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最强到底应该有多强?”
“就是比一般人认为的最强还要再强的多的那种感觉吧,强到爆表的那种。”
“这么厉害啊。”
“但是说到强大这东西,如果超越了一定的界限的话,就没有势均力敌的人存在了吧。所以感觉强大就像是温度,不管是100度还是10000度,水都会蒸发一样。”
“嗯,确实如此,但是,低温还是有限度的吧。”
“嗯,绝对零度。”
“强没有界限,但是弱有界限。”
“没有绝对的强,但有绝对的弱。”
哀川润是一般人。
如果有人这么说的话,肯定会招来大爆发般的非议挖苦,至少对于在她周围的人来说,这句话简直就是谩骂。唯一会认同的人,可能就只有大盗石丸小呗而已了。
然而如果按照分类来看的话,哀川润确实不得不被分类到一般人的行列里。
不是暴力世界的居民。
不是权力世界的居民。
不是财力世界的居民。
但是和它们全部有着交际的哀川润——
正因为是最强,才得以成为和这三个世界均相抗衡的存在,甚至是,可以凌驾于它们的存在,普通世界的居民。这个便是事实,是确定的,没有什么话能反驳。
虽然肯定有不少反对意见。
虽然哀川润到底是怎样认识自己的我们还不知道。
不过对于和她走得很近的佐佐沙咲来说,即使她肯定还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她,也会这么说,
“说起润小姐,就算她再怎么超越人类的界限——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人类。不管她做了什么飞跃性的事,但是脚依然是踏在地上的。说难听点就还是有人类嗅,说好听点就是还是有人味的——说得极端一点,并不是因为她有压倒性的力量,也不是因为她拥有不可估量的智力,不是因为这种超越常人的东西——想要超越人类的话,不去做人不就行了么?——但是润小姐,绝没有放弃人类的身份。”
哀川润,曾这样被评价过。
虽然有点为难的样子——但是确实也是有底气的。
才能这样评价她吧。
被想要创造出超越人类的人类的西东天那样露骨的恶言为失败品确实是事实,不过对于不是最强而是最恶的他来说,这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这也是对于哀川润的一种无言的肯定。
“说起一般人。”
如果是沙咲的话,肯定会这样说吧,
“如果是他们的话反而麻烦吧,如果是怪物啊,鬼啊什么的,退治就行了,但是人是不能被退治的嘛。很难办啊,就好像在侦探小说里面,和犯人对立的是名侦探——但是对犯人来说,比起名侦探,比起警察,最难办的还是作为普通人的目击证人啊。不管设立怎样巧妙的杀人计划,怎样策划宏伟大胆的杀人阴谋——只要在那里随便路过的人回头一看——比如像是去取忘掉的东西,像是突然接到电话外出,就因为这样的事情,那些阴谋计划全部泡汤。”
默认的规则。
默认的注意事项。
无视一切的存在——一般人。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润小姐不是名侦探——因为她比任何人类都接近人也类,所以才被称为人类最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造物主的失误,她最终也没有超越人类。”
只是作为人类的完全体。
这就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哀川润。
至少在这次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中的她,名副其实。
京都市城崎——住宅建筑规制之类完全无效的,拥有治外法权的高级住宅区里,一栋32层的超高级公寓在其中,大放异彩。
在最高层中的一间屋子里。
哀川润正在同时运作五台电脑。为了能让这些电脑播放的东西同时印在她的眼里,她把沙发设定在合适的位置,用无线鼠标一体型键盘在网上搜索资料。
当然这不是普通的搜索资料——她的意识比通常更加深,深不可测的深地,沉浸在这里面。
如果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电脑吞噬的样子。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
当然了,这是关于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的搜查。
不管是能用的情报还是用不上的情报都记得清清楚楚,总之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吃鬼般的全部记住——对警察来说的话这叫做调查阶段,不过对她来说,这是她个人的大规模的搜查,不过也只是粗略的。
这也符合哀川润的性格——当然,即便对于她来说,这也不是一个人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好像是深海探寻一样,如果没有足够承受住这种深海压力的大心脏的话——
“真没精神呢,小润。”
揉着惺忪睡眼的蓝发蓝眼的少女这样说道。
玖渚友。
这个顶楼的主人,这个公寓的主人,同时也是哀川润现在在操作的五台计算机的主人。
虽然关于这个少女需要介绍的情节,事迹,来历有不少,但是这些多半和本册书无关所以就不加以说明了。
她是超越一般常识性认识的——超级工程师。
超级电脑工程师,也就是天才。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如果硬要再介绍一点的话,那就是她是那个戏言玩家最好的朋友——
“精神?怎么可能有哦。别说精神了,什么结果都没弄出来啊,虽然在这个公寓借了这么五台电脑搞这些搜查——果然还是没什么头绪啊,这个事件。”
哀川润说着,停止了谈不上盲打的粗暴的键盘操作。玖渚友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放弃的契机,她果断就此倒下,横躺在沙发上。
“完全不了解这个拦路杀人魔在干什么啊。目的啊什么的完全混乱,行动原理根本就是矛盾的啊。完全搭不上啊,而且也不像是见谁杀谁的样子。”
“是啊,阿伊也这么觉得哟。”
玖渚友说着,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找到了空调遥控器——同时开着五台高性能电脑,不过空调可没那么多——室内相当的热,在电脑面前人热得都快暴走了,就是如同文字描写的那般的热。
但是玖渚一句话都没抱怨,只是默默地操作着空调遥控器。
哔,哔的。
二十度设定。
看样子玖渚大小姐,对于地球环境没有什么兴趣。
这很正常——因为她最喜欢凶恶的事情。越是凶恶,越是有意思。
所以对于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兴趣满满。
“姑且向阿伊调查了些什么,不过果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是小豹的话肯定一下子就找到犯人了,不过这么干就太没趣了。”
哀川润继续躺在沙发上,说道,
“有没有趣有那么重要么?”
