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诸君。让我们在战争艺术的历史上添上属于我们的一页吧。
——卢提鲁德夫少将(当时)于解锁作战。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日 帝国军最高统帅会议联络会议室
那一天,对出席帝国军最高统帅会议的各位来说,伴随着战线激变的形势变化甚至引起了轻微的恐慌。面色苍白的副官们摆出居然会有这种程度的气氛排成一列,像是凝视一般看着帝国军参谋部的出席者,但是很明显地能看出谁都不知道这场会议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因为帝国军向着低地地方进行了令人吃惊的大撤退的这战况。
所以当参谋本部战务局的杰图亚出现在会议的时候,大家都想着他会做出相应的解释而都看着他,大家都一味地期待着事情能够得到说明。
『那么就由我来说明战略概况。现在我军的大规模战线整理已经成功,撤退到指定防卫线的撤退战也已经成功。』
但是和大部分人的期待和预想正相反,用平淡的口气报告作战顺利进行的杰图亚少将,让他们大失所望。
被誉为军中拥有与兵站和后方补给相关知识最丰富的将校居然只有这个程度。帝国的文官和政治家盯着他,空气中弥漫这就算是后退成功有如何的气氛。
但是杰图亚却表现的非常平静,一边想着这咖啡用的豆子真好啊一边像是品味一般缓缓地喝着咖啡,润了润喉咙。
不仅如此,甚至还开始仔细挑选准备在盒子里的雪茄烟了。
啊,对了。杰图亚在将雪茄烟放入口中之前,用非常不情愿的态度说道。
『所以,参谋本部认为在当下的战略形势下,能对帝国构成威胁的就只有共和军了,接下来容我报告海上战力相关的动向。』
众人用你在最后应该还有什么要说的吧的眼光看着杰图亚,但是杰图亚就这样结束了陆战的报告,在目瞪口呆的出席者的正前方,杰图亚突然平静的语气开始了以外交眼光来看海洋战略的报告。
『基本来说,舰队的战斗力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根据最新的形式报告来看,协商联合舰队在名义上【扣押】着联合王国的舰队,但实际上却是在【保护】,也没有收到将船员关押起来的报告。』
这只不过是在重复在会议上不止一次提起的已知情报而已。当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杰图亚的时候,杰图亚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继续说道。
『但是在海上能对我国造成严重军事威胁的就只有联合王国海军和共和海军了。』
据此……杰图亚像是要滔滔不绝说下去的样子。
这是在这场危机中长的让人难以相信的报告,和那个让人无法冷静下来的态度综合起来看的话,这是个让人不得不感到焦躁的讲话人。
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没有动摇就算了,说他是一个有胆识的军人也好,但是身为参谋本部负责部署战局的人居然说出如此没有理解到危机的话,这让出席者们不禁怀疑,军队、参谋本部是否因一直以来都以纯粹的军事眼光看问题而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危机事态呢。人们诧异地想着:参谋本部到底是怎么看当下的问题的啊!
杰图亚少将的态度就是引起了这种程度的不安。
『能让财务省的讲一句话吗?』
『请讲。』
『谢谢。每次在会议上都会警告各位所以想必各位一定也已经十分清楚了,现在的军费几乎都是由国内的国债提供的。请让我再警告各位,综合这种财政情况来看的话,要是演变成长期战的话,经济上会出现不容忽视的问题的。』
对着大方的点着头,让出发言的杰图亚少将,财务省的官员姑且还是保持了形式上的礼节,慢慢的说着。但是当其提出如此明确的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财务省居然会提出如此过界的警告。不,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不得不说出来的大问题了吗。
『杰图亚少将,参谋本部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是?』
『关于您所说的这件事我们也认识到由后方国民的重大的努力和牺牲,战线才能得以维持,在这一点上除了对后方的协助表达感谢之外,对眼下吃紧的问题——击败共和国军这个问题上我们现在正在尽力努力的阶段。』
但是代表参谋本部的杰图亚少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却十分微妙,不知道该说是温吞还是该说空泛。
但是本人却摆出一脸雄辩的表情。
以上就是我的回答。杰图亚少将一字一字干巴巴的说道。他在回答完问题之后又坐了回去,回到了欣赏雪茄的工作中,对周围寻求更进一步说明的目光,露出了露骨的困扰的表情。
虽然并没不是没有理解后方的情况,但是却以让人怀疑时候理解了事情的严重程度的这个形式上的回答,使出席者的表情扭曲了起来,想着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虽然知道非常失礼,但是这回答不得不让人怀疑参谋本部对现状的理解。
『恕我直言,身为内务省官员的我得指出,在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低地工业带的现在,要是西方的工业带还在敌方重炮射程内的这个危机没有在军事上得到解决的话,我国的工业生产里将会面临毁灭性的危机,军方是如何考虑的?』
到了这个地步,再也忍不下去了
内务省的官员像是在用全身的动作诉说着一般。在深呼吸,将气息放缓之后,他像是品味着一般,缓缓说着。在场的文官无一不对他的话从心底感到赞同。低地工业带,不,西方工业带可以说是帝国为了能继续将战争打下去的产业基础。
『就外务省而言,认为有必要就对策和军方进行协商。关于我们认为对那些不如意的政治处理也许有沟通的必要这件事上亲您提出确切的建议。』
『我们财务省也有是……』
会议上可以听到有人低声说着:居然会无耻地做出这种将整个西方工业带暴露在危险之下的这种愚蠢的战线整理。会议变成了抨击现场。在这个空间中心的杰图亚少将却一点都看不出有动摇的迹象,不仅如此,还摆着惬意的姿势,说着『是该选择这只双皇冠(Double Coronal)吗,不不难得有这个机会,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之类的话,降雪茄的盒子放在面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专心挑选着雪茄。
插图
在被众人多次催促,甚至被说了那么直接的话,杰图亚少将用嫌麻烦的口气一次一次地向会议长寻求回答许可的这个行为,无异是在加深出席者的危机感和在他们的怒火上浇油。
『下官听说宫廷之中好像也有着同样的担忧,使陛下感到担心这一点谨代表军方在这里致以诚挚的歉意。但是能否尽快的打开局面就要看您们对军方的信任了。』
在最后,他又在慢条斯理的开始了对宫中的谢罪,真不知道该说是他胆子大还是该说他脑子有问题。
这种单纯只是浪费时间的行为无论是谁都会生气、被焦躁折磨的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然的要求咖啡续杯的杰图亚少将的这种迟钝,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值得赞扬的。
正在有人这么想的时候,杰图亚少将像是在意着时间一般,缓缓地看着自己的怀表的这种行为,让在场所有人到了容忍的临界。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众人看着他用轻松的口气说着到时间了,想着他是不是要准备这回去而开始收拾而一齐看向了杰图亚少将。
『时间到了是指?』
要是敢随便回答的话就有你的好看了……被出席的众人盯着的杰图亚少将只是无言的看着入口的大门。
正当会议室中有人看着天花板叹气的时候,被在场的全员盯着的巨大的会议室的大门,突然从外部传来了砸门一般的敲门声。在场的人除了一位,都陷入了轻微的骚乱之中。
『十分抱歉打扰了你们开会!』
那么你有什么事?被会议室中的众人以非常感兴趣的眼神看着的这名新来的军人与杰图亚少将不同,被在场的气氛所压倒,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向场中的一个投去求助的眼神。
『啊啊,符号是什么?』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被到刚才为止还在会议室中滔滔不绝的重复着平庸的对话的人问道的瞬间,他马上就恢复了冷静,从怀中取出了电文。
『报告长官!有电报【莱希高于世间一切】!重复一遍,【莱希高于世间一切】!』
『很好!……好了,接下来让我向各位报告。此刻参谋本部的【红黄作战】的第一阶段、冲击与威慑作战已经完成,与其平行、相当于下一个阶段的解锁作战,正式开始。』
突然恢复活力的将校用男中音一般的声音朗诵着国歌的第一节。
因在这个场面下听到国歌第一节而面面相觑的出席者们,在下一刻就被与刚才为止不同,不再向会议长寻求许可,而是利落地站起,突然发言的杰图亚少将打个措手不及,每个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
最终的战果虽然现在还在计算中,但是根据实行部队传送过来的这个信号来看,我军未摧毁共和国军在莱茵方面军的司令部而成功的使其失去作用了功能。』
说什么?
不知是谁说出的这句话,就是现在想说的一切。
成功镇压了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的司令部?
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在默默品味了刚才的报告之后,他们终于理解到了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居然将敌人,敌军的……总司令部破坏了吗。
『解锁作战的主要目标就是将在现在友军防线前展开的共和国军莱茵方面部队的歼灭。参谋本部认为在这个地区展开的部队是敌方的主力部队,正在进行经由将其歼灭进而消灭敌军野战军的作战。』
接着,刚才为止还有气无力的杰图亚少将像是幻觉一般,强行打断了对此的疑问。
『作为第一阶段作战的摧毁敌军指挥系统已经完成了。敬请等待后续的报告。』
同一天 参谋本部 作战部
『芝麻开门。』
那一天,在参谋本部来来往往的各科科员们在高度的紧张感中,洋溢着无法压制的兴奋感,迅速的坐着准备以对应接下来的任务。
参谋本部被宰大规模作战之前的兴奋感包围着,在这兴奋之中,也有在得知冲击与威慑作战成功报告之前、像是要被劝退一般的骚动。
将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的司令部破坏这种完全出人意料的奇策,没有人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将其这么完美的完成。经由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之手,漂亮的达成了这令人惊异的战果。
对正在满意的读着电报的卢提鲁德夫少将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好兆头。在有着:最糟糕的情况下起码也得让敌军司令部陷入暂时的混乱这种悲观的形势下,卢提鲁德夫少将相信要是他的话一定能够达到预期中的战果。
杰图亚记着家伙还藏了这么厉害的一招啊!就连卢提鲁德夫少将都高兴到想不顾风评,去酒吧好好喝一杯了。
多亏了战务局漂亮的完成了冲击与威慑作战所需的各种器材和人员的准备,所以解锁作战才能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但是就算是这样,不知为何被以紧急事项叫出去之后回来的杰图亚连上写满了困惑。卢提鲁德夫惊讶的看着战友。
『外务省刚才送来了一个重要通知,是联合王国经由大使馆送来的正式的通告。』
『难道是最后通牒之类的?』
『不,不如说正相反,说着什么为了恢复和平,到了该进行国际调停的时期到了。真是奇怪的态度。』
原来如此,确实,在打算进行大规模进攻之前居然会有人希望介入谈和,怪不得杰图亚会满脸困惑。
『介入谈和?这还真是非常微妙的时期啊……』
『正式如此,而且要求也是大有问题,虽然是希望我们但应谈和,但是居然是以【restitutio in integrum】为条件,而且必须在一周之内回应。』(注:restitutio in integrum 外交用语,是恢复原状的意思,具体来说就是回到战争之前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特指恢复到战前的国境与外交条约。)
杰图亚所得条件就连卢提鲁德夫都吃了一惊,居然说是回到开战之前的状态?
