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希为了揭露萨媞露丝的罪行,从早上开始就在监视着她的房子的动静。
她借了附近公寓的三楼,从窗户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如果找到隐藏房间的位置,就可以拟定潜入计划了」
她得到房子内部有隐藏房间的传闻,是通过装作偶然接近在里面工作的人,在他喝醉后得到消息。
但是不知道位置在哪里,也没有找到与教会有联系的证据。
薇尔希在窗户上撑着胳膊,懒洋洋地盯着一直没有变化的风景。
突然——砰!从上面传来巨大地响声,她喊着「呼咻!?」跳了起来。
然后听见咚、咚、咚的敲打声,看来有人在屋顶上行走。
然后那个神秘的人物从屋顶上跳下来,掠过窗口,降落在数米的地上。
她急急忙忙地冲到窗前,探出身体往房间正下方看去。
「芙拉姆酱?喂,你在干什么呢?」
对方是位眼熟的少女,薇尔希战战兢兢地向她搭话。
但是她的衣服被血弄脏了,她的表情和以前比仿佛像变了个人那样,充满冰冷。
对声音做出反应,芙拉姆向上瞪眼望去。
但发现那个人是认识的人后,她放松了力气露出笑容。
不过,眼神中完全没有笑意。
「啊啊,薇尔希桑。正好,我打算去揭露萨媞露丝的隐藏房间,你要跟过来吗?」
「欸!?去,马上就去!等我一下!」
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个地方呢——虽然有疑问,但比起那个还是能挖到新闻更优先。
薇尔希跑下楼梯,然后飞一般地从公寓出来,沙沙沙的跑到外面。
然后在芙拉姆的引导下,朝着与房子相反的方向前进。
「我们是要去房子里隐藏的房间对吧?」
「听说入口在别的地方」
「欸,情报是在哪里入手的?啊,不能说出情报出处吧」
「刚才我从被杀的、萨媞露丝雇佣的冒险者那里听来的」
那不是需要隐藏的事情,芙拉姆爽快地回答道。
「……你做的吗?」
「我的partner被掳走了」
「啊啊,所以才——」
薇尔希明白了芙拉姆带着异样杀气的原因。
「在这里」
芙拉姆在绿色房顶的平方住宅前停下来。
伸手想打开玄关门,但门是锁着的。
「骗人的吧,这样的民宅居然是入口?难道也兼任逃生出路吗—」
薇尔希在旁边小声嘟囔着,芙拉姆把耳朵贴在门上。
从里面,可以听见微弱的声音。
接着,她如同拜访普通民房那样敲敲门。
紧接着门打开了,从中间出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
「怎么了吗,小姑娘」
带着温柔的微笑搭话的男人。
芙拉姆毫不掩饰她的杀气并瞪着他,薇尔希想着『莫非是普通的民宅吗』困惑地交替看着两个人。
「我在找人。是一位脸上缠着绷带娇小的女生,那孩子被一个男人绑架了」
「绑架吗,在治安很好的东区很少见。也就是说这附近有罪犯潜伏着吗?啊啊——你这么说,前不久我好像见过可疑人物」
「那个话题,可以更详细地告诉我吗」
男人行迹可疑地微微一笑,很快的许诺了「可以哦」。
「站在这个地方说话不方便,不如来家中一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芙拉姆很痛快地就进入屋中。
「等一会儿,芙拉姆酱!」
薇尔希拼命地想阻止她,但她充耳不闻。
没有办法,薇尔希跟着芙拉姆,追了上去。
二人刚进到屋中,玄关的门就紧紧被关闭了。
对声音做出反应往后一看——
「去死吧啊啊啊啊!」
突然,一个手持斧头的男人出现,向薇尔希袭来。
邀请他们到家中的男人,还有在另一个地方隐藏的男人都出现了,总共三人,每人手里拿着武器,同时向她们冲过来。
薇尔希「呀啊啊」悲鸣着,反身性双手抱头蹲下。
但就在这时,鸣响的怒嚎声突然停了下来。
战战兢兢睁开眼,咚哐的一声响起,她看到男人的上半身滚落在地。
环顾四周时,发现其他人也被切成了两端。
还剩下的是一击就杀死三人的芙拉姆,轻轻地挥动着噬魂,甩去血迹,将其变成粒子收回。
安静的屋中,回荡着只有上半身的男子发出的「呜呜……」的声音。
似乎只有一个人还艰难的活着,但断气也是早晚的事。
从断面溢出的脏器,和令人喘不过气的血臭味混在一起,薇尔希不由得遮住口鼻。
「没事吧?」
芙拉姆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冷静地和她搭话,薇尔希不由得说「哎呀!」回答道。
