故障,但『新兵器』的机动绝没这么简单――讲清楚会花很多时间。生产巨大能量的引擎是如何转动的原理也很复杂。嘛,那同时是为了避免兵器容易被反过来利用所做的安全措施。如果不花一星期经历七个步骤,照理是无法动身前往四国的――尽管如此,『悲恋』酱还是以『暴走』的形式,第三天就发动了。」
右左危博士的说明,大致如空空所预想的一样――『悲恋』的提前投入违背地球扑灭军的本意。
事件――这么说还不够严谨,要来讲应该是场灾害般的麻烦吧。
虽被『一周』这偶然的一致给吓到了,但结论就是那七个步骤跳过了――都跳过了?
「这个嘛,想先卖个关子。」
右左危博士如今还这么说――大概是玩笑之类的吧。即便被逼到自白的情况下,她似乎也不失诙谐。
「还不想启动『悲恋』酱的我,事前把七个步骤中的最后两个,步骤六与步骤七给弄失灵了。与其说是要拖延时间,更该说企图把时间限制延长。构思出趁不明室的大家在忙碌修复的时候,赶快与并生酱协力,一起解决四国异变这纸上谈兵的计画。」
虽说成纸上空谈这不好的用词,但真正问题是要实行的时候计画就失败了,因此冰上也无法补充那自虐。
岂止如此,要是冰上的记忆正确的话――根据右左危博士在饥皿木诊所(遗迹)所说的话,『悲恋』在第六、第七步之前的第三阶段就动身前往四国了。
实际上,后半的步骤全都省略跳过了。
别说是要延长时限,甚至还提前了――可是。
反过来说,没按照正式程序,具体命令都没被输入就发射的『悲恋』,抵达四国后也无法自己实施破坏行动。
作为破坏兵器来说是不完全的。
尽管参加春秋战争,杀死几名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那始终只是遵从地球扑灭军的『长官』,第九机动室室长空空空的命令罢了。
总之,理应是轰走空空装置的『悲恋』,反倒成为他紧急增援可靠的伙伴――不过省略半数步骤显现出的效果,也不可能全都是好处。
空空所想问的,是冰上如今也后悔没事前深入追问清楚的事。
毕竟机械在自己专业外,实行过哪些步骤或跳过哪些步骤各是什么,疏忽那种细微事情的确认可是致命的错误――要是说省略所产生的故障很可能会导致击沉四国的『爆炸』,就更该如此。
虽说没有多少时间……。
不,可是,刚才右左危博士说过不是因为故障或机能不全吧?会合后右左危博士就赶紧进行『悲恋』的维护了。
大概是在那时候,注意到『悲恋』的异常――注意到被重新设定的时间限制,但那到底是起因于什么呢?
包含人造人『悲恋』原本就是战斗兵器、破坏兵器的判断依据,为机器人的她装有『炸弹』的事是真的?根据冰上在不明室工作的『友人』所取得的情报,最初开始传言说部署开发的『新兵器』,拥有足以击沉四国的破坏力。
所以被右左危博士揭露那『新兵器』的真面目,是仿造十几岁可爱的女孩子所制作的机器人时,才会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当然,那台机器人已经是惊为天人的科技技术结晶,与其说会因冲击而掩盖住情报,不如说事实比小说更稀奇,强硬塞入种违和感……,但那样的话,冰上听闻的情报就完全是误报。
因此,说『悲恋』可爱的外表中内藏那种破坏力(炸弹?),冰上应该是会认可的――非常有可能发生省略步骤而引发那种破坏力意外暴走的展开。
跳过的步骤有四个。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步――各自拥有什么样的内容呢?
「嘛,要一一说明会讲到天亮的。反正跳过都跳过了。」
右左危博士毫无反省似地说道――这大概不是玩笑,而是平常的说词吧。左右左危终究是不会反省的大人。
「要说的只有一件事,『悲恋』酱暴走、机械故障的结果,并不是时间限制会被重置的原因。该说那始终是通常机能呢……,还是说本来不该起作用的通常机能呢。」
我对那点是挺乐观的啦――右左危博士看向『悲恋』说道,但成为议题的『悲恋』却几乎没反应。
如俎上之鱼般的乾脆态度,也能说是与我无关、不负责任的举止。依据观察者会有不同想法这意味上,确实是个人形。
只是外表是人的形状――内部却深无底处。
「说是乐观……,但这种事态连左博士您都完全在预料之外吧?」
钢矢慎重询问。
就她看来,这种展开虽应验她所抱持的恐惧,但无法就这么信服――不过另一方面,在与空空少年不同的意味上,又早已接受时间限制被重置的事实。
因为杵槻钢矢的情况与其说有接受那时间限制的心理,不如说那时间限制的存在,也成为某种安抚受创心灵的慰藉――虽然参加春秋战争时以从空空那听来『一周』这时限为基准所研拟策略的失算无法藉此收回,『Autumn』队魔法少女们的性命也不可能因此而取回,但作为结果来看,那时自己著急终结战争的判断,确实是根据大局状况而定的事,是令人舒畅的抚慰。
尽管最终结果论永远无法甘愿于此――而且不管失算与否,结局要是明天四国沉没海底,一切都会同样化作为失败。
那就真的无法超渡死去的魔法少女们。
「在刚才的维护,发现到意想不到的故障……是那样吗?」
「就说过不是故障了,但预料之外倒是真的――嗯,就我而言,到底该为此感叹还是高兴,老实说也很迷惘呢。」
「高……高兴?」
钢矢对那句话不知所措。无论是谁来想,这种状况都不该高兴吧――难道右左危博士并没有像钢矢那样以错误的时间限制为基准来研拟策略吗?
