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13.某个传说

会议在谒见室旁边的房间举行。出席者有铁块王、左大臣亚科斯贝德、亲卫队长罗恩、戈特赫德、精灵族长哈鲁梅亚•菲鲁诺德、七剑梅丘利安家族当家埃卢塔里、伊兹库希玛。使节团这边则是正使代理尼尔、哈尔希洛和瑟多拉出席。

会议室从墙壁到天花板都是铁制的,中间摆了一个大长方形铁桌,椅子也是铁制的。桌子是铁制的也就算了,椅子竟然也是铁制的。不过,坐的时候感觉意外的不错。座面和背靠都是用细铁棒编制而成,坐下去后很贴合身体,能感受到矮人族的精妙技术力。

如果没有椅子的舒适感转换心情的话,会议的沉闷气氛将令人难以忍受。

赫茨蓝古对于铁血王国来说是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特别是铁块王,在提起这个问题时看起来很心疼的样子。

「如果赫茨蓝古真的在帮助敌军的话,那余就要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了。但是,现在即使悔改了也……——」

铁块王几乎说不出话,这种时候该跟她说什么呢。

不过,像哈尔希洛这样的人不管说什么都有些不逊,而且哈尔希洛也因为女王太过于美丽而说不出话。蓝德说也想出席会议,如果能交给他就太好了。不过,哈尔希洛也算是队长,没法把这个推给他。

哈尔希洛顶多算是个队长、只是个队长,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情。虽说是小队的队长,但哈尔希洛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哈尔希洛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瑟多拉,该怎么办?刚想跟她商量的时候,瑟多拉开口了。

「真是浪费时间啊」

又是冷静地说着能把场面冻僵的话。哈尔希洛都吓了一跳。

「你这家伙……!」

亲卫队长罗恩板着脸拍了一下铁桌。

「没错」

如果不是铁块王马上开口,罗恩可能马上就要扑向瑟多拉了。

「余在后悔之前,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首先要确认一下情报的真伪吧」

左大臣亚科斯贝德用手捋着红色的胡子说到。

「光是看到敌人在挖洞,但也不能确定敌人就是企图利用喏鲁挖的矿道来进攻我们铁血王国吧。虽说最近喏鲁变得老实一点了,但最近也新发现了数个喏鲁挖掘出来的矿道。而他们的信条是我物即我物,他物亦我物。他们会不会让其他人使用自己挖掘的矿道,而且,也还不能确定在敌人当中看到的是不是赫茨蓝古」

「不能百分百肯定」

伊兹库希玛这么回答了。

「毕竟我没有见过赫茨蓝古,如果有他们的矿道的话,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呢?看到后我就能确定了」

「带客人去看那些东西的巢穴不合适,但是——」

左大臣皱着眉头说。

「还是劳烦您去确认一下,我来安排吧。哈鲁梅亚阁下,老夫想问一下,您有没有掌握关于伊兹库希玛阁下说的敌军动向的情报呢」

「没有」

精灵组长的声音像是管乐器的音调似的,带着一丝忧愁,彷佛脱离世间、超越世俗的声音和表情。

「布置在贵国外面的侦察精灵们至今还没有观察到敌人在大规模挖掘矿道的情报。关于赫茨蓝古,绝大部分的精灵都不知道。关于赫茨蓝古、以及类似赫茨蓝古的情报一次都没有收到过」

左大臣听到后点了点头。

「目前已经下令让士兵们去搜索和确认喏鲁的洞穴了。目前兵力基本都调到前线进行防卫,如果要把所有的喏鲁洞穴都填上的话,就需要动员其他人了」

「问题在于赫茨蓝古」

亲卫队长罗恩生气地开口了。

「不仅忘记了我们饲养他们的恩情,还去帮助敌人,这已经是叛乱了。陛下,继续留他们在铁血王国里住太危险了,应该一匹不剩地把他们全都处置掉」

「那又能怎么样呢,亲卫队长阁下」

赤须的左大臣露出非常夸张的苦涩的神情,耸了耸肩。

「或许亲卫队长阁下不清楚,现在赫茨蓝古的数量已经达到我们矮人的一半了。用亲卫队长您那骄傲的大剑去斩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杀完的。而且,如果把赫茨蓝古全都杀光了,那矿道和矿石的挖掘怎么办?」

「左大臣阁下,你难道要放任这些忘恩负义的叛徒吗!」

「冷静一点,亲卫队长阁下。并不是所有的赫茨蓝古都逃走了,现在为我们铁血王国留着汗水挖掘矿道的赫茨蓝古还占大多数」

「说不定某一天他们就会对我们露出爪牙」

「不不,至少王国内的赫茨蓝古是没有威胁的,毕竟赫茨蓝古手里有的就只有十字镐」

「那是能打碎坚硬岩石的十字镐!让我来拿的话,在左大臣的脑袋上开个洞再简单不过。要不要给你实演一下!」

「赫茨蓝古可不像亲卫队长您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左大臣派和亲卫队长派就这样吵了起来,这两个巨汉就这样在国王面前激烈地争吵着。左大臣一直在搪塞亲卫队长的话,指责亲卫队长鲁莽。那个亲卫队长竟然忍住了没有动手,姑且还是有些自制力的。

