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寇拉尔和比尔格纳那样的乡下地方相比,简直是另一个世界。街道和行人的服装都很华丽,特别是第一次见到寇拉尔城的话,简直是美得令人窒息。
虽然已经注意着不要东张西望,但穿过大门,在通向第一城郭的大街上行走的期间,还是瞪大了眼睛。
穿过正门,进入第一城郭,来到本宫前,被其威容所压倒。
罗宾斯被郑重地迎接到了本宫,但是从者们被要求在门口等候,随从们走向等待迎接主人的地方。
那是个热闹的地方。看起来很难搭话的老仆人,陪伴主人的侍从,年幼的学徒,无精打采的小孩。此外还有很多阶层的人们。
也有坐的地方,不过,那里已经满满当当,大部分的人都站着谈笑。
在这个场所,大家都不会大声说话,但也不是必须闭口不谈的死板的地方。
年轻人一边倾听着这些人的说话声,一边伫立在等待的入口附近,以便在罗宾斯回来时能马上去接他。眼前就是连接本宫大门和里面的大街,行人川流不息。
于是,在那里,在亲善比赛中互相较量的迪雷顿骑士团的那个少年恰巧路过。不,说是路过是不对的,少年好像是为了见年轻人才去的。
少年冷笑着搭话。“听说罗宾斯团长要来,我想你也一起会来吧。”
那是傲慢的桀骜不逊的口气。虽然不认为是和长辈说话的该用的语气,但是年轻人还是沉默地点头打招呼。
少年用疑问的眼光注视着什么都不说的年轻人,却突然自报姓名:“诺拉-巴鲁”
“纳西亚斯-嘉佩尔”
是第一次听说的名字,但仅此而已。纳西亚斯既没有问对方的门第,也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以外的事情。对纳西亚斯来说那是理所当然的礼仪,但对巴鲁来说却是非常罕见的。
他瞪着乌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纳西亚斯,却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能见面正好。我想和你多聊聊。我的房子就在那里。来吧。”他对对方会听从自己的言词这一点毫不怀疑。
不过,纳西亚斯慢慢地摇头:“我不是来王宫玩的。我是作为团长的随从来的。团长说让我在这儿等到他回来。未经团长的允许,不能擅自离开此地。”
少年露出了思考的表情。对方是不同骑士团所属的人,作为骑士团长的从者来到王宫。不能凭喜好随意把他带走。最坏的情况,会被认为是迪雷顿骑士团的人插手到拉蒙纳骑士团的指挥系统,很容易被严重抗议。这种程度的状况判断似乎是在瞬间就进行完了,但虽说如此,放弃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少年。他用尊大的语调向在一起的年轻骑士说了。
“阿斯汀。如果罗宾斯团长来了,把情况告诉他,然后把人带来。”
“是”年轻的骑士慎重地回答。
少年勇猛地一边翻转外套一边离开了等候区。等到看不到少年的背影后,纳西亚斯郑重地向阿斯汀搭话:“您是迪雷顿骑士团的人吗?”
“是的。我叫阿斯汀-韦勒。”
这个语气让纳西亚斯也很意外。阿斯汀还很年轻。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虑的光芒,从端正光泽的容貌来判断,恐怕只有二十岁左右吧。尽管如此,他也毫无疑问是被授予勋章的骑士。尽管如此,那个骑士对只不过是见习的自己用敬语搭话。
看上去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却用比自己地位高的口气说话说,而本应比自己地位高的骑士却用这样谦逊的语气搭话。
虽然这两者都不可能在拉蒙纳骑士团出现,但听说其他团队都有其他团队的礼仪。于是纳西亚斯平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作为外人介入这件事情。
阿斯汀问道:“嘉佩尔家是哪里的领主呢?”
“父亲不是领主。虽然领受了卿的称号,但是家世代代都担任着彭斯俾这个小村子的地主。”
“没有爵位吗?”
“当然没有。”纳西亚斯笑了一下。
我早就说过父亲不是乡下贵族,觉得他真是个说奇怪话的人。
尽管如此,阿斯汀却越来越奇妙地问道:“您父亲大人还健在吗?”
“当然。”
“那么,你呢?”
“我什么?”
“父亲大人没有爵位,还健在的话,你自身的身份呢?”
