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放手有时也很重要,即使对象是生命也一样。
在距此数年之后的未来,零崎人识将会与罪口商会做一笔生意——虽然准确的讲顾客应该是人识的‘妹妹’才对——总而言之直到那时他才得以知晓武器工匠这一称号的真正来由。
从这个角度来说,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事情也可谓是机缘巧合——因为届时人识的交涉对手,罪口积雪,正是背叛同盟成员之一,罪口摘菜的亲哥哥。对于这些此时的人识自然无从得知——对于为何将来自己会拥有一个‘妹妹’的存在,并且还要为她跟‘诅咒名’之人打交道更是毫无头绪——在他看来,罪口摘菜不过是再明显不过的敌人而已。
话虽如此——
罪口商会在‘诅咒名’六名之中也确实属于另类——从会在将来与人识多少有所交集这点就不难看出。
无论和时宫也好,奇野也好,试森也好,死吹也好,咎凪也好——罪口都不同。正如杀戮名之中的零崎一贼,以及站在罪口商会对极位置上的暗口众一般——与众不同。
不同,不同,不同,不同,不同。
既是另类——也是违和。
虽然反面的反面就是表面——但这并不意味着另类中的另类就是正常。
对他来说,对她来说。
诅咒他人和被人诅咒,并没有什么区别。
“咔哈哈——咔哈哈哈哈哈”
零崎人识——笑着。
并非感到可笑,而是为了替稍不留神就可能失去气势的自己打气般干笑着。
面对啼笑皆非的状况。
笑了起来。
“嘻哈哈哈”
作为回应——罪口摘菜也。
像是真的发狂了一般笑着。
她又是为何而笑呢,人识根本无法想象——不过,包括自己在内,战斗中会笑的家伙也并不是那么罕见。
(不,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在战斗嘛)
武器工匠。
不过是在试验新开发的武器罢了——把人识作为试验场。
咚。
咚,咚,咚,咚,咚——
钝器相互撞击一般不和谐的声音,在夜幕覆盖下的公园里不断回响。
人识的即兴‘自杀志愿’和,
摘菜的七刃粉碎剪之间——她似乎将这把武器命名为‘七七七’的样子。简直逊毙了,人识这么想——相互碰撞的声音。
利器之间的撞击音本不应是这样,但要知道交手的双方都不是外行。
正因为每次都会让刀刃的侧面相互重叠——才会发出如此的钝响。
(这样啊——这一次并不完全是外行呢)
(果然不愧对武器工匠的称号——在对于武器的掌握上就算与‘杀戮名’的专业玩家相比也毫不逊色)
不过。
不过如此。
绝对无法超越我们的领域。
武器专家——并不等于是战斗的专家。
跟奇野既知那笨拙的锁链术自然没有可比性——但摘菜的剪法也仅仅是让身上依旧残留着既知毒的后遗症的人识也仍可以从容应对的程度。
(这也难怪,选择剪刀作为专长的话,动作上受到限制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现状却是不分上下。
不,如果单论武器的话,比起人识的即兴‘自杀志愿’,‘七七七’明显占据优势。
七枚刀刃。
只要被击中一次,就会受到七次攻击。
若是双识所拥有的真品‘自杀志愿’尚且不论——人识花三十分钟组装而成的仿制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毕竟为了让它比原版更便于使用,人识大幅牺牲了其破坏力。
万幸的是人识的动手能力,灵巧的手艺似乎还足以瞒过专家一段时间,目前为止摘菜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人识所用的巨剪是冒牌货。
(或者说,你眼中的现实都是为自己的意念来服务的吧——毕竟原本就认定自己制作的粉碎剪要胜过大哥的‘自杀志愿’,这个露出狂才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被这种观点——遮蔽了双眼)
对于人识来说倒是不错的消息。
根据零崎轧识对‘诅咒名’的评价,他们尽是些拥有完全不同价值观的家伙——自己所见也确实如此,不过还并没有差异到完全无法相互理解的地步。
他们也有自己的信念。
他们也有自己的傲慢。
也有目的,也有情感。
也有热情,也有矜持
只是游戏规则不同罢了。
(何况所谓规则之差也只有棒球跟板球间的程度,反正在外行看来根本就是一回事吧)
就算此刻的人识跟摘菜两人也是一样。
在旁人看来一定势均力敌的对峙着吧。
简直就像站在同一场地上的战斗着一样吧。
“咔哈——咔哈哈!真是杰作”
即便如此——在内心深处,人识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能感到自己在强颜欢笑。
能感到自己在虚张声势。
该死。
到底是怎么了。
这种——不自然——这种一切都是徒劳的感觉——
“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吧,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自杀志愿”
嘻哈哈,如此笑着——摘菜说道。
言语中透露出疯狂。
“我可是听说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呐,不知道是真是假。该不会,这还是你第一次跟罪口商会的人交手吧?”