「就,就在一瞬间……斩掉了、吗?」
「是的,如果不那么做,死的就是我们了」
芙拉姆这么说着,并向薇尔希伸出手。
如果不想被杀的话,就只有杀了——这是正确的做法。
但是,薇尔希对那个直率的杀意感到恐怖,对是否握住那只手感到犹豫。
芙拉姆从她的表情感觉出对自己的”恐怖“,她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她。
「啊……不是的!刚才是……」
「生命是宝贵的这种事,我也知道。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在迄今为止的战斗中,芙拉姆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世界上有数不清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轻易杀死他人,对他们来说无法用语言说服。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就只能先动手杀了」
对芙拉姆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和米尔琪特的命。
遵从着那简单的价值观,就不会迷茫,就能比对手更快地行动。
「只能毫不犹豫,毫不感伤,毫不留情地杀掉……这样难道不对吗」
芙拉姆是,生活在每天用命来交换的世界里,薇尔希理解了。
然后她是,一直努力想逃离那样的世界。
因为看到她的这种样子感到害怕,是对这个用娇小的身躯一直战斗至今的少女的、亵渎。
「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薇尔希桑一定也是正确的。好了,让我们一刻不耽误地去找隐藏房间的入口吧」
那个声音明快、很有精神。
让年下的孩子说出这种逞强的话,薇尔希感到羞耻,说着「要振作起来、我!」并用双手轻轻拍了下脸颊。
◇◇◇
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空气充满肺部。
那个间隔令人十分不快,但是又有些怀念。
「呜……呜呜……」
米尔琪特,在某件柔软的东西上醒来。
「我……和主人様,做着早餐……然后,到外面给花浇水……」
单手撑在地面上,另一只手扶着头部抬起上半身。
不管怎么想,只有给花浇水的记忆,那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突然,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为什么,我在这种地方……」
慢慢转动头部,环顾整个房间。
右边有桌子,上面堆积着各种文件。
在它的旁边是玻璃门,里面放着可疑的药物和金属工具之类的物品。
墙壁是灰色的石头砌成的,可以感受到整体氛围是冰冷的。
接下来是左边。
慢慢移动视线——
「早上好,米尔琪特」
在眼前,出现了一个打扮刺眼的女人。
几乎露出牙龈般地微笑着。
是在近距离看会受到强烈刺激的脸,米尔琪特很清楚。
是从前的主人——萨媞露丝・弗兰索乌兹。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太恐怖,她说不出话来。
米尔琪特拼命地摇着头,一直重复着「骗人的,骗人的」,向后倒退。
看见她的反应,萨媞露丝发出「呜呼呼呼呼呼」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啊啦,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似乎已经能做出像人类一样的反应了。真令人开心,看来遇到很好的主人了?」
「哈……哈、啊……不要,不要啊……!」
米尔琪特用四肢爬到房间的一角。
看见她像胆小的动物的模样,萨媞露丝「哈啊啊」露出了灼热的吐息,站起来,把她逼到绝境。
米尔琪特为了寻找出口用指甲咔哩咔哩地抓着墙壁。
「不用那么害怕也可以,反正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主人様,主人様啊啊……!」
