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大人,是怎么一回事?
——嗯?
小时候有想过想快点成为大人吗?
不清楚……不记得有没有了。
到了几岁是大人呢?
成人是二十岁。从前有叫做“冠礼”的,男生在更年轻的时候就会被举办成人仪式。那倒是十二岁之类的。
大人的起始点会因时代而变化吗?
是因时代或国家,还有社会而变化吧。
这样啊……。
照我的感觉的话,成为高中生大概就已经是大人了吧。在中学生之前是小孩。一来是在义务教育期间,二来也还不能结婚。
成为高中生就可以结婚了吗?
女生从十六岁开始,男生从十八岁开始。是这么定的。
这样啊……。
1
都说幽灵会“附身”在什么东西上。
附身的对象会是特定的场所,会是人,有时也会是物体。
比如说要是幽灵附身在了房子上,那幢房子会变为鬼屋。附身在了人身上的情况下,被附身的人最坏情况下会被诅咒致死。
就像《四谷怪谈》一样。会给持有者招来不幸的“诅咒的宝石”这一类,大概就是附身在物体上的例子之一吧。
以幽灵为题材的虚构故事有很多,但终究每一个都不过是生者想象的产物罢了。因为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幽灵是怎么样,也没..... 有办法得知。
虽说我现在像这样子真正地成了幽灵,但也不能说因此就能正确讲述幽灵的普遍情况。毕竟我所知道的说到底,也就只有自.己的例子而已……。
....
……话说回来。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这实在让我在意。
我觉得并不是所有死掉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人死后会怎么样。会去天堂或地狱之类的,所谓的“另一个世界”吗。还是说,死后等待着的当然就只有“无”而已吗。——先不管这种大问题。
我很难认为,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的不够彻底的,不自然又不稳定的这种“形态”是死后“形态”的固定形式。要是世界上到处都有那么多幽灵的话就是重大事件了……这就连成为幽灵的我也能想到。
不够彻底的,不自然又不稳定的……我想这种状态作为死后的“形态”来说会不会是相当特殊的情形呢。
这些也包括在内—— 。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这一点我果然无论如何都很在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其中是不是有某种相应的理由·原因存在呢。我不得不这么想。
要是说我=贤木晃也的幽灵附身在了什么东西上的话—— 。
.........我觉得果然是“场所”吧。既是生前的住处,又是我丢掉性命的地方的“湖畔公馆”就是它。只不过—— 。
那么,说到我会出现的地方是不是仅限于这座房子,看起来..也并不是这样。这么说是因为—— 。
那是五月二十七日的晚上。
我第一次在“湖畔公馆”以外的地方出现了。
..
2
……在面朝屋外走廊的宽敞的房间里。
把原本是铺有榻榻米的和室进行大规模改装变为仿西式的起居室兼餐室。在铺着的高档地毯上面摆放有黑漆的餐桌和椅子,桌上放着若干盛有料理的盘子和盆子。——这是晚饭的餐桌。
这个时候有三个“生者”在这个地方。
比良塚月穗,也就是我的姐姐。
她的两个孩子,也就是哥哥想和妹妹美礼。
围着餐桌的这三人的模样,显现在了屋外走廊上的门玻璃中。
当我不经意察觉到时我已在看着眼前这幅景象。
..............在些许困惑后,是这样啊——我这么恍然大悟到。不知什么原因,这次突然出现在了与“湖畔公馆”不同的这里。
..
..“这里”也就是月穗她们居住的比良塚家。
虽说同在绯波町,但这里与自古以来就位于市内的,建造在别墅地带·独家地带区域的“湖畔公馆”处于相当遥远的位置关系,不过我在生前来这里拜访过好几次。这间起居室兼餐室我也有印象。
不知为何这天晚上,我=贤木晃也的幽灵突然出现在了上述的这里—— 比良塚家。
..玻璃门起到与镜子相同的作用映照出的母子三人的模样。那里面看不见除此之外的人影。——尽管如此。
我就在这里,确确实实。
.....我一个人呆在餐桌边。就这样子观览着室内的情形。
看着三个人的脸和动作。
听着声音和对话。——但是。
他们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作为“生者”的他们基本上是看不见“死者”
幽灵的模样的。
墙上挂有时钟。
时刻是晚上七点半。——外面已经是一片夜晚的黑暗了。
时钟上还显示有日期。
五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五月二十七日……啊,是这样啊。这个日期好像是。
有段缓缓出现的记忆。
这一天好像是月穗的……。
“我说我说,妈妈。”
美礼向月穗说道。
“爸爸呢?爸爸呢?”
“爸爸他在工作。”
月穗温柔地回答道。
“爸爸在工作?一直在工作?”