『【restitutio in integrum】?是想说让被打断的骨头恢复原样吗?别开玩笑了,这种讲和条件简直是天方夜谭。按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两次解决国家周边的威胁啊。我可不想再次见到伦迪尼姆条约所定下的国境线了。』
本来卢提鲁德夫还为为什么联合王国会在这个时期送来通告而感到困惑,但是一看到这个条件,便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也就是说想让我们的安全环境会到战前吗。
能够理解这是基于势均力敌论的要求。
说到底,这只不过是无限以联合王国为中心的提案而已,卢提鲁德夫可以凭理性理解到这是为了外交和国家利益追求运动之类的不得已的举动。但是再怎么说只图自己方便也要有个限度。真是让人一时间以相信,卢提鲁德夫认真看着杰图亚少将的表情,简直好像就在寻找他的脸上是不是写的玩笑二字一样。
但是杰图亚少将的脸上,只有和卢提鲁德夫少将一样的,对这提案无法理解的困惑。
所以,卢提鲁德夫少将终于理解了。啊啊,所以杰图亚那家伙才会是一脸奇妙的样子啊。说起来这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外交提案啊,而且还是以如自私自利的态度提出的。这怪不得会让人困惑。
『是啊。但是要是无视的话,说不定真的会介入进来。已经观察到了有一部分联合王国的舰队有准备开始作战行动的迹象了。详细的情况正在向高海舰队司令部打听。』
但是那个奇妙的表情不只是因为联合王国递交过来的外交文书,还有无法掌握那外交文书所想表达的联合王国意图的困惑。
无法理解联合王国的当政者在想什么。他们的外交提案简直可以说是故意暴露他们那只顾着自己方便的利己主义的团块而已。为什么要起草这样的文章就帝国来说完全无法理解。
对帝国来说很难接受恢复战前状态的这提案。除了拒绝之外别无他法,也就是说联合王国要是以帝国会拒绝这份提案为前提的话,那就是想要制造一个攻击帝国的借口吧。
但这要是真的的话……为什么不是最后通牒呢?
不,但是那个贪婪的联合王国真的会插手这种毫无利益可言的大路上的战争吗?这一点不管是谁都无法保证。而且,不顾这些奇妙的形势,再加上联合王国本国的一部分舰队似乎有所动作的这个情报,几乎无法理解联合王国的动向。
这种不一致让杰图亚少将微妙的觉得不协调,这种情况就连杰图亚自己都没办法说明。
『至少应该还么确认带地上部队的动员才对。这样的话应该是外交态势才对。还没有发出最后通牒才对吧?』
『啊啊,是没有。也没有动员的迹象。那么联合王国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提出这种外交提案的啊?』
『也许是因为国内的政治形势问题?对于会议对策的必要性,或者是因内政形势的请求而塘塞了事的话一般也会有所说明才对啊?』
『这一点最高统帅议会似乎也是相同的意见。总而言之,就算在意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要执行我们的任务就好了……现在木已成舟了,不,在将低地地方当作诱饵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越过卢比孔河了。』(自于公元前49年,恺撒破除将领不得带兵渡过卢比孔河的禁忌,带兵进军罗马与格奈乌斯·庞培展开内战,并最终获胜,凯撒从此称雄于罗马世界。「跨过卢比孔河」一语现指下定决心投身于某一行动而采取的步骤。)
但是说到底,不管再怎么困惑,对杰图亚少将也好,对卢提鲁德夫也罢,大家都知道其实对于帝国来说已经没几个选项可选了。事已至此,他们的工作就是基于现状做出最好的选择而已。
他们很清楚要是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忘了自己的本分是多么愚蠢。他们既是军人,也是帝国参谋本部的参谋将校。对于军务,不断向前迈进正式他们的本分,不用说,他们也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道路。
『正是如此,犹豫不仅会毁了我们,也会毁了莱希。只能不断向前了。』
为了让共和国军当好旋转门,才会不顾相关单位的严重抗议,果断实行了战线整理。诱饵必须得是拥有让敌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的东西才行。所以才会将西方工业带这块红斗篷暴露在共和国这头猛牛之前,将其带向死亡。(注:旋转门 一种进行引诱歼灭的手法。详情见书末的解说图。)
要是不能遗迹杀死这头猛牛的话,自己就会被杀死。
『就算假如联合王国会参战,那个国家的路上战力道理有几个师团?好像本国能参加作战的师团连10个都不到吧?』
而且卢提鲁德夫少将认为就算是联合王国参战,对莱茵战线的影响也是极为有限的,不是什么应该惧怕的事。
『据推测,应该有七到八个师团,再加上一到两个骑兵师团和复数旅团能够进行对地攻击的航空战力虽然不多,但是多少还是存在的。』
『这种程度直说的话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他们要是攻过来的话我们这边只要叫警察过来用有违反入境管理法的嫌疑抓起来就行了。』
说心里话,光是说数字的话还是达基亚公国更有威胁一些。说到底联合王国是个岛国。虽然说我们进攻过去很难,但是反过来也一样。
那个国家要是介入进来的话,必须得通过海路来运兵。就算是他们能通过海路把兵运过来。联合王国的常备军力也只不过能造成些许威胁而已。
远征能派出去的军力最多也不过十个师团而已,联合王国在陆战上能制造的只有战术威胁而已。在百十来个师
团进行战争的莱茵战线的话,十个师团不是个小数目……但是,也不过是十个师团而已。
别说是战术层面上的威胁,连作战等级的威胁都算不上。
『的确陆军是如此……但是海军的差距就很明显了。要是被封锁的话就麻烦了。』
『喂喂。杰图亚你是认真的吗,要是他们能将封锁持续下去才让人吃惊啊。虽然不知道战争要继续几年,但是至少我们这边是希望着战争结束的。已经不想再被科员们抱怨那个代替咖啡了。』
但是联合王国是个麻烦的列强这个事实是无法动摇的。要是想攻进本土的话,不打败那个国家自满的皇家海军是不行的。
虽然也觉得有些羞愧,但是就算帝国的海军能个共和王国的海军是同一水平,将所有舰队的战力集中在一起,能和联合王国的舰队打个五五开就已经是极限了。要是联合王国再从海峡舰队和派遣到各地的舰队之中抽出主力舰的话,光凭这样就足以将帝国海军打成劣势。
但是反过来说的话——
也就仅此而已。
双方都欠缺决定性的一手,只能形成某种和局,到最后只能互相干瞪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就让我们这边赶紧结束吧。』
『的确,也差不多想要结束战争了。这么说的话……你这家伙,果然是要事实那个计划了吗?』
『正是如此。所以说,与其相关的兵站的事……杰图亚,果然那次前进的事,勉强也没有什么益处吗?』
为了确立作战方针而绞尽脑汁的立案负责人的卢提鲁德夫少将可以确认,在这前方帝国几乎已经将荣誉和胜利收入囊中了。在他看来,帝国和共和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到了可以看到终点的中间毫无障碍的冲刺环节了。
重点是是否能保持住冲刺的体力。
『卢提鲁德夫少将,那件事我的参谋们计算过了,在莱茵战线以东还可以做出承诺,要是到巴黎斯、暴露在这种距离之下的话,一天能给你的炮弹只有八发!』
『还真是小气啊。』
『我会给你加的,不过就算这个数字,都是不是用155mm以上的重炮计算的,而是在最好的情况下,勉勉强强可以在短期内可以维持的数字,我们的兵站已经快到极限了。』
『没有重炮、一门炮只有八发?再怎么说这也太扯了吧!?』
不顾周围的参谋以吃惊的眼光看过来,卢提鲁德夫少将盯着用十分认真的表情说出不可思议的数字的杰图亚少将。
再怎么说,用这种数量的弹药来打仗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在不能使用地方铁路的情况下,就只能使用马匹和车辆了。情况就像和你说明的那样,从各个方面和达基亚的占领地那里强制征收的物资已经到达极限了,但仍然不够用。』
『我能理解你们战务的努力,但是实际上换算成数字也太严峻了,这些要是实际应用在炮击战中的话一定会出现破绽的,一门炮一天最少也得要四十四发炮弹。』
『马匹不够,再加上草料也是绝望性的不足,就算是想在当地筹集草料,现在这个时期也做不到,就算是想让工兵队在无人区铺设简易铁路,时间也不够。现在就算是只将八发炮弹和粮食运到前线就已经是在透支使用马匹了。』
但是……卢提鲁德夫少将就算是想要反驳,现在也只能将话咽回去。面对这话是杰图亚少将亲口说出的这个事实,他选择了沉默。因为在杰图亚少将说出不可能的瞬间,就代表了这是用尽人智都无法做到的事。卢提鲁德夫少将十分清楚这一点。
恐怕就连他所承诺的八发,要是换成别人的话连一半都无法送到前线来。
『你我之间的交情我就直说了,你的作战计划本身我是赞成的,也准备不惜一切了来支援你。我会做到我的最好,而这个做好的结果就是这个数字。你就理解为这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就好了。』
『我明白了。在这个条件下补给能撑到什么时候?』
因此,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卢提鲁德夫少将需要一个准绳,虽然只是保证了在短时间内维持,但是这条细细的补给线到底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两周。要是消耗少的话就还能再延长两周,但是在这之后就只能向神祈祷了。』
虽然卢提鲁德夫少将因被给予的作战世间不足而感到严峻,但是还是可以找到一线希望。
只要能击败敌军的话……
只要能从根基上消灭敌人的抵抗能力的话,下个月也许就能举办进入巴黎斯的入城仪式了。
『也就是说当被拖入战壕战,而没有时间的时候,还希望你能解除我军补给线的麻痹状态。毕竟我国说到底也只是以内线战略为前提,『在国内达到最优的机动力』为根基编成的部队。』
但是啊……与此同时,杰图亚少将叹息着直截了当的说着帝国军所面临的问题。
『编制外的部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将战力送往国外的话,对兵站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要是能从哪里得到草料和铁路的话,就还能再勉强一些。但是请理解现状就是想让企鹅飞起来一样,做尽勉强之事,也还是不能知道是否能够符合逻辑。』
『足够了,我会做出绝不停止的行军给你看的。你还真是说着像教科书一样的话啊。但是你的话一定准备好了最低限度所需的兵站了吧。』
只能前进。
为了前进所需要的最起码的,真的是最起码的物资,可以放心交由杰图亚少将准备。
『到巴黎斯为止啊,我又不是炼金术士,要是以为我们无限的变出黄金可就让我头疼了,而且事实上运送炮弹的补给线实在是太细了,要是不能成功消灭共和国的主力的话就不要想着进巴黎斯城了,作为参谋将校你给我好好记住这件事。』
『那当然是……只是重炮能再想点办法吗?』
卢提鲁德夫少将在不自觉之间向友人提出了任性的要求。能再稍微做点什么吗?