“……呃!”
(说来也是——大哥的话就算跟‘诅咒名’的人交过手也不奇怪——嘴上说着不愿再想起,不过愚神礼赞那个大将也有过经验——)
这么说来,或许人识现在所做的就只是单纯的多管闲事而已。
就算不用挺身而出,双识凭自己的力量或许也足够对付背叛同盟了。
别的不说,要是知道能跟这种露出狂对敌,那个变态反而会喜出望外才对。
(不知廉耻的女性大概不合大哥的口味吧……但话说回来,如果是大哥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女人也应该来者不拒才对)
说到底,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就算是匂宫出梦级别的实力派也一样——人识也很难想象那个大哥会陷入苦战之中。
超出想象。
(如果现在立刻挑明我不是自杀志愿的话,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呢——当场下跪的话会不会被原谅呢——想必是没谱的事吧)
后悔莫及。
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境地——就算要收手至少也要解决掉眼前的罪口摘菜再说。
(就算如此——还是不对劲)
(从刚才开始——从一开始就没有正常过)
(从一旁看来或许像是在对等交锋——可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完全没有在战斗)
罪口摘菜的攻击中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丝毫没有。
明明如此——直觉却告诉自己这样下去无法取胜。
不,比起说是直觉。
本能。
作为杀人鬼的本能——
“那么”
罪口摘菜仰起头来——冲着天空吼道。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自杀志愿——从刚才起你所感受到的违和感的真面目”
“咔哈哈,那可真是多谢了!奇野既知那小子也算在内,你们背叛同盟的人可真是平易近人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会一一帮我说明”
“别这么说嘛!我们偶尔也想炫耀一下——毕竟不好好解释一番的话,根本没有人会理解我们的的存在呐!别担心,自杀志愿。我敢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听我们自夸了”
咣!
将手上的力道又加强一分——摘菜说道。
“你之所以感到如此不安——之所以感到如此焦虑,是因为自己所信赖的利器‘自杀志愿’的攻击,连擦过我身边的迹象都没有”
“……啥?听不懂耶!还是一头雾水”
嘴上虽然如此回应。
原来如此,人识却瞬间理解了什么——甚至说想在心中对方深深道谢也不为过。
(信赖的利器这点姑且不论——就算手中是再陌生的武器也好)
(我的攻击——完全不起作用)
不对。
与其说是起不了作用。
根本就——无法靠近。
罪口摘菜手中的七刃剪无法触及到人识的身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人识施展了相应的防御行动。
但是人识的攻击无法触及到摘菜就说不通了。
摘菜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守的打算。
连防守的架势也不见丝毫。
明明如此。
(……嗯?)
(这么说来——确实)
自己所用的‘自杀志愿’跟对方试验中的粉碎剪‘七七七’想比,在性能上显然是对方占据优势。
单论长度‘七七七’就是这边的一倍有余——超越巨剪的巨剪。所以因为攻击距离的原因人识受
到压制也不是难以理解。
并非难以理解——但是却太过天真了。
(绝不是这么单纯的原因,就算长度不够,难道我还不能抓住机会接近这家伙吗)
因为穿不惯西装和皮鞋所以行动受限,自然也没有这么简单。
又不是和出梦一样用拘束服封印自己,要是真有因为这点小事变弱的玩家我才务必要拜见一下呢。
“可恶”
在跟奇野既知的战斗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切忌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当然,并不能因此就急于定胜负——但是一旦抓住机会就要当即做出决断。
这次也是带着如此觉悟迎战的。
明明如此。
(竟然无法靠近?)
“我就是武器工匠——罪口摘菜”
以高亢的声音再次报上名号——她向着人识宣告出来。
“集万千武器之宠爱为一身的我——不会被任何武器所伤呐”
“摘菜,你我的疯狂之处——大概就在于将武器摆在高于人类的位置之上这点吧”
罪口商会第四地区统括辅佐——不久后将一路升迁至统括地位的男人,摘菜的亲生哥哥罪口积雪曾这么对她说道。
隐约记得是在宴席之间。
“我也是如此,而你也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比任何人都更沉醉于武器之美。并非将武器当做人的配件,而是将人当做武器的配件来定义——人坏掉了还可以再更换,然而武器坏掉了便无可挽回,怀有如此想法”
积雪淡然说道。
并不像是在提出什么新颖的观点,而是一味重复着早已知晓的事实一般。
“武器是如此美丽,兵器是如此豪华,凶器是如此可爱——这就是我们罪口商会的理念,亦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动机”
据说人类的进化是从直立行走开始的。
正是双手得到解放,具备了使用道具的能力这一点——将人类与猿猴分割开来。
而这里所谓的道具。
不正是意指武器吗?