「不是不是,不管是什么情况,部下的成长就是上司的喜悦对吧――就像空空君如此好评年纪大了还不拘礼仪到穿魔法少女服的冰上酱一样。」
冰上突然挨了一记流弹。
这大概是受地浓发言后的右左危博士所迁的怒吧――幸好,空空不懂这种高级的讽刺似地,呆愣「欸?」了一声。
那先暂且不管,
「部下,说的是不明室的成员……吗?」
钢矢做个确认,右左危博士点头肯定。
「尽管他们已经不认为因『悲恋』而被发起政变的我是他们的上司吧――那群孩子似乎看穿我的行动了呢。」
「看……看穿你的行动?」
「对。具体来讲,看穿我为了阻止妨碍『悲恋』的发射,对程序所做的手脚。」
似乎啦,右左危博士说道。
「以我的立场而言会感到羞愧呢――那群孩子,超越了我。」
出乎我预期啊。
如此说道的她的口吻,跟平常一样爽朗,没有表露一丝懊恼或屈辱――科学家和数学家不同,必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所以或许才会那样深感『该来的还是来了』,细细体会时代的转变。
但不行就沉浸在那种陶醉中――不是科学家也无法领会那种感觉。冰上稍稍挺起身子出面提问。
「超、超越……总之,不明室的成员注意到你对第六、第七步动手脚?」
「当然,八九不离十是注意到了,虽只暴露到程序上会有某种机关的程度,但问题是他们在我设好机关前,就预知到我会设机关吧――预测到就做了对策。能无效化我们一秒也不行失去、拼命争取的时间。」
「……那个,所以说。」
边说边整理一下内容。
所以说,不明室的政变派(事实上就是右左危博士以外的全员),预想到上司会妨碍而对『悲恋』的机动进行某种对应的作业……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现状虽像是左右左危被部下们巧妙骗过的结果,但怎么想冰上都不这么认为――毕竟该受如此赞誉的不明室成员,大半都在『悲恋』暴走前往四国之际命丧黄泉。
殉职了。
即便是不少疯狂科学家聚集的不明室,也不会舍其性命都想让『悲恋』启用吧――政变派中应该有什么失误才对。
没有的话,就不会是如今这种状况。
「实际到底是怎样,也没办法做确认,就只好靠想像啰。」
起个开头后,右左危博士接续说道。
「那群孩子以相反的程序,把我在第六、第七步做的手脚解除了。表面上照常从步骤一进行作业,私底下却也以非流程的作业,从最一开始就在修正我设置的恶作剧。」
「……就此听来,是非常正经的做法啦。」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依指南修理故障,是不觉得不明室会做的正常手续。只要在步骤六前修缮完,作业进行就不会停滞。
「嗯,那群孩子也是那么想的,尽管做了对策,但投机取巧就是投机取巧呢。恐怕是那种分工的二重作业产生出什么差错……,也许是有领先我这坏心上司的情绪高涨感啦,结果那群孩子在步骤三的时候,就使『悲恋』暴走了。」
「…………」
那便是『新兵器』暴走的真相。
这样的话,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虽难以言喻,要严厉表达的话,正是不明室的成员为了解除右左危博士想让『悲恋』延迟发射的机关所进行的程序,才使『悲恋』暴走的。
而政变派事故死亡的远因,别无他人就是右左危博士――或许刚才说该要高兴还是该感叹,并不是指部下的成长,而是成长后的结果,却酿成部下自己丧命的悲剧。
「不过,那不是很重要就是了。」
再怎么说,右左危博士可是不会忘怀那种情绪的人――如此轻易切换、舍弃后,她继续说道。
「问题是,以为被跳过……我所妨碍的第六、第七步,其实已经实行,并没有省略喔。被跳过的步骤,实际上只有第四、第五步。」
「蛤……那有什么不好吗?」
发问的是冰上,像在代表大家提问一样。
倒不如说,她认为实行过的步骤比想像来得多,只要准确进行过,基本上就是好消息才对――不确定因素最好越少越好。
人造人悲恋是按照什么未知装置来行动的,某种意味上虽比魔法还神秘,但没有照预想好的步骤进行的话,一般来想都会有安全性问题。
无法否认会不安。
抵达四国的『悲恋』,却会在暴走完意外地顺从空空,要说的话一点麻烦也没添,作为一名士兵『安全』地行动,或许就是因为正规程序比冰上和右左危博士所预想的还多吧。
对直到『新兵器』投入前都被时限追赶的空空来说,那是极为顺利的展开――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强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不顺利的事无论多少都会发生,但顺利的事根本不会有。
「所以透过刚才维护的结果,晓得跳过第四还第五步,会有什么不妙吗?」
「不是那样,是以为没有实行过的第六、第七步,在违背预期下进行了,那才糟糕。」
「…………」
「详细来说,实行会有问题的,是第六步。从最后数来第二个阶段。步骤七暂且先放一边――总之,步骤六―」
右左危博士如此回答。
「依我看来,以为妨碍成功的步骤六所应该没被实行的指令,尽管是反程序进行,但成立本身就是个问题――大问题。因为那正是最终兵器『悲恋』的本质。」
「本质……也就是指对抗地球的兵器啰?」
「嗯。」
肯定后右左危博士便向大家发表步骤六的内容――揭露地球扑灭军不明室所持有的机密中的机密。
『悲恋』酱意图把off切成on的机能是――
「自爆机能喔。或许不该说是机能,而是本能才对吧。」
3
感觉跟想像的不一样。
是空空空在桂滨遇到『悲恋』时对她的印象――出发去四国前,从冰上那听到的情报虽还云雾迷蒙、模糊不清,但总觉得由不明室所开发,紧急时刻会被投入的『新兵器』,是像导弹那样的破坏兵器。
从能击沉四国与投入投下的说法来看,就会这么想像吧,实物是人工智能的话,也不能怪自己意象太古板、想像力贫乏,而是纯粹搞错罢了,修正认知就好……如此的思考流程和冰上没差多少。
在他看来,『悲恋』作为战士的活跃也历历在目――然而,『悲恋』无论是人与人的战斗、国家间的战争,甚至对手是魔法少女都迎刃而解的肉搏战能力,即便当今还有效,但要揣度其力量在对抗地球的战斗上会如何发挥的时候,思绪却就此完全停滞。
说是这么说,要是把战斗力想成始终是个附带机能,那就能理解了――如果只是空空还不知道人造人『悲恋』本来的机能,没掌握怎么使用的话。
但――炸弹?
