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金的少年期:贵族决战篇 44 The Chitp of Girl - Part 4

4-44 The Chirp of Girl - Part4

◆露比◆

「好可愛~!原來是貓妖精啊!?早點說嘛~!說起來之前我家也有一隻呢~!」

一隻?

說了一隻貓妖精嗎。【葉:貓妖精上的小字是“我”】

我向上瞪著貝利露的臉,但對方卻沒有在意。

她慢慢把手伸進襯衫裡。

從那裡拉出腰上纏著的尾巴。

「有了有了!呀~fusafusa~?」

尾巴被粗暴地握住的瞬間,麻木一般的感覺穿透後背。

「嗯喵!?」

「哦!叫了叫了!」

貝利露一邊毫無忌憚地笑著,一邊緊緊握著我的尾巴揉搓著玩。

每當那時候,我就會違背自己的意願,從喉嚨裡發出「喵!」的「嗯喵!」的貓叫聲。

往昔的記憶復甦了。

想起了和這相同被欺負人的孩子玩弄耳朵和尾巴那時候的事。

『這傢伙叫了!』

『果然是貓、猫!』

『吼啦,再多叫點,貓女!』

注意到的時候,視野模糊了。

溢出的眼淚撲簌撲簌落在地面上。

那件事本身很丟臉。

很後悔。

我不想變成這樣。

然而……!

「吶,再叫幾聲吧」

貝利露在貓耳吹氣般低語到。

「喵~的撒。吼啦,gologologolo~……」

「嗚,啊咕……」

像對待貓一樣,貝利露用手撫摸我的喉嚨。

襲擊而來的不可忍受的快感簡直就像撞過來一樣。

你不是人。

你是野獸。

是小巷裡垃圾一般死去的那兩人的同類――

我果然也會變成那樣嗎。

誰都不會顧慮、

連正經的墳墓都不能做、

被老鼠啃食被蛆蟲集居、

沒有絲毫像人的尊嚴――

那樣毫無價值的東西就是我的末路嗎。

「嗚咕……啊咕……!」

眼淚中,那個雨日見到的尸體(的景象)復甦。

不久後我將會到達的末路復甦。

為了否定那個,迄今為止走過的道路復甦。

那一切化為無情的淚水滲入地面消失了――

不要。

那樣的。

不要!

只有那個是!

「…………不、……要、……啊啊啊啊啊!!!」

絞出一樣的大叫的那個瞬間。

世界變暗了。

昏過去了?

不,不對。

我沒有閉上眼睛。

這是真正的黑暗。

遮斷了光明的世界。

在老爺子那裡修行開始時經常看到的世界。

無意識地發動了【一重的贋界】。

平時我能從贗界膜內部看到外面的情況。

但是無意識的話就會變成這樣。

如果是這樣就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一方通行的內側的任何情報都不會洩露到外側。【葉:內側上的小字是“這邊”】

我察覺到背上的貝利露的重量消失了。

明明那麼貼得那麼緊?

平常的話,如果貼得那麼緊明明會被捲入贋界膜內側。

簡直就像是反彈了自己以外的一切的感覺。

難道說……。

這個狀態的話,不會被貝利露探知到……?

不知道貝利露是怎樣探知到透明化的我的。

雖然不明白,但可以預想到她可以感知我從哪裡(洩露)的某些情報。

但是,這個完全遮蔽狀態的話,從我發出的作用情報被贗界膜遮斷完全無法洩露。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

「……嗚、咕……!」

可惡,已經來了。

很久不見了。

手腳顫抖。

喉嚨微顫。

無意義的想叫出聲來。

誰都不在。

什麼也沒有。

簡直就像――

那個雨日的小角落一樣……。

我不擅長這完全的黑暗。

稍微暗一點的話,稍稍變成厭惡的感情就結束了,但只有這個黑暗不行。

最多只能忍受10秒。

這以上的話,腦袋就會變得奇怪。

想現在立刻解除。

想取回光明。

但是,現在――

我抑制住恐懼。

回想周圍的情況。

只是看不見而已。

不要害怕。

世界好好地在那裡。

我爬著移動。

一邊逐一確認地面一邊前進。

一旦鬆懈就不知道上下了。

……沒事吧?

到這裡的話就沒事了吧?

嗚咕。

不行,極限了―――

能看見周圍了。

忍耐著想要放心的喘氣,我立刻確認背後。

貝利露東張西望環視四周,(接著)注視著我在的地方。

我滾動一樣地取得距離。

……果然。

那個狀態的話那個女人就捕捉不了我的位置……!

也就是說,那個探知能力是出於某種超感覺的東西。

由於那個,即使透明化也會被感知到發出的某種情報。

什麼被感知到了?