“所以说人类的历史正是武器的历史,我们作为制作武器的工匠——无需战斗与杀戮便已经稳坐在自然界金字塔的顶点了”
言归正传。
虽说摘菜并不像她的哥哥那般陶醉于自己的职业之中——对于积雪她是当作极为优秀的哥哥尊敬着,但在她看来武器制作应当从那种死板的思想之中解放出来。
自由发挥——自由竞争。
即便如此,摘菜到底还是所属于罪口商会的玩家——正如积雪所说,将武器摆在人类之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就算这次也是一样,比起完成‘背叛同盟’所接受的抹杀自杀志愿的任务,试验自制的粉碎剪‘七七七’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最初对人识所说的开场白,绝非虚言。
对手若不是同样使用剪刀的‘自杀志愿’,抹杀零崎双识的苦差事一定会被她推给另外五人。
不知是福是祸,只是一味的对武器感兴趣。
就算加入了背叛同盟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不知是福是祸。
而这一次——不幸招来了灾祸。
“好痛呐”
这样。
不禁喊出声来。
虽然不过是假设——如果摘菜能够不只将兴趣集中在‘自杀志愿’一处,对于其持有者零崎双识甚至是零崎一贼本身加以关注的话,或许能有机会得知零崎一贼三天王之一同时也是其中最特别的另类,‘少女趣味’零崎曲识的存在。
如果能够抵达零崎曲识之处。
那么就有望了解身为杀人鬼却拥有不止是与‘诅咒名’相似甚至能够与‘诅咒名’进行无法称之为对应之对抗手段的持有者——以及此时此刻正被危险信号压制在深山中破旧洋馆里的事实。
抛开其他五名不谈,要问零崎曲识如何能跟武器工匠的集团,罪口商会对抗——
那就要从零崎曲识音使者的身份说起。
以声音为武器,以声音为兵器,以声音为凶器的他所使用的——归根结底只是乐器而已。
是巴松管,是单簧管,是小号,是钢琴,是响板,是小提琴,是手鼓,是木琴,是口琴,是手风琴,是长笛罢了。
本质上既非武器亦非凶器更与凶器无缘。
由武器造成的攻击无效,这确实是了不起的特征,了不起的诅咒——说是以凭借基础信仰获得的特异体质也不为过——对于‘杀戮名’来说或许确实是一大威胁,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对于零崎曲识这样以无法称之为武器之物作为武器使用的玩家来说,根本就是不足为惧,形同虚设。
罪口摘菜和零崎人识。
所以说,如果在这场对决中有着最为明显的分水岭,那或许就是是否知晓零崎曲识的存在这点也说不定。
“什么……唉?”
无法判明击中自己额头之物为何,摘菜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顿。
受到重力束缚落到地面的‘那个’虽然立刻被摘菜捕捉进视野之中——但是过于出乎预料的图像让大脑产生了排斥。
大脑无法信任视觉。
如果换作是来复枪的瞄准镜中,摘菜一定会立刻反应过来吧——
“那是‘手机’哦”
最终,在摘菜识别,理解此物之前。
将它投来的零崎人识——亲切的作出了解说。仿佛是要报答对方将‘诅咒名’序列二位之罪口商会的特征特意介绍给自己听一般。
“除去特摄战队里的道具不论——‘手机’这东西再怎么想也算不上武器,对不对啊啊啊嗯?”
“……!”