“是很重要的工作。所以……好吗。”
月穗在七年前再婚的比良塚修司,简单来说是当地世家出身的实业家。据说是个以不动产与建设为根基,广泛展开事业的能.手。
.
年龄要比月穗大上一轮,这样的他为什么会选有过婚史还带个孩子的月穗这样的对象作为伴侣呢。关于这些的详细经过,与我并没有关系。
“今天明明是妈妈的生日啊。”
美礼说道。
她今年就六岁了。虽然是个还没上小学的年幼的孩子,她掌握的词语已经充足到让人惊讶。
“不一起庆祝吗?”
五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没错,是月穗的生日……。
“一直是大家一起庆祝的啊。”
美丽不肯罢休。
“爸爸的生日也是,美礼和哥哥的生日也是。把蜡烛插上蛋糕,说祝你生日快乐……”
“是呢。但是,今天不太行。爸爸也回不来。”
“怎么这样。”
美礼有些不满地说道。
“蛋糕呢?蛋糕呢?”
“啊,对不起小美礼。今天蛋糕也没买。”
“怎么这样。”
美礼越加不满地说道。
在她一旁,想一直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从我所在的位置看不见他脸,我看了看映照在玻璃门里的他的表情。
该说是面无表情吗。
也可以理解为没有锐气,好像是只顾闷在自己的壳里,看起来也像是这样……。
“贤木叔叔呢?”
美礼向月穗问道。
“去年叔叔也来一起庆祝的不是吗。”
“啊……”
这个时候月穗表现出了轻微的惊慌。
“确实是呢。但是,晃也今天也说来不了。好像从前些时候开始又出发去了什么地方旅行。”
去什么地方旅行?——怎么会。
我明明在那个晚上死了啊。
我死之后现在明明在这里啊。成为幽灵明明出现在了这里啊。
....——我想要这么申明,但马上打消了念头。因为就算发出“声音”这么说,他们的耳朵也不可能会听见。
放在电视柜上的电视正开着。看起来是面向女孩子的奇幻动画,不久美礼就被那节目夺走注意力,停下了撒娇。
想一直面无表情地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料理也不怎么碰。
“没事吧?小想。”
月穗显得担心地问起。
“不吃了吗?”
“——嗯。”
想用不知道能不能被听见的小声音
回答道。
“——我吃饱了。”
“明天看起来能去学校吗?”
被继续问下去后,想沉默地稍稍摇了摇头。
3
收拾完餐桌的月穗把报纸打开在桌子上开始看起来。
美礼在乖乖地看电视。
想趴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但从前面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一点像是表情的表情……。
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呆在同一个房间里的迹象。
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怎么行动,他们的眼里也看不见,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们的耳朵也听不见。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变成这.样子的“我”,对他们来说除了是“不存在的人”以外什么人都不是。
..
不过话说回来—— 。
刚才月穗为什么会说我“出去旅行”什么的呢。
我在五月三日晚上,在“湖畔公馆”的“正面大厅”丢了性命。
从二楼的那走廊上跌落,死了。明明是这样……。
月穗不知道这事实吗。
不,不对。这不可能。
月穗应该知道才对。
她知道那晚上我在那里的死亡…… (你在做什么……晃也)。
透过有损坏痕迹的那个走廊里的扶手,向下看一楼楼层的时候,好像突然要重现的那记忆。那时候听见的若干个声音(……别管我)(这样子……不可以)。
我觉得那确实是月穗的声音。
回应她的另一个声音(……别管我)估计是我自己的声音。
所以,也就是说—— 。
五月三日晚上,月穗应该也在现场目击了我的死亡。可为什么……?
不仅仅是月穗。
我走到趴在沙发上的想身边,伸头朝他的脸看去。
目击到的人不仅仅是月穗。
想,你也是。你那时候也在那地方……。
“……不知道。”
想低声地自言自语道。这时机简直就像我的想法传递给了他,他在回答我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
“怎么了,小想。”
月穗投来惊讶的目光。
“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
无缘无故地说了句自言自语,大概她看起来完全就是这样吧。
想什么都不回答,从沙发坐了起来。接着走近桌子,把视线落在了月穗打开着的报纸上。
社会版面报道中的比较大的标题,这时也蹦进了我的视线。
夜见山北中学发生事故
女学生死亡
是这样子的标题。
“咦。什么?怎么了。”
略显惊慌的月穗的反应。
“这个?这篇报道怎么了。”
刚歪起头,月穗“哦”地漏出了一声的沉闷的声音。
“夜见山北中学,说起来是晃也以前上的……”
月穗重新看着想的脸。
“你有从晃也那里听说过什么吗。”
她这样询问道。——但是。
想果然还是沉默着,只是含糊地动了动头。
4
是五月二十七日的晨报中的报道。
夜见山北中学发生事故
女学生死亡
这个标题报道的“事故”的内容如下。
事故发生在前一天,五月二十六日举行的期中考试中途。三年级的女学生·樱木由香里收到母亲遭遇交通事故的通知,急忙准备离校的时候,在教学楼的楼梯摔倒跌落受了重伤,以致死亡。
据说母亲也在当天晚上,在被搬运到的医院咽了气。
看了这篇报道的月穗,或者是想,要是感觉到了超过单纯的“不幸事故的报道”的什么东西的话—— 。
理由首先是“夜见山北中学”这一学校名。接着是死亡的学生是“三年级”。大概是这两点吧。
就如月穗所说的,我过去就在这夜见山北中学(简称“夜见北”)上过学。十一年前,全家离开夜见山的时候我是三年级,班级是三班,然后……。
……我还记得。
那段记忆现在还留着。我能顺利地想起来。
....流传于那所中学的三年三班的秘密。—— 降临在班级的“相关人员”身上的,不合理的“灾祸”。
月穗也记得这个。应该是在重新看一遍报道的时候,察觉到了学校名字而想到的吧。
那么,想呢?
