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合适)
照在镜子里的样子只能让人觉得是装出来的。剑领衬衫上系着蝴蝶领结,深蓝色的夹克上还戴着肩章。夸张的样子和十多岁男子的脸完全没有交点。肩膀的宽度和袖子的长度出奇的大也是助长滑稽的要因。不是比喻,就像穿在衣服上的感觉。
“慧,很适合你。”
完全相反的评价让我瞠目结舌,只见格里芬拖着裙摆。刚才刚帮她把腰部提上去,好像又掉下来了。
“跟你比起来的话,我不否认吧。”
我招了招手,帮她重新系好腰带。仔细一看,夹克也很宽大。领口也有点大了,蝴蝶领结歪了。
真是的。
“怎么可能有适合我们的自卫队礼服呢?”
航空自卫队第二种礼服。这是在仪式或外交场合使用的特殊装束。不可能有学生尺寸,更不可能有阿尼玛用的尺寸。也许是硬是穿了一件很近的尺码的缘故吧,格里芬就像去“七五三”的祝贺式失败了一样。
“现在还不能换衣服吗?”
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诉说。她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但看起来有些拘束。
“你想换什么?”
“平时的便装,或者飞行服。”
“在这种场合气氛吗?”
“不行?”
“至少可以保证会比现在更引人注目呢。”
环视着宽敞的大厅。厚重的红木墙材上镶着金色的柱子,吊灯的光芒洒落在毛绒绒的绒毯上。来往的行人都穿着正装,衬衫没有一丝褶皱。作为侍者的俄国人也穿得一丝不苟。
在这样的情况下穿着便服进入,就像不穿气密服在太空漫步一样。立刻会窒息而无法行动。也就是说,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也只能以现在的样子一直待到闭幕。
闭幕。
是的,到破坏门作战的庆祝会结束为止。
我们现在在新西伯利亚市中心,国立歌剧芭蕾舞剧场的宾馆里。时间是晚上六点,宴会开始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会场渐渐热闹起来。迟来的来宾拿起香槟杯,混入宴会中。
(我还以为会更随便点呢。)
昨天听到主旨的时候,还以为顶多是和巴巴奇卡的联谊会。如果是卡金斯基来的话,肯定会很累的,不过那边可以让八代通去应对,这样的想着。
但眼前的宾客显然是日俄的要人。外交官、高级官员、长官级官员。也有外国的驻外武官。相反,独飞成员这边只允许最低限度的人员出席。一个上级职员八代通,还有我们。
“法多姆呢?”
回过神来,绿头发的阿尼玛已经不在了。零早早回国了,小松组的她应该还在才对。
“她说心情不太好,要休息,还说之后交给你了。”
“啊,脏啊。”
逃跑了吗。是察觉到麻烦就早早离开了吗?
但格里芬摇了摇头。
“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连醒着都觉得很难受。”
“嗯?”
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不过,说是要接受一次检查。”
“检查。”
“让技本的人做医学检查之类的。”
“哦。”
那个头上就像写着傲岸不逊的阿尼玛。也有这样的珍稀时候啊。
“嘛,越南也好,俄罗斯也好,到处被牵着鼻子走,累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从过来的女服务员手中接过苹果汁。强烈的酸味我鼻孔打开,环视会场。
即便如此,这也是一次奇妙的聚会。
明明是作战成功的盛宴,主角却被赶到了角落里。主要说话的都是来宾,很少有人靠近这边。偶尔来也只是轻轻打个招呼就走。相反,只有视线能感觉到。感觉像是被估价或品评着。
“哦,小哥,玩得开心吗?”
拿着香槟杯的裘拉薇丽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短裤的少女拉斯特裘卡。两人都是俄军的正装。挂着大量的装饰和勋章,毫不逊色于这边。胸前的金盏花随着脚步摇晃着。
她毫不客气地瞪着我的全身。
“你打扮得真漂亮啊,喂。”
“彼此彼此吧?”
裘拉薇丽克哼了一声。
“我们是量身定制的,不能和那种现成的产品一起做,我们的工作还包括参加典礼。”
骄傲地挺起胸膛,煽起香槟。就那样面不改色地四处张望。
“哈哈,你可真引人注目啊。我们在说什么,其他人都拼命地在竖起耳朵听着呢。”
西班牙裔武官吓了一跳,移开了脸。接着又有几个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怕什么啊?他大概是在意我们才来的吧。”
“为了看我们才来?”
