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久违地来到第二更衣室。
这里塞满了我和日南的半年,只有我和日南知道的地方。
然后。
被我带过来的那个女孩,东张西望地看着房间里的情况。不一会儿,他在我的对面坐下,用往常的语气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嗯,早上好。」
没错。在那里的不是日南,而是菊池附近,大概这个时间,除了我和日南以外,这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扶着平时的椅子,站着和菊池同学面对面。
「……那个,关于日南的事……」
我像是要改变气氛似的说到。
菊池同学猛地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挺直了身子。
然后像下定决心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请告诉我……!」
他的表情充满了期待。的确,当天南平的秘密问题,既涉及菊池同学的嫉妒,也涉及创作者的兴趣。
「也许你是半开玩笑的——」
我慢慢地说了起来,菊池同学屏气凝神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把迄今为止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事情,全都暴露出来了。
「之前说过的那个改变了我人生颜色的“某个人”,就是日南。」
简短而简单地说。不过,菊池同学一定会明白的。
「……果然是这样啊。」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惊讶和理解。虽然看起来有些失落,但我不知道这种判断是否正确。
「嗯,从一开始说……」
就这样,我将迄今为止度过的「人生」中,那一段珍贵的时间,真实地传达给大家,那段珍贵的时间,即使是在难以置信的程度上,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相遇是在学校……不仅如此,连现实都不是。一切都是从阿塔法美的世界开始的……」
在atapami有日本第二名的玩家。那个玩家和我的玩法很像,大概是参考了我的玩法吧。不过,他那模仿模仿的准确度和努力的态度,即使不问也能看得出来,他很诚实,我在见到他之前就很尊敬他,甚至还承认了他的名字。
「这么说来……」
「嗯。我和NO NAME约好了开线下会,见面一看,原来是日南。」
「好、好巧……」
「啊哈哈,是啊。不过,一开始有很大的偶然……之后,就只有必然了。」
后来,日南告诉我「人生是神」,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决定照做。
在认真面对人生的过程中,人生这个游戏逐渐变得有趣起来。
而且喜欢上了人生这个游戏,也喜欢上了沉迷于这种游戏的自己。
托日南的福——我喜欢上了人生,也喜欢上了菊池同学。
就这样,我和菊池同学一起看到了五彩斑斓的景色——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教给他人生的乐趣。
接下来的事,我也不知道。
因为我已经帮你做到这一步了,但我还没有完全理解日南。
「这样啊……是这样啊。」
菊池同学是为什么呢?我听着,眼睛里含着些许泪水。
「这……对友崎君来说,是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存在了。」
「……嗯。」
「所以,还是特别的……比我这种人。」
「这、这……」
但是,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我在和菊池同学交往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这种不平衡是特别的,同时也是种族性质的矛盾性。
实际上,因为那个原因甚至产生了分歧——好几次伤害了菊池同学。
「日南同学每天都在这个教室里和友崎君开会吧?」
「……是啊。」
我点了点头,菊池同学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那是自己能承受的强度,还是别的东西。
菊池同学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可是……你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那表情又是作为小说家的菊池同学。
「因为日南同学不仅会使用友崎君改变世界颜色的魔法,而且还会努力学习和参加社团活动,一定要取得成果。」
其中有令人嫉妒的扭曲,也有追求真相的顽固。
「他们只会把时间用在那些容易理解的、有价值的东西上。」
这肯定是只有菊池同学才会问的问题,她在水之泽是不知道的,我也不敢踏进。
「可是——你为什么要用魔法来改变别人呢?」
浮在这里的是只有我知道的日南葵的大黑匣子。
那个时候遇到NO NAME,我说人生是一个粪作,没有规则也没有概念,是一场生为弱角就不能改变角色的不讲理的游戏。于是那家伙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房间里,说要把我翻过来,开始了人生攻略的指导。
到现在为止,我还模糊地以为那家伙是想推翻我的话的不服输的人,但确实,光是这样就把事情做到这一步,恐怕还不能让人接受。
或者房间里被带走的时候,“唯一尊敬的nanashi无聊到这么无聊的家伙,我不是像》和漏吐露,但说到这只具有献身精神和意义的继续支持我,因为理由是弱了。
「日南同学……应该是“所有行动都有理由”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
菊池同学的话,果然把我无法涉足的领域都纳入了射程之内。
我和菊池同学两条平行线。虽然前面有两扇门,但关于这个话题,我觉得目标是一样的。
「其实——我也一直很在意这个。」
我像是在乞求协助似的说到。
如果有我所知道的和菊池同学的观察眼光的话。
因为我觉得它能到达那个地方。
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中等目标”可以达成。
「所以,希望你和我一起思考……日南的真正理由。」
我这么一说,菊池同学的眼睛就像看透了真相一般发亮。这一定是菊池同学作为小说家的眼光吧。
「是的,但是……」
菊池同学的视线直直地盯着我。
「友崎君,你认为个人就是个人吧?」
「嗯,是啊。」
这是我对菊池同学说过的话,为什么会在此时提起呢?