“嗯,这是兴趣啊,兴趣大于爱好。小润是?被警察拜托的?”
“与其说被拜托,嘛,不对,哎反正都差不多。不太清楚,怎样都行。”
好像想就这么就地入睡的样子,哀川润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看样子完全没头绪,放弃了啊。
嘛,其实就是放弃了——在朋友和自己所承认的对手面前的哀川润,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都是这样的。
不摆架子不装帅。
“话说啊——”不装帅不摆架子的哀川润说道。
“就像是在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样子?”
“唔咿。”
玖渚友听后歪头。
“喜欢的事情吧……嗯,嘛,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来的台词么?”
“可以再次说出口的话。也就是,虽然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自己现在并不能随心所欲做的意思么?”
做喜欢做的事。
随心所欲地做事。
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是行动原理完全不同。
“也就是,这个看起来是随机杀人的行动规律,实际上是有某种意图的?——对于本人来说,也许只是不确定意图而已吧。”
也就是,并非遵从本能行动。
而是经过考虑的行动。
哀川润这么断定。
“这不是本能的行动——这是,人类做出的事件。”
“人类。”
“说是理性好呢,还是伦理好呢。是以这些人类性作为前提而进行的行为。不管确定不确定,肯定有意图,只是不明白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小玖渚不也是这样的么?”
“如果是阿伊的话,我只知道他是那种没有动机的狂气型。说实话,那种算意图还是意识对我都没关系——如果我在乎的话那就是意识吧,如果那样的话就能转换成机械用语。”
“哈,原来你还活着啊。最——喜欢你了!”
突然,哀川润就跳了起来。
然后走向电脑,对着那个框体狠狠的来了一脚抽射。
“你干什么!”
“嗯,想着是不是踢飞这玩意就能从里面跑出些画面
啥来的啊。”
“这又不是什么老式电视机啊!”
“诶?好像画面没了。”
“你到底用多大力气踢的啊!这可是我在鸦濡羽岛事件之后特别研究制作出来的超强坚固型的电脑啊,你怎么一脚就给踢没画面了!我靠!坏了啊!做要用一个月,你踢就只要一脚!”
“哎,别那么消极嘛,玖渚亲。虽然坏了一台,这不还有四台么。”
“你这是强加的乐观!”
赤色与青色。
快乐的伙伴。
然后过了大约一小时,她们在餐桌边坐下。
窗帘拉了一整天,一直开着灯,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对于这样的玖渚友来说,这算不上早餐也算不上晚餐——而且对于玖渚友来说,摄取营养什么的顺位十分靠后,所以像这种用餐的机会很少。
也就是有访客来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她就是这样一个,放着不管就会自己饿死的生命体。
“啊,可恶啊,使不上力气。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顺带一提现在哀川润正穿着哥特萝莉装——作为刚才踢坏电脑的惩罚。
根据cos狂热者玖渚友的话来说(且不论是不是穿着哥特萝莉装),哀川润只要不穿红色的衣服,就只能发挥平常三分之一不到的实力。
虽然这有点不靠谱小说里的设定的感觉,不过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极刑。所以这些由哀川润做出的料理,应该也损失了三分之二的美味度。
不过对于玖渚友来说,哀川润这种半吊子的样子(再顺便一提这件衣服是玖渚友尺寸的,所以以哀川润的身高来说,完全不合适,所以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对她来说绝对是大快人心,
很开心的用筷子指指点点。
“我说差不多该行了吧。”
玖渚友继续很开心的说道,
“拦路杀人魔什么的,反正迟早有一天会腻了不干了的吧。”
“别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本来就是别人的事情啊。如果不是别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感兴趣了。”
“这倒也是。”
“阿伊,也是对自己的事情无所谓。”
“这也是,不过——”
哀川润的服装姑且还穿的上,能系上扣子什么的。她一边把食物往嘴里放,一边自言自语。
“问题是动机啊…….”
“小润还真是纠结动机呢。”
“嗯。”
点点头,
“不过这种情况,应该说是目的而不是动机,小玖渚——因为不确定的是,他会不会腻了放弃什么的。”
哀川润这么说道。
“大多数的连续杀人犯啊,”
不管是动机啊还是什么目的啊,这些玖渚都不感兴趣,不过不知道是作为料理的回报还是哥特萝莉装的回报,玖渚友姑且用着附和的词句说着,
“都是说什么因为想杀所以才杀。不就是这种么?”