我问看起来很愉快的裘拉薇丽克。她嘴角微微上扬。
“啊,拯救世界的日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呢?全俄罗斯的外交官、驻俄武官都来参观。对了,那个是阿联酋总领事,那个是巴西大使。”
她只用眼睛指了指,耸了耸肩。
“嘛,我不想再炫耀自己的事了。这是在卖出破坏门的事情的人情,要求以后的安全保障的分担。所以大人物们单手拿着总帐来交涉。请看吧,世界最尖端的超级武器,。费用取决于保障的内容”
“当我们是猴吗?”
弄明白盛装打扮的理由后感到厌烦。如果要卖的话,虚荣是很重要的吧。总之,只要站着就行,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不介意吗?我们的庆功会被糟蹋了。”
擅自被当作商品。
面对这个夹杂着焦躁的问题,裘拉弗立克歪着嘴。
“这个嘛,我觉得是在义务的范围内。兵也可以说是外交的一部分。如果说哪边我比较在意的话。”
“?”
刚歪着头,“啊啊啊啊真是!”有人说。蓝色的光从裘拉弗里克和中间穿过。
“别随便跟朱拉说话!你太亲昵了,イポーシュカ!没事的话赶紧给我走开!”
拉斯特裘卡生气了。额头上浮现出青筋。就像一只想要保护主人的小狗。
“不,本来跟我说话的就是你们……”
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细长的眼睛有些发晕。
“你喝醉了吗?”
“啊?谁喝醉了?”
她脚步一个不稳。紧紧抱住身后的裘拉夫利克,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听好了,朱拉是,我们的朱拉,就算你擅自自称是你们的手下,我也不会被承认的。嗝”
(呜哇)
变得非常麻烦。裘拉夫立克目瞪口呆地扶着她。
“喂,拉斯特裘卡,累了就到外面休息吧,你没必要陪我。”
“我不要!我和朱拉更多地贴贴!黏在一起!”
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把脸贴了过去。
“喂!”有人叫了一声。对面桌子上穿着晚礼服的胖子正在招手。乱蓬蓬的头发、胡子拉碴的胡子,炯炯有神的目光。是八代通。仿佛无赖的拟人化姿态从周围完美地浮现出来。
“格里芬,你过来一下,南非大使想跟你打招呼。”
黑色肤色的绅士就站在前面。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格里芬的粉红色头发。
“你去吧。”
在被问之前催促道。格里芬迈开脚步,朱拉弗立克呼唤道:“啊啊,粉红色。”推着拉斯特丘卡的肩膀说:
“不好意思,你把这家伙也带去吧,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行了。”
“知道了。”
乖乖地点点头,扶着拉斯特丘卡。拖着高一个头的她走了。
“真的可以吗?那种状态的家伙,放着她不管。”
裘拉夫里克耸了耸肩。
“在家里的话喝得更醉。那种程度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个小时后就发晕了。”
“真是可怕的团队啊。”
同样是阿尼玛飞行队,却和独飞大不相同。体育会系也不错。
身后的桌子上传来了干杯的欢呼声。红脸的俄罗斯人举起酒杯。也有人带着欢快的笑容唱歌。
啧了一声。
注意到的时候,裘拉夫利克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脸颊扭曲,眉头紧皱。
“怎么了?”
“不……”
叹息着歪着头。橙色的头发静静地摇晃着。
“小哥,出去一下吧?这里空气不好。”
从酒店四楼的露台上可以一览新西伯利亚的夜景。
清澈的空气中浮现着街灯的光亮。城墙般的歌剧院被橘黄色的灯光照亮。汽车的引擎声、喇叭声、人群的嘈杂声从地表升腾起来。与到达那天相比,气候异常温和。太阳已经下山很久了,大气的热度还残留着。
朱拉夫立克靠在石栏杆上,松开衣领。她打开胸口,发出呻吟。
“哎呀,气氛糟透了,每个家伙都像打了胜仗似的兴高采烈。”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闷闷不乐,她用军靴的鞋底在地板上踢来踢去。
“说是作战成功,不过是把灾的对策给绑住了而已。事态什么也没有好转。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又会有第二、第三支箭飞过来。但还是要喝得痛快,干杯,和平也要有个限度。”
“所以你刚才也不高兴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要他们不大声吼叫就好了。其实我想早点回去,开始准备下次的作战。”
咂了咂嘴,转过脸来。
“小哥你不是也有同样的心情吗?没有时间为战术胜利的一两个而争吵。重要的是如何结束这场战争,帮助粉红色。”
“啊……”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皱起了眉头。像是在试探我的真实意图。
“什么嘛,不是吗?那里不是迷路的地方吧?”