纳西亚斯这次很有趣地笑着回答:“当然,我是未授勋的骑士见习生。”
这次连阿斯汀都变得奇怪了,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像是要检查似的,用那样的眼神仔细地凝视着纳西亚斯的脸。
并不是让人不愉快的视线,那是确实的。
只是,为何要那样被凝视,完全没有线索,所以感到困惑。如果有想说的话希望他能清楚地说出来,但是阿斯汀好像没有说明理由的意思。
不久罗宾斯回来了。
阿斯汀郑重地自报姓名,看起来很抱歉地叙述了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古拉斯美亚卿想和这个人会面。”
“现在吗?”
“是的。他已经在宅邸等了。”
罗宾斯微笑着对纳西亚斯说:“那就去会会他吧。我要回到第三城郭的官邸,所以你天黑以前也要回来。”
“知道了。”
纳西亚斯被带去的地方,是第一城郭中特别漂亮的宅邸。
在阿斯汀搭话之前,纳西亚斯深信那座建筑是王宫的一部分。允许在第一城郭里建房子的仅限于贵族中极少一部分。即使知道这一点,那个房子的壮观美丽还是让人瞠目结舌。
纳西亚斯出生于与奢侈无缘的家庭,在与华美无缘的拉蒙纳骑士团在籍。对于他来说,他想象不到这样的宅邸内部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纳西亚斯没有幸运到有机会看到那座房子,因为他穿过大门,就被带到了院子里。虽然确实觉得有点遗憾,但是这样反而更轻松。
走到院子里一看,少年已经做好了打扮,干劲十足地等待着。把练习用的木太刀扔向纳西亚斯。
“请你和我较量一番。”
“我很愿意。”只要有罗宾斯的许可,和这个少年做对手他没有异议。
巴鲁同样佩带木太刀与纳西亚斯相对,首先认真地低下了头。然后抬起头,冷笑到:“这样做就符合拉蒙纳骑士团的礼仪了吧。”
得意的少年的样子很奇怪,纳西亚斯也微笑了。不过,剑的练习的事不能马虎。
骑士团各有特色。拉蒙纳骑士团是崇尚深思熟虑和冷静的判断等的骑士团。是比起怒涛般的攻击更擅长防御要地的风格。战斗能力本身并不差。一旦要战斗,拉蒙纳骑士团比起以纠缠不休而著名的巴拉斯特兵队也毫不逊色。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也不放弃胜负,坚持到最后的最后,坚持到底。
纳西亚斯的剑技是那样的前辈骑士们好好地教育的。看透毫无防备突进的巴罗的动作,用最小限度的力量处理那个也是极为简单的事。
话虽如此——纳西亚斯一边与少年适当的对手,一边思考着。在那场友谊赛上和迪雷顿骑士团的代表作战的时候也感觉到,这个团的人们认为攻击才是第一。
即使受伤也无所谓,有着无需考虑就冲入暴风雨的气势。这样一来,与擅长防御敌人的冲击的拉摩纳骑士团的剑就变得非常相性不好了。更何况在一对一的比赛中,再怎么尖锐的攻势也是徒劳的。纳西亚斯的眼睛不会放过少年的每一举动。
经常取得先手,消除少年的攻击,估计他姿势崩溃的时候打他的木太刀,重复了那个过程。
巴鲁也只是自己突击而已,所以很焦急,气喘吁吁地说:“偶尔从你那边攻过来吧。”
“为什么?”纳西亚斯一本正经地反问,“明明在决胜负的时候,就没有必须由谁来进攻的规定了。”
面对这个回答,巴鲁露出惊讶的表情。握着木太刀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那么,直到你开始攻打为止,我也不会进攻的。”
“当然可以”不管怎么看这少年比自己性子急。因为他很明白先变得不能忍耐的会是哪边,纳西亚斯悠然地说了:“我一点也不介意。谢谢你。这样直到你进攻为止我都能休息一下。”
果然,巴鲁突然大发雷霆。再次拿起木刀愤然反驳:“你确实很有本领,但这不是骑士的战斗方法!”
