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二一六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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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三友非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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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会死。

大概没剩几分钟好活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没多久就会加入满地碎肉的行列。

跟尸体没两样。

毕竟「八眼」的脑袋都少了大约三分之一,「骷髅」的背脊骨以下也分家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相差无几,我想一一描述只是浪费时间。

他们每个人应该都没期望能够善终,但没想到酒吧油腻腻的地板竟成了他们的坟墓。

明天用拖把一拖,就下台一鞠躬了。再见啦。

只不过本来负责这个工作的酒保状况也大同小异。可能要维持现状个几天了。

至于我嘛,则是躺在慢慢扩大的温热血滩与热呼呼的腥臭内脏之间。

好想吐。只是想想而已。尸体是不会吐得一地的。

干出这场好事的,是一个在成堆尸体上称王的男人。

单手轻松挥舞散发硝烟的重机枪(HCB),是个跟我截然不同,肌肉壮硕的大块头。

简直跟超级士兵(博加特耶尔)伊利亚•穆罗梅茨上尉没两样,但跟上尉完全不像。

这家伙的身体可不是肉体那种容易对付的玩意。

以回溅到铬金属装甲上的暗红血液,把伊里奇之灯(白炽灯泡)的灯光反射得油亮亮的那副威容。

就算是长明灯(舍申)的光辉,放在这家伙面前恐怕也相形见绌。

这家伙拥有钢铁制的机身,力气跟火车一样大,速度快过子弹,重量只比高楼大厦轻。

复员兵────生化士兵。与生肉可差得远了。

这下你们知道挑衅这种人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肉身的「清理人」一旦跟生化士兵正面开干,就会变成这样。

我,很快就会死。

反正也就剩一或两分钟了。趁着临死之际回顾人生,也想不出什么高深哲理。

既然如此,不如回想一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就是──大约十五分钟前的状况。

「你总算来啦,丹尼拉•库拉金。」

这是对方给我的第一句话。

冷清的酒吧。客人少到被「清理人」占走空间也不会有人抱怨。

我冒着大冷天走进店内,像狗一样打个哆嗦甩掉全身的积雪。

「所有人都到了吗?」

「你是最后一个。」

「喔……是吗?」

我点个头,环顾所有人的脸孔。

真是群乌合之众。个个都是好像能论斤卖的一流人才。我也不例外。

就连我也听过「八眼」、「骷髅」、「勾破洞」还有「破嗓」这几个名号。

其他几人就算没听过,好歹也知道长相或传闻。对方对我也是同样的认知。

但是──彼此实在不是能称兄道弟的关系。

熟面孔。想到这个贴切的形容词,让我满意地走向吧台。

我从防弹衣的口袋掏出硬币(戈比),自然而然地点了杯伏特加。

墙角的电视透过萤幕放大镜,正在播着新闻。

看来我们的华沙公约组织军,今天仍然在某个动乱地区连战连胜。

「看了有够郁闷。转台啦,看个体育比赛什么的。」

「少啰嗦,我就喜欢这个女主播。」

没有人对新闻内容感兴趣。

今天我们的华沙公约组织军想也知道又打了大胜仗。

然后下一个话题是关于什么西方诸国各位人士的新消息。

那些人好像在吵环保问题还是啥的,但那就跟番茄一样。

绿色绿色喊久了就变成红的了。

我斜眼看着这段对话,啜饮一小口小酒杯里的液体,问道:

「所以,目标是谁来着?」

「是个好像叫伊戈尔还是德米特里的罪犯。」

「八眼」头上戴着他自豪的夜视镜(PNV)这么告诉我。

听说是从暗杀工作的目标身上抢来的,但我猜铁定是从其他清理人的尸体身上拿的。

「是从我们华沙公约组织军半途荣退的大人物。活着对社会没好处。」

「是吗。」

我随口应声附和。我也不敢说自己活着对社会有好处。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我挂在肩膀上的冲锋枪。「用波波沙啊?」那人傻眼地说。

「这玩意儿对那些废铁管用吗?」

我一边小口啜饮伏特加一边回答:

「我对自己的枪法没信心嘛。」

「那这笔赏金我拿定了。」

说这句话的家伙,武器是枪身改用防空机炮炮管,外型粗犷到过于夸张的散弹枪(KS-23)。

这武器还不赖。只不过我不想用罢了。

「要射催泪弹还是榴弹都行。这才叫做万能武器。」

「那真是恭喜你了。」

「好吧,冲锋枪使用起来也比较灵活啦。」

看起来闲闲没事做的「骷髅」用牙签剔着牙,一副行家般的表情点了个头。

「只不过既然要用,就该用像我这种更好的型号才对。」

如此说道的「骷髅」拍拍他那把枪口底下绑了个榴弹发射器的冲锋枪(风暴)。

枪托与榴弹发射器一体成形,弹匣向后突出,导致枪身的轮廓看起来严重扭曲。

「我大哥在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部队做事,给我弄来了这个。」

明明没人问他,「骷髅」却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我跟他说:

「真是个好大哥。」

「是啊,偶尔也能帮上忙。」

不是什么很有营养的对话。

每个人都紧张得要命,就只是这样。我也一样。

没有紧张感的「清理人」第一个死。有紧张感的「清理人」第二个死。

谁都希望自己可以排后面一点。我也一样。

「话又说回来──」我想不起来说这话的人是谁。是个正在翻阅低俗杂志的家伙。

这家伙说话时看着莫斯科奥运的广告,以及上面挂着冷漠笑容一字排开的美女写真。

听说颓废艺术只存在于西方诸国。当然了。美女一点也不颓废。

无限趋近于银色的暗沉金发。即使印刷粗糙依然白得像陶瓷的肌肤。冰冷的眼眸。

「莫斯科小姐真是个好女人啊。」

「人家是绝对不会甩你的啦。」

所以我也跟着起哄。

「我女朋友也叫丝塔西娅。」

酒吧里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下一秒会发生的状况也是老样子。

不是枪声的话,大多都是哄堂大笑。

「反正一定是个没啥姿色的老太婆!」

「毕竟丝塔西娅这名字很常见嘛!」

「八眼」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拍着我的背对我说:

「所以这是怎样?这个丝塔西娅跟你伸手要生孩子的钱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底下有一个弟弟跟两个妹妹。」

「没兴趣啦。」

说得对极了。我也对别人的感情问题不抱半点兴趣。

所以我耸耸肩,把心思放在小酒杯里的液体上。

见我一口气干掉所剩不多的杯中物,酒保帮我再倒了一杯。

──对了,我第一次喝到的酒精是什么来着?

记得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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