「啊啦,那个主人是特地买了你这种丑陋的奴隶的大好人吗?真是喜欢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果用来做性处理的话明明还有更好的呢」
「呜呜呜呜……主人、様……!噫、呜啊啊啊!」
萨媞露丝的手,伸向她的头部后面。
然后抓起她的头发,将脸靠近,用带有狂气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真遗憾,你再也不会,和你的主人様再见面了!」
「才没有,那种事!没有那种事!」
「啊嘞,你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和我顶嘴了?呐、呐、呐,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的主人……不是、你……!」
「奴隶可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利的吧!」
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抓着米尔琪特的头发把她拖倒在地板上。
萨媞露丝的手上缠绕着银色的头发。
她拿起其中一把,「嗯呼」浮现出恍惚的表情,并将其放入嘴中用舌头舔着。
在地板上倒着的米尔琪特,再次爬向另一个角落。
但是——这个房间没有类似出口的门。
四面八方都是墙,不管怎么逃,总是会陷入死胡同。
萨媞露丝应该知道猎物无法逃走,她优雅地摇了摇礼裙,走到架子前,拿出了一把闪亮的银色小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拿着的刀反射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的光芒,萨媞露丝走向胆怯的奴隶少女。
「这个房间是,我特意订制的。比隐藏的房间更隐藏,是在复数隐藏房间深处藏着的真正隐藏房间。只有我知道它的存在。为什么?因为和它有关联的人都死了!是我杀了他们!」
「主人様啊啊啊啊啊啊!」
「嗯呼呼呼呼呼!所以说了不管怎么叫都没有人会来救你……不是,是来不了。是我的秘密的庭院,充满梦想的乐园!能踏入这里的只有我,还有我的玩具!好了来跳舞吧!像蝴蝶那样飞舞!来跳舞!像被切碎而苦恼的幼虫那样!」
萨媞露丝张开双手,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里是,她把特别喜欢想要彻底弄坏的「玩具」带来而建造的房间。
花费几小时,几天从指尖开始仔细切割身体,在伤口上涂上药物使其痛苦,并割下眼皮连睡眠都不允许。
当那个奴隶死亡后,让下一个打算使用的奴隶,处理尸体打扫房间。
看着上一个受害者是如何被对待后,想着下次自己会受到怎样的遭遇,萨媞露丝享受着他们的痛苦的表情。
然后在完成打扫后,下一次的酷刑就开始了。
「经常听到传闻哦。包裹着绷带的奴隶肯定只有米尔琪特了。而且,还说解毒后脸上的溃烂已经消去了!是现在的主人做的吗?真的很温柔啊,为了我可以再次破坏掉,还用心修理好了!所以我从不久之前就开始盯上你了。绝对让你成为我的东西,这次一定要特别小心、特别注意的玩呢!而且,连感情都取回来了!以前的米尔琪特不管被做什么都不会有反应,那时真是遗憾的玩具啊!难得长得那么漂亮,那样的话就弄坏了也没有意义了!花了很多钱买的真伤心。无论如何都想听最棒的尖叫声和求饶声啊!对吧?你也觉得很抱歉对吧?」
米尔琪特拼命地摇着头。
「真狂妄。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好吧,真是令人兴奋。首先先把绷带解开看看脸吧。看见美丽的东西,美丽的样子就会想要把其弄脏!反差!那可是,胜过所有一切的香料啊!来吧,来吧,快一点!」
那种事情——绝对不能接受。
她的素颜是,只属于芙拉姆的。
米尔琪特像藏住脸缩在墙角里。
「不想被看吗?啊啊,是这样,为了主人打算守护自己的贞操?啊哈哈哈!是想说奴隶与主人的禁断的爱吗!?话说还来,那是什么衣服?是主人给你订做的吗?真是个漂亮的女仆服,但不是很实用啊。所以说应该是兴趣了,为了满足性癖的衣服!呐,米尔琪特,你和主人之间那不叫爱,懂吗?那仅仅是性欲,性、欲!」