『别说这种离谱的话!告诉我直接当敌方的铁路已经被破坏了的不就是你们吗?不用铁路你让我怎么把重炮和炮弹运过去?再说一遍,马匹已经几乎处于透支状态了,要是再加大负担的话就会出现无法忽视的消耗,不只是军方,现在连民间的耕马和粮草的储备都用上了才能给你送去八发。』
而且……杰图亚少将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盯着卢提鲁德夫少将低声说道。
『而且几乎所有的重炮都伪装、配置在低地方面了!别跟我要不存在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要求将重炮集中配置的,就算是卢提鲁德夫少将也没办法说出让友人再从什么地方从哪给我找来几门重炮的话。
『我明白,我明白的啊。啊啊,涮了,没办法,怎么提高炮兵的机动性就是今后的课题了吗。』
『是那个机动化炮兵的构想?就在战壕战来说,不管怎么样都是现在的这种形式优先,难得有机会,就交给克鲁克兵工厂吧。』
结果不只是在说重炮的事,在炮兵的机动力不足是是在进军是的问题这一点上,卢提鲁德夫和杰图亚的看法是一致的。
在战壕战的话,就算是缺乏机动力的炮兵也可以在将阵地和隐蔽壕覆盖的情况下,承受住对炮兵射击。但是反过来说,在野战的时候,无法做到迅速的配置转换。现状就是在决定性的场面,火炮的火力总是姗姗来迟。
就算是突破了战壕,炮兵无法前进的话,步兵就得在没有炮兵掩护的情况下作战,就算是有魔导师和航空部队的支援,也无法发挥与重炮相同的火力、
虽说如此……杰图亚少将再次叮嘱道。
『但那时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道旋转门能好好转起来的基础上的啊。』
所以……卢提鲁德夫少将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交给我吧。芝麻开门。』
那是一句咒语。
不管是共和国军还是帝国军都已经很久没有突破了,只是一味的进行着不断堆积尸体的战壕战。为了撬开共和国军那坚固的防线所展开的解锁作战。卢提鲁德夫少将似乎私底下非常喜欢这咒语。
『……你这家伙的品味还是老样子毁灭性的糟糕啊。』
『总比那些掉书袋的家伙们好吧?而且还很简单易懂。』
微妙的是,先不说作战部的人,其他部门的人对这个咒语没有一点好评让卢提鲁德夫少将十分烦恼。话虽这么说。杰图亚重整了气势,握紧了拳头敲着胸膛。
『嘛,那什么,复古风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就是前人的智慧吧。』
在没有大炮的时代,为了破坏城墙而是用的手段叫做坑道战术。现在正是运用这个战术的时机。不要小看前人的智慧,让我们好好教给那些傲慢的共和国人这句话的意思吧。光是这么想,卢提鲁德夫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重要的是旋转门的原理,不知道战史会注重哪一部分啊。』
『全部都会的,因为这是能留在战史上的大规模作战啊。好了诸君,让我们结束战争吧。』
在因为帝国军后撤而成了空白地带的低地地带。在莱茵战线展开的共和国部队东部方面军的左翼正在向这里进军。于此同时,在与帝国军左翼对峙的位于共和国右翼位置的部队中,因为颉颃状态而产生的厌倦感正在不断蔓延。
在广播和官方通告中只能听到为了追击敌军而不断前进的低地地带的战况,自己这里则是毫无异常状况的不起眼的日常。
最前线的战壕,在无人地带的小规模的战斗中,过着惧怕狙击手的日子。在稍稍后方的预备战壕则还是老样子,腐朽的士兵和兵站负责人对伙食发着牢骚,做着毫无建树的争吵。然后指挥他们的前线指挥所也嫉妒着被武运眷顾的低地方面,那些羞愧的将校们被焦躁感驱赶着。这样的将校门一起,充满焦躁感的空间对谁来说都不好受。
本来就有着联合王国要介入,调停战争,亦或是将作为将友军参战的传言。在更是在这个要将帝国击溃的大决战将要到来的时候,自己居然被排除在大舞台之外,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感到不快。
在这种气氛下,不高兴的皱着眉头,像是要将叼着的烟咬碎一样,站得像个仁王一样的将校一点都不罕见。
那名将校、毕安特中佐丝毫没有隐藏他那非同寻常的激愤、全身上下都泛着愤怒,像是斗牛犬一样充满了斗志,但是他不允许别人指出这一点。在这种矛盾下,他陷入了无可救药的怒火之中。
将在亚雷努历尽千辛万苦才成功脱离的魔导师以重新编制的名义,送到殖民地这件事,怒气冲冲的毕安特中佐是坚决反对的。但是他所面对的是光是想想就让人恼火的军事官僚的官僚主义和拘泥于想逃避亚雷努惨剧间接责任的军部上层。
瞧瞧这让人恶心的毫无建树的样子!
毕安特中佐愤怒得像是感受不到口中被嚼碎了的烟草的苦味,一拳打在了墙上。在无意识中启动的术式,被强化了的拳头将墙壁打出了裂痕。但是就算这样,他的感情仍然无法平复。
他就是如此,对现状感到愤怒。
……亚雷努后方的破坏作战,结果只是对帝国兵站造成威胁。这是事实,所以军部上层还能够理解『帝国军后撤』这个成果。
但是。毕安特中佐在这里追加到。
本来的话,在敌人后撤时应该转为追击战。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达成了让帝国降伏这个理想了才对。
但是实际上却让敌人跑了。现在等于就像乞丐一样,得着敌人留下来的土地这一恩惠,大戏宣扬着这是大胜利。再加上毕安特中佐注意到了自己部下的转隶命令的真正意义。现在有一种想要将上边的人以一打为单位打倒在地。
那些混账!他的心中这么想着。对亚雷努的事不满而暴动的相关者,上边的人不是让他们沉默就是想尽办法将他们送到尽可能接近前线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他们眼光的幼稚。这器量真是小!
恐怕,毕安特中佐带着疲惫的表情考虑着。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有后方或者是殖民地的勤务等着我吧。
这是给完成了自己任务的奖励吗,这还真是蠢的让人干不下去啊。但是他还是不断送去像山一般的请愿书和抗议信。
但是可悲的是,他能够抱怨的就只直属属于他的前线指挥所的将校而已。说到底,只是在泄愤而已。
吃屎去吧。(吔屎啦)
实在是蠢得,让人受不了的事实。
『可恶。』
毕安特中佐慢慢站了起来,将口中咬着的烟草吐在了地上。接着,将滤嘴像是有杀父之仇一般,用军靴踩烂,接着向空域管制申请飞行许可。
不能再在这里继续闷闷不乐了。
至少,在打倒帝国之前,不狠狠的痛击在前线的敌人的话,是没脸面对死去的部下和没能保护的民众的。
已经不想在忍受因为对峙不下而变的沉闷的气氛了。
比起这个,因为在进军的时候产生的各种摩擦,向低地地带进军的部队的状况而到现在还不能明确的掌握,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人感觉不妙。就经验来说,可以理解与前进部队的联络线会遇到这种各样的障碍。
只要离开了铁路线不管怎样都会变得越来越难联络。而且工兵队想方设法铺设的电话线也会因敌军的炮弹,我军的骑兵和车辆等等各种状况,部分故意还是有意地遭到切断。
敌人也会尽其所能,会以最大功率放出干扰电波,所以我们为了与其对抗也得提高我们的电波功率,但是这样的话,像是混线或者无法接收通信的情况这种不管怎么说都十分混乱的情况无法避免。
这样的话。毕安特中佐为了至少掌握清楚情况,决定亲自去观察。
应该说是幸运吗。不愧是有作为特殊做战部队去侦察敌情这个名义,他的飞行许可本身非常简单地就批下来了。
顺便还被交付了因无法与前线获得定期联络,所以要进行非官方的将校调查。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纯粹的好意,说着慰劳前线的士兵,落得了得背负着塞着上从参谋,下至士兵收集的各种的烟草和酒精的行李的下场。
这下自己就办成了信鸽和驮兽了吗。毕安特中佐带着山一样多的信件不由得想要自嘲。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被托付的这些东西的意义。
这是让我给最前线从去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这一定是比起和那些愚蠢的规则和军事官僚浪费时间来,有意义上亿被的时间的使用方式。
更重要的是,毕安特中佐自己就很明白对在前线受苦的友军军官来说,后方来的口信和嗜好品对他们的内心来说是多么大的安慰。所以明知背着这些东西飞行的疲劳和平常不是一个次元,但还是毫无惧色得全部接了下来。
『这里是毕安特,代号是WhiskeyDog。CP请求起飞许可。』
在飞行许可下来,被问到代号的时候,效仿了那些诙谐的前人,毕安特也将自己当成了比喻成了送信的狗。向前线送去烟草以及威士忌。
『WhiskeyDog、这里是CP。已经向莱茵空域担当的各位传达完成。已经有复数的通信设施希望能够尽快达到,以及各个低地方面部队的欢迎词穿了过来。』
『哈哈哈,这下要是迟到了的话想必一定会非常心急火燎的吧。好了,我去去就来。』
在毕安特与CP打着哈哈的话的细节,可以看得出兵站也是非常的辛苦。
毕安特中佐从经验中知道,进军中的兵站非常容易出乱子。这得尽快送到啊。他低声对自己说道。
『CP了解!祝您航路平安!』
『WhiskeyDog了解!请期待能按时送达。』
『明白了,就赌在中佐阁下身上了!要是中佐阁下输了的话,就得请我喝一杯哦!』
『嗯,你就好好期待吧。』
在做了如此多的承诺(译:flag)之后,毕安特中佐开始了上升,虽然是背着不少要送去前线的酒瓶,得慎重起飞,但是这些已经是毕安特中佐重复过无数次的步骤了。通过演算宝珠,掌握该干涉的点,展开必要的干涉术式。
接着,将身体交给漂浮感和推进力。仅此而已的步骤。
正因如此,这毫无危险的升空对毕安特中佐来说只不过是平常的起飞而已。
直到下一个瞬间位置。
毫无前兆袭来的闪光,大气中恐怖的爆炸声响彻天边。自己像是在汹涌的浊流之中翻滚的树叶一般,失去了方向感。连方向都无法控制,陷入了让人觉得模糊不清的亡失感中。
因为那冲击波过于巨大,以及那个像是在脑中爆炸的巨大爆炸声,毕安特中佐光是维持姿势和用晕眩的脑子让身体浮在空中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那真是,一瞬之间的冲击。
再过了数秒之后,感官终于恢复了平静。身体虽然还有些许违和感但是并没有异常。在知道了这些之后就放心了。
他就那样送了一口气。
毕安特中佐的大脑此刻才开始思考刚才的冲击到底是什么。
哈?毕安特中佐取回了思考能力看着四周,在下一瞬间,他抬头看着最前线的方向升起的黑烟。思考不禁冻结了。
虽然说这是在刚刚升空之后,但是自己应该还是上升了的。
居然有上升了的自己必须得抬头才能看清的黑烟,而且还是复数从最前线升起?
爆炸声、冲击波,以及烟。
第一个能想到的是弹药库中弹爆炸了的这个可能性。大量的火药在一瞬间爆炸的话,或许能有这种规模。
『……复数?』
但是根据自己口中说出的事实,毕安特中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设想有决定性的错误。
黑烟,是复数存在的。
那个就单凭目测,是等间距的。
这意味着这是认为的爆炸,大脑终于理解了这个事实。
人为的爆炸?
在莱茵战线,人为的爆炸就意味着……只能是有作战行动正在展开,弹药库是被牵连了吗?
