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水同学不在的午休

「喔啦,姊姊登场啦!众人开路吧!」

在购物中心遇见本堂的那个晚上,我在自己房间看漫画时,穿着居家服的爱突然进来了。

「不是老是跟你说进人家房间时,要敲门还有打招呼了吗?」

「那种小事不急啦!比起那个,快说说你们回家路上发生的事!」

爱的食指直直比向我。进房间时不敲门,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敲啊。

「为什么你那么颐指气使。」

「因为我实际上很伟大啊,可不要小看学生会副会长哦!」

「在家里不要用权威吓亲妹妹啦。」

「下次我会注意。那么你和大辉学弟在那之后怎么样了?」

爱有着不输任何人的离题才能,但她似乎还没忘记离题之前的话题。

「你在说什么,我们就只是普通回家而已。」

「哼~」

爱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怎、怎样啦。」

「圭小姐,我都知道哦?」

「知道什么?」

「你们两位回家的时间下雨了吧。然后圭小姐,你当时没有带伞吧?没有伞,你是怎么没有淋湿回到家里的呢?」

「唔!」

为什么爱的记忆力偏偏在这时候特别好呢。希望她绝对要在读书方面发挥这种记忆力。

「你似乎是在妈妈他们回来前就回到家了,所以是在雨还在下时就回来了,可是衣服和包包之类的随身物品都没有淋湿。这么一来,只有一个假设可以成立呢。」

「……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吧。」

「我要说了哦,单刀直入地说,你和大辉学弟一起撑伞了吧?」

真的为什么爱的推理只有这种时候这么清晰明理啊。

「怎么样呢,圭小姐,我的假设有错误吗?」

「……没有。」

就算我对爱说她的假设有误,还是会在哪里露馅,导致暴露真相吧。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承认才不会那么累。

「哦哦!真相大白!一起撑伞呢,圭真行耶!」

就算承认了,也可能还是很累。

「那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不得了好吗!是谁先提议的?」

「……算是我吧。」

一开始是本堂先提议要借伞给我,但会变成一起撑伞是起于我的发言吧。

「是由圭提议的……那个被动的圭吗?」

「不行吗!因为我不想被淋湿啊!」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是这样而已。我明明这么说,爱却露出坏心的笑容。

「是没错呢。被他称赞过的连身裙还有他帮你夹到的布偶,不管哪项都很重要,所以不想淋湿呢。」

「我没说那种话吧!」

「不过就是如此吧?」

「……我又没说你错。」

爱依然一边窃笑,一边投来温暖的眼神。

「好,我收到圭宝贵的娇羞了。」

「你好烦,快点回去。」

我用手指着门,但爱露出像是在说「哎呀哎呀,真是的」的表情。

「夜晚才要开始呢,而且我还没问到你们一起撑伞的详情啊。」

「没有什么详情不详情,除了和本堂一起回家以外,没有其他情报。」

「你又说这种话了。你们回家路上聊了些什么啊,跟姊姊说说看嘛。」

回想起今天回家路上的对话。本堂过去的事最好不要说,要说其他还聊了什么……

「他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能看见和平常不同的我很高兴,还有一起撑伞很紧张。」

「大辉学弟比我想像的更加积极呢!这下果然是有机会了不是吗?」

爱藏不住兴奋。除了爱以外我没有其他范例所以不是很清楚,原来人会为了别人的恋爱话题而情绪高涨吗?

「那家伙就不是那个意思啊。」

这不是说谎,我相当怀疑本堂有没有把我看成恋爱对象。

「是这样吗?我觉得没有人会对不在意的女孩子说她漂亮,送她布偶,一起撑伞还会说紧张的呢。」

「那家伙就是会这样!在你挑选衣服时他也说过你可爱吧!」

怎么回事,当我想像那家伙对其他女生说漂亮时,感觉有点烦闷。

「由今天看来,我觉得大辉学弟不是那种人呢。机会难得,早知道也问问他是不是有把圭当成女孩子来看了。」

「你想做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光是想像就毛骨悚然。

「我只是开个玩笑。话说回来,最后大辉学弟有送圭到家吗?」

「……没有。」

「咦?不过家里没有没看过的雨伞,所以不是先到大辉学弟的家之后,他再把伞借你回家的吧?」

所以为什么偏偏就是这种时候观察力那么敏锐啦。

「半路雨停了,我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

「一起回家的路上雨停了,我就一个人跑回家了。」

「Why?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Pretty Girl?」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我今天遇到太多事,已经达到极限了啊!」