“胡乱冲锋惨败,不是骑士的战斗方法。”
“即使没有不进攻就能战胜的战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该是剑的练习,不过,不知不觉二人一起放下木太刀谈起了战术。
但是,因为考虑到骑士团所教的内容不一样,所以纳西亚斯慎重地组织了语言。
“以守护之战为信条的拉蒙纳骑士团,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也不会犹豫进行突击。不过,至少拉蒙纳骑士团会对情况作出判断,不会胡乱冲锋”
“那么,你学习了什么突击技巧呢?”
因为自己还是见习,所以没有学过,但纳西亚斯说明道:“首先第一,要考虑突破哪里。”
好像不明白意思,少年扭开了头。
“突破
敌人防御最坚固的地方也不会有效果。所以最重要的是尽早看穿敌人的弱点,一心一意地刺穿敌人的弱点,前辈这样对我说过”
少年露出惊讶的表情:“在实际的战争中,你认为我们能做这么悠闲的事情吗?”
“确实能实践的骑士很少——非常少。正因为如此,我认为那才是理想的方法。”
“愚蠢的理想”这次,少年用鼻子哂笑,“拉蒙纳骑士团的风气真是和谐,但战场是与悠闲无缘的地方。如果有时间寻找敌人的弱点的话,就应该尽早攻击。攻击不是最好的防御吗?”
纳西亚斯勉强控制住快要笑了的嘴角,稍微试着挺起胸说道:“也许吧,但就算是单方面防御,我也比你强。”
巴鲁的嘴巴扭曲了。虽然毫无疑问是觉得没意思,但巴鲁并没有把不满发泄到纳西亚斯身上。他满不在乎地顶了回来:“那是因为你很特别吧。”
“哪里的话。拉蒙纳骑士团里比我强的骑士要多得多”
“不可能。你被选为代表,理应是你最强的。”
“只是在见习中。”虽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事实,但似乎并没说服巴鲁。
年幼的脸上露骨的疑惑浮现出来,他质问道:“既然有比你还要强的骑士,为什么未授勋的你居然被选为比赛代表呢?听说去年的比赛有更年长的骑士登场。”
“我也这么说了。我以为自己力量还不够,所以一度拒绝了,但是团长的意向是想给我这样的年轻选手一个体验对抗赛的机会。”纳西亚斯淡淡地说明,“团长是直截了当的命令。那就没办法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巴鲁脸上浮现出不像少年的讽刺笑容,突然说道,“阿斯汀。你也和我们较量下试试。”
带领纳西亚斯到这里的骑士,到刚才为止一直注视着二人的练习。
他并没有为突然说出的话感到惊讶,而是静静地走出去行了一礼。
纳西亚斯也礼貌地低下了头。拿着木刀站在对面。
作为把先发制人攻击作为信条的迪雷顿骑士团员,阿斯汀的剑术十分犀利。纳西亚斯对那个尖锐的剑术感到一惊。
很强。
当然,这人的剑术远远比上次比赛中的迪雷顿骑士团的代表还要尖锐。
如果反应迟了一瞬间也会输吧。
可是,对手是擅长守护的拉蒙纳骑士团的剑。几乎无意识地阻止了那个猛攻。
虽然巴鲁似乎误解了什么,但防护能力之所以很高,是因为他曾经受到过高强度的攻击。
在拉蒙纳骑士团,有时一个人与复数人对抗,进行着不规则的练习。
受到通常的2倍的攻击,一边忍耐一边瞄准间隙,磨练包含一击必杀的气势反击的技能。
纳西亚斯在见习骑士的中能坚持了最长的时间,能够忍受两位骑士前辈的攻击。
一声不吭地偷偷地寻找空隙,一口气转为攻击也是他擅长的地方。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找机会转移到那个态势。岂止如此,阿斯汀的尖锐剑尖正一点点使纳西亚斯的防御崩溃。
纳西亚斯感觉到被打败的时候。
阿斯汀的脚下稍微有些混乱,那么尖锐的气势稍微消失了。
比起意识到这点,身体先动了。
下一个瞬间,纳西亚斯的剑尖狠狠地打着阿斯汀的手,把剑打落在地上。
决出胜负的那一瞬间,纳西斯自己也为之惊讶。
惊愕地凝视着阿斯汀,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即使输给比自己年幼的纳西亚斯,阿斯汀也没有动摇的样子,礼貌地低下了头:“我输了。”
可是,尽管如此激烈地战斗了,阿斯汀也没有出汗。
相反,纳西亚斯在拼命调整着粗暴的气息。
这个人是故意输的——直觉告诉他。
虽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惊愕,但纳西亚斯没说出来。
不知道有没有了解两人胜负的内情,巴鲁兴高采烈地说:“阿斯汀也是相当有本领的,不愧是你啊,本领高超。”
“不……”纳西亚斯暧昧地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晚春的阳光也倾斜了很多。
“打扰您了。我该告辞了”
“还有想问的事情。住在这里就好了。”
纳西亚斯郑重地拒绝了那个邀请。第三城郭有拉蒙纳骑士团的官邸。
包括团长自己在内,团员都住在那里,但是巴鲁没有退让,自信满满地断言:“给罗宾斯团长派人去。这样的话,他不会反对在我家过夜的。”
虽然巴鲁相信纳西亚斯会听从他的话,但纳西亚斯却用惊讶的眼神对着巴罗:“在迪雷顿骑士团里,这是很普通的吗?”