「不是的!主人,才不是那种人」
「啊哈哈哈哈哈!滑稽、非常的。不禁笑得肚子痛了!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多么美妙的戏剧啊!打心底,——想要把其破坏掉啊啊啊啊啊!」
萨媞露丝大声叫着,扑向米尔琪特。
她粗重的鼻息,使白色的肌肤有些痒。
实在是不舒服的感觉,米尔琪特的牙颤抖着发出微小的咔哩咔哩的声音。
「这种小刀,只是前菜哦。不,可能只是餐前酒吧。其它的还有鞭子和针之类的,然后还准备了毒药。令人期待不是吗?说,令人期待?不说吗?为什么?呐,说啊。快说。快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呜呜呜……」
「看,漂亮的刀刃慢慢接近你的身体了……像这样,贴上去——」
「噫呜呜呜!」
「冰冷的感触,害怕吗?害怕对吧?那就更加胆怯吧!你的那种表情!我一直很想看看!这样认真的去破坏的话会怎样呢,呐!你不觉得会迎来最厉害的高潮吗!?」
哔,小刀划破了米尔琪特的女仆服的表面。
虽然肌肤没有受伤,但看见破掉的衣袖,米尔琪特感受到了在肉体之上的内心的痛苦。
主人様给买的,重要的衣服——包含着一起度过的时间的记忆,是比起身体来说更为重要东西。
那份回忆,被这个女人,被这个女人,给污染了。
「接下来就是裙子了!看吧,看吧,噼哩噼哩的,重要的衣服要被破坏了啊……你在颤抖着呢。身体也好,内心也好,就颤抖着悲伤吧!啊啊,但是我完全停不下来啊!」
就像她说的那样,萨媞露丝将米尔琪特的裙子割破,还有她的白色吊带袜和内衣。
「啊啦……啊啦不是,不是吧,为什么有这样煽情的开叉啊!如果看见这个,你的主人可能会在救你的同时,因为过于兴奋而袭击你把!嘛,在那之前——你就会被我杀掉呢!那就是奸尸?对着尸体摇动着腰!哎呀,真的是不洁啊,连我都做不到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呜……主人様啊啊啊……!」
虽然米尔琪特在叫唤着,但在小刀突刺到眼前时,她突然停止了叫声。
看来这似乎很搞笑,萨媞露丝笑着多次将小刀拿远后再次刺到她眼前。
但是那样玩腻后,她再次用左手抓住她的头,往墙上撞去。
「啊咕!」
痛苦的声音使她内心愉快,所以重复着这个动作。
「啊呜呜,呜……嘎、咕……疼、好疼啊……停下来……!」
米尔琪特的额头和鼻子都流出血,脖子也被流出的血弄脏。
「越说不要,不会越想去做吗!?啊啊,对了,那个就是那个,越是喜欢的孩子——越想去对她做恶作剧!所以这就是我的爱!爱的鞭打!忍耐一下!为了让我心情舒畅!」
萨媞露丝这么说着,用更强的力量将米尔琪特的头撞在墙上。
但是,并非冒险者的女人的全力,还不够令她失去意识。
米尔琪特就这样落下,倒在地板上,像梦话一样反复说着。
「主人、様……」
一定会来的,她如此的相信着。
如果萨媞露丝说的是真的,她的愿望肯定无法传达。
米尔琪特是知道的。
世界上比芙拉姆更强大的人有很多,有许多无法跨越的不讲道理的事情。
尽管如此——还是想相信。
米尔琪特本应舍弃了对世界的所有希望,但是她给予了想要去依靠的希望。
「救……救……」
「啊啦啊?米尔琪特,难道区区的奴隶……却在向主人寻求救援吗?」
「呜……呜呜呜……」
面对萨媞露丝的指摘,米尔琪特犹豫起来。
芙拉姆肯定会来救她的。
但是与此同时——为了实现这种愿望,她是个会牺牲自己的人。
明知如此,却希望她冒着生命危险来这种地方救自己——作为奴隶,这是最不应该期望的事情。
「呼呼呼、果然有意思啊,你。变了呢,仿佛就像是为了让我杀掉而活着的呢!嗯呼呼呼呼、呼哈呼呼呼呼呼、破坏
的价值,太多了……呲!」
萨媞露丝站起来,对着米尔琪特的腹部用全力踩了上去。
「哈咕!」
「不禁!」
「呼、咕噗!」
「在享受之前!」
「哦噗……!」
「好像就要杀了啊!」
「噗、噫咿……咿……呼呼呼……」
缓慢的疼痛,加上恶心感涌了上来,意识变得模糊。
唾液从米尔琪特的半开的口中溜了出来。
脑中再生的是,昨天刚听到的,主人说的话。
『这孩子是我重要的partner』
不是奴隶,而是对等的,可以站在身旁的存在。
具体是哪种关系,米尔琪特也不知道。
因为那种距离感,她从来没有与别人交往过。
「喂喂,快点去寻求帮助!明明就是个奴隶!不自量力!还喊着请救救我的话!让我更高兴吧!」
