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仍有一人活着,共和国就会战斗下去。
然后,尽管我们是平凡之人,但只要站到最后就好了。
战争就是这种东西。
—— 戴・乐高副国防部长 于脱离之时 ——
统一历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日 帝国军参谋总部
参谋总部的食堂那不变的食物还是像往常一样只能用被人忌惮的杂味的集合体来形容,杰图亚少将与卢提鲁德夫少将在同一张餐桌上用同样难喝的代用咖啡硬是将食物咽下去。
已经是过分的无法提高食欲的用餐了,但更加恶化他们的心情的是,说到参谋总部的餐点,就是用最好的餐具来装最糟糕的食物这种事。
将大概放进宫中晚餐会中也可以的高价餐具所承装的食物,那不知如何形容才好的迷之块给切开,两人同时对"这就是晚餐"皱眉也是相当早以前的事了。
重要的是,尽量不去注视自己到底在吃甚么。
然后,对尽量将视线朝向谈话对象并努力延续话题的他们来讲,今日的话题稀奇的是相当抽象的主题。
基于压制共和国首都的吉报,现在放在砧板上的就是对义鲁朵雅在外交上达成共识了。
『然后呢?果然,通过义鲁朵雅王国来调整对那些家伙们的投降条件才是最好的吗?』
『严密的来讲,卢提鲁德夫少将,对我们来说军事上的义务是防卫帝国。外交问题不在军人出口干涉的管辖范围内吧』
『啊啊,哎呀,确实是如此呀』
关于议和条件,提倡难道不应该统一意见吗的卢提鲁德夫少将,与提醒这稍微越权的杰图亚少将。
无论何者,都一边尽量不将视线朝向自己这侧的餐桌上所放置的食物上,一边交谈的他们,少有的不是以决策担当者,而是以第三者的立场来讨论局势。
『那是,并非我们而是外交部的工作以上,就要尊重他们的工作吧。我们也应该要专注于自己的军务呀』
『也就是说,啊啊,面向停战的事务处理吗』
正因为如此,卢提鲁德夫少将也同样率直的接受杰图亚少将所提示的本业的工作这一方向。尽管说只是事务上的问题,由自语着"停战处理也许确实很难"的作战负责人看来,课题累积的如山般高也同样是事实。
对于"呼"地漏出叹息的卢提鲁德夫少将来说,光是不在现场紧握住缰绳来压制并最小化混乱不可的立场就让他想抱头呻吟了。
『互相攻击的现场心里是很麻烦的喔。只要血气上涌,一不小心就就会犯错了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就算只有手续的方向性也好,要统一整合过。』
『姑且,来准备前线的停战案吧。虽说标准化过的地方战用的停战应该也能适用,但为了以防万一想去现场确认有没有问题。之后,也不得不给法务看看』
在士官学校,已让士官们学习了接受敌人投降的顺序与停战的基本规则。
但是,那仅仅只是根据基础的事例扫过一遍的接触程度。
这是对列强同士本格上的武力冲突的收拾而有心得的士官什么的,即使找遍帝国全军也只会得到几位法务士官的答案的世界。
『啊啊,关于现场情势的话,我家的雷鲁根中校刚刚才完成现场视察归来。让他来说明吧』
所以,对他们来说,刚从最前线回来的参谋将校的意见一类充满非常有益的建议是很明显的。
特别是,当那位参谋将校是有能力且可以信赖其报告的时候更是如此。
『多谢直到最后都绝对不能放松呀。毕竟在最高统帅会议上摆了大架子。最后要是失败了可就不只是嘲笑了』
『还说呢。无论谁都惊叹你那漂亮的本事喔。确立直到首都的兵站线,真是帮大忙了。对你只有感谢啊』
所以,他们话题的中心从外交这种他们管辖外的事项移动到自己们应该负责的实务上。
对于身为有能的实务家的杰图亚少将与卢提鲁德夫少将来说,兵站线与最前线的众多悬案事项堆的像山一般高。
『以我们的交情还用说吗。哎呀,虽然以咖啡豆来表示感谢的诚意我会很高兴啦』
『结束了的话,马上准备舶来品,不管要几杯都给你喝啦。这个吝啬鬼』
所以,即使说着戏言,他们所思考的仍然只有为了『结束战争』的必要而不延迟地进行军务不可的这一点而已。
『半斤八两吧。坦白的说,帝国军原本是以内线机动为前提来编制部队的喔?还希望将那个随意调度的你们可以理解我们这边是多么地花费心神的啊』
『知道的。好啦,来收拾工作吧』
『就这么做吧。那么,请联络雷鲁根中校』
他们是,忠勇的军人的同时,更不单单只用优秀来形容而是无可取代的军人。
但是,他们始终只将自己定义为军务关联的参谋将校。
军人,应该依其本份专注于战争上,这样。
同日 帝国军最高统帅府/外交咨询委员会
穿着西装的男人们带着不变的苦脸并列在会议室中。
平常的话,应该散发出就连悠闲的叼上烟叶卷都忌惮的充满威严和紧绷气氛的室内,因为久违的朗报而沸腾反弹起来了。
大规模反击作战的成功。
朝共和国首都的进击,然后,由军方传达的接近停战的通知。
无论哪个,都是意味着帝国胜利的吉报。
战争的终结这悲愿与和平的回复现在就近在眼前了。
『对外交部而言,战后处理打算要怎么进行呢?』
所以,就连半点幽默成分都没有的帝国官吏们也浮躁地早早考虑起关于战后的事情。
战争的终结,以及伴随而来的战后处理。
除去刚刚才在为了莫大的战费抱头呻吟,以及低地工业地带的失陷危机胆颤心惊之后的反动,使他们展现出无可抑制的满面笑容一起迅速地谈论起战后事务。
『主要是打算,对各交战国划定和平的国界线,并要求支付赔偿金,以及,对共和国要求放弃或割让数个殖民地』
『喔呀,意外的扎实啊唔,失礼了』
与其相应的,被大家所催促站立起来的外务官僚的回答令人意外般的稳当的这一事实,使像是稍微惊讶般的喧哗声充满室内。
