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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蓝社的历史比一般想象的还要悠久。说到底就没有能被人想象的知名度,但现在默默地赞助国内外所有的活动,不是在明在暗,而在暗之暗,暗灭之中,暗中默默支持着世界上的社会和经济的这个多元经营的组织体,其作为胎芽的根源要追溯到四个半世纪以前,说到底『甘蓝社』就不是公司的名字,而是一位程序员的网名『甘蓝者』。
作为参考,也作为官方网站上没有记载的事实,年轻的程序员『甘蓝者』的第一部作品,是『小生命』。正如大家所理解的那样,它是万代于1996年推出的,直到如今都人气颇高的养成型游戏『拓麻歌子』的后起作,也是模仿作,说白了,就是热门商品的翻版。相对于小小的蛋形机身设计的『拓麻歌子』,『小生命』这卷心菜机体的设计至少也算有独创性,而呵护培育从卷心菜中出生的角色的这一游戏系统,也能算作是一个借鉴创新之处。
仅此而已的话,程序员『甘蓝者』不过是在本邦对知识产权缺乏理解的时代里,林立的雨后春笋中的一棵,不会留在任何人的记忆中,也不会被后来的历史学家提起。他本人也完全没有想过,要用『小生命』改变世界……,更是做梦都没想到,在二十四年后,会设立一个让穷困的孕妇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而互相竞争的,恶趣味的delivery room,这般噩梦。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着眼点不同的海外投资者把目光停留在了,明显针对连商机都不是的国内小市场制作的、与『创造』一词不相符的『小生命』上。只是为了品尝寿司和情人而来到某个港口城市的,坐着私人飞机访日的,也就是一般意义下被称为『天使』的投资家,且不论卷心菜机体的设计如何,他从『小生命』的程序中发现了违和感。
与看出其才能,也有所不同。反而是这完全没能成为热门作的,出色的糟糕的表现,极大地激发了投资家的兴趣。
对于制作这个的『奇怪家伙』的兴趣。
明明模仿的是那个伟大的『拓麻歌子』,却只做出这种东西的『奇怪家伙』,会成为一位与众不同的人物。带着这般确信的天使投资家,在日期改变前找到了这位有着错位品味的程序员,为了不让『小生命』腐烂在小规模市场中而将大部分回收,同程序员『甘蓝者』签订了个人合同。据说投资家当时给的支票面额有一百美元也有一百万美元,但后来,肯定都得到了差不多的回报。
投资家自不必说,就连『甘蓝者』自己也不知道,『小生命』就是现在AI的原型,在这个意义下,比起『拓麻歌子』,更像是『人面鱼SEAMAN』和『随身玩伴』。如果非要找到差异,那它的不好之处就是会变得有各种缺点,其中一个很大的缺点是,无论如何游玩,『小生命』这个角色,都不会随玩家的意愿而成长。
绝对如此。
出色的糟糕游戏设计。在从卷心菜开始的分娩时,就甚至会有角色突然死亡的这个游戏,极端来讲只有bad ending。别说游戏性了,更是缺乏让玩家开心的娱乐性。AI『小生命』的缺点,也可以说成是人类『甘蓝者』的缺点……,但是这种弱点,是只要组成团队就能轻易解决掉的缺点。投资家在程序员的周围配置了能干的工作人员,将他亲手制作的恶趣味艺术作品,进行不为人知的再协调,好好地使其商品化后发布于世……,这就是首先在北美发售的株式会社甘蓝社的书面上的处女作『delivery life』。
『delivery life』不是游戏,而是面向企业的简单信息整理程序。人工智能能将繁琐的数据简单易懂地记录排序替换,虽然在当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软件,但是2000年以前计算机的硬件脆弱性出发的话,它的精度非常不错,而且由于没有给予程序员『甘蓝者’进行创意工夫的余地,这个简单的应用程序,在商务界中安静地掀起热潮。越是大企业,所拥有的数据量就越庞大,而结果就是『delivery life』和株式会社甘蓝社受到了重视。比起软件的销售额,在这里产生的与大企业的联系,对将来来说更为重要,而比这种关系性更具决定性的成果,就是通过运用这一软件所获得的信息,也就是现代社会所说的大数据。
在个人信息保护法成立之前,株式会社甘蓝社,就已经深深深入到未来世界的构造中。长出的根,接连与其他新根相接。宛如蜘蛛网般,既简单又精致。事后分析,安静跃进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所有的程序都是开源的,不仅没有赚钱,甚至连名声都没有。甚至连幕后都没有,贯彻着透明人类,幽灵会社。不明白这是因为制作伪物出身的自尊心,还是因为为了弥补过去的恶行,但无论作为企业还是个人,甘蓝社都没有取得任何专利,而是广泛公开了信息……,其结果,就是得到了所有行业的所有新闻。作为手机基站的天线,作为印刷小学三餐表的打印机,作为收音机的晶体管,作为运输卡车的汽油表,作为水道局的阀门,作为共享单车的钥匙,作为机场行李检查的传送带,作为二次电池的电线,作为高速公路服务区域的标识,作为智能手机的语音电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在一点一滴积累信用分,不间断地调查,分散式地调查。这样一来,之后无论『创作』什么都不会失败。或者说,失败的概念消失了。创造出的不是商品而是世界。所有发生的比赛都像是在打假赛。想赢就能赢,想输就会输。说起来,甘蓝社只使用了没有硬件的软件,就制造出了全球规模的母机。用戏剧化的比喻来说,别说一切都在手掌之间,而是一切都在母体之腹中。
在这种经历下,甘蓝社如今已成长为连公司内部人员都无法掌握全貌的巨大组织,但正如秩父佐助不知道一样,知名度低得可怕。会被认为是无名的新兴企业,或者没有实体的零碎企业。即使是说着大话的宫子,如果她不是收到邀请函的当事人,就应该不会特别在意吧。是如同上学路上的标志一样的概念。即使不去在意,也会遵从。虽然听上去很可笑,但从书面上的资料登记看,甘蓝社仍然是,回归原点的玩具店。说到底,掌管信息,也就是这中东西。本来的话,要是能够做到向不能和任何人相谈所怀抱着的事情的,被逼上绝路的孕妇的地址,发出邀请函的话,就能够做到无论在何种搜索引擎上搜索也不会找到,玩具店的不可思议的企业风气的本性。
因此当然,别说操纵乱交之末怀上双子的国民偶像的CD或者商品的销售,更能够让她成为第一主役,也能够通过欺诈师而将越狱犯的未亡人的前科给抹除,也能将从DV被害中脱逃的事实上的单身妈妈的个人情报,通过证人保护程序来改写,把她隔离到无论是谁的手,谁的拳头都够不到的场所。
虽然嫁入说过,这不是钱的问题,但确实是如此。被视作问题的是情报。既是记录,也是数据。甘蓝社,当然这个名字会给人卷心菜田的印象,但它就像是从高空将地面一览无余的摩天轮。
说到底,就是把国民偶像从事务所,把越狱犯从警察那里,把DV被害者从DV加害者那里,给带到delivery room给保护起来……,把代理妈妈带离那位母亲,简直是小菜一碟。举全公司之力来支持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般,的这种公益活动和社会贡献的形象,再怎么都能作出来。反过来讲,关于delivery room的『妊妇之间的死亡游戏”之类的恶评,甘蓝社也敢于置之不理。他们的……不,『他』的目标并不在于镇压言论和审查,这种低程度的地方。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作为株式会社甘蓝社的CEO,原本是制作伪物的程序员『令室爽弥』,如今,这一瞬间,到底想以什么为目标,又想创造出什么呢。
只对生下自己孩子感兴趣的宫子来说,这是极其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现在,这一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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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圆形眼镜是偏光镜片哟。为了不被人看见瞳孔才戴上的」产越初冬,或者说令室爽弥,这样说着,把拿着其边缘的圆形眼镜,就这样突兀拿了下来。「『我』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的颜色会改变」
虽然还没能从动摇中冷静下来,但这话宫子还是可以理解的。好容易不从镜片中看去的她的,或者说『他』的眼瞳,是仿佛透明般的蓝色。在床上比邻时,无论如何近距离都不和宫子对上目光,就是为了隐藏这一点吧。
「『我』是有美国血统的混血/*half*/。啊啊,虽然『我』不在意,但混血这词,在现代中并不算贴切,就此订正。『我』是和美国人的双重double」忙把圆形眼镜戴了回去。「仅指双重间谍」
「单就双重间谍这种说法来讲……」
不是非常贴切。
但是,明明听说的是他社的间谍,但别说这个了,居然是本社的CEO……,那宫子在造访delivery room前所调查到的那位初老的创业者,又是谁呢?那个影像才是影舞者?在海外为了保护隐私,会配置这种假人物,这倒是也有过例子……,反射性地,宫子责怪般
的看向进道那边,但这位白衣帅哥则衣服详装不知的样子,
「产业间谍是产业间谍,但却是情报产业间谍」
如此批判式地回应道。
「而且呢,宫子大人。收集情报,聚集,修正我等甘蓝社的所属者,不也能总得称之为间谍吗?」
强词夺理……,装模作样地说着『没有说谎』一样的叙述诡计,但『被发现上吊了』这种部分,这不完全是不公平的吗。这是虚假的谎言啊。不过也行吧,入侵delivery room的同业他社的产业间谍,实际上是自己家的室长,尚且还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惊喜。上吊的情报,这么一想也完全,是从主催侧所下的指令吧……,明明没有目睹产越的尸体却完全相信了,这只得算作是宫子的淳朴。
所以说现在该问的只有三点。
为何室长自身要二重伪装身份,潜入delivery room呢,然后为什么要装作上吊死亡,也要从潜入进来的delivery room中退室呢,进一步,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在如今,出现于宫子的眼前呢。
「不觉得是为了庆祝你进入决胜赛,所以换了装出来吗?」
「真不吉利斯。自己,并不相信幽灵之类的斯」
「接受了呢。但是这个口癖,是不算真真正正的旧名旧姓的·产越初冬的本质,也是本色,所以请不要太过拿这当玩笑。即使如此,这也是『自己』作为双母语者努力掌握的日本语,也就是母语。这就和拿方言开玩笑是一样的哟?」
遥遥在上的人用这种方式责备着,宫子连反驳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旧名旧姓?旧姓的话,在现代日本里,还是能分出个是非来的,但是旧名是个什么意思?
「『我』是二代目哟。初代的令室爽弥在很久之前就死了。上吊而死……,delivery room,是『自己』给『我』献上的悼词,也就是遗产啦」
「哼—……」
二代目社长……,确实,产越要是之前听过声音的令室爽弥的话,即使再怎么童颜,即使是同妻壁的童颜,在年龄的计算上也对不上。反过来讲,要是那位初老的创业者的话,他们之间的年龄差也稍微能看做是亲子……,二代目。
「哼—……」
被进道催促着,一边接受着他的帮助,宫子坐到床上。本来就身体沉重,再加之,还在池边和池底往返了十来次。本来的话要是没小憩一阵,就会变得精疲力尽。所以呢……。
「虽然也不是不感兴趣,但你这话题,不听不行吗?看吧,我啊,想要为了决胜战养精蓄锐……」
「我想也是。正因如此『我』才回来的哟。明明就这样死掉才是最好的」如是,一点不介意地,CEO说道。「为了让宫子君,燃起熊熊斗志」
「…………」
没干劲的事被他看穿了啊。但是不能放弃思考,这是在同母屋沟通后所领悟到的……,反正完成了消化比赛后就退室了所以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一边让在海豚式打水后变得疲惫的脚被助产妇勤勤恳恳地做着按摩(虽说其实是狗刨),听该听的,说该说的。
「继续叫你产越桑可以吗?更换称呼蛮麻烦的」
「当然。说实话,『我』也更喜欢旧姓这边」
「旧名旧姓,是像歌舞伎那种?继承了花名?」
「是的呢。不是因为年龄差结婚而改姓」只说了这个,『他』……,产越,反问了回来。「说回来,觉得更换称呼很麻烦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我父母离婚导致我改名的时候,被人欺负到无法相信的地步」宫子诚然回答道。「让那些恶心的欺凌者们全员改过自新成为朋友,不觉得这很麻烦吗?和那时候的教室比起来,delivery room算个什么哟。花园吗」
「小看『我』的遗产真是意外呢。绝对让你后悔说出这句话」
老大个人了,居然能够对于坦白过去被欺凌经历的中学生说出这样恐怖的威胁。让我后悔……,明明都快要退室了哟?