“因为想杀才杀。”
“做喜欢的事情——不过不是随性做的。哎,这不是刚才小润说的么,也就是带着使命感,这点上犯人是比拦路杀人魔要强得多的么?”
“嘛,可以这么说吧。那种解释,大概是对的——不过玖渚啊,说明白点的话——”
停了片刻,哀川润说道,
“杀人什么的,没有什么意义吧。”
“而且还杀了十二个人啊!杀这么多人想干什么呢?虽然钱包什么的是拿走了,不过想要钱肯定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吧。”
“所以说,肯定是因为想杀人,吧。”
“小玖渚能认同么?这种理由?”
“能啊,这种人太多啦。阿伊身边发生的事件,犯人大多都是这样的人啊。”
玖渚友笑着说。
“这种事件的犯人——嘛,确实是杀人犯或者杀人鬼,不过我觉得就算是这些人,也没什么身为犯罪者的自觉啊。”
“身为犯罪者的自觉?那是什么。”
“也就是,认为自己做的是坏事。”
用天使般可爱笑容的表情,玖渚友开心地说出了极其讽刺的台词,
“完全不认为吧,人类的自我肯定力可是非常强的哟。就算有罪恶的意识也不会感到什么罪恶感啊。”
“那还真是微妙的感觉啊。光是从字面来看就容易搞混淆。也就是说,罪犯虽然有犯罪的自觉,但并不会认为自己干的是坏事咯?”
“嗯,就是这样。失败之后最多是觉得自己违反了规则而已,或者说,认为规则本身就是错的。是因为什么失误,搞错了什么,所以自己干的事情才被定义为有罪——所以自己肯定不是坏人,一直这么觉得,一直这么相信。”
犯罪的规模越大,
从中感觉到的罪恶感就越小。
玖渚友完美的总结着——从天真,幼稚的语调里说出的这些关于犯罪者及罪恶感的看法,意外的有说服力。
像是和衣服的颜色一样,哀川润对于她说的话的抵抗力,也在慢慢降低。
“确实,要认定自己的罪恶,这很难。”
“毕竟每个人都喜欢对自己好啊——不过这其中也有那么一个自称最恶的笨蛋,那个人是例外中的例外中的还要例外。啊,不对。”
“什么不对?”
“不不,是关于那个白痴的。他说他觉得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所以才自称为最恶的——嗯,也就是说,这个连续拦路杀人魔说不定是在寻找自我?”
“动机是寻找自我?现在这个时代?”
“玖渚不喜欢现代这个词?”
“我喜欢古色古香的,不管是悬疑类的还是恋爱类的。”
喵哈哈,这么笑道的玖渚——从这个笑法看来,也许只是在开玩笑。
所以哀川润继续道,
“如果动机是那样的话,也许说的通啊。”
“寻找自我,这个可以有,值得好好研究的问题是——这值得成为目的么?”
“小润还真是,喜欢给人类高评价呢。虽然谈不上高估,不过大多数人类可是没什么目的的哦。想干什么干什么,一个采访名人的节目“为什么会从事现在的职业”的专题什么的,理由什么的怎么可能知道啊,马马虎虎地活着,马马虎虎地活到现在,谁都一样。”
“是么,或许我也这样,小玖渚也是吧。只是随性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啊。”
“嗯。”
“还真是走到死胡同了。呐,小玖渚,这个惩罚有点过啦,情报根本在脑子里不能运转啊,是不是该让我脱了啊。”
“干嘛不试着逆向思考啊。”
无视哀川润的求情,玖渚友这么心血来潮地提议道。
“啊?逆向?”
“嗯,与其说是逆向思考,不如说是哥白尼回转论。不是360度而是180度。”
“确实就像是字面意思一样的反转啊——就是这样的一种展开。”
“所以啊,不管是动机还是目的……暂时别去想杀人的动机,想想不杀人的动机先?”
“……不,这已经杀了吧,还是12个人哦,一点也没妖魔化哦。”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剩五十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八人没杀哦。”
当然刚才的电脑另当别论,玖渚还这么说道。
“就是,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其他的人一个也没杀——哟。”
“……还真乐观。”
“嗯,强制乐观。犯人为什么杀了那十二个人,而没杀其他人?对于连环杀人犯来说,这点不是最需要考虑的么?”
“你难道说,他是有选择的杀人?”
因为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所以哀川润一下停住了筷子。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像是听到了不靠谱的答案一般的表情。
“还真不像玖渚啊,你再怎么门外汉,也该调查过那十二个人的尸体的情报吧,虽然都是无法辨别男女老少般的被解体,没有任何共同点——不就是随意杀人,么?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目的性,无差别杀人。那十二个人和其他五十九亿多人比起来,我不认为有什么明确的区别。”
“嗯,阿伊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啊,你比方说第四个受害者,是在高都大学教室里被害的吧,有目击者。”
“嗯,是有。好像是大学教授还是助教授什么的?好像还是曾经听过的名字来着呢。怎么了,那个目击者很重要?”