選項沒有那麼多――

「哦呀哦呀哦呀?」

貝利露看著我笑了。

「不要再逃跑了喵~?明明好不容易才走丟喵~」

別把我當笨蛋……!

我用力壓住瞬間沸騰的腦袋。

不是被煽動的場合。

我知道完全遮断状態撐不了太長時間,貝利露這麼宣言到。

假設再次隱藏,讓貝利露尋找走丟的我到什麼地方去,這樣的事情不能期待。

「呀~突然消失嚇了我一跳!但·是~下次好好行動的話就沒事了~!」

青炎在貝利露的手裡越脹越大。

再次變成完全遮断状態的話就能躲過一時吧。

但是,那之後呢?

完全遮断状態不是能多次運用的手牌。

頻繁往返於那個黑暗的話,我的腦袋在被火焰灼燒之前就會變得不知怎樣了。

沒有手段。

沒有完全躲過下個瞬間迸發的青炎的手段。

早知道這樣的話就不會一個人來了――

為什麼會這麼想。

這是被稱為馬後炮的東西。

「那麼,等一下我會好~~~好陪你玩吶,小貓醬?」

越發膨脹的青炎向我迸發――

之前。

「切,明明到了好的地方……」

貝利露急躁地嘟囔著看向房間的入口。

什麼?

為什麼?

我皺起眉,緊接著。

――gashing、gashing、gashing、gashing。

這樣的聲音從入口方向傳來。

……難道說……。

「啊啊真是的,吵死了―――!!!」

感覺確實是反射性的。

貝利露把青炎的方向變更為迫近的足音的方向。

青炎的墻壁堵住入口般奔走。

連空氣都燒盡的青色業火。

離得遠的我也被熱浪侵襲,皮膚被灼燒。

那一個個火花簡直就像鬼火一樣。

觸碰到的一切都會潰爛的、怨嗟的火焰―――

那。

之中。

穿著鎧甲的蓋恩衝了過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

◆蓋恩◆

好熱。

明明被結界守護著我卻感覺到了熱。

感覺到生命被削減著。

靈魂在燃燒。

從一邊到一角化為(灰塵)散落在空氣中。

即使如此――

也說著應該前進。

我心中的什麼東西。

我深處深處的什麼東西。

為了幫助?

――不對。

為了救助?

――不對。

為了守護?

――不對。

那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

我現在只知道一件事。

現在我生氣著。

火大著。

當我向伯格森伸出手的時候――

當我被單方面拒絕的時候――

自己心中確實存在著傲慢。

那個瞬間,我不是把她當做『不合群的同學』而是當做了『應當救助的可憐弱者』。

那不僅否定了露比?伯格森這個與我絕對無關的人。

這兩年半。

一邊相互反目一邊展開交鋒的兩年半。

相互探聽戰略、相互競爭對策,認真在每半年展開的戰鬥中取勝——我和她的這兩年半。

――我、否定了。

令人生氣。

想回到過去絞死自己程度的火大。

所以――

這不過是遷怒罷了。

將這不堪忍受的焦躁敲向正好在這裡的敵人。

只是這樣而已。

違背騎士道、完全的野蠻行為。

因此。

我絕對不是想救伯格森!【葉:最後還是傲嬌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我的身體穿過青炎的炎壁。

用【不撓的柱石】保持熾熱快要熔化的鎧甲。

然後保持全身閃著赤色光輝的樣子跑向貝利露。

火力這麼高的火焰在近距離使用的話連自己都會被燒。

只要逼近她就沒什麼可怕!

貝利露討厭地歪著臉,向後退想保持距離。

我沒有機動力。

如果(對方)一味逃跑,我沒有追的道理。

……那麼。

這個對策沒有用意嗎?

從貝利露腳邊的地面出現了有著赤色光輝的觸手一樣的東西。

那個的正體是我在地面下藏著的液体化金属。

保持著被青炎灼燒變得通紅的樣子。

卷在貝利露的雙腳上,馬上變回固體。

―――jiuuuuuuuuuuuu!!

「啊……滋啊啊啊!?!?」

發出了燃燒和悲鳴的聲音。

很熱吧。

終於體會到了吧。

那就是你這傢伙使用的暴力……!!

被同樣的熱量灼燒著的我試著縮短和貝利露之間的距離。

「這個……大草包啊啊啊!!!」

可是在那之前,貝利露像驅趕我一樣釋放了青炎的炎壁。

再次突破的霊力……果然沒有嗎。

赤熱的鎧甲被空氣冷卻,漸漸變回鈍色。

炎壁能暫時隔開我和貝利露。

只要自己作出的這面墻不消失,對方就無法出手。

我走近癱倒在地的伯格森。

於是――

我第一次發現了。

伯格森的頭上。

總是被大帽子藏起來的頭上。

有耳朵。

大大的、貓一樣的耳朵。

「啊……別、別看!!」

伯格森終於注意到我在看著,用雙手捂住耳朵。

可是,正可謂是藏頭露尾。

從腰的附近伸出了細長的尾巴。

難道是……。

貓妖精?