自爆机能?
「所以才说是本能――因为并不是把炸弹装载到人工智能上,而是把炸弹改造为人工智能。」
也添加了一些空气动力自行车『恋风号』的零件呢,如此说道的右左危博士虽追加详细情报,但不管在场的谁,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冰上抑止自己激动变调的口吻,
「炸、炸弹改造成人工智能?」
重复右左危博士所说的话――万一有听错的可能,还真希望会发生。
但很遗憾的,当然没有听错。
一言一句就是右左危博士说的那样。
「可、可是这跟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不是隐晦说过『新兵器』不是那种类型的兵器吗?」
「那个嘛,只是隐晦说谎罢了。」
突然改换态度起来。
空空向『悲恋』确认机能时,与其说隐晦,不如说很明确被骗了――但实情是那种等级的机密的话,问了也不可能告诉自己。
总之,右左危博士来四国的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不是身体内藏炸弹,而是全身上下都是炸弹――身体发肤,没有哪一部分不是炸弹。全都是为了爆炸而做出来的。就像生出手脚会行走的炸弹喔――不用说,四肢也是炸弹啦。」
「…………」
冰上如冻僵般,无言了。
吹得也太夸张了吧――就像贩售家电的广告语句,只是一味把想主张的性能凸显出来。
尽管心里这么想……冰上也说不出贴切反驳的话语,只好等待右左危博士继续说明自己的商品。
「那么,炸弹的定义,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会爆炸的,另一种是不会爆炸的。」
说著宛如禅僧所进行的问答。
不过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不晓得何时何地会爆炸的炸弹,不可能拿来作为战略上的武器。那只不过是单纯的火药块。
在没有意图时就绝不会爆炸的安定性,也就是安全性,别说是必要,根本是炸弹的绝对条件。
「人造人『悲恋』酱,应该能完全控制其开关――无论是以高速在海水中游泳,还是遭受魔法少女的攻击,都没有因运作失误而爆炸对吧?」
左博士问向一旁的空空,但要是爆炸的话,与『悲恋』一起行动的空空就不会在这,所以没必要回答。
因此空空,
「不是人所能办到的格斗能力,还有荒唐无理的速度,原本就是……为了隐藏炸弹这身分的伪装吗?」
反问回去。
要真是如此,空空就完全被那伪装给骗了――毫无疑问。
「也不算是伪装啦。那是我认为炸弹上所必要的机能……,为了方便前往炸弹的、也就是所谓的弹著点,连军队都能辗压的力量是『悲恋』酱不可或缺的。」
「…………」
「更进一步来说,会仿造成人类的身体,对地球扑灭军而言是有意义的,是有重大且深重的意义在。尽管那不仅限于『悲恋』的开发上……」
右左危博士向『魔女』传递带有含意的视线――『魔女』,也就是酒酒井缶诘,从刚才就只是泰然自若地左顾右盼。
就算看起来像幼童,也不是真正的幼童,而是『火星阵』。
要区分人类和曾与她战斗过的『地球』――『地球阵』,事实上,并没有可行的方法。
辨别某人到底是人类还是『地球阵』的手段,现在还没有确立――虽然使用像空空那样的人才,透过道具能勉强辨识出真假,但证明其答案是否正确的方法,如今还没有。
弄不好的话,就很有可能产生人类太想打倒『地球阵』而开始互相狩猎彼此的情况。
「……因此,为了避免自相残杀,能绝对保证不是『地球阵』的『人类』存在,对地球扑灭军而言是非常难得可贵的。与其说难得可贵不如说不可能会有吧。因此――我们才必须制作仿造人类的机械、仿造人类的炸弹。」
进行一、两轮议论,空空感觉话题更无可领会了――粗造汇整来说,就像是因为人类混杂著冒牌货无法信赖,而去制作人类的冒牌货那样的诡辩。
从最初开始就知道不是人类的机械,比也许不是人类的人类更能信赖――才智也用过头了吧,已经搞不清什么是什么。
疑神疑鬼到极点。
即便如此强硬去理解好了,炸弹的开关与投下的时机,比起委托给无法相信的人类,交给机械控制会更好――至少在对抗地球的战争中,会是更好的选择吗?