“不,目击者是谁无所谓哟。目击者的名字是什么也毫无关系。问题是,为什么那名目击者没有被杀呢?”
“没有被杀”
“对于杀人犯来说,目击证人什么的,肯定杀了最好,但是,偏偏没杀掉啊。”
没杀掉。
没杀人的——动机。
目的。
理由。
“……因为不是自己定下的目标人物?还是说因为被偶然发现了所以落跑?不,都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事件就变得不是无差别性的了。但是被害者是被事先预谋被杀的——这肯定不可能。”
不对,真的是这样么?
这么想真的是对的么?
哀川润自问道。
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还在吃东西,忘记了自己穿的衣服,完全陷入思考。
“不清理目击者的理由——杀的人和不杀的人的区别是?杀人理由和不杀人的理由——不是杀人的理由,而是不杀人的理由,么。”
“想到什么了?”
“不知道。不过是一条很好的思路。已经很接近正解了。问题是到终点之间的距离——这段时间,会不会有新的被害者啊。”
“那不好么,被害者越多线索越多。”
“咳咳,那可不是人该想的事情哦,小玖渚。”
“小润是人类啊,和阿伊完全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里啊。”
玖渚说道。
“啊啊,对了,阿伊!”
还故意拍了下膝盖。
“啊?小哥?那个茶色眼睛的戏言玩家怎么了?”
“不小心忘了啊,那个阿伊啊,好像和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是朋友来着?之前和我这么说来着。”
“……”
沉默片刻后,哀川润笑了。
非常邪恶的。
“不小心?忘了?玖渚友小姐?”
“嗯嗯,阿伊好像,最近记忆力的状态不太好啊。”
“别打诨。啊,那个戏言玩家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奇妙的人生啊。我呀玖渚呀怎么弄也弄不出结果的,那家伙就这么简单的得到答案了啊。这到底是怎样的人生啊。”
“嗯,真的是疯狂的人生呢!”
“嗯,太疯狂了。完全的。话说小哥说了什么?和那个家伙是朋友?”
“具体的还没仔细问,因为是交易,还是互补来着?忘了。总之,阿伊想用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的资料和另外一个杀人案的资料作交换,然后就会告诉我那个犯人的种种的样子。”
“诶~~”
哀川润两眼仿佛一亮。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坏注意一样。
“意外的——谜题的最后一块拼图”
“唔咿?”
“好吧,小玖渚,把你那个什么交易的,也算我一份——我会把别的杀人事件的资料什么的,和阿伊做交易的,所以小哥也会告诉我,那个拦路魔,杀人犯——杀人鬼的情报吧。”
“如果你觉得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的话,请自便哦。”
“会试试看的,用各种各样的方法……”
“那干脆就穿成这样去算了!阿伊肯定大欢迎!”
“嗯……”
哀川润居然迟疑了一下,
“算了。”
缩了一下肩膀,说道。
就算是哀川润,也是会有迟疑的时候的。
从这开始,事件一口气走向收尾!——这种说法,某种意义上是对的,非常的对。
为什么说很对,那是因为之后从戏言玩家嘴里撬出来的情报完成的谜题的拼图。而不对的地方,在于从结果而推理的话,这个事件应该已经结束了。
作为杀人鬼的话另当别论。
作为拦路杀人魔的话——确实结束了。
出现了十二个被害者——把十二个人完美的解体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根本不需要哀川润登场。
“不过为什么我的出场那么晚啊,”
八年后哀川润对当初的委托人佐佐沙咲抱怨。
“侦探小说里经常有的情况——名侦探的矛盾点,和对策。名侦探必须是侦探小说里最最究极的存在——不能把他和罪犯设定成同等级的存在,按照这样的一种思路来说。作为非一作结束的连续作品,把名侦探作为中心人物的时候,总会产生的一种矛盾——那就是,明明在犯罪现场却还是有被害者出现。名侦探不能做到防止犯罪。在结构上,既然涉及到的事件是犯罪事件,那么就基本上不可能阻止犯罪的发生——当然也是有那种成功阻止阴谋的模式,但就算是那样,也不是那种预谋罪,未遂罪的小等级。但是真正优秀的名侦探,那是没有破绽的——所以侦探小说家创造出了这样一个模式——让名侦探在事件之后登场的手法。这样就不用被别人觉得名侦探无能——名侦探在现场却不能阻止犯罪这种事就不会发生。正所谓名侦探的不在场证明。不过这种手法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作为主角的名侦探,出场越来越晚,戏份越来越少。读者肯定不会多加好评,不过,这也只是虚拟故事里面的东西,也没办法——不过把这些虚拟放到现实中来的话,我被牵扯到这个事件的时候事件已经结束了,就算我不受你委托,结果也不会改变吧——不过就算这么说。”
不可能放着不管吧。
当然不管怎样被害者也不可能会活过来的——不过就算是我,在这个事件上也走了歪路。
所以八年前的哀川润,要让已经结束了的事件结束的更彻底——要让已经解决了的事件解决的更彻底。
所以,一如既往地。
出击了。
从出击这个词来看,她并不是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地行动——或者干脆说她基本没抱着什么信念。
只是悠闲的走在,被不安充满的京都街头。
杀人犯,杀人鬼,拦路魔。
从戏言玩家那里打听来的——找着那个叫零崎人识的家伙。
或者干脆说,没必要采取行动。
没必要去特意找。
不需要做那种事——对面应该会自己找上哀川润。
如果她的推理正确的话。
“真是杰作。”
在走过五条大桥的时候,
那个声音传到了哀川润的耳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快了,在声音传到哀川润耳朵里的同时,一辆机车一下子从道路边冲了进来。
“!”
