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伪装成回忆的东西
仅仅是深深刻在自己身上
应该割舍的东西
配点 (往前看)
●
『给我等等!』
弥托姿黛拉急忙发话了。
『本多·正纯的袭名已经在三河推行“遣散”政策时,由自动人偶袭名了不是吗?』
『──所以才是分割袭名』
涅申原给有马的台词进行补充。
『听好了?在人员遣散之后,就无法对三河那边的袭名者实态进行确认了。因为一切都在新名古屋城的内部解决。并且这正是圣联所希望的“极东的弱体化”。
──但是如果由圣联方面主动出手的话,也并非不可能以“三河的本多·正纯”作为分割的主体,同时以“这里的本多·正纯”为实际,在合乎圣联利益的情况下进行历史再现』
弥托姿黛拉知道涅申原话里的意思。基本上通说观点认为,三河的人员遣散政策就是圣联为了将极东袭名者当中有实力者封锁进三河而做的。
……但是如果假如能够依圣联的利益来将人领出来呢?
『三河就会大乱……这也包含元信公会如何行动在内』
面对阿黛蕾说的话,弥托姿黛拉也只能选择点头。但是──
『应该接受』
从通神传来四郎次郎的声音。
●
海蒂在祭典的摊位旁边搬货,听见四郎次郎的话点了点头。
『是啊。这不是很好吗!接受啊!就算是分割也依然是袭名者推荐啊!』
日野江是居留地。但是从贸易地点来看,日野江所在的岛原半岛距离暗黑大陆要地的长崎很近。在分工上属于长崎的预备贸易区,虽说处于暂定支配下,但因为旧派居民多所以在三征西班牙内算是拥有较高发言力的土地。
九州因为是极东势力较多的土地,因此武藏野能在那里进行极东系贸易。而这方面的贸易通常都不会那么老实的只买进极东方面的商品,而是经常“顺便”采购暗黑大陆方面的贸易品。特别是能够使用在矿石、术式上使用的宝石类,这些东西不仅贸易额高同时权益性高。
但是欧洲列强因为圣谱记述的缘故被限制在沿岸贸易。两相比较之下能够通过九州上空的武藏就显得优势了。因此──
『假如有能够与暗黑大陆主要土地有密切关系的袭名者,我们就能发大财了!能打通的关节也更多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
『成为袭名者之后最重要的就是钱和关系!而且还是从刚起步就会给你准备好!这就是开幕冲刺竞赛哦!没想到钱和关系竟然会在事前登录免费发送!』
『海蒂你是不是过于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了!』
虽然阿黛蕾说了些什么,但这是事实。
『何况那位本多·正纯,不是袭名失败了吗?这下有了推荐人可以重新挑战一次,不应该接受吗?』
海蒂觉得自己大概说了句从为人处事上来说相当令人讨厌的话。但是四郎次郎却接话了:
『当然没错,为了我们的金钱可顾不得别人的心情。懂了吗?』
『是啊』
海蒂也回答了。
『别人的心情我搞不懂,但钱当然是多多益善啊!要怎么做!?』
面对这个问题,从表示框中传来一声叹息。然后。
『──喂喂,奥盖酱,四郎,我现在排队的小贩搬运列,完全没有前进啊,你那边进货是不是迟滞了?没问题?』
是托利。啊啊啊啊抱歉。海蒂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红屋这次进货手笔过大使得同时交付保冷剂因而多花了时间。
所以急忙在大商号弄的搬货路线之间用表示框圈了一条路。附近的商人顿时眼神犀利了起来并发出抗议,所以四郎次郎拿着附上装甲的点心盒子出去奔走。胜负可不能输呢。
但是,又有声音从托利那里传来了。
『还有啊奥盖酱。我刚刚插进来听听,怎么你好像兴奋起来说了“别人的心情我搞不懂”这种明天晚上洗澡时想起来会笑自己的话啊』
『好、好像说了,哈哈』
因为托利君接下来肯定会过来调戏自己,并且拿来当模仿梗所以不可轻忽。大概是他跟喜美会拿着吉他在○红屋办的活动上拿这个梗来说相声程度的不可轻忽。但是──
『不过,我确实不清楚别人家的心情』
但是啊。
『我也是不懂钱的事情,才会把钱交给你们』
『是这样吗?』
『当然啊,奥盖酱,你可以把你们那里的钱交给我嘛?』
『不,死也不要』
“那么啊”托利这么说道。
『咱们就把我搞不懂的别人家的心情交给他们自己呗』
●