但是毕安特中佐马上就醒悟了过来。
就算是最先线的弹药库都被炸了,也不会升起那么漂亮的,等间距的烟来。
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毕安特中佐终于通过经验而不是理性理解到了这个是某个了不得的事件的前奏。
这是帝国的攻击。这样的话。他看着烟下的景象接着启动了观测术式,接着他看到的光景让他不禁吸了一口气。
那里本来应该有为了越过无人地带而设置的战壕才对,本来应该有布置在三重战壕的炮兵阵和碉堡所构成的复数防御阵地才对。
但是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像是厌恶一样吞没着沙土和瓦砾的荒漠。
现在所有的防御阵地都从地面上消失了。
就如同字面一样,从地面上消失了。
『CP呼叫WhiskeyDog,报告状况!刚才的爆炸声和冲击是什么!?』
『……没了。』
毕安特中佐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道。
『什么,中佐阁下?不好意思请再重复一遍。』
没了啊。
他,毕安特中佐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消失了啊!前线全部消失了!已经,没有前线了!』
『消失了?不好意思,中佐阁下……』
在对尚未掌握清事态的CP不紧不慢的态度感到焦躁的同时,毕安特中佐将观测术式聚焦在了移动的集团上。在下一瞬间,他不顾嗓子。嘶声力竭的对全队发出了警告。
『目视确认到敌影!是由机械部队和机械化步兵组成的混合部队。规模是……整个视野都是!』
『什!』
CP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立、立刻向前线发送警报!』
像是想起来了一样。
必须得给前线送去警告,不然的话……在那一瞬,毕安特中佐对这句普通的话产生了无以言表的违和感。
到底是对什么产生了违和感呢?他问着自己。啊啊,原来如此,他用筋疲力尽的表情笑着。
已经没有送去警告的必要的,因为该送去警告的对象已经消失了。
『WhiskyDog呼叫CP,怀疑那样做的必要性。』
『什么?』
对方用你在说什么啊,的语调问了过来。他想着,啊啊,原来还没有明白啊。他接着说道。
『现在这里就是最前线了。可以认为前线的战壕已经全部毁灭了。』
『……中佐阁下?』
『我看到了,前线的战壕,我们的前线,全部,全部都消失了。被撬开了一个大口子啊!』
这里就是最前线了。现在我军的防卫线正在不断被撬开,而且是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在经历过亚雷努的事的毕安特中佐理解到这件事之后,后背不禁颤了起来。
『我现在就降落!请帮我联系一下司令官!快点!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那个帝国军,那个战争机器一旦开动了的话,要阻止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在亚雷努对这一点深有感触。
那些家伙真的是毫无疏漏的完美主义者。在贯彻战争机器这一点上,超过了所有国家理性所能够想象的程度。
『向司令部紧急通知!让他们将所有的机动储备和战略储备都投放到这里,否则的话这个洞是堵不住的!快!』
毕安特中佐一边通过无线电叙述着危机,一边降落。接着像是突击一样冲向了司令部地区。但是在那里等着他的是因过度苦恼而表情扭曲的司令官。
『我是第十师团的米歇尔中将。中佐,请立刻飞去方面军的司令部!给友军送去警报!』
『冒昧问一下,阁下,这是为了什么?』
『中佐,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通信方式!不管是有线还是无线都连接不上!』
现在为什么要飞去给莱茵方面军司令部传令?正当毕安特中佐想要这么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师团长所说的话。
丧失了通信手段?……这意味着。
『……您说什么?』
『警告还没有传给任何地方!』
毕安特中佐一脸惊愕的表情,消化着事态。变得不得不绝望起来……连预备战壕都被摧毁了的现在,对前线指挥所来说能够使用的棋子还够一个师团吗?必须用这些来防卫只有用军规模才能守得住的前线。
所以,才要争分夺秒,请求援军。
『中佐,现在敌军是在向这里进军?』
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啊,毕安特中佐几乎是绝望的点着头,继续听着报告。
『事态很简单,帝国那些家伙们,为了消灭我们,除了用上大功率的电波干扰,还切断了们后方的有线,虽然是个偏执的方式,但是他妈的很奏效。』
『了解了!现在立刻飞往方面军司令部!』
真是服了,明明知道那些家伙是一不做二不休的,还落得这种下场。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后悔被敌人摆了一道了。必须得有谁去通知,在场能最快传达命令的方式就是由魔导将校传命。
『虽然写得很潦草但这也是为了简短,拜托了,给司令部传达这个情况吧!这样下去,战线会……就算是贺拉斯也没办法一个人守住大桥。援军,援军是绝对必要的。现在就需要!』(注:贺拉斯 来自罗马的传说,桥上的贺拉斯。在逼近城市的敌人面前,贺拉斯和友人一起阻挡敌军,在此期间,让大桥落了下来这样一个故事。)
在理解了这一切的瞬间,毕安特中佐扔开了到刚才为止还背着的塞满了烟草和书信的背包,轻装接过了司令递过来的信封,用布包好,放进怀中之后,紧紧地握住了司令伸过来的手,发誓道。
『一定,一定会送到的!』
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一离开司令部就展开飞行术式的毕安特中佐的心中,有一种抛下同伴一个人逃跑的无法抑制的感情。但是身为军人的责任感命令他——要给同伴通知危险状况。
第十师团的各位……他们是打算死在这里的。作为国家的看门人,就像贺拉斯一样保卫祖国。所以在他们争取到这时间里,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搬援军过来。要是自己迟了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像勇者一样难得的牺牲就都白费了。所以毕安特中佐不得不飞。
毕安特中佐在尽管混乱,但还是听到了迎击命令和警报而汇合的士兵之间穿行、上升。用全速拼命向后方司令部飞去。
但是在他还没有上升到足够的高度之前,就落得不得不开始进行随机机动回避的窘境之中。
从空中落下的光学系狙击术式来看敌人仅有一个中队规模。但是比起规模,帝国军的魔导师居然已经在这个地方进进出出的这个事实,毕安特中佐不由得骂了起来。
不,不如说是被对手精湛的技术惊呆了吗?帝国军真是擅长战争到令人生厌。
『啧!可恶,这些手脚不干净的混蛋们!』(原文为土豆)
毕安特中佐一边发泄着不满,一边为了逃跑而不是攻击连续展开了光学系欺瞒术式。
与此同时,用已经像是云雾般模糊的意识,凭借意志力强行上升到了光是躲避攻击机会发出悲鸣,感觉肺部就像是被鞭打了一样的8500高度。
在毕安特中佐上升之后,追过来的敌方魔导师连为了控制的爆裂系术式的齐射都没有,就不顾这边,转身离开了。
不仅仅是距离的问题,而是对敌方指挥官来说,比起击落自己这个目标,扫荡司令部的设施才是更为优先的目标。真是让人受不了的拥有明确的目标意识的证明。仔细想来,有一种让人发寒的非人类的合理主义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就毕安特中佐来说这意味着刚刚送自己出来的友军司令部遭到了攻击。
除了拜托了敌人追击的安心之外,更多的是牺牲了友军、自己逃跑的羞愧和对自己现状的愤慨。
『糟了啊,可恶,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毕安特中佐握紧的拳头不断颤抖着,在缺乏氧气的高度上,像是要发泄无尽怒火一样,急促的说着。对随心所欲的开始攻击地上的前线指挥所周边设施的敌军魔导部队感到羞愧和愤慨。那不应该是该由自己保护的地方吗?为什么自己不惜将其当成诱饵也要逃跑?
为自己感到悲惨和屈辱。
难以形容的情感的浪潮不断袭来。但是他就连这份感情都扼杀了。只是不顾一切,拼命向后方飞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友军的战线崩溃,就算是牺牲一切也要完成的任务。
『……HQ请回答。HQ?混账,接不上。在这种时候防空管制官在干什么啊!』
他对没有回应他焦急呼
叫的莱茵方面军司令部的回线愤怒地喊着。当然,现在的这种情况肯定已经陷入大混乱了。
但那时就算是这样,毕安特中佐的心中还是带着鄙视嘟囔着。居然让帝国军魔导部队侵入进来还没有警报,莱茵方面的防空管制官们难道都在睡午觉吗。
这只能让毕安特中佐吃惊了。特别是如果迎击和最初的行动迟了的话,在想要接近敌军就会非常困难。
『……莱茵方面军司令部,莱茵方面军司令部,请回答!重复一遍,莱茵方面军司令部,莱茵方面军司令部,请立即回答!』
难道是因为还有距离所以电波还传不到吗?毕安特中佐这样想着,继续通过演算宝珠不断地呼叫着。但是完全没有回应这点令他焦躁不已。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但是他只能带着一身无从发泄的焦躁,继续飞行。
『可恶,难道值班的人睡死了吗!在这么重要的时候!』
所以,他带着想要直接冲进司令部责骂他们的愤怒,以接近极限的战斗速度继续飞行。接着,他看到了那个。
『……那是,什么啊。』
沦陷了的大地。升着烟,燃烧着的司令部设施。
那曾是被叫做莱茵司令部的设施群。
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进行着灭火和救援工作的士兵们,身穿共和国军军服。
那么,这就是曾作为莱茵方面司令部的地方了。
这里,曾是那个地方。飘着黑烟,无从下手,乱成一锅粥的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
『这里是司令部?这怎么可能……』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六日 海上 帝国军潜水艇发令室
潜水艇的内部虽然说是必要的,但是也太过拥挤了。所以不习惯的乘客基本上都会撞上潜水艇的某个地方。
一般来说的话。
『请问,特拉伊泽尔舰长是您叫我吗?』
突然,连身子都没有弯曲的敏捷的动作从舱口进来的这个人就是航空魔导大队的队长,谭雅?提古雷查夫少佐。
对她来说,至少现在没有给船员嘲笑她在这个狭窄的艇内到处穿行的样子的机会。
毕竟她有着和一般人不同的身高。一般来说就算是身材矮小的水兵都得弯腰才能通过的艇内,对她的身高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障碍。