从没有预期的相遇开始,今天和本堂度过一天对我来说实在太过充实。

「这个纯真的少女!难得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到底打算怎么样?」

「谁是纯真的少女啊!」

不过我也确实觉得自己没有好好把握偶然得到的好机会。有点消沉,大概是察觉到这点,爱「碰」的一声用手勾住我的肩膀。

「我多少说的有点严厉了,但能问到他对衣服的感想,拍大头贴时主动靠近他,提议要一起撑伞,以圭来说已经相当努力了哦。」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是用赞美来养小孩的类型。」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至今为止我很少有被爱教导的机会,所以不知道。

「是这样吗?不过我觉得圭只要用一直以来的步调努力就行了哦。」

「爱……」

「所以说接下来让我详细地问问一起撑伞的经过吧!」

「啊?」

爱的眼睛因为探究精神而闪闪发亮。

「呼啊……」

星期一,和平常一样的时间到达学校的我打了个小哈欠。在那之后,爱追根究柢地让我说明和本堂一起撑伞回家的一连串过程。最后说明完这件事时,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起床时间较早的我和平常相比,感觉有点睡眠不足。

一边抗拒睡意,一边打开自己的鞋柜。

「呃……!」

我忍不住发出声音。那里除了自己的鞋子之外,还放着另一样东西。

※ ※ ※

「喂~大辉,你醒着吗?」

「咦?嗯,我醒着哦。」

午休时间,我正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时候,带着便当盒的俊也对我说话。

「你怎么在发呆啊?」

「我在回想前一天休假的事。」

「休假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俊也边说边坐到我前面空着的今野同学的座位上。

「我去购物中心时偶然遇到了清水同学。」

「你遇到了清水同学?」

「对,她姊姊也在。」

「清水同学的姊姊,难道是清水爱学姊吗?」

「俊也,你知道爱学姊吗?」

「就算是我,也知道学生会副会长啊。而且爱学姊是那位清水同学的姊姊,还很可爱,是相当有名的人哦?」

原来如此啊。不太知道爱学姊的人似乎只有我而已。

「那你遇到她们后发生了什么事?」

「爱学姊邀请我,和清水同学她们一起买东西了。」

「真是有趣的发展耶,大辉本来就认识爱学姊吗?」

「不,那时是初次见面。不过爱学姊本来就知道我。」

可能是从清水同学那里听说的吧。

「是那样吗?话虽如此,会邀请初次见面的大辉和自己一起买东西,爱学姊的临机应变力很强呢。」

「我也吓了一跳哦。」

与爱学姊的距离缩短之迅速,确实连我都无法隐藏惊讶。

「那么说要买东西,去买了什么呢?」

「她们似乎是去买衣服的。」

「这么一来,大辉有帮忙她们挑选衣服吗?」

「我几乎没帮上忙,只是对试穿衣服的她们说出感想而已。」

虽然被要求说意见,但我没有印象自己有说什么有帮助的意见。

「帮忙挑选衣服不就是那样吗?」

「应该吧。」

「我也没什么帮女生挑选衣服的经验,所以无法说得很肯定。那么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到电子游乐场玩了。之后爱学姊有事所以分开行动,我和清水同学直到半路都一起回家哦。」

直白地来说,这个说明应该有符合现实。

「哦~原来如此。那么大辉在思考这个假日的什么呢?」

「我对当时爱学姊说的话感到有些在意……」

「为什么你会待在圭的身边呢?」

那句提问不知为何至今仍然没有从我的脑中离去。

正当我想着这些事情时,教室后侧的门被人猛然打开。

「圭!」

我吓了一跳,看往传来声音的教室后门,露出焦急神情的爱学姊站在那里。

「俊也,我去看一下。」

「呃,哦,小心点哦。」

觉得不是小事的我,急忙朝着爱学姊走去。

「爱学姊,怎么了吗?」

「大辉学弟!幸好你在,我直接问了,圭在这里吗?」

「她不在。清水同学从午休开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果然吗……」

爱学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清水同学怎么了吗?」

「之前我在家庭餐厅曾跟你提过圭被麻烦人物盯上了吧。那个人似乎从午休开始就不见踪影。听那个人的朋友说他有事要去办。然后我有不祥的预感,就过来这里看看,果然圭也不在。慢了一步吗……」