「余并不希望处刑赫茨蓝古」

果然只有铁块王能控制住局面。她一开口,满头怒火的亲卫队长和一脸厌恶的左大臣都住嘴了。

「罗恩,赤须,余知道你们都对王国和余都忠心耿耿」

「——是」

「让您费心了」

亲卫队长和左大臣同时向铁块王低头。铁块王点了点头,继续说到。

「关于赫茨蓝古的处置问题以后再说。目前当务之急是做好准备应对敌军。余现在担心的是就算填补了目前发现的喏鲁挖掘出来的矿道,就能阻止敌军的进攻吗?」

「我可以说几句吗?」

瑟多拉举起了一只手,铁块王看到后静静地伸出手,允许瑟多拉发言。

「通入到铁血王国内部某个地方的喏鲁挖掘出来的矿道,被叫做喏鲁洞穴,可以这样理解吗?」

赤须的左大臣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的」

「那样的话,光是堵住喏鲁洞穴是不够的。如果矿洞无法通行的话,他们不就会挖掘新的喏鲁洞穴吗?国王在意的就是这个吗?」

「要叫陛下!」

亲卫队长愤怒地纠正瑟多拉的叫法,但瑟多拉不为所动。哈尔希洛既佩服,又惊讶,瑟多拉竟然能这样保持坦然。

「就算你这么说,她又不是我的国王」

「铁块王陛下是铁血王国的主人,是我们矮人族的王!人类,连这点礼仪都不知道吗!」

「这句话还给你。随意恫吓别人,动不动就对别人发火的男人没有谈论礼仪的资格。」

「你说什么!」

亲卫队长生气得几乎要站起来了,瑟多拉也只是冷冷地笑了。

「看,就是这样。如果你想动手的话就动手吧,不知礼节的人到底是谁呢」

很好,就是这样,想支持瑟多拉的心情,和希望她停下来的心情,在哈尔希洛心中各占一半。

「冷静点,罗恩」

铁块王似乎也不高兴,表情阴沉了下来。但是,看到这个女性面露不悦,就感觉胸口乱哄哄的,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

「你叫瑟多拉是吧。正如你说说的,余担心的就是这个」

「那要怎么办呢?」

瑟多拉扫视了一圈出席的人。

亲卫队长罗恩双臂交叉,转向了别处。

「上一次大规模捕杀喏鲁,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数年前,在喏鲁暴乱的时候」

左大臣轻轻地笑了,看样子应该不是在嘲笑亲卫队长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回忆。

「那时老夫和在铁血王国里被称为大英雄的人类、还有戈特赫德一起讨伐喏鲁」

「如月吗」

铁块王似乎在看着远方,嘴巴微微张开。

「……欸,和如月一起」

哈尔希洛不由得嘟囔起来。被铁块王过于美丽的目光所吸引,紧张得不知如何感谢这份荣誉。

「你知道如月吗?」

「啊啊。……嗯,该说是认识呢,还是受到过他的照顾呢。他是K&K海盗商会的吧,在艾梅拉尔德诸岛的时候。这么说来,那时我们不知怎么的就加入了K&K……」

「听说他化解了斐雷遭遇的危机,还把海盗们统一起来管理」

铁块王碧绿的眼神似乎开始闪闪发光起来,而且变得非常的厉害。哈尔希洛甚至觉得是她的眼睛在发光,虽说肯定是反射了照明的光,但也是异常的耀眼。通透的肌肤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色彩。

「这样啊。你叫哈尔希洛是吗,你们是如月的朋友吗?」

「能说是朋友吗……我们有一个同伴曾经在K&K商会待过一段时间,我想她应该比较了解吧」

「你的那个同伴见过如月吗?」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见过吧」

「这样啊」

铁块王抱着双臂,闭上了眼睛。虽然不是很懂,但哈尔希洛

几乎可以确定,铁块王,是不是迷恋如月呢。如月在矮人族里面被称为大英雄,到底是因为做了什么呢。

左大臣稍微咳了两声,铁块王睁开了眼睛,表情有所变化。铁块王似乎对如月非常着迷。

「额,我们队伍里有一个叫做梦儿的,她应该对如月有一些了解,之后会去跟她确认。这样看来,把喏鲁挖的矿道全都堵上果然很困难吧」

「是的」

左大臣点了点头。

「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们早就做了。我们矮人在这个黑金连山跟喏鲁战斗了两百多年了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那个……」