“不,我也不是在犹豫。”
自从破坏门以来,一直有一件事让我耿耿于怀。使所有的假设和推论失效的反常因素。仿佛照亮了道路,让一切混沌纷乱。
F-15DJ-ANM、伊格儿。
大概是露出了犹豫和混乱吧。裘拉夫里克的表情变得有些担心。“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低声问道。
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能如实表达心中的不安吗?卷入正体不明的感情中好吗?
但最终还是决定了。决定不再隐瞒,而是全盘托出。接受与否也应该交给对方来决定吧。
“其实。”
关于门崩溃前的幻视、知寄说的话、过去和格里芬的对话都告诉了她。起初裘拉夫立克愣在那里,不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最后,当我告诉她F-15DJ-ANM的存在和时间回溯的矛盾时,她沉默了。
“我当然也想拯救格里芬心情没有改变。和灾的战斗,必须完成的事也知道。但是如果成为所有解谜契机的F-15DJ的存在是错误的话呢?从那之后引出的格里芬的记忆和灾的真实身份,不是变得什么都不确定了吗?
所以烦恼着能不能就这样继续前进。不知道自己是否正朝着目标前进。
该说的话一说完,裘拉夫里克垂下长长的睫毛。
白色的气息在黑夜中飞舞。
“那件事,你对粉红色和胖子父亲说了吗?”
“嗯,还有法多姆也说了。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没能好好坐下来谈。就连八代通先生也说了‘让我考虑考虑’。”
“是吗?”
端正的侧脸上扬。橙色的瞳孔里浮现出深思的光芒。
“哥哥说的矛盾、不协调的原因,我不明白,可能有什么重大疏漏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不过,老实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啊?”
“和粉红色连接了的我明白那家伙的绝望和危机感是真的。假冒的东西的体验和记忆怎么可能产生那样的心。你的搭档确实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过去的你和我,和其他几个人一起。”
“……”
“既然<重复>的存在确实存在,就应该舍弃与之不相称的事实吧。哥哥该做的是消除噪音,而不是怀疑粉色。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F-15DJ的存在就是噪音吗?”
“没错。”
“可是,我们是从那架F-15身上获得了‘轮回’的记忆,对吧?”
“那就想想把噪音与现实相结合的方法吧。你不需要在一个问题上把辩论放回原点。”
“嗯。”
确实。每当发生什么问题时,如果总是回归原点,就永远无法到达终点。我对自己怀疑格里芬而感到羞愧。自己本应该比谁都亲近她,却因为这样的事情动摇了。
“是啊……是啊。不好意思,我说了奇怪的话。”
“烦恼本身没什么不好,只是不要因此而停止行动。俗话说‘就算是蜗牛,也总有一天会到达的’,只要拼命挣扎,总有一天会到达目的地。”
“嗯。”
用力点头。为了掩饰内疚,我的声音变得明亮起来。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必须继续前进。你们也终于凑齐了三架飞机,下次就可以进行更大规模的作战。”
今后也加油吧。
就在我正要继续说的时候,朱拉夫瑞克变得尴尬起来。“嗯。”呻吟着闭上了嘴。
“裘拉弗里克?”
“嗯,嘛,就是那个”
犹豫地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迷茫。脸上带着不常见的怯懦。
过了一拍,她下定了决心,转过身来。
“哥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干嘛啊,突然这么正经。”
“是关于朴花的事。”
橙色的眼睛指着会场。
“她没来今天的派对吧?”
这么一说,法国米色的阿尼玛不见了踪影。从阿尔泰之门救出的巴巴奇卡队三号机。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表面上没有不适,只是有点麻烦。从空间异常中逃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不是被‘绿色’的EGG包裹住了吗?为了避免被侵蚀,你看,那个叫ParalleMinds(平行心智)的家伙。”
“并行思维”
“对,就是那个。那个时候的EGG,好像还残留在朴花里。”
“啊?”
是说法多姆的切片被包在了朴花里吗?无法返回本体?
裘拉夫里克忧郁地点点头。
“专业的我不太懂。不过,好像是一种很麻烦的纠缠方式。弄得不好的话,就会损坏彼此的EGG。”
“哦……这么说来……”
想起了和格里芬的对话。
“法多姆也说身体不舒服,不知道有没有接受检查,难道是同样的事情吗?”