——你有从晃也那里听说过什么吗。
月穗向想询问道,对于这个问题想的答案应该是“是的”才对。
——没错。因为我记得在什么时候跟他讲过这个。
..在我把自己以前许多故事告诉前来玩的想的时候,尽管多少感到一些犹豫,终于还是……。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才从夜见山搬走的吗?”
那时候想用有些胆怯的神色提了这个问题。
“对……是这样呢。”
我觉得我是闭着眼睛回答的。
“因为很害怕。——不只是我,还有爸爸也是。所以,我们逃走了。逃出夜见山,搬到了这里来。”
5
从这天晚上以后,我变得偶尔会出现在“湖畔公馆”以外的地..方。
有时会是月穗她们居住的比良塚家中,有时也会是位于其周边的,附近一带有印象的地方。“湖畔公馆”那边,出现的地方也..并不局限于家中。既有过大白天走出建筑物在庭院中行走,也有过突然出现在周围的森林或水无月湖岸边。
..在我这样那样做的期间,我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一个事实。
看起来我=贤木晃也在外界果然没有被认为“已死”。
五月三日的我的死亡并没有被公开,看起来我被认作还活着,就像月穗告诉美礼的一样,漫无目的地去了什么地方旅行。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在那个晚上确实死了。
死之后成为了这样子的幽灵。
尽管如此,我死一事还没有被外界知道。——为什么?
可以想到的答案不是只有一个吗。也就是—— 。
隐瞒。
6
“……那件事怎么样?没问题吗。”
比良塚修司问道。
“——对。”
月穗用低声回答道。
“ 目前为止……应该没问题。”
“是说他独自出门旅行了对吧。”
“对。我是这么说的。”
“那幢房子也没问题吗。”
“煤电费是银行自动扣除的,目前应该没有问题……电话也是。报纸方面我告诉了他们内情封住了他们口……”
“你说跟邻居没有来往。来访的朋友也几乎没有。”
“——对。”
听下这些夫妻对话,是在刚进入六月不久,我出现在比良塚..家的晚上的事情。我一个人走在陈旧的大房子的又暗又长的走廊,偶然路过了两人在说话的房间门口。
听见从拉门对面传来的对话,我一惊,停下脚步侧耳偷听。
“幽灵的偷听”——吗。
“……小想的情况怎么样。”
这是修司问的。他就算是面对年纪小一轮的妻子,也是这样子使用礼貌语。
月穗在一声短叹后,回答说“还是老样子”。
“基本上都是闷在房间里。有时喊了也不会出来……”
“算了,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办法吧。”
“只不过,关于那一晚上的事,就算我问了他也说,不知道'。
说,我不知道',不记得'。”
“——这样吗。”
比良塚修司虽是实业家,另一方面也是个持有过去在医科大学学习还获得了医师执照这一不合常理的履历的人。因为这个关系,原本就与曾是位有才干的医生的先父·翔太郎有所交往,据说那也进而联系到了与月穗之间的缘分。
“并不是在体力层面变得虚弱的样子对吧。”
“——对。”
“有机会的话我也会与他说说话看看的。要是有必要,我有个交情很深的专科医师,可以找他商量。”
“对那孩子来说果然打击太大了……”
“这是当然的吧。但是……说好了哦,月穗。你明白的吧?”
“——对。我明白。”
通过这次“偷听”,我抱有的疑问变为了确信。
他们——至少比良塚修司与月穗两个人,明知我=贤木晃也之死,却想要不让第三者知道这事实。他们因为某个理由,想要隐瞒五月三日晚上发生的那件事。
7
我=贤木晃也之死被隐瞒着。
被隐藏着以免进入外界的视线。
那么也就是说当然地,既不会举行葬礼,也不会有遗体被火化或是放入墓地之类的事情。
——那么?