“听好了”骑士听见了王所说的话。
『──你们已经呆在看得见的位置。就拜托你们了。然后如果出现了什么不妙的情况,就全力去阻止。好吗』
骑士用“Jud.”回答他的话。
『我会这么做的!吾王!』
●
※来自 浅 间 大人的订正。
『──话说,你们要好好阻止哦?我现在,可没办法抽身过去啊?嗯──但这该怎么着。我也准备了点机关所以可以过去吗?可以吗?』
全员异口同声的说:
『别来添乱……!』
○
·赫莱子:『事实还真是严峻啊,浅间大人……!』
·浅 间:『不,如果弥托不在的话,可能连我也只会记住好的部份,这下子也能达成一种平衡……』
·银 狼:『可以请你不要在没有征得我的许可的情况下给我负责的地方做补足吗──!?』
●
正纯握紧她摆在双腿上的双手。她现在面对将头贴到地上的有马该问的问题是:
「我应该不需要问你为什么了」
「您已经了解了吗?」
“Jud.”正纯回答道。
「日野江藩,有马·晴信引起的圣母恩典号事件和冈本大八事件。
根据圣谱记述,因为这两起事件,幕府当中逐渐确立了一个方向」
那虽然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的词语。
「禁教令。虽说极东已经因为岛原之乱提前再现而确定这项政策了,但史实上开始考虑这件事的起源可谓是有马·晴信的两大事件。
特别是冈本大八事件当中,幕府在冈本的处刑日当天发布了禁教令」
「Tes.,这可以将目前提前的禁教令,在圣联与极东当中正式实施」
有马静静的这么说:
「虽说禁教令已经生成了,但还存在着许多模糊地带。对圣联来说,虽然曾经有过以K.P.A.Italia为首在形成过程中想要重新检视这项政策的经过,但换句话说这对他们而言距离满意还相当遥远。
因此只要将禁教令重新来过的话,极东势力当中站在旧派阵营的居留地就不必变更对支配国的态度,支配国也可以重新获得权益」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也就是强化旧派国家的暂定支配力量」
过去处于旧派暂定支配下的居留地,大部份都被课予了居民必须成为旧派奏者的义务。但因为禁教令提前发生的缘故,情况就不同了。
极东方面能够回避旧派的介入,暂定支配阵营也开始拒绝因为战国时代而开始扩张地盘的极东势力。
对旧派而言,由于极东势力当中,P.A.Oda的羽柴会完成全国统一,假如允许极东势力的介入,将会演变成允许村斋势力入侵欧洲。
……这里边也有羽柴跟M.H.R.R.神圣罗马帝国联手的一部分背景。
如果能跟旧派阵营拥有共通利害关系的话,工作起来也比较容易。正纯觉得这是柔软的思考。
然而这个禁教令,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利弊兼具”的,所以正纯觉得这实际上是让双方手上握有交涉筹码的意义比较大。但是──
「……假如要将禁教令重新来过,那么圣联方面理所应当会朝向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努力吧」
「Tes.,现在的禁教令之所以会有倾向保护极东阵营的部份,据说是因为那是由松平所主导,并在随后的冲突中确立下来的缘故」
「但是你这样……是要我背叛极东吗?」
「我想这对移住到武藏的本多大人而言算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
正纯不禁感叹,对她这句话感到认同的自己到底算是怎样的人呢。
但是,有马的话还没说完。
「本多大人──假如您站在圣联阵营的话,圣联应该就不会对您成为袭名者一事再唱反调,武藏也能因此在跟九州的贸易上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如此。
「本多大人觉得哪边比较有利呢──是毫无自觉地,仅仅是因为生在极东而抱持着对极东阵营的感情,还是说自己和武藏的实益。到底是哪一边呢?」
●
浅间在隔壁房间一边屏息以待,一边
听着隔壁的对话。不,不仅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样反应。
……这怎么跑出个大新闻了……!