挑衅一样的人识的语气。
让罪口摘菜的精神瞬间沸腾了。
就算认识将手上即兴‘自杀志愿’以外身上的所有匕首——藏在身上的刀片,粘在指甲上的钻石刃全都向摘菜投掷过去,想必也无法触及到她的身体丝毫。
那些刀刃会如同射向亚历山大大帝的箭矢一样偏离目标——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飞去。
就算拿机关枪扫射,所有子弹也一定会避开她的身体——就算是偷袭也好暗器也好都无法奏效。
这样的诅咒。
施加在她的肉体上。
当然,人识并没有将摘菜那种‘魔法师’——‘超能力者’一般的主张照单全收,但是此时的他决定谦虚地听取零崎轧识的建议。
‘诅咒名’六名与我们——价值观不同。
轧识如是说。
既然如此,就由自己主动迎合他们的价值观好了。
迎合着——杀掉就好。
这便是人识得到的结论,也是他在与背叛同盟对抗行动中,迟来的起点。
“可……可恶,呃——呃,呃呃——哈,哈”
然而。
摘菜此刻自然无法看透人识的打算。
隶属于无法称作战斗集团的非战斗集团的她——此时的人格远远不够成熟。
就算是处在自己的拿手领域——一旦演化成了对等抗衡的局面,便绝不应当继续与‘杀戮名’为敌。
“这算什么,别开玩笑了!手,手,手,手机?这又能说明什么!少摆出一副
胜券在握的样子了,凭一部破手机又能耍什么花样,这种破手机,破手机,破手机”
将落到地面的手机用凉鞋的鞋底碾碎。
然后任凭失控的感情所引导,罪口摘菜大幅挥动着粉碎剪‘七七七’向人识袭来——对于这也在人识算计之中这点毫不知情。
连在试验‘七七七’的目的被杀死对方的欲望所遮盖时起——
“杀,杀了你”
“要杀我,喂喂,根本不可能吧。在武器方面你可能是专家,不过说到杀人的话,我可要内行的多”
——就已经踏入了对手的领域之中也没能察觉到。
在七枚刀刃同时贴到零崎人识的喉咙之上的那一瞬间——就在喉咙的皮肤即将被划开的瞬间。
罪口摘菜突然停止了动作。
保持着用‘七七七’刺向人识的姿势——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呐——”
虽然肉体无法活动,精神却依旧激烈的动摇着——但是沸腾的大脑根本无法引导出正确的答案。难不成是奇野既知对自己下了毒。最多只能想到这种不靠谱的答案,怀疑到已故的同伴身上——
替她解开这一疑问的,又是人识。
正是随时都可能像奇野既知一般被割开喉咙——在旁人看来姓名垂危的零崎人识。
“虽说这原本就不是我的技能,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掌握熟练,所以没资格炫耀什么,不过这个是叫做曲絃糸的哦”
一边将双手。
将十指细微的颤动着——人识一边说道。
顺带一提,即兴‘自杀志愿’在得知武器对罪口摘菜无效之后就立刻抛到了地上——关于这点没有一点犹豫。
虽然没有卖掉器官的打算。
但是割肉的觉悟还是有的。
“说是病蜘蛛的话,会不会更容易理解一些?”
“病……病蜘蛛”
“缝纫包里附带的线——可算不上武器吧。为了改造这件西装用掉了不少所以还担心够不够用呢……看来刚好还剩下可以将你束缚住的长度。为了应对断线顺便带来果然没错”
“竟然是……线?”
听到这一解答——摘菜沸腾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只可惜随着温度下降所逐渐清晰的——只有自己走投无路的现状。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线,线,就凭线——”
“别小看它哦?曲絃糸可是专门的拘束术。无论你怎么挣扎走没有用的”
人识说道。
“我本来就没打算用手机杀死你。那只不过是为了激怒你的手段罢了——新武器的试验什么的,想让你放下那种让人不爽的事跟我近距离搏斗。毕竟从我这边主动接近似乎很难的样子——所以,就打算让你主动过来”
“距——距离”
“对,距离。射程距离。我的曲絃糸的射程连五十厘米也没有。如果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曲絃糸使用者似乎能够将整座山都捆绑住,不过对我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要说的话我的曲絃糸不过是对她的蹩脚模仿而已——不过呢,罪口摘菜。我的曲絃糸跟那个人的在射程之外还有一个决定性的差异”
然后——人识。
直到这时才终于发自内心的。
“真是杰作”
这样笑了。
因为可笑,所以笑了起来。
其中的区别,罪口摘菜并没能察觉到。
况且她也——再没有机会笑了。
“——我的曲絃糸,是用来杀人的”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传遍全身。
体会到一种变成火腿的滋味。
然后——也体会到了化为尸体的滋味。
“摘菜竟然失败了?”
不知是谁诧异道。
“摘菜竟然被杀了”
又不知是谁惊呼。
没有一人出言否定这一事实,甚至。
“没错”
不知是谁简洁的肯定道。
“零崎双识——自杀志愿。或许我们有些过分小看他了。想不到继既知之后连摘菜也失手——简直是背叛同盟成立以来最大的失态”
“仿佛可以听见那位策师的讥笑了”
“没想到到头来被嘲笑的反而是我们”
“倒是有些羡慕先死去的两人了呢”
“不允许再次失败了——岂止是背叛同盟,这关系到‘诅咒名’全体的面目”
“那该如何是好”
“那该如何是好”
“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这样就只有让我出马了——虽然一旦由我出手就会就会让事态扩大到不必要的程度,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了——”
不知是谁终于下定决心。
如此说道。
“——就由我拭森贯通带着千匹虫蚁,将零崎双识毫不留情的抹杀掉,不战而啃食殆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