「可是……」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为什么友崎君要那么了解日南同学呢?」
「……啊!」
言语的矛头指向我。
那是深刻地询问我内心动机的话。
和寻找日南行动理由一样的敏锐——也就是菊池同学作为小说家的工作。
这一瞬间,我也被逼着。
「想知道日南葵的事」。
那是我从日南对绀绀野下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想小玉的事情。但是那是来自心情,理由在我心里,不清楚。
「嗯……」
但是,菊池同学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仿佛在将自己的心情结晶化。
「一定是因为……友崎君觉得日南同学很特别吧?」
清澈的视线,仿佛比我更了解我。
「特别……」
这个问题,仿佛照亮了我视而不见的东西,刺向深处。
「亚。我想我一定是自己的血,我想没有。所以你看世界就像以前的我和友崎敦……单色的。正确答案,只要求自己,自己的心情,这样那样的东西,想什么也不拥有」
「……嗯。」
用故事来深入挖掘。引导我。
「友崎君看到这样的女孩子,是怎么想的呢?」
她含糊其词地问我。
但菊池同学眼睛里的颜色,包含着不安和嫉妒。
我明白,菊池同学那句含有矛善之盾的话语,将我的心情引出来了。
「我……大概是讨厌日南的世界是黑白的。」
「嗯……」
我把话换成现实说到。菊池同学一脸成熟的表情,微笑着,但那笑容背后的瞳孔里,隐约浮现出泪水。
「……我大概正因为那家伙对日南波很重要,也正因为他至今为止得到了数不清的重要的东西——我才讨厌他那种寂寞的感觉。」
我就像被菊池同学引导着一样,用语言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是啊……是吧。」
明明如此。
菊池同学越听我的话,眼泪就越大。
「那是因为……日南同学是给世界增添颜色的人……吗?」
声音颤抖,夹杂着泪水。可是,菊池同学的问题又让我产生了另一种心情。作为语言,作为感情,溢出来。
「日南……就像菊池同学当时告诉我的那样,对我来说是保温瓶。所以……」
菊池同学越仔细地搅动我的心,我对日南的思念就越少。菊池同学越听这话,眼中的泪水就越大,但他却从未停止过挖掘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概——那是
工作吧。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把朋友也说成是朋友的人吧?」
菊池同学胆怯地说。
「是把这个世界……变得多彩多姿的人吧?」
因为一定要这么做。
不停地问我动机。
「那个人,我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打算这样中,世界太精彩了……。使用魔法这种东西给了自己也注意到了……我在等我多么珍惜得到的东西,我多么感谢你等,甚至不知道那家伙。」
一旦开始泄露的话,真相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是我对日南特别的证据。
「……是的,我想是的……」
菊池同学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一边落下一颗大泪珠。
——可是。
「因为……两个人是一样的……因为两个人都是独立生活的……!」
菊池同学是我的心,对日南波的感情,重要的理由。不停止揭发。这句话仿佛在不断地、不断地引导着我,它又唤醒了沉睡在我心底的心情。
「是的……所以那个人,我感谢了,自己什么也没有说。那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从自己的意志选择。……但是,我是那个心情,谁比谁都明白啊!……因为我也没有办法左右玩家,在个人主义……,这样アタファミ过来了。」
被搅动的我的心,就这样不停地旋转着。
被深入到内心深处,自己不曾看到的心情,不断地滴落。
「即使感谢也无法传达,也无法得到。……所以,我啊。」
视线一点点被泪水浸湿。
「我想以我的意志,让日南的世界变得多彩。
我想让他看到的世界变得五彩缤纷,让他享受人生这个游戏。」
我把自己的想法,连同自己的工作一起。
「我想这么做。」
感情用事地说。
那是菊池同学引导的,是迄今为止从未察觉到的心情。