那樣理解的瞬間――

那個雨日的事在腦海中復甦。

「―――哈」

忍不住。

從喉嚨深處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っっ!!!」

笑聲從腹底止不住(地發出)。

這樣大聲地笑到底是時隔多少年了。

啊啊……是這樣啊。

原來如此。

還有這樣的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笑能行嗎,就這麼點的事!

「……什、什麼啊……!就那麼奇怪嗎……!?」

露比?伯格森紅著臉向上瞪著大笑的我。

不,我否定到――

忍住笑告訴了她。

「你這傢伙、當時真敢對別人的好意視而不見啊」

「哈?……剛才的話?」

「不。因為你這傢伙的錯浪費了一塊麵包」

――誒?

と。

伯格森的瞳孔裡浮現出困惑――

但是,緊接著。

她注視著我的臉,瞪大了眼睛。

「你、你……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

「哼。還記得嗎。嘛記不記得都無所謂」

小時候。

進入學院之前。

在那個雨日,我們見過一面。

彼此連名字都不知道。

身份、立場、一切都相差甚遠。

一度相見本身就是近乎奇跡的關係。

之後像這樣再會什麼的――

――真的是孽緣啊。

伯格森露出苦澀的表情說到。

「……難怪最初就看不順眼了吶」

「彼此彼此」

「是我不好」

「那也是彼此彼此」

「……那就算了吧。我對你的好意視而不見的話?」

「不行」

即答。

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瞬間――我理解了。

為什麼我無法放著這個女人不管。

那是―――

「為什麼?」

伯格森用浮現驚訝的眼睛瞳孔看著我。

那個雨日。

在向上瞪著我的這雙眼睛裡……我見到了自己沒有的東西。

應該稱之為強大嗎。

支柱一樣的東西。

規定了自己的存在,絕對不會動搖的東西――

我在她的瞳孔中見到了。

所以,嘛,就是……。

那個時候的我、在不知不覺中……。

…………被伯格森的眼神、感動了。

「…………」

「喂,說點什麼吧,為什麼不行呢」

我忍不住移開視線。

「……不知道。自己想」

「哈?」

多麼屈辱的事實。

我該不會偏偏被露比?伯格森感動了什麼的。

真是遺恥萬年。【葉:翻譯菌的自造成語】

這件事絕對不會說出口,要帶到墳墓裡去。

何況是當著本人的面告知,就算身體被五裂也不行。

我巧妙地轉移視線,向坐著不動的伯格森伸出手。

「借把手,露比?伯格森。我一個人可解決不了貝利露」

不是在坐著不動的伯格森面前伸出手――

而是在頭頂左右。

◆◆◆―――――――◆◆◆―――――――◆◆◆

◆露比◆

與估計高度不同的伸出的手讓我感到困惑。

這傢伙往哪裡伸手呢。

眼睛不好使嗎?

但是――馬上就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

那隻手是。

按我站起來的高度伸出的。

理解的瞬間,我想起了和老爺子――霍齊亞?伯格森相遇時的事。

那個老爺子來勸誘當上貧民窟山大王的我的時候。

我說著不能藉助別人的手,拒絕了。

之後老爺子哼的抽著鼻子笑了,這麼回答到。

『笨蛋。我在借你的手。你就盡情利用我吧』

……啊啊,對了。

你想在這裡坐著不動到什麼時候。

一直都是一副可憐的讓人同情的、弱小的女孩子的樣子。

我不藉助於任何人。

但是。

可以借給別人手,也可以接受他們的報酬。

沒錯,這不是同情也不是溫柔。

不是那麼不定的東西。

這是――交易。

「……呀嘞呀嘞。沒辦法」

這麼說著――

我自己站了起來。

「只有你是靠不住的,就讓我來幫你吧」

然後,我用力握住了在正好位置伸出的蓋恩的手。

於是,蓋恩用更大的力氣回握。

――giuuuuuuuu!!

「好痛!?」

「哼。是我的勝利」

「在決什麼勝負啊!」

我慌張地放開手。

別和女人進行握力決勝啊。

沒有嗎、體諒之類的。

……不,沒有吶。

沒有啊、那傢伙。

我和這傢伙之間是不可能有體諒之情的。

因為從最初相遇開始就一直覺得是個不順眼的傢伙。

但是,只有現在要休戰了。

有一個比這傢伙更討厭的傢伙在―――!!

「擊潰你」

「當然」

我們凝視著正在消失的青炎的炎壁――

對面的貝利露?艾德金的身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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