“大概吧。巴巴奇卡的技术团队和胖子爸爸之间好像谈了什么。总之,有必要采取紧急措施。说是要把朴花带到日本,用专用器材分离切片。”
“原来如此。”
这是突然计划的作战。不可能一切都像预想的那样吧。表面上装出大胜利的样子,背后却是赞不绝口的善后处理中。八代通也不容易。
“然后呢?你要找我干吗?不好意思,专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没有人会期待这样的事情。我想拜托哥哥你的,我希望你能在日本照顾朴花。”
“照顾?”
“我希望你在她身边看着她,看看她有没有做奇怪的事情,有没有去危险的地方。”
“啊?”
你在说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但裘拉夫立克的态度极其认真。
“我真的很担心送她一个人过去,能不能平安回来,不,连能不能到达日本都很可疑。放置一两个小时我都不放心,却要花上几天,实在是太糟糕了,我只会有不好的预感。”
“不不不。”
完全无法共享危机感。不由自主地看着对方的脸。
“你在说谁?是朴花吧?那家伙不是很厉害吗。总是温和地笑着,遇到危机的时候也觉得很冷静,是巴巴其卡队中最成熟的人。事实上,阿勒泰的空间异常的时候,她不是还救了你吗?”
“那是在战斗啊,那家伙的空战的算法是最新型的最洗练的家伙。俄罗斯的航空科学技术的精髓,可以说是完成形。不用你说,她在天空中是完全可信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是另一回事。那家伙的社会经验值是幼儿……。不,就像婴儿一样。不管怎么说,后发就是后发,出生后还没过多少时间。语言也是除了母语以外都靠不住,不知道放着不管会做些什么。”
“……”
“其实应该通过官方渠道诉说那家伙的不完美吧。但是上面顶着俄罗斯的面子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话虽如此,也不能对治疗对象的绿色而低头。懂了吧?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和粉色啊。”
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感觉史上最大的麻烦就在眼前。裘拉夫利克不顾自己想马上逃走的想法,气势汹汹地低下了头。
“拜托你了!小哥,这种事只能拜托你了!照顾好我的小妹吧!”
我无法出声地呻吟着。
航空自卫队小松松基地
十二月三日下午两点
完成与管制的交接后降落在跑道上。差不多隔了一个星期的小松枝看上去有些暗淡。越过月亮,冬天的气息变浓了吗?阳光也变得弱起来。
“BARBIE01,转弯灯J-2,接触地面275·×”
根据塔台的指示切换到地面管制,进入东侧的滑行道。就这样走到停机坪前,技术本的维修人员跑了过来。
引擎停止。北陆的风从敞开的驾驶舱侵入,。摘下氧气罩,沉浸在解放感中,突然听到“喂”的一声。
被一名留着鲇鱼胡子的维修人员仰视着。是舟户。
“鸣谷君,那是怎么回事?从俄罗斯远征回来的飞机怎么这么多?”
用大拇指指了指停机坪前面。在祖母绿的法多姆旁边,可以看到法国米色的双引擎飞机。扁平的轮廓,全游动式的垂直尾翼,巨大的可动式滑轮。
PAK FA-ANM。
俄罗
斯航空宇宙军第972亲卫航空战队的最新锐机种。它悠然地休息着翅膀。
为什么吗。
“你没听说吗?巴巴奇卡的机体是用来小松维修的。”
“由谁来?”
“舟户先生你们?”
“别开玩笑了。”
满脸冒泡地对身后的维修人员喊道。有几个人慌忙去确认情况。
从梯子下来帮助格里芬下飞机。踩着坚硬的水泥触感时,橄榄色的车辆鸣笛驶过。向东北方向加速。
“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是俄罗斯最先进的飞机第一次来日本。肯定会引起骚动吧?现在不是有很多摄像师正准备冲破栅栏吗?”
舟户不耐烦地望着远方的树林。他摁着维修帽瞪了我一眼。
“真是的,你可别老是带些奇怪的机体来,贝尔库特的时候也好,这次也好。”
“又不是我带来的。”
计划不足的问题,希望你向八代通和卡金斯基投诉去。投诉飞行员是不合理的。他叹息般地歪着头说:
“话说回来,你们真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据说法多姆的切片被俄罗斯飞机吞下了。”
“我听说你要带一个阿尼玛来,可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要带一个子体来。你还没准备什么维修材料呢。难道又要去捞解放军的废品吗?”
“不知道。”
“本来就人手不足,室长在想什么?”
轰鸣声像要压住他的牢骚似的从天而降。矮墩墩的巨人机正在接近。C-2运输机,是八代通的乘机。
机身下部的挡泥板打开,露出六轮变速齿轮。就这样慢慢地降低高度,平稳地着陆了。发出推土机的声音,减速,开始进入空自区域。
几分钟后,C-2的货舱被释放,各种器材从那里卸下。令他吃惊的是,货物之间竟然出现了一个白人。穿着维修服的俄国人降落在小松地上。
“太好了,这次有维护人员吗?”