再说了,就算是有人会特意指出这种事,只要是拥有正常的理智的人,到她挂着的证明功勋的略绶(代替勋章而佩戴的绶带)的话,不管怎么样都会多考虑一下的吧。
『少佐,乘坐潜水艇的感觉如何啊?』
『是,感觉十分的平稳。配给的食品也是十分好吃,都快要忍不住感动的泪水了。』
他们相互打折招呼,提古雷查夫少佐毫无疏漏的端正地敬着海军式的礼。
真是的,不知道该佩服她还是该怎说好。舰长在一瞬的犹豫之后,用陆军式的敬礼回了过去。
虽然说是自己的船,但是起码还是要对乘客表示敬意。
跟何况,虽说是乘客,但是也是有着以银翼突击章为首的,能授予野战从军者的各种勋章的略绶的老兵,向这样的人致以敬意也是合乎情理的。
『魔导师不是有为何魔导师专门设计的高卡路里食品吗?』
『不好意思,特拉伊泽尔舰长,我们的食品大部分都是块状的营养补充食品。再怎么说像是水果罐头和香肠之类的贵重物品可没什么机会能够看到。』
就这样,虽然负责的部分不同,但是同是实战部队的指挥官,还是相互精妙地说着社交辞令。
光是指挥官之间关系良好,就能够避开像是在潜水艇这么小的空间之中的各种小麻烦的机会。
但是,就算如此,在潜水艇上还真是能吃到不错的东西啊。提古雷查夫少佐的这种抱怨在特拉伊泽尔舰长听来实在是舒服。
在拥挤的舰内,巴掌般大的厨房中能用那些厨具,花创意下功夫做饭这一点的潜水艇部队就算是在海军之中也是值得炫耀的。
『嘛,这也算是很难找其他乐子的潜水艇的特权了。』
『就算是如此也是不是稍稍有点精致过分了?』
『能分出来吗?啊,也许年轻的舌头才能分清其中的不同吧。很好,就让我告诉你吧……本舰的厨师是特别优秀的,就算是在舰队司令部之间也广受好评!说起来和你的胃口真是比什么都好。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可以享受的乐趣了,虽然潜艇内比较狭窄,但还是请好好享受用餐吧。』
漫长的巡逻,永不断绝的日常,对潜水艇来说,这种毫无变化的日常几乎就是任务的全部了。在发现敌人之前,只能不断忍受着无所事事的日常。最后,塔拉伊泽尔舰长心中还是有些愤怒的。在不久之前,发现了配备的鱼雷是有缺陷的时候,潜水艇的舰长们将怒火发泄在了本国的技术部而不是敌人身上。
所以,为了安抚以塔拉伊泽尔舰长为首的舰长们,最近一段时间,伙食方面的待遇变好了,那个优秀的厨师也是其中之一。
『在本国能明事理的时候,大部分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啊。』
『请不要瞎说啊,少佐你这样可不好。』
对方微笑着说着,对指挥官,本国或者是上级司令部亦或是长官是否明事理,到最后还是看他们所遇到的事。
『啊。这样的话就由我向在诺登外海为我对担当佯攻的潜水艇致以谢意。』
『……哦,贵官在那个海?』
『是,多亏了潜水艇漂亮的佯攻,技术部也是配备了佯攻专用的爆音鱼雷。这种小地方的考虑真是让人佩服啊。』
『哈!哈!哈!我们也想为了感谢开发局的官员,在潜艇里开一个为了欢迎的慰劳会啊。』
『真是美丽的友情啊。多么教人羡慕。』
提古雷查夫少佐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出了看破情况的话。舰长看着那像是想要共享秘密一样 的微笑,补充说道。
『啊啊,正是如此。啊,不好不好,差点给忘了。』
『什么?』
『就在刚才收到了通知……解锁作战开始了。』
『不好意思,请让我拜读一下。』
直到刚才为止的轻飘飘的气氛一瞬间就消失了,提古雷查夫少佐接过电报,像是鉴赏一般看了起来。在点了点头之后又浏览了一遍,满足地笑了起来。
『非常好,这下旋转门就能起作用了。』
不知道提古雷查夫少佐是否有所自觉。她现在就像是用将猎物逼到绝路的眼神嘲笑着猎物一般,一脸疯狂的表情。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这个年龄的她才会有白银的别名啊。
『切断后方之后再包围,真是完美的歼灭战啊。这正是最为机动包围的理想形态的包围歼灭战。真是,真是非常棒的消息啊。这样一来莱茵方面的走向就定好了。』
这真是不得了啊。提古雷查夫少佐呼了一口气。正式那种将猎物逼上绝路的野兽的感动的吐息。但是若没有这种精神的话,以她的这个年龄是绝对不会被交付航空魔导大队的精锐的。
『啊啊,还有,真是有点羡慕贵官。参谋本部命令我们继续进行巡逻,但是命令你现在就参加到低地方面的决战中。』
『哈?』
『本舰现在正稍稍偏离巡逻路线向东前进中。在天亮前进行上浮,进行让贵官们出发的准备。』
不管是参谋本部直接指名归还也好,还是进行解锁作战的先行特殊作战也罢,果然她和她的部队是『特殊』的。
『舰长,十分感谢。虽然有所僭越但是仍祝您武运昌盛。』
『能够成为贵官们的助力就是本舰全体的荣誉。这边才是该祝诸君武运昌盛。』
正因为如此,作为帝国军人的塔拉伊泽尔中佐才对自己能为这种部队添一份力而感到荣耀。大家都是做自己分内的事。
只要是这样,提古雷查夫少佐就是他值得自豪的战斗队伍的邻居。这样的话。他非常郑重的与提古雷查夫少佐握了手,祝她的武运昌盛。就算是那只手和自己的女儿的手一样小,这也是战友之间的友谊。
这时候,从特拉伊泽尔舰长那里告退了的谭雅回到了勉强从潜水艇中收拾出来,当作部下们的住所的前部鱼雷发射管的旁边,将这个让人然欣喜的消息告诉了部下。
『中队集合,立正!接下来由大队长阁下训话!』
『辛苦了,副官。好了,诸君,就保持原样也无妨。我们只是搭顺风车的而已,更应该注意是否给潜艇的船员们添麻烦了才是……好了,这是来自特拉伊泽尔舰长的问候。解锁作战正式发出命令了!』
虽然部下们还没有得到通知,但是在听到了谭雅那告知事情重要性的声音之后,他们一瞬间就摆正了姿势。
那个解锁作战是什么?有好几个眼神这么问着。
『是在莱茵战线的大规模攻势的一环。而且是非
常顺利的过渡到了。根据报告来看,最先前方的集团已经完全突破了地方的战壕。已经将共和国的主力军完全封在低地地带了。』
哇!他们欢呼着。
将要发动的大规模作战,预感随着作战,战局将会发生变化。对于莱茵的老兵来说,这就是自己期望已久的『胜利』二字。突破战壕,困住了敌人的主力部队。为了这个目的,到底有多少帝国的士兵化成了泥土才铺好这条通往胜利的路啊。
『诸君,敌人的主力部队已经被完全包围,现在就如同瓮中之鳖一样了。』
完全包围这个词,不管在谁听来都和期望已久的胜利是同义词。可以说被包围、孤立的军队已经不算是军队了。
部下们丝毫不掩饰兴奋之情,就刚才得到的通知不断低声私语着。这就是莱茵最老的兵的地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的精锐们。要是平时的话谭雅肯定会是一脸困扰的表情。
但是这次谭雅决定宽大的肯定他们。
胜利。这是非常有魅力的果实。
『本舰将进行与此相关的封锁海岸的任务。另一方面,我们将在明早拂晓时刻出击,前往低地地带参加歼灭战,之后返回基地。这是在回基地之前的远足。战友诸君,在参加胜利的宴会之前可不允许擅自前往英灵殿啊。』
所以,谭雅才非常愉快的说着告诫的话。为了享受胜利的美酒,才更要绷紧精神。
『那么诸君,在战争前得填饱肚子才行。在特拉伊泽尔舰长和其他船员们的厚意下,我们收到了一点慰问品。在飞行的十二小时前,只要不出问题随便你们喝。以上。』
就这样,周围的部下们开始了提前庆祝胜利,相互干着杯。在部下们将水兵也拉进来准备开始酒宴的时候,谭雅站了起来。用速溶咖啡庆祝着胜利已经以囊中之物。接着拜斯中尉说道:要是我一直坐在这里的话你们这些家伙也没办法尽兴吧。说完拜斯中尉就走了出去。
那么作为一个亲切的长官我也赶紧……谭雅这么说着,从酒宴中逃了出来,在塔拉伊泽尔舰长的盛情下让出的唯一一个舰长室中慢慢地沉思着。
考虑的是今后的战局和自己的安身之计。
现在解锁作战的初期行动已经完全成功了。所以现在战局的天平已经大幅倾向了帝国。按着这个形式,几乎可以确定共和国将脱离战线。不只是这样,只要没有敦刻尔克大撤退的话,战争就能在这里终结。
也就是说实际上胜利就在眼前。战胜、胜利。所以谭雅很清楚战争结束、和平、荣升等等这一切的预想都赌在这短暂的作战行动的成败上了。
事实上,就连谭雅都看到了鲜活的希望。这样的话,为了实现,明确的目标,人类不管什么样的工作都会接受。正确的目的,正确的手段,正当的报酬。真是个美妙的劳动循环,让人充满了积极性。
而且机会没有担心会被敦刻尔克的必要。(注:敦刻尔克不仅让敌人逃走了,而且还让逃走的敌人复活,更甚至被其进行反攻作战导致自己输掉的代名词。)
毕竟在海上还有包含潜水艇在内的封锁部队,更何况低地地带的正经的港口已经在帝国军撤退前完全破坏了。而且还有以保护港口为名义事前特意设置的水雷。
是不可能从这边逃向海上的。所以说共和国军现在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瓮中之鳖。
啊啊,真是美妙!
这种满足感,将谭雅忧虑已久的悲惨的败北的预感彻底赶走了。这真是对积压已久的紧张感和疲劳感的最好的报酬。就这样渐渐放松了的谭雅,许久没有这么愉快地躺在床上了。她将身体交给了睡魔,心满意足的开始睡觉。
就这样,在闹累了的部下们做着将身子挤在鱼雷发射室狭窄的水兵床上的无畏的努力时候,谭雅正享受着安稳的小睡。
就这样,先享受了难以相信的愉快的睡眠之后,谭雅说着这真是最棒的早晨啊,一边伸着懒腰。满足的迈着步子,朝舰桥发令室走去,向值班将校询问现在的位置。
『啊啊,少佐阁下,您醒了吗?』
『哦呀,早上好啊拜斯中尉。没有白痴对熟睡的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恶作剧吧?』
『请放心。这艘潜水艇还没有沉,应该没什么问题。』
『哈哈哈。』
于是谭雅在和与值班将校混在一起,一起得知了气象情报的拜斯中尉进行着杂谈,在潜水艇中迎接早晨的那欣喜的一瞬间,甚至有了享受的感觉。
『真是很像少佐风格的常在战场的心理准备啊。要是有袭击熟睡的人的白痴的话,现在潜水艇的外壳一定已经被破坏了吧。』
『这是见解的不同啊。但是大早上就讨论这种事也是没有意义的。情况如何?』
还有说蠢话的精神就说明,意外的没有白痴出现。特别是在这种艰困的情况下笑不出来的士兵马上会出问题。就这一点,能在潜水艇中还能感受到日常的人类真是伟大。谭雅感受着这一点,想起了重要的义务和职务,结束了愚蠢的对话。
『已经让他们起床了。嘛,那些家伙的酒也应该醒了吧。和耐久训练的时候比起来这种情况简直轻松。』
『很好。要是有宿醉而坠落的部下的话,就不得不让他们在海里情形下头脑了啊。』
真是给我省事了。谭雅这么说着,在和拜斯中尉交流部队的状况的时候,被海军的将校搭话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提古雷查夫少佐阁下。特拉伊泽尔舰长的传达事项。本舰马上就要到达指定坐标了。』
那是马上就要到达将开始行动的地点的意思。所以谭雅颔首示意了解,说道。
『辛苦了。能辛苦你再回去向舰长传达立刻上部下在甲板上集合吗。还有能给我天气预报和航海用的航路图吗?』