当然讲是这样讲,像『悲恋』机动所需的步骤一到步骤七,无法完全不由人手介入吧……。
步骤六。
第六个程序,如果是切换自爆机能的开关――
「我记得……『悲恋』把四国破坏得不留痕迹这命令本身,已经确实受理了吧……」
空空向本人――『悲恋』本体确认。但回答的却是右左危博士。
「嗯。那在实行的第二阶段就编入进去了。所以她才会游泳来到四国。」
「……那项命令本身还有效,而且,作为炸弹的机能也生效。」
那样的话,人造人『悲恋』虽有偷跑发射,但本来的预定是不会变的。大致按照预定行动。
来到四国,破坏四国。连同发生在四国的异变――总之,会连同四国游戏一起摧毁殆尽,使四国沉入海底。
「这么一来时间限制就像被缩短一样呢。提早到四国,就没有从不明室的实验室来到这里的时滞。」
蛮不在乎地说道,但会早日出发也是因为右左危博士的机关以失败告终造成的――嘛,事到如今,也在误差范围内吧。
空空空抵达四国一周后的十月三十一日――为了要把四国破坏得无影无踪而被送往的『新兵器』,本来是预定在抵达的同时爆炸的吧――就像炸弹在弹著的同时爆炸一样。
然而预定外比时间限制先到达四国的『悲恋』,现在宛如限时炸弹般,分分秒秒――分分秒秒都在等待爆炸的时机。
计算著自爆的时间。
「……停、停止不了吗?不是说有什么管理者密码……」
冰上怯生生地询问。心里虽想有用的话,话题就不会那么严肃了,但姑且还是问问看。
「嗯ー。我是以为步骤六没有被实行,才到四国回收『悲恋』的呢。」
正如所料,右左危博士摇摇头。
「管理者密码虽能停止『悲恋』酱作为机器人的机能,但停止不了作为炸弹的本能喔。」
「…………」
反过来看,要是知道步骤六有效实行的话,右左危博士大概就不会冒险到亲自来回收称呼为『爱女』的『悲恋』。
一直觉得这个人不是会自己站上前线的人,原来是有那回事啊――还真是适得其反。
当然也不是高兴说活该,自作自受的场合――那样的话,管理者密码(就算对暴走的机体还有效)还不如别输入会比较好。输入那个瞬间,人造人『悲恋』就会变成『不会战斗的炸弹』,而且要是再包含先前所说的话,发生事故的机率也会增加。
炸弹的定义。
一种是会爆炸的。另一种是不会爆炸的。
如果停止作为战斗兵器的机能,会丧失控制爆炸的机能,就有时间限制更被提前的可能不是吗――那样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默不作声呢?」
虽一直在忍耐,冰上终于忍不住说了像在责备的话――然而就冰上的立场而言,被骗、被隐瞒,还被带到危险地带,是有说这种话的资格的。
「抱歉抱歉。我想你会生气嘛。」
右左危博士直率回答。
……觉得会生气的话就没办法了。
也不确定能隐瞒到什么地步,即便一开始就知道的话,也只是增加冰上去帮助空空的动机(就算右左危博士不来,自己肯定也会一个人来吧),她的立场是不会变的,但如今在这时间点才揭露事实,战略的幅度就大量缩减了。
不得不变更计画。
再怎么出差错,都无法采用不觉得明天就会有成果的『放弃游戏,藏身起来』这花时间的战术,连前往当初预定进行实验的无人岛这计画都变得难以实行。
再怎么不怕死,会有谁想跟本身就是炸弹的人造人一起行动呢?虽只是貌似会关乎到游戏全体的游玩,但在移动的时候,那个问题会露骨凸显到看得见骨头的程度――总之就是,『魔法与科学相性不好』的关系,『悲恋』即使穿著魔法少女服,能发挥其该有的防御力,也无法飞向天空。
既然现状下全员都穿著服装,在四国内的移动手段必然会采用飞行,所以就会变得谁要抱著『悲恋』的机体飞行。
岂止是抱著炸弹贴紧行动,甚至都共生死了――在这世上真的会有不顾前后想承受那种搬运的人吗?
「那点用不著那么担心喔――因为时间限制一到所引发的爆炸,是贴得紧不紧密都无关的规模。而且,时限到期前无论给予什么样的刺激,『悲恋』都不会因此爆炸。」
右左危博士虽如此说道,但根本成不了安心的因素――连安慰都算不上。
尽管隐藏的真实暴露了,钢矢看气氛而没质问右左危博士的判断,作为一名MC或许是正确的,场面氛围已经低落到说是最糟也没问题的程度。连提起话题的地浓也很困扰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自私地焦虑因为自己的话,『而要被迫担起产生这种氛围的责任该怎么办』。
哪怕是地浓那种极端例子,突然面临这种命题,也无法简单回答该如何对应才好――可是思考的时间又不够。也不想回首过去到底有什么余裕讨论。
什么状况啊。
四国游戏到处有基于魔法炸死的危机,另一方面又有基于科学炸死的危机在队伍内。简直是门前拒虎后门进狼。
「还有什么问题吗?现在问的话,阿姨什么都会回答喔。」
右左危博士开玩笑似地说道。
说变轻松,大概是真的吧――承担这种秘密度过数个小时,就算是多天不怕地不怕的疯狂科学家,也会内伤吧。
反过来说,继续沉默的情况,她最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想想都觉得恐怖。
「爆炸的规模会有多大?说会弄沉四国是比喻,还是实际的表现?」
「刚才被『暂且放在一边不管』的步骤七,是什么样的工程?理应无效变有效的事,没有迎来左博士预想之外的事态吗?」
冰上和钢矢几乎同时提起各自的问题――由于同时说话,话语混在一起不好听懂,彼此又重新问了一次。
虽然合不来,时机倒是抓得挺合拍――看来氛围再低落,双方自负NO.2的意志可没空消沉。
「哼嗯。」
右左危博士点点头。
尽管和本题没关系,右左危博士也因到底会先回答哪一边的问题而被注目著,不过她哪边都没偏心,以一个回答,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
也就是能同时回答的回覆。
「既然步骤六被实行了,『悲恋』酱机动工程的步骤七也被确实执行的情况,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至少对人类而言是如此――因为步骤七可说是像调整爆炸规模的旋钮。」
「调整……爆炸规模?」
关于规模的质问是冰上提的,但那里也带有一种想求救的心情。
讲是这样讲,『悲恋』的尺寸是一般青春期女孩的大小――作为炸弹即便不算小,也绝非能说大。就算是集结现代科学制作而成的,是这种尺寸大小的话,所发挥的破坏力也会被限制……吧?