舟户吹着不合调的口哨。没过多久,刚才散去的维修人员中的一名又回来了。好像和八代通取得了联系。让人带俄罗斯人去PAK FA-ANM。
舟户像是鹰一样,点了点头,回过头来。
“对了,用俄语怎么说‘请多指教’?”
“不知道。”
“”
格里芬的回答被“你说什么?”舟户反问。
“或者……但是”
“原来如此,搞不懂。”
在忙忙碌碌的过程中,俄国人粘上了法国米色的子体。可能是因为EGG隐形机已经停止了,所以看不出那种特殊的铱光感的光辉。在安装了牵引式托盘的过程中,整备的准备已经就绪。诊断用电缆连接到机头,打开装甲吊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息。接着是警务队的警笛声。远处的相机闪着耀眼的光芒。
(大受瞩目啊)
才刚到就马上这样,一般人恐怕也吃不消吧。更何况朴花是有不少问题的阿尼玛。也不知道过度的关注会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
“只有你能做这种事!请照顾好我的小妹!”
裘拉夫立克的声音在脑海回荡。啊,啊,我知道。我会好好治疗后送回俄罗斯的。别露出那种表情。
话虽如此,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在基地照顾。夜间作战时需要有人帮忙。
“舟戸先生,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这个脾气好的维修主任应该会通融的吧。本想说明情况,请求协助。
“嗯?什么?”
船门看着法国米色的子体。俄国人开始骚动起来。指着机体大喊着什么。其中一人用母语对着技术书的维修人员滔滔不绝。
“是着陆时损坏的吗?”
“不知道。”
不久C-2远征组的独飞工作人员也加入了骚动。他们大概懂俄语吧,听了双方的话,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回来了。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
正要过去的工作人员被舟户叫住。对着子体扬了扬下巴。
工作人员的眼神游移不定,大概是想起了对方的阶级吧。以直立不动的姿势回答。
“阿尼玛,朴花从驾驶舱消失了。”
以前俄罗斯还被称为苏联的时候,据说那个国家的最先进战斗机曾经在函馆强行着陆。有人说他的动机是军队的腐败,也有人说他的妻子挥霍无度,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空军中尉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航空自卫队的防御网。“当时都在互相推卸责任,实在是烂透了”,虽然是法多姆说的话,但相关人员的心情大致可以想象……
——到底为什么会那样。
话虽如此,不幸中的万幸是对方哪儿也没去。闯入者老老实实地投降,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大家都能心平气和地专心追究责任和善后。如果那架飞机逃走了,混乱将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四十年后,午后袭击小松基地的混乱就是这样的产物。
“找到了吗?这边没有,连个影子都没有。”
“这里也是零痕迹,也没有任何目击情报。”
“畜生,这是怎么回事?着陆的时候确实在机上的吧?”
空自、技本、巴巴奇卡的维修队拼命地寻找着。俄罗斯最新锐的阿尼玛,法国米色少女的身姿。
“不过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吧?”
一边看着停机坪,一边自言自语。距离舱门打开引起骚动还不到一分钟。但是找遍了周围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找到朴花。当然,建筑物和器材的阴影死角,这一带从刚才开始就被仔细搜查过。如此说来,现实中可以解释的情况只有一件,朴花在驾驶舱打开后,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逃离了机体,全速从维修区跑了出去……。
(搞什么)
是忍者吗。莫名其妙。而且完全不知道行动的理由。
“你那边怎么样?”
格里芬在练习机后面摇了摇头。本来就没有期待,但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的!那家伙去哪儿了?”
“去更远的地方找找看怎么样?”
“太远了。”
“控制塔啦,警示停机坪之类的。”
“应该到不了那种地方吧?”
骑自行车也要花几分钟。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那外面呢?”
“基地外面?”
“嗯,正门的话距离也不远。”
“接待处能阻止吧?”
“可能是顺利过关了。”
“不不。”
警卫所的前面是一条带大门的小路。不可能没被发现就通过。但是,到底去了哪里呢?
(不是)
“要不先再回到飞机上看看,说不定错过了什么。”
就在我打算放弃这种毫无意义的搜索时,胸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大概是舟户吧。不经意地拿起来愣住了。液晶上写着裘拉夫利克的名字。
(对了,临别时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偏偏在这个时机。
“喂。”我冷静地回答。
“嗯,你们差不多快到日本了吧。怎么样?朴花那家伙还老实吗?”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金属声。是在执行任务的间隙在意才打来的吗?我羞愧得想要消失,但又无法掩饰。
“不好意思,突然就不见了,现在正在找。”
“不见了?”