舒适的海上巡游也好,美味的美食也好,随便喝的咖啡也好,和这些要暂时分别了。但是也没有什么好伤感的。只要战争结束的话就能马上取回这些日常了。
要让战争结束。这样的话,还有再加一把劲的价值。有意义的劳动,真是让人欣喜。
所以谭雅高兴地让部下在潜水艇狭窄的甲板上集合。中队规模的人员在甲板上集合的话就已经显得很拥挤了,但是和潜水艇中的封锁空间相比,感觉这里很宽阔的这就是人类。
谭雅下令让部下尽快确认好作战装备的时候,看到了特意来舰桥的岗哨来目送自己的特拉伊泽尔舰长的身影。
『要出击了吗?』
特拉伊泽尔舰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舰桥上走了下来,伸出了手。谭雅进行着指挥官之间礼仪性的握手,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是,这段时间承您关照了,特拉伊泽尔舰长。』
『这边才是,能成为像贵官们一样的勇士的助力真的是非常光荣。提古雷查夫少佐,虽然是套话,但是还是祈祷你平安无事。』
『十分感谢!虽然有所僭越但是还是代表部队祝特拉伊泽尔舰长和其他舰长能够长久。』
就这样相互敬着礼、谭雅向部下颔首示意开始了飞行。
『挥帽,挥帽!』
就这样,在听着从背后传来的特拉伊泽尔舰长的号令,感受着潜水艇船员那虽说是微薄,但还是包含着心意的目送,他们开始了移动。
目的地是令人怀念的低地地带,在十分顺利的飞达了指定人空域之后,就和平时一样,谭雅按正常的顺序呼叫莱茵战线的管制塔。
『Fairy01呼叫莱茵控制塔。重复,Fairy01呼叫莱茵控制塔,请回答。』
『Fairy01,这里是控制塔,行动代号为Hotel09信号良好,请讲。』
接着就是和平时一样的管制塔的声音。
『Hotel09,这里是Fairy01,同样信号良好,听得十分清楚。』
『Hotel09了解,诸君的战果真的是非常精彩,一定要请贵官们喝一杯的家伙有军团规模。可以保证贵官们接下来光凭请客的酒就能喝一辈子。』
『Fairy01了解。但是真是困扰,我可是咖啡党来着。』
还能在通讯的时候打趣就说明了莱茵控制塔的管制官还有相应的余力。真是个好兆头。
所以谭雅松了一口气,放缓了紧绷的表情。感受着形势的改善。平时的莱茵控制塔在进行迎击管制和诱导或者是处理诸多事项的时候,总是粗着嗓门。现在居然还能有进行如此有人情味的对话的心理余力,看来战况真的是非常良好。
『啊,那可糟了。贵官们的归还庆典上应该都是红茶党的武官主持的啊。之后得偷偷给他们说明一下才行。』
『Fairy01了解。麻烦你了。那么我们的任务是?』
『简单来说就是搜索游击任务,要是在归还的途中发现敌人了的话也可以去袭击的这种程度。大家都翘首期待着勇者的回归呢,请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听着
管制官那充满关切的话语,谭雅不禁笑了出来。那个平时就出尽难题的管制官居然也有说出这么温柔的话的一天!这真是奇迹。真是的,若是事情能顺利进展的话居然能让人变得这么有人情味。
『了解了。但是地让部队也在努力,也不能光让我们轻松,至少也会做让友军变得轻松一点的努力的。』
『非常好。空域情报,天气晴朗,几近无风。视野良好但是也请注意来自地面的射击。』
作为人类能够有相互帮助的余力真是太棒了。就谭雅来说,也是从内心中开始涌现出了利他精神,想要行慈善之事。
『Fairy01了解。敌方魔导部队的情报呢?』
『详细的情况就和以前一样。但是有尚未确认的与联合国部队的交战报告。也许有误认的可能性,但若是事实的话,请留意其与共和国的外交原则的不同。』
督促注意的管制官。只有这一点,他的口气变会了认真。
『约翰牛也介入进来了?』
所以谭雅立刻问了回去。
『Hotel09呼叫Fairy01。很抱歉这只是身为一介管制官的判断。』
『Fairy01了解。有发出攻击许可吗?』
这也是啊。谭雅小声嘟囔着,但还是优先确认着交战的规则。是可以迎击还是必须得脱离。要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话,在近代战争中根本无法贸然进行接近战。
『在交战的空域中,现在这个时刻没有获得合法许可的第三帝国魔导师。不是友军的魔导师都可以作为敌人排除。』
『Fairy01了解。听到这个就让人安心了。』
但是一切都是杞人忧天。只要是敌人,就将其击落。不是敌人就掩护。对航空魔导师来说这非常简单、所以才非常容易事实的规则。
就这样,谭雅率领着第二〇三魔导大队的选拔中队,慢慢开始进入了低地地带空域。
眼下展开的是在坎尼之后,许多战略家梦想的大规模包围。而且还是将整个共和国主力军团完全包围了的空前绝后的大规模包围。(注:坎尼迦太基的名将,汉尼拔所实施的包围歼灭战的伟大案例。是军事史上的丰碑。汉尼拔,真的就是那个汉尼拔。如果对手不是罗马的话一定能赢。)
这是将这么多数量的敌人漂亮的包围这一点,就已经在帝国的战史上立起了一座不灭的丰碑。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谭雅回忆起了到现在为止的军旅生涯,不禁流下了泪水。
想起来我们这些投身于战火的军人很容易失去常识。果然作为一个活在近代规范下的市民来说,理性和常识是非常重要的。只要能回到和平的话,一切都能因为日常生活而找回。
对于像自己一样无路可走、志愿成为军人的帝国军人来说,更应该想起自己在身为军人之前是一介市民。市民的应为规范,在近代的话必须得是涵养。
所以,再加把劲。再加把劲就好了。
只要在有一击,就能将共和国军变成以人类为原料的肥料、让战争结束。敦刻尔克什么的,绝对不会让它实现。这是为了和平和自己的未来,必须得完成的义务。
『军队来的普通通知。实施第177号攻势计划。重复,实施第177号攻势计划。各队,根据预定的顺序展开战斗行动。』
『Fairy01、收到联络。收到第177号命令。现在就开始行动!愿帝国军胜利!』
就这样,在空域中受到等待已久的HQ发来的作战开始的命令的时候谭雅干劲十足地恢复了激烈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莱茵战线。一如既往交错的战火。纷飞着的是 集合了人类智慧结晶的各式各样的『火』。
但是今天稍微有一点不同。只要竖起耳朵倾听就能够明白其中的不同。
『Gale01、收到联络。现在等待作战第二阶段待机中。』
『Schwarzschild01、收到联络。魔导干扰在预想范围之内。收到第177号命令。开始规定的行动。』
没有一点干扰的无线。虽然有些许战场附带品一般的噪音,各队的报告都想演习时一样传了过来,这是尝试了干扰之后,发现敌人司令部设施电力不足的证明。更重要的是本来应该有组织的攻来的敌人,现在的对应简直就像是临阵磨枪一般。
接着,按照规矩,用255mm打头,帝国军毫不吝惜的投入了各种炮弹。与之相对的共和国军连步兵部队用的76mm炮弹都没有。轻易的投进了有要重画地图必要的铁块,本来是应该有来有回的,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帝国军单方面的蹂躏。
与其相对共和国军的对应确实支离破碎。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之中,已经很难称作是统一的军事单位了。
某个部队想要突破包围,用极少的兵力突击。别的地方,某个部队为了防御紧急的构筑起了战壕,又有某个部队为何确保退路朝海边的港口设施进着军。能够想到的几种解决方法,居然在军事机构已经分解了的他们手中分别得到了尝试。
头部被破坏了的共和国军的混乱程度实在教人看不下去。只能说他们是非常悲哀的家伙。另一方面,有组织的行动着的帝国军才与一个正常组织的胜利和赞美相衬。
第一,共和国军主力的补给线已经被切断了,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压制。就算是还有自己筹措到的物资,但是在莱茵战线作战的共和国军主力部队所需的物资到底得要多少呢?
按步兵所能搬运的数量来看也就三天就是极限了。而且重炮的炮弹也没办法从后方得到支援吧。他们现在在不能满足温饱的基础上连炮弹都不足。
第二,这是为了防止全面包围这个局势特有的劣势而构筑的航空魔导部队进行搜索游记任务的警戒网。
『……但是真是顺利啊。』
一开始被赋予的命令就是防备为了打通补给线而反击过来的魔导师。或者说共和国军主力部队为了打破帝国军的包围而聚在一起,攻过来的可能性零。
但是参谋本部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帝国军做好受到反击觉悟的瞬间,共和国军主力部队各队的指挥官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分散行动。
所以,他们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现在对谭雅来说就是痛打虚弱的共和国军获得晋升的大好机会。
虽然是在潜水艇内饮酒喧闹的部下们,但也是能在莱茵战反复进行48小时地方渗透侦察任务的时候,能以完全的能力应付的老兵。对能进行好自我管理的部下,没有说三道四干涉他们的必要。
『Fairy01呼叫CP,没有反击。重复一遍,没有反击。我队已突破指定区域。』
而且还是敌人几乎没有抵抗的末期状况。一般的话对空炮火会像暴雨一般,但是现在只是零星地射上来几发而已。地方不顾这良好的视野,就算是形容为发散也是少的可怜的射击。敌人的弹药似乎就是这么匮乏。
轻松,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的,非常简单就能突破这片空域的感觉。
欢迎真是不够热烈。简直让人怀疑这真的是前段时间交战的共和国军吗的程度。
本来的话,这里应该是拿出魔导师和战斗机迎战的,但是现在这些都没有出现,多亏了这个,对地攻击的效率简直和演习一样,就是对着静止的目标从上空射出干涉术式而已的简单的任务。
比加班还要简单的任务。
……嘛,那个时候不是最为指挥官而是作为队员进行任务啊。那个时候真是轻松啊。
没有拘泥于已经过去了的事而使效率降低的兴趣。但是从温故知新的这个观点来看的话,回首过去还是有意义的。
『Viper呼叫CP。只有少许的对空火力。损伤轻微。对移动没有影响。』
『CP通知各大队,区域42有复数魔导反应,警戒长距离观测狙击。』
果然,战争还是用脑子比较轻松。不是偶然运气好,而是在整个战场上确立了优势。
就连旁边空域的Viper大队的通讯线路都还健在。就和CP本来的方针一样,不仅掌握广阔的战斗空间,还能在此之上进行漂亮的索敌和情报分析这种令人惊愕的事。多亏了这个,附近友军才能过来支援,除此之外还能得到炮兵队的支援射击。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只要理所当然的进行,战争就会变的这么容易。不,不如说相反吗?能否做到理所当然的事才决定了成败吗?