由想着会不会以强硬的姿势来给予条件的人们看来,这是稳妥的要求。
喔呀,考虑到躁动的少壮官僚们的豪言壮语,还想着难道不会发出些更加严苛的要求,这样的细语。
然后,那些也充分地传进站立起的外务官僚的耳中。
『不,能理解这心情。但是,因为我们还真能理解若顺着痛饮淋浴般多的胜利的美酒的气势去策画讲和案会变得如何』
『也就是说?』
『说来让人丢脸。年轻的课员们,就干了这种事。无可奈何地,让他们宿醉结束后重新写过了喔』
像是时机稍差而苦笑的他,因为是,正因为是内圈的聚会才在这里率真地提供舞台背后的对应的陈述。
哎呀,还知道其他部门嘲笑我们稍微太过胡闹了,这样补足说明。
『因为在原案上,大规模割让与巨额赔偿金组合在一起,实际上就把对方当成是从属国了。虽然也不是不能这样写,但并不现实』
还真是,打回去并命令重新提出了喔,这样配合着苦笑来诉说背后的故事。
『啊啊,失礼了。因为刚才的是闲谈请不要纪录在议事录上』
『没问题。书记官,就这样吧』
然后,表现出从为新手的过失劳心劳累中解放出来的特有的高昂后,官吏们依据自己的职务来导出结论。
『有问题想问。那个,要怎么处理投降?』
『啊啊,那方面是军方负责的范围吧。至少,在战争结束前不好给作战指挥加上制约。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妥善处理我们的职务才是重点吗』
做出尽量响应军方要求的结论的议论。
然后,他们勤勉地开始讨论起下一个案件。
『那么,关于下一个案件。与那个联邦的通商协议』
同日 帝国军第二零三航空魔导大队驻军地
『什么?你说共和国海军正在撤退?』
收到那个通知的提古雷查夫少校的第一声是平坦的声音。
所以,维夏才会在那个瞬间忽略了长官无理地将声音的抑扬顿挫给抹煞掉的这件事。
毕竟,在完成一连串蚕食共和国军防卫线,以及对地支持任务后,在午后由上级司令部所传达过来的报告,在维夏的理解里是吉报。
『是的,少校大人。是本国发送给全军的一般通报。共和国军在次长
级的戴・乐高将军的名义下受命暂停战斗与移动。这样,终战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呢』
停战的通知与共和国军放弃坚守地并后退的通知。
这正是,真正的,帝国军梦中所见的胜利的光景不会是其他的了。
『谢列布里亚科夫少尉,本国说是『终战』吗?既不是停战,也不是投降?』
『是的,少校大人?』
所以,维夏在那一瞬间,无法理解自己的长官在问什么样的问题。
『『终战』是本国明言的吗?』
『非常抱歉。小官并没有确认到像那样的文章。』
这样说起来,确实叙述终战这种自己的希望上的观测,以对报告的正确性会再三确认的少校大人为对象是失败的。
搞砸了呀,在她这样开始反省大意之时,提古雷查夫少校缓慢地发出别的问题。
『有一个想知道的,刚说是以戴・乐高将军的名义是吧。撤退是朝那里去?』
『是!失礼了。是朝向布雷斯特军港集结中』
在军方的通报中,确实地包含了戴・乐高将军只是退往布雷斯特军港的这一详细部分。
真是的,自己也因为胜利就在眼前而变的相当地轻率了,维夏惊叹于不怠慢并仔细注意报告正确性的长官的用心。
从莱茵战以来跟随至今,是打算理解少校对报告有所要求的。
但是,大概是,因为被胜利就在眼前的基地全体的庆祝气氛给包围,自己也松懈了吧,维夏这样完成自我分析,自己也该学习长官的慎重不可而专注起来。
『布雷斯特军港?戴・乐高?不好意思,拿地图给我』
然后,维夏边想着总是将情报扣进脑海内并展示出毫不大意的姿势的少校大人还真是注意力惊人呀,一边听从话语地将地图拿出打开,像是要让少校大人容易观看一般铺好在桌上。
就这样,没有说话地开始凝视起地图的提古雷查夫少校那认真的侧脸,是与大意这言语最为无缘的吧。
所以,若需要一段时间的话,趁现在将咖啡也拿过来吧,这样准备开口询问时,提古雷查夫少校生气地颤抖起来,奋力地用拳头敲打桌面后站立起来。
『混账!这群大蠢蛋!为何没有注意到!!』
『少、少校大人?』
『副官!准备全力出击!每台能用的V-1都要。现在立刻排到跑道上!刚才说的事项转诉给拜斯中尉!』
与那绝叫相织的态度是,如同文字一般一切的疑问都没有存在余地的坚决的命令。
违背在这种时候的提古雷查夫少校的愚蠢下场,维夏大概是比谁都最为清楚的。
所以,不管敬礼与复唱命令与否,她都没有表述疑问就行动起来。
就那样的根据命令地告知拜斯中尉少校大人至急呼召的传令,并以她的双腿跑向机棚以进行展开V-1的行动。
『失礼了』
『辛苦了副队长。时间宝贵。直接进入主题吧』
留下来的谭雅品尝着苦恼与痛苦的烦闷并瞪着航路图,在身为副队长的拜斯中尉踏足室内交互敬礼的同时谭雅发出话语。
『敌舰艇正朝布雷斯特集结中。高层将这看成是共和国侧基于停战的撤退行动,但要我来说的话,这彻退就算真是撤退也是跑路』
那是,要确实的描述的话除了敦刻尔克不会是其他的了。
『那些家伙们,打算就算只有军队的残存机构逃走也要继续战争。不打垮他们,战争就不会结束』
『少校大人,虽然这么说,但今晚就会发令停战了。在这状况下攻击』
『中尉,停战不是终战。那是,另一件事。然后,现在还在战争状态中喔』
是无法理解的缘故的反应吧。
对于攻击命令,相当不愿的拜斯中尉的悠长感觉,使谭雅难以置信地急躁。
不能让敦刻尔克发生,不能让他们逃走,绝对不可以葬送掉胜利啊。
在这里,那家伙,不排除戴・乐高的话战争就不会结束。
不,是不会被准许结束。
变成那样的话,到达目的地之前会先陷入泥沼,在脱离之前就只剩破灭一途了。