这里不得不碰到一个问题。
五月三日晚上,在“湖畔公馆”的“正面大厅”断气的我
,在那之后到底怎么样了。我——不如说,我的尸体在那之后,被怎样....处理了。被带去了哪里,现在这一刻处于什么状态。
一旦开始这么思考—— 。
我渐渐觉得我在死后变为这样子的理由,或许就在这里也说...
..不定。
明明死了却没被举行葬礼,尸体也没有被埋葬。
连死了的本人(的幽灵)都不知道,尸体现在在哪里,处于什么状态。
……所以。
是不是因为这样特殊的状况,死后的我才会成为如此不自然.........且不稳定的存在,并且继续留在了这个世界呢。
……如果是这样。
假如真的是这样,我……。
8
“这片湖,有一半是死的哦。”
我想起了我说过这样子的话。
是在六月快到中旬的时候。站在水无月湖的岸边,注视着深绿色的湖面的时候,不经意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叫,两层底之湖。在上面与下面——浅层与深层,水质分别不一样。上面是淡水,下面是汽水。”
“汽水?”
交谈的对象轻轻歪起了头。
汽水就是指淡水与海水混合而成的低浓度的盐水……我这样解释道。
“因为盐水更重所以积聚在下面,就这样在经历了长久的岁月后,包含的氧气被分解完了。在无氧气状态的水中,动物没办法生存。湖的下半部分是没有生命的世界。所以它有一半是死的。”
“有一半,是死的。”
对方重复了这句话。
然后她缓缓摘下了遮住左眼的白色眼罩。——没错。对方就.是那个,叫做见崎鸣的少女。我们一起在岸边注视着湖,一边进行着交谈。
“咦。”
看到少女的动作,我说。
“为什么要摘下眼罩呢。”
“——凭感觉。”
少女冷淡地回答。
看起来很清凉的白色连衣裙和麦秸帽。脚上穿着红色的帆布鞋。肩上背着小型的日用包,腋下夹着一本速写本。——她这样的打扮,鲜明地重现在我脑海。
这是……去年暑假。
我觉得应该是八月初发生的事情。上一个月底在海岸相遇,那之后几天。在“湖畔公馆”边占着树荫下的位置打开了速写本的她的模样,被来玩的想看见而告诉了我。她说不知道那里是我的住处,在这附近散步时偶然发现那幢房子,于是想要画画看。
想把她带来了这时刚好去了湖边的我的身边……。
“你喜欢画画吗?在学校有加入美术部之类的吗?”
问了她也什么都不回答,她一边把目光投向湖面方向。
“原来在离海这么近的地方,还有这样的湖啊。”
“你不知道吗?”
“…………”
“这一带另外还有两片湖哦。被称作绯波三湖,还是挺有名的啊。”
对着一边微微点头,一边继续将目光投向湖面的她,然后我这样说道。
“这片湖,有一半是死的哦。”
9
“比起海,我更喜欢这边。”
我记得那时候见崎鸣这么说道。——我想起来了。
盛夏午后。但是天空微阴,阳光照射较为缓和,从湖的方向吹来的风也是凉凉的。
“为什么。”
我这样问道。
“难得海这么近……这种声音我经常听到。但特意到这边的湖来玩的人是少数派。非要说的话,这里是没人气的,被留在一边的景点。”
“海里——”
这样回答道,鸣慢慢把左右两边的眼皮合上又睁开。
“海里面,生物太多了。所以我,更喜欢这边。”
“——这样哦。”
我觉得应该就是在这之后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后,我对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的那只眼睛。那只蓝色的眼睛。”
我一边朝着摘下眼罩的她的不可思议的蓝色假眼看着。
“或许你用那只眼睛,在跟我看着同样的东西……同样的方向也说不定。”
“为什么。”
这次是她问道。
“为什么,这么想……”
“不清楚。是为什么呢。”
我只能给了她一个含糊的回答。
“究竟是为什么呢。”
稍过了一会儿,她这样小声说道。
“如果是……和我一样的话,我觉得那大概是件不太好的事。”
“这是为什么?”
我再次提问后,她轻轻用左手捂住蓝色眼珠的左眼,静静地摇了摇头。
“——凭感觉。”
见崎鸣。
听说她是住在夜见山的中学二年级学生。也就是说,今年春天开始应该就已经是三年级了……。
不知她上的中学是哪里。
我突然在意起这点,几乎与此同时背后发冷颤抖。—— 明明是个幽灵。
她上的中学是“夜见山北中学”——这一可能性有多少?并且,升为三年级的她的班级是三班的可能性有多少?
在报纸上被报道了事故死亡的叫做樱木由香里的女学生,与她同班的可能性有多少?…………………………“……并不为零。”
我用丑陋沙哑的“声音” 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