“打开舱门一看,已经不见了。”
尽可能排除臆测进行说明。从着陆开始的经过,现状。在周围建筑物的阴影下也没有发现。当我告诉他这一消息时,裘拉弗里克吓了一跳。
“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可能是在扩大搜索范围……确认基地的其他区域。我想回子体那里再找找。”
这时,舟戸的部下正往食堂跑去。大概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迷路进B店X之类的福利设施吧。
但裘拉夫立克一脸狼狈地打断道:“不行。”
“赶紧在周边的街道上拉起紧急警戒线。整个城市,不,最好也安排在其他城市。如果有铁路和公共汽车的话,把那里的车站也控制下来。”
“啊?为什么啊?”
可能是解释得不够充分,她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那家伙是在基地里失踪的。门口有警卫,不可能不被发现就出去。她本来就这么显眼。”
“那家伙是可以欺骗人的色觉的。”
一瞬间,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石化的意识中传来沙哑的声音。
“因为电波感觉干扰EPCM的应用,不仅是子体,连阿尼玛本体也可以融在周围的颜色里。不,看起来像是融化了一样。那就是染色隐形体。”
“这是什么啊……”
我没听说过啊,喂。
‘这是机密的一部分。请体谅我有难言之隐。话说回来,那种功能应该是有被删除才对的啊,为了逻辑核心的安全。但是从情况来看,只能认为那家伙是还留有这个功能的。那家伙现在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状态下随
心所欲地走遍异国之地。’
“等一下,等一下,嗯?”
看不到她的身影?融入周围的颜色?
脑海中浮现出可能存在的情景。PAK FA-ANM的驾驶舱一打开,里面的阿尼玛就启动了色觉干扰。悠然地从混乱的工作人员之间穿行。就这样径直朝警卫所走去,谁也没看一眼就来到了小松街道。
(别开玩笑了。)
脸色苍白。格里芬惊讶地回过头来。裘拉夫立克在耳边大声叫唤。
“也就是说,有个连道路的右侧通行还是左侧通行都不知道的婴儿跑出了家门。再不快点找就来不及了。请做好最坏的打算,行动起来吧,拜托了。”
“染色隐形?我没听说啊,喂。”
电话那头的八代通说出了和几分钟前的自己完全一样的感想。一边想着他会不会对我发脾气,一边把自行车从停车场拉了出来。我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从口袋里取出钥匙。
“麻烦你跟俄国人说一下,我已经把情况告诉了舟户先生,我现在也去找。”
“等等,你打算去哪里找呢?光小松市就有几十公里见方。”
“我先去车站。跑步中的救难队员围在墙外好像像看到了外国女孩,,那个时候好像是往东走了。既然如此我觉得那家伙也不是经常能发动隐形”
“你是想搜集碎片式的目击情报,循着脚印走吗?”
他用踢脚架的解除声回答了他呆然的反应。
“这也没办法。在这期间,那家伙也在不断地离开基地。就算要警察缉拿,也要花很多时间吧?既然如此,就算效率不高,也要尽一切努力。”
“知道了,等一下。喂,法多姆,你听见了吗?”
大概是开了扬声器模式吧。“嗯,嘛。”从稍远的地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我正佩服日俄之间完美的信赖关系呢。到了这个时候,还互藏手牌,真是有超越死线的价值呢。”
“随你怎么讽刺。你不去捕捉朴花的动作吗?追踪片段的反应。”
在一瞬间的沉默中,持续着呻吟。
“我做不到。她好像在相当深的地方混在一起,完全不理睬我的呼唤,就像在睡觉一样。”
一如既往的毒舌。还是老样子。我叹了口气,握住把手。
“总之我去找,有什么事请联系我。”
“格里芬呢?在一起吗?”
打开扬声器。对准液晶画面,粉红色头发的少女“嗯”地眨了眨眼。
“作为联络人,跟鸣谷君一起去吧。边骑车边打电话的话万一发生事故就麻烦了。”
“知道了。”
“不,别直接答应啊。维护好了吗?这家伙连续飞了六个小时。”
“总有办法的吧。能去的吧?格里芬。”
“嗯。”
虽然很怀疑,但现在讨论的时间也很宝贵。“那我走了。”说着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交给格里芬,跨上自行车。慢慢地,娇小的身体坐上了后座。
“抓紧我哦。”
在腰间感受到手的触感之后,踩下踏板。见到警卫后就跑出去了。
虽然比不上新西伯利亚,但凉飕飕的空气刺痛着皮肤。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穿着飞行员服出来了,不禁咂了咂嘴。粉红色头发的少女和军队装备的搭配实在是太显眼了。只是祈祷不要遇到熟人而已。
“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就告诉我!”