但是,只要用语言来表达,就能确信什么都没错,以最本质的心情。
而且——这是我迄今为止所抱持的个人主义的一点点越界。
「……果然是这样啊。」
然后抬起头,菊池同学已经泪流满面了。
「所以日南同学……对友崎同学来说,是个特别的人……什么意思?」
像是在劝诫似的说。
菊池同学不断地深入我的内心,从深处引出话来。
不过,因为这句话而如此动情落泪的,也是菊池同学。
那眼泪一定是理想和心情——不,是「事业和自己」的矛盾体。
菊池同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声音颤抖着。
「对不起……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有那么美好、那么漂亮的关系,很炫目,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语气既像是在诉说什么,又像是在直接宣泄感情。
「……但是,和那个一起……这样啊,我觉得我绝对赢不了日南……我开始悲伤起来。」
虽然有些自嘲,但也像是在祝福这种特殊的关系。
「同样热爱游戏,互相尊敬,为了自己的决定,重要的东西给对方,所以为了偿还……你觉得朋友都崎ざきくんもがんばろうと……这样的不是太理想的关系了,……」
菊池同学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接下来的一瞬间,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嫉妒。
「……所以!我根本没有余地……啊!」
暴露出被撕裂的感情。那一定是菊池同学作为少女的呐喊,因为某种行为而受到伤害。所以,那是一种让人心痛的可以理解的感情。
但是,我的视线无法从菊池同学现在所觉察到的情绪中移开。
因为那一定是我内心深处的心情。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目标」,比什么都要优先。
「我……喜欢菊池同学。」
「……啊!」
他用认真的语气说。
可是菊池同学却像是预感到接下来会说什么似的,屏住了呼吸。
「那种心情并没有说谎……在意识到自己对日南如此重要之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喜欢菊池同学。怎么说呢,在某种意义上,我对此感到很安心。」
「……嗯。」
菊池同学也含着眼泪,一脸认真地听着。
「可是……我想告诉日南人生的乐趣,想让他的世界变得多彩……」
然后,我被光一般的语言引导着,说出了答案。
菊池同学一定比我更早知道这一点。
「——在我心里,一定是比恋爱之类的心情更重要的事情。」
那是我明确地从自己抱着的重要的东西中选出一个的瞬间。
「是的……我想是的。」
这本来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菊池同学却平静地接受了我的话。
「我并不是想让那家伙成为我的恋人,我想应该是恩人、同志、朋友……在这个方向上,我觉得那家伙很重要。」
所以虽然可能会感到不安,但还是希望继续交往下去——这不过是我的任性。我说不出这句话。
「……一次请让我想想。我想日连续波和留胡子的关系,菊池同学喜欢的事情开始,今后也想陪着你。可是,菊池同学寂寂寞的说的一样,所以要忍耐。」
我想起了开始交往的那一天。
「戏剧之后……因为是我用语言的魔法选择了曾经给出答案的菊池同学。我会好好思考,然后给出答案。」
那时我抽象地思考着,利布拉和阿尔西亚是特别的理由,以及利布拉和克里斯是特别的理由。在理想和心情之间烦恼的菊池同学。
其实リブラ应该在亚和连接菊池同学说,为了我的心情肯定《后置的理由》的要求,是理想的关系给说服了菊池同学,“リブラ克里斯选择就好了”的道理,让心情优先──我朋友都崎宫崎文踩也和作为,菊香?选择了风。
所以那是我的选择,如果想要诚实,那责任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至少如果我——想努力成为游戏玩家的话。
「……知道了,我等你。」
既是特别的,又是不平衡的,炎人和波普儿的关系。
特别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种族之间的矛盾体,最终改变了作为人类的工作形态。
在我们的关系中,肯定特别的魔法还不够吗?