只有这样的未来不行,在毫无价值的总体战中被操劳使唤,直到最后帝国军这自己所属的机构完全消灭般的恶梦不行。
雇主破产什么的,是无论如何都得回避不可的最糟糕的结局啊。
所以,谭雅下定决心。
『但是』
『中尉,提出的异议会记录在案。现在要行动,只考虑行动就好』
不管谁说什么,都绝对,要行动。
与其让敦刻尔克发生的话,就算葬送自身军历,也要阻止敦刻尔克给你看。
那是,现在的话还有可能。
谭雅有着『强行侦查的话应该会被许可』的确信。
接近停战的军对一般通知有很大的制约要素也是有可能的吧,尽管如此直属于参谋总部之上就有行动的余地。
最糟糕,有一个魔导小队的话就有十分的可能去完成。
这种程度的画,以将校侦查的名目强行出发。
就保持这样离陆并以无线封锁为口实让V-1以最大战速飞行不让任何人阻挠。
与其对没拦下一事咬牙切齿扼腕叹息,至少,将整个旗舰炸飞,戴・乐高将军不去死的话可就困扰了。
『少校大人,失礼了!』
『部队的态势整理好了吗?』
『是的。但是,基地司令呼唤您过去』
那个光景是,对于有着正常常识的帝国军人来说即使直接见到也难以置信的光景。
或者说,说是无法忍受直视也可以吧。
『请让我去!不管怎么样都好,让我,我的部队去吧!』
像是吐血一般接近诅咒的叫声。
『请给予我们,出击,尽管只有我的部队也好,出击的许可!』
抓住胸膛的手是强力的同时也是非常幼小的手。
扭曲的表情与叹愿般的声色,是为了回避破灭的请愿。
不,就连像是在寻求救助一般悲叹的声色都参杂在其中。
然后,展现那不拘形式的姿势的是,在那个莱茵战线被形容为冷静无比的帝国军值得夸耀的有能的魔导将校。
『在这一小时内。这短短的瞬间,就会决定帝国能得到世界的一切,还是会失去一切啊!』
拜托。
拜托,就让我去吧,如此这般。
规律也好,规模也好,就连军规也全部都废弃不管的提古雷查夫少校的哀求。
是,在『模范上』无论谁也,就连那本能地忌讳她的雷鲁根氏也都认同的军人。
不在意周围的视线,完全不管他们并舍弃一切地捉住长官的胸襟,几乎像是在胁迫似地叫喊着。
正因为如此,身在当场的无论谁都感到困惑,在疑惑的同时呆立在那。
就连同席的她的部下也,在严守沉默丝毫不动的整列中,所浮现出来的表情是无法理解她的叫唤而动摇与混乱。
百战磨练的野战指挥官。
将无理难题平然地完成的熟练将校。
能轻松地突入舰队防空网那不知恐惧的魔导师。
以暗夜帷幕是我的领域的表情而徘徊其中的夜战的专家。
大概是这世上离『恐怖』这种感情最为遥远的人物,毫无误解余地的脸色铁青地叫着。
身为部下的他们在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的途中,不得已才跟了过来吧。
『单单的,单单的500km!只要前进这么一点,在那里,战争的,决定今后世界的钥匙就在那里喔!?』
右手手指所指的是,在板上张贴着的地图。
其指尖所指示的是刚才,在发现的报告中有着诡异的输送船团的共和国要冲的布雷斯特军港的位置。
布雷斯特军港,那里是共和国海军有数的海军根据地的同时,被预期会集结停战前共和国的舰艇的其中一个场所。
正因为如此,帝国军无论是谁都将舰艇集结在那里解释为准备停战。
当然,还未,法律上战争还未结束。
但是,无论是谁都得继续编织话语不可。
失去首都的共和国,在这之上,是没有办法继续战斗的吧,这样。
终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这样。
在这时间点上,请求朝集结在布雷斯特军港中的共和国军舰队的强袭许可的申请,不,几乎是恳愿了吧?
就连通常,都被严重的防护住,再加上舰队火炮的现状就像是刺猬一样吧。
想要冲进那样的地方,说这种话的人类脑袋绝对是有问题不会错的。
是正经的指挥官的话,谁都不会想将双足踏进去。
这种事,对她来说无须言语也可以理解的样子。
是,丝毫不管这些事实。
丝毫不管这些事实,几乎是豹变的她顽固地不断主张会加重终战交涉负担的攻击计划。
『现在,只有现在才能做到!拜托,请您给予能击沉布雷斯特,共和国的兵力。就让我,请让我的部队去吧!』
『少校大人,提古雷查夫少校大人!请您冷静下来,少校大人!』
『上校大人,恳请您出兵吧。让那个,让那些家伙们逃走了的话,他们肯定会成为帝国的祸根的!』
提古雷查夫少校激昂地捉住基地司令的胸膛将其拉至自己的眼前,不禁让人去想,这样的力量,是从那幼小身体的哪里发出来的。
『少校大人,失礼了!』
无法看着事态发展的卫兵们紧张地介入中间,但激昂的提古雷查夫少校无视一切地制止继续叫喊。
『上校大人!恳请您,拜托了,请联系参谋总部吧!』
就算是负伤的狮子,也不会让人恐惧到如此吧。
作为卫兵们有符合接受训练后的手腕,也自负有实力。
但,在完全以血肉之躯的人类为对手的情况下,附加任何但书都会被允许的绝对没有错。
无论是谁,以魔导师为对手都是不想去做的任务的前列。
即使再怎么扭曲,只要是军人的话,说到魔导师对手的麻烦性质都会刻在身体上。
能以悬挂着演算宝珠的魔导师为对手挑起争执的,就只有同样悬挂着演算宝珠的魔导师而已。
更何况,他们现在对峙的对手是火上加油的是,橡叶银翼突击章保持者。
而且,还是活着时就被授予这勋章的人类。
几乎,赏赐给能以人形兵器来形容的战功与武勋的东西并不是装饰。
那个"白银"的别名,所完成的战果与"锈银"这被畏惧的称呼,即使待在后方也如雷贯耳。
是敌人绝对不想碰上的对手不会错的。
然后,即使是友军,也不想成为阻挡在那双眼眸前的对手。
但是,尽管如此,帝国军的士兵们仍想起义务而阻挡在前。