假如当真把禁教令重新来过的话会怎么着。
……会有某些有心人士透过禁教令将一切重新洗牌……!
这样一来像是神道对旧派人士所采取的“隐匿”设定等措施,都有可能在圣联主导下重新来过。
虽然应该不至于到全部改变的地步。但是,过去在“旧派不准于极东上进行活动”这一原则下双方所获得的权益与安定都将被重新安排。届时圣联方面应该会提出对他们比较有利的条件,而更重要的是──
『……这对圣联而言等于是将改变的“可能性”化作名为希望的诱饵了』
没错,光是改造的这项事实就会可以让大家做梦了。为了当做导入这项政策的契机,就算本多·正纯的分割袭名仅仅是来自日野江居留地这种地方居留地的推荐,认同的可能性也很高。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
『……此乃,极东的危机是也?假如要重新审视禁教令的话,那么就得在酒井校长总长时代时的相同案件上与对方进行相对,并且双方一决雌雄不可是也……』
没有人回应点藏的话,浅间想把这当做是大家并没有无视他,而是因为察觉到事关重大才选择沉默。
但是,正如他所说。对圣联诸国而言,在即将面临末世的现在应该没有比这种消息更值得让有关国家普天同庆的事情了。
但这件事对极东居留地而言则是不安的聚合物。
不仅仅可能会出现重新检视暂定支配体制的居留地,对神道阵营也可能出现需要将“隐匿”设定等系统回炉重做的情况。
……不过,确实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这种重制需要在双方合作下进行,假如采取旧派主导的话,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假如一旦开始的话,从头到尾都被掌握在对方手中了』
“太糟了”众人之间开始弥漫着这样的气氛。
『……这下也难怪三河或者是三征西班牙的罗德里哥她们没办法轻易说出口啊──』
面对奈特的这句话,浅间也只能点头。
兹事体大,这案件的等级已经到了随意开口可能会遭人怀疑是否是在针对极东与旧派诸国的关系“进行某种策划”。紧接着估计就会是圣联派出调查团了。
包含让这件事曝光在内,这都不是三河或者是三征西班牙的一名代表可以判断的事情。
『虽然是对旧派有利的事情,但也有可能被拿来当做政治斗争的道具』
涅申原用有些烦躁的声音这么说:
『大概不管哪个国家都会想掌握主导权吧。为此会想办法保护日野江与本多君,但是落队的国家恐怕就会背地里联手,对主谋国家进行物理或经济攻击。
这对旧派诸国方面来说可不只是开心的话题,还是个烫手山芋』
“但是”他摇头说道:
『但所谓旧派列强,可不会因为是颗烫手山芋就弃之不用。三征西班牙、六护式法兰西、M.H.R.R.旧派领邦都拥有充分的权利。特别是以前就盘算过重启禁教令的K.P.A.Italia更是会动真格吧──但不管怎样,这对日野江和本多君而言都是好事』
『……那么,叫本多的那个。她现在是什么个状况来着?假如她已经对极东没有任何留恋,或者净是些讨厌的回忆的话,那么眼前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妙?』
浅间听到成濑的话,自己也点头说道:
『那个,关于本多·正纯小姐的现状……大概是母亲过世,袭名失败,昨晚遭受袭击,打算从满是怪异的三河搬到武藏来吧』
『没救了啊……!』
浅间对于自己也不禁想跟着点头这点感到有些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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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正纯心想。老实说她真的觉得对方的事前准备真的相当精彩。
毕竟照这个发展,不管是日野江藩还是正纯自己都只要负责鸣枪而已,之后旧派大国们就会自己起跑,彼此互相争夺权益,让事情发展下去。
只要这样她们就能安全的获得权益了。
「真亏你,能对我说到这个地步」
正纯这么说。并将视线落到在眼前屈膝的有马身上。
「那么,我也说到这个地步吧」
「您的意思是……?」
「──不用在意。老实说我也不是对极东有什么留恋」
没错。