不过这判断太天真,太小看不明室,太小看地球扑灭军的科学力了。
「对,调整。也就是控制――那里是这台『新兵器』最重要核心。因为不是偏移话题、自满吹嘘的时候,怎样都得简短解说完实在很可惜――总之『悲恋』酱从小爆炸到大爆炸,无论什么规模的爆炸都能自由引爆。」
那――的确是会想自满的成果。决定好爆炸所需的能量,爆炸的规模照理是无法改变的,但如果能操控的话,本来只是单纯破坏力的炸弹,应用变得更加广泛。
有时间的话还真想问清楚结构是什么,但时间是目前最没有的――现在必须问的是,『悲恋』这颗炸弹的最大破坏力,与这次被设定的爆破范围。」
「最大,地球这颗行星会完全粉碎。」
右左危博士理所当然似地回答了。
「…………」
「因为是对抗地球的兵器嘛,那是当然的。想成『多拉A梦』里出现过的破坏地球炸弹就容易理解了。」
不过那终究是作为理论值的最大规模啦――以她耸肩一副开发者的口吻听来,姑且这次不会到那种规模。
但,如果真的有可能破坏地球的话,当然,要破坏为一部分的日本列岛中的其中一座岛,很容易吧――只要能控制的话。
「对。所以说击沉四国不是在比喻。也不是在虚张声势。十月三十一日的下午十二点――十一月一日的上午零点,嘛,说哪个都行,总之会和十月终了一起将四国终结喔。」
终结喔。
很简单说出口了,但不这么简单说出口的话,恐怕就接受不了吧。
「没有四国的话,领海权啊、两百海里啊,会怎么样呢?」
为事情开端的地浓担心起无关话题的事――或许生在渔产丰富的高知县的她,是意外地真正在担心,但实际发生那种爆炸的话,似乎也想不到那种事情变得没有必要在意。
「所以说对人类而言,步骤七被实行是件幸运的事……,是因为即便现在四国消灭得一乾二净,大部分的四国居民也早就丧命于四国游戏――的意思吗?无论爆炸规模有多大,人的受害都会收缩到最小限度……」
若说是拯救还真的是拯救――撇除掉在『最小限度的受害』中,包含在场全员这点的话。
「那也有啦,要是步骤七的设定失灵了,可不知道受害范围会广到什么地步。超过目标四国的范围,连日本啊、亚洲啊,甚至北半球都消失的风险,都可料想得到。如此思考的话,受害能受限在目前能说是无人岛的四国四县,只能说是我们素行良好,运气好吧。」
不,还有其他可以说的吧。
那样的话乾脆把一半的地球都卷入也行――冰上心怀有点危险的思想。
希望在自己死亡时,世界也一起终结,可不是大人该有的想法――就算打扮成魔法少女,冰上作为一名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也要自律自己。
问题是,在场听到那些话的成员他们内心。几乎是十几岁的孩子,其中也有六岁的幼童。嘛,即便把为『魔女』的幼童算作例外……。
绝对和平联盟基本上都采用『宠坏』魔法少女的方案,即使是地球扑灭军的责任也被拖下水的状况,给予她们的压力应该相当大吧――连大人样的钢矢也只有十七岁。毫无疑问是名青少年。
那么。
便开始期待生处在与『骄宠』无缘的地球扑灭军,残酷且无情的友人,同时也是冰上的上司――空空空。
在莫名其妙的游戏中就莫名其妙生存过来的空空少年,会如何越过这崭新又被拖下水的危机呢――冰上甚至会如此期盼。
不知是否是感觉到来自部下热烈的期待,空空,
「我也问个问题,可以吗?」
向右左危博士举手问道。
「请问请问。问什么都行喔。」
「『悲恋』有仿造谁为原型吗?」
「蛤?」
似乎是预料之外的提问,右左危博士发楞一下――不,那问题谁都不会料想到吧。
「就是说概念上,在仿造人类时,有没有作为模特的女孩子……,在桂滨初次见到『悲恋』时,就有种以前在哪遇过的共鸣感。」
「…………」
右左危博士没立即回答。即便是预料之外的提问,是否有以谁为原型仿造的二择问题,回答本身也很简单吧,她却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
不过,冰上也保持同样心情。
空空使用的言语,让她们不知所措。
『共鸣感』?
空空空会有『共鸣』?
「……没有以谁为原型喔。把炸弹仿造成谁没有意义。而是从复数的样本中,随机取平均的设计那种感觉――当然,全体平均会是可爱的女孩子,是调查抽样后才混搭而成的。」
「这样啊……」
「怎啦?以为我是以亲生女儿作为原型吗?」
右左危博士稍微刺探空空说道――触及左在存的存在。可是空空,
「不,也不是那样,但总觉得―」
回答了模棱两可的回覆。
「作为目的地的四国,确实输入到『悲恋』里对吧?假设即便把『悲恋』带出四国之外,时间限制一到,她也会回来四国自爆……这么想可以吗?」
「嗯……会那样没错。」
下个问题,是比较正经的提问。
或许空空是打算直接进入本题,才先问个怎样都好的问题――尽管如此,竟然会感到共鸣啊。
「虽一再重复过,是因为本能不是机能――就像归巢本能一样吧。当然,能源耗尽的话另当别论,但又不是手机,可别期待拥有最大威力大致能破坏整颗地球能源的机器人会没电喔。」
而且想阻止『悲恋』返回四国也几乎不可能――因为有那荒谬的肉搏战能力,如『会游泳』这超现实噱头的『特性』,会与某种恐惧一同降临在四国的土地。
「在地球扑灭军中,知道『悲恋』的……,知道那自爆本能的人,有多少?」
「不明室的人几乎都知道喔――反过来说,那几乎都和『悲恋』酱的暴走一同丧命、重伤昏迷不清了。……嗯?那是在问『白夜』的魔法少女们,知道『悲恋』是炸弹的可能性有多少吗?」
右左危博士像抢先空空的问题般说道――似乎还真的是如此。嘛,早点进展话题对不善表达的空空也好。
「本人虽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看到了,但我觉得没暴露到『悲恋』会是台机器人……,总之想思考看看,我们都不知道的自爆本能,是否能用为对管理方的隐藏王牌……」
「……是想提出谈判?把四国当人质?」
尽管激起两三次拉锯战般的对答,右左危博士仍漂亮猜中空空的想法。
『悲恋』作为兵器所应有的状态确实被输入的事实,的确复活了时间限制,然而说全部都前功尽弃,也不完全是那样。