「友崎君说过,理想也好,心情也好,都要追求。」
那真的和那时一样。
「对我来说,重要的不只是心情。两者都很重要。所以……我不喜欢其中一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自己的心情,友崎君和日南君的关系也很重要。」
菊池同学又强作一笑。
然后,把那只手放在了被服室的椅子背上。
回想起来,那是日南一直坐着的地方。
「所以,友崎君,如果友崎君的行李在自己手上多余了,必须扔掉什么东西的话……」
菊池同学慢慢眯起眼睛,脸颊上留下扭曲的痕迹,泪水浸湿了第二更衣室的地板。
「你可以选择我来做你该放手的事。」
* * *
那一天,我和菊池同学没有再说话。
原来在学校中打情骂俏的类型没有幻觉的,特别是因为怪惊讶的人也没有,不,说不定我多少的人的,不过也许至少特意传达的是没有异样的吧。
事实上,午休时询问菊池同学的水泽也似乎没有特别的违和感。
学校食堂由于中村的一时心血来潮,竹竹井和神美美等附近有精神的小团体出去玩投接球,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泉和水泽。准确地说,也许是看不下去了,我没心情跟着那个节奏,水泽留下来了,泉在泉,用成年女人的姿态说着「大家都是孩子啊」,同样留下来了。
「对了,文也,从那以后。」
水泽给人一种闲聊的感觉,可我今天早上刚和他吵过架,说话的声调怎么也变暗了。
「从那以后……你是说菊池千?」
泉担心地说。
「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拿到校徽没问题吧!?」
「嗯……对不起……其实,今天早上我也有点心烦……」
我模棱两可地说着,泉突然叫了一声。
「啊? !现在开始找代替你的吧!?」
「哈哈,你最近老是闹别扭,没事吧?」
水泽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却跟不上他的情绪。
「不,这次……难道……」
「嗯?」
「也许解决这件事本身……就很难。」
他意味深长地说着,泉一脸认真地歪着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想起和菊池同学的对话。
「那个校徽……据说会有特别的关系吧?」
「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菊池同学从一开始就是矛盾体……所以很难成为特别的存在……」
他模棱两可地说。
「什么意思啊?」
「纯真?」
看着他们的反
问,我想起了现在的关系。
「怎么说呢……我本来就有绝对想做的事,和无法割舍的重要的人。」
听到这句话,水泽突然有了反应,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
「可是,他的存在本身就让菊池同学感到寂寞,也让他嫉妒……但是菊池同学,无论是我想做的事,还是其他的关系,他都想尊重我……」
「嗯……是女性朋友还是女朋友?」
「附近也有,不过,应该说那个朋友比较特别吧……」
「是啊,我知道。」
我只是像吐出来似的说了出来,但水泽却满不在乎地接受了。水泽大概也知道那个「另一个人」是谁。
「我完全不明白……和朋友谈恋爱很难啊!?」
而且泉水的长度已经超过了上限,头都被压扁了。不过,他很坦率地说了出来,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水泽扬起眉毛,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说实话,这已经是你的问题了,我无话可说……」
「啊,果然是这样啊……」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水泽用轻松的口气说: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误会了的事。」
「你误会了?」
我重新问了一遍,水泽很有自信地点了点头。泉愣住了。
「你呀,我说的也有……现在,自己选择的责任啦,什么特别啦,和校徽相应的关系啦,你只考虑这些小困难吧?」
「……是啊。」
点了点头,水泽笑道:「果然是这样啊。」
「可是……啊,这种事在铃子面前说也不太好……」
「什、什么!?我!?」
突然被点名的泉挺直腰杆,准备抵挡冲击。
然后水泽干脆地说了这样的话。
「命运的旧校徽,本来就是别人戴的旧铁屑吧?因为它既不合适,也不可恶吧?」
「你说得太过分了!?」
担任执行委员的泉受不了冲击大喊。
「可是,文也你知道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自己明白了水泽想说的话。
「它的本质是废铁……但它的「形式」是浪漫故事,对吧?」
水泽微微一笑。
「是啊,所以才这么受女孩子欢迎。」
「这个人又在说黑话……」
「嗯……嗯?」
以之前说过的话为前提的对话,泉的问号全开,不过,努力想要跟上,看起来很健壮。
「所以啊。我也知道你很在意,不过不要被这种形式牵着鼻子走,文富美也就用文也擅长的事情去战斗吧。」
「……是啊。」
我对这个问题的难度抱着头。
「一起创作剧本,互相告诉对方内心最重要的部分,互相磨合……不是形式,而是发自内心的交谈。」
在演戏的时候说的话绝对不是轻松的,也不是肤浅的。
「我以为把那里的问题都解决了之后再交往的……」
明明是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进行的,但问题还是这样表面化。
「……恋爱,这么难吗?」
我一说,水泽又露出得意的表情,皱起眉头。
「你是误会什么了,说要把问题都解决之后再交往?根本没有人际关系。」
然后,她轻轻指了指我的胸部,静静地说。
「人与人之间真正重要的对话,一定是在交往之后吧?」
* * *
然后放学后。我在想。
我想和日南有关系。
不过,我也想和菊池同学在一起,又不想做出只对对方勉强忍耐的不诚实的选择。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没有选择继续留在日南和菊池同学的身边吧。只能放弃其中一个吗?