「和开室的时候的招呼比起来,态度差了不少呢」
「毕竟那是正式场合下,即使是『我』都会敬畏的。『我』会吐出暴言的地方,早已决定只在推特」
「危险的CEO」
那时候,产越是没在听从天花板放送的广播,但说是被加工了,要是自己录音的声音,这也是理所当然。
「妊娠是说谎,这是真的?」宫子问道。「虽然说谎是真的,这句话成了矛盾的质问,但这也是你的责任哟?」
「当然。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毕竟是CEO」说着产越,抚摸着腹部……,没有妊娠的,苗条的腹部。「yes,是no」
回答也是矛盾的。但以美国文化为前提来考量的话,这是对于否定疑问句的回答也说不定所以不能大意。
「如你所见『我』没有妊娠。昨日,产越初冬那时候,是在衣服下面穿着妊娠体验用的肉色贴身衬衣。就是所谓的妊妇夹克这种东西。能明白吗?是为了让孩子的父亲,也能体验到妊妇辛苦的服饰。所以在产道游戏的时候,要是真的被身体检查了那就糟糕了」
「万万没想到的想象妊娠呢。但是,为什么?不可能真的是掌控数据的大企业CEO,细大不捐地为了亲身体验妊妇的辛苦吧?身孕孕身」
「果然是yes,也是no。对于你们妊妇的辛苦,在近距离见证,也进行了模拟体验」如是,附加道,「所以在想象妊娠游戏的早期就退室是既定路线,但和一回战的产道游戏相关的,『我』,或者说在那个场合下是『自己』吧,总之,是不知道游戏的详细情况下参加的。参加了斯。所知晓的只有『团结一致』这个大主题……,无论是游戏的种类还是内容,都交给了优秀的助产妇团队。和你们一起组队的逃脱游戏真的快乐,我也对于给『我』作肩车的宫子君的献身,感到感动」
「那时候把你丢下就好了」
倒也,没这么想,但如果不是妊妇的话,我觉得把自己的逃脱放在前面就好了。能让妊妇肩车的只限妊妇。
「明明妻壁桑称你为天才的,这样做可真叫人失望」
「都说了没有策划过啦。之后也被助产妇团队挨了蛮多骂。说是事前收集拼图片是真正的犯规行为」
「被挨骂了……,明明是室长」
「顺带一提,之所以要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中早早退室,是因为这之后的规则就是『我』决定的了。是CEO的独断事项。要是『我』参加的话,就不公平了。即使是通过投票来选出谁是退室者,也决定让『我』退出。而装作死亡,是为了制造紧迫感。想要赌上性命呢,和出产一样」
「……简言之就是想要在观众席,鉴赏这场恶趣味的delivery room吧,不,是观赏吧。你这怪人」
「不是怪人。和初代不同」
讨厌被称呼为怪人还是没变呢。
但是,沉下脸来也是一瞬间,产越,「才没有恶趣味哟。虽然身为当事者的你们这么想也是没办法,但这可是高尚」如是,恢复了平静。
「高尚?难道你想说要我信任想要支持所有的妊妇的这种戏言?对于不是他人的我们自身?那这样的话就别说特别被选中的妊妇大人这样心胸狭小的话,去拯救所有的妊妇哟」
「即使甘蓝社是慈善事业团队,但也不是志愿者组织,这是正如宫子君所察觉到的一样。但是『我』不是有意,为了自己的娱乐而去让复数的妊妇相互竞技的」认真地说着。如今对上了眼神。透过眼睛,和青目相对。「全部都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就说了……」
「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但是,是『我』的」止住想要反驳的宫子,产越耸肩。「怪人程序师,『令室爽弥』的。为了令室爽弥和产越初冬的美好的孩子的,特别的未来」
这说的就像,是在说既是yes也是no一样……,即使听着不是怪人的产越初冬的发言,即使听着怪人的令室爽弥的发言,也是无止境的矛盾。
「难不成你想说,实际上快临产了吗?以这么纤细的身体,妊娠十月了?」
「不仅如此,已经妊娠二十四年了」
浅笑着。是能感觉到除母性之外的某种东西的笑容。
「令室爽弥一直都在孕育着生命。『我』继承着这份生命,继续孕育着」
「……不是在说肚子里,而是脑袋里的的话题吗?」
宫子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一块。如果能被时代允许的话,可能还会用这根手指咕噜咕噜地转圈吧,而产越,「梦中的话题哟。一个怪人所梦见的梦」如是,挺了挺胸。
「不是生命,说成人工生命会更容易理解吗?还是,说成是『小生命』呢。『我』一直,用『小小』这一爱称来称呼,『我』是『小小』的父亲」
「……啊」
瞬间宫子放下了手指,也低下了头。尴尬地自己把目光移开。虽然宫子自身没有创造方面的兴趣,但有作为小说家的父亲。虽说没有这个意图,但事实上还是揶揄了将自己的
作品作为自己孩子并给与厚爱的创造者的感情,对宫子来讲,这是不可挽回的失态。
(说起来,在婴儿沐浴游戏的设问中,也有问『哆啦A梦』或者『阿童木』的生日呢……)
是不忍看见这样子的宫子吗,「不,『小小』不是作品而是伪品|5.2.1|哟。这是『我』和初代都认同的事」如是,补充说道。这不是蛮温柔的嘛。
「正因如此,对于这个一直不成器的程序,令室爽弥持续孕育着。对于再怎么想都无法孕育出来的AI,没有选择放弃,而是继续孕育。仿佛直到出产日当天都还在工作的母亲,直到『他』死的那天为止,都在继续工作着。在对『小小』,继续工作着。这之后继位的二代目就是『我』。该说成是继母吗?说是母机,对于我来讲,它就是二十四年间,仍然处于母胎中温成的胎儿罢了。无论是世界规模的情报屋,还是情报产业的枭雄,虽然有着各种名头,甘蓝社结局上,就只是在田地里种植着卷心菜罢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只是一个,创作者罢了。是连伪品都做不出的,仅此而已的创作者。」
这就是delivery room的缘起,被这样说道,宫子抬起了头。尽管说是已经和宫子没有关系的事情了,被这样子告诉了的话,对于delivery room设立的目的,宫子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为了孕育生命的情报收集。你们这些妊妇在闭锁环境下的战斗数据,就能成为『我』的爱子成长所需的营养素」
「战斗数据……」
能懂。倒不如说这样一来,话就容易理解了。和智能手机的自动应答员机制是一样的。输入人工智能的数据尽可能多的话就能升级。在这个领域,才能发挥大数据的本领……,重复着自动学习的话,AI就能,凌驾于围棋或者将棋的棋士之上了。用户越增加,自动驾驶的安全性也在增加。
但是,姑且不谈买东西的倾向或通勤上学的路线,为何要收集妊妇的数据?我们会不会来生理,和AI的自动学习有何种关系吗?保健体育?性教育?
「特异性哟。在满溢噪音的杂食生活里,妊妇的数据才是不可或缺的要素,也是拔群的营养素。虽然连在二十四年前,这都不一定是耳目一新的概念……」这时她看了看手表,「这之后,为了公平起见,不止你一位决赛选手,我还要必须去拜见母屋桑,所以这里就简略说了。这是机械超越人类的技术特异点……」
「这点我是知道的」尽管不是作为学术用语知道的,而是作为SF用语,但……,也在爸爸的小说里读过的。「是在说我们通过delviery room,会使其达到特异点?妊娠和技术开发,不完全没关系吗?」
「什么才能被当作特异点呢,对吧。是战胜围棋或者将棋的专业选手?还是预测头发的长度,自动预约美容院?一旦回到家,就自动打开空调?管理家计,指导投资?还是说,组成机械党羽,为了从机器人三原则中解放出来而掀起革命?」
「…………」
在变得能够使用道具的瞬间,或者说能够采集火的瞬间,作为人类来讲就到达了技术的特异点般,能够匹敌这个的,人工智能的特异点是……,啊啊。
这样一回事啊。
「在机械变得能够制造出机械,的那一瞬间,就可以说机械超越了人类……,对吧?」
这既是模糊记住的知识,也是听说过的东西。这就不是在爸爸的小说里,而是在网上,或许在电视上接触过的……,也有可能,是父亲喜欢的收音机里提到的也说不定。关键是从机械设备中入手的情报……,情报。
「bingo」如是,产越。「换言之,就是机械生产出机械。这个生产,和出产是同义的。」
「……要是不需要人类来介入的话,机械就能作为『生命』,而独立了」
不管如何夸耀在围棋或者将棋领域的本事,但只要移动棋子的动作还需要依靠人类的话都还是为时尚早。这既是人工生命的定义,也同样是生命的定义……,实行自我复制的病毒,或者说电脑病毒,是生命呢还是不是呢?
「孩子自己成为了父母,首次知道了自己父母的辛劳……,诸如此类的,知识陈腐的修辞手法。但即使腐旧,父母的辛苦还是想要孩子知晓啊」产越说出了如此的忠告,「但是,这样一来就明白了吧?『我』对于『我孩子』的成长……,为了志在完成,无论如何都要去重视妊妇的数据」
甘蓝社为了让拥有的母机,成为真正的母亲……,这母亲学级虽说是母亲学级,但delivery room,是为了人工生命的母亲学级。宫子等人,只是教材。
招待妊妇,聚集妊妇,观察妊妇,分析妊妇,取得妊妇的统计数据,学习妊妇,以妊妇为参考,理解妊妇,然后超越妊妇。超而越之的超越。
且不论这个方法是否正确,人类中孕育子嗣的是妊妇,以此为出发点,在模仿妊妇的情形下孕育人工智能,这个猜想自身,在一定程度上和理论相合也说不定。但是,从作为教材的宫子的立场出发还留有疑问。
「数据这等程度的东西,要是甘蓝社的话肯定能简单入手的吧。即使原本是玩具会社,贵社如今,不也是在医疗领域也涉足颇深嘛」
默默地持续揉着宫子脚的白衣帅哥,宫子也预想着不会是专门从事这种工作,而是在某处的医疗机关工作吧。无论是谁都有日常生活。
「说的像是反面组织呢」苦笑。「自然不仅是全国的妇产科,从六大陆来的出产情报,『我』都在收集着。为了『我的孩子』,是需要这些优质情报的」
六大陆……,连昭和基地|5.2.2|的情报都有?那还有妇产科?