全然不清楚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造访的『新兵器』详情,如今已弄清的这点,和当时可是完全不同――而且时间限制虽大幅限制我方的战略,但对方应该也会受到同等的影响。
实际上,连作为战略家都理应有余裕超越空空的钢矢,都受时间限制摆布,没能把『Autumn』队导向胜利――会以那种失败作为判断的依据,与其说严格,倒不如说是完全不懂人心的少年。
所以那样的少年会与机械产生共鸣是件非常怪异的事。
是异常事态。
「很可惜,我不觉得那种交易会成立呢。绝对和平联盟虽是扎根于四国的组织,但并不是洋溢故乡爱的慈善团体――会轻易放弃因实验失败而自我破坏成无人境地的四国。或许还想趁这次机会,确认地球扑灭军『新兵器』的威力。」
那是右左危博士想防备的展开之一――机密泄露、技术流出。所以知道四国异变不是来自地球攻击的右左危博士,才觉得启动『悲恋』的时机尚早――绝对和平联盟就不用说了,对世界各地对抗地球的组织都一样,还不想揭露自己的本领。
如今那心情依然没变,但爆炸本身却阻住不了――被誉为天才的右左危博士也阻止不了。
「是吗……,『白夜』队可能有透过四国游戏取得『究极魔法』,且能观察地球扑灭军机密的机会啊……」
空空少年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尽管有因此听漏的时候,但那是相当独特的观点。
实际对应『悲恋』这颗炸弹。
这就是我前夫高度赞赏的适应力吗――右左危博士内心这么想著。
不是想从危机状况中脱出,而是想把那状况本身作为武器――当然也读取资料过知道空空少年是如此生存过来的英雄,但亲眼见识那种生存方式,反倒有种走钢丝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感想。
更应该说,那种生存方式,似乎比普通活下去更容易丧命……。
一般,听到人造人『悲恋』是人形炸弹的话,会思考如何去逃避掉那威胁――比如想出留『悲恋』在这里,其他人离开四国之类的方案,但这么正经的提案,这名英雄少年却考虑都没考虑过的样子。
「…………」
空空忽然站起身。
起身的话,坐下时没那么显眼的裙姿虽会格外突出,但本人似乎已经不怎么在意――就慢慢走在围坐圆圈的大家背后。
宛如在玩丢手绢般的动作――必然,全员都注视著空空的那种行动。(译:ハンカチ落とし/丢手绢,是儿时的一种游戏。开始前,大家推选一个丢手绢的人,其余的人围成一个大圆圈蹲下。游戏开始,大家一起唱起《丢手绢》歌谣,被推选为丢手绢的人沿著圆圈外行走。在歌谣唱完之前,丢手绢的人要不知不觉地将手绢丢在其中一人的身后。被丢了手绢的人要迅速发现自己身后的手绢,然后迅速起身追逐丢手绢的人,丢手绢的人沿著圆圈奔跑,跑到被丢手绢人的位置时蹲下,如果被抓到或唱完歌没发现身后的手绢,则要表演才艺节目。)
虽然不清楚为何要故意这么做,但右左危博士觉得,无论是停顿的方法,还是集中人们视线的技巧,这孩子都有一定程度以上的队长资质。
走完一周后便回到原位坐下。
然后空空少年开口说道。
「别想成时间限制被重新设定,来想成得到『悲恋』这颗高性能的炸弹吧。那应该是连『白夜』队的魔法都可匹敌的破坏力――拿来协商的话,即便和解不了,也有交涉的可能吧?」
「……那CLEAR四国的事该怎么办?没有谁来通关,四国游戏可不会结束吧?」
钢矢提问,
「没有谁来通关,或,四国本身还在的话――才对。」
空空如此回答。
「既然没有方法阻止作为炸弹的『悲恋』,我想四国基本上只好放弃了。某种意味上,时限的再设定,也能说是决定四国游戏强制终了的时间……,变成我们,或『白夜』队,能从中得到多少的胜负。」
「多少……,是指『究极魔法』的情报?从『白夜』队来看,则是地球扑灭军极机密的兵器情报啰?」
「嗯……,现在彼此持有鬼牌的状态,就像在玩抽鬼牌一样。双方持有过强的卡牌……,但那鬼牌却又不是能运用得当的东西。」
如此说道的空空,「所以」接续开口。
「虽然是刚才否定的事……,但情况改变了。作为基本的战略,就采用前往预定当初要进行四国游戏的起始无人岛这项提案吧。只是,不觉得那座岛会有什么该取得的情报……,这么做含意有两个,一是想先把为炸弹的『悲恋』带出四国。」
「哼嗯。」
右左危博士首肯。
『悲恋』时间限制一到,还是会返回四国自爆,但带到外面所拖延的时间再少都得争取吧?或许和『白夜』队的交涉会比想像来得顺利。
这下,另外一个含意也很明显了。
「总之,空空君是想藉队伍展示『以CLEAR四国游戏为目标』之外的行动,来引诱『白夜』队吧?」
想以濑户内海的无人岛为目标这项提案的缺点之处,在于不知道是否有能取得的东西,就算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取得的,而且『白夜』队或许也会来妨碍这三点――但不以得到什么为目的,而是想以受妨碍为目标的话,那些缺点就漂亮地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不是个理智的主意,却产生胜机。
「『白夜』队不来的话就不来,能直接前往实地调查……,不过,我还是觉得随便取得作为CLEAR报酬的『究极魔法』很危险。调查此事虽有交涉的必要,但讽刺的是,四国游戏的强制终了近在眼前,以CLEAR为目标的意义可说是几乎失去了。」
「……嘛,是那样没错啦。」
虽认同空空的想法,但钢矢只能暧昧地点点头,因为讲到『失去以CLEAR为目标的意义』,就不禁心怀『那至此之前的战斗到底算什么呢』的疑问。
春秋战争也好,『Summer』队的内哄也好。
四国居民的丧命也好,魔法少女的身亡也好。
能割舍那方面的纠葛,就是空空和钢矢的不同吧――正因如此钢矢才会推派空空当队长。
「可是,空空。用不著说,那交涉要成立是相当窒碍难行的喔――表面上放任各种反抗的我们自由,但我们姑且仍是四国游戏的玩家喔。」