尼尔似乎想说什么,看向了哈尔希洛,动着嘴巴小声地开口了。

(这个国家的状况果然很糟糕了吧,把总帅的书信交给他们后赶紧回去吧)

代理尼尔敏锐地察觉到了铁血王国目前的困境,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应该会立马交出书信然后逃走吧。

梅丘利安家族当家的美中年精灵和精灵族长说了什么,然后精灵组长开口了、

「我先命令在外面的精灵们加强对敌军动向侦察。我们精灵的剑士队、弓箭队和巫医队也会前往大铁拳门进行防卫。」

左大臣亚科斯贝德左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战锤要塞、火枪要塞被敌人攻陷,火枪也被敌人抢走,真是太痛心了……」

「你是嫌弃我旗下的部队吗?」

亲卫队长罗恩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看来被敌人夺走的两个要塞,应该都是由亲卫队长的部队把守的。左大臣扬起眉毛,张开双臂。

「亲卫队长阁下,老夫可没有那么说。配备了老夫的赤须队的巨斧要塞和斧枪要塞只是没有遭到敌人的进攻罢了。没有及时支援战锤要塞、火枪要塞导致这两个要塞陷落,其他三个要塞都有责任。不过弄清楚主要责任所在还是很重要的,但你这样和老夫争吵有意义吗」

「本来辅佐国政的左大臣却来插手军事,还调配部队,才造成了这种混乱。赤须队不应该只是左大臣阁下你的私兵吗」

「啊啊,知道了。那赤须队的指挥也交给阁下了。老夫就好好辅佐陛下,战斗的事情也与老夫无关,这样子你就满意了?」

「正是因为知道赤须队不会好好听我指挥,所以你才会这么说的吧。老狐狸就是这么狡猾!」

「每次都被亲卫队长阁下你这么中伤,这也太令人痛心了」

「如果左大臣阁下你没有别的野心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老夫一心支持铁块王陛下,除了为铁血王国献身以外别无二心。那种想法不过是卑鄙的想法。哦哟,说卑鄙的话太过了。不过就是这个意思了,还请你原谅」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你相对于真本事,更会巧言舌辩呢!」

「阁下的嘴巴也不输给老夫呢」

「就算用大剑把你那一脸胡子剃掉,连大剑都会生锈的」

「胡子不都一样吗,在客人看来,我们矮人族的男人只能根据胡子的颜色和长度来区分吧」

「是吗?不是有一个矮人的脸格外的狡猾吗?」

「嚯,亲卫队长阁下异常的健壮,看一眼就觉得很奇怪,真的是矮人族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阁下肯定是纯血矮人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往上追溯的话,我的先祖都是备受赞誉的矮人!」

已经演变成了相当严重的争执,这该不会是每次开会的惯例吧。尼尔和哈尔希洛两人面面相觑,瑟多拉用手扶着额头,其他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干脆通过喏鲁的矿道向敌人发起进攻怎么样?」

瑟多拉突然开口了。左大臣听到后露出了严峻的表情。

「喏鲁的矿道错综复杂,很容易迷路。以前也尝试过探索喏鲁矿道的全部面貌,但矿道有时会发生坍塌,有些还连在一起,利用起来很是困难」

「能让我们去看看吗?」

瑟多拉问向哈尔希洛,旁边的代理尼尔看到后动着嘴巴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做到这种地步啊……)

哈尔希洛也不是不能理解尼尔的想法,但铁血王国是很重要的,如果作为矮人和精灵的根据地的铁血王国沦陷的话,那么边境军和义勇兵团就会失去对抗南征军的同盟。达姆洛的哥布林又不能完全信任,说不定哪一天它们也会加入南征军。无论如何都想避免边境军和义勇兵团孤立无援的状况。

「是啊……」

尽可能地帮助铁血王国,击退或者至少抵挡住南征军的进攻,总之只能这么做。瑟多拉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积极地行动。

「虽然我们擅长探索,但是,如果有了解喏鲁矿道的人来带路的话,多少也能提高探索的效率」

「赤须」

铁块王看向了左大臣,左大臣点了点头。

「有如月的朋友一起参加喏鲁的讨伐的话,一定会有帮助的」

「如月……」

铁块王的眼神又变得闪闪发光起来。不仅是青色的眼眸,银色的头发和透白的肌肤似乎都变亮了。都没法直接看了,好厉害。

「对了,发布命令说大英雄如月的朋友要探索喏鲁的洞穴,招募一些男女志愿者怎么样」

「哦,这个主意好。一定会有很多人停下手中的锻造活加入进来吧。如月在女性里有很高的人气,效果肯定很好」

「我的女儿也是很迷恋如月啊」

戈特赫德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您女儿也是矮人吧?」

哈尔希洛问了之后,戈特赫德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如月的话现在还是海盗吧。如果女儿能当上他的正妻就好了,但那家伙身边身边的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哈尔希洛在意地看了一眼铁块王的表情。果然,她低着头,该说是很寂寞呢,还是很悲伤的呢,还是很难过的表情呢。光是看到她这样连哈尔希洛的心都跟着苦闷了。