「袭名失败了,母亲也不明不白的失踪了,我也觉得父亲跟我很疏远。故乡满是怪异,我接下来就要注在这个成为极东独立领土的武藏。
虽说是极东居民,但我也没有出过三河,而且三河因为身为中立地也有来自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文──这样居然还对极东抱有留恋的话,反而会被人问我是在说些什么东西吧」
「那么」
“Jud.”正纯点头然后这么宣告。
「到此为止──既然你也“到此为止”那么我当然也只会说“到此为止”的话」
正纯觉得自己这种说法根本不像样。就像是把孩子的任性搬到交涉场面上,跟背负了国家与世界命运的对手谈论一样。
但是,现在该讲的是拜托给自己的事情。因此正纯开口说道:
「──我对你说的事情无法同意。有马·晴信」
●
「为什么?」
「那么我问你」
正纯为了确认而向她提问了。
「──为何你的同伴会想要阻止你?为什么不惜伤害我也要阻止?」
「那是──」
「因为这件事对日野江藩而言,既有希望,也存在不幸的发展」
这种事仔细一想就能明白。
「假如禁教令重启的话,已经结束岛原之乱的岛原藩──也就是日野江藩,应该会被负上一项枷锁才对」
要问那是什么的话。
「就是那个禁教令──日野江藩必须舍弃旧派,作为极东居留地活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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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黛蕾使用“隐匿”设定的旧派收音术式,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这么想。
她一下子没办法搞懂本多·正纯说的意思。
不,她说的话还有内容的脉络都听得懂。确实这么一说,就算旧派要重新审视禁教令和极东的旧派支配地区,但作为开端的日野江应该会被严格对待吧。
旧派势力只能选择将日野江革离般拉开距离的做法。
而这在如今由欧洲列强所支配的世道下,恐怕是最坏的孤立状态了。
与旧派合作的现状对日野江来说反而更有利。
但是有马·晴信的决定将动摇极东,并且可能将日野江藩带领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然后假如日野江藩的人们想要阻止有马的话。
『……为何有马小姐还打算那么做?』
在阿黛蕾这么问的瞬间,一旁的番外特务抬起头来。她用夜视能力出色的兽眼紧盯着两人的身影,开口说道:
『是打算跳槽吧……!?』
●
「是跳槽吧?」
正纯向有马问道。
「你是打算使用现在的禁教令,解除现在统治你们的旧派支配国三征西班牙。然后去寻求新的大国庇护吧?」
新的支配国。其国名是临近三河的──
「P.A.Oda──正确来说你们是打算成为羽柴支配领土」
●
「……正是如此」
正纯看见有马维持低头姿势点了点头。
「目前的九州即将经羽柴势力之手平定,在经过为时两年的战乱与交涉,即将进入收官局面。但是不管是三征西班牙还是葡萄牙,都处在国力重建时期,对羽柴势力一点办法也没有」
○
·立花嫁:『等等……就算是三征西班牙,当时虽然没有直接对九州领土进行支援,因此才透过贸易送去来自新大陆的进口物品等等。我想在此作出澄清』
·副会长:『Jud.,这我了解。有马·晴信也是在第一线活动的人物,应该很清楚那一点,也心存感激吧。但是,三征西班牙当时确实是因为有今年的无敌舰队海战等在后面,举国上下充满了被课予败战义务的情况而郁闷吧』
·银 狼:『实际上日野江藩的邻国,龙造寺等地因为在这时期逐渐站到了羽柴阵营,而羽柴也在寻求他们的机龙生产等项目。反过来说,从日野江藩的角度来看,如果继续呆在旧派圈子里面的话邻国就会确定成为敌对势力。根本不是谈什么收复失地的时候了』
●
换句话说就是身为小国的判断──正纯心想。
「应该很辛苦吧,被卷进历史进程最前线的极东居留地」
「Tes.,我等也有思考过如果拥有更多力量的话……但既然已经在岛原之乱中采取了放弃大半武装的方向,我等基本上也只能靠经商过下去了。
但是根据历史再现,接下来羽柴的力量会伸到九州,三征西班牙的国力则会
衰弱。但是──」
「──面对眼前的情况,不渴望变革,而是为了保护自身权益而跃起的群众很多,吗?」