『Fairy01紧急呼叫炮兵队。目标,区域42。请求进行对魔导师压制射击。』
也许为了理所当然地做到理所当然的事的努力才是最伟大的。谭雅对这能够马上回应要求的状况微笑了起来。
要是平时的话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就算答应了也是非常部情愿的援护射击。但是现在仅仅是吸引敌人的注意而已,炮兵对就已经配置完成了。不仅如此,现在处于只要报上大致的区域情况,炮兵队马上
就会接受支援请求的理想情况中。重炮真是可靠无比。
『炮兵队了解。现在进行观察射击中、请确认着弹情况。』
『前线管制官呼叫各炮列。初弹的着弹已确认。可认为是有效射击。无修正的必要。重复,没有修正的必要。』
真是让人向往的熟练度。
『现在开始效力射击。重复,现在开始效力射击。』
对观测的区域,开始了魔导师难以防御的大口径炮的饱和射击。
要是重防御阵地或者要塞还能防的住,但是凭个人构筑的简易防御阵来说负担就太重了。
从120mm到255mm的集中饱和炮击。 而且还是有观测员观测的炮兵队的齐射。
『已确认区域42沉默。』
在无法移动的时候被攻击的话,就算是魔导师也会被炮击碾碎。正因为如此,就算是不太情愿,我也选择在空中战斗。和地上部队相比,还是空中能尽量少挨炮弹。
但是,今天却不必因为这种消极的原因飞行而悲叹,一切就是进展的这么顺利。
有效率真是棒。谭雅这么说着放松了表情。要是能按这种感觉单方面解决问题的话,那么战争作为为了解决政治纠纷的延长线的一个选择项来说,意外的并不是那么坏。
说到底战争是一种浪费资源的行为,对这一点没有异议,所以不必说,都在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
真是的,要是共和国不这么顽固,投降的话也就不会造成这么多人力资源的白白浪费了。让劳动人口不断减少到底有什么意义。
没有经济合理性的观念就全灭了实在是浪费。是不是干脆假设对手能做到经济损失的鉴定而劝降比较好啊?和无法战胜的敌人战斗到全灭为止可是已经超出了军人的义务了。
让被逼上绝路的兵将们送死就算是国家限制个人的人权也要有个限度啊。虽然国家也有国家的道理,但是没有道理让个人为了那个道理陪葬。
不如说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大幅超出持有国家权力的个人的义务。对军人来说作战就是义务。对为国防服务这里点没有异议。但是就算是这样,被全灭应该不算是义务的吧。
『第一梯团,实施作战行动。』
但是现在并不是能冷静思考的状况。
根据听到的友军的无线电来看,已经有作战进入下一个阶段的通知了。
看来似乎没有有闲地飞行的时间了。
虽然并没有慌张,但还是稍稍加快了步调,果断开始了对防御火点的对地攻击。只是将仅存的防御据点用爆裂术式粉碎而已,对挫败最后的有组织的抵抗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纷纷攘攘的共和国军和保持住有组织进军的帝国军。在这种蹂躏战中,已经有几处帝国军猎兵开始构筑突击队形了。
通常来说向防御阵地突击的代价都很大。但是要是这边占据优势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唯一有可能造成悬念的机关枪已经被我军魔导师破坏了的情况下,真的就是单方面的游戏。
被赶往低地方面、补给线被切断了的共和国军不投降可能是打算交换什么条件吧,但是他们真的理解清状况了吗?为了给予帝国军轻微的损伤而选择全灭,真的不认为这是什么合理的选择。
这样的话,要不是被狂信一般的反帝国思想驱动着,要不然就是无可救药的战争狂。
不然就是完全没有理解现状的可怜的羔羊。
要是后者的话还有说服的可能性,要是前者的话就麻烦了。像是那种狂人一样的家伙,完全不想接近。
『空域警报!确认到有复数战斗机紧急起飞!』
『没有确认到魔导反应。各队继续注意伏击。』
……看来也不是没有完全没有抵抗方法的样子。
嘛,虽然说现在才让战斗机过来是有点吃了。但是比起和也许很危险的对手战斗来说,还是对空战斗的安全性高一点。
向大队发出了中止对地攻击的指示。形成了四角阵型、与管制塔通信,请求提升战斗高度。看来飞过来的战斗机只有20架左右。
因为不想让马上出击的帝国航空舰队受到干扰,所以就和他们玩玩。真的是非常好。真的只是玩玩程度的战斗而已。毕竟魔导师和战斗机基本上是相互觉得棘手。
身形小巧,但是在高度和速度上不足的魔导师。一击脱离能力优秀,但是缺乏打击能力的战斗机。但是就成本上来说还是战斗机占优势。
比起魔导师,还是战斗机被击落的可能性更高。就费用和效果上来说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敌方炮列发射!』
『确认中弹,报告损伤。』
『战区报告。损伤轻微。』
『对炮兵射击!一口气击溃他们!』
在下方进行着名为战斗的单方面攻击。既然友军有着一击粉碎敌人阵地的余力的话,也许还是加入对地攻击比较轻松。
当然回避风险的想法是必要的,但是现在还是为了航空优势和制空权努力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按着这个情况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赢得这场战争。
那本是遥不可及的愿望。
但是在想着这种事的瞬间,就有种从背后的海岸而来的细微的违和感将其赶走了。
『莱茵控制塔,一般通知。在此空域的无识别信号的魔导部队,请立刻报上你们的所属!』
稍稍的骚动和盘问的对话。
『莱茵控制塔管制重复!在此空域的无识别信号的魔导部队!通过了海上识别圈的部队!立刻打开通讯频道回复识别信号。』
在战区回响着友军像是悲鸣般的警戒信号。在用一般回线向不回应管制的unknown盘问着身份。可以从无线电中听出,管制陷入了某种恐慌之中。
不好的预感总是会应验。
从海边来的敌人,也就是说……啊啊,那些愉快的约翰牛的让人不愉快的同伴吧。
『Fairy01呼叫莱茵控制塔,推测unknown为敌人。请求转向进行游击。』
靠近点。谭雅对这在旁边飞行的拜斯中尉挥手致意,通过长距离无线电呼叫着司令部。与其被背后追击,还不如这边转向主动攻击。
『莱茵控制塔了解。但是有友军的警戒部队现在正在试图进行接触。接触时限制射击。』
虽然下达了转向的许可,但是却制约了交战条件。先于敌人发现对方,先于敌人进行攻击。这可是空战的一大原则。更进一步,刚才管制还说着可以无视制约随意攻击的,但是现在却又加上了这种正相反的制约。虽然不是彻底,但是这样也无法进行战斗。
上边的人总是无视现场,提出各种难题。就算是中队规模的魔导部队,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战术单位而已。但可不愿意就因为这个而顺着上边的方便被愚弄,像是被风吹舞的树叶一样。
那么就来抗议吧。谭雅在向对讲机开口的前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稍稍失去了冷静。
为了平息自己的焦躁而进行了一次深呼吸。调整了呼吸之后,谭雅对着无线电,尽量用不含不服不满态度的平静的声音申诉着自己的不认可。
『Fairy01呼叫莱茵控制塔。不能认可,要是不能先发制人的话……』
但那时这也是无用的努力。
『警报,unknown,魔导师大队规模,急速接近中。』
无线电中传来友军的警报。
『没有回复敌我识别暗号。』
无线电中的状况开始紧迫了起来,变得有点混乱。在已经目视到敌人的部队发出警报的时候,谭雅就已经有了决定。
接着谭雅就立刻判断出来了。自从解锁作战开始以来,从海边飞往低地地带的帝国魔导师部队就只有一支。
就是自己的二〇三魔导大队选拔中队。
『拜斯中尉,要转向了,直接传达给各位队员。』
『要转向吗!?』
对这不可思议地问过来的迟钝的拜斯中尉,谭雅忍住想要骂回去的冲动,再次说道。
『正是!认定unknown为敌人!封锁无线电,抑制魔导反应!要先发制人!』
『现在就断定是敌军实在太危险了!现在也不能排除是高海舰队的友军海军魔导师的可能性。』
『高海舰队的人的话识别暗号还是会有的!那是敌人,按照是敌人来对应!』
谭雅对着点头理解了正准备通知其他中队成员的拜斯中尉加了一句。
『在封锁无线电之前,发出不明飞行物警报!是从海上来的新敌人!』
就这样,相对的双方魔导部队的指挥官同时理解了对方的才能,不禁咂着舌。
特别是迎击方面的联合王国的指挥官多雷克中佐就更甚了。
『……毫不犹豫的敌人真是讨厌的,杰弗里。』
一边
发着牢骚,一边远望着急速调整为迎击态势的机敏的帝国军。他对帝国军魔导部队的动作所显示出的高练度所折服。
给大人物擦屁股可不是他的兴趣。为了给错判了帝国军动向的政治家擦屁股而被突然派出来的话,不管是谁都会发牢骚的。
『真是的,不管怎考虑,现在这状况都很明显了。』
突然说着帝国军和共和国军的战线有异常,被叫去掌握情况的他们。
但是没有和共和国的管制官取得接触。只要看到到处游弋的帝国军航空部队和魔导师,不管是谁都不会误解。克雷多中佐的副官,杰弗里中尉抱怨着的,正是帝国军将共和国军压倒的证明。
『克雷多大队长,要撤退吗?不是有那个尽量避免战斗的指示……』
『不行。』
在克雷多中佐的副官提出撤退的瞬间,克雷多中佐凭直觉拒绝了他。看着部下询问的眼神,克雷多中佐无畏的笑了起来。
『现在要是逃跑的话恐怕会遇到字面一般的重围……现在能够突破的可能性还不是零。还有尝试强行侦察的价值。』
现在还有尝试突破的余地。这是克雷多中佐的看法。
当然眼前展开的帝国军魔导部队的动作实在是机敏至极。但是这种让人吃惊不已的,连与这边接触这种多余的事都不想做而列队展开的部队。能在这种部队手下成功逃跑的可能性是五五开。
『您看到眼前的情况了吧?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棘手的了。』
『我不否定。但是也不能放着不管吧?』
克雷多中佐能理解能撤退就尽量撤退的杰弗里的想法。但是就算是这样,如果不能掌握共和国军主力部队还能撑多久的话,可能会对联合王国带来巨大的灾难。
所以克雷多中佐才会明知这是强迫部下去牺牲,还是决议交战。能突破的话就突破。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带着敌人很是棘手的情报回去。
『还有杰弗里中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
『啊,啊啊。十分抱歉中佐阁下……这么说来我们是市民来着。』
『就是这样,哦我们不是臣民而是市民。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还是好好记清楚吧。你是在大众酒馆里喝太多了吗?』
克雷多中佐稍稍责备着他,一边同部下做着与迫近的帝国军魔导师打返航战的准备。
『中佐阁下,在共和国大众酒馆好像是bar而不是pub的样子啊。』
『嗯,这是发音的问题啊。』
『是这种问题吗?』
接这样,一边为了缓解部下的紧张而闲聊着,一边准备着和帝国军魔导部队交战的克雷多中佐并没有大意。
『警告!上方发现不明飞行物!逆光位置。』
所以在索敌负责人发出声音的瞬间就能对应。被训练到在听到警报的瞬间就条件反射散开的他们,勉强移动着身体。就这样,让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从上空落下术式射线的他们不得不惊讶的。
『8000!?是那个报告中的部队吗!』
有报告说帝国军有在8000这个超越了常识的高度展开的魔导师部队。但是对此,克雷多中佐他们只当这是战场的传说,并未当真。
毕竟他们自己作为魔导师就很清楚,在6000高度就已经很吃力了。所以在亲眼见到8000这个离谱的高度的时候,当然会惊讶了。
『迎击!敌人的数量不多!各个击破!』
即便如此,克雷多中佐看到敌人仅仅只有中队规模,就决定活用数量优势,将帝国军魔导师打回去。
『齐射别乱了!压制射击!尽量减小高度差!』
数量的优势,和自己部队的练度,以及特别对射击精度有绝对的自信,所以选择了齐射来迎击。
『!?被躲过了!?』
一时间难以相信。要是被单个敌人躲开就算了。
由大队规模的魔导师的齐射,居然一发都没有射中?