抗着风声叫喊。格里芬的指尖充满了力量。视野的边缘闪过粉红的光芒,大概是在环顾左右吧。田园地带没有任何遮挡,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行人稀少,如果有人走动的话应该马上就能知道。
(……啊,这是)
骑了一分钟左右,发现了问题。没有人气也就意味着无法收集目击证词。如果能碰到朴花解除色觉干扰的时候就好了,否则很难发现。不,甚至有被忽视的危险。
已经经过了几个岔路口。如果她的目标是车站以外的方向,如果她一时兴起而绕远路的话。
“慧,慧。”
呼唤打破了苦闷。格里芬像探出身子似的,在耳边叫着。什么?我回头一看,灰色的眼睛盯着我。
“SNS,在车站前,五分钟前。”
“你在说什么?”
“这个。”
递上手机终端。显示了短文博客的投稿。附有照片。法国米色头发的少女伫立在巴士总站。
是朴花。
“这是怎么回事?”
“遥给我发了链接,说是用可能的关键词进行实时搜索。”
“啊。”
有这种方法吗?
这里是个没什么刺激的小镇。如果一个外国女孩独自流浪,绝对会成为话题。条件反射地在SNS上发表也不足为奇。
“是车站吧,是西口吗?”
“大概。”
“好。”
加快速度。
过了市民医院左手边的河川前的大桥。穿梭在鳞次栉比的塑料大棚之间。不顾途中汇合的巴士鸣笛,继续行驶。前方可以看到JR的高架。很好。好,就剩一点点了。
“慧。”
“什么,马上就到了。”
“朴花,好像移动了,另一个人在拍照。”
“去哪儿了?”
“拉面店。”
“啊?”
急刹车
格里芬一脸茫然地盯着手机。投稿所附的图片是熟悉的拉面连锁店的。“是外国人吗?什么也没吃就出去了”这样的评论。
“那家伙,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她正在沿着305号公路移动。啊,好像上了巴士。我说要付车费,突然就消失了。”
“……”
莫名其妙。从行动的理由到目的,我都无法理解。可以确定的是,她在小松市内闲逛,在某个景点闲逛。并不是要逃到别的地方去。
“其他目击证词呢?”
格里芬念着几个地名。车站内的商业设施、商店街的果汁吧、梯河的水闸。
突然灵光一闪。碎片的信息连接成一段记忆。
“啊。”
难不成。
“怎么了?”
“这不是和贝尔库特一起转的地方吗?”
夏天的小松,和那雪白的阿尼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市外散步时的样子。
“这么说来,”格里芬沉思起来。从巴士总站到拉面店,是她的计划。大概还记得因为夏日的炎热,中途换了公交吧。
她微微点头,歪着头。
“但是朴花应该不知道贝尔库特在哪里做了什么,能够追踪到她的行动是不合理的。”
“即便如此,如果是这么一致的话,也很难认为是偶然吧。既然已经去了水门,那下一站是哪里?我们那天绕过的地方。”
沿着河滩走下去,找到灯塔,在小卖部买了饮料。
(啊)
“安宅海岸。”
不等回答就把自行车骑了出去。沿着与JR并行的县道北上。
在脑海中描绘地图。从这里穿过车站比较近。就在我想,穿过360号,沿着浮柳的自然路进入侧车道。
“慧!?”
从对面车道传来了狂暴的声音。
马尾辫女孩睁大了眼睛。双手推着自行车正要走出超市。前面的篮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环保袋。
(明华)
在最坏的时机被最坏的对手发现了。(技能发动:百分百抓奸)
说是去打工远征,却在小松市内观光,而且把桃红色头发的少女放在后座上,还穿着空自的飞行套装。
混乱和动摇仿佛可以用手感受得到。但现在连仔细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再联系你!”
越过肩膀大叫着跑了。她究竟是用怎样的眼睛,抱着怎样的感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恶)
摇摇头,转换意识。蹬着踏板的脚用力。
向前。
向前。
向前。
──
随着目的地的临近,不安越来越大。
也许是在追着一条错误的线。或者即使预测本身正确,朴花也已经离开海岸了。
但是,这种想法一到现场就消散了。
女仆围裙的裙摆在沙滩上摇晃着。她静静地望着苍茫的大海和天空。纤细的眼睛中看不见感情。浅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
“朴花!”