因为是横着冲进来的,所以哀川润一下子被撞出护栏,呈锥形急速的华丽旋转,从桥上掉了下去——不过机车也飞了。
不管是哀川润,还是机车。
然后机车的司机——颜面刺青的少年,零崎人识,遵从着万有引力的法则,也掉进了鸭川。
不管是名侦探还是杀人鬼,都不可能逆转大自然的法则——没有一人看到这些华丽的落水镜头只是因为这个时间点的问题。
连续拦路杀人魔的可怕,到达12人的被害者数量,早已在市民心中根深蒂固——在这么晚的时间,没有什么会在鸭川沿岸散步的傻子。
“呜哇。”
的,先从水面里扑腾出来的是零崎人识——全身湿透,头发全粘在了脸上。
“切,驾驶失误——只是想让她站住而已的……”
说着对着四周东张西望。
“被车子撞死——这样根本没意义啊,哎,那机车也不知道掉哪了——在这黑漆嘛乌的天,还得像是淘金一样的翻河底么……”
“不用不用。”
在不起不忙的游向岸边的零崎身后,传出了这样的声音——零崎猛的一回头,在那里,在那无尽的黑暗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高挑的女人,无视着鸭川的流水,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
明明,刚才才被机车撞飞,现在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
在沾满水之后,那种红更加的深刻,鲜艳。
“零崎君。”
“……诶?”
零崎——
对着那样直直站着的她,似笑不笑地,傻傻地看着。
太理所应当的表情了——在欣赏过哀川润的表演之后,大多数人都会浮现这样的表情,不过就零崎来说,他的这种表情里面例外的,还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好像有点高兴。
从对那个笑的印象来看。
和哀川润的推理——一致。
“你怎么还活着啊?”
“哈啊?这是肯定的啊。作为生物这么活着,不是理所应当么?”
“咔哈哈——倒也是啊。不过这么说的话。”
零崎人识从怀中,掏出了在这种深夜也闪着光的匕首。
“作为生物会死,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谁知道呢?话这么说,其实本小姐也可能是不死身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知道我的名字。”
“谁知道呢?”
“杀手名什么的。”
“哈?!大错特错哦!和什么职业玩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本小姐只是一个善良的市民哟。虽然没有什么居住证——嘛,也算是爱着京都的一介市民啊。”
“哈啊?”
“零崎君,你啊。”
唰的,哀川润一下子从水中一蹬而起。
零崎想躲开这一击——不过他确信大概躲不开,因为估计来不及了,说实话连动弹的时间都没有,被她的鞋跟一脚踹到心窝,像是炸开一下的。
他娇小的身体,受不住的,一下子飞出好远——招架都来不及,直接飞进河中。
“你只是和本小姐这种一般人战斗,然后输给本小姐这个一般人而已啊。”
“别开玩笑
了!”
虽然没来得及招架,但是冲击好像被河水吸收,零崎立刻起身,当然多多少少受到了创伤,不过还是大无畏般的笑着。
或者该说。
笑的更灿烂了。
“输还是赢什么的随他去,现在我一点都没事哦——一点都没事哦。怎么可能现在就倒下啊,我还要把你——宰杀、肢解、排列、对齐,展览示众呢!”
“不不不,结束了哦,已经。”
哀川润辛辣的笑着。
像是能冻住鸭川的,冰冷的说。
“已经结束了啊——不管是你,还是连续拦路杀人魔。”
“别乱说。”
别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的乱讲,
零崎说。
不知何时,手上又多了一把匕首。
“你了解我多少啊!红色的女人。
“本小姐哪知道你谁啊。你这种人,谁会知道啊,你不也是么,在,寻找自我?”
“……”
“所以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啊——杀了十二个人的目的。动机什么的,根本不在乎。无差别杀人,根本没什么动机。正如那个cos狂热的小妞说的那样——不是杀人的动机,是不杀人的动机啊。”
如果要再说深一步,
“就是不是什么杀人的理由,而是解体的理由啊。我早就应该这么想到才对的。”
“……哈?”
咔哈哈的,
零崎,放声大笑。
“什么嘛,居然全暴露了啊。”
“是啊,本来就应该摒除这个事件的异常性,残忍性,凶恶性——摒除这些来考虑的。这样的话,这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反过来说,零崎君啊,如果你只是一个杀人鬼的话——有必要那么固执的把被害者解体的七分五裂么?一刀下去人就会死。不管是心脏,还是脑袋。刺得深一点大一点,也会失血死。但是你,你并没有这样就结束——你,尽量的把他们分解成最小的单位。该说是因数分解么?”