「也就是说清水同学被那个人叫出去了是吗?」

「就是那样。当我知道他们都不在时,也只能这么想了。我得去找圭了。」

爱学姊露出我之前也曾看过的认真表情。

「请等等我,我也要去找她。」

「不行啦,不能给大辉学弟添麻烦。」

「这不是添麻烦,我也很担心清水同学,请让我帮忙。」

我直视着爱学姊,经过几秒的视线相对后,爱学姊大概是认输了,难得地叹口气。

「大辉学弟比我想的还要固执呢。我知道了,不过你不要勉强哦。」

「我明白了。」

「啊,对了,要是你找到她,想请你联络我,告诉我联络方式吧。其他还有一个我的青梅竹马也正在找人,我们创个群组,要是有什么事就用群组联络吧。」

我和爱学姊交换联络方式后,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 ※ ※

「喂,有人在吗?」

午休时间,我来到几乎没有人会来的有名的体育馆后方。

「你照约定前来了呢。」

我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他的外貌如果是我以外的女生来看,会觉得很好看。我看着他的脸,但是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由他的态度看来,可能是同年级或是学长吧。不知为何一直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

「什么约定啊,竟然把这种东西放到我的鞋柜里。」

我把带来的便条纸拿给那个男生看。那就是今天早上在鞋柜里发现的东西。纸上潦草地写着希望我今天午休来体育馆后方。看到这张便条纸,害得我今天早上的心情都很糟糕。

「你还特地带过来啦。既然看了,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是啊。」

「你能和我交往吗?」

果然是这样吗?我在心中叹气。就是为了不变成这样,上了高中之后才会改变自己的。

「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为什么你会向我告白?」

「那是因为我想和你交往啊。」

那个男生像是想说「你在问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啊」一般回答。

「所以为什么会想要和我交往啊?」

「那是因为……看见变成黑发的你,我觉得很赞啊。」

这家伙也是吗?成为高中生之后,会接近我的男生结果还是只对外貌有兴趣。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拒绝。」

「啊?」

那个男生像是在说不可置信一样。到刚才为止挂在脸上的肤浅笑容消失了。

「我当然不会接受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的告白啊。既然只凭外表就能喜欢上对方,那你去找其他长相和我相似的人吧。」

我在心中附加一句:「除了我姊姊爱以外啦。」

「你可以不用那么生气,先冷静下来吧。」

「我的心情确实不好,但很冷静。我是以此为前提拒绝的。」

「如果你现在冷静就听我说嘛。确实我们还不太了解彼此,要了解彼此,可以等交往之后再说也不迟吧?」

「不,在了解彼此之后,变得稍微喜欢对方再告白,然后交往才是正常的吧?你把直到交往的顺序倒过来了。」

「呵!」

男生嗤之以鼻。和刚刚的笑容不同,这次他看起来是在嘲笑我。

「有什么好笑的?」

「不,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单纯呢。」

「什……!」

「就算现在还不喜欢,之后可能会变得喜欢也行吧?和我交往嘛,对你不会有坏处的。」

这家伙很咄咄逼人耶,而且总给我一种他很习惯这么说的感觉。说不定这个男生对其他女生也是像这样追求人家。感觉被麻烦的家伙给盯上了。

「我的心意依然没变,就算交往也不可能喜欢你,而且我根本不可能和你交往。」

「嗯~真伤脑筋啊。那从朋友做起如何呢?」

「你真缠人。我拒绝那种显然别有用心的朋友,那么要是事情说完,我要回去了。」

那个男生在微微颤抖,直至刚才的游刃有余从他脸上消失了。

「我只是客气一点,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那个男生马上就暴怒了,事态变得十分糟糕。毕竟这个体育馆后方很少有人过来。我没有跟别人说过要过来,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也就是说,就算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也不能期待会有人来救我。

「那就是你的本性吗?露出真面目了呢。」

我试着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没有打破现状的办法。我平常有在运动,可能多少能够做些抵抗,然而那也抵不过男女之间的体格差异吧。那个男生步步朝我逼近,我想着已经不行了,忍不住闭上眼睛。

「等一下!」

我和那个男生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那里站着本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本堂。

「……又要受你帮助了吗?」

我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喂,你是谁啊?」

「……呼……呼……抱歉,能稍微等我缓一下吗?」

刚刚的气势不知去哪里了,本堂不知为何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 ※ ※

「……只等一下哦。」

总算是得到许可。直到刚刚为止我都在全力奔跑,所以非常感谢。等我重新调整好呼吸,不知不觉间清水同学已经来到我的身边。

「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清水同学放低声量,轻声问我。

「总之有很多原因。」

其实我也希望能稍微详细解释,但是感觉没有那种时间。我也想跟爱学姊报告一下。

「差不多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大概是等不及了,直到刚才都还在跟清水同学说话的男生对我问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是二年级的本堂大辉。」