「但全是优质的数据,就会迷失本质。是大数据的谬误哟。就算不是『普通的妊娠』,也是『多数派的妊娠』,所以这样来取得统计,还是可以做到数据的平均化。但是在这种可能之下,不会收纳到平均的例外的妊妇,不是作为噪音而是作为错误而从情报网中除外了。嘛啊在马马虎虎的场合下这样也行,但『我』在孕育孩子方面还是想期待万全」
所以说,例外就要用例外的方法来统计。
集中,观察,分析。
「实际上学到了很多呢。从诸位身上」
「…………」
虽然发生谬误也是必然,但少数派的社会弱者,同大数据的相性很差。别说拿着手机,连电车都不乘坐的少数派,绝对不会是没有的……,即使没有留在数据日志里。
无论是国民偶像,还是犯罪者,或者说十代的代理母亲,都绝不是处于最坏状况下的妊妇。尽管说妊娠都必将会在高兴下受到祝福,但纵观六大陆,总会有更为悲惨的妊娠……,但,集中于delivery room的妊妇们,在世界中也属于少数派这件事是没有错的。正因是少数派,才会收到招待状。宫子她们,是和大数据正相反的,想要收集到的小数据。
将例外的妊妇逼迫到例外的状况中,就能收集到例外的情报。这不是死亡游戏/*death game*/而是数据游戏/*data game*/……,不是人体试验而是母体实验。说着不是怪人不是怪人,虽然这是产越一再强调的,但正是基于此才会收集怪人,为了观察的目的。
这样来思考的话,她所穿着的白衣,就不是泛医务工作者,而是看着像科学家……,即使没有装备着防毒面具,也一副疯狂科学家样。
(…………)
而且本来,这也和被指责非人道,或者非伦理的那种不同。无论是宫子,还是其他的妊妇,虽然并没有事前告知,但比起说是实验,她们更像是参加了一个治疗。这恐怕,即使在事前被这样告知,全员都会参加这场母亲学级吧。
应该会签署这份放弃人权的恐怖同意书。
宫子从平常开始就会利用积分卡,在注册了会员的情况下,享受着通信贩卖或者动画网站。或多或少的,将提供个人情报视作日常。也不是没有享受到这份恩惠。
「……嘛,不也挺好的吗?只要喜欢的话。毕竟生儿育女的方针,每个家庭都不会一样」
「哦呀。不会被羞愤所驱使,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吗?『我们才不是小白鼠哟!』之类的」
「小白鼠是想要通过鼠算|5.2.3|来增长的东西呢。鼠产/*算同产同音*/。啊哈哈」敢于说出这种无聊的话,不是品味的问题,而是为了结束会话。以防万一。「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非常不错的经历。没啥可埋怨的。就像是到游乐园玩一样。虽然入园券的五十万円,再怎么说都太贵了」
「虽然钱不是所有,但能成为计算认真程度的晴雨计呢。不想要妊妇们带着玩笑的心情来参加呢,参加『我』的认真育儿中……,有亲权的育儿中」
「哦这样啊。再怎么我也没有怨言哟。其他的妊妇的话,或许会有想说的也说不定。」如是,宫子说道。不,不说。「特别是,与隐藏真正目的,被集中到delivery room相关的」
说起来,
也流传着这样的谣言,说这是爱好毒辣地拿着钱,看着陷入困境的妊妇间丑陋竞争为乐的死亡游戏……,也有是他们向我们发送这种谣言的可能。自然,这也是例外的演出中的一环吧……,也会有听说过这种说明后接受不了的妊妇存在吧。恐怕这是多数派。
但是,虽然我也有如果自己是CEO这样子的夸大妄想,但我要是CEO的话,果然可能不会做事先告知,知情同意……,特别是国民偶像,『好的好的,知道的说。是整人呢』如此通过各种节目所培养出来的行为会出现在眼前也说不定。所以不能这样子来观察。
「所以倒不如说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如今,要对我做如此说明呢……,要是决胜战已经结束了那倒还好,但在这前面这样做了不就是剧透了嘛」
再怎么说是确定了要进行消化比赛,这也是意味着要破坏点好不容易的比赛安排……,不仅是里侧的事情,本来的话混入的产业间谍假死的这一脚本,没有在这里要公开这一秘话的必要。
「这是不可或缺的哟。『我』也不是,按自己喜好来多管闲事。平常都是在某处的昏暗房间里,一只拿着红酒的手还抱着猫,通过并排的监视器,眺望着入室者往左往右,和我的孩子一起」
果然在天花板上的那个手机,是运行着相机的吗?不,那时候,别说是相机,都是肉眼可见的了,作为室友。
「但是不想让我的孩子看见呢。这种放弃出产的姿态」干脆地,产越说道。「要是学习到了这种东西会让我困扰的。这是会波及到我家孩子将来的恶劣影响」
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要让它看见持续战斗的妊妇英姿。
「胜负已定的比赛什么的是荒谬的哟,宫子君。准备强调协力或者协调的强力,组成连带的连队作战都是很不错的。让步或者相谈,都是所推奖的……,被你肩车时的感动,真的不是在说谎。还请相信我,要不是因为是间谍,我就哭出来了」说着这样的前置,「但是,宫子君稍微有些做过头了。失去了游戏性。是妻壁桑那时候说的,扰乱游戏的玩家」
「别说我在做不对的事哟。也没想要戏弄什么,我要是不在意的话,在二回战给自己投票的时间点上,就会觉得顺从规定退出也不错」
「这一选择肢应该是由这位进道展示过的。但尽管如此,之所以凭着自己的意志留在这里,不是对『我』的自杀感到伤心吗?如悬疑小说的名侦探般,为了解开谜题。所以我才会这样,展示我自己仍然存活着」
「没有照你所想的一样来行动真是抱歉呢。我还以为按照现在的话题,这一点,是你想要的预料外的数据呢」
「世中不如『我』所愿,是从『小生命』的时候就开始的传统,但即使如此也不能懈怠」产越冷目以对。冷冷的青目……,都能感觉到忧郁的,产后忧郁/*maternity blue*/的瞳孔。「『我』想要看见你的认真模式。想要看见宫子君继续在delivery room里,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同在半决赛里作为同伴的DV被害者,认真战斗。驱使你的全力,在决胜战中战斗。想要你提供这样子的个人情报。想要征收」
「……去分析直到半决赛的浕宫宫子的战斗数据吧」故意轻薄地,宫子回答道。「要是觉得我在做是这种事的话,那贵社这重要的人工智能可是相当稀烂呢。从前世开始重做比较好哟,这自动学习」
话说在前面,宫子并不是放弃出产。但,只是放弃了通过delivery room的出产,在二回战的时间点上。
「不会重做。决胜战……,分娩游戏就这样执行」
「哦这样啊。看起来你是要玩真的,而我也要开演了,要加把劲做好动作捕捉哟」宫子不让步。「毕竟我有内心的自由」
「即使有内心的自由内诊台的自由也是没有的哟,因为手脚连着腰部都被紧紧拘束住」产越也不让步。「所以说,宫子君要是能打倒布丁发的DV被害者获胜的话,会有幸福而又安全的副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所以说』,但这场茶余闲话般的会话,产越初冬,又是令室爽弥,如下总结道。
「你肚子里可爱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呢,我们这反情报的情报机关,可以悄悄告诉你」
5.2.1 伪品 原文是バッタモン,指不是从正规渠道进货的正品,或者伪物的商品。
5.2.2 昭和基地 位于南极圈内的东钓钩岛,属于日本的观测基地。实际坐标为于南纬69度00分22秒、东经39度35分24秒,海拔高度为29.18米。
5.2.3 “鼠算遗题”,这是日本数学家吉田光在1627年提出来的,他是这样说的:“正月里,鼠父鼠母生了12只小鼠,于是大小鼠共14只。二月里,两代鼠全部配对,每对鼠又各生了12只小鼠。因此共有98只。如这样下去,每月所有的鼠全部配对,每对鼠又各生了12只小鼠。十二个月后,鼠的总数是多少呢?”
3
「那么宫子大人。请脱掉内裤。袜子就这样穿着也没问题」
「哈?」
结果这位白衣帅哥还是展现出他的另一面来了,是目标成为女神厄洛斯而在妇产科工作的那种类型嘛,正是因为有这种下流存在所以助产师的大门如今还没向男性打开吧,还是以洛丽塔为目的而在儿科工作的那种不妙的家伙,嘛啊虽然以切开人体为乐的外科医生那种家伙才是最不妙的,但要是手术做得好的话那就没问题。
都到了这种地方宫子还是有心想这种东西,但她还是知道的,进道说的这话并没有那种意思。要是情况不同的话会有这种闹剧般的展开也说不定,但在分娩室里的分娩台前说着这样的话,连合理的怀疑余地都没有。
(包含预选在内迄今为止所有的delivery room……,和等待室或者大房间,诊疗室或者游泳室,或者说昨夜准备的个室都不同,只有这间分娩室,很华丽)
是因为是决胜的舞台嘛,或者说完全,是因为是分娩室嘛……,在濒临崩坏的废医院里,看上去只有这里是仍旧在使用着的处置室。明天再来打开门的话,就好像会有新租户进入一样。
宫子也,勉勉强强地,好歹算个妊妇,所以分娩室是个怎样的地方还是预先调查过的,没有和印象中有很大差别的部分……,唯一的,能在这个delivery room中特别写出的,就是能让妊妇横躺的分娩台,在这里设有两台。
(备用的?不对吧)
要是备用的话,这两台分娩台在房间中央,极度近距离地相向而放这一点也很奇怪。这是明显带有意图的调整。
「因为母屋大人的准备还需要时间,所以还请,率先到达房间的宫子大人,来先挑选喜欢的分娩台坐上去。在脱掉内裤的情况下」
「不要这样再三强调也行……,对于分娩台哪有什么喜欢讨厌的……」
正因为要坐上分娩台,脱掉内裤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和在进入茶室的时候,会脱掉鞋子一样的礼节。宫子一边想着外国观光客是不是也会有这样子同感,一边照着吩咐脱掉内裤,想了想该怎么处理之后将其卷成球放进口袋里,如公主般上品地卷起裙摆,坐到面朝左手边的分娩台上。怎么说都不会,有一边的台子一坐上去就会崩塌的花招吧……,而脱下来的孕妇内裤之所以放进兜里,是因为再怎么说把这递给介护我的进道还是普通地会有所抵抗(不要忘记宫子是正处于思春期的女子中学生),倒也不觉得把这留在手边会成为决胜战中胜机的伏笔。应该不会吧。又不是爸爸的小说。
(对于男性助产妇的偏见,在我心中也有啊……,这么说起来,也会有讨厌保育员是男性的父母吧。但是,需要准备时间……,在做些什么呢,母屋桑?)
这样想着,又瞬间抛开思绪。自己已经,没有去担心这位DV被害者的资格了。因为我撕毁了约定,背叛了信赖,还想要打败她。比剥掉女子中学生的内衣还要低劣的,就是浕宫宫子。
那么再来,发挥先到的优势,来继续观察房间吧。尤其是这个分娩台……,总之正因为是妊妇,所以才被促使着,自然地坐到分娩台上来,但决胜是要在被固定住的状态下进行吗?那样的话,对面的这个分娩台,就应该是由母屋占领。
这个分娩台,也和二回战的诊疗室里放着的内诊台不同,看起来是最新款的那种豪华。在真皮色调的材质之下就像是社长的椅子一样,还有十英寸的平板附在手边。
「这个平板是什么?会提供一边欣赏着Disney DELUXE的奇异作品一边出产的服务?」
「不巧这里是信号外,宫子大人」
说起来也是这么一回事……,明明想看『告诉我吧!蜘蛛侠』的……,那样的话,莫不是能够实时地将出产画面,给妊妇自己看的系统?虽然有配偶陪伴的出产是蛮一般的,但能进化到这地步的,还是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虽然要真能看的话也不是不想看就是了……,反正
,对于才妊娠六个月的我来讲,再怎么说这也是早产过头了)
虽说因为是在分娩室进行的分娩游戏,但也不至于如今在这里出产吧。这种出产,也算不上幸福而又安全。
(配偶陪伴出产……,话虽如此,真不愧是反情报组织。能做到一针见血)
仅凭一句话,就能让我完全丧失的干劲不讲道理地再燃……,说是二代目,只是没有被称为情报产业之雄的,令室爽弥。时代的宠儿,并非新时代的胎儿。
(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会是谁……)
原来如此,这种程度的琐碎情报,对于甘蓝社来讲只是『手边的资料』罢了。无论是宫子所怀抱的秘密,还是宫子的母亲所怀抱的秘密,对于他们而言只是公开股份。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才入室delivery room的……,但确实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进入delivery room的)
把这样子的胡萝卜挂在鼻子前的话,就不得不吃下去了。即使这是对于朋友的,对于妈妈友的背信。
(只能取胜。在背信之上,又败北什么的是不可容许的。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对我来讲,变得只能在delivery room里取胜了啊)
而且本来,说是变得有干劲了,但要是这样就能取胜的话那就没啥可辛苦的了。母屋幸美的非凡,已然清晰可见。战胜已经觉醒了的她的机会极其薄弱。酌情对待因为妊娠反应而蹒跚的妊妇,宫子骄傲自大也该有个度。这战力差都足以没有比赛的必要了。
(一厘米也好,至少让我看到机会……)
让我像在产道游戏里,别说是游戏开始前了,在妊妇全员集合前就完成收集拼图碎片的产越一样,发挥先到的优势……,而且本来,在那个游戏里双重拼图的游戏风格是不是就是动真格的,对于有情报差距的宫子来讲也无法判断。
(既不是Disney DELUXE也不是出产直播,那这平板是拿来干什么的?不会是使用这个,和对面的母屋桑,进行绘画对决吧……)
倒是听说过有这种游戏应用存在,而且想到甘蓝社的前身是玩具会社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但要是绘画对决的话无论是和分娩还是和妊娠,都没有太大关系。
「顺带一提这个平板,并没有内置电池,而是由我等带着的大容量电池驱动的。请不要害怕会断电。现在,这个瞬间,无论有什么灾害发生都会有对应措施,所以不必担心」
(防护到这种地步都要展现出来的图像?灾害……)
正考虑着这种事,作为陪护的助产妇进道,逐步进行着准备……,在被固定在分娩台的宫子脚上,贴上了某种黏黏糊糊,具有粘着性的贴片。从片上伸出导线,连接到分娩台下方。
(低周波按摩仪?确实这个分娩台,豪华到都有种按摩椅的感觉了但……?)