「也是……,问题是该由谁来交涉啊。」
地浓露出一副在思考的表情。
『怎么想也不会是你来』好吗。
「右左危博士,和魔法少女制造课的课长是故友没错吧……?」
冰上不经意地,不,是露骨地试著把话题丢给右左危博士――当然,即便没地浓那么无厘头,也不觉得她适合担当交涉的任务,但以『多年来的朋友』这身分,在争论上应该是可平起平坐的。
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还是什么样的战争,最终都是以人际关系来建立的――不过右左危博士,
「酸汤君的话暂且不谈,『白夜』队我可交涉不了喔。」
却如此回应冰上。
绝非是因麻烦而想避免背负责任如此之重的任务,那是在香川县与不阻拦她的黑衣魔法少女『Space』交谈后,右左危博士真实的感想。
「尽管酸汤君肯定是『白夜』队的上司,但感觉不怎么管控自己的部下。和被部下发起政变的我意味不同呢。」
「……这样啊。」
那么交涉难度又更上一层楼了。
在这之中也没有和『白夜』队建立友好关系的人。勉强来说――
「硬要说的话,我大概可以吧。」
在冰上说到之前,空空自己承认了。
「被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托的春秋战争调停,我姑且算是完成了……,如果是她的话,或许能有个建设性的交涉。
不清楚春秋战争那种始末是否真的可说是『调停完成』,但至少和『Scrap』个人没有敌对。
尽管空空有容易被误解到说是得意技也行的缺点,并不适合进行交涉,不过这情况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突破口就算只有一个,也该值得庆幸――当然,也不一定能制造可与『土法师』的『Scrap』好好交涉的情况,根据状况,有切换战略的必要吧。
「但问题还有一个。」
钢矢接续说道。
「『悲恋』要怎么带去那座无人岛――在知道『悲恋』是炸弹的前提下,必须得思考搬运的手段。」
「啊。那也由我来。」
空空即刻就回答了。且如此轻易地。
「照刚才所说的话,时限到前是绝对不会爆炸的样子,我想没必要那么神经质。」
就算那是理由,也始终都是理由。
因为是人所做的事,无法断言完全没有误爆的可能性――而且抱著地球扑灭军的机密,也很可能内含容易被敌人针对的风险。
「也不一定是如此喔。相反地,像身体围著炸药一样,也许连『白夜』队都不敢随意出手……就算『悲恋』的详情暴露了,抱著炸弹飞的家伙,也得静观情况吧?」
所说的事就是这样。
而且再怎么讨论,最终搬运『悲恋』的还是空空吧――要把地球扑灭军的机密兵器,委托给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或为『魔女』的酒酒井缶诘,在各种意义上都不行。
那选项就只有空空、冰上与右左危博士,但『炎血』的『冰上』有双手自由的必要。这么一来,说到作为保护者的责任,乍看会觉得为开发责任者的右左危博士来搬运似乎会很合适,但头脑派的她,某种意味上必须比冰上更随机应变行动。特别是能弄清『起始的无人岛』的,在场就只有她而已。不管要背的责任有多大,都不该让她抱著人类大的炸弹,降低她的自由度――只有把『悲恋』的机体交给没特殊理由,又熟练抱人飞行的空空才是最适当的。
不过,这时冰上感觉到的违和感也是个事实――被空空先前说的『共鸣感』所连结的违和感。
丢下明确是强力炸弹的『悲恋』,一溜烟地逃走这谁都会先想到的提案,却连提出都没有,空空少年或许真的特别在意『悲恋』这台机器人吧?
不会对人类感情移入的他,竟然会对机械感情移入什么的,在讨论有没有之前,都觉得是绝对不该做的事……。
不过那么说的话,就连嫉妒起机械的冰上感觉也半斤八两,不清楚这是否是该指摘的问题。
作为确切的事实,为地球扑灭军机密的人造人『悲恋』,即便明天就预定自爆,直到最后一刻也得慎重对待――所以相较上,空空的提案是更来得适切。
「最终……会是什么样的妥协点呢?」
思考到最后,冰上如此提问。
虽感觉根本偏离了想问的问题。
「和『白夜』队交涉,要得出什么结论,才是理想的呢?『究极魔法』和『悲恋』是作为彼此持有的交涉手段……成立什么样的交易,才会是我们的胜利?」
「从这状况看来会不胜不败吧。」
不顾右左危博士的嘲讽,空空回答了冰上的问题。
如最初就决定好的。
「谁都别死,不就是我们的胜利吗。」
「…………」
上司泰然地说道,但那个『谁都』之中,到底有没有包含人造人『悲恋』――冰上完全无法判断。
4
「大哥哥。」
酒酒井缶诘问向空空――想想这或许是『魔女』第一次在这场会议上主动发言。
「虽说手段大致都决定好了――不过,这样好吗?」
「? 说这样好吗……是指?」
「不问缶诘,那个手段,好不好。大哥哥问的话,可以告诉你喔。」
她轻易开口的那句话,使得场面骚动起来――幼童所说的是她作为魔女的能力。
『先见性』――预知魔法。
是绝对和平联盟无法再现的魔法――至少,是现在再现不了的魔法。思考一下,那也是我方持有的一个优势。
可是缶诘的态度就不太想给予协助――毕竟在四国游戏之前她被绝对和平联盟如此对待,会不想帮忙也是当然的,而且就『火星阵』的她来看,无论绝对和平联盟还是地球扑灭军,人类还是『地球阵』,最终都半斤八两――自然地,钢矢、冰上、右左危博士也不敢去想依赖那魔法。
三人一直都各有所思像提议被拒绝、气氛变很糟的话,也该为了下次而好好建立关系吧之类的想法。
因此,缶诘一时兴起般说的话,真的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然而唯一拥有听取权的空空,
「不,那留给下次机会吧。」
却慎重拒绝了。
「到此为止已经依赖够了。就如你所说的,太仰赖过强的力量,很危险……就算不危险,要是知道确立的作战正确与否,也会紧张兮兮的。」
谢绝『魔女』助力的理由,空空虽说得相当毅然,但听到那回答不仅没不愉快,反倒很满意的缶诘,
「是吗。」