尽管冷汗浸透后背,并因恐怖颤栗发抖,他们仍然对职务忠实到底。
『提古雷查夫少校大人,拜托冷静下来,少校大人!』
尽管是小女孩,却还是以魔导师为对手,做好觉悟的他们一齐飞扑而上,然后,他们在被防御膜给弹开的时间点上,逐渐地了解到提古雷查夫少校并非一般,更该说采取异常的态度在叫喊。
『上校大人,拜托您。恳请您,请在考虑一次。考虑帝国的百年的话,就只有现在可以了!』
『啧,提古雷查夫少校!贵官才是,给我冷静点!』
但是,基地司令也是帝国军人。
当被展开中的部队的指挥官强硬要求时,会默默地承认是当不成司令官的。
『布雷斯特陷落是时间的问题。没有必要没用地消耗兵力!少校!不能让贵官搅乱停战!』
『停战,现在,还没有起效!限于现在的话,还有可能救助友军!』
『提古雷查夫少校!那个,只能算是败残的舰队了,不可能威胁到友军!』
参谋们边用眼角看向犹豫中的卫兵们,边提高制止的声音。
对他们来说,没有考虑使用腕力来说服的可能。
但是,是她这般的军人的话,真能够用话语说服她吗。
如此考虑,他们开口尝试说服。
『啊啊,请您理解吧。时间啊。要没有时间了!上校大人!!』
但是,平常的话,被评价为拥有甚至无须言语般程度的理解力才对的提古雷查夫少校
就在今日顽固的不肯退让。
更不如说,充满焦躁感地不停主张全力出击。
就像是--。
不,提古雷查夫少校以毫无疑问地像是在害怕什么的表情在叹愿着。
这不可能,这家伙,锈银,竟然在害怕?
这没有道理吧,这般感到惊讶的周围的人们。
对他们来说,还未,还不能够理解。
『那些家伙们是打算鬼鬼祟祟地逃走的。就像老鼠一样将祖国给舍弃!』
所以这又怎么样呢?
不自觉产生疑问的参谋们,但是他们并没有弄错。
大抵的军队这种东西平时就是大胃王。
考虑到饥饿的胃袋的人数的话,实在是很明显了吧。
提到断绝补给的军队的末路都是悲哀的。
毕竟,没有居宿的军队什么的崩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啊。
这样考虑的话,集结在布雷斯特军港的共和国军只会是重编防卫线用的部队不会错的。
许多的军人们,都是这样分析的,不如说应该反过来以警戒登陆来行动才对。
原来如此,就像我们所做的一样,被人从后方登陆威胁补给线是很麻烦的吧。
『那样的话,他们就只剩自灭一途了。难道不是如此吗!』
在恐惧什么?
屠宰孤立的军队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是,也不是没有感到一抹不安的人。
毕竟眼前几乎是在狂乱中主张着的幼女将校的头脑是经过验证的。
不但是军大学的俊秀,就连参谋总部的秘藏之子这种评价,都不足以形容她,也有作为战略家而被他人所知悉。
『自灭?不会的!他们,不,他是打算让反攻的战力逃出来!绝对不能让其逃跑!』
然后,凄厉绝叫咆吼的她的声音令人惊讶地贯彻整个基地的跑道。
尽管如此,无论是谁,都无法理解眼前几乎没停下声音持续呼喊的她是为什么会这样。
见到那拼命诉说的身姿的人,无不理解她想诉说什么,却不能理解那内容。
为何,要固执于此?
为何,会导致这种结论?
『这是没有根据的空论!重编防卫线比起逆袭用部队在考虑上当然要更稳妥!』
『让那个,单单那个给逃走了的话,就会动摇地国的胜利。终究会导致崩坏的喔!』
几个人努力地去思考。
但是,无情地已经太迟了。
『会动摇地国的胜利。终究会导致崩坏』
对这句叫声的反应,产生的是与发言者的意图相反的结果。
『诶诶,压制住少校!少校,给我差不多一点!』
也许是无法在忍耐了,下达了压制命令。
卫兵与提古雷查夫少校的部下以不情愿的态度将她拉开。
但,当时提古雷查夫少校的抵抗才更说是脱离了常轨。
尽管五个大男人一起上去,他们要拉开仍然需要浑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上校大人,拜托您,拜托您!!!』
那叫声,深刻地留在耳中。
『少校!闭嘴吧!』
『非得在布雷斯特军港将那些家伙们击灭不可!那是会威袭到帝国的敌人!应该就在现在,在这时,将他们击溃啊!会给后日留下祸根喔!应该将他们的残存部队在布雷斯特军港全数歼灭!恳请您理解吧。小官是以军人的身分不去执行必要的工作不可啊。这是,绝非小官的本意。但是,我确信不去消灭布雷斯特军港不可』
『不可能,少校!』
但是,那个接近祈祷的叹息的声音,被无情驳回。
『无论如何,都不能许可吗?』
『啰嗦!』
『少校!?』
『那便希望不要插手。司令,我应该有被赋予相应的权限』
基地司令所诉说的理由是极其明了的。
那即是,会危及到停战。
相对的,提古雷查夫少校的反驳也同样明确。
说,那种事,才不管呢。
『既如此,我就要以参谋总部所给予的权限独断专行去进行强行侦察任务』
然后,她不管像是要来制止而慌张开口的将官们,背对着他们气呼呼地跑向自己的部队。
不应该阻止吗,这样在瞬间架好姿势的宪兵们,却被提古雷查夫少校的眼神给冻住。
然后那眼神,在后日被他们给谈论。
像是,阻碍的话,绝对是打算毫不吝惜地『排除』的不会错。
急遽招集的指挥官会议。
一瞥在这里集合起来的将校们,谭雅自问自答起来。
戴・乐高少将,真是不吉利的名字啊。
说是不吉到极端的名字也可以吧。
简直就像是,会去宣布核实验与从NATO脱离般的名字。
虽自称为自由共和国实际
上却满溢着灾祸的臭味。
是绝对,绝对不能够他逃走并自由的那类对手。
真是窝囊的是,上级司令部不去理解这个申请。
真是悲伤呀,要去终结战争的话只能自我救济不可了。
那么,单独要如何打击呢?