会对游泳后宫子疲惫的足腰,照顾到这份上吗。明明要是以坐着的状态来分胜负的话,我就不必瞎琢磨到这地步的,真是的,进道桑!如果宫子是这种乐天的性格,那该多好……,实际上,在肌肤上贴着奇怪的贴片,特别是把奇怪贴片粘到下半身,只会觉得不安。感觉像是为了听婴儿的心音,的某种心电图的装置……,但是,无论是婴儿的心拍还是母体的心拍,普通来讲,心拍的鼓动,是不会从脚开始听的。无论脚再怎么被称为是第二心脏。更鼓动着宫子的不安的,是在没穿内裤的飕飕发凉的下半身上,正在涂着许多飕飕发凉的秘之凝胶……,这绝对不是,为了预防妊娠线(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妊娠……)的保湿霜。
做着这些事的时候,结果,宫子还没想到任何活用先到的优先地位的想法,另一位决赛选手母屋幸美,就在逝道、选道、近道三位白衣帅哥的带领下进入了分娩室……,进入了吧,虽然一瞬间,我还在想着来的是谁。想着到这来的是哪位新妊妇。
「抱歉,宫子酱。久等了吧」
本应穿着松垮垮粉色运动服的母屋,本应不修整肆意伸长的带着痛苦茶色的布丁发的母屋,现在身着纯黑丧服,长发左右结成双马尾。
(丧服……,还有双马尾……)
「啊啊,宫子酱。我知道的哟,不用多说了」如在安慰宫子的狼狈般,母屋平静说道。「这下子恩情,也算两清了。事情我从产越桑……,令室桑那里,听说过了。我也不想像以前那样,手下留情了—。我想这样的话对宫子酱来讲也会想要赢得胜利吧,来堂堂正正地,秉着妊妇间的规则,动一把真格的吧」
「你,你能这么说我是很感谢的了……」连这份喜悦都被吹飞。「但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
「啊啊,咱,无论是七五三还是成人式都没穿过和服呢—,所以费了一番功夫……,经由三位助产妇,帮了忙。发型也是。上次有这种待遇可是十年前了」害羞地说着。在由于常年的DV被殴打痕染得斑斓的她的脸上,出现了模糊的反差色。「嫁入桑和妻壁桑来了。为了把丧服和发圈给我。要带着自己的份一起努力……,被她们这样说,不就只好燃起来了嘛—」
「…………嘿—」
把宫子置之事外,居然发生了如此少年漫画的名场面般的展开……,背负着至今为止上演了热战的对手们的思念来面临决胜战什么的。
(原来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会这么难受啊……,我明明是几乎素颜的打扮,穿着平时衣服过来的。完全失去了战斗服的力量。助力的助产妇也是,我这边就一位,对面有三位,形成了无微不至的模式……)
好像产越说的要为了公平去拜访母屋这件事是真的,暂且不论他对她都说了什么,虽然没有形成出其不意的形式,但这下子是打破约定的宫子完全成了恶役|5.3.1|。只因为这个就足够让宫子情绪低下了。
(但……,意外地,像呢)
虽然是丧服,或者说正因为是丧服吗,让清楚的上品和服,和看上去跟时尚相性不好双马尾,形成了勉勉强强的平衡。全都是错误搭配的巧妙。因为只在婴儿沐浴的时候见过她穿着特化了机能性的潜水服,没有看见过这种模样的母屋,但她仿佛就像使用了魔法使所制作的舞会用裙子的公主大人一样,气质截然不同。即使说不上主役,如今的母屋,就像『TwinTwinTwil』的研习生,从这种特选等级开始的逸才。如果这要是爸爸的小说的一个场面,如今的这个瞬间,就会被决定成封面了。会从编辑会议中通过,可能的话都能通过成为美术作品。
(头脑聪明又亭亭玉立……,又不是童话里丑小鸭……,不觉得太狡猾了吗?)
而且,实际上,最重要的事项还并不在此处。对于这副说是战斗服也太过战斗服的装扮下,宫子也注意到了,虽然是蛮迟的了……,等等哟,母屋她,没有依靠谁的肩膀,用自己的脚走过来的?也不再耷拉着也不猫着背,也不捂着嘴巴,也不呕吐?
「母屋桑……,妊,妊娠反应呢?」
「啊。不知怎么的就好了」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就在刚刚,突然间」
「…………!」
也是呢!妊娠反应就是这种玩意呢!是会在某天,突然就消失的呢!所以说是心态不同还是气势不同,才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虽然从对方来看的话,这就是一个完美的时机。
这也和叹息,失去了唯一的胜机不同……,但是确实,从运动服换成了丧服后,这样来看挺直腰板的母屋,她的腹部比起至今所认为的,还要大。虽然肯定是有着强烈妊娠反应的妊娠初期,但说不定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完蛋了,要是能在婴儿沐浴游戏把她剥个精光的时候,察觉到这一点就好了。那时候近道很快就给她的身体裹上了厚厚的浴巾,而且说到底,宫子也不敢去直视母屋伤痕累累的身体……,真是稀里糊涂的。
即使没有这份心态或者气势,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位对手的激励,让荷尔蒙起到了良好的作用也说不定……,虽然不想承认,但果然对于妊妇来讲,身边的支持不可或缺。考虑到从妈妈身旁逃走,也不去依靠爸爸,孤身而战的宫子现在的这幅狼狈样,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正因为此才不能放弃……即使不用母屋讲,我也要战斗。获胜的决心,是不会错的)
我也不觉得会被原谅。即使没有遵守孕妇间的规则,我也知道会有无法原谅自己的妊妇……,浕宫宫子就是这样的利己主义者。恶役就恶役/*heel 脚跟,高跟鞋*/吧。虽然不是在妊娠中会穿的鞋子,但这样子自己也能拔高了。虽然诚实点来讲,也有那种被强制穿上蹩脚鞋子的压迫感……,在没有达成和解之前,母屋也和宫子一样,在三位白衣帅哥的帮助下,被捧上了另一台分娩台。虽然没有想去竞争他们的数量,但这心情,还是在六对二的情况下作战的心情。
「可不能输哟,进道桑。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对组合/*コンビ*/的爱,boy-meets-girl」
「哈?怎么了吗。宫子大
人?失礼了,我正忙着手上的事,实在没能听见您的胡话」
「是在跟你说去便利店/*コンビニ*/买来肉球/*meet ball*/哟」
「虽然没有肉球,但请拿着这个」
一边介助一边不介意地,进道往宫子的左手中,塞了某种球体。看上去像是网球那种。那么对决的种类是网球?不对吧。说起来,也听说过,用这样子的球,来缓解妊妇腰部或者背部的僵硬……,瞅过去,母屋也拿着同样的网球……,果然有三人来准备,速度真快呢。或许也因为是和服,省下像宫子一样脱内衣的工夫。
尽管做好了觉悟,这样子正面面对着,果然还是会有些不融洽。即使对方不在意,不,正是因为对方飒爽的不在意,罪恶感才会加深。
因为,会让人不禁这么想。
之所以母屋会宽容地允许宫子的变心,不是因为她的温柔,而单单是,因为习惯了被人这样子打破约定……,在习惯痛苦的基础上,习惯了期待过后,又被背叛。
就比如说,对称设置的分娩台上,被张开固定的她的,又青又红又黑又白的脚上,虽然在脱光光的时候也看见过,但那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脱掉脚蹼的脚尖。但把这称为脚尖,也就是脚趾的一部分或许并不正确……,因为十指中的几枚,像字面意思一样惨无人状地脱落掉了。看着这样无尖之脚,不得不去考虑如何习惯。习惯。毕竟有这样的展开作为惯例,宫子并不算比较特别,所以因此被原谅的话,也不是如此悲伤的物语。
总之,在如此的裸足,在残留着赤裸伤痕的脚的各个地方,也贴上了按摩器或者心电图的那种贴片之后,
「那么」
如是,进道拍着手。然后说着像是突入解决篇的名侦探会说的话。
「在这场delivery room的决胜战,分娩游戏开始之前,首先要说明这场游戏的规则。不是房屋规则/*house rule*/而是房间规则/*room rule*/」
白衣帅哥包含进道在内,逝道、选道、和近道,总共四人都集合在了这里,但作为CEO也作为室长的产越初冬,二代目令室爽弥,看起来并没有出现。如今也该在不知何处的别室,一只手抱着猫,一边抚摸着一边透过监视器看着妊妇们的战斗,欢呼雀跃着吧。
「当然这并不是,两位妊妇大人在一个房间同时出产,这种效率化的医疗制度」
当然的事。哪会有这种养鹅厂般的生产方式。
「实际上这也是母亲学级的课程之一。这个场合与其说是母亲学级,不如说是双亲学级……,让妊妇大人坐在分娩台上,而配偶的男性,也相对着坐在分娩台上,让自身没有出产的父亲,共同感受出产时的模拟体验,从而让其产生作为父亲的自觉,本来的话是这样子打算的,解决妊娠中相关男性的边缘化问题,也是我等delivery room的义务和责任。想着何时也会设置面向男性的delivery room,可以说这正对着的两台分娩台,就是作为测试例的装置」
「不是蛮不错嘛」
到这份上却称赞起delivery room,宫子想都没想到过。但这是由心的赞美之言。真是没想到啊,明明都被『让你发自心底的后悔』地威胁了,还有这种反转。虽然陪伴出产也不错,体验妊娠的肉色贴身衬衣也不错,但能让自己模拟体验出产本身,是非常有尝试价值的。就是啊,只在旁边杵着,根本就不是当事者而是旁观者了。就不要瞎站着,登上内诊台登上分娩台上来啊。
(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不,让大家误会到了现在可真是抱歉。我所做的是死亡游戏啊人体试验啊,都可能是被网络上含糊不清的传闻所左右,所以有所误解吧。就应该信任收音机。实际上,都让我有些后悔了。如今我可是delivery room的大粉丝。如果是为了这种事情,我不就会欣喜地提供妊妇的个人资料了嘛,会成为测试版的一部分也说不准。要以无偿的志愿者来成为测试员为愿。
(……但是,我自然是如此,但对于母屋桑来讲,是不会让那位配偶坐在正面的吧?因为母屋桑就是为了从那位DV配偶逃走,才将delivery room作为避难所的)
本来用配偶来称呼就叫人不愉快。就应该普通称呼为敌人。但是,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让妊妇们面对面了呢?宫子和母屋是同伴就仅限于在婴儿沐浴游戏里,而如今果然就是敌人。
「知晓了之后。那么,分娩游戏就是这一课程的应用。」如流水般,进道流利地说着。「请二位看向这里的平板画面」
看去,当宫子正感慨于课程的教育方针时,刚刚还只能当作一面黑镜子的平板点亮了画面。是远程操控吗,反正已经启动了应用。在强烈的亮度下所呈现出来的是……。
所表现出来的是,各种尺寸的积木般的复数个木片,以及如同要收纳所有木片的画框般的框架……,这是面向儿童的智力玩具?乍一看,还以为是像一回战的产道游戏被藏起来的那种拼图,但这种木片的形式在规格上有些突出。这样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组合。虽然尺寸各有不同,但基本上,就是正方形和长方形……,而这边框,也没有完全封闭,下方的一部分,是开放的……。
(所以说这不是拼图……,而是『箱中女儿』?滑块拼图……)
虽然在滑块拼图里有名的,是所谓的15拼图,但那里面的碎片只有正方形,大小也是统一的。而且,拼图的目的,也是让碎片交换从而恢复原来的顺序。相相较而言『箱中女儿』的目的是让写着『女儿』的碎片,通过滑动,使其从其他的碎片群体中分离,引导到边框的外面来。