菊池同学作为小说家很想了解日南,正因如此才注意到他的「特殊性」。
但是菊池同学在背负着小说家的工作的同时,又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越了解他,就越感到不安,进而产生了嫉妒和不安。只要菊池同学还在工作,他就会想要知道日南的事情,这与作为少女的菊池同学是矛盾的。总有一天那个会导致和我的关系崩溃吧。
对此,没有我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办法吗?
为了找到至今为止不习惯的恋爱这条路的走法,我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见。将这些关于恋爱的想法串联起来,摸索着该怎么做,寻找着光明。但是,这次的情况是。
「……啊。」
这时,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
这不是身经百战的水泽说的话,也不是正在恋爱中的泉和中村说的话,当然也不是人生导师日南说的话。
「你说让人感到不安就不好,为什么?恋爱本来就很快乐。」
这是我在线下会上听到的蕾娜亲说的话。
当时我听到的蕾娜的想法,虽然有些极端,但从她的想法结构来看,就像是肯定了别人都没有说过的恋爱中的「不安」。
当然,我并不是想强迫菊池同学这么做。但是,这种想法中的一部分肯定是我所没有的价值观。我迷失在了一个可以称为「悬崖峭壁」的地方,对我来说,似乎有可能找到新的东西。
「……好。」
怎么说呢,在这个时候和蕾娜亲见面,我是非常抵触的,但在我身边,能确认这种想法细节的人,只有蕾娜亲。
所以我打开LINE,给蕾娜发了这样的文章。
「我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
* * *
在离池袋车站不远的小巷里,有一家昏暗的酒吧。
我和蕾娜亲挨着坐在离门口不远的角落的吧台前。
「呵呵,文也君能邀请我,真是太高兴了。」
「那、那太好了。」
我含混不清地说着,坐在左边的蕾娜亲就俯身看着我,看向眼睛深处。
「可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的身体比刚才稍微靠近我一点。甜蜜的香气包围着我,气氛的气氛和气氛的气氛一起扰乱了我的心绪。
然后——就那样把视线转向我右边的座位。
「……为什么有的人走路很轻呢?」
「哈哈,你问我为什么?」
脚轻先生在我右侧飘忽地笑着。
没错。我很想问蕾娜关于恋爱的事情,但毕竟是一对一的话太危险了,所以也跟足轻先生打了招呼。没想到脚轻先生对这种情况很感兴趣,他觉得只要时间合适就会来。
「嗯,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可能会有很多问题……」
我一说,小丽娜就小恶魔似的笑了起来。
「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可能会被欲望打败吧?」
「那个……」
被突然闯进来的妖艳的笑容扰乱了心,想还是不邀请比较好,但还是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今后的恋爱。为了得到什么而冒着风险,这是博弈的常事。
「那么,你想问什么?」
「嗯……」
我看着眼前的无酒精果汁和橙汁混合,再放上紫色樱桃的饮料说。
「我想之前你说过恋爱是一种不安的快乐,我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嗯?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我和她发生了很多事。」
然后,我简洁地告诉她,我的内心有一个和她无关的重要的人,那个人是异性,那个人的事被她知道后受到了打击,感到不安等等。
这对我来说是再没有比这更严重的问题了,可蕾娜亲却无聊地听着。
「……结束了?」
「是、是啊……」
于是,蕾娜亲把盛有半透明的粉红色发泡饮料的细长玻璃杯水平地旋转着,透过光呆呆地望着杯子说到。
「嗯,你是不是太把恋爱当成神圣的东西了?」
「是、是吗……」
虽然说话含糊不清,但我多少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文也,你是第一个女朋友吧?」
「嗯。」
「如果你突然说只要建立起理想的关系,彼此就不会感到不安,让对方感到寂寞就是不诚实,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和你交往。」
「嗯……」
一下子被挂断了,我一时语塞。
「虽然结果因人而异,但恋爱毕竟是利害一致的。」
他说出了与我不同的大人的话语,让我不知所措。
「所以,如果对方感到不安,但还是要追你,那就好了。因为恋爱并不是什么都能解决、完美无缺的事情。」
「不过,这么说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吧……尽可能的话,应该以不让任何人感到不安的形式为目标……」
我毫无自信地说,蕾娜亲嗯嗯地漏了一声。