「嗯……嘎啊、噫……咕……啊、主……人……様」
但是,如果那是,互相给予,互相追求的东西的话。
「就这样就是这样!让我看见更多,更多拼命的样子!再挣扎一下,再抵抗一下!然后让我看看你被期望背叛而死的样子!」
「哈咻……噫……啊……救……救……」
——就像米尔琪特,所期望的,不是也挺好的吗。
「救、救……我……主人……様!」
那句话不是魔法,所以说了也不会改变情况。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米尔琪特自身心情的变化而已——对于俯瞰她的萨媞露丝来说,这只是让她沉浸在愉悦中的菜肴而已。
「嗯呼、呼呼呼、库呼呼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求救,请求了呢!啊—啊,啊啊啊—啊!好—的,奴隶失格呢!你的主人现在也会觉得开心吧!啊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轰鸣声盖过了她的笑声。
整个房间都在摇晃,扬起尘土,墙壁上被开了个大洞。
「哈哈……哈……」
从那里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哈……?」
萨媞露丝呆然着盯着被墙上的洞。
然后尘土散去,看见显出身姿的少女的瞬间——
「你是,芙拉噗,呸!?」
芙拉姆的拳头直接陷入她的脸正中,萨媞露丝的身体被揍飞狠狠地撞到墙上。
「啊……啊啊……呜啊啊啊……」
无以言表的喜悦溢出。
这回明明以为已经不行了。
「真的……来、了……!」
果然没错,对于米尔琪特来说芙拉姆就是、谁也无法否定的真正的“英雄”——
「我、我……以为、已经、不行了……已经不能再次、见到……主人様了……!」
「米尔琪特!啊啊,居然伤得这么重……对不起,我如果更加可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芙拉姆用力地抱住米尔琪特。
仅仅是感受着那个体温,就会忘记全部的疼痛获得安心感。
「不是的……不是的……!主人様,来救我了……所以,不要那样、道歉……!」
扑簌扑簌的眼泪流了出来,沾湿了芙拉姆的肩膀。
她眼里也含着泪水,仿佛能看出她因为平安无事救出米尔琪特而得到了强烈的安心。
「这是和教会交换的信,这边是订单和收据。教堂的印章也有盖,这果然是致命的证据啊—」
悄悄进入房间的薇尔希,已经快速地物色起桌子的文件。
从中找到的文件,不管哪个都是和教会秘密交易的,重要的证据。
「芙拉姆酱,这些打算怎么——」
薇尔希试图询问如何处理找到的文件,往芙拉姆那看去突然呆住了。
本以为,和米尔琪特见面后她会变回原样——但是芙拉姆的表情再次回到那时,是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那样冰冷的表情。
她单手拿着噬魂,俯视着在地上颤抖的萨媞露丝。
「为……什么?机关……是怎么、突破、的」
确实机关都是难以破解的,是即使芙拉姆与薇尔希合力也无法解开的东西。
但是——
「全部都破坏掉了」
没必要像笨蛋一样老实的按照程序打开门。
芙拉姆使用反转的力量将其尽数破坏,使其无法正常运作。
「冒险者、呢……应该有两个A级的,还有一个B级的,才对!?」
「所有人都杀了」
萨媞露丝的眼睛因为恐怖而睁大。
已经,守护她的人谁也不在了。
「当然,我也会杀了你的」
「等,等一下,如果你做了那种事、也不会轻易逃脱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曾经说的话。
这里是秘密的房间,知道这里存在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虽然由于破坏这里多少会更容易被发现,但是通往隐藏房间的入口,已经被隐藏起来了。
如果隐藏工作做好,那么除非芙拉姆说漏嘴,否则尸体绝对不会被发现。
「金……金、钱、呢?不管多少,我都会付。东西也好,如果能放我走拿走什么都行!」
「是吗。那么,你伤害米尔琪特的份。你能付多少?」
「金币……五千左右。还是说一万——嘎噫!?」
芙拉姆抓住萨媞露丝的胸口,贴近她的脸瞪着她。
「你觉得用金钱就足够了吗?就连用你的命都不够,明白吗?」
「怎、怎么会……啊……啊啊、求、求你……我、还不想、死……」