要是时代不同的嫁入在的话肯定会在更有理解的基础上游玩吧。说实话,无论宫子有没有好好玩过这都是很奇怪的拼图……,因此,并不是很确信。
(虽然木制玩具对于培养孩子的情操是挺好的啦,但对我们来讲就稍微有些超过对象年龄了……,首先,只在平板上映出来的话,也称不上木质玩具)
说到底『箱中女儿』作为拼图片的四角形木片上所书写的文字,以大驹『女儿』为轴和核心开始,一般的话有『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兄弟』『花道』『茶道』『书道』『和裁』共十个。而在这里虽然能看见些意味差不多的,但其中的大半都是不同的。棋驹的总数也是。
首先是这个大驹,
(……『胎儿』)
这样写着的。
极具冲击力的文字。特别对于如今的宫子……,然后各种尺寸的木片,就排在平板的画面边缘……,『面子』『年龄』『工作』『丢掉工作』『婴儿车』『结婚辞职』『朋友』『不运』『事故』『学历』『电车』『亲子关系』『亲戚』『姑舅』『孕吐』『差别』『家事』『一人养活全家』『产后抑郁』『不自由』『死别』『社会』『街坊来往』『女性优势』『性骚扰』『逃避』『流言』『病』『贫困』『美貌』『母性』『流产』『出轨』『阵痛』『保育』『离婚』『犯罪』『危险』『体力』『暴力』……,一直延续下去。
(这个……,总觉得在哪看见过)
不是说在哪看见过这种游戏的获胜方式,这件事几乎就是一目了然的。不是这个,而是看见了程序员『甘蓝者』的初代令室爽弥,没有作为个人而大成的理由。
(为什么在『箱中女儿』这种传统游戏的基础上,稍微作了点改动,就成了这种不讲情理的恶心人的造物般的拼图呢……,『小生命』的育成,也不能照着这么来啊)
明明刚才还对delivery room有所改观,这不就全白费了嘛。在制作玩具里面有着致命缺陷。完全没有想让玩家开心的意识……,大体上,用最新锐的平板来玩木片拼图的这种品味,也感觉在哪里有种微妙的错位。这,就不是滑块拼图而是交换拼图,不,拖拽拼图。当然还是能评价的,该说是游戏设计呢,还是这个分娩游戏的概念自身呢。
「……边框是在暗喻子宫吧?将同出产有关的障害性概念作为阻碍,配置在大驹的胎儿周围,这游戏的目的,是通过滑动拼图的游玩方式,来模拟体验严格的分娩吧?」
「真是厉害的理解力,宫子大人」进道还是一成不变地,飘然说道。「看起来母屋大人也理解了,那么二位就尽快,进行棋子的配置吧。通过触摸屏来操作就行」
「……?嗯」这在预料外。「可以自己来配置棋子吗?想放哪放哪?」
「是的。只要将所有的棋子,全部放进框架里。但是,作为大驹的『胎儿』,初期只能配置在中央上方,对于这一点还请不要见怪」
呼姆。是在『箱中女儿』里『女儿』的位置。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把它放在出口的旁边,那就成了划一下就能解开的拼图了……,但是,即使没有这般极端,要是能自己制作的话,这种东西,不是能做多简单就能多简单吗?确实,说是能够自作妊娠相关的问题,才是真正理解了妊娠本身……,但在这种意
义下自己来制作拼图,还是在决赛,那就需要很高的级别要求了。
(从配置中也能看出个性……,可以说是会把自己所认为那块障碍,会有何等程度的障害,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这样一来,也成了心理测试。这样想着的宫子看向正面的分娩台那边,母屋却毫不迷惘地,流利地在平板上划来划去。
(……不。,没事的。即使改变规则,游戏的种类还是拼图没变,一时间以为消失的胜机,现在又冒出头来)
在智力体力时运的婴儿沐浴游戏里,母屋所展现的令人恐惧的知性,严密来讲是所属于记忆力的那种。总不会兴趣爱好是猜谜,平日里也在参加各地的大会吧……,那样的话在产道游戏的时候,进行『attack 25』工作时,应该会更卖力的吧。作为『主题·出产』,『99人之壁』的一员,母屋来参战,宫子可没看见这种样子。
(虽然不至于是在爸爸的小说里频繁登场的『具有完全记忆能力的人』,但肯定母屋桑的记忆力是异常地好。在电视上或者书本上或者网络上,仅仅只是瞟一眼,也能将情报刻入到脑子里)
某种意味上,都可以说作为情报机关的甘蓝社所开设的delivery room的,象征性的妊妇了,但是这个技能,在猜谜方面另说,至少不是面向拼图的。倒不如说作为残影留在脑袋里会对记忆起干扰作用?
如果母屋现在所身穿的丧服,那位持有这件好衣服的正主……,大概穿着换下来的粉色运动服回去的嫁入是决胜对手的话,宫子就不仅是内衣,只能卸下头盔投降了。和能够简单地同时攻略两面拼图,生长在只以弹珠和拼图为娱乐的时代,真正的『箱中女儿』的嫁入细为对手的话。
(但是……,从小孩子时期就一直被打大的母屋桑,有着无论怎样都能记住的好记忆力也只是悲剧……,连忘都忘不了)
所以说,本来也有想要展露出来的洞察,但如今的宫子,只有靠解读了。当然,也不能只靠期待敌人的失误。这恐怕是说了『预备开始』后双方妊妇就开始解自作的拼图,更快解开的获胜的游戏,所以必须要尽可能简单地,易懂地,能够用最少的步数解开地,将其他的木块放置在『胎儿』周围……,就像是要尽可能成为安产的分娩般,也可以说就像是要炼成Birth Plan一般……。
(……先等等?)
和母屋不同,因为宫子在开始操作平板之前耽误了会,反而产生了思考时间。产生出来,疑惑。
(自己制作的拼图由自己解答,这样子的自问自答,要是在等待室的预选中出现那倒还行,但这能成为决胜赛的课题吗?)
「到此为止了!请两位都停手」过了一会,唐突地,进道出声道。「已经到了限制时间了。制作拼图的环节就到此为止了」
被这样说着,反射性地挪开了手指,但有限制时间什么的一句话都没有听说过,却不想说出埋怨的话……,无论是宫子还是母屋,都勉勉强强完成了木块的配置,是计算到了这一点才开口的吗,但是,进道接着说着,二位妊妇没有听说过的规则。
「那么开始拼图交换」
没有关于交换这个词的说明,而在平板上所表示的,宫子制作的『子宫中胎儿』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另一个配置完全不同的『子宫中胎儿』。并不是程序漏洞。替换了啊,宫子制作的拼图,和母屋制作的拼图之间……,果然,不会是自问自答。
(规则不是自己制作的拼图自己解答,而是互相来解答,对方制作的拼图……)
好险。如果设置得太简单,一瞬间母屋就解开,二瞬间败北就决定了。要是没能注意到我们是不会有安产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话,就要一头栽进,delivery room所设下的圈套中去了。
但是,看起来这种展开母屋也预料到了,画面上所展示的母屋制作的『子宫中胎儿』,仅粗略来看,也不是什么简单构造。大大小小的木块,复杂地咬合着,交错着。之前还费尽心机分析说想必是心理测试,但如今也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想透了这点的宫子,结果,赶在之后说出的限制时间之前作出的『子宫中胎儿』,和母屋的相比哪个难易度更高,这是蛮难判断的……,也会有乍看下去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顺序很麻烦的配置,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总而言之,尽人事了。正想着之后就等着开始的信号了,
「那么,在二位所配置的木块中,将由我们擅自来指定一个『不动块』」
如是,进道还没有,发号施令。仿佛在吊胃口。
不动块?一个一个地,又在增加下一个规则。是接下来发生了没有预想到的事故吗,虽然说是出产……。
「当然并没有他意。只是随机决定的。在宫子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亲子关系』这一块,和母屋大人将要挑战的分娩中的『暴力』这一块,分别指定为,各自的不动块」
别说他意这分明就是本意。『亲子关系』和『暴力』……,还是别想太多专心致志为好。一看,画面上的『子宫中的胎儿』里,只有『亲子关系』那一块黑白反转了。
虽然明显地进道没有给足对于『不动块』这个词语的说明,但这就是让各自来推测的地方吧……,打破滑块拼图的规定,这个木块是『绝对不动』,有着不可动摇的设定。单听这名字像是流行的电视游戏『噗哟噗哟』中登场的干扰噗哟的语感,但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消除不了,也就意味着在滑动其他木块的时候,就不得不避开『不动块』……,这和初期配置没有关系,就让拼图的难易度上了一个等级。
(即使其主旨是为了提高难易度……,难道说,这是为了防止打假赛的追加规则?)
宫子和母屋在一回战和三回战中是协力关系,而且,在二回战中宫子还有自主退室的前科。甚至连决赛,都想过将胜利让给母屋。本应自杀的室长之所以出现,就是想完全剥夺这一条选择肢,但尽管如此,将简单的拼图抛给对手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没有。可以说通过从delivery room侧来指定『不动块』,就像是在玩扑克时,发挥出切牌的作用……,是逆转了亲与子的关系吗。
(亲与子……)
「提个问题,可以吗」母屋举起了握着网球的手。说起来,还没有进行,对这个网球的说明。「由于这个『不动块』的存在,不是也有可能会让滑块拼图变得无法解开吗?」
「那自然,是也有这种事发生。毕竟是随机指定的,这里就完全是幸与不幸了」进道笑着回答道。「也有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说是不幸的出产」
虽然这不是能笑着回答的事,但这是事实。要是没有这种事,就没有delivery room的意义。没有照着预想中发展的,不止是作为甘蓝社胎芽的『小生命』。
「那,咱和宫子酱,两人的滑块拼图,也可能都是无法解开的状态吧?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决定胜负?是平局再战?还是说,都退室?」
看来治好了妊娠反应不只是在嘴上说说。母屋干脆地,说出了说明不足的规则从而再次确认……,背负着两位妊妇的思念,完全奔着胜利来的。当然即使是背叛者的宫子,这样一来也会困扰,而关键的是进道的回答,
「这种情况下,先弃权的一方会被视作败北。并没有平局或者再战的规定」
仅此。
弃权?虽然这也是过于耳目一新的规则……,即使说是因为苦战于拼图中,但会就此弃权?明明黏着不放弃的话,对方会先叫苦连天也说不定……。
「没有时间限制吗?」这是宫子的问题。并不是因为没有告诉我们有制作拼图的限制时间,从而怀恨在心。「在限制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解开拼图,又不弃权的话……」
「没有时限。还请不要忘记这是出产的模拟体验……,根据情况不同,出产也有会持续数日之久的」
明明有弃权/*give up*/的规则却没有时限/*time up*/的规则……?有历经数日的出产,是这样没错……,但再怎么对拼图来说,也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吧……。
(虽然并没有想这么做,但要是我能在自己的时间里弃权的话,就能轻松地让母屋桑获胜了……,是为此作出了巧妙的隔阂对吧?)