虽说时无风不起浪,但也太过本末倒置了。
想想鲁德尔,就能明白敌国不能追究出击。
也就是说,这行为到了战后不会上军事法庭的话,最终就是可以容许的风险。
以出击为前提来考虑吧。
直到刚刚为止都拼命地试着提出申请,但还是失去了得到公家支持的体制。
能联系上的大概就只有使用V-1时有接触的那个潜水艇部队而已。
他们,大概还在构筑巡逻网吧。
但是,正直的说没有事先商量,就让潜水艇在海上收容的风险很大。
考虑到无法会合的可能性,果然,从一开始就不指望还比较安全。
虽然不想做,但也没有勇敢进行单独袭击以外的办法了吧。
幸运或不幸,使用已在这里的V-1的话,就有可能不受到妨碍地突破到布雷斯特。
这样的话,最少也期望要让戴・乐高少将从这世界退场才好。
要说的话,这便是敌对的公开市场对显著抬头的新兴企业的买占。
不将特许与资产押上的话,是不得不排除对于敝社的威胁的合理决断。
更别提,在这里打击了之后应该会减轻相当的负担才对。
这是应该毫不迟疑地介入的事态,无法忍受在这里踌躇后让后世嘲笑帝国行事是多么得不合理。
『大队,倾注!』
『辛苦了。好啦诸位,我们接下来将袭击布雷斯特军港』
所以,谭雅与平常一般不变的风范讲述那个目标。
不能不攻击的敌人就在那里是不会错的,既然事情是这样之上就只有如同往常一般重复相同的事而已,这样。
但,将这话语听进耳中的将校们的表情在那瞬间凝固起来这件事,使谭雅被迫了解到自己所说的目标带给部下的影响尽是愕然。
接在身为常识人的拜斯中尉之后,其他的将校们也展示出哑然般的表情这种事实。
那由谭雅看来,是使自己领悟到所述的话语带来异样的反应的事实。
但,谭雅一开始感到的是困惑。
这应该是喜欢战争的部下们会高兴的事,却没有想到会惊讶成这样而只能用稍微感到困惑来形容。
虽然相信他们全是不停追求武勋与好敌手的。
在人事上,光是想着自己应有好好理解部下的要求与希望才对就受到冲击。
没想到,若真没能理解应该管理好的部下的要求与希望的话,这就只能是自己无能的证明。
不,唉啊冷静下来想想。
焦虑是大忌,先保留现在在这里的决断吧。
『大队长大人!?那是』
『是独断专行。正是为了如此的参谋总部直属部队。也正是为了如此的独自行动权』
以保险相同,虽说不用最好,但万一发生甚么事而准备的持有真好的独自行动权这种外卡。
虽说是没有比这还会让通常的指挥系统陷入大混乱中的被上级司令部给厌恶的权限,但要谭雅来说,将自己们当成是项目小组的话就能简单理解行使那个的方法。
想成是被任命在除了直属长官之外,不容置喙的由社长特命的重要项目中就好了。
对特命小组来说,应该好好地被赋予对应其必要性来行动的权限,同时也被期待在背负委任那个权利的人的责任下要行使合适的权限。
若能只进行最小限度的必要事物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就没有比这更有效率的了。
就算从医学上来考虑也是,明显在恶化前先预防的方式要更轻松。
毕竟,不也能抑制医疗费吗。
不将能够节省的无端浪费给节省下来不可。
一针预防接种就可以防范诸多风险的话,就绝对应该这么做。
说到人类这种生物,有对眼前的风险过大评价的倾向,但若忘记真正恐怖的长期风险也就太愚蠢了。
试着考虑若这样能抑制多少社会成本的话,就能知道预防医学真是多么的伟大。
一瞬的疼痛之后,不就可以完全无视某种风险吗,只因一点就囚禁不动是本末倒置了吧。
然后,今回的戴.乐高将军退场请愿作战也与预防医学的概念接近。
就算多少会负担些风险,也有强行去做的价值。
毕竟,不能不去预防这会侵蚀帝国的疾病。
没防住的话,社会就得支付无法挽回的代价。
不是其他,而是认可谭雅.提古雷查夫的权利的社会啊。
只因这点,只因这点就绝对想避免。
『但,但是,实在无法想象只有我们大队就能够袭击布雷斯特军港』
而且,就算是我们之中,实际运用过V-1的成员也只有之前的选拔中队而已。
数量不足,督促着请重新考虑的拜斯中尉那常识上的言论,对现在的谭雅来说也是被既存概念给束缚住的戏言。
确实在道理上,布雷斯特军港的防备是严重至极的吧。
原来如此,就算说是魔导大队的精锐,与准备好的部队正面冲突的话,也说不定该预期会有相应的损害。
但是,即使加上这一切对谭雅来说还是有去做的价值,达成的手段也就在手边。
没有不去做的道理。
『中尉,我们只有要一击脱离而已。与其说是强袭,不如说接近某种强行侦查吧。若是我们大队的话,我确信是能达成的。然后,是有其价值的目标啊』
所以谭雅挂上保证。
是我们的话,能够成功,这样。
毕竟,那些家伙们的防御在预想中是对舰对地,最重要的是,这是飞到附近之后使用V-1冲进去而已的一击脱离作战。
除此之外再加上能想象布雷斯特军港的防备是老旧的。
并不是想定要对应航空技术与魔导师的降下袭击战术的防备之物。
『再加上,就算说到防备面,那些家伙们的防备也是时代错误的东西。更何况,不是正面之上,不觉得会急着更新。大概,考虑是旧式的防护就好了』
在场所上,布雷斯特军港是天然的良港。
原本就是作为躲避暴风雨的避难港来发展的之上,还有着最适合大型舰艇入港的自然地形,以及容易阻止陆军接近的地形特性。
从古代开始,就被当成是舰队的根据地而被活用是有与其相应的原因的。
与假想敌国的帝国相距较远这件事也可能是考虑到安全的腹地这重要的一点。
但,提到安全的腹地的前提可以招来有趣的命题。
在分秒必争的军备扩张竞争中,没有多少使用在更新正面之外的余力。
在这样时候,被视为是安全的布雷斯特军港会被当成是那般重点的位置吗?