「感谢你的多礼,学弟。那么本堂学弟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学长的说话方式突然变了,那样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来到这里后,人数方面是我方有利,我也想要相信学长不会做出粗暴的行为……

「我来找清水同学。」

我直截了当地告知目的。学长虽然笑容可掬,但是眼里没有笑意。

「那么你的目的似乎达成了。然后她和我说话才说到一半,你可以离开了。」

「我和你要讲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吧,我要回教室了。」

「真冷淡呢。如果我们再稍微聊聊,你会改变心意的。」

学长的眼中已没有我的存在,只是看着清水同学。

「不可能会改变的,像你一样只看外表的家伙,就算拜托我也不要。」

她的口气有点糟糕,但在听说过清水同学中学时代的事情后,我也能理解她想这么说的心情。当我一个人想通的时候,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还以为你的个性变圆融了,才会特地来让你和我交往的,那是什么态度啊!」

我将视线转向突然声色俱厉的学长,从他的表情中只能看到愤怒的情绪。

「学长请你冷静。」

「不相干的人让开!你本来除了脸以外就没有其他优点,还敢多要求些什么啊!别得意忘形了!」

学长完全不打算控制情绪,畅所欲言。我不禁感到在意,于是看向清水同学。只见她露出我从来没见过的悲伤表情。脑中的某根筋啪地断掉了。

「……请你修正。」

我发出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低沉声音。

「啊?」

「我说请你修正。」

「修正什么啊?」

学长怒气汹汹地瞪着我,但我不觉得可怕。

「修正你说清水同学除了脸以外没有其他优点的这句话。」

「这是事实啊。」

「不对,只是学长不知道而已,清水同学有很多优点。」

「什、什么啦。」

「清水同学在烹饪实习课人手不够时,率先帮助了我。在我没办法买午餐而感到困扰时,把自己做的便当分给我,她是位温柔的人。」

「本堂……」

清水同学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我想说的话还有很多没有说出来。

「而且她很擅长倾听,和她聊天总是很开心,还有就算不说话,光是待在一起也……」

「喂,我已经知道了,你够了。」

清水同学打断我的话。她的表情和刚刚不同,看起来很焦急。她的表情变得不再悲伤,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只是也不能就此住嘴。

「还不够啊,我还没把清水同学的优点完全传达出来。确实就像学长说的一样,我也觉得清水同学的外表很优秀,但那只是清水同学魅力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就说够了!」

「呣咕!」

清水同学从正面用手把我的嘴堵住,她的手使出超乎我想像的力气,所以无法挣脱。经过拼命抵抗终于挣脱之后,我和清水同学都气喘吁吁。

「呼……呼……清水同学,你突然在做什么啊。」

「……呼……呼,都怪你说些令人害羞的话吧!」

「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所以不会害羞啊。」

「很害羞啊!你要替听的人着想!」

「你们在打情骂俏什么啦。」

我转头面向发出声音的出处,学长不知为何露出傻眼的表情。从他的表情中已经看不见刚刚的愤怒情绪。

「啊,很抱歉,那么我们继续吧。」

「不需要,我已经听到很烦了。喂,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呢?」

「从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很在意,你和那家伙是什么关系啊?」

「对我来说,清水同学是我放不下的人。」

「放不下的人?」

学长似乎不能理解。应该是我说得太过直白,所以无法传达给他吧。

「是的,她明明很温柔却又笨拙,所以我的眼睛离不开她。大概只要和清水同学在一起,我就会忍不住想看着她。」

「本堂你在、在说什么……」

清水同学不知为何似乎感到动摇。我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啊。

「……原来如此啊,唉……」

学长叹了口气,转身背对我和清水同学。

「学长?」

「我放弃,要回去了。我又不是为了听别人放闪才来这里的。」

「放闪?」

他在说什么啊?可能是我没有好好传达出想说的话。

「喂,等一下。不要在现在这种状况留我和这家伙两人独处。」

「清水同学?」

我来的时候她看起来明明很想离开学长的,这到底是什么心态上的变化呢?

「真讨厌,我可是刚被甩耶,你们就尴尬地两人独处,尽情苦恼吧。还有那个……我说得太过分了,刚刚是我不好。」

如此说道的学长独自往校舍方向走去。

「不要自顾自地说完想说的话就回去啦!」

清水同学的叫声除了现场的三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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