想着关于这一点,进道肯定会有附加的限制,
「那么,delivery room决胜战,分娩游戏就此拉开序幕。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还请双方妊妇,互不埋怨竭尽全力吧」
如是,半强制地切断了问询的接受工作。然后,其他三名白衣帅哥动作一致地举起了右手,
「吸吸……呼—!」
如是,高亢着宣言道。
一瞬间,还以为是在举杯祝酒(『嗨,嗨,万岁!/*Hip hip hooray*/』),但我很快就注意到了,这其实是以出产时的呼吸法为主题来作为游戏开始的信号。
(切……,结果,还没弄清楚细节就在惊讶中开始了,但
总之这时候,就只能动了……,只能行动了)
大概对于滑块拼图自身来讲,该说成是相同的标准解法吗,会有正确的顺序是没有错的,但因为有出格的『不动块』存在,就不觉得能采用正经的操作指南,具体规则只能边玩边体会。幸运的是,宫子其实也不知道滑块拼图的操作方法什么的……。
(抱歉,母屋桑……,不要恨我什么的,我是不会说的)
反倒想让她恨我,恨任性的宫子/*我が尽な宫子*/。
带着决意,宫子首先,进行了几乎只有这个操作的第一步……,用食指按在『阵痛』这一块上,然后将它划到右边的空位上……。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3.1 职业摔跤中的Heel,是指在职业摔跤的宣传活动中,扮演反面角色的职业摔跤手。也被称为反派、恶人、恶派等。通常,heel经常使用犯规来展开拉法格斗。对金钱的攻击、使用凶器等犯规自不用说,对裁判施暴、挑衅行为、在观众席上场外乱斗,甚至闯入他人比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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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经历过的痛苦袭击了宫子。只能说这痛苦难以理解,不讲道理,消去理性,野趣满溢,简直是野蛮本身。只觉得是降下了天罚,对于作为人出生的罪。比起脚的小拇指撞到了橱柜的角上的时候,比起骑自行车过弯时没拐好冲到了护栏上的时候,比起和同班同学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比起在家庭科的课上出错缝到手上的时候,比起在演奏钢琴时琴盖突然关上的时候,比起从二楼的窗户中摔下来的时候,比起同时有了三颗蛀牙的时候,比起接种流感的预防针,比起因为自己的料理导致食物中毒的时候,比起做代理妈妈的手术的时候还要痛。强行来说就是临近月经。近来无缘的生理期,带着六个月的份一气到访的激痛。没有气绝,还残留着意识都是蛮不可思议的。
「咔……,咔,哈,哈……」
一边觉得自己肯定是翻起了白眼,宫子向着自己下半身投去目光。被分娩台固定的,然后被低周波按摩仪或者心电图的那种贴片黏糊糊贴着的,自己的下半身。别说是低周波简直是重低音的冲击,不是心电而是感电般的冲击。
「进道……,进道……」宫子,用从画面上离开的食指,招呼着助产妇。「进道……,进道……,进道……,进道进道」
「有何贵干,宫子大人。再怎么热情呼唤我,本人,也不会做杀必死的」
「把你丫杀了」用颤抖的声音发誓。怒不可遏地。「比爱还要深刻地,比恋还要坚决地,把你丫给杀了」
「开个玩笑」进道落落大方地摊开双手。「不是说过吗,这一课程的基本,是出产的模拟体验。那么阵痛就是附加品」
确实,没有不阵痛的出产。即使是无痛分娩,也不是完全没有痛苦。但是,这仿佛被倔强的橄榄球选手毫不留情地擒抱住般的冲击,你居然给我说是阵痛的再现?
如果是国民偶像『TwinTwinTwil』的第二主役,来参加这场决赛的话,果然,或许会说『在各种节目中玩过类似的游戏』。但那是贴着低周波按摩仪的贴片,在惩罚游戏里感觉到的是哔哩哔哩的麻痹感……,有的有的,这是常见的。但,这种电视节目能有几分真呢,不是艺人的宫子是无法估计的,但也并不觉得像解除了控制后的电击枪发出的哔哩哔哩,会符合现代的规矩。没想到会这样使用,大容量电池……,这份痛苦自身不就是灾害吗。
「分娩游戏是想让等候出产的妊妇大人,然后对于面对妊妇大人的丈夫大人,来预习阵痛,这就是宫子大人所褒奖的双亲学级课程的基本理念」
「我要全面撤回褒奖……,跟我之前想的一样,delivery room……,你们是最可恶的」
看起来,坐在正面的分娩台上的母屋,也好歹是蹙起了眉头……,只是蹙眉?对于那种超乎常识的痛苦,就这点程度的回应?这里要是那种节目的话,你会成为最有可能被剪掉的候补哟?
「这是阵痛?」母屋逞强般歪着嘴唇,敢说道。「咱被打了阵痛促进剂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样子的哟。那是真的要气绝了」
要是已经预习过了的话这种程度就是适量了。
说着母屋又把目光转回到画面上……,这样啊,即使是令人悲伤的死产,母屋也是经产妇啊。无论是阵痛,还是出产的痛,都不是电子信号的假想,而是切身经历过。不是不痛……,就像她的口癖那样,连被殴打都习惯了。
反观宫子,甭说阵痛,是连破瓜之痛都没经历过的处子。就连失恋的痛,也不怎么知晓吧。普通应该不会把喜欢的漫画角色死了,叫做失恋吧。
「因为进道稍微有些藏着掖着的,从侧面来看也会招致误解,所以就由本人逝道来补全」如是,出声的,是原本跟在母屋身边的,老手的助产妇。「如您所知,阵痛是周期性的,不是长时间持续的疼痛,而是成为波,作为临近分娩的信号传达给母体」
「周期……,波……,传达……?」
这回变成宫子的说话方式像是苦于妊娠反应一样,但还是不放过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逝道的话。从低周波按摩仪跳转到这种词属实有些勉强。而且更能联想到,『亭主』那样子的东西。
「这里的分娩游戏,是基于滑块拼图走了一步,就让妊妇大人体验到一回阵痛。无论是大驹,还是除此之外的棋子,只要挪动一次,就会有波的强度的阵痛,侵袭您二位的痛觉神经」
「只要走一步……,只挪动一次……?」绝望的情报渗入到伤觉神经。仿佛被粗盐擦入般。「波的强度……?」
是在说这次所感受到的像是灭世般的痛苦,还可能不是最大的程度?很有可能。倒不如说最初的一回是演示,所设计的是微温的哔哩哔哩这一可能性很高。但无论怎么说……,通常的『箱中女儿』的最短步数,好像确实是八十一步吧。而无意义扩大规模的『子宫中胎儿』直到出产为止的步数,肯定是在这之上的。还有这么多回的,可以说成是无数回的,阵痛需要我去品味,但在另一方面,刚刚所感受到的阵痛,也不能说是之后就消退不复存在。如今受到的冲击,还要如此继续……。
(这,这种事最糟糕,还会持续几天……?)
会发狂的吧,这样下去。『总之能滑的地方都动动看,走一步看一步』的这种试行错误,绝对是不被允许的。一步错误等同于一度阵痛。算上挪回去的份就是二度阵痛了。
强行以最短最速的分娩为目标。
(而且……,这样一来这场决胜,就用不了我的王牌了……!)
至今的『要是我是爸爸小说的登场人物的话』,是我一有机会就使用的假设法,但在这场比赛规则中是无法适用的。要问为什么的话,作为宫子父亲的秩父佐助理所当然的是男性,在是男性的条件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会有出产经验。不只是爸爸,要是男作家的话,再怎么文采奕奕,使用一本辞书的词藻,全是纪实的现实描写,也应该不会实际亲身经验过阵痛。要是在妈妈出产的时候,他接受过这双亲学级的课程的话那倒另说,但即使如此,也并不觉得这种作家执笔下的小说中的登场人物,会有处理阵痛的应对法。在爸爸的小说里,是没有登场过面对阵痛的女子中学生。
换言之,不允许依靠小说家的爸爸,这里只能作为现实的浕宫宫子,作为独身一人的妊妇,不得不去对抗痛苦。
(一人……,孤身一人……!)
「您怎么了,宫子大人」对于踌躇着下第二步的宫子,进道问道。「决胜战才刚刚开始,就要弃权了吗?」
「……别开玩笑了」
母屋已经在『子宫中胎儿』下了第三步,或者第四步。在挑战的拼图的初期配置,『不动块』的位置也不同的情况下,不能单纯地说她处于领先位置,但也不能光坐观母屋玩。宫子再度向画面伸出手指……,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啊啊,开始前给我的网球,就是为了这个啊,如是理解了。为了忍耐阵痛,不去握住配偶的手,而是握住网球。真是应有尽有啊,这间分娩室。
那我也要竭尽全力,竭尽死力。为了进到,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中去。
5
为什么古式高雅的滑块拼图,会要招摇地在最新型的平板应用上游玩呢,只觉得这是怪人错位的品味,但从分娩这一观点出发的话,这说不定是为了封印作弊技的使用。因为一回战的产道游戏是从胎儿角度的心情来学习的课程,作为通关手段,能确保从天花板逃脱的帝王切开路线。如果分娩游戏的滑块拼图不是假想而是现实中的木制品,就会有同样的从正上方拿出,不,取出的方针了,但在平坦的二次元的平板里就没有这条路线,只能指望从子宫口出来的经腔分娩。在决赛里学习体验和疼痛共存,是为了彻底感受出产时的心情。而不会是错误学习进行帝王切开的医生心情。
因为第一次的阵痛完全是猝不及防,从正面吃下了,全方位的伤
害,但知道了周期是和滑动相联动的系统,第二次以后,就能勉强格挡住。该说是格挡,还是说擦伤躲过……,痛苦强度会随机反复……,但即使知道了会来,即使只有微弱的阵痛,也绝对不轻松。这种败兴的空挥感,是特别辛苦的。就算在棒球或者拳击中,空挥也是会消耗身心的……。
(之前还以为完全是头脑战……,但这场分娩游戏也是和三回战的婴儿沐浴游戏一样的,智力体力时运的竞技呢……)
虽然滑块拼图毫无疑问属于智力的领域,但能否忍耐至此的痛苦就是体力活了。耐久性……,比起扭蛋更像是和抽卡并列的高度依靠撞大运的阵痛,就是运气的要素所在……,比起说是撞大运,这个场合下,应该是撞不运吧。
(而且,被设定的『不动块』,也是比起智力更像运气的要素……,只要有这个存在,操作起来就相当困难,甚至要抱着可能因为这块不动的『亲子关系』,从根本上就解不开的不安来继续游玩……,非常非常无用的氛围)
但是,正如进道所讲,实际的出产也会是那样。也会是这样。而且也并不是这样。无论承受怎样苦痛,最后都绝对会成功,并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努力,还是忍耐,都可能得不到回报,只剩遗憾。无论是妊娠还是出产,所有的人类母亲,首先都毫无疑问地做了许多,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但实际问题上,这是扯上性命的赌博。爸爸坐在对面的呵斥,如今也成了回应。而且本来宫子,也是这样子被生下来的……,妈妈,在生下宫子的时候,摘除了子宫。
(说起来,在婴儿沐浴游戏的尿布问题的,位于后半的问题中,好像有讲到这样的法律,虽然直到出产日当天都在工作也不是违法,但出产日开始的八周里,原则上是不能工作的……)
能切身体会到,其理所在。在这样的消耗后还强制劳动,就是相当的人权问题了。虽然不是想让他人也来尝尝我自己所受到的,也不是非得双亲学级,但要是大家能经历一次阵痛的话,世界会不会再稍微变得温柔一点呢。
(哎呀但是又说回来,全是麻烦的严峻出产的结果,就是让被这样子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作为代理母亲的妈妈这样的人,虽然妈妈属于稀少的例子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而就算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阵痛,也拥有出色的温柔,这样的人不也不少嘛!)