这怎么可能。在听到了这种呻吟之后,克雷多中佐回过神来,大声喊着:快防御敌人的反击!但是还是稍微迟了一些。
『霍金斯少尉中弹了!可恶,谁来掩护!』
从无线电中传来的中弹报告和部下的呻吟真是教人讨厌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还能让人高兴的就是没有被击落的部下。
『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别当那是吹牛的事!啊啊,真是的,那种胡说八道的是居然是真的吗,混账东西!!』
什么协商联合和共和国的胆小鬼想象出的幻影啊。
那个什么莱茵的恶魔、那个在8000高度狂欢的帝国军魔导师是哪门子战场的传说啊。什么胡说八道的事,那简直是有过低评价的可能性的优秀的敌军部队啊。那些白拿着薪水的情报分析官到底在干什么啊。
『立刻脱离!再停留在这里和收集情报的风险太大了!』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八日 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司令部附属设施
联合王国人道支援团体『peace world』医院
『……不认识的天花板啊。』
勉强清醒过来的共和国军莱茵方面军司令部所属的凯基尔?凯恩大尉确认着自身的状况。
约翰叔叔看着他,随手就按下了护士铃。恐怕他现在全身都被疲倦感包围这吧。
估计是什么强效的药物吧,要不然就是持续时间很长的镇静剂什么的。
因是全身烧伤和一氧化碳中毒濒临死亡的军人,比起让他痛得打滚,这还是很温柔的措施吧。
总之还能说清楚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有立刻想要问他的事。约翰叔叔这么判断着……但是说实话,刚从死亡的深渊活着回来的人,应该有再稍微感受一下平静的权利啊。
他的视力应该挺好的。能分清天花板说明色觉也没有问题吧。但是身体几乎动不了所以视野还是受限。话虽如此,耳朵和嘴还是正常的。真希望能快点注意到这边的存在啊。
但是,总之还活着。那么也该开始考虑这里是哪里了。情报部的人就是被这么训练的。
约翰叔叔想着是不是该回答这样的凯基尔大尉的问题了。
要是被麻烦到极点的情报人员误会为敌人可就糟了。他心中这么想着。
『恢复意识了吗?』
对大尉来说这是有印象的声音。约翰叔叔这么慢慢说着。
『……这是怎么了?非常抱歉请报上您的官位和姓名。』
一上来就要求报上官位和姓名真是预想之外,但是这种保守顺序的这种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
嘛,只要他不是太过无能一般都会记着的吧。
『很好。贵官是凯基尔?凯恩大尉。而我是联合王国出身的约翰叔叔。好久不见了。』
啊啊『约翰叔叔』啊。看着这么就接受了的对方。嘛,自己也知道这是再可疑不过的事了。一切都不要追究。这是长官的命令,只要是长官的命令不管什么都服从的这就是军人。总之这次是个熟悉的人。
至少根据事前的情报来看应该不是敌人的。是相互协助交换情报程度的友好的关系。所以,只要说『约翰叔叔』就能明白。
『啊,那么约翰叔叔,在下为什么被绑起来了?』
所以,他现在很是混乱。为什么现在自己被绑在床上?
『不啊,并没有将你绑起来啊,药物也是以止痛为主的。』
『啊?以几乎上全身失去感觉为代价的止痛吗?』
就刚才按护士铃叫过来的家伙交过来的病历来看应该不是全身麻醉啊。也许是一部分神经损坏了吧。
……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怜啊。愿主予以怜悯……AMEN。
『如果说喜欢痛苦着打滚这种M的兴趣是共和国的风俗的话,那么这就是文化差异的误解吧。』
真是的啊。按这个情况,看来是抓不到帝国的狐狸尾巴了。
看来悲观的考虑并没有问题。
因为一氧化碳中毒造成的记忆丧失。
看来是没办法从凯基尔大尉这里获得对这件事有益的情报了。
『请保重。』
这样说着,离开了病房的约翰叔叔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了医院的电话。
至少得告诉共和国军勉强救活了一名士官。但是现在基本上是交过去了一具尸体啊。他在心中默默念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完全不知道在出事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且可怜的是他的情况现在急剧恶化了。
比起现在这种不痛不痒的打听,看到了他的烧伤反应还是觉得赶紧送他上路比较人道。
……嘛,当然也做好了接收一方的共和国出状况时的不得已的打算。要是那边撑不久的话,也就不能将『慈善团体』放置在『危险地带』了。
而且。约翰叔叔在心中附加道。更重要的是哈伯格兰姆少将阁下的怒火
想来也有一部分是共和国的责任。
先不说这个,回去的航空件这么顺利就办好了真是可恨。想必哈伯格兰姆少将阁下一定非常生气吧。光是想象到这里,就十分想来一根烟了。真想什么都不考虑,抽几支雪茄啊。
于是,他正视自己的欲望,将手伸向了胸口的口袋中,摸出一支雪茄,点上了火,深吸了一口。
代替着叹息吐出了一口烟。有着约翰牛之魂的约翰叔叔诅咒着上天。当然,不管是什么时代都能沉着冷静的思考是值得自豪的,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他还是有一些为之悲叹的事。(注:约翰牛之魂在运动和战争一种,让人认真起来的讽刺家精神。但是饭菜并不好吃。)
比如说海峡对面暴怒的上司。只要想起这件事就让人觉得忧郁。
『就算是能接受祖国的伙食,但是哈伯格兰姆的怒骂声……还是饶了我吧。』
像是这样叹息的情报人员并不少有。
十分无奈。约翰叔叔真的是带着字面一般的心情来到了联合王国。
除了茶以外,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的心得到休息。
啊啊,约翰叔叔叹着气。但是还得要继续努力啊。休假被取消,紧急派到共和国出差。就当作是给家里赚外快好了。
『真是够呛啊。』
他在信中抱怨着,跳进了报告的漩涡之中。从已经很去过的人的表情中掌握了大致的情况,但是还是不得不去。这份微薄的薪水之中是否包含了观察像是狂怒的人的工作呢。
他藏起这份不满,走进了房间。
向等着他的哈伯格兰姆少将进行口头报告。
该是说幸运呢,还是该说已经习惯了好呢。
至少在报告完成之后约翰叔叔有了捂上耳朵的时间。
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捂住了。
『………………啊啊啊啊啊别开玩笑了了了了 了!!!!!!』
从帆船时代就在海军被大海的浪潮锻炼出来的嗓门,就算是暴风雨的海上,他的声音还是如同雷鸣一般。而且在发火的时候声音就更大了。
对外战略局的哈伯格兰姆少将。
那挥下的拳头,虽然说沾满的鲜血但是连以坚固著称的栎木的写字桌都打断了。真是精彩的技巧。约翰叔叔在远处看着,强行让自己接受上司的奇异行为。
不如说光是现在这样就能靠做巴里斯舞的老师为生了。(译注:巴里斯舞 印度尼西亚的传统舞蹈)
『那么,那再让我说一遍?说实话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烧了。』
被叫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捂住了耳朵。『约翰叔叔』这么想着,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已经相处很久了,这样的话至少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恢复了冷静。
『幸存者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非常遗憾的是他现在撑不了多久了。也就是刚刚才恢复到能开口说话的状态。』
在被问到之前,约翰叔叔就缓缓地说出了无法从幸存者那里获得情报的事。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其送到共和国那边的设施,做着续命的紧急治疗。能问到的最新情报就是这个了。后续……估计也没办法期待了。』
对将自己交给怒火,爆发着的哈伯格兰姆少将来说,这种话连一点镇静的效果都没有。约翰叔叔很明白这一点。
『因为这样,资料和线索一点都没有。一切都被烧毁了。』
毕竟单纯来说调查结果没有一项合希望。收集到的机密资料都被烧了。而且还失去了一个似乎掌握了什么的老练的调查员。就从共和国那边的幸存者那里打听到的来看,完全是出其不意被烧掉的。
总之,就是为了这点情报,被派遣出去的人员的长官都被告知这是训练中的事故。这个样子,估计还得编造出一个有真实感的这个大规模事故的负责人吧。
这是人为的事故远远无法达到的巨大的规模。而且对幸存者的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没被告知的秘密部署会有帝国魔导师专门来攻击!!』
要是说现在该干什么的话,就只能看着抬头望天忍着头痛了。就约翰叔叔来看,连自己都被怀疑了还真是只能叹气了。
让工作到粉身碎骨的这把老骨头该说什么好啊。我家的上司这是偏执症发了吗?约翰叔叔一瞬间怀疑的盯了过去。
你有意见吗?约翰叔叔看着喘着粗气,看过来的哈伯格兰姆少将那焦躁的表情,收起了刚才的锋芒。居然会让那些老鼠们潜入到这么深入的地方来,不管是谁都会有所怀疑的吧。
毕竟这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最近联合王国的情报部持续着败绩,而且这之中『不幸的偶然』实在是太多了。
协商联合派遣部门的观测所被炮击整个炸毁也许只是个悲剧。偶然协商联合舰队和帝国军魔导师相遇,结果流弹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也是可能的。
不幸的是那里有联合王国情报部不论如何都想保护的人在也是。就概率上来说没有不可能。
接着偶然潜水艇被发现可也以用概率论来解释。船这种东西,在它的性质上,就存在着这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就算是可以断言为几乎没有可能性,在海上魔导师和船相遇也实在是稀有。所以,因为机密而进行了封口也可以说是不幸的偶然的产物。
到这个地步,这不幸的偶然的发生几率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一般,但是非要解释的话还能说得通。但是这次的事件。
偶然之外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因为有人认为情报泄露了,所以进行调查也是理所当然。
这次调查当然是秘密进行的。为了这个,联合王国情报部和和共和国情报部在暗中联手,进行共同作业的机密设施的位置是严格保密的。
但是被偶然来袭击司令部的帝国军魔导师不幸的袭击了,这种事在这么广阔的世界之中的确可能存在。
偶然这种东西真是可怕。让人觉得联合王国中有帝国军的老鼠也没什么不可思的的程度……在这里约翰叔叔停止了思考。
说白了再思考还不如考虑现实的对应方法。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办法证明偶然是偶然的话,这样下去内部会变得疑神疑鬼。要不是偶然的话,一定有只巨大的老鼠潜伏着。这样的话就必须的找到,并揪出来。
『那么现在就只能进行调查了啊。』
『……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了。』
嗯。或许这老鼠意外的藏得很深啊。应该掘地三尺来找吗?关于这是老鼠的评价,约翰叔叔立刻进行了更改。
『姑且也调查一下我吧。』
虽然很麻烦,但也许应该去调查一下内务省那边。
更改了心中的计划。找老鼠这件事看来得做好泄露给别的部门的准备。而且糟糕的是,时间不多了。
莱茵战线崩溃现在就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军事专家的统一意见。顺便一说『约翰叔叔』对这个判断也没有意见。没时间慢悠悠的找老鼠了。
约翰叔叔是个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的优秀的哪一种。也就是知道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的那种。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巴黎斯外围上空
要是说今天的心情的话,实在是愉快至极。
早上好。或者该说午安了吗?还是晚安呢?不知道对您来说哪种招呼比较合适。要带着笑脸说大家贵安也不是不行。
今天在这个进行扫敌的帝国军莱茵战线,向以亲爱的帝国各位为首的世界各位打招呼真是让人不禁露出微笑。
毕竟。谭雅露出了嫣然的表情,放松了紧闭着的嘴,回顾这穿越眼下这广阔的荒地的瞬间。这里,这里正是过去的莱茵战线。不管是丰饶的绿意,还是可以休息的小河,都被炮弹犁了个遍的战壕的残骸。
很多的战友来到这里,有的人变成了白骨,埋在大地之中。在那个满是白骨的大地上,将被吸引至此的共和国军主力部队消灭了之后,来到了毫无遮蔽的巴黎斯。向满是蜗牛的巴黎斯进军。亲手结束战争不再是梦想的话,简直就是想高呼莱希高于世间一切着豪言壮语的美妙的光景。
该说不愧是他们吗。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抵抗真是不可思议。担任前锋的魔导师们好不容易才在巴黎斯外围遇到敌人。而且是多么的幸运,因为得到了无损的铁路线,这边甚至还有重炮。
因为这个,进军的步调稍微变慢了。但是最受关心的进军却没有被阻止。谭雅在内的帝国军将校一直认为攻下首都只是时间问题。
在某种意义上,不只是帝国军的将校,只要是将校都希望看到现在这幅光景。现在几乎是在竞争谁能第一个到帝国首都,帝国军现在就是这么充满荣耀。
作为先锋的一部分,到达巴黎斯郊外的第二〇三航空魔导大队逐渐看到了想要拼死抵抗保护首都的共和国部队。
就从空中看到的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