那是,令人非常有兴趣的疑问吧。
但是,做一个假设,若是敌人期待舰队的防御力与火力能使用在防卫上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布雷斯特军港的防御力就不会如同传言中一般强,这样期待也不怎么奇怪。
毕竟,与WW2末期的防御火力相比的话现在的防空炮火什么的说成是玩具枪也可以吧。
在我方不毫无意义地延长袭击的情况下,可能抑制损耗率是不会错的。
再怎么说,共和国舰队那些家伙们的实战经验不足啊。
帝国海军与共和国海军都持续延长着现存舰队主义的互相瞪视。
也就是说,无论哪方都是茧居族。
当然,个体舰艇还是稍微有参与战斗的,但看成缺乏进行舰队规模对空战斗与对魔导师战斗的经验也行。
毕竟,因为双方夸耀的魔导部队大半都全力投入进莱茵战线的消耗战中,所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横即使在莱茵战线通过地狱的洗礼的那些家伙们也包含在撤退的部队中,也大半都是预备战力。
带着缺乏前线经验的部队的话,菁英们也不能站稳脚跟吧。
不管怎么差劲,有没有在前线战斗过就是有如此大的差距。
『再加上,与布雷斯特军港附近展开中的友军潜水艇取得联络了』
然后,确认了友军正在布雷斯特军港附近构筑着警戒线。
唉啊,虽然比起阻止脱离,只能期待他们在做通报舰程度的任务。
即使如此,若能成功被回收的话,无论是反复攻击还是从水面下脱离都是有可能的。
该为选择变多而高兴吧。
毕竟,在潜水艇舰队司令部不阻饶的情况下,与鱼雷
攻击同步进行海上袭击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考虑到这些条件的话,判断以V-1直击布雷斯特军港,之后由潜水艇收容后再进行反复攻击是最好的。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做过一次的活用V-1的强袭。我相信是诸位的话,能再一次成功达成目标』
作战本身,是过去的复制。
在独断行动之上,没有作战立案的支持也是没有办法的。
谭雅想着坚实地去做是最好,强硬地做出过去进行过的作战中最简洁的作战。
当然,普通的话,是完全不想使用的。
但是属于修格鲁主任工程师发明品的V-1在过去的作战中也完成了重要的任务。
有那弹头的威力的话,谭雅坚信船舰的击破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而且。
有那个的话,不管是防空网的迎击也好,还是友军的制止也好,都能够甩掉的吧。
以满载的燃料直击船只的话,光是这样就能期待它带来与对舰飞弹相同的战果。
就算说是战舰,也不会是轻伤吧。
然后,以加强大队全力出击的话,就是与四十八枚对舰飞弹相等啊。
这样想的话,也能期待相应的战果吧。
当然,这是缺乏运用经验的庄况下的行动。
就算全都处在最好的状况下,也不得不做好低命中率的觉悟。
但是。
V-1的威力是足够了吧。
假若只有半数命中,换算过来就有二十四枚直击,以停泊中的靠岸舰艇为对手,这命中率绝对不是过剩的预期。
然后,光只是这样撞上也有十足战果了。
在这里加上魔导师袭击的话,视我们为怨敌的戴.乐高少将阁下也肯定会被特进的不会错。
这样,再加上替代巨大墓碑的战舰也很好呀。
不,不会错的,这种表现是不行的。
现在,不将那个,达到『绝对』是不行的。
没错,与其让那家伙成为元帅,不如应该赠与它二阶级特进啊。
而且,还要将战舰这种特大的墓碑竖立在那里。
『少校大人,我有疑问』
对此,部下们所提出的是疑虑。
很明显,如果不能顺利地说服他们就一定会导致失败。
以慎重的,然后没有甚么好担心的态度从容地点头。
『允许发言。是什么?』
『大队长大人,V-1是从哪里拿过来的呢?』
『技术厂有稍微配置在这里。就使用那些啰』
与预想相异,是技术上的质问。
虽然稍微坏了节奏,哎算了,谭雅淡然地回答。
『那么,那个,有得到许可吗?』
虽然是麻烦的质问,但答案已经准备好了。
可以对应。
在怎么样,都有准备好为了不被卷进军法会议中最低限度的必要理由。
虽然真的,仅仅只是必要的最低限度而已。
不,比起大义名分这种东西,只要能赚到出击为止的时间的话,在这种时候就不会抱怨了。
要去做薪水之上的工作是绞烂内脏般的痛苦,但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就不能不做了。
『在说甚么呀。不是有收到修格鲁主任工程师的实战测试的申请吗。我们只是遵从本国来的要求啊』
没想到那家伙的申请,在这种时候竟然派上用场了。
真是的命运什么的实在是讽刺的集合啊,但是,只要能用就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因此之助,至少准备好了为了袭击布雷斯特军港的手段。
参谋总部接受了技术厂申请的重取与微调过实战数据的V-1的二次试验要求。
然后我们是唯一在实战中使用过那个的部队。
结论就是,在为了取得追加实验的资料这件事上无须畏惧任何人。
『不会超过独断专行,被当成是越权行为吗』
『不行动的话会被后世的历史学家说是怠慢吧。我啊,可不想特意被他们嘲笑喔。本来的话,这种议论的时间都很宝贵啊。诸位,若没有其他要询问的话,议论就到此为止了。开始即刻行动』
在这里,只有逃走是不被允许的。
敦刻尔克的撤退成功了的话,就等于是英军与法军将在不列颠本土防卫在线抗争到底的意思。
不,不只如此。
为了搜刮聚集不列颠本土防卫的必要战力,英军还会将那个义呆利军痛打一顿吗?