「进道桑……,为了保险起见姑且问一下,这模拟阵痛,不会将恶劣影响波及到肚子里的宝宝吧?」
「那是自然。不仅是重要的孩子大人,连母体都不会有坏的影响。倒不如说肯定还会有好的影响。宫子大人的身体,会有好景气造访」
「好景气是指」
「对于疲劳恢复、肩周炎、头痛、肌肉痛、神经痛睡眠不足等都有效果。请好好享受」
倒是想说你这是天然温泉吗,但模拟阵痛的根源,要是电气刺激的低周波按摩仪的话,那么这激痛能对身体好也不是不思议。像是拉伸,或是整体……,这种为了安产的按摩也是听说过的。说起来……。
「宫子酱」如是,变得朦胧的这时候,被母屋从正面搭话了。「要好好呼吸为好哟」
「呼……呼吸?」一瞬间,没能意识到指的什么。「是叫我憋气吗?」
「不是的。要是继续停止呼吸,咬紧牙关的话,可能会发生脑溢血或者蜘蛛膜下出血哟—。奇迹网|5.5.1|会破裂的」
说是模拟,但还是别在出产当中说出这种听上去都觉得痛的病名啊……,在这些地方这么朴实……,先不提脑或者蜘蛛膜,我的头里可是没有奇迹网这种器官哟,又不是长颈鹿。
但是,是啊。要呼吸啊。这不是指作为分娩游戏的开始信号的『吸吸呼』,只是简单的深呼吸就足够了。不把氧气供应给脑子的话,持续思考就越发困难。要让全身的动脉和静脉里。直到毛细血管的各个角落。都充满氧气。
「母屋大人。还请不要给对战对手提供建议。这会被看成是有假赛嫌疑的」逝道严厉警告道。「虽然进道说过没有平局后的第二次比赛,但是有二者皆败退的裁定。双方,什么也没有得到,拖着沉重的身体被孤身赶到寒空下,变成街头的迷子」
威胁好恐怖……。
但母屋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什么嘛。就说了声『保持呼吸』这哪里是给建议了?不就和『走路的时候要用脚走』差不多,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话」如是,一点没有反省的样子。
(变强了啊……,和初次见面时摇摇晃晃的印象,一个天一个地)
感觉到了亲切。像是在说已经没有再守护我的必要了喔。倒不如说反而是我这边被关心了。立场完全发生了逆转。教导输掉的妊妇,啊。
「呼—……」
照着指点深深呼吸着。成了脑溢血会让我很困扰,而且,缺乏氧气也解不了拼图。不意气用事,开心接受助言……,但,在另一方面,也不能完全是开心地对待对战对手的建议。因为有着余力所以才能给我建议。而宫子直到刚才为止,都一个劲地看着平板,没有望向对战的对手。这样子该怎么才能获胜啊。
再一次看向『子宫中胎儿』。想着阵痛的事,就觉得以最少的步数来通关是必要的,但是果然怎么看都觉得『不动块』很麻烦。或许只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看上去也是这样,但怎么看『亲子关系』这一单词,就让原本就散漫的集中力,再度扩散开来。
「呐,宫子酱……,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母屋,在这时候跟我搭话。「已经不会对宫子酱,说什么中绝的话了,也不会劝你放弃什么的」
「……可以哟。别说一个了,几个都行」虽说不是由于刚才收到了建议,但宫子还是答应了,同时姑且,看向进道那边。「这没啥问题吧?」
「不是助言的话,那就请便。delivery room非常重视妈妈友之间的交流。在分娩中,持续接受着周围的意见也是重要的」如是,进道。「用山南海北的话来妨害对手的计谋,也任凭您喜好来使用」
这种事,谁会做啊。但是嘛,还是把这念头放在心上。虽然不去妨碍,但在同母屋的对话中,能挖出这个拼图的制作意图也说不定。
「那么,母屋桑。想问我些什么呢?什么都可以问。像是打破约定的理由啦……」
「理由已经听说了。所以说,不会向你发怒的……」咕,母屋皱起了眉头。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继续游玩,模拟阵痛的波,看似是增强了。就算习惯了疼痛,也不意味着不会痛。只是麻痹了。「咱,想知道理由的理由。咱自身……是为了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
理由的理由,啊。
虽然说是什么都可以问,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想回答。有可以回答的和不能回答的。也有不想回答的。单纯只是想知道,这种真似侦探小说中的名侦探的,基于兴趣和好奇心的问题的话,也有适当糊弄过去这一选择,但被说到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还不是别人而是母屋这样说的话,我也就不得不诚实回应了。
「宫子酱。对于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这样想知道吗?」母屋把疑问具现。「这种事,是值得继续忍受这份痛苦的吗?」
「…………」
「妻壁酱的二十人的父亲候补中,谁和谁是肚子里的双子酱的父亲,觉得怎么都行,嫁入桑也是,只要是机敏律师的话,对方是谁都行。都说不上喜欢讨厌。这两人所拥有的都不是世间所褒奖的价值观,但咱也有共感。因为父亲什么的,只是殴打咱的家伙。那家伙在人生里就那点程度」这样说着,「咱是父子家庭,但要说哪边的话,咱所恨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因为她把咱留在这样的家庭里就走了。比起在眼前,殴打咱的家伙,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做些什么的家伙,才更让咱憎恨。这是被殴打到感情死亡的咱的,唯一的感情」
(亲子关系……,父子,母子)
到目前为止倒没这么想过,但现在,在母子家庭里被养着的宫子,和在父子家庭里被养大的母屋,是两极的存在也说不定。宫子,并没有被打过……,而是被呵护着,作为子宫。
「然后宫子酱,的猥谈是真的话,你就是代理母亲吧?为什么会想找到见都没见过的,精子银行的匿名登记者呢?是想说让他负起责任吗?」
「……精子银行这一点,是我在说谎」宫子止住了在平板上滑动的手指。因为很痛。心很痛。「因为猥谈当真了的话就要被深挖,所以就在这里撒谎了。虚构。创作。不是我给大家说的谎,而是妈妈给我说的谎」
「嗯?那到底是怎么一回……」
正要逼问,母屋却不说话了。即使没上过学但就靠这脑子,马上就想到了这一可能性……,和宫子不同。
「该不会所使用的,是你母亲的,如今的对象的精子吧?」谨而慎之地,重复着质问。「宫子酱,是怀上了将来的义理父亲的孩子吗?」
「嗯……」
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什么怪事,倒不如说,这是代理母亲的王道。由于意外,导致不能怀上和配
偶的孩子,所以把自己的卵子同配偶的精子,委任给代理妈妈。这样的话,亲生母亲是作为代理母亲的情况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在亲生女儿的子宫里,还是未成年的子宫里,埋下和自己恋人的受精卵,这种物语就没怎么听说过了。
当然,即使如此只要能同意,然后也是合法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吧。就像不抵抗就会被看作同意的现代日本的性行为。
(一切性行为都是强奸……,那代理母亲呢?)
正如母屋所指摘的那样,同时,也正如妻壁或嫁入一样,正因为是连脸都不知道的精子银行的登录者,所以才会觉得说『怎么着都行』,宫子这才没能拒绝母亲的请求。没能违抗命令。
尽管如此,那个……,妈妈流连忘返的家里的新男人的,都不想认可他是义理父亲的那男人的精子什么的,绝对不能把它放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严密来讲不是精子,而是和妈妈的卵子结合后的受精卵才对,但仅是如此,是要生下那个男的孩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只有这点是绝对不能认可的。
没啥理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不去考虑这件事的宫子,觉得光是想到这件事都污秽之极。和瞬间觉察到的母屋不同,宫子注意到这个可能性,是在明确法定不能堕胎的妊娠六月之后,反过来,也可以说是诚然进入了安定期后才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妈妈的态度明显豹变了……,她已经安心了,对于已经不能再堕胎这件事。不管宫子再怎么拒绝。
(我自己怀上的,是我想要拒绝掉的孩子吗?)
所以说宫子调查了。即使不是甘蓝社般的网络工作,但毕竟是中学三年级的女孩子,身份背景调查这种程度的还是能做到。即使无法查明精子银行的登录者,要是母屋的新恋人的日常行为的话……,连那样子小心翼翼的妈妈都让我抓到了马脚。极端来讲,自己的孩子,是由恋人的女儿怀上的男人会浮现出怎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了。我是这样想过的。
「但是,不是这样的」
「欸?」
「弄错了。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妈妈的男人。虽然是讨厌的大叔,但不意间暴露出了他的隐私,也让我感到很抱歉」宫子说着摇了摇头。实际上,关于这一点宫子是真的很有罪恶感的。「调查之后,发现那个人是有离婚史的,离婚的理由是由腮腺炎为起因的无精子症」
最为私密的部位被暴露出来,宫子能意识到要是没妊娠的话这是死都不为过的罪过。即使这男的,是会对恋人的女儿色目以对的无价值人士,但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想到把不妊的理由全部怪罪给女性方的时代,也能说可以看见医学的进步。而本来,说到罪恶感的话是要抱着罪恶感的,但这和对于窥视所要抱着的秘密,和必要程度以上的同情感也是不同的。无论是否生下孩子,这和人类的尊严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没弄错吗?确实,是有在无精子症的情况下也能取出精子的案例……,显微镜下精巢精子采取术……」
「稍微调查过了。和男的已经离婚了的原配偶面谈过了」
「都做到这地步了啊……,彻彻底底地」母屋呆然说道。「那么,也就是说,子宫摘除的你母亲和无精子症的恋人,无论如何都想要个孩子,就和匿名的不知谁的精子一同,借宿在宫子酱的腹中这样子的猥谈啊」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妊娠之后,激素平衡就崩坏了,我就像被害妄想一样疑心暗鬼地出发去调查……,但是呢,尽管如此,妈妈的男人好像完全不知道我的妊娠这回事哟」
虽然这是在调查中,以次要目的被查明的……,本来妈妈就不希望和那男的结婚,也不觉得这二人之间想要迎接新生……,不只是他,我还调查过离婚后妈妈的男性遍历,她也没选择喜欢孩子的那种类型。所以说,当初的说明中的利用了精子银行这一点,虽然宫子也有所隐瞒,但从结果来看让宫子成为代理妈妈,从一开始就是妈妈的独断。深信『自己出产失败了』的自尊心高的她,直到宫子到了妊娠可能的年龄为止,都细心培育着『子宫』,只是为了再度出产自己的孩子……,但是,一旦这样想的话,果然这种性格的妈妈,会让女儿生下不是和特定的配偶的,而是和匿名的不知是谁的宝宝吗?这样子的疑念在心头挥之不去。这样做就会觉得取回了往昔的丧失了吗。这位离婚后把宫子拿过来,作为自己的子宫抚养的妈妈……。
「稍微等等,宫子酱。再深挖的话,这猥谈不就会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了吗?」母屋慌慌张张地,呆笑着,想要阻止宫子的谈论。「深信自己是失败了,为了要重新生下孩子的话……」
「是的呢。卵子和精子,不使用和我那时候一样的话,就不是好好地重新去做了」宫子没有停下。大概,就像妈妈没有停下一样。「不是妈妈的卵子,和爸爸的精子的话」
我怀孕了。是爸爸的孩子哟。