“什么?”
“我从团长那里收到命令,日暮之前要回官邸。尽管如此,如果派出使者,我就可以无视团长的命令。虽说还是个见习生,但我也是拉蒙纳骑士团的一员。不能违背团长的命令。——迪雷顿骑士团不同吗?”
巴罗默默地听着纳西亚斯的话,用不像少年的大人姿态耸了耸肩:“是啊。作为骑士团员,应该经常忠实于团长的命令。”
“我不知道迪雷顿骑士团的做法。但是,我想这么做”
“真不错。”语调格外冷淡,虽然不知道少年在语调的背后在想些什么,但巴鲁突然对纳西亚斯失去了兴趣,用姿势表示让他快回去。
和来的时候一样,阿斯汀送纳西亚斯到屋子外面。走出大门后,纳西亚斯回头道谢,这时犹豫不决地问道:“不好意思,为什么……”
虽然没办法清楚地说出口,但阿斯汀似乎已经知道了。以像大人苦笑着抚慰孩子的脸说道:“想问为什么故意输了吗?”
“是”纳西亚斯点了点头。自己战胜阿斯汀靠的不是实力,也不是运气。
而是这个人把胜利拱手相让。
那个时候的间隙并不是因为疏忽大意或不知不觉而产生的。
这个人看起来很出色,那显然是故意的。
虽说如此,纳西亚斯并不打算责备,只是想知道理由。
年轻的骑士既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羞耻也不后悔。淡淡地说:“你赢了古拉斯美亚卿。”
“……”
“所以我说我不能打败你,你明白吗?”
真让人吃惊。
这人说,面对战胜巴鲁的纳西亚斯,自己不能发挥自己的本领。
也就是说,这个人总是输给巴罗。
没有那种荒唐的事。巴鲁还只是个孩子,能战胜作为够格的骑士的阿斯汀实在是可笑。更何况,这个人的剑技不是半吊子的。
在前几天的比赛中,对迪雷顿骑士团代表的水平感到疑问的纳西亚斯慎重地开口了:“能告诉我你没被选为对抗赛代表的原因吗?”
“他是相当于团长亲戚的贵族子女。我是没落的家族出身。”
还能有什么?只是平静地微笑着。
纳西亚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无言地低下头,背向壮丽的宅邸。
从正门到第一城郭大门相连的大马路,看起来和来时完全不同。
像镜子一样铺设的道路,道路两旁排列的雕像,来的时候被那种豪华所压倒,现在却映照出凄凉的东西。
(所谓王家的血统,就是所谓的萨沃亚公爵家,被要求做到这种程度吗……)
虽然至今为止没有考虑过,但心中还是有紧紧逼近的东西。
如果成为被授勋后能独当一面的骑士,那么自己就是侍奉国王的身份。为了国王而战,为了国王而死将成为名誉。
我既不喜欢它,也不觉得可怕。
纳西亚斯还从未实战过,但如果害怕死亡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加入骑士团。
更何况,他所属的拉蒙纳骑士团,是负责守护西边疆的。即使是从者,有时也必须上战场。
那时我被教导绝对不要害怕。
虽然有人告诉我们,不能徒劳地舍弃生命,但为了保护国境,甚至为了保护王国,在关键时刻不可犹豫牺牲自己。
听起来似乎有矛盾,但是纳西亚斯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一教诲。
那个少年不是王族。但是,那个少年的母亲是国王的亲妹妹,父亲也是德尔菲尼亚的大贵族。纳西亚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这个现实,低头沉思着走下坡路。
之后的一周,罗宾斯在王宫停留。
纳西亚斯和其他见习少年们一起处理官邸的杂事,照顾着前辈骑士们。
从那以后虽然一次也没有去过第一城郭,但是那样更轻松。
可是,一起来的见习的少年们总是羡慕去过第一城郭的纳西亚斯。
虽说拜访了王宫,但只知道第一城郭和第三城郭是天壤之别。
见习的少年们,热情地询问了上面是怎样的情况。不过,纳西亚斯努力若无其事地平复他们的兴趣和关心。
“我也只是等候而已,所以也没那么有趣。”
纳西亚斯没有告诉其他见习他去过那个少年的家。
到了第二天就要离开王宫的夜晚,纳西亚斯像往常一样照顾着
马,罗宾斯突然出现在马厩。第二天就要出发,是来看马的情况吧。