「说来惭愧……当然,我自认是理解他们想要将眼前那份只是在等待倒数计时的安定,尽可能地多延长一分一秒的心情」
所以过去的同伴们才会来袭击这里,袭击正纯。但是──
「什么么是我?你们只要随便推荐一个合乎你喜好的人不就行了?」
「照常理来说应该要将这事与三河的袭名者,该名自动人偶商量才对。但三河果然是站在跟三征西班牙合作,将这件事压下去的立场。
那么人选就变成三河出身,有名字,且进行了男性化手术的本多大人了──何况如果我们随便推举某人,反对势力想必会推举您作为对抗吧。然后如果是过去曾经希望袭名的您,我方推荐上去的话通过的几率不但比较大,交涉时着力点应该也会比较多才对」
「讨厌的过去在神奇的地方成为特色了吗」
正纯苦笑之后,有马也轻笑了一下。但是她紧接着马上说道:
「不、不好意思。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不用在意。但是我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接着换你了。」
没错。
「我代替你回答吧──这并不仅是日野江藩本身的问题」
●
正纯紧盯着在她面前僵住的有马说道:
「进行贸易,观察各国脚步的地方居留地。特别是日野江藩身为尚未抵达繁荣巅峰的预备贸易地,应该是以更加冷静的角度来看待欧洲列强的动静才对」
也就是说:
「羽柴、P.A.Oda如果连九州都平定的话,下个时代的历史再现将会激化。三十年战争、庆长之役应该也会更进一步,P.A.Oda可能也开始考虑本能寺之变的事情。
特别是三十年战争,在战后旧派的存在意义与重要性都会产生一大转变。世界将走入不再以“教谱”而是以“国家”和掌握绝对权力的诸王所主持的世界。
而接下来在这种过程当中,继续呆在处于斜阳状态的三征西班牙底下,相当危险。而且同样的事情也并不是只牵扯上日野江藩而已」
「……不是只有日野江?」
“你应该懂吧?”
「说扯上极东全土可能太夸张了吗。但是,处于旧派支配下的所有居留地,都有可能在接下来变化的世界当中,持续受到旧派支配,视情况甚至有可能遭到剥削。
──所以才要在这里进行重启」
方法很简单。
「日野江藩利用本多·正纯,针对接下来的世界向圣联提出对旧派诸国有利的禁教令计划。但禁教令实际生效时,极东势力也不是傻子。想必也会从神道、佛道那边获取对抗旧派的拒绝权吧。
如此一来情况会变成怎样──假如居留地做好会出现一段青黄不接时间的心理准备,并脱离旧派支配,待到世界改变有新的支配国出现为止,又或者是刻意不接受旧派的庇护,与既有支配国建立某种程度的对等关系。而结果就是……」
正纯换了口气之后接着说道:
「极东居留地从暂定支配状态中脱离的第一步。这就是接下来的禁教令背后的目的。然后要作为示范的,就是拥有一定程度财力的日野江藩。
这就是你们真正的目的与觉悟吧。有马·晴信」
话一说完,有马便倒吸了一口气。
「您这……看得还真远啊。是从哪里获得信息了吗?」
○
·金丸子:『毕竟是从现在的角度来说话的啊』
·贫从士:『所谓的回想,就是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的无敌玩法呢』
·副会长:『等、等等!我可没有捏造到那种程度……!』
●
「这不是什么看得远不远的问题」
正纯回答了有马的疑问。
「事情很简单──过去我袭名失败的时候,曾经反省过原因在哪里。
就算有人员裁撤政策,但当时我不承认自己的能力尚未成熟,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因此进行了很多卑劣的想象来安慰自己。其中就有过这种想法。
没错,我可以重启禁教令。假如真那么做的话等于是将极东翻过来了,所以圣联才不认可我的袭名,却允许自动人偶」
「那么──」
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必要让有马说下去了。理由在于──
「我曾经把这件事向母亲说过。如果告诉去了武藏的父亲这件事,父亲是不是就能认可我了。但是母亲却这么说了──比起那个,出去买东西吧。那样子才能吃到更好吃的晚饭哦。」
“怎么会这样”当时正纯这么想了。当时她以为这肯定就是真相。因为这个推理有道理。所以当时真的是这么以为的。但是──