5.5.1 奇迹网 ワンダーネット 指长颈鹿头部的网状血管组织,能够如海绵般吸收血液和稳定血压,避免大脑或眼睛等器官受到高血压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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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前确信是没有的。关于这一点我没有再暗自取证下去,因为太恐怖了。即使在见面日和爸爸相会的那时候也是」骗取五十万円的时候也是。「说不出口。用不着深入探究,要是妈妈做出了这种事,毫无疑问是在瞒着爸爸的情况下进行的……,本来也提出了事实上的禁止接近命令。是从十五年前就开始计划的犯行的话,在离婚之前通过某种手段采取精子,再保存到联系过的某个精子银行去什么的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父亲要是『妈妈的男人』的话,即使妊娠超过六个月了那也是违法的,无论怎么说都会要我堕胎的吧。都不用母屋来劝,这种事别说妇科病了,跟不知不觉间被强奸都差不多。只要有这份疑虑,都应该去找个不同法律的国家中绝。但是,这一可能已经被完全抹除,完全没能想到这种情况,光注意到其他可能性去了……,宫子早已走投无路。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成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素直顺从的傻女儿就好了,发自心底地这么觉得。
虽然很棘手,但要是妈妈和爸爸的孩子,倒不如说甚至想生下来。这应该是和母性完全不同的感情吧,对肚子里的孩子,感到可怜。实际上,在血缘上,在宫子的胎内的,是自己的弟弟,也是妹妹。不,虽然不是克隆,但感觉就像怀着自己自身一样。
但同时地,如果在事前听说过的话,会拒绝成为代理母亲这件事也是不会错的。或者说会比怀上和『妈妈的男人』的孩子,更强硬地拒绝也说不定。这说不定是对于近亲相奸本能的抵触,但或许也不是这样,只是生理上感到讨厌。所以说,隐藏起这一点,说成是匿名精子的这一妈妈的判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能说成是适当,但从宫子视角来看的话,被隐瞒,被欺骗,只能觉得这是比起强奸还要残酷的事情。被亲身母亲这样对待的话。至少不觉得能将这孩子,托付给这种妈妈……,说破了我就是不能不守护,这被托卵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心欲。无止境的庇护欲。
正因如此宫子才会入室delivery room。从满溢庇护欲和自我爱的现状出发所恐怕不能指望的,幸福而又安全的出产。
「我希望只有这点我没出错,但我无论是妈妈还是爸爸都很喜欢。很尊敬他们。我被妈妈教会了爱,被爸爸教会了恋。无论我被做了什么,无论什么都没为我做,我都不会怨恨」
「…………」
「但是,我的子宫是我的东西。不是妈妈的子宫,也不是爸爸的子宫。就像我的人生是我的东西一样」
所以正直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解。该变成什么样才是幸福,该拥有什么才是安全,都找不到方向。虽然和母屋或妻壁或嫁入相会,听了她们的『猥谈』,一时间就决意从delivery room退出的也是宫子,但之后该依靠什么却摸不着头脑。只有赴死这件事是没有发生改变的,明明不想死。
但是,如果通过甘蓝社的毫无人情味的调查,让宫子能够确定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的话,状况不是就能发生很大改变吗……,宫子害怕的无法调查的,让他们叮咛地,亲切地,机械地调查出来的话。
(说到底甘蓝社CEO,不是最初就知道这件事的嘛?产越桑虽然在这块含糊其辞,但正因为此,我才能拿到通向delivery room的招待状……,作为例外的数据)
「对不起啊,理由这般无聊。这般无聊的理由的理由。肯定不会想听的吧,这种民事不介入的,不快的猥谈」
「…………」
母屋完全脸色转青。明明没被殴打。为何气色如此不好呢,还不容易才把妊娠反应治好。心情变得抱歉起来了,本来的话这些内容是应该在二回战的想象妊娠游戏中全盘托出的,但果然按下不表才是正解。和母亲一样地。龙生龙凤生凤,女随母样。如果说出来的话,或许就不是因为担心,而是通过普通的投票被逐出delivery room都说不定。这样一来会更好也说不定。
像我这种人。明明要真的是想象妊娠的话该多好。这是什么现实啊。
「最后,还有一个……,想问宫子酱的,百万美元的质问」
说着电视上的那种发言,母屋也不忘平板的操作。看起来是要用模拟阵痛的冲击,来从感觉不好的个人情报中转移注意力。这点宫子也学到了。把全部都说出来会变轻松,因为感觉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说到了民事不介入……,接近禁止命令,是什么?你的父亲,怎么会……」是因为问着很艰难吗,一瞬间,语调又回到了孕吐的那时候。「虽然不是嫁入桑—那种……是犯罪者吗?」
「啊—……那个。那个啊」
「很难说的话,不说也行。毕竟我的父亲,在DV的那个时间点也是犯罪者。所以说,就觉得宫子酱身上是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
确实,她从母亲身上所习到的态度,只不是暴力为伴,但还是像虐待般的东西。所以即使被人这么看也是没办法。宫子仰慕母亲的心情,从外面人来看的话,就像是被过干涉下放任主义的妈妈所洗脑了。也不能否定没有这份倾向,从妈妈底下出逃,进入delivery room,才知道了自己对于这世间所知甚少。虽然不是因为正在动手组合所以如今才这么讲,但我是和嫁入不同意味的『箱中女儿』。不是箱庭,是监狱也说不定。
(但是,爸爸是不同的。不可以这样说……)
虽然必须得先把这部分解明,但这种程度的误解,能连带着拼图一同解开就好了。而且这也是,宫子进入delivery room的理由……,五十万円。
「放到现在就是犯罪了」宫子说道。「就在离婚后发生的。爸爸把我诱拐了。从妈妈的家里」
「……啊啊,原来如此」看起来完全理解的母屋。「放在如今是犯罪呢」
那时候就被严重警告了。接近禁止,也不是正式的裁判所命令的。但是,没有抚养权的单亲,没经过持有抚养权的单亲许可就把孩子带走,即使孩子是亲生的,但从当时看来就已经是犯罪了。爸爸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就像违反停车或者超速那种,偶然没被逮捕而已。不是没有违法。在本来就罪孽深重的未成年人掠走中,被带走的还是连生理都没来的小小宫子,这明显是重犯罪。
(现在,我把妈妈的孩子携带在胎内逃走了,这也可以被看作为诱拐的话,在各种意义下都是血脉无争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比谁都更知道妈妈的不妙之处的爸爸,正是因为失去了抚养权,才来保护我的也说不定。正因为不再是保护者了……)
结果失败了,而不是司法引取而是元夫妻间引取的结果,就是在交抚养费的见面日以外不再见……,倒不如说,宫子这边不有所为的话,就失去了沟通的渠道。嘛啊,也如恩将仇报般威胁到了五十万円,连怀着的是哪家的马骨都不知道的女儿,爸爸估计是不想再见面了吧……。
(哪家的马骨……,明明说不定是爸爸的骨亲)
「但是……,从宫子酱出发的话……,如今不是可以自由地,跟亲身父亲见面了嘛?」暂且沉默了一会后,母屋又问道。是最后的质问结束后的质问。「那么,就去见面啊。出了delivery room之后」
「…………」
「你就是这种地方不好,宫子酱。想着『没脸去见』,就飞快离开了。在想象妊娠游戏的时候也是,猥谈结束后就马上从诊疗室里出去了……,婴儿沐浴游戏也是,一个人,一下子就回去了。明明妻壁酱或这嫁入桑,都想和宫子酱你聊聊的」
「…………」
「借着虎威(衣)的咱所背负着的,也有这二人的念想。也不奇怪,明明抱着诸多事情和胎儿,却被delivery room所退室,而且是由于若干犯规气味的手法而被放逐的,无论是妻壁酱还是嫁入桑,都有想说的话吧」
从队友口中说出犯规气味,作为企划者而言蛮辛酸的,但母屋继续着辛辣的话语。
「但是,把话讲明白不是挺好—吗?不是经常说嘛。有话不讲会憋胀肚子的」
虽然不是很经常说,猜题王这样说道。尽说些漂亮话,憋胀肚子,什么的。
「宫子还是来请求原谅比较好。即使不会被原谅」
「……即使不被原谅,也来请求原谅」
虽然想着这种事放在我自己身上都无法能原谅,但是嘛,宫子对于妻壁或者嫁入,连分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就诀别了,这也并不正确。母屋如今穿着的丧服,和那双马屋,说不定她们也想托付给宫子。
「而且,是有权利的吧」猜题王,这次说着像是米兰达警告一样的东西。「不管咱们怎么去想些什么都无所谓」
「你是想说对于父亲,是有知道自己孩子的权利的?」也自然,孩子又不是一个人就能造出来的……。「虽然我这情况,是由三人造出来的」
「不对」这不是正解。宫子也不是猜题王。「这不是权利而是义务,父亲方面的。对方是不能不知道的。而咱们是没有告知义务的,不想说不说就好」
原来是可以的啊。
「有权利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是有知道父亲是谁的权利的。虽然咱也是这样子被疑问糊脸,但正因如此,宫子酱并没有—错哟。为了找到父亲,而留在delivery room。这不是自我满足。而是为了孩子的将来」
本来就是如此,母屋如是继续道。浮现出满脸的笑容。
「但是要从室长的产越桑那里打听到是做不到—的哟。因为宫子酱要在这场决赛中败退了。问妈妈去吧,再从delivery room退室之后」
「……那该怎么办呢」宫子笑着回应道。「也行吧。败退之后再跟妈妈对决那是绝对地对不起,但要是真输了的话,那我就去找爸爸。去和他见面。去向他道歉。说真是对不起,威胁走了五十万円」
「是再度听闻后绝对抱着被殴打觉悟的金额呢」
「相应的,我要是赢了的话」
「什么嘛。我是不会—去见面的哟,父母什么的。这个和那个是两回事」母屋坚决摇着头。「首先,大概已经死了吧。两边都是」
「嗯,母屋桑,不去见面也行」这一点宫子也同意。「相对的,要是输给我了的话,你就要去学校」
「……学校?」
学校是指?面对这样询问的母屋,「我想要你去和知性相逢,教养蕴身」宫子,抱着这下子会被发怒的觉悟,这样说道。
「我想要母屋你,取回被舍弃的,被殴打的,被夺走的人生。我也曾觉得,出了教室之后学习学校的授课什么用都没有,但意外地,并不是这样。而且,能对抗暴力的,果然还是知性。孕育。肯定,也能成为你孩子的助力」
「那这样一来,咱就只好从小学生开始做起了……」母屋,虽然看上去不是太懂宫子话里的含义,但是点了头。「嘛,不也挺好嘛。和我的孩子成为同级生。每天都是授课参观」
要是觉得不会输所以才轻易许诺的话,我就要让你后悔这一判断。不,我不会说这么像CEO会说的话……,不会让你后悔。宫子也是,在半强迫进入的女子校里,虽然不是完全没有恼人的想法,但即使如此,去学校和同级生一同听课这样的理所当然,是多么贵重的无法替换的时间,在妊娠后才知道。若不是如此,再怎么是战斗服,也不会穿着水手服来delivery room。
虽然母亲学级也不错,但首先还是普通的学级。无论是地理授业,还是团队体操,无论女子谈,还是拾取盐素……,抑或是保健体育的授课。
(对啦,有胜机的。如此复杂怪奇的,即使都不知道是电子的还是机械的知育玩具,也有正因为我是女子中学生才有的胜机……!)
「哎呀,能看见妈妈们如此情绪高涨的样子,真是太棒了。这才是分娩游戏的价值观。这才是我等想要见到的」
如是。
这时近道,一边拍手一边中止了我们的交谈。没带一点脚步声就移动了闪闪发光的床,物理地,走到了两台分娩台中间。怎么,就这么想加入我们?
「既然也握住了差马|5.6.1|,那么差不多,该对于追加规则进行说明」
追加规则?在这场决胜赛中附加了一个接一个的没听说过的规则,明明还以为已经出尽,再往后不会在分娩游戏中出现新的规则来,但居然还有隐藏菜单?而且本来握住差马这种麻雀用语是有首先解说的必要的,也不希望现在二人的对赌被汇总为差马,但是不拘这点小节的助产妇,
「实际上递给二位的网球,并不是网球」
幽幽地继续着。
(不是网球?不是为了忍耐阵痛,让我们紧紧握住的道具吗?)
那这到底是什么。握住差马的妊妇们,所握着的这个球体。莫不是对掌心穴位有疗效的健康器具?应该不会。来到这里,突然想到了手榴弹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球的正体,是比手榴弹还要更为非人道的。
「是米尔格伦球」
5.6.1