如此点头回应――宛如在试探空空一样。
「『先见性』同时也是『正确性』――会知道正确的解答。然而正确的事,是无法因为正确而有利的――反倒正因为正确,所以才难。尽管是难度很高的方法,却是正确的。不知那种道理的『火星阵』,才会因此输给『地球阵』。」
「……我是没想到那里去啦。」
空空如此回应缶诘含带教训般的话语――嘛,的确,空空既不是会追求战略正确与否的类型,也不是会求取正解的人。
四国游戏。
用游戏这种说法,就不知不觉尽可能想找出准确的攻略法,但坦白说,这并不是娱乐,而是实验。
冰上她们必须考虑的,不是取得被用来实验的白老鼠怎么做才能逃脱的实验成果。
那么一来,即便不知道战略正确与否比较愚笨,也会拚上全力去实行――说正确会轻忽大意,说不正确又会犹豫不决。
比起那个。
「那就不做战略评价了……,缶诘会把性命托付给大哥哥。问卜占卦有准也有不准的时候,但都只是预言罢了。」
幼童觉悟似地说完后,
「不过,唯独有一点,是作为地球人的酒酒井缶诘要给的建议。」
便如此补充。
那与『先见性』无关,说的不是魔女,而是地球人,是作为一名出生在地球的幼童,作为队伍成员之一所要给的建议。
「尽管使用的魔法很亮眼,而把焦点放在『白夜』队的魔法少女身上……,但在逃脱四国的时候,别忘记还逃不过另外一名魔法少女的法眼喔。」
这么说,冰上才突然想起。
不,也不是忘记了――不如说一直都意识著。
把四国全境张起屏障,防止外部干涉的,就是那名魔法少女――
「……是魔法少女『Camel spin』对吧?」
右左危博士提起那名子。
「起始的魔法少女――绝对和平联盟最初的魔法少女。不过,是在站什么立场的魔法少女,如今又在做什么,并不清楚呢。本人已经死了,只有魔法屏障还有效残留的可能性也有。」
「应该还活著喔,我敢肯定。」
格外确信说道的,当然是钢矢。
「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啊。魔法少女『Camel spin』――是啊,虽然不清楚,但别想得太简单喔。」
毕竟那家伙就像全体魔法少女的雏形――钢矢一脸忧心忡忡地说。
「……有交涉的可能吗?」
空空问向钢矢。
就他现在的立场看来,无论是怎么样的魔法少女,比起『使用什么样的魔法』,更重要的是『是否能协商』。
「我想那还是放弃比较好喔……,终究是人格几乎丧失的家伙。别说是交涉,连谈话我想都成立不了。能和那孩子谈话的,大概只有魔法少女制造课的课长吧。」
「……哼嗯。」
尽管不是很清楚,空空先点头应和。
以无人岛为目标的话,就必须到屏障外,这么一来,就是无可避免的对手吧……。
虽说是屏障,但那作用就像是干扰箔一样,妨碍来自外部的观察,并不会限制出入。
在以无人岛为目标之际,必须破坏那屏障――之类的程序应该没必要,所以也不需要变更计画。
不过就因为如此,才有种那屏障不是那么简单的感觉――魔法少女『Camel spin』。
空空虽然是第一次听到那魔法少女名――但回想起空空最初体验的魔法,严格来讲或许并不是登淀证所展示的飞行,而是在直升机上俯视,无法观察到的那屏障也说不定。
起始的魔法少女。
还有,起始的无人岛……。
进行到最后却是抵达起点,好似自己白绕了一大圈――
「的确,我们都把目光放在『白夜』队上了……,钢矢小姐,管理方除了『Camel spin』,还有其他所谓的『魔法少女』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或许先掌握到会比较好呢。极端来说,我想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也没料想到,提供剩余的服装给一般人,只要真的想穿也能促成魔法少女出来――这也没什么正确解答,即使有,对方也不见得会去选择。倒不如说,或许反而会做那种荒唐至极的错误――反覆那错误也说不定。」
「也是。」
然后空空中断谈话,最后在重新环视大家。
从右依序环视杵槻钢矢、冰上并生、手袋鹏喜、左右左危、地浓凿、酒酒井缶诘,和『悲恋』每个人。
「那,最后让我做个总结。我们接下来先吃饱睡足,尽可能回复体力。然后一到早上,就朝濑户内海的无人岛前进――『悲恋』由我来抱著飞。大概会巡个几座岛吧。候选已大量缩减,所以在『悲恋』自爆的深夜零时前,就尽量多巡几座岛――接著用为破坏炸弹『悲恋』与『魔女』的存在为背景,和在其间接触到的『白夜』队或其他管理方的魔法少女进行交涉――可能的话,想以在时限前让她们自己获得『究极魔法』为目的,但不抱希望就是了。目标是,全员生还,谁都别死。以上可以吗?」
以慎重的口吻,钜细靡遗说明的那项作战已无人反对――意见和盘托出。不,当然包括队长的空空或机械生命的『悲恋』在内,每个人,都各有所思――但即使『魔女』打包票,也没有什么百分之百可靠的战术。所以必须要下定决心――尽管是七零八落散乱的八人所聚成的队伍,但在下定决心的这一刻,想法却在此奇迹般一致了。
于是,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会议纪录。
以文字量来算超过十二万字,以两段组的单行本来算将近两百页――空空队最初也是最后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5
另一方面,此时在绝对和平联盟香川本部的灯塔中所聚集的,『白夜』队残存的四名队员,与为她们指挥官的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酸汤原作,也进行著针对明天以后要如何管理四国游戏的会议。
酸汤课长,对黑衣魔法少女们说。
那么你们,就跟至今一样――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然后他们的会议,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