纳西亚斯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团长行了一礼,罗宾斯制止了他:“不用理我。继续工作。”
其他的见习少年在官邸的后边收拾,现在的马厩里只有纳西亚斯一个人。
看来罗宾斯是预料到了这一点的。
再次凝视着刚开始给马梳毛的纳西亚斯,恶作剧似的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被看好了。”
“什么事啊?”
“萨沃亚公爵有直接的询问我,能否把你让给他?”
这让纳西亚斯大吃一惊,不由得停下了手:“为什么是公爵?”
罗宾斯露出了微笑:“我也觉得很意外。萨沃亚公爵虽然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品,但看上去对可爱的独生子的要求却很难拒绝。”
“那个少年,把我?”
“恩。似乎是恳求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加入迪雷顿骑士团”
“但是,我是拉蒙纳骑士团的人。”
“我也这样回答。公爵似乎认为放弃一个见习的孩子是没有关系的,但你成为独当一面的骑士的日子并不遥远。这样的话,你以后会成为拉蒙纳骑士团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罗宾斯像这样赞扬别人是很少见的。
纳西亚斯在感到高兴之前非常的困惑,害羞地低着头。
“虽然想方设法让公爵放弃了,但作为补偿,今后访问寇拉尔时,要尽量让你同行。”
“啊……”
“即使这样说,我也有保护国境的义务。如果说我不能频繁地来寇拉尔的话,就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你被要求尽可能频繁地来这边。”
“啊……”
之所以这样回复,是因为罗宾斯觉得就算是公爵的话,也绝不可能那样无意义的接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样的话才是公私不分。
因此纳西亚斯对罗宾斯的话题没有太深刻的感受,但是罗宾斯好像不一样。
“你觉得那个少年怎么样?”
“怎么样……”
在纳西亚斯心中刻下强烈印象的倒不如说是对继承王家血统的少年表现出异常神经质的阿斯汀的态度。
拉蒙纳骑士团没有所谓的大家子弟。因此,也没有特别对待。见习的少年们都在平等的条件下反复修行。
话虽如此,同年纪的少年们过着集体生活,谁受前辈喜欢,谁偏心谁,那种程度的风言风语纳西亚斯也听到过,纳西亚斯自己从来没有传播过这样的传言也没有被当作谣言的种子。
“那个少年的言行令人不愉快到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没有。”纳西亚斯惊讶地回答道,罗宾斯微笑了:“那么,在你看他是什么样的少年呢?”
“那个,那个……”
烦恼过后,纳西亚斯毫不隐瞒地说出了和阿斯汀的对话,罗宾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方是德尔菲尼亚屈指可数的公爵家。可能也有那样的事”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阿斯汀有阿斯汀的想法和情况。那是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事”
“是”纳西亚告诫自己,不要插手这件事,但罗宾斯却用充满慈爱的目光看着这样的年轻人。“正如公爵有公爵的事情一样,我也有我的事情。虽然总让你来首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作为我来说,我想如果可能的话,你和那个少年关系变好就好了。”
“罗宾斯大人……?”
“但是,这也要看你了。你判断你能和那个少年成为朋友的时候就可以了。今后见面的机会也会增加吧。”
纳西亚斯不明白罗宾斯的真意。好不容易才想到,他真的不是一个会受公爵家的名字和权威左右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