「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晚饭。是味噌烤鸡肉跟煮烂的茄子。因为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肚子很饿吃起来很香。母亲问我“要跟父亲说白天的事情吗?”的时候,我在躺到地板上把头撇向一边了──我把我的想像跟确信都收到心里了。
大概三天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想太多了,在浴缸里想起这件事情抱头懊恼」
「但眼下那个推测,真的变成事实了!」
“是啊”正纯回答她。
「我很羡慕你。
因为你有自己的目标,而且走在想要走的半路上。
所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邀我的话,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我也就能与你共享那份目的,现在或许就判断出自己该怎么做了。」
「为什么?」
有马追问道:
「你为什么要极东尽忠到这种地步?不,假如你真的是要为极东尽忠的话,那为何不愿同意能够让大部分的极东获得自由的禁教令重修?」
「理由是你让我想起来的。然后我也想起来了。玻罗大削」
「……让您,想起来?」
“Jud.”正纯点头。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脸上露出无可救药,困扰的笑容。
「母亲是说着慢走,送我出门的。即便是母亲消失的那一天也是」
正纯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但是有一件可以说的事情就是:
「母亲应该是觉得,我能够决定要去哪里,才没有目送我,将这一切都交给我自己了」
“我说”正纯对着有马说着:
「大家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不,大半的人应该比尚未成熟,连方向都搞不清楚的自己还要好些吧。但是──
「我想不管是谁都是自己决定方向的。就算看不见也总有一天要决定。
我现在觉得,我就算这么想也没关系」
所以。
「就算没有经过禁教令,应该也会有基于自己的判断而行动的人采取行动吧。像你们一样的人」
「但是无法行动的人──」
「是啊。关于这点就有些困难了。但是──」
刚才稍微听说了一些这类话题。
「──但是像那种时候,就由你们这样能够行动的人去帮助他们即可。
但是,现在的你们要做的就像是要给世界建立栅栏一样的事情。这到头来跟旧派各国支配居留地的时候没有变化。真正需要的,应该是去帮助寻求援助的国家吧。
难道这不才是你们所应该做的事情吗?」
“那么”有马这么说道。
「难道我和保罗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
“咦?”有马这么说,渐渐抬起头来。
她正在哭。
正纯虽然不懂理由,但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泪水的意义。这里就是对有马而言的“死棋”了,她至今为止也是被人逼上绝路的状态。然而就在刚才,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了。
「你的同伴们现在被武藏的人拿下,却全都保持缄默。你知道理由吗?
──因为这里有“除了我们以外的人”」
正纯打了个响指,自己说了。
「──三征西班牙,也来了吧?监视着这里。然后假如我在这里点头的话,要么直接镇压这里,或是将禁教令的历史再现收入囊中,你们打的应该是这个算盘吧?」
「这还真是抬举了」
随着这句话,有一群身影一齐出现在庭院入口。
那是身穿三征西班牙制服的一群人。直到刚才都用隐形术式隐身起来的是,
「──以审问官身份前来的唐·罗德里哥。我手上握有现场的权限」
“那么”对方这么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本多·正纯。非袭名者的你打算怎么收拾这里的情况」
「很简单」
正纯朝着远处,但清楚看着的茶色短发女性这么说道:
「请遵照这边这位有马·晴信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