虽然不如说,是再思考一下就能弄清楚的话题。
但那是,IF啊。
说到底不过是妄想的雅称吧。
但是啊。
只要能击溃不列颠本土的话,没有腹地悬念的德国也不是不能心无旁鹜地与苏联战斗吧。
帝国也是一样的。
举极端的例子,在这里打倒共和国舰队的话,联合王国就得直接面对制海权这一问题,更得直接面对在共和国脱落的状态下与帝国对峙的恶梦。
变成这样的话,至少帝国就有可能形成虽然不多但是在战略上非常有利的环境。
换句话说,即是在磨棋。
联合王国,绝对无法单独歼灭帝国陆军。
然后,帝国海军在与联合王国海军持续互相对峙的程度上是有力的。
既如此,既然如此,那个对峙对帝国来说就是有利的。
活用支配地区的工业基盘,整备战力,只要花上时间的话,甚至能建造战舰。
只要能确立单单如此的基盘。
不,能够的话,只要联合王国这样判断就可以。
这样战争的终结这种事也就有可能了。
这样做的话,这之上的危险也会消失不见。
变成这样的话,等在那里的即是理想中的平稳世界。
为了将战争给终结。
现在,在这里,不决定下这事情不可。
要结束掉这战争。
用这双手来抓住和平给你看。
因此,谭雅.冯.提古雷查夫魔导少校使用不一般的坚定口吻严格命令部下,催促不情愿的部下开始行动。
然后,与她的期待相同,被稍微严厉命令过的部下的动作开始敏捷起来。
整列好的大队要员与为了运用V-1而被带来的技术员与整备兵。
以技术厂的申请为盾牌几乎差点如同强夺般从后方机棚拖出来的V-1已经在跑道上并排好。
之后,他们如同谭雅所期待的顺利的将V-1本体装上发射台,开始进行最终确认态势。
用眼睛确认顺利地出击准备,提古雷查夫少校满足地看遍部队。
对准备好想定要进行比以前还要长的长距离袭击,而追加为了增加燃料量而加设的燃料箱的V-1而感到高兴。
再加上,虽然为了增加破坏力而放弃了对舰攻击用的80号,却追加搭载上了25号的弹头部件。
若以音速突入并将这些直击的话,大抵的船舶首先都能一击轰沉吧。
就连战舰的装甲,都很怀疑能否承受住。
毕竟,这是以停泊中的入港舰队为对手的攻击。
首先,可以在命中率上得到非常好的数字吧。
这样光明的未来改善了谭雅相当的心情。
即使不知道戴.乐高少将阁下将哪艘船当作旗舰,瞄准全部的战舰的话绝对会至少打中一发的不会错。
就算只有这个预想,对她看来也是会让人笑出来的相当愉快地预想。
最糟糕,即使只将戴.乐高少将阁下辞退下场也能期待十足的红利。
当然,只打击他所带走的残存部队也有相应的成果吧。
『大队长大人,部队集结完成了』
『非常好。V-1的调整完成了吗?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若是部下所乘坐的东西因事故而爆发的话,我可受不了喔』
『没有在那方面懈怠。整备员以自己的技术发誓保证整备的万全』
『很好,那么怎么了,拜斯中尉,有意见表达就快快开口吧』
『少校大人,这个,果然不会太过违反本国的意向了吧?下命令的话,只能去做。但是,这个,对少校大人是非常危险的行动』
与这样高红利的期待的反面,部队的主要将校们似乎稍微持有不安。
虽然是想要哎呀哎呀地叹息的时候,但他们的不安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并非没有理由的复杂的地方。
话说回来,只要能做出成果就好了。
对不管怎样都不怎么同意的样子的副队长来说,只要看见攻击的结果也会认同的吧。
哎呀,拜斯中尉基本上是会对这种独断专行感到不快的类型。
在裁量权的范畴内做的之上,只认真地想着阻止不了。
『中尉,贵官
的忠告我就感激地收下了。但是,我不会想要变更命令。还有甚么想说的吗?』
毕竟,他也是军人。
尽管不情愿,也不会放水。
在这点上,是可以完全信赖的人类。
可以说对职务的明确真诚是非常好的。
真是的,对以被实际派遣的业务感到不感兴趣这种愚蠢理由来消极抵抗这事感到无数次的烦恼吧。
光是广洒企业的恶评,由付薪水的一侧看来,还真是不愉快的事态是不会错的。
这点,与军人这种家伙的状况不一样。
信赖度有位数上的差异。
哎呀,原本,因不情愿而放水这种事就与死亡直接连结在一起。
也不是能够放水的轻松工作啊。
『是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听说基地司令大人对参谋总部愤慨地申诉了』
『给参谋总部?不是越权行为之上,那不过是螳臂挡车喔』
正规的手续。
这么说也有点那个,但响应技术厂申请时在指挥系统上,即是保证了正当性的行为。
给我熟悉法律与规则,这样的话,就一定能找到正当化自己的行动地条款,这样被人教导的过去还真令人怀念啊。
规则,并不是用来打破的。
而是该活用,并钻过漏洞的。
提案,被现地的司令官给否决了实在是很遗憾。
但是,实际上自己本身的作战行为是完全没有那些制约的。
在通常的手续上不管多么地被允许独断专行的直属于参谋总部的部队都不会被许可去袭击布雷斯特军港吧。
但是,现在还在平定的正中间的话。
扩大解释参加战役的现场部队所被认可的裁量权是可能的。
就算基地司令大人向参谋总部抗议,参谋总部也不可能公开追究总部自己。
当然,没有轻视接受水面下的严重警告。
但是,不管怎样都是这边的行动结束之后的事了。
只要确保好这生死一瞬间的行动自由,就能对这事实欢喜。
成功了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过是能十足对应的范畴。
为了考虑未来,首先要将眼前的病原体给排除掉不可。
『方面军司令部给大队长大人的通知』
但是,讨厌的是方面军司令部忽然传来了命令。
不自觉地对着不幸地担任传令的通讯兵做出瞪视表情是个过失。
边说着抱歉来道歉,边收取通知快速浏览起来。