解体。分解。解析。
“我的朋友里面有个怪名字的警察姑娘——她呀,以前因为不了解遥控器的构造原来,所以一直不肯看电视啊——因为不了解原理啊,所以不知道拆了多少遥控器啊,因为她不允许有自己不明白的东西,不允许黑匣子的存在。”
“……”
“又好像我朋友的朋友的某个小伙子——被称作恶害细菌的一个破坏家——和你的解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我是那种踢踢旧款电视机希望它能好起来的那种型——你就是喜欢把那些坏了的东西弄得七零八落的,寻找故障原因的那种类型吧。”
单从这点看来,你好像比我对啊,哀川润说道。
“因为我在这方面,是很随便的啊,故障原因什么的随他便,开电视的话也不一定非要用遥控器。”
“……故障的,原因啊。”
好像觉得哀川润的比喻有点怪——或者是太过正确了,总之零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这句话反复说着。
“对了。”
哀川润像是断定似的说道。
就好像是侦探小说里登场的名侦探一样——决定胜负的那句话。
“你的目的,只是单纯的解剖问题啊。你只是在——调查人类啊,调查人类的构造。并不是杀不杀死不死的问题,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不杀死对方就能完成解剖,你说不定就不会杀了他们了。死了只是结果,被杀也只是结果,并不是你想让他们死或者你想杀他们。你只是想解剖他们而已啊。”
“……”
“杀人鬼,你的目的就是——人间研究啊。”
杀人鬼杀人。
没有什么动机。
本来说强硬一点——杀人鬼只是为了杀而杀。
但是他这次的行为,超越了杀人鬼的领域——在做杀人鬼领域以上的事情。
“真让人好笑啊。就是为了这种目的——人类到底是什么。人类到底是,怎样的生物。根本不是什么寻找自我啊,只是这种中小学生会想的超级普通的问题啊。普通到家了啊。不过你不只是单纯的想这个问题——还实行了。”
这就是,解剖学。
并不是杀人顺带解体。
而是为了解体——才杀人。
宰杀、肢解、排列、对齐。
展览示众。
“说严密点的话,其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啊。”
在想了好长一段事件之后——零崎人识终于开口,
“我,在寻找心啊。”
“……”
“我不是对人类的身体感兴趣,而是心。想知道心这个器官,到底在人类身体里的哪部分,我拼命的找过——用你所说的解剖学啊。”
我不把自己当做人类。
我觉得自己是鬼。
但是,人类和鬼有什么区别呢?
我,和人类的区别,到底在哪呢?
“大概就是有没有心吧——人类有,杀人鬼没有。这就是不同点吧。我觉得,不同点,也只能是那个了。”
“……原来如此啊,还真是卓见啊。”
“是吧。不过,不管怎么找,那样的器官都没有啊。不管是在脑里,还是在心脏里——至今为止。”
“至今为止?”
“啊啊。也许只是我不小心放过了,说不定在哪里会有。话说肯定没有吧。我只是在想,一个个被我杀掉的人里面,说不定会有心——不过解剖了十二个人,结果还是一样。”
完全的,不明白。
零崎像是强调一般——重复着这句话。
就好像,在对自己说着——强制的,特意的,想把自己的眼睛,从现实中移开。
这种态度。
让哀川润对自己的推理更加自信——不。
她从一开始就确信。
他这么一讲,就更加的了解了。
“不不,其实你啊,早就了解了啊。”
所以。
哀川润说,
“你只是把人类网罗起来。”
“啊?什么意思?”
零崎因为惊讶而眯细了自己的眼睛。
这也带着一种自己骗自己的演技。
“哎,所以说啊——人类可不是能只分为这几种类型的啊。不是有什么针对血液占卜的文章么,说人类不可能只分为四种,还有很多稀有血型。有那么一会儿——我还真信了。不过那也有,不能让人信服的地方。为什么可以断定,人不可以分成四种呢?”
“”
“人既可以分成四种,也可以分成三种,两种也可以,一种也可以——不是么?”