「或许也有人能建立起没有不安的关系,但那真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用阿塔法米的话说,就是顶尖选手一样的东西。」
「但是,只要有一小部分,就应该以此为目标……」
于是,小丽娜叹了口气。
「文也,你这个人啊,头脑和人生都考虑得很现实,可是一恋爱就容易做梦吧?」
说着,蕾娜亲用指尖摸了摸耳朵上摇晃的金色耳环。
「那我问问你。」
然后,像是在试探我。
「我带了一个很厉害的初学者来,跟那个人……现在交往一个月左右吧?那么,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好好教他一个月,你觉得他能成为日本的顶级选手吗?」
「啊……」
这和不知何时被日南问过的事情很像,只是有一部分完全不同。
「……对于顶级选手来说,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是啊。」
蕾娜亲用轻飘飘的语气,流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谈恋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理想的关系,你也没做过什么吧?」
「所以我才说没做!」
我焦急地吐了一句,蕾娜亲扑哧一笑。
「呵呵,我现在又不是在逗你呢,可你却满脸通红,真可爱。」
「所以……」
然后,蕾娜亲开心地把嘴唇凑近我的耳朵,吐出一口气。
「嗯……我告诉你很多吧?」
「是、是、是、是!」
我使劲按了一下蕾娜的头。这个人是不是喝醉了酒,体温太高了。不行,一谈到这种话题,我就弱到极点,想办法把方向恢复过来。
「不是这样的,我想普通地解决!」
「嗯,那也是很平常的事。」
说着说着,蕾娜亲高兴地扬起嘴角。
「如果让你不安的话,一定有它的原因吧?没有能让你全部消失的魔法那样的方法,那就只能一个一个地解决了。和游戏一样吧?」
这句话可以看出蕾娜亲作为游戏玩家的一面。这完全是正论。
「哇,我忘了……」
「嗯?」
「原因和结果。所以,那个解决。这应该是基本中的基本吧……」
我一说,蕾娜亲咯咯地笑了。
「atafumi的基本,就是人生的基本吧?」
「是、没错……」
我被教会了非常初级的东西。这可以说是我思考的基础的价值观,却已经迷失了吗?也就是说,我把恋爱看得特别重,连这点都不明白,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也许是察觉到我理解了,蕾娜嗯嗯地点点头,大口喝了两口面前的酒。然后「啊……」她一边吐着夹杂着热气的气息,一边用潮红的脸颊再次面对我。
「……如果能建立起理想的关系,那也没关系……如果关系不平衡,那就把不安、兴奋和快感全都享受一下吧。」
「原来如此……」
兴奋也好快感也好,我一边拍着偷偷靠近大腿的手,一边附和着。不知为何,蕾娜亲开心地笑了。这么一想,这个人确实很享受接受和拒绝。
「会变得不安的人,是因为内心软弱、不安定……必须要有文也和君好好保护他们才行啊。」
而且肯定恋爱的一切的蕾娜的话,现在让我觉得很有信心。
「不稳定吗……」
我想起了唧唧和小玉的对话。自己站着的人和靠在那里的人。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脚步轻快的先生突然开口了。
「大概是nanashi不了解弱者的心情吧。」
我听了大吃一惊。
「这、这是……」
因为,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自诩“弱”的人。
「不,我确实是一个能相信自己想法的人……不是这样的,就在不久之前,我的想法有点不一样。」
「不是吗?」
我点点头。
「虽然现在已经能在某种程度上和人说话了,但我本来就没有朋友,是个非常懦弱的人。」
于是,足轻先生「嗯」了一声,注视着我的眼睛。
「nanashi,你认为“自信”是什么?」
「自信吗?」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一边想象着自己心中那个自信满满的人,一边寻找答案。而且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因为自己是这样,所以很厉害,是有确切的根据吗?」
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别人,就是日南葵,那家伙总是自信满满,而且实际也做出了成绩。但这背后是压倒性的努力和分析,有着不可动摇的根据。
于是,足轻先生摇了摇头,露出知性的笑容。
「nanashi君,正好相反。」
「……反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没能理解他的意思。蕾娜亲也歪着头。也有可能只是喝醉了。
「是啊……」
说着,足轻先生将杯缘沾有白色粉末的鸡尾酒倒了一杯,慢慢地开始说。
「听好了吗?真正的自信是没有根据的。」
「啊?」
我不由得眨巴着眼睛。但事实恰恰相反。
「因为这样的人一旦得到了结果,就会轻易地舍弃。」