把自行车停在停车场的边缘。连锁上的时间都舍不得,跑下了沙坡。
对方没有逃跑。一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依次打量着靠近的飞行服和粉红色头发。
“你在干什么啊,你知道周围有多大的骚动吗?”
她微微歪着头。过了一会儿,她:“。”地喃喃道。
“.”
“啊?”
“…”
“那个……”
就在我求救的时候,格里芬从旁边走了出来。
“? ?”
“.”
“?”
“…
…”
交谈了一会儿,格里芬终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就像慧想象的那样,她是沿着贝尔库特的痕迹来到这里的。”
“你懂俄语吗?”
“加入巴巴奇卡战术链接的时候,被安装了语言包。简单的对话能应付了。”
“哈哈。”
真方便啊。不愧是人型电脑。让她跟来的八代通,真是太感谢了。
“然后呢?她怎么知道贝尔库特去过的地方?不光是她去过的地方,连她使用的交通工具都知道。”
“好像读取了切片的信息。”
“啊?”
“法多姆的记忆,贝尔库特来小松时的对话。”
“这也可以做到吗?”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在到达基地的瞬间,我的记忆就浮现出来了。我觉得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我可以理解我面前的机库和设备被叫什么,然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走了出去了。”
是休眠的切片对小松树的情景产生了反应吗? 唤起贝尔库特的故事,让朴花动起来了?
“的确,听你这么说,法多姆确实知道那场骚乱的来龙去脉。”
她一直冷静地观察着围绕着“诱蛾灯”的骚动。贝尔特是如何行动的,她在做什么,她当然知道。因此,与这段记忆融为一体的朴花,也理解了贝尔库特的行动路线。
嗯。嗯,道理很通。
“难道染色隐形启动也是因为切片吗?”
不可预料的因素,无法控制的异物。那个引起了不测的事态。完全有可能。
(什么啊,结果原来是法多姆的锅啊。)
回去之后,要不要挖苦她一下呢,装出一副评论家的样子指责她,说你也是个麻烦制造者。
一旦理解了事情的经过,常识的感性就复苏了。我皱起眉头,瞪着法国米色的少女。
“话说回来,朴花,就算出现了多么奇怪的记忆,也不能一声不吭地消失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 ?”
格里芬翻译过来“担心?为什么”。你需要从那里解释吗?即使是刚出生的人,常识也太欠缺了吧……
这些暂且不说。
“呐,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就用日语说出来好吗?只要把格里芬的意思反过来就行了。”
“她说日本的语言很难发音。”
“‘’。”
“她说:倒不如说你加入巴巴奇卡的战术链接就好了。”
啊啊啊啊真是!真是麻烦啊。
总之要和基地联系。发现了目标,马上安排移送的车辆。
正在操作手机终端时,朴花抬起了头。静静地凝视着广阔的大海。过了一会儿,传来了一个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
“她说:听说姐姐过得很幸福啊。”
格里芬补充道。
“她说:在这么平静的地方,被这么温柔的人包围,如果是在俄罗斯,那是无法想象的。”
“……”
真的真么想吗?我们终究没能救她。让世界远离“诱蛾灯”的威胁的不是别人,正是贝尔库特自己。挣脱重力的桎梏,冲破大气的牢笼,独自一人奔向满天星空。
幸福。
如果能给那个可怜的阿尼玛留下哪怕一瞬间的美好回忆,那就太幸运了。
“星星?你在说什么?”
与小松树基地的联络结束后,格里芬的声音传来。朴花凝视着天空。眯着双眸,对着天顶。
“怎么了?”
“朴花说着我不太懂的话。”
“什么?”
“她说:能看到星星吧?”
朴花垂下视线。面向沙滩深处休憩用的东亭子。
“她说:坐在那里,格里芬睡在你的膝上。”
“诶?”
“她说:说过,什么时候再去玩吧,购物中心、露营地之类的对吧。”
“……”
格里芬一脸惊讶,我无法做出回答。渐渐淡去的混乱又复苏了。比刚才更强大,更激烈地袭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等待技本的迎接期间,我与贝尔库特交谈的话语。因为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所以没有特意向基地报告。格里芬精疲力竭地睡着了,也没有其他人听的到。
那样的话,法多姆的切片里也不可能留有那个情景。
“朴花,你。”
法国米色的阿尼玛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来自大海的风摇晃着女仆围裙的裙子,吹过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