哀川润挖苦般的说着。
并不只是说着排比句。
而是把零崎人识——作为犯人一样,逼向投降。
摆出,最后的决定性证据。
“血型什么的,只是肉体上的区别而已。你想找的那个心?那是精神面上的东西吧——人类在现实中,可以分为十二种精神程度。这是现代精神医学的结论。”
“十二,种。”
“精神医学什么的太装13了,换个说法吧——心理学。”
心理学。
探寻心之理的——学问。
“短期集中型什么的,自我尊重型什么的——详细的得问专家,本小姐可没兴趣啊。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分为十二种——以前好像分的更多来着?反正后来减少了,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分成十二种的。”
哀川润指着零崎人识,
“你就是这样把他们网络起来的哦——十二种类型的人类,而且已经完成了解体。”
“完成了”
解体。
完成了解体。
“本来就感觉到有点奇怪——虽然是无差别杀人,但是被杀的人也太过于无差别了啊,已经有点不可思议了,一点破绽都没有,想想就奇怪吧。”
“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是无差别杀人,没什么共同点很正常吧。”
“没有,才不可思议啊。把十二个人摆在一起,没有任何共同点。人基本上没有不能交流的对象,打个比方,随便找三个人在一起——肯定有可以交流的话题,基本上——但是啊,这次呢,这次可不是三个人,是十二个人啊,十二个人,完全没有共同点,已经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了,这已经到达了奇妙的领域了。”
不分男女老少。
男女老少没有差别。
不是不去区别——而是特意整理分类。
“多少有点害臊,不过这时候还是来一句所谓的决胜台词吧——所谓的共通点就是,十二个人都没有共通点啊。你之所以不区别,无差别,那是因为你早就选择好了啊——用排除法啊。”
排除法什么的,虽然只是普通的推理手法而已啊——哀川润自鸣得意的笑着。
不是自虐的笑着。
而是自鸣得意的。
“已经杀过一次的那种模式的人,你就不会再杀——你不仅以拦路杀人魔的形式行动,还避免着二次行动,这也是理所应当啊——已经解剖过一次的东西,不用再
去解剖第二次吧。”
“”
“就像是卡牌游戏一样,同一张卡有两枚是没有意义的。这么想来,你那么多次让目击者跑掉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杀人鬼面前,目击者明明只要杀掉就好了,为什么不杀呢?为什么?为什么?其实单纯的只是,目击者和被害者,是同一张卡片啊。”
角色重叠。
太过随便的说法——但没有比这再简单的形容了。
如此露骨的说法,就连零崎人识也是哑口无言,哀川润继续道,
“角色重叠——这就是你没有杀掉目击者的理由。你没有杀掉他们的动机。比方说,你第四次行动,是在白天的高都大学,那个目击者,为什么没被杀掉呢——为什么没你被杀掉呢?”
不是为什么要杀。
而是为什么不杀。
不光是从结果看来是无差别杀人——
而是有意识的无差别杀人。
为了无差别——而进行选择。
“很单纯的,第四个被杀害的是高都大学的教授——目击者是助教授。虽然多了个助字,但在你看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属性,一样的分类的角色——所以没有再去解剖的意义。那张卡,你已经拿到了啊。”
所以——没有杀掉。
这就是目击者,木贺峰约没被杀掉的理由。
虽然这是哀川润所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的值得纪念的第一次行凶的目击者,江本智惠也是同理——
在零崎人识看来,她和被害者也是同样地属性。
对零崎来说,没有解剖的——意义。
杀人鬼零崎人识,确实觉得她们很稀奇——很惊讶。其实,他只是在惊叹。
惊叹遇到了相同卡片的自己的不幸。
特别是江本的那次,第一张和第二张的卡片,居然重合了——这真是太神奇了。
或者这么说比较好——如果江本那天早一点到那里,走了那条小路,第一被害者,死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再进一步说,虽然被浅野美衣搭救,但是作为代替,肯定有一个人,作为和七七见奈波同样属性的人,被杀害了。
当然,那不一定是腐女。
应该说不是的可能性比较高。
而是和她在本质上比较相似的——没有不杀的理由,所以杀了。
只要不角色重合,就没关系。
在新京极和零崎人识遭遇的佐佐沙咲,他如果有不杀她的理由——他不杀她的动机,就肯定是在之前被杀害的八个人里,有和沙咲角色重叠的人被杀害了。
两张相同的卡。
没有意义。
只能叹息。
叹息自己的倒霉。
没运气。
“虽说是连续杀人,但是杀人的周期却越来越慢,这点也很让人在意——现在想想也是能理解的。理所应当啊,越是杀,能杀的模式的人就越少——卡牌游戏也是,想集齐所有卡牌,肯定是越来越难。”
“”
“不过你小子已经把十二种的人类卡牌给——全部收集完毕了啊。”
恭喜恭喜。
哀川润皮笑肉不笑的说。
所以
“所以你的解剖学,已经结束了。不过你却没注意到这点,还是在寻找着不可能的第十三张卡片,这也就解释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京都。”
“结束了——”
“是啊,零崎君。”
唰一下的。
在河水中,一步步前进的哀川润。
冷酷的宣告着。
“我是来,把你给结束的。”
“……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才来的?宣告物语的终结者——你以为你是名侦探么。”
“没错,而且你就是犯人。”
“咔哈哈。”
是嘛,是嘛。零崎人识耸耸肩。
这是一种对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自己的无奈的表示。
“原来今天是我的最终回啊。”
说着——把已经摆好架势的两手上的匕首,换了个位置。
“还真不像话啊——真丢大哥的脸啊。还准备在找到心之后,告诉大哥呢——告诉那个想变成普通人的,傻瓜大哥啊。”
“嘛,这个结论还别急着下定义。你不是还有一张没收集到的卡片么?”
“啊?”
“本小姐啊。”
哀川润,自夸的说道。
自满的说道。
“我就是,第十三个人啊!”