芙拉姆将手贴在,胆怯的萨媞露丝的耳上。
然后她高声吟唱「反转(Reversal)」——噗嗤,她的耳朵上下反转,破成碎片落了下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尖叫声在房间中回响着。
萨媞露丝用手捂着沾满鲜血的耳朵,「嘿、嘿、嘿」像狗一样小声喘息着。
「薇尔希—桑,资料已经收集好了吗?」
「嗯、嗯……嘛、差不多」
「那么,你能不能先带着米尔琪特离开房间吗?」
「主人様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对着米尔琪特不安的询问,芙拉姆温柔地笑着。
「这之后的事情,我不希望米尔琪特看见。不想被你讨厌」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讨厌主人様」
「啊哈哈—……虽然这么说我很开心」
芙拉姆害羞地用手指搔了搔脸颊。
「因为会看到一些毛骨悚然地东西,所以我单纯认为你不看到比较好。所以,可以先跟薇尔希桑一起走吗?」
「……我、明白了」
刚发生那种事情之后,连一瞬间都不想离开芙拉姆的心情她也明白。
但是——从现在开始,她会用让人觉得连用拷问都温和的方式虐杀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法让人看见。
芙拉姆,用笑容目送薇尔希和米尔琪特离开房间。
然后在她们的身影消失的同时,开关也被切换了。
首先,她捡起落在地板上的银刀,低头看着受惊的萨媞露丝。
直到刚才还对米尔琪特施虐并欢舞的她,在与被自已称呼为“玩具”的奴隶的立场完全调换的现在,是作何感想呢。
「你做好觉悟了吗,即使你没做好我也要上了」
「等……等等……到现在为止的事,我……然后……钱……我会给你钱的,所以啊!」
「钱什么的无所谓。我其实也不想总做这种事啊?但是,不杀掉的话不行的,这样的啊」
过去和现在的罪行。
那只是单纯的,芙拉姆对『绑架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米尔琪特的臭老太婆』的愤怒。
总的来说——让她生还的理由,连一毫米都找不到。
「救……救救我……谁、谁来……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噫、噫呃、噫咕呜呜咕啊啊啊啊!剥、剥落了、我的、手腕啊啊啊!」
因此全场一致,对于她除了处以极刑没有别的选项。
「脸,我的脸……住、手啊!?咳、噫呜呜呜呜呜……嗯嘎、嘎噫、噫、噫、还回来、鼻……鼻子,啊啊、又、要、啊啊啊啊啊啊!?」
比到刚才为止米尔琪特经历的痛苦和恐惧还要多,
「嗯、嗯、不要、不要再做咕……了、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再继、续
……我的、身、体……要、断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慈悲地给予着——
「够……够、了……可、以杀……杀了……我……杀……我、噗、呜噫咿咿咿!我、我……杀、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在外面等待地米尔琪特和薇尔希,也能听到那个声音。
肉被搅碎,鲜血飞溅、骨被碾碎、最终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破裂的声音。
当然,还有萨媞露丝野兽般的叫声。
「米尔琪特酱,没错吧?芙拉姆酱、一直都是那种感觉吗?」
「不是的,她一直是很温柔的主人様。她比任何人都重视,看起来这样的我」
米尔琪特脸颊微红的说道。
「原来如此,重视啊……」
也就是,是绝对不能惹她生气的那种人吧。
正当薇尔希在分析芙拉姆时,房间传来的声音也停止了。
然后从处刑结束的房间出来的芙拉姆,最先跑向了米尔琪特,再次抱紧了她的身体。
在怀中的她,出神地眯起眼睛依靠着她,蹭着脸颊。
「哥哥说『信赖着』的理由、我好像明白了……不对,可能还是不明白」
看着关系和睦二人的身影,薇尔希叹着气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