乍一看,这是很难理解的话。
「如果要定义变化的话,就是从现状转移到另一种状态,不问方向。不管是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变化就是变化——也就是说,变化既可以是进化,也可以是退化。」
「……确实是这样。」
他的口气像是在证明自己很轻浮。但对于不断重复着「不知道能否顺利进行的变化」的我来说,这是很能理解的话。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吧?感觉自己的实力有极限,努力改变至今为止的动作的时候。或者原本角色就改变了的时候。所以进化——不一定比以前更强。」
「是的,我想是的。」
改变自己,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事实上,我把角色从猎狗换成杰克之后,胜率还没有回到猎狗时期——或许,也有可能回不来了。
「所以一般的人,在改变的过程中都会伴随着恐惧。努力让自己改变,但当它变成退化的时候,为了改变而付出的努力和时间,就会被否定。」
这对轻易就会发生变化的我来说是很单薄的感觉,但我可以想象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
「不过,nanashi君,从应该可以充分满足的现状出发,即使选择改变,也不怕。……听你说的,那一定不限于阿塔法美吧。」
「……也许是吧。」
「是啊。」
我点点头。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
例如人生中的「角色变更」。原本的人生游戏神作——也许不是,但等像胡子一样,看到这句话,最后吐露出来的我,那只是为了确认《孤单但有快乐的每天》度过了自己放弃了变更角色的选择,人生真的去了。
「不管是意念,还是人生……我想我都可以朝着自己认为的方向变化。」
而且——不用说,这是作为nanashi的选择。
足轻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用食指在柜台上咚咚地敲了敲桌子的表面,一脸自信地看着我。
「这一定是让nanashi成为日本第一选手不足的原因。」
我屏气凝神,盯着一直握着控制器的指尖。现在是被玻璃杯冷却的指尖。但其中蕴含着明确的自信。
「比如nanashi,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在前面输给了我,但是在综合胜率上nanashi是更高的吧?」
「……是的,我想应该是这样。」
「也就是说,单纯从实力上来说,nanashi更强。」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如果结果是这样,那么现实就是这样。因为那是胜负的世界。
「那之后,你没有和我以外的职业选手见面吧?」
「是的,没有。」
他点了点头。
「所以,即使是在网上,收视率也依然稳定地排在第一位。」
「当然,他很优秀。」
我立刻回答,足轻先生愉快地扬起嘴角。
「也就是说,总结起来就是这样。」
然后就那样,言语中带着些许热情,微微扬起嘴角。
「nanashi君至今为止的人生——还没有遇到过一个比自己强的人。」
听起来像是天大的夸大其词,但这么一说,确实是现实。
「……也许吧。」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肯定了。足轻先生露出微笑,摸了摸下巴。蕾娜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一句话也没有漏出来。
「这样的话,本来就没有改变角色的理由。可是现在,别说是原地打转,就是要改变主角色本身……说白了,这是性质中的性质。」
然后,足轻先生将冰冷的视线转向杯子。
「弱小的人,在行动和变化上,需要相信它的“理由”。」
「……啊!」
听到这句话,我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身边就认识一个行动一定要有「理由」的人。
「不过,nanashi君只要说
“我是这么想的”,就能改变很多。」
「是的……我想是的。」
「虽然缺乏让人觉得正确的理由和根据,但却理所当然地往前走。怎么说呢,就像拥有了别人没有的东西一样。」
我记得。或者不如说,我曾说过好几次类似的话。那一定和美美日南不同。相反,和小玉一样。
对我来说,需要的只是对我来说的正确答案。
「对你来说可能是很自然的事,但那是非常珍贵的、异质的、特别的事。」
脚步轻快的先生一边发出「咔嗒」的冰块声,一边喝光了眼前的鸡尾酒。
「然后呢。」
他放下杯子,看着我,用平视的视线盯着我。
「那一定是nanashi,不,友崎君,作为人——也就是人生。」
于是,足轻先生丢下的一句话是——
「就是比谁都强。」
——这动摇了铭刻在自己身上的最大前提。
「不接受的话,nanashi的问题就解决不了吧。」
这句话就像爬虫类的尖牙一样尖锐,但它撕开的一定是——。
那是我无意识中戴着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