如此宣告。
宣战布告。
同时也是——最后通牒。
“仔细想想,为什么你要用机车撞我,不就是想解剖本小姐么。你看人的眼睛——非常的对。”
“……”
“我就是那个第十三种的人类哦,不管怎么说,我可是那个疯狂科学家三人组创造出来的啊。和你之前杀掉的十二个人,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哦——因为我是新人类。就是这样被制作出来的啊——我和谁都不像,因为我是原创的啊。”
所以才。
你才会选择了我吧。
像是很高心的样子,哀川润说道。
“对已经失去目标的你,我根本不用去特意找,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盯上我——我随便在街上走,你就会出现吧。我撒饵,你上钩。已经收集到十二种卡牌的你,现在只可能以本小姐为目标。虽然没想到你会用机车来撞我——我可是超级稀有的卡牌哦,你的收集里面,绝对没有的。”
“……”
“所以啊,杀人鬼,现在给你个好机会。试着把我杀了——就是把我解剖的,最大的机会哦。”
说着,哀川润用食指指着自己。
很帅气的。
断念的,什么也不想的——堂堂正正的。
“这可是侦探小说里常见的场景啊——名侦探单方面的对犯人定罪,这也算是一种将军吧。在正义的大旗下,裁决你的罪恶——不过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会给犯人你,一个翻身的机会。堂堂正正的,和我决斗吧。”
哀川润用另一只手,示意零崎上前。
“来吧,零崎君。能把我宰杀、肢解、排列、对齐,展览示众就将我宰杀、肢解、排列、对齐,展览示众吧——然后就在我的体内好好的搜查一番吧,说不定,里面就会有你一直寻找的,心啊。”
像是挑衅一般的。
像是诱惑般的,哀川润的话。
“什么嘛,这是。”
零崎人识,不甘心的自言自语。
“你把我——当白痴么。”
“本小姐不光当你是白痴,还准备好好玩弄你一番呢。虽然想过是不是放你一马,不过既然受了司法委托——当然其实那种无视掉也没关系啊。不过我还姑且是个承包人啊,得把这件事好好了结掉啊。”
“还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明明手上空空如也。”
“我看你才是怕的要死啊,是吧,小正太?想逃的话就快点逃吧。”
“咔哈哈,很遗憾,我从小活到现在,半次都没逃跑过!”
“是么,那你就快点,”
上啊!
哀川润说道。
这之前,零崎以不卷水面以涟漪的速度——像是滑一般的,一下子冲进了她的怀中,用左手的匕首一下子划过。
哀川润的刘海散开了。
匕首的刃尖在她的赤瞳前几公分划过——如果被那刀威慑到的话,哀川润的脸肯定就会在一瞬间被划成两份吧。
因为那十二个人——被完完全全的解体,都是因为零崎人识的这样一刀。
但是哀川润可不是站着被打的。
她勉强读到了那把刀的轨迹,从零崎人识的上半身的动作——哀川润读懂了零崎人识的攻击。
“哈,”
然后笑了。
哀川润,放声大笑。
“唔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人类一般。
随性的——大笑。
“不过啊,零崎君。”
突然,哀川润像是突然进入了临战状态。
现在才像是真正的愿意面对他,明明对面是刚才用机车撞她的人——但却只是在躲开多面的第一次攻击之后,哀川润才,才第一次真正进入认真状态。
“我想肯定还是无用功吧——不管你怎么去挖干人类,你都不会找到心这个器官吧。我还是撤回前言吧,不管是在你里面,还是在我里面,不管在谁里面,都不可能会有心存在的。”
“啊?你说啥?”
这句话如此激昂,像是把自己一直做到现在的拦路魔的事情全盘否定般的,哀川润的话。
让零崎怒不可遏。
悲痛的咆哮着。
“别开玩笑了!那你说心在哪啊!”
“还用说么?”
哀川润,得意的笑着——对着零崎人识的质问回答道,
“心这东西啊,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的啊。”
最后。
在这场空前绝后的大战还是枉费了,哀川润最后还是让零崎人识给跑了——不过零崎也是,
前沿撤回般的,像是转装了火箭靴一样的,一溜烟的跑掉了。
说是转换。其实也说不定是自然而然地转换思考。
说不定对于他来说哀川润那个扯到家的回答,文字游戏般的回答,是自己寻找的正确答案也说不定——那种戏言,说不定就是他一直寻找的东西。
从零崎人识这个人物的性格来看。
十分有可能。
所以,那天晚上。
在那个时候——京都连续拦路杀人魔事件,迎来了终焉。让京都人民闻风丧胆的事件的被害人数,停留在了12人。
零崎人识停留在了搜集到十二张卡牌,却发现了第十三张,那张怎么也解剖不能的卡牌的阶段。对零崎人识来说,他的游戏结束了。
不管他希望不希望。
这件事不得不结束。
已经结束的事件,就不用多说了。
当然,就算得到了答案,零崎人识还是杀人鬼——他以后,也肯定会杀更多的人吧。
不过这次杀掉的十二个人却是特殊的。
也是普通的。
他们是一般人。
对零崎人识来说,最终还是不能理解的黑匣子。
但是,正因为那样,正因为那样才,
寻找心,寻找内心的零崎人识的京都的行记——和他的行踪一样,消失不见。
五月二十一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