内容是单纯的劝阻行动。
简单地说,就是安静不要乱动这种从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稳重的劝告。
这在可能的情况下不遵守的话,在立场上他们介入就很近了。
本来的话,谭雅自己也会选择后退的吧。
就是这般强力的劝告意见。
但是,谭雅有着只限现在不能接受的事情。
『帮我传达我理解要求,并会尊重它』
选出简短的话语指示响应。
在理解要求,会尊重这种不否认主旨地响应之上,很难想象会有第二次的劝告。
其实,也不是在说谎,谭雅重新回味自己的答复,并确认没有问题。
没错,这是理解并尊重之上,还是采取行动就好的情况。
该说是幸运吧。
等到这边的行动被方面军司令部的聪明的谁给发现时,V-1已经命中布雷斯特了。
这样的话,对手甚么也不能做。
但是,谭雅发现到自己的预测有着明显的稚嫩部分。
至今为止,自己完全并不在意那些试着制止自己的行动。
那即是,有着注视着自己的部属这种事不会有其他可能了。
虽然只剩一点时间,却不知道那仅剩的时间内会发生甚么事。
『阻碍像要出现了。加快出击时间表』
因此,谭雅.提古雷查夫少校下定决断。
不快点不行,这样。
正因为考虑到风险,才加速出击时间的决断。
得到与其确保万全的状况,不如优先在速度上的决定,是当场决定的。
完全省略本来该进行的气象情报与敌情分析来决定出击行程的事项。
下达将分析停在以无线接收大致概略上的当前状况,以最短路线来袭击的决断。
这样消耗的燃料最少,因此能预见可以期待当V-1撞上敌舰船时的战果这种附带效果。
不管怎样,与其要精巧不如要速度啊。
幸运的是,带来的技术员好也好坏也好都是技术员。
从这迅速地处理起必要的事情的姿态看来,就能窥探到帝国夸耀的高技术分野。
让人想直率地感谢帮忙好好地整备好这精度很高的机械这件事。
只要在一下下。
不,数分后就可以开始行动。
差不多,该命令全员搭乘了吗?
就在谭雅想着该准备开始行动之时。
那个瞬间,映照在谭雅的视线中的是,从通讯设施中冲出来的一位士兵。
那是,刚才,握着方面军司令部劝告的同一位士兵。
又有,甚么样的通知吗,这样惊讶的谭雅,但表情却随后变得僵硬。
那是刚才的通讯兵,但他却脸色大变的朝这里冲过来。
那拼命的跑动,与像是在诉说想要传达什么的眼神。
谭雅在那个时间点便察觉到,他一刻也要早点将重要的通知传达过来而拼命地奔跑这种事。
『啊啊,畜生』
所以,谭雅只能仰天长叹。
虽说不是相信直觉这种东西,但还是醒悟到这是在传达凶报一类的东西。
瞬间看向部队,但现状要出击还差上仅少的一点时间。
在实战上,稍微的迟到是如何地致命啊!
虽然只有数分之差,但只慢了这样一点的话,对冲过来的士兵就有十足的时间将传言说出口了吧。
这是马后炮,但打从心底后悔应该要再早一点开始行动才对的,是无法挽回的大失态。
在这瞬间,虽说也将打晕传令兵纳入考虑,但想到在这般多人的环境下这是不可能的
行动就当场放弃。
只是在战战兢兢和焦虑完全没有改善事态。
这是,死刑执行前的讨厌气氛吗。
无论如何,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时机了。
『大队长大人,参谋总部有特命传达!』
啊啊,真不想听。
在这之上,已经不想让任何话语传入耳中了。
就算你不说,也知道那是不一般的通知啦。
呀咿,就不能稍微贴心一点吗!
只要稍微,只要再一点点,工作慢一点就好了说!
我很能理解感情正在大叫着不合理的判断。
因为刚刚才在赞赏作为军人的忠实性。
难道要在那之后撤回前言吗,这是不公平的。
尽管如此。
谭雅仍然有着非常想掐住对方脖子的冲动。
『已经下达停战命令了!是参谋总部传达给全部队的最优先通告!』
『停战命令?你说停战命令!?』
制止的时间也没有,拜斯中尉已经开始确认起传令。
因此,全将兵都听到了吧。
这样的话,就不能说『没听到』而强行进行攻击。
自己单干的话,不但得不到甚么战果之上,还要因打破停战而被枪杀。
『大队长大人,请立即中止出击!』
那叫声,没有误解的余地。
『停战了,请立即,中止出击!』
传令兵想要制止这边而大声说着。
啊啊,听得很清楚喔,谭雅这样挥手响应。
那是,贵官的工作之上就是应该要支付尊重的行动吧,这样。
对军人来说,忠实于自己工作的一介士官是理想的。
但是,对谭雅来说这是绝对吞不下去的话语。
几乎,背负着被某种处分的觉悟来独断专行才完成到这里的。
那是,完全是,因为见到为了防止帝国的败北这种恐怖的未来的最后的机会啊。
现在开始,现在开始不行动的话,其他的手段绝对来不及的。
那恐怖的事实对谭雅.冯.提古雷查夫少校来说,是知道的。
敦刻尔克撤退成功的话,胜利对于帝国就将逃到无法构到的世界去了,这样。
所以,现在,不做不行。
不这样的话,就救不了帝国了吧,这样。
然后,在同时,也理解了。
现在,出击的话,自己将会成为打破停战的当事人这件事。
若能搜找出有甚么,将这抛开的方
便条约的话就算了。
但是,在明言因停战而阻止出击之上,就完全没有留下给谭雅搬弄诡辩的余地。
正因为如此,在这时,谭雅的表情是纠结至极的。
不去的话,就能见到帝国的破灭这种缓慢的破局。
这是必然的。
但是,去的话即是自身无可避免的破灭。
这也是,必然的。
也就是因为这极为单纯的理由无法出击。
但是,不出击的话,等在那里的就只是意味着缓慢死亡的破局。
可以将那可能性完全粉碎的好机会现在就近在眼前的话,却不得不将它错过的苦境。
『混、混账、混账、混账,中止!出击中止!』
因此。
发出放弃出击的声音的她,不在意他人而崩溃坐倒在跑道上,伴随着几乎绝望的脸色吐出一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