「其实之前就已经派遣使者去K&K商会了」

赤须的左大臣这么说到。

「但是艾梅拉尔德诸岛离这很远,还没有得到答复。如月是一个既有勇气又重义气的人,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就算是保持中立的自由都市斐雷,说不定也能说服他们加入到对不死之王率领的诸王联合的战争中」

「不要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了,左大臣阁下!」

黑须的亲卫队长锤了一下桌子。

「那个人类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就算不依靠外面的人的帮助,我们矮人也能打败敌人!你的气概致命的不足!矮人的男子汉气概已经丢失了,现在正是取回男子汉气概的时候!」

「赤须,罗恩」

铁块王看向左大臣和亲卫队长,看后环顾在场的所有人。她的眼神已经没有闪闪发光了,而是变成了一副凛然的样子。

「哈鲁梅亚阁下、埃卢塔里阁下、戈特赫德、伊兹库希玛、尼尔阁下、哈尔希洛、瑟多拉,我们矮人会拼尽全力抵抗敌人,请你们协助铁血王国。如果铁血王国沦陷了的话,格林姆伽尔就会被半兽人和不死族蹂躏。主导这次南征军的半兽人大王迪弗•戈古不仅支配了半兽人的各个氏族,还奴役他们,压迫不死族,让诸侯敬畏他。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肯定会一口气驱逐我们,建立自己的霸权。战争的号角已然响起,和平之路已不复存在。我们必须要战胜他们」

左大臣和亲卫队长、戈特赫德用强有力的声音回应了。精灵则是优雅地将右手放在左胸行礼,哈尔希洛他们也做出了简短的回应。

铁块王也离开了席位,会议结束了。

大王迪弗•戈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哈尔希洛他们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关于喏鲁的矿道自不必说,其他的事情也是,需要尽可能地去了解。必须赶紧收集情报,准备矿道的探索。决定好了要做的事情,思路也变清晰了。

「啊——」

尼尔慌张地站了起来,把手身到怀里。

「总帅的书信还没有交出去」

左大臣、亲卫队长跟在两边,铁块王正准备从会议室里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黑须的亲卫队的矮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铁块王就在眼前后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陛、陛下……!诚惶诚恐、看到您的尊颜……」

「什么事!?」

亲卫队长生气地问到,黑须矮人抬起了头。

「是!王国内突然出现了敌人,现在正在交战中……!民众也拿起武器去应战了,但似乎已经出现了很多死伤者……!」

「什么——」

亲卫队长罗恩一下子说不出话,左大臣亚科斯贝德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铁块王抬头仰望了天花板,但只是一瞬间,然后她立即下令。

「罗恩去指挥王国内的防卫,余去安排后续事务,赤须来辅佐余」

遵命!」

亲卫队长巨大的身躯以要冲破大门的气势从房间里跑了出去。亚科斯贝德虽然皱着眉头捋着胡子,最后苦笑起来。

「本来想先下手的,但既然如此,也只能堂堂正正地迎战了。被人叫做普拉欧德家的污须的老夫,身上也流着矮人的血。这或许是老夫最后一次为国效力了,陛下,老夫的老骨头也亢奋起来了」

「如果你就这样离开了,不再辅佐政务,余也会很困扰,余并不像你这般能言善辩」

铁块王看向哈尔希洛他们,虽然神色严峻,但没有悲壮感。她一点都没有动摇。这或许是装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完美的演技。

「这里是铁血王国,矮人的王国。精灵族、人族的诸位如果白白死在这里,也会有损我们矮人的名声。我等一定会杀出血路,让诸位安全离开」

精灵族长哈鲁梅亚摇了摇头。

「感谢陛下您的关心,但是,无论前方命运如何,我等精灵都会与矮人命运与共,这也是影森的精灵们的一致意见」

尼尔抓住了哈尔希洛的手臂,动着嘴巴小声地问到。

「……怎么办啊?」

哈尔希洛看向了瑟多拉,瑟多拉的眼神似乎在说由哈尔希洛决定。并不是瑟多拉把责任都推给了哈尔希洛,而是对哈尔希洛的信任,如果哈尔希洛决定的话自己也会服从。

哈尔希洛深吸一口气,干劲十足也好,临阵脱逃也罢,已经不能左右迷茫了。取回了记忆之后,也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按照自己的方式,伙伴们也会相信哈尔希洛的选择,也会有伙伴纠正自己错误,所以无需动摇。

「我们也会尽我们所能帮助铁血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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